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他们惊讶的表情。许卉如连连摆手：先不要管我，你们先练练。说完，自己找了个角落坐着，托着腮，似乎在认真看他们表演。沈优他们一下子鸭梨山大，他们也就是昨天才选好歌，虽然有几个人是有利用三天时间事先练过。但像沈优这样十分意外地掉落在这个组里的成员也是有的。此刻，大家都在许卉如的目光中，战战兢兢地排练着。因为舞蹈还没来得及扣完，索性他们就站在原地拿着手里的歌词唱着：十八岁时做了个梦梦想照进房间刚好有人敲我房门醒来再不复懵懂十八岁时出的歌还有些孩子气第一次拿新人奖激动得睡不去二十八岁时写的歌再没灵气是晚宴熟面孔常常金奖拿不停却不是十八岁时梦想的心情不同于《十八岁》这个名字听起来就像是写在高中青涩时候的感情。这首歌的基调反而是更像是不再年轻时对十八岁的追忆，是苦涩的回忆。像是高朋满座时，收获掌声的演出散场，欢笑背后涌上来的是无尽的孤独，开始怀念起青春。前面几段就是许卉如亲身的经历，十八岁入行，自己写歌，发表唱片，第一次拿新人奖。之后歌唱事业蒸蒸日上，拿了无数歌曲类金奖。而后面就更像是人生哲理似的感悟。本来沈优在许卉如面前演唱还觉得很紧张，但随着进入歌曲高潮，情绪也全然投入其中，最后微妙地感觉，似乎的确自己和这首歌存在着微妙的联系。唱完一遍后，许卉如在旁边安静地给他们鼓掌。沈优刚脱离歌曲里的意境，眼神还有些茫然，呆呆地看着许卉如。依稀感觉许卉如也有暗中关注他的感觉。很快回过神来，又觉得自己是想太多。之后，他们《十八岁》组就这样席地而坐，围成一个圈。许卉如坐在他们对面，沈优因为是这首歌的c位，被推到了中间，刚好和许卉如面对面，这让沈优坐立难安。也也太近了吧，近得甚至还能闻到女士身上的香水味。沈优忍不住吸了吸鼻子，几乎是下意识的动作，想要判断出其中的香味。有些意外，感觉是中性的木质檀香，与许卉如身上的娇憨少女感有些违和。反而有种红尘过客、相忘江湖的距离感。但不是像雪松表现出来的清冽的孤冷，而是置身于人来人往的寺庙中，明明四周喧哗一片，但心却是莫名地静了。沈优原本有些躁动的心情也平静下来。回过神，发现许卉如一直在看着他，明亮的眼瞳中带着疑惑。原来他刚才一直盯着许卉如发呆，这叫沈优有些尴尬地移开视线。许卉如点评完他们的演唱，语气中都是满满的欣赏和夸赞。元灏佑坐在他旁边，一只手从后面搭在他的肩膀上。许老师还问我们为什么会选这首歌。原来他也注意到沈优的不在状态。嗯。不过他一直很安静，没有主动起来回答这个问题，好在有几个练习生主动发言，倒是减少了尴尬。其中向冬阳最积极：许老师，我很喜欢你这首《十八岁》，你的好几个唱片我都一直有珍藏在家里！向冬阳刚才好像就说了许卉如是他女神，这叫沈优不禁想起曾经在寒国训练时的时候，他还说过他是某个组合的粉丝。还真是个好博爱的粉丝。许卉如面对着向冬阳热情的表白，也是脸颊上浮起红晕，眼睛亮亮地看着向冬阳，但别想太多，里面包含的也只是对一个后辈的肯定。穆戈也主动发言：我也很喜欢《十八岁》这首歌，很打动我，感觉里面有很多故事在。印象中，穆戈除了一开始练习生评级里凭借着出色的混血儿般的面孔很亮眼之外，平时都是少言寡语，堪称是翻版柯恩。没想到也会主动表白。沈优也在想《十八岁》这首歌有什么魔力。竟然还能叫向冬阳、穆戈，还有席升纷纷推崇。温柔的女声响起：非常感谢你们对《十八岁》这首歌的喜欢，真是一群可爱的小朋友。其实这首歌背后的确有故事。接着温柔的女声徐徐地吐露着当时创作这首歌的心境：写这首歌的时候是二十八岁，不是歌名的《十八岁》。当时，好像事业已经到达顶点了，看不到上升，好像之后也只能走下坡路了。说到这里向冬阳忍不住插嘴：许老师，你怎么会走下坡路，你永远是最棒的！这是来自小歌迷的衷心赞美。许卉如被人打断也是温柔一笑。明明已经是在顶点了，心里却产生了走投无路的感觉。我也是突然才明白，或许这时候，我该选择下山了。当游客爬到山顶的时候，本来就是要下山原路返回的。听到这，穆戈有些意外：所以，许老师才在二十八岁时宣布隐退吗？说到隐退，许卉如还有些不好意思。隐退，其实在当时我还闹了个笑话。也是我一时冲动宣布了隐退，后来隐退了不到一个月，我又后悔了。为什么会后悔？这次是沈优提问。许卉如双眼直视着沈优，目光中似乎带着某种温柔的叫人眷恋的东西。因为啊，我发现我之前为事业抛弃过太多东西，以至于隐退后，我反而更加无聊了。然后不到三个月，我又出了新歌，宣告回归，就是这首《十八岁》。当时不到三个月的隐退，还闹了很大的笑话。沈优看着面前这位漂亮但不复年轻的女士，看着她那双仍如秋水一般明亮的双眸，却是已经看穿她沧桑的内心。他现在对许卉如有极大的好奇心。他琢磨起她话中的意思，做阅读理解，难道她过去和他老爹分手，就是因为事业吗？或者就是因为一心扑在事业上，叫沈优他妈趁虚而入！之后许卉如还跟他们絮絮叨叨地聊着天，从自己的音乐生涯到最近参禅佛系的生活，都抱着极大的热情与他们分享，热情得有些不可思议。时间也过得很快。最后许卉如被一个她的助理提醒，才想起时间来，脸上还有些不好意思。啊，对不起，一时兴奋忘了时间，可能是很久没跟这样一群漂亮的后生们一起聊天了，有些得意忘形。说完还吐了吐舌头。这个可爱的小动作，竟然还无意中撩得纯情少男向冬阳羞红了俊脸。叫沈优好tm无语。许卉如叫她的助理拿来一个小包。然后从包中掏出了十个礼物盒，刚好是他们的成员的人数。之后亲手将礼物递给每一个人。最后递到沈优的手中。谢谢您。沈优低声道谢。大家都是有些好奇地摇晃着礼物盒，却是不约而同地憋着好奇心不敢在许卉如面前打开。许卉如看出大家的窘态，不由地笑出声。大家现在就可以打开，没什么，就是一点点小心意。沈优依言打开礼物盒。礼物盒小巧精致，打开后，里面是一个瞧着很可爱卡通的东西。沈优面对这么个卡通的小玩意儿，感觉这和许卉如表现得很违和啊，不过挺可爱的就是。倒是元灏佑一眼认出了这个东西。御守！这是御守吗？沈优好奇：什么是御守？这次是许卉如回复他的问题：御守，就是护身符啊。我收到节目组邀请的时候我刚好月本修禅，于是求来了一些御守，希望可以保佑小朋友们可以在《怦然星动》决赛里取得好名次哦～沈优看着她温柔的笑脸一怔。刚好这时向冬阳也提起：这次决赛，我妈也去寺庙里给我烧香拜佛，祝我取得好名次！沈优想起曾经上学的时候，别人的父母也都会在快期末考的时候烧香拜佛，只求子女平平安安、考试顺利。但在他的经历里，却没有人为他烧香拜佛过，尽管沈优也一直平平安安、考试顺利地长大了。他低下头，握着手心里小巧可爱的御守，一时间眼泪模糊了视线。再转身时，许卉如已经默默地离去。也没有说再见。脑海里突兀地划过《十八岁》里的一句歌词：而有些人不说再见，才是真正的永不再见。沈优将御守放回礼物盒里。结束录制后，练习生们也是放松快活地嬉戏打闹起来。一不小心，撞到了沈优，将他手里攥着的礼物盒撞到在地上。礼物盒掉在地上，里面的御守落在地上，还有一层礼物盒里的海绵。沈优蹲下来，将其捡起。只是拿起礼物盒，才发现其中暗藏玄机。一张属于沈擘青年时候的黑白照片塞在盒子最底，暴露出来。一时间沈优来不及想很多。他一把抓住还在收拾仪器的摄像大哥的手臂。问一下，许老师去哪了？摄像大哥不明所以地看着他。什么？许老师已经走了。沈优脚步飞奔，双腿用力地摆动着。将身后的声音甩在脑后。沈优，你干嘛去！等会儿还要训练呢！他充耳不闻，憋着一口气，最后跑到基地外，门口刚好停着一辆黑色低调的保姆车。似乎也是看到沈优的身影，保姆车后排拉开了车门。沈优想都没想就上车了。第一百一十一章车后座里，许卉如已经脱下了原本录制时穿着的杏色运动服。此时身上穿着一件驼色的羊绒大衣，而里面则是一件乳白色的亮片礼服裙。她今晚还要赶一个慈善晚会的通告，需要走红毯。而刚刚录制时的妆容也都卸去，有种铅华尽褪的感觉。沈优就坐在她旁边，近得能看见此时她眼角的纹路，这都是岁月的痕迹。沈优本想单刀直入的问题，一时卡壳，最后有些尴尬地问道：其实我对《十八岁》这首歌还有不太能理解的地方。呃，它是情歌吗？问完这个问题，沈优便觉得自己犯蠢了，让原本就尴尬的气氛更是凝固起来。懊恼地摸摸头发。而不再年轻的女士睁着一双透亮清润的双眸回望着他。看你怎么理解，也可以把它当作情歌。啊？听到许卉如用平缓的语气给他解释，沈优有些受宠若惊，虽然他俩的关系，起码比普通的前辈和后辈的关系要复杂，但面对这样平易近人的天后，沈优还是觉得受宠若惊。您，您不必沈优嗫喏地说到。许卉如莞尔一笑。你不必紧张，这本来就是首失败的情歌，说起来还有些四不像，或许我本来就不擅长写情歌。沈优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这时许卉如主动提起了那件事。那张照片，你应该看到了吧？虽然是疑问句，语气却是很肯定。沈优点头。你想知道我和他的故事吗？沈优当然知道那个他指的是谁，又点点头。其实也没什么好说的。说完这句，许卉如转头拿了个热水袋递给沈优，原来是她眼睛尖注意到沈优的手冻得通红。沈优一直都比较怕冷，而且还是手脚发凉的体质，本来都习惯这种寒冷了，但此时还是为许卉如的细心感动不已。谢谢。许卉如开始回忆：我和沈擘认识的时候，我也才十八岁，刚入行，而沈擘已经是金融界有名的青年才俊。关于他爹的发家史，沈优也清楚一些，他爹是玩金融的，早年还是股市的操盘手，在当时股市还没起来的时候就是赶上了一艘时代的巨轮，从此风生水起。是个牛逼人物。那时我还是默默无闻的小歌手，连明星都算不上，当时一路北漂，但十分意外，我是他房子的租户，一来二去我们后来也发展成了恋人，在当时还是很纯粹，没涉及到太多利益的感情，也很愉快。后来我渐渐有了名气，我就开始追求我的事业起来，但他开始不喜欢我的抛头露面，他向我求婚了。但我没有答应，当时我还是受捧的玉女歌手，结婚会损害我的事业。渐渐的，感情也慢慢在争吵和冷战中消散沈优认真地听她讲着，从她平淡的叙述中，似乎他们的爱情故事也并不吸引人，只是当他望着那双渐渐泪眼朦胧的双眼，就知道言语中也抵消了其中的深情。其实我们的感情就是普通，后来我听说他收养了你。收养？沈优的耳朵抓取到关键词。我不是老爹亲生的吗？沈优的眼睛瞪大，满是不敢置信。真的假的，但是老爹从未跟他提起过我后来有回去找他，就是在我二十八岁的时候，说起来那首《十八岁》就是在此期间完成的，我说我们复合吧，他笑笑，也没有同意。那时候我还见过你，你背着一个小书包出现，刚好放学回来。时间的确是回不去了我小的时候有见过许卉如？沈优没有印象。但他还是比较关注另一个问题。我真的是沈擘收养的吗？不是小三也不是代孕？嗯，分手后当时莉莉来找过他，哦对，莉莉是他的前女友，不过莉莉被渣男欺骗了，大着肚子来找沈擘，他后来就收养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