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作者:七哥有酒窝      更新:2023-06-20 07:54      字数:4592
  不生气?叶以疏,你当我这二十几年受的罪是因为谁?阿似......叶以疏就着与何似十指相扣的姿势,抱着她侧躺下来,问了个没头没脑的问题,阿似,你知道以前野心勃勃的吕廷昕为什么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吗?何似赌气,她变了吗?丝毫不觉得,还是那么可恨。嘴上这样说,可何似心里确有疑惑。现在的吕廷昕给人一种不争不抢,看透名利的感觉,像,像一心只知道治病救人的叶以疏。阿似,在我们的关系里,吕廷昕只做错了一件事拿走我留下的纸条。这不就是全部?她的行为就像蝴蝶效应,一个小小的开端引起了往后所有的不幸。不是。叶以疏蜷缩起身体,下巴抵在何似头顶,阿似,我说的和你知道的不是一回事。绕口令一样的话让何似心思烦躁,你到底想说什么?叶以疏放开何似坐起来,看着不耐烦的何似,语速缓慢,阿似,害你受伤,害我被人耻笑,害哥哥发生意外的人都不是吕廷昕,她只是拿走了纸条,后面的事都和她没有关系。何似震惊,你说什么?!叶以疏望着何似的眼睛,把每一个字都咬得清晰,阿似,我只说一样,吕廷昕喜欢我大哥,甚至在毕业前带着自己攒钱买的戒指去边疆和哥哥求婚,她那么喜欢哥哥,而我是她的亲妹妹,她怎么可能用那种杀人不见血的方式伤害我?叶以疏话像一道惊雷,把何似的理智劈的四分五裂,你不是说她是你初恋吗?!怎么会喜欢你哥哥?也是骗你的。叶以疏不想回忆她和何似在一起的过程,可是到如今,她没办法不去回忆,十八岁,多好的年纪,和一个对什么都没有热情的女人在一起你能得到什么?阿似,为了拒绝18岁的你,我想尽了办法。等我终于确定自己非你不可,可以把真相告诉你的时候,刘钊出现了,他不要我们被人唾弃,他要你的命。叶以疏低头笑了下,眼睛里何似从没见过的愧疚,阿似,我一直都不是个有本事的人,遇到真正的强者,我没有能力保护你。......叶以疏两手撑在床上,模糊的视线看着何似紧攥的拳头。吕廷昕让我带你走,去没人的地方生活,我试了,可我连一张车票都买不下来。阿似,刘钊的父母才是人人羡慕的那种可以只手遮天的人,他们没有官居险位,没有通天权势,可他想要你死,就能马上找到一百种,一千种理由,还不会有人怀疑。你体会不到我那时候有多无能为力。我不知道。何似嘴唇哆嗦,眼神冰冷,我不知道刘钊是谁。不知道就不知道。叶以疏表情凝重,阿似,你只需要知道这个世界很现实,弱肉强食,适者生存,在我们没有准备好反击的时候,不能冲动,不能暴露,更不能反抗,否则,失去的东西会成为我们怎么努力都弥补不了的缺憾。好,你现在说了,我就知道了。何似握住叶以疏的手,直视她的眼睛,但是过去的事,我只相信自己听到,看到的,你出尔反尔地帮吕廷昕开脱的这些话我一个字都不会相信。阿似,有些事一两句话我没办法和你说清楚,但请你相信我,喜欢哥哥之后,吕廷昕没有做过一件坏事。喜欢......之后......何似默念,她什么时候开始喜欢你哥哥的?大一,我们作为学生代表去慰问边防战士的那个寒假。叶以疏避开何似的目光,看向别处,在去边疆慰问之前,吕廷昕的确对我存过别的心思,之后她心里只有哥哥,那次慰问是所有故事的转折点。我不信,六天而已,怎么可能改变一个人的野心?正常情况下,我们的出行确实只有六天,可吕廷昕在那里待到了第二年春天开学,她和哥哥发生了一些事情,我始料不及,事后想想又好像合情合理。发生了什么?叶以疏摇头,具体的不清楚,我只知道演出前两天,哥哥和吕廷昕突然失踪了,被找到时,哥哥昏迷,吕廷昕背着他从雪山里往出爬。阿似,如果你见过吕廷昕那时的样子,你一定会和我一样,在后面几年对她比对亲人还好。她怎么了?她把所有厚衣服都给了哥哥,手掌,膝盖被划得血肉模糊,身上冻得成片青紫。救援人员告诉我,他们出现的前一刻,吕廷昕的眼神比他们见过的最凶猛的动物还坚定,把哥哥安全送到他们手里的瞬间,她直接昏倒在了雪地里。阿似,她......叩叩!清脆的敲门声打断了叶以疏的话。敲门声有些急,还有些小心,矛盾的做法让叶以疏心里生出异样。叶以疏暂且放下没说完的话,起身下床,我去开门。何似心烦,随口应了一句,嗯。敲门声还在持续,叶以疏快步走过去打开。门外是拎了大包小包的叶母,额头有汗,发丝凌乱,和以往的严谨截然不同。以疏。叶母尴尬地打招呼。叶以疏反应过来,急忙接过叶母手里的东西,侧身让她进来。看到空荡荡的屋子,叶母脸上的尴尬变成心疼,原本急促的步子慢了很多。叶以疏越过她往厨房走,不经意地解释,医院工作很忙,我不怎么回家。工作再忙也要注意休息,别年纪轻轻就把身体熬坏了。我知道。......太多年没有过交集,叶母和叶以疏的之间的交流只能维持在这种简单的对话。卧室里的何似不同,偷听完两人没营养的对话后立刻走出来,热情地问,阿姨,您什么时候来的?我刚睡着都没听见开门声。叶母诧异,你睡在这里?何似抓抓出门前有意弄乱的头发,打了个哈欠,是啊,我刚回来还没找到住的地方,工作室条件有点差,睡了几天差点睡得骨头散架,实在受不了才跑来姐姐家里蹭一觉。叶母皱眉,怎么不早说?阿姨马上帮你找地方住!不用不用!何似急忙拒绝,别人的地方住不惯,买房子的话,我还缺点钱,过段时间再说。那也不能天天在工作室凑合,你看看以疏,跟你一样工作拼命,把办公室当家住,现在都瘦成什么样子了!你还小,不能跟她学那些坏毛病!我不一样......有什么不一样!叶母严肃,就这么定了,你搬来以疏这里住!何似,啊?叶以疏,不行!一个懵,一个惊。叶母只当没看到她们的反应,自顾推开次卧的门说:下午让以疏帮你把这里收拾一下,你尽快搬过来住。叶以疏拒绝,妈,阿似不能住这里。为什么不能?叶以疏解释不了,总不能说何似住这里会对她做不该做的事吧。说不出理由就是没有理由。叶母一锤定音,阿似,你明天就搬过来住。何似嘚瑟地诶一声,全然不把叶以疏的焦急当回事。叶以疏无语,以前就是这样,只要何似和叶母联合起来就没她说话的余地,现在都过去六年了,怎么还是这样?解决完何似的住处,叶母坐在唯一一张沙发上,何似和叶以疏一个靠在窗边,一个站在卧室门口,气氛有些诡异。何似清清嗓子,打破沉默,阿姨,您突然过来是有什么事吗?叶母看了眼叶以疏,慢慢开口,你叶叔叔种的菜长得不错,我带了一些过来。自家种的吃起来肯定很好,不过,要是还有下次,您给我和姐姐随便谁打个电话就行,我们过去拿,天这么热,您别大老远的亲自跑这一趟。好。叶母答应,表情不太自然,其实,我来还有一件事。什么事?何似问。叶母站起来,看向随意倚在门边的叶以疏,以疏,下个月三号是你哥的忌日,你能不能回家一趟?叶以疏随性的站姿瞬间僵硬。何似清楚地从她眼里看到痛楚一闪而过。哥哥的意外,她还是放不下。叶以疏点点头,强装镇定,好。还有廷昕,你能不能联系她吗?叶母面露担心,往年都是她提前一个月联系我们,今年都快到了日子了她还没有一点信儿,电话也打不通,我和你爸都很担心。她有任务,我联系不到。那你知道她什么时候能回来吗?不知道,不过既然是哥的忌日,她无论如何都会赶回来的,您放心。叶母叹气,我不是担心廷昕赶不上忌日,是怕她出点什么意外。这几年廷昕升得越高,接触的任务越凶险,万一有个什么三长两短......哎,自从你哥去世,廷昕的性子就越来越孤僻,身边连个能说话的人都没有,苦了,累了谁知道?她的职业那么特殊,稍微一分心就是生死攸关的事儿,哪儿能由着她把心事全憋在心里?还有你......叶母语重心长,你37了,不能再和27岁一样折腾自己,治病救人是本分,但你不能为了本分把自己的身体搭进去。妈,我有分寸。好,你有分寸,那妈问你一件事。叶母的表情太认真,叶以疏直觉她接下来的话不会太顺耳,但她们之间的关系才刚刚有所缓和,拒绝不能太明显。犹豫了一下,叶以疏点头,您问。你觉得刘钊怎么样?叶母面带喜色,他没什么婚姻背景,长相,能力和你相当,年纪也比你大不了多少,你要不要考虑考虑和他在一起?叶以疏一口拒绝,我们不可能!为什么不可能?去年,你爸去医院开会,随口提了一嘴你们的事儿,刘钊那边表现得很积极。叶以疏心烦意乱,不可能就是不可能!妈,我的事儿您和爸不要操心!叶以疏的态度一变得焦躁,叶母立刻妥协,好,好,妈不说了。过去那么多年的疏远,如今关系突然缓和,叶母知道自己不该在这种时候催叶以疏,但毕竟是她的最后一个孩子,她不忍心看着她继续一个人孤孤单单的生活。那你好好休息,妈先回去了。叶母说。叶以疏后知后觉自己刚才的态度伤到了叶母,但道歉她一时还说不出口,只能尽量弥补。叶以疏走过来,语气温和,我送您。叶母连声拒绝,不用!来回一趟得两个多小时,你有这时间还不如多休息休息。我没事......没事就去替阿似收拾房间!叶母突然强势,然后转过头,朝何似招招手,后者立刻走了过来。叶母拉起两人的手叠放在一起,轻轻拍了下,随后对何似说:阿似,你自小就亲近以疏,长大了也比我们更懂她的心思,阿姨让你搬过来住,私心里是希望你替阿姨管管这个不听话的女儿,别让她整天不要命似的工作,你一定要帮阿姨这个忙啊。何似心跳停滞了一下,随即笑嘻嘻地回答,您放心,姐姐谁的话都不听,就听我一个人的,我一定会帮您好好看着她。叶母听到何似的回答,满脸欣慰,那就好,那就好。何似抬头,朝对面完全没有料想到事情发展的叶以疏眨了下眼。很正常的一个眨眼,叶以疏却受惊似的抽回手,慌里慌张地朝门口走去。叶母不解。何似挽着叶母的胳膊往门口带,不让她起疑,阿姨,您安全到家了给我们来个信儿,别让姐姐担心。叶母鲜少被人挽胳膊,一时激动忘记思考,顺着何似的话说:好好好,阿姨到家了马上给你打电话。呀,给我打?这么看来,在您心中我比姐姐更重要喽?哈哈哈,那可不是,阿姨一直都把你当亲生女儿看待的。何似虚拍着胸口,表情夸张,受宠若惊,受宠若惊!叶母被逗乐,点点何似的脑袋瓜笑道,既然打定主意回国了,以后有时间就常去家属区转转,你叔叔的手艺还在,亏待不了你的小肚子。何似很给面子的吸溜一声,笑眯眯地说: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叶母喜笑颜开,好......叶以疏和何似亲自替叶母拦了车,看她走远以后才慢慢悠悠地回了家。门关上的瞬间,走在前面的何似突然回身,把正在锁门的叶以疏压在了门板上,两手在她身前乱动。叶以疏受惊,磕巴地说:阿似,你想做什么?何似踮着脚,恶趣味地舔了下叶以疏后颈,这还用说?当然是......话停下的瞬间,何似猛地用力在叶以疏胸前捏了下。叶以疏没有防备,哼出了声。本意只是撩拨一下的何似当即变了眼神。何似微凉的双手钻进衣服,在她朝思暮想的皮肤上游走,小叶子,我们做吧。我知道的那些事,不管哪些是真,哪些是假都无所谓了,我唯一能确定的,唯一在乎的事是你的心没有变过,这就够了。叶以疏躬着身体,抓住何似的手不让她乱动,不是,不是要去你叔叔家吗?已经快十点了,再不去就赶不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