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作者:郎总      更新:2023-06-20 09:18      字数:4874
  赵铳从马桶旁边拿起卫生纸,撕了一条,他们估计一时半会儿走不了,不然您先塞起来,再忍忍?曾楼迦终于冷瞧他一眼,你演技不是挺好的,演一出头痛欲裂分崩离析的模样,他们自然就走了。伸手不打送礼人,笑脸迎送天下朋,何况他们念着我善于为人处世的好,专门来看我的。赵铳朝曾楼迦鞠了一躬,你再待会儿呗?说着开始脱裤子。曾楼迦一脚踩住他尿急的地方,阴恻恻的目光凌驾一切尘埃之上,谁批准你尿的,憋回去。赵铳哭脸作笑,我为了进来安抚你,喝了多少水,这阵子再不释放些,膀胱快要爆炸了。那这里的味儿岂不是更足了?曾楼迦完全没有收脚的势头,眼神里的冰利,带着些挑衅冷虐的力度。赵铳强忍着对方目光带给自己的刺激感,说;那你的万子千孙在我手上,我都没舍得洗呢。立起手要让曾楼迦闻。曾楼迦赶紧把马桶盖给他掀开。出去的时候把手洗掉!背对着赵铳,听他放了好久好久的水,堪谓飞流直下三千尺,疑是银河落九天。你这膀胱恐怕是个2l超大容量。赵铳悄悄咬他耳畔一小口,我哪里的容量都很大,有机会给你演示一下。收拾利索,又把冰山女王双手捧着摆在马桶盖上。好多伟大的创意都是在马桶上诞生的,迦迦。赵铳指指他手里的书包,不行你趴这儿画会儿设计图,保证灵感手到擒来?!又是天色微晚,华灯初上时刻。曾楼迦从医院回家,走一路,不停地闻闻衬衫上浸透的浓厚骚气。气如其人,均是赵铳的味儿。走进出租屋小区里,纵然光线溟濛不清犹如隔纱,远远地就听见张小严在跟谁吵架哦,两个人据理力争,各执一词,吵得惊天地泣鬼神。四周的围观群众伸长脖子,就差摆出八仙桌子,端出自家好菜米饭,边吃边看。跟张小严争执不休的是曾楼迦租房的房东李阿姨,四十多岁的胖妇人,肚子上的膏脂和胸口的波澜一般壮阔,可谓波推三折。李阿姨叉腰往门口一站,开启三头豌豆射手模式,一顿突突突。现在的年轻人真是不像话,除了啃老竟然还啃起门来了!”你们也不去打听打听,周围方圆几里,哪一家的租金能比我家更加便宜。我也就是看你哥长得俊俏,才给他打个颜值折扣,一个月超低价租给她。”话说你哥人呢?赶紧把他叫回来,我这原装门被毁成这样,居然还看不见他的人,真是白学了那么多文化,连做人都不会了!嘴上无毛,吧啦吧啦。张小严搬个小凳子,站在高一点点的位置,以高服人道你凭什么随便诋毁我迦哥,这门又不是他弄坏的,你要真不服气,我就给你说个地址,你找地址上的人说理去!要不然咱就报警,让警察叔叔来处理问题!不能报警,曾楼迦适时从背后摁住他的肩,五根手指微然使了些气力。暗示,或警告。张小严立马心神领会,迦哥这是心疼赵铳,怕报警了会影响学校处分他。好可气!好像两个人的小被窝突然钻进来第三个人,不但搂走了迦哥,还把自己辛苦预热好的暖被窝也卷走了。宝宝冷冰冰。李阿姨看见管事的正主回来了,像遭受了极大的委屈,挽住曾楼迦的胳膊作老鸟依人状,假哭着,你这小弟也太不像话,我都多大岁数,竟然不知道老友尊卑,竟然还骂我!那你多大岁数啊?张小严站在凳子上,毫不认输。要你管,小瘪三!李阿姨一脚踢翻他的小板凳,矮就不要站那么高!曾楼迦看了一眼自己家的门,不知谁在门框以及门面上钉了两个长钉,再用钝器砸弯成与门框门面形成圈,买一根链锁穿过两个圈,拉在一起松松垮垮,勉强是把门牵住了。曾楼迦:这谁的杰作?张小严:”我我我,哥,我这办法好吧!”曾楼迦:我不是叫你请人修一下,怎么我才几天不在家,你就把我的话当耳旁风。张小严见迦哥脸上升起薄怒,一副委屈忍进肚子里的纠结模样,我也想听你话啊,可是请来的师傅说,这门没救了,叫换新的,一扇新门最便宜一千多,我没钱。李阿姨攀在曾楼迦的肩膀上怎么也不肯下来,气鼓鼓地对年轻俊美的房客吹着凉风,这孩子一看就不学无术,野的很,还不知道一天到晚在哪里浪,除了给咱迦迦惹是生非,别的正经事一件不成。曾楼迦闻言,简直气不打一出来,张小严,你长能耐了是不?你是晚辈,李阿姨比你老多了,思想也很保守,你要尊老爱幼,怎么就能跟人家李阿姨吵半天架啊!回去!面壁思过!张小严见亲哥连续两次向着外人,愈发生气,狠狠瞪了趾高气扬的肥婆一眼,把链锁牵着的门推开一道缝隙,趴着从门缝里弯低腰身。他长得格外纤细柔软,跟练过缩骨神功似的,滑溜溜就钻进去了。阿姨您放心,门我一定会修好,小严我也一定会好好批评教育,您放心回吧。曾楼迦顺势挣脱对方的钳制,李阿姨则笑眯眯地夸他是个好孩子,知书逊礼还考上n大上学,在学校品学兼优,出社会一定能找到好工作,事业飞黄腾达,人生一路巅峰。应付完李阿姨已经半个小时后,大家瞧没趣,也早早散去干净。曾楼迦冷冷叹口气,对屋里说,赶紧来开门,饿死我了。张小严两只手从宽大的缝隙里伸出,手里提着钥匙踢里哐当,准确对着锁眼一开。曾楼迦抽掉链锁迎门进屋,厨房里紧关的香气已然是阻挡不住的袅袅之势。哥,你的面壁做好了。张小严端出一盘烙饼,利索架起餐桌,三菜一汤也早就热腾腾得备齐了。曾楼迦换了衣服洗过手,探鼻闻了闻满桌菜肴的诱人清香。简直是他今天闻过最美味的气息。张小严边往碗里盛汤,边哈哈笑个不停,那个死肥婆真能鬼扯,我看她隔三差五就来视察你一遍,对你未来的十年规划做好安排,八成想招你做女婿。曾楼迦喝口热汤,舒心,放下碗问,”你给赵铳煲汤,为什么不给人家煮熟了?猪脑花上得有多少细菌?”啧啧啧,张小严一脸酸爽,我就知道你是这种个性,对谁都像块没得感情的铁板,唯独对赵铳就化成了水,你怎么就那么稀罕他,他不过就是个初恋而已。胡说。曾楼迦不予置评,连忙埋头又喝了几口汤,掩饰脸上的红气。话说,你们做了吗?噗!曾楼迦一口汤喷在地上,滚烫的汤水伴着来不及吞咽的唾液,一起滑向喉管,呛得他整张脸被烙铁熨熟了似的。看来是没有。张小严并没有主动替大哥拍背顺气,而是撕扯着手里的烙饼,愤恨得牙痒痒。赵铳看起来像是情.欲很重的样子,从高中到现在他居然没硬来,怕不是有什么不治之症?越想越来劲,张小严搓搓自己的下巴,你身都没失,就天天替他说话,万一水到渠成,岂不是要被他牵着鼻子踩在脚底?天下男人一般黑,得不到手的总是最好,就像在狗的尾巴上挂一根肉骨头,却不叫他吃到,狗就会乐此不彼地追着打转。曾楼迦清清嗓子,你为什么对赵铳有那么多看法?没有,怎么可能?觉得曾楼迦看自己的视线充满狐疑。张小严给他的嘴里塞满满一块烙饼,我又没那种头脑上高中,对赵铳最初的认知,其实也只存在于江湖中他那些不干人事儿的传闻里。要不是某个适合鬼混的晚上,他亲眼所见自己这位高岭之花一般的大哥,被禽兽赵摁在小树林里亲个你死我活,吞水吐液,深深扭曲了他的单纯少男心。他简直不敢相信,他最爱的哥哥,被一个男生给泡了。我只是不太想看见赵铳,他张小严挥手,把含糊不清的话扇个干干净净,即如从未说过。触景生情,睹物思人这种事情,并不适合他。张小严在社会上早混得浑浑噩噩,炉火纯青,或许曾经他的心里有过一丝温情脉脉,不过在锅台前煎烤蒸炸煮之后,落得满身油腻,蒙如积尘。那个雨中漫步云端的白球鞋少年。他已经忘却多年,怕是连影子也丢失尽了梦幻的轮廓。张小严沉入了自己的臆想,曾楼迦轻唤他一声,仿佛丢了魂儿似的,如何也叫不醒。曾楼迦的手机在卧室不停地震动。嗡嗡,嗡嗡,嗡嗡,极像赵铳的催促。曾楼迦想,他真的对赵铳格外与众不同吗?板了板脸,离开餐桌先去接电话。来电显示中那几个明闪灼亮的字眼,果不其然正是赵瓜蛋,动感十足的音调仿佛再说,赶紧来,赶紧来,我要无聊到疯掉了。不知怎的,曾楼迦板直的嘴角自然而然地卷翘起,拿起电话重重坐在硬板床上。好像有什么东西从床底下因震动而滑出,蹭着曾楼迦的裤脚,打在他的鞋后面。曾楼迦条件反射低头一看。顿时血凉了半截,头皮宛若通电,冷麻的感觉仿佛贯穿四肢百骸。一条惨白的手臂,安静地躺在曾楼迦的脚边。作者有话要说:祝各位亲亲们元宵节快乐!剧情别害怕,不会有什么恐怖的东西,安抚各位宝贝。第27章 那就是个娃娃,不一样的娃娃小严!过来!曾楼迦像炸毛的猫儿,噌一声从地面抬起双脚,扑倒在床板子上。张小严闻声,火急火燎地赶过来,迦哥,怎么了噫~~那是什么鬼,尸体吗!他的眼睛才触见白花花的胳膊,翻身一滚,已蹲在宽大的书桌上,绝不下地。哎呀呀,迦哥,你叫我做什么~~我可不敢碰啊~~两个人都一副惊魂未定的模样,满头大冒冷汗。半晌,还是曾楼迦最先恢复理智,伸脚踢了一下胳膊。软的?旋即爬在床头,长臂垂落,使劲扯着那条胳膊,等一丝丝,一寸寸完全揪扯出来再瞧。居然是个充.气娃娃!妈蛋,吓得我刚才都要尿裤子了,张小严躺在书桌上猛笑了半天,见亲哥的脸阴沉吓人,连忙收好玩笑的姿态,规矩从桌子上爬下来。充.气娃娃设计得极好,1:1真人仿版,肤白貌美前凸后翘,防爆防漏环保材料,几秒充气再放气,软硬度随意调节,还可真人娇.喘,方便清洗。某宝热款,好评上千。曾楼迦:你的?张小严:你的?两个人同时爆喝:怎么可能!!那这玩意儿如何会出现在床底下!张小严一脸恶心地观察半晌,搓搓下巴,很认真地掏出手机打开某宝app,替地上这位衣着暴露等同于一丝.不挂的美女拍了张正面照,搜索一下。这款娃还挺贵,700~900的区间。张小严在胸口上抓了两手,哥,挺富有弹性的,你也来捏一把!曾楼迦的脸前所未有地炙烤如火,仿佛被人抽了两记耳光,又喷了滚油,别乱摸,万一上面有什么脏病病毒,沾上怎么办?应该不会吧,我摸着挺新的,不像是别人用完后摆在这里。张小严说着,竟然想伸着指头进去抠一抠,手腕被曾楼迦狠狠捏住。小严,曾楼迦极度严肃地问他,你交的许许多多的男朋友里,有卖情.趣用品的吗?回忆起来,从开学短短半个月以来,这是他第三次被恶趣味整蛊。凡事不过三,但凡有三次的情况,其背后必然有什么歹毒的意图。张小严粗略回想一下,没有,他们除了渣,都挺正常的。那有没有什么......曾楼迦似乎有点难以启齿,特殊癖好的?张小严坚决否认,那群傻逼除了想脱衣上.床,占占男人的便宜,再不可能有别的念想,即使曾有过,也赶不上他们变心的速度。曾楼迦平常在家,床底下都会认真清扫干净,赵铳住院以后,他就在医院陪着守了三天,寸步不曾离开。于是更是严肃地问一句,我叫你来修门,你是当天来修的,还是磨磨蹭蹭了好久?张小严嘿嘿嘿地挠了挠头,星期二给你送完了洗漱用品和衣服,结果餐厅老板打电话叫我赶紧上班,否则就叫我别来了。我寻思着你屋里除了点模型和书,连贼来了都会猛虎落泪,把门掩紧之后,暂时先顾着打工那头。然而,第二天一早我就赶紧过来修的,真的迦哥,你可别生我气啊!他扯着曾楼迦的袖子,双眼睁得圆溜溜,虽然我没舍得花钱,自己动手修了门,但绝没有忽视你的叮嘱!曾楼迦反手摸摸他的头,我不是责怪你的意思,而是有点庆幸,万一你睡在我屋子里出了任何意外,我都不能原谅自己。起身走到门口,抽回上面的链锁,叫张小严取来手机打开里面的手电筒功能,自己则拿起做模型用的放大镜,对着锁眼观察一刻。整条链锁铜材质,防盗级叶片锁芯,锁眼处平滑新亮,没有任何被硬.物撬过的痕迹。张小严瞧他一本正经的样子尤其害怕,突然说道,迦哥,你别不说话呀,搞得我好紧张。曾楼迦仍旧思考,并不作答。张小严蓦地把照明关闭,迦哥,是不是那个人找上门来了!激动,慌促,恐惧,一时间自他那双大眼睛里流泻而出,略显稚嫩的娃娃脸写满惧怕。别胡说,这是绝不可能的。曾楼迦丢下链锁,其实连他自己亦被传染,蹙紧的长眉里堆叠着莫名的忧惧。不然,你到凳子上坐一会儿,喝点水平复一下心情。曾楼迦揉揉他的小脑瓜,我们很安全,是你杞人忧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