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作者:无德无能      更新:2023-06-20 05:36      字数:3160
  那就是喜欢了。吧唧。木苏娆又是一口。没有方才的温柔,霸道得很,像是在宣示主权。香九默默承受了来自帝王的宠爱。皇主子奴才真要走了,今晚该奴才守夜。木苏娆把她圈得紧了些,吃味道:朕明日就下旨,让你来养心殿伺候。香九:恐怕是在养心殿的龙榻上伺候吧!奴才在翊坤宫挺好的,孟小主性子柔,待奴才们都一视同仁。朕会比她还好。木苏娆撒娇道,来养心殿嘛,来嘛来嘛~~香·遭不住了·九:阿姐我要回北原!!皇主子,距离产生美。木苏娆生气了,唰得推开香九,像是不解气,又给了一坨小拳拳。香九有种重获新生之感,猛吸了口新鲜空气。跟在木苏娆身后劝道:奴才受孟小主青睐,得以从辛者库入了后宫,不过一月的功夫又入养心殿,未免太快了,旁人指不定怎么看奴才。顶多不过说你以色侍君!木苏娆眸子里跳跃着小火苗。香九想给她竖起大拇指,一介帝王,张口就是以色侍君,觉悟很高啊。还知道自己是个荤君呢!奴才受他们编排便罢了,皇主子金尊玉贵,哪能啊木苏娆用朕能的神情看她。香九扭身,选择视而不见。木苏娆:薄幸人。木苏娆坐在妆台前,对镜继续生闷气,目光则死死瞄着镜中人香九吸取上回耍脾气失败的经验教训,这样可以有效防止香九偷跑。香九这回没想跑,来都来了,她自然不能白来,得打探点消息回去。蹲到木苏娆腿边,捧住她的手,眼含深情的说:奴才身份低微,有幸得皇主子青眼,已是三生有幸,不求日日常伴您左右,只求皇主子能偶尔念起奴才这份情就足矣。木苏娆才不信她的鬼话,但憋着的那气却是散了,眉眼温柔的娇嗔一句:花言巧语。香九得了便宜卖乖,与她并肩坐着,木苏娆头一歪,枕上她的肩。方才可把奴才吓坏了,以为皇主子真遭了刺客,她演技满满,扳过木苏娆的身子,上下左右一通看,快让奴才看看,伤到哪了。木苏娆毫无防备,两手揪住她耳朵:压根儿没刺客,朕在骗人。香九心想,我就猜到如此。面上还是疑惑不已着:奴才不信,皇主子甭骗人,到底伤哪了?宫里传的有鼻子有眼儿的,都说因李鹤年大人带回先帝遗诏而起,招摇楼派人来偷。她是一名专业的细作,什么时候该说什么话,该用什么样的语气,该用什么样的表情,她都拿捏的恰到好处,几乎没有破绽。木苏娆虽然是个被爱情冲昏头脑的女人,但到底是骨子里的精明,与香九咬耳朵道:等事情了了朕再告诉你,眼下你知道的越少越好,免得朕担心。香九一次不成,再来第二次:奴才就是好奇,您给透露一点点。木苏娆心头一软,讨价还价道:那你答应来养心殿陪朕。香九不妥协:换一个条件。不换,没得商量。于是香九陷入了思考:她要不要以牺牲色相为代价,换取有用情报呢。答案是不行,她就算是死也绝不色.诱。这是细作的品格和底线。皇主子光会拿奴才打趣,您不说就不说吧。香九不把肩膀借给木苏娆靠了,起身告退。木苏娆抱住她胳膊,不让她动弹:朕是担心你,想你永远无忧无虑,乖乖陪着朕就好。香九:你个憨批。.李鹤年到底有没有带回先帝遗诏?香九就这个问题惶惶不安,夜微凉,她裹着被子盘坐在炕上,动了夜潜养心殿的想法。这个想法看似危险,但可行性还是高,且她对自己的轻功有信心。一番天人交战后,她觉得自己不该去冒险。可细作干得就是不要命的买卖啊。虽然她不缺钱,但雎鸠城二城主的脸面还是需要维护的,到京城半年有余,任务至今还在起步阶段,实在太丢脸。当然这是从冲动层面上讲。理智上她要顾忌一件事是,木苏娆对外宣称遇刺是何用意,目的又是什么?就算溜进养心殿,那遗诏是否真的存在?若存在,木苏娆又将它放在何处?我的亲娘啊。问题真他娘的多。香九抓耳挠腮大半宿也没想出所以然来。便去请教一代文豪弥勒忍。依我看,值得冒险。弥勒忍抻抻因为写自传而酸疼的腰杆儿。一边抻一边仰望院子里这棵落得七七八八的老树。分析道:女帝只承认遇刺和招摇楼刺客是子虚乌有,却没说遗诏是真是假。有点玄乎。还有,李鹤年平白无故离开京师三个月,去哪了?干了啥?太蹊跷!依你的意思香九拖了个长声。干!弥勒忍猛得跺了一脚,震掉了老树上半死不活的仅剩下的几片枯叶。二城主,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来了这么久,该玩票大的了!香九还是没底:你行你上啊!!弥勒忍:那还是从长计议吧。香九:夜行衣又是一夜薄凉,香九在同屋们熟睡之际, 换上了夜行衣, 翻窗跑了。她手脚轻软, 像一只柔软的猫, 在飞檐走壁中奔向养心殿。匍匐在养心殿的屋顶, 与身后的夜幕融为一体。来回巡逻的侍卫并未发现任何异样。香九静心数着他们脚下的步子。一步, 两步,三步就是现在!她滚了个跟斗, 再凌空一个飞扑, 穿过偌大的院子,贴在廊下的石柱后。又是一列侍卫前来。她屏住呼吸,提气,攀上檐角斗拱。几番躲避, 终于寻到一处窗户, 爬进了西围房, 穿出来便是梅坞, 梅坞的那头是三希堂。香九虽说是养心殿常客, 但每回也只是在东西暖阁和寝殿转悠,旁的地方还是头一次来。黑灯瞎火的,她有些晕头, 在屋中央定了定, 借着蒙蒙月光辨了辨方向,找到一处小门。她不敢贸然前行,扒拉着门框, 伸出脖子去。哟,这地方她熟,西暖阁,她来过。这地方地界不大,一眼能瞧到底,妥妥的没有人。香九跨了进去,往左一打弯,进了勤政亲贤殿,在乌木案边吹亮火折子,借着这一点微光,翻找那所谓的先帝遗诏。一本一本又一本。香九跳脚:奏张也太他娘的多了!挨个翻完已耗掉小半个时辰,一无所获。又跑去东暖阁,踩上书橱边的轮梯。她想,重要的东西木苏娆不会把它放在显眼之处,遂把爪子伸到书格后,寻思着摸出些暗格来。胡乱摸索中,摸到一本被压得死死的册子,直觉告诉她,这玩意儿非同一般。把火折子叼在嘴边,用了吃奶的劲儿将册子抽出来,一看书封:《春.宫秘.戏图》香九:!!?她好奇心起,随手翻了几翻,登时血气翻涌每副画上都有两名姿态亲密的女子,其中一个居然是她的脸。明显是被人用笔添画上的。情兽!!!肯定是木苏娆这人面兽心的荤君干的。简直令人不耻!香九羞愤,捏住轮梯扶手的指关节紧到发白,泄愤似的把将图册扔回去,扔得不准,打在架上,一声哐当,旋即掉了地。殿外突然响起一声质问:什么人!!不好。被发现了。香九头皮发麻,吹灭火折子,跳下轮梯,原路返回去,欲要从三希堂跳窗离开。外头的人好像早料到她会如此,已经布置好了天罗地网,就等她鸟入樊笼。香九看着窗纱外隐隐约约的连绵的火把,橘色的光亮映烫她的脸庞。她毫不犹豫,重新蒙上面,一脚踢开窗,掷出数枚纵横珠,静谧的夜,爆发出接连不断的砰砰炸响。空气中充斥着白的黄的粉末,模糊了视线所及的一切。充斥着硫磺、硝石的刺鼻味道,呛得送人涕泗横流。待到烟雾散去,哪还有香九的影子。南叶领着一队人马赶来,急道:人呢!抓没抓到!回话啊,都别愣着!哎哟喂,你们啊,都守株待兔了还逮不着那兔子!侍卫头领道:还没跑远,所有人快追!南叶看着跑远的他们,暗骂不争气,屁颠颠的饶过梅坞,进了寝殿。殿内点起了灯。皇主子,他钻进屋,隔着碧纱橱道战战兢兢道,没没抓着?木苏娆的声音传来,闷闷的。贼人太狡猾,跑了。哗啦一下,门开了。木苏娆俏生生立在那,眼角蕴着红晕,像是气的。重兵捉拿都能跑?是。那此人可有受伤?严令太医院和御药房,即日起无论是谁领药传医,必须登记造册,交由朕过目!南叶磕巴道:皇主子,那贼人没,受伤反倒是侍卫被炸伤不少哎哟哟哟哟,皇主子手下留情啊。木苏娆将他耳朵拧了两圈。你真真是要气死朕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