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番盛夏》TXT全集下载_8
作者:麓麓远知      更新:2023-06-20 11:25      字数:9794
  本来还为了自己本来可以多买一份的早点有些遗憾,却在上楼时遇见了贝小池。女孩脸红扑扑的,额上还有没干的细密汗珠,提着帆布袋,正两级台阶一步往六楼爬。学校为了让他们能更专心地学习,把高三教室安排在教学楼最高层,据说这也是谢主任的主意。叫你下去了就不想上来,看你还乱跑。“贝小池。”贺乘从身后叫住她。“诶?”贝小池闻声转头,看见贺乘,笑着打招呼,“学长好!”贺乘走上前,温声询问,“你上六楼干什么?”贝小池提起手里的袋子,解释道,“学姐的校服,落在我姐车上了,我给送来。”贺乘看了一眼,伸手把袋子拿过来,“给我吧。”贺乘平常看人时虽然温和,却总带着距离感,这时低头看她时却好像少了那种疏离,这种差别让贝小池觉得有些奇怪,心想可能是因为站的太近的缘故,于是小幅度后退一步。贺乘察觉到她的小动作,顿时有些不爽了。“听景繁说你在找家教?”他问。“啊?”贝小池本来正打算道谢,却被他的问题堵住了,一时都忘了自己要说什么,“哦……嗯。”“我帮你补。”贺乘说,依旧是那副正经而沉稳的样子。贝小池却没反应过来,瞪着两只大眼睛看着他。“你们下午五点半放学?”贺乘问。“嗯……”贝小池迷迷糊糊回答。“放学去自习室等我,就在你们艺体中心一楼,知道吗?”学校的自习室基本上是摆设,位置背阴,偏远又清冷,除了领导检查时安排学生去坐一下午,平时基本没人。“我……”贺乘没等她说完,就再次打断,“宋老板帮了景繁,就当我还人情。”贺乘说完就走了,留下贝小池一人站在原地,问号脸。为什么贺学长对给她讲题这件事这么执着?“景繁,上来讲一下这道题。”数学课上,连上两节的数学老师扔了粉笔,揉了揉腰,喊到。景繁平时没少上讲台讲题,很多时候老师们讲累了或者一道题多解法都会叫她或者贺乘上去。可她现在手还青着,虽然昨天也被贺乘拉去医院买了药,但现在还是连粉笔都不一定能捏得动。贺乘在这时举手了,“老师我来吧,这道题我还有种解法。”“也行,”数学老师走到教室后面拉了一把空椅子坐下,“去吧。”贺乘上台前给景繁扔了个小纸团,景繁展开:下午帮我个忙……景繁一挑眉,这是要采取行动了啊。而贺乘担心的贝小池不来的情况并没有出现,景繁也就没当成说客。放学后经过咖啡馆,景繁一眼看见了在老地方低头玩手机的人。宋寒就坐在窗边,景繁经过的时候她就看见了,留了一线余光给越走越近的蓝色身影。景繁像上次一样站在宋寒跟前,“宋老板。”宋寒这才抬起头来,“贺乘在给贝小池补课,她给我打电话了。”她勾起嘴角,“又来给我通风报信啊?”可能是有了一起干架的交情,她现在跟景繁说话随意多了。“只是顺便。”景繁说,随即坐在了宋寒对面。“怎么,这回不是打声招呼就走了?”宋寒戏谑道。景繁自前天打完架之后在她面前就放松了很多,最明显的,就是脸上不在时时挂着笑了,虽然没有之前看起来那么明艳动人,却让人觉得很舒服。多了少年人该有的真实。其实景繁也并不是完全放下了防备,只不过她所有的伪装在宋寒这儿都已经被撕的差不多了,也就没有再装下去的必要。“我请你吃甜点吧。”景繁说。宋寒挑眉,“好啊。”于是景繁翻看菜单,点了两份杨枝甘露。宋寒其实不太喜欢吃甜的,嫌腻。只是看着景繁那么积极,也就没拒绝。景繁倒是吃得挺开心,“伤怎么样?”宋寒问。“昨天去医院看了,也买了药酒。”景繁回答,舀了一勺芒果丁喂进嘴里。“这是什么回答,”宋寒失笑,“问你严不严重。”景繁抬头,“不严重,过几天就好了,宋老板不是挺有经验的吗?”宋寒搅着碗里的甜品,看过去,“我又不是医生。”“医生说昨天的处理很好,否则可能会有淤血,好的会很慢。”“影响做题吗?”宋寒问。“不影响。”景繁回答。宋寒很怀疑,右手都肿了。景繁看她皱眉,加了一句,“反正做不做都没影响。”宋寒本来还想再关心几句,听她这句话,顿时笑了。“要是贝小池在这,那就是一记暴击啊。”她放下勺子,“你们学霸,都这么有自信的吗?”“我们学霸,特别是提前一年刷完历年高考题的学霸,就是这么有自信。”景繁说。宋寒笑得偏过头去,“什么叫放飞自我?”“现场演绎。”景繁一本正经地回答,然后慢条斯理地把芒果丁喂进嘴里。“景神牛逼。”宋寒弯着眼说。这回换景繁不好意思了,这个称呼向来只有同学叫,宋寒叫出来,有些怪怪的。有种次元壁破裂的感觉。“你们学校不都这么叫你?”宋寒说。还是贝小池当初给她科普的,刚刚突然就想起来了。“嗯。”景繁脸有些红。“呦,还不好意思了?”宋寒笑到。“没有。”景繁反驳,甜点已经被她解决干净,她拿起放在旁边的书包,“我回家了。下次请你吃别的。”她也看出了宋寒不爱吃这个,面前的东西几乎没动。“诶,”宋寒叫住她,“我送你回去。”“不用了,贝小池应该快来了。”景繁拒绝到。贺乘行动力很强,把事情了解清楚后就去报了案,还找到了那个黄毛,黄毛答应了宋寒要好好做人,到了警察局把所有的事情一股脑交代了,这次事件很恶劣,根本不可能善了,所以她现在不用担心有人来堵。“给她发个消息就行。”宋寒晃晃手里的手机,“你家远吗?”“不远,十分钟吧。”既然对方坚持。景繁也不再推辞,反正宋寒闲。“走吧。”九月的风还很热,车子驶过的时候热气一阵阵扑过来,可心情却不像之前走这条路时那么烦躁。宋寒确实是很会找话题的人,明明也没什么主题的对话,硬是一路聊到了出租屋楼下。宋寒看着面前的老旧居民楼,“你住这儿?”“嗯,”景繁点头,“租的房子。”宋寒惊讶,“一个人住?”高三了,家里人还这么不上心?“习惯了。”景繁没再跟她聊下去,转身进了楼道,“走啦,拜拜。”宋寒只好笑着说了声再见,看着女孩的身影消失在昏暗的楼梯间。和贝小池回到炽荒的时候正遇见从排练室下来的fafa乐队。fafa的队长叫邢花,吉他手。她和宋寒差不多大,玩乐队四年多了。“真巧,”看见宋寒,邢花立刻凑了过来,“一块喝一杯。”贝小池和几个人打了个招呼,就赶紧溜上楼写作业去了,贺乘真的是认真又负责地在给她补课,还说以后所有的作业他都要亲自检查。贝小池可以和老师们耍赖,跟贺乘,那是万万不敢。贺乘看起来好相处,可其实正经严肃得不得了,就她的感觉,就是外表是温泉,内里是冰山啊。这个家教,她简直消受不起。内里冰山贺学长要是知道他小学妹心里是这么想的,估计要哭了。“好久没看见你了,来来来,咱们一醉方休!”邢花搂着宋寒的肩把人按到吧台前。“阿忱,快快快。”“谁跟你一醉方休。”宋寒把她的胳膊打下去,“新歌练好了吗?”“需要怀疑吗?”邢花接过谈忱递来的酒杯喝了一口,“我们的歌,哪首糊过?”说的倒是实话,fafa在炽荒唱了好几年,每一首歌出来,反响都很热烈,从没扑过。就是这队长太烦人。“有时间就去写歌去,别来打搅我。”“你一天哪有什么事儿,”邢花冲她翻个白眼,“闲得慌不如陪我喝酒咯。”“谁闲得慌了?”宋寒反驳到。“难不成你还能有什么事儿,你最近又没有新歌,除了睡就是闲逛。”邢花喝着酒,说。这话不假,宋寒的生活确实是这样,炽荒资金充足,营业稳定,事情也有谈忱在管,从两年前状态回暖以来,需要她亲自出马去解决的问题越来越少。开心或手痒的时候就去打打鼓,偶尔有了灵感,会闷在书房里,写谱子,编曲,憋词儿,然后排练,上场,生活挺充实也挺简单,只遵循四个字:随心所欲。所以她不在书房或架子鼓前的时候,还真都很闲。“懒得跟你喝。”“诶你这人,”邢花不满,“是不是朋友啊。”“你但凡少说几句,就是。”宋寒回答。邢花就是话多,一般人还真受不了,宋寒虽然自认没多一般,却也没有听人说三个半小时废话还不动手的天赋。“哎,就聊聊,”邢花笑到,“我跟你讲讲我新歌的创作过程吧,说不定你也能从中找点灵感呢。”“不需要,我睡觉去了,慢慢喝。”宋寒说着就要起身,赶紧远离这片即将化身修罗场的地方。邢花却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腕,笑着盯着她的脸,“有没有兴趣一起来一首啊?宋老板?”宋寒抽出手,直接拒绝,“没有,别找我。”“哎,”邢花收回手,重新拿回了杯子,依然笑着,“你就不想来感受一下么,我保你爱上fafa。”“你要抛弃大象了?”宋寒眯着眼戏谑地问。大象是fafa的鼓手。“啧,怎么可能。”邢花喝了口酒,“就是试试看能不能说动宋老板,你说你,啊,”邢花握着酒杯的手指着她,“空有一身天赋,却没一点志向,你就没有一点暴殄天物的负罪感吗?”“要你管。我乐意。”宋寒把脱下来的外套往肩上一甩,往楼上走去。邢花一脸痛惜,“你就糟践吧,老天爷赏的的东西你就不当回事儿,王八蛋啊。”听这话,宋寒笑着回头,“我敢去,你真敢要么?”邢花听这话就非常不爽了,“诶宋寒你什么意思,看不起人啊?”宋寒的技术确实没得挑,但和她上台也有个问题,她在舞台上太抢风头,太独太秀,就会让整个乐队显得特别不平衡。炽荒重新开张以来,还没人能压得住她的台风。而宋寒也没想过要正儿八经玩乐队,索性也就不去费劲找合拍的人,就像她说的,自己只是过过手瘾。“总之不去你那,我自己玩。”宋寒说。“就你那临时东拼西凑出来的乐队?”邢花嘲到。宋寒低低笑了一声,“谁说的。”说完就转身上楼了,一点八卦的时间都没留给对方。“艹,”反应过来的邢花突然笑了,迷惑地转头看向谈忱,“她这是……想通了?要组乐队了?”谈忱擦桌子的动作停了下来,二人面面相觑,两脸懵逼。谈忱突然想起宋寒在林向西来那天说的话:“他不是贝斯手吗,留着自己用啊。”作者有话要说:朋友们,记住“景神”这个称呼,以后有大用!.感谢在2020-03-08 16:47:16~2020-03-09 08:33:09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赵小刀 1个;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animas 5瓶;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第21章 父母一个风和日丽的周五,一群忙碌的学生迎来了他们正式进入高三后的第一次大考。“完了完了完了,”出了语文考场,体委抱头长嚎,“这回作文简直有毒,我憋了一个小时,才勉勉强强憋了八百字,压线会不会掉档啊!”和他一样哀嚎的人还不少。“出师不利,心态好崩啊!”“乘哥!”有人专门跑到一考场来,扒着门框向贺乘打探,“考得怎么样?这次作文超纲了吧?”贺乘没对作文超纲这个奇葩理论做评价,只是淡淡说了一句:“听说物理这次是凌中出题。”“啊——”那人抱头跑掉了。景繁去上了个厕所,回来就看见这一幕。“怎么了?”她转身问贺乘。“没什么。”贺乘整理着桌面,“这次试卷应该挺难的,凌中的题每次都超纲。”“还可以。”景繁说。贺乘抬头,“还可以是怎么样?”景繁温柔地笑笑,“对我又没影响。”这会轮到贺乘咬牙切齿了,“你可以不告诉我的。”“你要问啊。”景繁无辜地看他一眼,转了回去。凌中出题确实狠,两天的考试结束,一个个被打击得家都不想回了。“我没脸回家,我觉得我至少得掉五十分儿。”班长向杰忧郁地瘫在椅子上。“班长,你不是一个人。”“班长,你不是一个人。”“班长,你不是一个人。”……景繁都被他们逗笑了。见队形排起来没完,老王一拍桌子,“肃静。”班上慢慢安静下来。“大家不要泄气,”老王慢悠悠地开导到,“也不一定就有那么惨嘛。”“老师,我们不想自欺欺人。”有人接话。老王眯着眼笑着,“行,就喜欢你们这种有自知之明的。”他在一片白眼中继续说:“这两天你们也累了,既然放假,就回去好好休息一天,记得跟家里说啊,高三呢,伙食一定要跟上,让家里给做点好的,知道吗?”“老师这两个月我都胖了三斤了!”有人抗议。“这一场硬仗才刚刚开始呢,别小看你的膘。”老王怼了回去。景繁和贺乘走出校门,一路上都在笑着。“估计整个高三也就你能笑得出来了。”贺乘说。“谁不让你笑啊?”景繁说。“哎,景神是理解不了我们这些凡人的痛苦的。我这回至少比你低二十分。”“谁让你要跟我对答案的。”景繁撇嘴。说多了都是泪啊,贺乘叹了口气。“你直接回去?”正好走到路口,景繁没立刻回答,想了想才说:“不。出去逛逛。”“行,”贺乘也没多想,“逛完好好休息。”贺乘拐弯走了,景繁在原地站了一会,才笑着拐向了公交站牌。城外公墓。今天天气挺好的,郊区的风景也不错,沿路都是一片绿。宋寒从车里走出来,手里抱着一束马蹄莲。拾级而上,穿过一排排墓碑,停在了目的地前。面前的墓碑上贴着两张照片,青年英气逼人,眉眼带笑,旁边的女人笑着,却没半分温柔,她左耳上一排耳钉,衬得嘴角的弧度愈发嚣张。明明风格迥异的两个人,这样放在一起却意外地和谐,一点儿没觉得不搭。这就是夫妻相吧。宋寒想着,把手里的花放在了墓前,这花是她妈,就是墓碑上的女人,喜欢的。“你俩好啊。”宋寒直起身来,看着墓碑上的两个人,说。没有平常不正经的笑,但也没多悲怆。“七年了。”她垂着眼,“我最近过得挺好的,吃的好睡得好,前两天还打了一架。”想到这儿她又笑了一下,“不是我自己惹事儿,打抱不平来着。”她盯着两张照片看了许久,最后在旁边坐了下来。她曲着腿,看着远处的绿色,自言自语般说着话。“其实我平常很少觉得孤单,我又不是一个人,身边有贝小池,有谈忱,炽荒里更是热闹。”说到这里她停下来,转头,“可每次一来看你们,心情就不好,所以我不愿意来。”“可总不来也挺不像回事儿的,爸妈。”她以前不喜欢这么叫,这俩也没强求过,都不是死板的人,好多事儿都是随她去。“我之前一直不太明白你俩,”她眯着眼,“向谨如你在台上那么野,兴致来了还能揪着人家键盘的领子亲上去,宋钦怎么就不生气?”那个时候宋钦总是一身西装革履,坐在吧台前,手里握着酒杯,带着三分笑意看向台上,不管向谨如玩的再嗨,他也从来没有阻止过,甚至下台后也从来没有吃醋过。宋寒一度觉得,比起宋钦,向谨如更爱的,是鼓,是音乐,是舞台。她在外面那些年见过不少小情侣,和宋钦向谨如年纪相仿的恋人也不少,没有哪一对的相处方式是那样的。可看得越多,她反而越来越不明白所谓爱情到底该是什么样。有人海誓山盟,分道扬镳时却一点不拖泥带水。有人吵吵闹闹,却相濡以沫过了一辈子。有人历经生死,最后还是两不相干。有人闭口不提一个爱字,却能做出殉情这种事。“你俩的爱情到底是个什么形状啊?”“还殉情,”她冷笑一声,“可把你牛逼坏了。”“你就是摇滚精神作祟吧?”“一声不吭你就走了,你当我在乎你留下来的东西?”“你女儿才十七。”“有没有点儿良心,爱情真的有那么重要?”“宋钦你别以为我还没想通,你领养我就是为了阻止她殉情。”“可根本没用。”“你们两个都是没心没肺的。”“对我那么好干嘛……”一声声质问到最后都带上了哭腔,宋寒抹了一把脸,撑着脑袋呼了口气,借以调整情绪。“向谨如你总说我有天赋,我就偏不想如你愿,不组乐队,不出专辑,你能拿我怎么办?”一阵风吹过来,带着松针摩擦的沙沙响声,仿佛一阵亲昵的低语。头发扫过鼻尖,有些痒,宋寒抬手把它撩到耳后,有些无奈地笑了声,“可我又是在跟谁犟呢?”站起身时她眼神温和了不少,拍了拍裤子,说:“我现在还缺个吉他和主唱,也不知道得找多久,保佑我啊你俩。”她开车驶离公墓,和另一辆黑色车辆错身而过。“老先生,是宋寒小姐。”司机用公式化的语气,朝后座的人汇报了一句。男人大概六十岁,中等身材,西装笔挺。他本来一脸严肃,听到这句话稍稍缓和了一些,但并没有说什么,只是闭上眼向后靠在了椅背上。司机看了眼副驾上的百合,也没再说话。景繁到炽荒的时候是中午一点,酒吧里只有谈忱一个人。谈忱本来也要出去,可宋寒出了门,贝小池去找她师父开小课了,林向西也请了假跑了,他只有待在这儿等人回来,这会儿看见景繁,像是看见了救星。“来的正好,”他提着钥匙朝景繁身后的大门走去,“帮我看着点儿,我一会儿就回来。”景繁疑惑地看着他走过来,想了想也没拒绝,只是问了句:“会有什么事吗?”“可能有乐队来练歌,他们都熟,你不用理。”景繁只好乖巧地点了点头,“行。”景繁本来是想来炽荒找人闲聊来着,这会一个人都没有,顿时兴致消了不少。大厅里安静得落针可闻,她叹了口气,找了个地方坐下,掏出手机,一手撑着下巴,一手划着屏幕。正刷着线上题集,屏幕上方闪出了一条消息,点进去一看,是一封邮件,来件人:j·g景繁眼前一亮,点了开来。邮件也没什么特别的内容,不过讲了些日常,询问她最近过得怎么样。来自老朋友的问候让景繁心情好了不少,窝在沙发里回完邮件,她伸了个懒腰起身。舞台就在不远处,旁边放着几件乐器,也不知道是不是用来装饰的。景繁慢慢悠悠晃过去,拿起一把吉他拨了两下。“不是花架子啊。”吉他看起来有些旧,但音还挺准。她不禁勾起嘴角,抱着吉他坐到了舞台边,试了试音后,弹出一段完整的旋律。白日里酒吧的光线暗到让人无法轻易看清一切,但这对宋寒来说并没有什么影响,这是她熟悉的亮度。景繁双腿悬在舞台边,校服外套敞开,露出没有什么修饰的白色t恤,袖子被挽到小臂,在深蓝色袖口的修饰下,显得手肘更加白皙,而那双拨动着琴弦的手正上下翻飞着,修长手指的每一个动作都完美到让人挑不出错来。宋寒能想象为了达到这样的技巧和熟练程度,这个女孩付出了多少时间和努力。她站在吧台前,离舞台有一段距离,手里还握着车钥匙,因为用力,骨节都有些泛白。她很激动,特别激动,简直想现在就定个一车马蹄莲送到向谨如墓前。景繁并没注意到有人来了,她很久没有弹过这样的曲子了,最近虽然也慢慢在开始恢复练习,但状态并不是很快能找回来的,这个速度不及她以前,却已经觉得有些吃力。一曲结束,她深呼一口气,活动了一下双手,许久之后才抬手擦了擦脸上的汗。挺累的,不过心情畅快。“景神真是多才多艺啊。”熟悉的声音突然响起,景繁脸上的笑都凝固了一瞬。作者有话要说:宋老板:才不信爱情众所周知,有一个词叫做:真香。.感谢在2020-03-09 08:33:09~2020-03-09 23:16:08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天鉴、heureux 1瓶;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第22章 邀请宋寒嘴角噙着笑意,不慌不忙地走过去。景繁愣了神,但心里不知所措,表面上却硬是保持住了平静。“宋老板回来了。”她把吉他放到一边,笑着打招呼。看见景繁脸上完美的笑容,宋寒就知道这姑娘又开始了,啧,不就撞破了个新技能么,这气氛是一朝回到解放前啊。其实也不能怪景繁,她正在兴头上,又根本没想到会有人,宋寒突然搞这一出着实让她慌了一下,一紧张,就下意识竖起了屏障。宋寒晃荡到台前,景繁也撑着舞台边站了起来。舞台前是一片空旷的场地,宋寒停下,隔着几步距离看着台上的人,景繁也微微低头看着她。昏暗的灯光到了此处已经起不到什么照明作用,艰难地落到两人身上,根本看不见脸上的神色。“弹得不错啊。”宋寒开口。“很久没玩了。”景繁说,调整过后,语气较刚才放松了不少。“为什么?”宋寒笑着问。“学习太忙,没时间,”景繁叹口气,也带了几分笑意,“毕竟是景神嘛。”宋寒听了没说什么,只是又走了几步,停到了舞台边,仰头看着景繁,“那现在怎么又玩物丧志起来了?”景繁下意识后退了一步,顿了一下才回答,“第一站的太稳,闲得慌。”“小小年纪,这么不谦虚。”“就是这么强。”还真是自信满满,宋寒笑了一下,没再进行这个话题,说:“下来吗?”“嗯?”景繁看着她,难得地呆了一下,反应过来后抬腿就要往下跳。这舞台还是有点高度的,宋寒看她要跳下意识就伸手去接,完全忘了景繁这幅弱不禁风的皮囊裹着的是怎样剽悍的身板。景繁被一个温热怀抱拥住的时候浑身都绷紧了。宋寒搂住景繁肩背的时候也突然反应过来,心里骂了自己一句多事,赶紧把人松开。正想澄清一下自己刚刚没想占便宜,又怕说多错多,一时间不知道怎么开口了。这辈子让她宋寒有三思而言这概念的,这丫头还是头一个。“什么时候来的?”宋寒短暂思考后问。“没多久。”景繁退开两步,回答,“忱哥出去了,让我帮他看一会儿。”“一个人待着无聊吧?”宋寒去开了两盏灯,四周骤然亮起来,景繁闭起眼,皱了皱眉。适应了灯光睁开眼时见宋寒已经站到了吧台后,景繁也抬腿走了过去。“还好。”她坐下,回答到。“今天也是赶巧了,一个个都有事。”宋寒说。不过真得感谢这趟巧合,否则她还不知道猴年马月能发现景繁这么个好苗子呢。其实人家都不能算苗子了,这得是大神啊。说话间,她已经拿了两个杯子出来。景繁看着盛着褐色液体的玻璃杯被推到自己面前,没伸手,“我还没成年,不能喝酒。”宋寒拿起酒杯的动作都因为她这句话顿了顿,她看着景繁一脸认真的样子,噗地笑了。景繁被她笑得莫名其妙,“你……笑什么?”“景神,”宋寒揉了揉脸,前倾身体,眯着眼看她,“我很像诱拐未成年的不良奸商?”她这会儿光线很充足,两人隔着不到十公分的距离,宋寒嘴角的笑意一分不差地落到景繁眼里,让她不由得呼吸一窒。奸商什么的,本来不像的,现在……宋寒见她愣住,也不再开玩笑了,转而拿起杯子递给她,“可乐。”景繁闻言,猛的抬头,一脸怨愤地看向她。宋老板的没良心,从来是间歇性发作,这会见自己逗过了,赶紧道歉,“对不起啊,生气了?我不是故意的。”景繁更不爽了,直勾勾地瞪着她。“好吧……故意的。”宋寒尴尬地咳了一声,“我平时跟他们混惯了,一时没管住。”她平时就没个正行,什么骚话都说得出口,景繁又是一张温柔弱小的美人皮相,她刚没忍住就使了坏。可能谈忱说的还真有道理,说不定她就喜欢白白嫩嫩的,比如林向西那样的,比如……景繁这样的。这想法刚出来就被她赶紧压了下去,她还没禽兽到那个地步。“宋老板还真是有性格。”景繁冷冷地笑了声。搞砸了啊。宋寒真想穿越回去给自己两巴掌,这下还怎么提乐队的事儿。“咳……那个,你弹吉他很久了?”“嗯。”景繁喝了口可乐,抿了抿嘴,还说不是奸商,一杯可乐卖那么贵,也没什么特别的味儿。“你才艺挺多啊,”宋寒说,“学习好,会打架,还会弹吉他。”“会这些的人多了去了。”“嗯,也是。”宋寒点点头,“不过能达到你这个水平的,可不多。”“谢谢夸奖。”景繁一口干了那杯可乐,把杯子推过去,“再来点儿呗。”宋寒替她又倒了一杯身价翻番的可乐,“我们乐队缺个吉他,有兴趣吗?”景繁错愕地抬头,正撞进宋寒没半分玩笑的眼睛里。“我看你很喜欢弹吉他。”宋寒说,语气颇为认真,这种时候是该打打情怀牌了。“每周排练时间不会太长,全按你的时间来,包接包送,愿意的话包吃包住也可以。”反正其他几个都是闲人,根本不用协调时间。“你……不是有贝小池吗?”景繁犹疑地开口。“她那功力你也见识过,看得下去?”贝小池的吉他都是现学的,宋寒牌儿速成班,一星期包教包会,没多少技术可言,她的唱功,那更是普通到不能更普通。宋寒找人就是为了替她的,现在其他人都凑齐了,就差吉他和主唱,偏偏一直没遇上合适的,今天碰上景繁弹那一段儿,可真是太合她的意了,说什么也要把人拿下啊。“那主唱呢?”景繁提出了灵魂一问。“……还没找到,所以我这不是先来你这儿预定一下吗。”“你这是要从头开始?”她记得上次问宋寒乐队的名字,宋寒说自己就没想正儿八经地玩,只是单纯过手瘾来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