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作者:周家十一郎      更新:2023-06-20 02:58      字数:4906
  怎么了?刘业也察觉到了乔盛宁的异样,方才话间就一直觉得她脸颊红如煮蟹,又见她话语清晰神情淡然,只当是她想歪了害羞未褪潮l红。宽大的手掌负在乔盛宁的额上,滚烫的身躯触碰到仅有的冰凉,乔盛宁忍不住将额头往刘业的掌心更贴紧了一些。怎么这样的烫?快去请太医。掌心的温度将刘业唬了一跳,刘业长臂一展一收将乔盛宁打横抱起,自己冲床榻去。言谈间乔盛宁沉迷于编瞎话没有注意到旁的事情,等反应身体的异常的时候已经凸显,听到刘业要请太医,浑浑噩噩的脑袋里硬生生的挤出一丝清明,哑着喉咙拉住了刘业怀中的衣料道:我只要陈太医。怀中的人半闭着双眼,一只不大的手微微颤抖着拽着自己胸前的一小团,豆大的汗珠从额间滚落,像是天地间只剩下一个自己可以依靠,她的声音轻而孱弱。依你。刘业的心软成一片,像是此时不管乔盛宁说什么他都会依了他。听到刘业的准许,乔盛宁的唇角弯了弯却最终未能弯出一个完整的笑,毫无预料的疼痛席卷全身,像是一根根细齐齐扎向自己,乔盛宁疼的牙齿打颤,握着刘业衣袍的手愈发用力,干涸的喉咙发出一声沙哑且痛苦的呻l吟。刘业,我疼!作者有话要说:乔盛宁:我自己夸自己,夸上天!第17章 怀中小炉这一声叫的刘业懊悔不已又惧又急,抱着乔盛宁的双手更是小心翼翼,沙场尚能镇定自若判断局势利弊,此时虽面上未起波澜,心中早蓬乱如麻,手足无措。你忍忍,忍忍太医就来了。刘业抱着乔盛宁早就将男女之防忘却,低声哄道。罗汉床,琉璃塌,刘业抱着乔盛宁目不斜视直往长宁宫深处走。大太监福禄跟在身后,见贵妃呼痛依旧平静的神色却在这时隐隐有些不安。陛下为君,兢兢业业,早读夜学从不间断,每日入睡前也要看看策论写文论政,今日龙塌上还放了一卷昨日未读完的臣子文章。又因陛下再三叮嘱,无吩咐不得收拾其床榻,那文章就摆在床头。往日里绝不会有外人进到陛下的寝房内,可是见陛下这模样像是要将贵妃娘娘安置在龙塌上。文章这东西是小,但是也不该让贵妃一介女流看了去。陛下。大太监福禄低声提醒。刘业冷冷的扫了一眼,并未理睬,似心有所知毫不在意,直径往深处走。轻手轻脚的将乔盛宁放在到龙塌上,随意的将床头的策论一卷,交给垂手立在身畔大太监福禄。还是很疼吗?嗯。乔盛宁奶声奶气的哼了一声,紧紧的拉着刘业的衣襟不肯放。刘业无法只得坐在床头,任由乔盛宁将自己整个人带到他身前,红着一张小脸埋在自己的胸口。远远看上去像是自己半坐在床l上跟怀中的美人调l情。太硬了不舒服。温热的气息洒在胸膛,乔盛宁在刘业的怀中小声嘀咕。刘业行伍出生,喜睡硬床,因而龙塌也比一般人的床硬些,乔盛宁睡不惯也是正常。你忍忍,等陈太医来看了就送你回你宫里。乔盛宁在刘业的怀中点点头,小脑袋有一下没一下的蹭着刘业紧实的肌l肉,此时他本就体热,愈发蹭的刘业胸口温度骇人。别乱动了。刘业忍无可忍,握紧的乔盛宁的手将手指一根根掰下来,企图解救自己的衣襟。谁知眼看就要成功,乔盛宁又换了个地方两只手都拽了上去,把自己拉的离她更近了一些,像是要和自己密不可分。丝毫动弹不得,刘业无奈的叹了一口气,抬头望了望长宁宫寝殿的天花板,原先从没注意过上面的图案纹饰,现在看了发现上面栩栩如生的画了两条龙,一金一玄相互缠l绕,像是在打架。心中更是烦躁,不如不看。刘业低下头去却见乔盛宁衣袖半褪,露出一段红里显白的胳膊,那胳膊上起了密密麻麻的小红点。陈太医到。陈太医一进来便见贵妃娘娘整个人贴在陛下的怀里,而陛下则虚握着娘娘的手腕,锁了眉头目不转睛的盯着贵妃娘娘的手臂,他深怕刘业瞧出什么端倪,进门就行礼轻声道:陛下,还是让老臣来看看吧。刘业身子往旁边偏了偏。陈太医挤着身子跪了进去,先是将乔盛宁的衣袖一挽,细细查看便把脉有了把握。从药箱里拿出一枚药丸用水给乔盛宁服下。其实一发现自己起了高热时,乔盛宁就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他是梁国少年皇帝,身强体壮却有一点不好,对花生过敏,这事情所知者甚少,穿到金国附身到贵妃乔娇之上,以为已没有这个问题,今日宴会见刘业递过来的那碟糕点中有一种馅料是花生,因儿时吃过一次花生便浑身起了疹子,再没吃过,现下见了不禁眼馋也想知道呀呀这花生究竟是什么味道,略尝了几口,谁知,这贵妃乔娇居然同自己一样也是个花生过敏的。还好陛下发现的及时,娘娘这并不是什么大事,服三五日的药,躺上一周认真抹药也就好了。见乔盛宁转醒,陈太医摸着胡子板着脸道:只是娘娘以后可千万要忌嘴,别明知道有些东西不该吃还贪嘴,这次是侥幸,万一下次吃发作的厉害可不是闹着玩的。陛下得空也要盯着些。陈太医是行伍时就跟在队伍里的老人,早些年也算是救过刘业的命,比起一般的太医不同。那您这药我抹了可还会留疤?服过丹药后的乔盛宁,勉强打起精神,松了手问道。方才他一直拉着刘业的衣衫就是因为小疹子令人全身发痒,他怕自己手欠挠日后留下一身疤。娘娘放心吧。陈太医开了方子,告辞离去。你是留在这里还是要回自己宫中?见贵妃神志清明,有精神关心起留疤不留疤这等小事,刘业问道。我要回自己宫里。乔盛宁想也没想果断的回。刘业站在长宁宫的门前,眼眸深深的看着两个宫女扶着乔盛宁离去,他的背影比旁的女子要高出些许。贵妃的确比别人要生的重些。刘业方觉手酸感叹道。陛下。玄色的帝王蟒纹龙袍胸口沾了一团□□。刘业无声的笑了笑,伸手将胸口的□□掸去,对大太监福禄道:告诉贵妃,脂粉日后不必涂的太厚。朗朗天空,半轮明月,刘业立在廊下,一身玄衣眉目间染了月色,转身回房未想那埋在怀中的小脸会在今宵梦中念了半夜。刘业让人将贵妃生病的消息散到各宫里,对外说是贵妃在宴会上偶感风寒需要静养几日,旁人不许去扰她清净。贵妃生病的原因瞒的住旁人瞒不住白繁漪。她已经住回她的佳宁宫,昨日一舞废了些气力原以为会名声大噪,结果却让乔娇一支曲子就淹没过去,实在是想起来就让人生气。不过还好她早就留了一手。贵妃乔娇身体康健,若不是上一世刘平登基后,她为皇后她封贵妃同在后宫,有一年中秋宴饮,刘平舍得将从不带出来见人的乔娇带出来赏月,席间吃了一块夹杂着花生末的月饼,月饼吃完不过半晌就见贵妃手臂上起了疹子,她又这么会知道乔娇会对花生过敏。好在她清楚的记得上一世,也记得在她的接风宴上,刘业将案上的一盘糕点命福禄递给了乔娇,不然她怎么会想到这样不显山不露水的好主意。但是上一世的时候乔娇并没有唱那首诗,而是直言自己什么也不会,惹的朝臣一阵怨言,还是她出面开脱得了善解人意的美名。怎么这一世不大一样了?狗儿公公传了消息来,说陛下待会要去御花园,姑娘可要换身鲜亮的衣裳过去?自幼跟在白繁漪身边的贴身丫头茜草道。我要的秋千,狗儿他们可帮我弄好了?白繁漪眉心点了一粒朱砂痣,更添秀丽清雅。听姑娘的吩咐,昨儿就备下了。刘业立国两年,后宫已经有了四位妃嫔,自己进京就住在宫中,却从未听刘业口中提起只言半语要立自己为皇后的话,白繁漪想了又想,只得出使出一些手段来。红秋千绿春衫,春风一吹,衣袂飘飘,掀起藕臂半段。若是藕臂上再拢上一串红珠串。她就不信刘业忍的住。殊不知,白繁漪在这边痴痴的盘算,却不想这世上不会事事都如她的意。作者有话要说:刘业:我以为你这人害怕舍不得我,感情你这是怕留疤把我当一块布。感谢包包儿大大送出的手榴弹+1姬雪大大送出的营养液+2第18章 朱红秋千草木葱翠,花繁锦盛,春日午后阳光温暖,白繁漪身穿藕色对襟的纱衫,系了一条月白色漩涡纹的长裙,梳着垂挂髻。纱衫轻薄,隐约可见两弯雪臂香肩,长裙飘飘,春风一吹裙摆飞舞似九天宫人立在云霄。她带着贴身的丫头茜草行步款款来到御花园。御花园的绿树红花间不知何时搭了一副朱红色的秋千架,那红色着实是打眼将群芳都压了下去。白繁漪玉手理云鬓,茜草从怀中掏出一面菱花镜子立在她面前。左看又查,白繁漪将头上端正的发钗微微拔出斜l入,做成一副将落未落,摇摇欲坠的模样,对镜中人的打扮很是满意,她将镜子递给茜草,白皙的脸庞泛起兴奋的红光,提起裙子往秋千处走。秋千上已经坐了人。朝和公主吃完饭后被嬷嬷带出来散步消食,走近了御花园见了这秋千架顿感新鲜,又见只有白繁漪立在不远处在照镜子,便高高兴兴的坐上去要嬷嬷推着自己玩耍。朝和年纪还小,嬷嬷不敢用力,轻轻的推着,足间离地面不过一臂远,就足够让她感到快乐了,她稚童的笑声像是春日里的黄莺。朝和。等白繁漪收拾妥当走到秋千架边时,笑容也不似往日亲切了。白姑姑!朝和柔柔的小手抓着缰绳,她一个小孩子何尝想那么多,干净的眸子带笑似的看着白繁漪:白姑姑,你也来散步啦?朝和是乳臭未干的小孩子不懂,但是朝和身边的老嬷嬷活了大半辈子,见了白繁漪的打扮心里还有什么不明白的。想起白繁漪素日里的名声,大方守己,通情达理,无所不知,是一代佳人。呸!就这样狐l媚的打扮存着勾男人的心思还是佳人。甭说小公主是才坐上秋千还没有玩尽兴,就是玩的不想玩了这时候也不能让她下来,给这狐l媚子挪位子。这宫中的男主子只一位。陛下断不能被这样的人勾了魂去。老嬷嬷装糊涂继续推着朝和荡秋千。陛下,右卫大将军已领旨谢恩。大太监福禄的声音远远的传来,眼看就要走近。白繁漪见朝和公主没有下来的意思,老嬷嬷又是个没有眼力劲的,只能的在原地瞪眼干着急。姑娘。茜草避着旁人轻轻的拉了拉白繁漪的袖口,再不动就这么站着便来不及了。白繁漪剜了茜草一眼,将拢着红珠串的袖口卷了半卷,换了盈盈的笑道:朝和,白姑姑来推你好不好?郡主身娇体贵哪里是做这样事的人,还是老奴来。这有什么的,怎么我做姑姑的推小侄女荡几下秋千都不行了吗?白繁漪柔语,拽着秋千的一根缰绳笑问。老嬷嬷在怎么样也只是个奴才,见白繁漪动了真格,颇有不给她就不放手的架势,她松了手回笑道:郡主这话说的,不知道的还以为郡主跟老奴生气呢。白繁漪正想回嘴,茜草缓缓的摇了摇头。白姑姑将你推的高一点好吗?若是向老嬷嬷那样轻轻的推,朝和公主荡的不高势必将自己的衣裙打扮遮住大半,翩翩的衣袖也飞不起来。嬷嬷说了不能推的太高。不会推的太高的,就高一点点,朝和咱们是大孩子了,要勇敢一点对不对?白繁漪一边循循善诱一边手上加了力道把朝和推出去。白姑姑,我害怕!背后被人猛的一推,朝和觉得自己大半个人都要从秋千凳上掉下去,小脸吓的惨白,秋千两侧绳子被朝和握紧陷l进肉l里,勒的深红。别怕。朝和又是一记猛推。白姑姑停一停。坐在秋千上的朝和吓的胆战心惊。现在知道要下来了,晚了!郡主!嬷嬷!一声稚嫩的尖叫声划破湛蓝的天空,握了半天的手失了力,突然一松,小小的身子直直的抛了出去。哇哇呜!扑到一个坚实的怀抱,朝和放声大哭。刘业一进御花园遂觉得不妙,抢身一步跃到秋千架伸手将飞出来的朝和接住。他受了力整个人被扑到在地,一声不吭轻轻的摸着朝和的背部,安抚她的情绪。朝和哭惨了,小声的抽噎着,小小的脑袋一抬见是刘业,吓得立马收了声。这个名义上的父皇真正的皇叔她从来不敢靠近。陛下,还是老奴来吧。刘业单手抱着朝和站起身,将孩子递过去。白繁漪知道自己闯了大祸,跪地眼中含泪委屈道:皇帝哥哥,是我不小心没分寸,只顾着让朝和玩的开心。抱着朝和的老嬷嬷还没有走远,清楚的听到了。我没有!我跟白姑姑说了,让白姑姑放我下来,我害怕,可是她不听!朝和脸上还挂着泪痕,鼻涕抽抽搭搭的喊。白繁漪的眼里的泪突然不知道应不应该落下。刘业无声的看了老嬷嬷一眼,老嬷嬷抱着朝和迅速离去。秋千架,轻罗裙,云鬓乱散,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刘业走到秋千前,拍了拍秋千,语气像是淬了毒:没分寸?只顾着她高兴?白繁漪不敢再看刘业,低下头去,分辨道:是我沉迷了,不知道朝和公主说了,我要是知道她说了一定就立马抱她下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