《全员恶人的团宠》TXT全集下载_20
作者:度阑      更新:2023-06-20 11:57      字数:9776
  然而知府上上下下的官员,又有哪一个是靠的上的呢,往往是头痛医头、脚痛医脚,一时间忙得个人仰马翻却还不得要领。正因知府的后知后觉及无能,这些事又发生一系列连锁反应,引发了另一场危机……学尔几人才到南疆,便发现路边居然有不少流民,还个个面有菜色,神情麻木。子奚若有所思的望了他们一眼,“南疆按说也是鱼米之乡,不该如此。”有君出去晃了一圈,很快收集到了信息,几人正要问他,他眉毛一扭,望向客栈,“不去里面边吃边聊吗?”待围坐到桌边,他灵动的扭眉,“原是一场天灾,这里好些人都失了房子,良田也被淹了。”“哎~对了,小二!”他招徕店小二,笑眯眯道,“见谅,我们原是经过此地的旅人,请问此地可有什么名胜?”小二瘦得像猴一样,却是个热心人,闻言拍着胸脯,“客官,你也算是问对人了,要说我们南疆那可是民风淳朴、风景秀丽,旅行那可是再也不过了!我这便给你们介绍……”他们听完后,子奚拿出几枚铜板放到桌上,小二眼前一亮,“谢谢客官!”“对了,”子奚状若不经意问道,“听闻此地盛行巫蛊之术,我们这些外乡人可要守什么规矩?”小二收了钱,自然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外界虽是这样传,但其实巫蛊之术哪有这么简单,且用的人若是心术不正,很可能反噬己身,真正懂此术的人在南疆可不多。”“哦?”几人视线对撞,有君感兴趣的问,“那这些人平素是闭门不出,还是和寻常人一样?”“嗨,他们跟平常人没什么不同,只要你们没有惹怒他们,他们才不会白白给你们下蛊,毕竟培养蛊虫也要许多年,用在陌生人身上多不划算。”有君也掏出几枚铜板,“再说说,再说说~”小二见他们极感兴趣,只当是旅人爱听惊险刺激的故事,又觉他们出手爽快,对他也不吃亏,便又说了下去。“我们这有名的巫蛊师只得两派,一派是孟之峰,另一派则是刘通一脉,他们二位在本地也是德高望重,只要避开这二人或是他们的弟子,南疆对你们便是安全无虞。”“那,敢问他们谁更厉害?”“哦呦,”小二躬弯背,小声的同他们说,“这我可不敢乱说,这两派时时争锋,我可不敢得罪任何一个。”“原是如此。”子奚又掏出几枚铜钱,“多谢。”“应该的,应该的。”小二眉开眼笑的退下。思邪撑起脸,“我们该找谁?”她望向子奚,子奚眯起眼睛,“情报不足。”两人望向有君,有君挑了眉,“嗨,又不是我有事喽,这不是应该问当事人么!”三人达成共识,又瞅向知愠,知愠皱紧眉,沉默的望向学尔。学尔本来正在喝茶,一下子四人望向她,她干笑一声,“不如让运气最好的人选?”这下换五人望向翠奴,“刘通和孟之峰,你选哪个?”“刘通。”“为什么选他?”翠奴眨了下眼,“两个字,好念。”唔,几人头痛的对视一眼,瞬间做下决定,“刘通就刘通吧!”然而没想到,几人用完了饭,直接去找刘通,敲了半天门却无人应答。“难道他不住在这里吗?”有君索性坐在台阶上,“我们白跑了一趟?”翠奴的耳尖动了动,“里面有声音。”“嗯?”学尔奇道,“该不会他就在里面,却闭门不出?”“极有可能,”子奚冷静的分析道,“我们本就是外乡人,还一来就直接找他,显然是有目的。”知愠闻言,立刻转身,“既如此,我们回去吧。”“还是试一下,”学尔在门外拱手行了一礼,“刘前辈,晚辈几人有事相求,还请前辈见我们一面。”此话说完,又是一阵沉默,正当学尔灰心之际,却听得里面传来“砰”的一声巨响,几人顿时精神紧绷起来,“前辈,得罪了!”有君一脚踹开了门,几人鱼贯而入,未走几步,便在客厅见到了几个倒地不起的人,“这是!”学尔立刻弯身去按脉,随后吃了一惊,子奚一把按住了她的肩,“怎么了?”“我怀疑……”--这日上朝的时候,已经被天子推了两次辞官的江无寒正想着事不过三,今日再接再厉的辞,天子却率先开口,“诸位爱卿,近日南疆快马加鞭的派人送了折子,你们可知发生了何事?”有些朝廷命官消息还是灵通的,自然有所耳闻,“可是大旱大涝?”“不只如此,”天子闭了下眸,“南疆涌现了不少瘟病百姓,当地却无力收治,恐怕要酿成大乱。”朝臣们闻言,不禁窃窃私语。要知道自从神佛盛行,百姓们可是迷信的很,之前北方蝗灾就已经有人在暗暗的说是天子失道导致,故而当今天子才对赈灾款如此看重。想不到今年真是多事之秋,北方的危机才解除,南疆又闹出这么大的事来,如此天灾,若是一个处理不当,百姓们只怕更不会信服。“诸位爱卿可有什么良策?”江无寒本来因为辞官一事站得稍稍靠前,听到这句话忍不住后退半步。他本来正袖着手,天子却高兴的拍了一掌,“江爱卿果真是国之栋梁,在此际还愿为孤排忧解难。”哈??他顿感不妙的左右一望,这才发现他竟是人群中最为突出的那个,原来他之前退了半步,其他人却是退了一步,生生把他衬托了出来。“江卿,你既然毛遂自荐,就由你协助南疆知府吧。”江无寒虽是百般不愿,到底还是接了旨,“臣,谢主隆恩。”--刘通一大家子的人都病倒了。自从粮食缺失,市面上逐渐开始流通一些烧焦的肉,刘通他们正是因为吃了这些肉才会接连得病,先是头晕目眩,再是手脚乏力,最终奄奄一息,严重者全身都会出现黑斑。救人要紧,学尔给他们开了药,由翠奴和知愠搬着他们躺到床上,而有君和子奚则负责去跑腿。二人虽是很快回来了,却带来另一个消息,“我见那抓药的人手上也出现了黑斑,再问医馆,近日类似的病症可是不少。”学尔整个蒙了,“很多人?”联想到这里之前遭遇的种种天灾,的确是大规模爆发的前召。思邪见子奚一直不发一言,便抬起下巴问道,“怎么,你也有什么发现?”子奚被她一点,发散的神思立刻归位,他笑了声,“的确,我刚刚听到几个商贩正在闲话。”“什么?”“他们说,正因天子失道,上天才会降下灾祸。”子奚在原地慢慢踱步。思邪把玩着自己的发辫,讥嘲一笑,“我想,只说这句话可引不起你的重视。”“确是如此,他们还说,”子奚背过双手,抬起眸,“只要信奉伽耶,就可以获得一线生机。”学尔顿觉头皮发麻,阁主还真是无孔不入,“我先去煎药了。”她拉了条凳子守着火,蒸汽噗噗的往上冒,她慢慢开始神游,有人在她旁边坐了下来。她下意识抬眼,发现是知愠,“你怎么来了?”知愠的脸色并不好看,“我只是在想一件事。”“什么?”“你是不是在想,这场疫病究竟是不是人为?”子奚的声音在他们身后出现,她微愕的抬头,“人为?”“不错,”子奚走了进来,“如今市面上只有天子无道这一个声音,或许是有人有意为之。”学尔轻捏下巴思索,旁边的知愠冷下眸,“我跟你想的方向不同,我是在猜,阁主到底在谋求什么?”子奚闻言转移了视线,轻轻一笑,像是在鼓励他继续说下去。知愠便继续说道:“我怀疑,他真正的目的或许是想动摇天子的帝位。”学尔微微一窒,“帝位?”玩这么大么?“他如今的所做所为,无一不是在与朝廷对着干。”知愠眯眸,无论是让他们盗取官银还是挑拨武林,再利用他亲子的身份去刺杀朝廷重臣叶振,桩桩件件,证明阁主绝不是无的放矢。子奚笑了笑,“我甚至还有一个更疯狂的想法。”“什么?”“若我是阁主,若我要割裂朝廷与此地的影响,我会亲手制造这场疫病。”子奚的眸光冷淡而无情,像是在说一件极其普通的事。学尔呆愣的望着他,正觉得哪里不对,鼻尖先抽了抽,“呀,药要焦了!”她连忙跳起来,妄图去抢救快要熬干的黑糊糊的药汁。知愠深望了子奚一眼,然后垂下了眼睛。作者:有句话说:只有变态才能了解变态……第58章 发现给刘通一家诊完脉后,学尔就担忧这是一场疫病的开始。因此当时她虽是让翠奴和知愠帮她搬动病人,却让他们屏住呼吸,唯恐是呼吸道传播。谨慎起见,她甚至仿造了一个粗糙的口罩替他们喂药,之后便开始研究这场疫病的源头以及传染方式。刘通病得较重,他的几个徒弟因为年少力强,病情较轻,中途便醒转了。知道学尔是大夫,他们便热情的让几人住在府上,说是这里本就面积大,平素也住不满人。想着在这里还能就近照顾病患,学尔便同意了。此事重大,她犹豫良久,还是决定要去趟官府,以期获得官方的支持。她握着拳站起身,子奚举起茶杯笑道:“姐姐早些回来。”却是问都不问一句她去哪。她咳了声,假意道:“我就去旁边走走,很快回来。”思邪嗯了声,低头卷着书看;有君则拿着刀刻小像,闻言头也没抬,只挥了挥小刀权作告别;知愠则爱惜的擦着宝刀,只朝她点了下头;至于翠奴,她拿着树枝在捅树上的鸟窝。哎~失落,为什么他们一点都不关心她!但当她垂着肩膀离开后,思邪觑了眼她的背影,望向子奚,“不劝劝她?”“碰壁后她自然会回来。”子奚悠哉的笼起双手。有君其实心中亦是同样想法,嘴上却杠道:“呦!你们这么确定她不会成功?”“自然,”知愠抬起头,手还在摩挲刀柄,“此地知府豪横,如今又是事故频发之际,怎会理她一个无名小卒。”即使知道她去了多半没有什么好结果,他们却一个都没有劝阻她,因为那是她想要做的事。学尔直接去了当地的知府,却见大门洞开,里面的人进进出出,个个忙得焦头烂额。当地的县太爷愁眉苦脸的抓着头发,只觉得自己的头都快被自己抓秃了。因为今年北方蝗灾,南方少不得要支援米粮,南疆当然也不例外,然而谁能想到,上缴没多久,南疆就开始旱了呢?这场大旱导致河流露出了河床,大量良田干裂,粮食自然种不活,米粮的价钱便水涨船高。当地的豪绅见奇货可居,借机屯粮,引得粮价越来越高,百姓们怨声载道,差点揭竿而起,他不得不开放粮仓稳定粮价。但是随之而来的一场大涝,粮食又开始缺了,他只能向各地“借粮”,然而这办法并不好使。要知道北方素来有“粮仓”之称,今年北方损失惨重,全国各地的粮食都随之紧张,就算匀也只能匀一点给他。他正头痛间,洪涝又来了,死了不少百姓的同时又批量制造出一大帮流民,他根本就不知道该怎么安置他们。因而当小吏回报,有人来找他谈论城中怪病的事,他直接挥了挥手,“不论是谁,都一边去!没见我正忙着嘛!”学尔本就没有报太大希望,便转道去了医馆,希望能与这里的大夫互相分享些经验和调查结果。但是这些大夫本就繁忙,先不论有没有空,有空的一听她是个外乡人,便先提起防备心,还有几个大夫虽是见了她一面,但一听她的言论,却也觉得她是危言耸听,“不过是普通的风寒,怎么会是瘟疫呢?休要胡言乱语!”接连碰了几个软钉子,她一件事都没干成,只好回到刘通家里,决定先解决眼前几个病患再说。因为条件受限,几个人又情况反复,她开的药方在最开始并没有什么用处,她便知道全靠医书只怕是不行了。她全没遇到过这种状况,只能摸着石头过河,接连改了几个药方,却也是时好时坏,她只能一一记录在案。没想到南疆的疫病迅速失控,像是在一夜间突然爆发。病人们一传十、十传百,到最后那些医馆的大夫们都先后染上了重病,知县这才意识到这不是闹着玩的,连忙上报了朝廷。此时城中已有过半的百姓染上怪病,学尔第二次去找了县令。这次说明来意后,衙役的表现可谓是天差地别了,非倒没有人再阻拦她,知县还亲自过来迎接。“神医来了,请,请!”“神医,我?”学尔狐疑的指指自己,随即摆了摆手,“我不是。”知县却像是没听到似的,近乎热情的把她请到上座,未语泪先流,“神医啊,前几天是我有眼不识泰山,这几日全城的大夫都倒得差不多了,你还好端端的,不是神医是什么?”他期期艾艾的问,“我儿昨日身上也出现了黑斑,神医可有救治之法?”她肃容道:“我现在尚未找到对症的药剂,如今只能死马当活马医。”知县却一脸喜色,“好啊,好啊!只要你肯医便好!”毕竟如今城中除了她,再没有能站着说话的大夫了。她由此向知县提了两个要求,一个设立专门的医馆,专医此病;另一个是尽快焚烧因此病死的百姓尸体,知县自然一口答应。医馆好办,现在大夫都成了病人,知县索性统一征收使用。因为城中疫病横行,学尔作为大夫天天要与病患接触,便减少了与思邪他们的见面,更让他们如无必要不要出门,这对爱闹的有君来说,无疑是艰难的任务。他几乎是肉眼可见的低落憔悴起来,因此但凡遇到采买或是跑腿的任务,他都是第一个举起手,积极引应,“我、我、我!我去!”而一旦有了出门放风的机会,他若是不在外面待够本是不会轻易回来的。这日他在外面买了药材,正在四处闲逛,便听到一句“孟之峰”,登时醒觉,侧耳细听。“听闻他的夫人之前病重,这次怎么不送去医馆?”路人活动了下手指,细细盘算,“这可已经半个月了。”“嗨,无稽之谈!我刚还瞧见他夫人来买菜呢,若真是病重,怎会恢复的如此之快?”“怎么可能,我上次明明瞧见她手上出现黑斑了啊……”“你个老东西,八成不是眼花就是记错了!”有君眉宇一挑,忽然觉得事有蹊跷,“请问孟之峰家在何处?”路人虽有些奇怪,但还是指明了方向,他拱了拱手,“多谢!”有君很快找到了孟宅,他悄无声息的飞上檐顶,伏低身子观察。那刘通已经年逾古稀,同为巫蛊大拿,他本以为孟之峰也是个白发苍苍的老人,想不到其人却要年轻不少,大约四十上下。孟之峰身无武功,因而并未察觉到有人正在窥视,此时端坐在院中看书。未过一会,一个黄发垂髫的孩子从屋里跑了出来,一下子抱住他的腿,笑嘻嘻的唤:“爹!”然后一个少妇从屋中走了出来,“这皮猴子,背个诗竟还这般推三阻四!”孟之峰连忙起身,“夫人息怒,你身子还未恢复呢,”随后他拎起孩子的后领,“你怎么又惹你娘生气?”有君眼珠一转,立时去了厨房翻看,没多久便翻出一些未用完的药包。他小心的望了眼四周,倒了少许放进袋里,然后脚步无声的离去。这药他后脚便送到了学尔面前,她有些好奇的拿到鼻前,凑近一闻,几乎是立时分辨出里面的草药,“这是?”“孟之峰的夫人似乎曾经患过此病,却被治好了。”学尔点了下头,随即皱眉,“我闻味道有几处跟我开的是一样的,的确是针对这疫病开的,不是用于风寒。”有君高兴的拍了一掌,“好!既然对症,这药我拿的不全,等晚上我再去探一探!”“哎?”学尔的脸上微带疲惫,她扭了扭僵硬的脖子,“为什么要夜探,直接问他不是更好?”“好问题,”有君笑道,“一切等我今日去探了再说。”他觉得此事透着几分古怪,孟之峰既然在此地受人尊敬,其夫人又是这样被人治好的,为什么孟不把这救命的药方公之于众?这天夜里,他趁夜摸进了孟家,借着月光在厨房翻了半天才找到药包,正要推门离开,斜刺里却忽然伸出一只手按住他的肩。他当下全身一凛,上身往后一矮甩脱肩上的手,随即脚底一滑,正要遛走,未曾想那人却粘人的紧,下一秒另一只手又搭上他另一边肩膀。他只好回身对敌,啪啪与对方对了几掌,且打且逃,却是越打越熟悉,越逃越心惊。随着“噗”的一声,他被人定在原地,忙抬起眸,“师父?”月色于此时照亮了对方的脸,不是建木又是谁。建木冷声道:“你怎么会在这里?”“呃,意外,师父你怎么会在这里?”他立时反客为主的追问。建木眯起眸,解了他的穴道,“跟我来。”有君抓了抓后脑,一头雾水的跟在建木身后,两人走到了孟家的书房。孟之峰正在里面等候,见到建木后满脸喜色,“大师,你终于来了。”他下意识瞄了一眼有君,却不敢多瞧。建木从怀中拿出药包,“这是最后一剂,用完后应是无虞。”“谢谢大师!”孟之峰长揖一礼,“若不是你们,内子只怕早便走了。”“不必多言,交代你做的事如何?”孟之峰恭谨道:“我已派人去散布讯息,近日归依伽耶神的信众不少,”他急切的抬起头,“敢问大师,这神药何时可以派发给他们?”“再过两日便可。”雪中送炭方能显示炭的珍贵,救人亦是如此。有君眸光几变,待到随着建木从孟宅出来,才敢发声询问,“师父,这场疫病?”“阁主的计划不容有失,不许多嘴多舌。”建木沉下脸打断,“你们这几日都在这里?”“……是。”有君惴惴的抬了眼皮,生怕建木问起原因,又很快心虚的垂下。建木望了眼有君,随即突道:“有君,我知道你们在想什么。”“啊?”有君被吓得猛然抬头。建木背过手,“阁主现下有其他事要忙,自然不会注意到一些小事。但若是你们阻碍了他的计划,他一定不会放过你们。”有君的背脊一时僵冷,建木又道,“你们几人中,阁主有意培养你接替他,你意下如何?”有君垂下头,额上冒出层层冷汗,“我……”“不着急,”建木拍了拍他的肩,“回去吧。”有君如蒙大赦,却忽觉肩上的手掌微微用力,建木冰冷的眸望过来,“他们若是问起,你便说你什么都没有发现。”“……是。”作者:感谢在2020-04-30 01:51:00~2020-05-01 00:50:30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又没吃药呢= ̄w ̄= 2瓶;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第59章 愿望根据现代医学,一般传染病的传染途径都是通过直接接触和飞沫传染,顶多加上血液传播。为了应对,在医馆设立后,学尔便开始教其他人自制“口罩”,然后整日烹煮有杀菌作用的一些药草。她很快就看到了一张“熟面孔”——当初向他们介绍南疆情况的小二。他被送过来的时候情况还不算太糟,虽然身上出现了黑斑,但起码他还说说笑笑。大概是因为这段时间他见到的客人不多,居然把她认了出来。“哎~原来你是大夫啊!”他笑着撑起身,干瘦的脸上满是笑意,平头百姓总有一些小小的生活智慧,比如在这种时候刷一刷好感,以期得到更好的治疗。见学尔被他叫的一愣,他嬉笑着打了个揖,“我们在客栈见过。”学尔很快反应过来,“啊,我想起来了。”他动了下眉,“客官,你同我说真话,这病好治吗?”虽然他很年轻,但他的太干瘦,身体素质甚至还不如刘通。学尔虽然没什么底,但怎么也不能在他面前表现出来,只能用万金油式的回答,“我会努力的。”小二本就没有期望得到确切回答,因此倒也没气馁,反而吹起了彩虹屁,“行啊客官,你一看就和其他大夫不一样,我信你!”他突然想起什么,朝她招了招手。嗯?她疑惑的凑近,他左右瞧了瞧,小声附耳道:“客官,我家中养了一条猫,最近因为没有吃食,我轻易不敢让它外出,唯恐被人宰了吃了,现下我被送到这里,它无人照顾,我委实有点担心,你能不能帮我去喂喂它?”这事本就是小事一桩,学尔便答应了,当天便去了他家留了食物,那只猫是最普通的三花猫,行动间有些迟缓,看起来是有些老了。似乎是怕见生人,远远的躲着她,直到她走远才敢从藏身处走出来,学尔这才放心的离开。因为救助及时,又或者本就年轻,免疫力强,刘通的徒弟倒是先一步恢复,这让她多出几分信心,但不知道是不是疫病产生了变异,她开出同样的药,刘通和其他人却丝毫不见好转。因此当有君拿来了那个药包,说似乎有人被治愈之后,她便抱持了极大的期待,但到了第二天,有君虽是来了,却有些愧疚的跟她说,“我……什么都没有发现。”“没有发现?”她愣住,“那昨天的药包?”“似乎是他们先行买来烹煮,预防感染的。”有君握着拳,艰难的说完,一点都不敢看她的表情。虽然有些失望,但她还是拍了拍他的手背,“不是你的错。”她轻叹了一口气,“我再想想办法。”看她愁眉苦脸,他忍不住说道:“……或许,”见到她凝望过来的眼神,他别扭的移开视线,“或许再等两天,事情会有转机也说不定。”“过两天吗?”她皱眉出起了神,只怕他们等不及。—有君之所以能骗过学尔,实在是她从未疑心过他们中的任何一个,但同样的状况,其他人却是分分钟看穿了有君有所隐瞒。“你昨夜有什么发现?”思邪第一个问起,有君摸了摸鼻子,“没有啊。”“……哦?”思邪注意到他的动作,微抬下巴,细长的眉眼眯成一道缝,“说谎!”“哪有!”他像是被戳中痛处一样立时跳起,“我干嘛骗你们!”知慍抬起头,眸光冰冷而幽微,“你在心虚?”“没有!”他抓了抓头发,更大声的说道,“那里的确什么都没有!”子奚撑起脸,玩味道:“有意思。”“什么有意思?”翠奴砰的从树上跳下,头上还顶着树叶,手上抓着几根鸟羽。“既然他不想说,我们总不能逼他说吧。”子奚捧起茶,“不如想一想,什么情况下能让他闭嘴。”有君下意识闭紧了嘴巴,只扯了扯唇角,“我先回去了,你们慢慢聊。”若说青梅竹马有什么坏处,便是彼此间什么都太了解,随便动个眉毛都知道对方在想什么。他觉得他再待下去,子奚估计会把什么事都套出来。“对了,”他回过头,“我明日就不出去了。”咦!翠奴立刻举起了手,“我!我去!”思邪斜眼,“这么积极?”“我要见尔尔!”其他人没有什么意见,翠奴瞬间欢呼雀跃,然后立刻调转足尖回房。“呆子,你干什么去?”“我要早点睡觉,明天早点出门!”思邪无语的望向还没落山的太阳,这个时间睡觉?有没有搞错!—学尔虽做了医生,但她从来不觉得自己有多么了不起,她甚至觉得在某些时刻,自己甚至称得上愚钝,往往学上半天都学不会,还经常搞砸。但是看到那些躺在床上的病人,她又会觉得他们太可怜了,她还想为他们做点什么。店小二的病是在接近凌晨的时候恶化的,她本来就和衣宿在医馆,睡到一半,忽然被几声猫叫声惊醒。她起身点起灯,便看到那只三花猫立在原地,朝她喵了一声。那只猫的眼睛像是充满了灵性,她恍然有种还在做梦的感觉,跟着它走到了小二的病床前,他已经烧到说胡话了。它的肚子里发出咕噜的声音,轻盈的跳上床,用尾巴触了触他的手。她戴上手套翻看了他的眼皮,她几乎能看到他的未来,往往发热之后就是出现全身的黑斑,然后奄奄一息。她蓦然对上了它的眼睛,忽然产生一丝愧疚,“对不起。”它好像是是听懂了,又好像是没有,它只是蹲下身,乖顺的用头蹭了蹭他的脸。她给他喂了药,却从心底里知道这不过是安慰剂。喂完药后,她沉默着走到院子里,天光熹微,她望着朦胧的天际,一时怔怔出神。那只猫缓慢的朝她走了过来,她注意到它下垂的胸脯几乎要挨到地面,脸上的胡须也有些散乱,显然是很老了。它无声的跳上凳子,安静的躺在她身边,眼神异常温顺,像是完全没有责怪她的意思。阳光透过云层慢慢洒在她的身上,她无声的流了满面的眼泪。天麻麻亮就出门的翠奴刚把门开了一条缝,正想给学尔一个惊喜,没想到看到这一幕,她立时绷紧了脸,一言不发的狂奔回去,砰砰踹开了其他人的房门。下一秒,一个瓷枕被思邪扔了出来,翠奴下意识用脚一踢,瓷枕原路返回,反而是思邪的肚腹被砰的砸了一记,虽然有被子阻隔,但也足够让她清醒。她眼神可怕的披衣从房间里跑出来,“混蛋!我掐死你!”翠奴的脸上第一次没有表情,“尔尔哭了。”“嗯?”知慍第一个起床,此时正走到房门口,“什么?”翠奴鼓起了脸,“尔尔哭了,翠奴不高兴。”子奚和有君先后走了出来,听到这话,有君放下了揉眼的手,“哭了,为什么?”“姐姐心善,”子奚袖起双手,“恐怕是药剂没有效果。”有君的头垂了下去,声音低微的不知道是说与人听,还是自言自语,“不过是普通人而已。”是啊,子奚的眸光闪过冷光,一一扫过几人的脸,他们所有人都是这么认为的。这世道人命卑贱,江湖更是快意恩仇,杀人不过头点地,若死的是英雄,还要叹一下时事多艰。但那些人却都是些再普通不过的人,有什么值得她感怀神伤?真是奇怪,明明是一起长大的,她却总是认为无论是谁都有活下去的权利,这或许便是她与他们之间最大的不同。“我去看一看有没有医书古籍,或许有线索。”子奚第一个做出了决定。思邪挑眉,“我和这呆子去帮把手。”知慍点点头,“我去各处排查,看有没有人隐瞒未去医馆的。”有君握了握拳,表情微微挣扎,然后嗖的提脚腾跃,转瞬失去踪迹。子奚轻笑了声,“看来,他守不住秘密了。”那边的学尔稍稍平息了心情,赶紧擦干净眼泪,整理了下衣着,刚站起身,下一秒有君就站在她的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