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作者:周家十一郎      更新:2023-06-20 02:58      字数:4804
  我吃!肚子咕噜咕噜一叫,乔盛宁什么也不挑了。刘业崩紧了唇边的笑意,抬了抬手,小太监将食盒放在桌上,缓缓打开。作者有话要说:乔盛宁【蹭啊蹭,蹭啊蹭,这个床榻有点舒服就是布料有点糙,脸还是别蹭了,不舒服,转过头去】:哼。刘业:???第9章 男色当前小太监狗儿不紧不慢的将食盒内的吃食取出,两厢对坐,刘业的面容近在咫尺,跳动的烛光在他深邃的眼眸里忽明忽暗,饶是见惯了无数大场面的乔盛宁,也心如怀兔,不敢明目张胆的直视刘业的双眼,只用眼角的余光总是忍不住往他脸上瞧。他的右耳耳垂有一米粒大小的小痣,像是刻意点上去似的,可爱俏皮很。都说美色误人,看来男色当前也是祸害。乔盛宁没能如愿魂归梁国盛世的怨气在刘业的美色消失殆尽。怎么,又不饿了?乔盛宁握着筷子若有所思迟迟没有动筷子,刘业的声音低沉温吞道。不不不,我饿的。原本是骄纵任性的懒散人,不知道怎么到了刘业面前这般的谨小慎微,乖巧听话起来。两菜一粥,菜是简单的清炒时蔬,粥熬的烂烂的,带了咸口,乔盛宁舀了一勺子,浅浅抿了一口,温度适宜,味道鲜美,勉强可以入口。乔盛宁喝着热粥,心里熨帖受用,愈发敬佩起刘业的为人。有隐疾的人心情抑郁,难免性情古怪,刻薄旁人,可是刘业不,他即便抱有身为男子的巨大遗憾,但是他依旧这样体贴入微,宽容仁和,将心中莫大的悲痛独自掩盖,当一个公正严明,才德兼备的好君王。有帝如斯,天地难求。一碗热粥间,乔盛宁对于刘业的崇拜又上升了数个层面。已经用过晚饭的刘业丝毫不知道对面坐着的贵妃给自己编造了一个怎样悲惨且荒谬的故事。他静静的看着乔盛宁将两菜一粥吃了小半就搁筷子,连日劳累的双眼里带了些血丝,他道:可吃饱了?吃饱了吃饱了。乔盛宁答道,席间他澎湃的心情略有镇定,小心思便如泡泡一个接一个冒了出来。刘业万万想不到,不过一顿饭的功夫,乔盛宁将自己想同他做的事情想说的话在脑中列成了张单子。打算逐一实施。如今天色还早,现在沐浴就寝不合时宜,不知陛下有什么安排?乔盛宁揣着小算盘问。乔盛宁话一说完,月秋脸色瞬间惨白,娘娘这个小祖宗,是不知道自己前日差点身份暴露,今日还作死的要留陛下。这是嫌不够刺激吗?同以前一样。刘业面色平静的回。以前一样?乔盛宁面如死灰,以前当贵妃的又不是他神知道以前是什么样。刘业起身就准备走。每月十五来雀栖宫,他都是直接去乔娇的书房,两个人不见面不打招呼,他读他带来的策论,她也如平常一样门户紧闭。今天陪她吃饭已经是出格的意外了。陛下!乔盛宁见刘业要走,想起那日留饭不曾的回忆,一下子就慌了神,快步追了上去。该死的,自己怎么走的那样的慢?这不会又要回长宁宫吧?刘业已经走到门口,听到贵妃乔娇叫住自己,停了步子,背着身l子侧了侧脸。我才睡醒着实睡不着,陛下若是闲适无聊,不如我陪陛下下棋解闷?长宁宫中还有半数折子要看,读到一半的策论还剩半卷。这天下谁闲陛下都不会闲,大太监福禄真是严重怀疑贵妃是不是脑袋不好。月秋目瞪口呆的站在乔盛宁背后,也怀疑乔盛宁今日是不是脑子不好。不用想也知道结果,福禄悄声吩咐徒弟狗儿将陛下书卷安置在贵妃的书房,并点上一线香一盏凉茶,等着陛下即刻过去。好。刘业步子一收,转过身来,跟着乔盛宁的背影走回主殿。师父,这还用准备吗?伺候陛下多年,大太监福禄也是头一次遇见这样的情况。面对狗儿的问题,一时间有些答不上来。陛下待会下了棋是回来,还是不回来?福禄不知道。为师让你去准备你就去准备,哪里来的这么多废话。福禄歪着肥胖的身子跟了上去。月秋取我的棋盘来,我跟陛下要下棋。乔盛宁得意忘形的吩咐月秋。娘娘要下棋,娘娘会下棋吗?宫中的棋盘不过是个摆设,谁都没想过娘娘会有一日用它。月秋质疑望向乔盛宁,乔盛宁目光坚定不似作假。月秋带着宫女们七手八脚的开始找棋盘,找棋篓子。当初是放在了哪里,怎么就是硬生生的找不到呢?乔盛宁起初和刘业两人干坐在梨花木罗汉床的两边,半晌功夫还没见棋盘,他默默的给两个人倾了两盏茶,双手递到刘业面前,道:陛下,春深夜凉,喝杯热茶驱驱寒气。刘业面无表情的接了。眼看刘业杯中的茶盏见底,乔盛宁左顾右盼见宫女们迟迟没有将棋盘送来的意思。深吸了一口气,打定了主意,举着茶壶稳住手,双颊羞红给刘业手中的茶盏满上。???喝茶喝茶。乔盛宁赔笑道:这茶甚好,一杯尝不出味道,得多喝几杯。也怪不得乔盛宁急忙给刘业满上,他心里又怕又慌,总觉得这棋盘还不来,刘业可能喝完了茶就走了。他却忘记了,若是刘业真的想走,这茶有无与否哪里拦的住他。刘业的茶又快要喝完了,乔盛宁急的像是热锅上的蚂蚁,别无他法,厚着脸皮又给刘业倒满。我看陛下甚是喜欢,不如再饮一杯?乔盛宁笑的一脸真诚。好。喝茶须品茶,一两杯即可,哪里有这样一杯接一杯似饮酒的道理。咚!刘业将手中的空的茶盏一搁,起身离去。娘娘,棋盘找到了。月秋抱着棋盘跑过来。晚了!他都走了!乔盛宁羞红了脸,滚烫的脸埋在梨花桌面上,右手握拳一个劲的锤着桌子。娘娘。月秋挨到乔盛宁身边,低声问道:娘娘这几日是怎么了,总是爱粘着陛下,前日醉酒衣衫不整,陛下来了显些露马脚,今日又缠着陛下下棋,娘娘是有什么其他的打算吗?醉酒,衣衫不整?真是,好难堪!好刺激!茶水喝的太多了,刘业行了方便再进门,雀栖宫主殿内的气氛凝重,一众宫婢低着头站在乔盛宁面前,就连他进来都未曾发觉。而乔盛宁正伏在桌面上,小脸在桌面上左翻右翻,哼唧唧的不知道在说什么。刘业立马就明白了。他曲起食指在梨花木的桌面上轻叩一声。乔盛宁闻声抬起头。他微弯的唇角落在乔盛宁的眼底。乔盛宁晃了神。原来金国开国皇帝刘业笑起来是这样的好看。茶喝的有些多了。刘业修长的手指拨弄着棋篓子中的棋子问道:贵妃现在可有空陪我下棋解闷了?当然有!见刘业去而复返,乔盛宁的内心激动抱着棋篓子的手激动的颤抖,差点把棋篓子都给摔了,转身就把月秋的告诫全部抛在脑后。贵妃乔娇是否会下棋,刘业也是抱有疑问,她知世后养在闺中,进宫后两人从未真正独处,他只知道她性子不好,诗书字画皆不通。棋艺如何他是真不知道。乔盛宁让人只留了一根蜡烛,打开窗户借着皎皎月光,对弈闲谈。能和刘业月下下棋,他这辈子都没曾妄想。举棋而定,棋局胶着,难分胜负。棋逢对手,刘业对乔盛宁刮目相看,贵妃乔娇也不是同儿时完全相异。趁着乔盛宁思索的片刻,刘业捏着棋子,目光就不自觉的落到乔盛宁的身上去。月光下的乔盛宁,面容恬静,举止从容,自有一股闲散风l流态度,和他认识中长大了乔娇完全不一样。倒是像极了小时候的乔娇。乔盛宁抿唇一笑,白子落定。刘业撑着头,也是一笑,持子正欲开口,乔盛宁恍然大悟抬头对上了刘业的目光,两人一齐开口。我输了。你输了,但是你的棋艺很好。棋艺能在刘业口中称的上一个好字的,乔盛宁是第一个。能输给被后世成为棋圣的刘业,乔盛宁丝毫不冤,甚至特别欢喜。他抠着棋盘的一角,若不是碍于刘业在此,他恐怕早就和宫女们额手相庆,掏出牛皮纸小心记下:某年某月某日,与金开元皇帝刘业对弈于月光下。业称道朕棋艺甚佳,朕甚是欣喜一夜未眠。输给陛下,心服口服。乔盛宁傻笑的似朵花。时候不早了,歇息吧。时候确实不早了,棋局散去,刘业就走,乔盛宁心中顿时有些依依不舍,想起心中放不下的担心,他问道:陛下的身体还好吗,可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吗?我的身体一向很好。面对贵妃突如其来的关心,刘业默默的打量了一下自己。他堂堂八尺男儿,看上去难道像是弱不禁风的人吗?那就好。乔盛宁无话可说。转念一想陈太医说太医院集体诊断都未发现刘业有疾,那看来刘业这疾不是身疾是心病。乔盛宁顿时觉得自己聪明绝顶,放眼刘业的后宫妃子,打扮举止没一个能让他瞧上眼去。而刘业乃千古帝王,人中龙凤,自然对她们也是瞧不上眼的。说不定不仅是瞧不上眼,怕是有个别不知趣的妃嫔算计过刘业,给他留下了心里阴影,才让刘业这般避讳女子。这可不行,乔盛宁顿生一股壮士断腕的决心,他要将他十七年的玩乐所学,装饰技巧灵活运用到改造刘业的后宫中去。帮助刘业消除他的心理阴影,留下子息。乔盛宁已经在脑海中描绘出百年之后的刘业白发苍苍,子孙绕膝的和谐景象,他欣慰的笑出了声,突然发现自己有一件事忘了。他慌忙的追出门去。作者有话要说:乔盛宁【将毕生所学用于打造后宫美女,帮助于我的偶像摆脱恶疾】:我可真是一个小机灵鬼。刘业:每天都有妃子打扮花枝招展的在我眼前晃,眼睛疼。第10章 独得宠爱这一局棋下了许久,天空黑沉,有几点明星,刘业走出殿外,仰望苍穹,顿时觉得,自己前天的想法甚是不错。知己难求,下棋能和贵妃乔娇这般心有灵犀,对坐饮酒,何尝不可?他负手走进书房。陛下心情畅快,大太监福禄也跟着高兴,奈何随着陛下走进书房,福禄就有些高兴不起来。大抵是时辰太晚了,守夜的宦官见陛下久久不来,早就熬不住,立在床前打盹。大太监福禄抽着拂尘,左走右巡,只见那白色的拂尘在书房内挥舞片刻,所有的宦官皆揉着惺忪的双眼醒来,继而睁眼看到了刘业又吓的脸色惨白。刘业负手往里面走,习惯性的走到书桌前,哑然失笑,想来应该是就寝的时候了,哪里还有时间看什么书。他背手准备离开,视线在桌面上微顿,就看到用镇纸压住的一张画。那画上的人似有些眼熟,像是自己?刘业将画那起来,细细端详,却听得外面高呼一声。娘娘,陛下已经睡下了,您不能进去。陛下和娘娘这一年是什么样的,随侍的太监都门清,守门的太监想着陛下必然是不愿意见贵妃乔娇的,自作主张的拦了人,并高呼。这高呼之意,自然是想让陛下知道谁遂了他的心意。我还没睡,让她进来吧。守门太监揣摩圣意失败,垂头丧气的移到一边,放了乔盛宁进去。这是你画的吗?刘业拿着画像转过身,他穿着白色寝衣,略低的领口隐约可见锁骨,蜜色的肌l肤肌l肉分明。站在夜色昏暗的灯光,深邃的双眼像是揉进满天辰星。是我的画的啊。乔盛宁暗自的羡慕了一把,没有多想,一口承认。画的是平亲王?刘业有些不敢相信贵妃乔娇画人物画像不是画平亲王而是自己,往日乔娇见了自己都是绕道走,现在又是邀请自己下棋又是画背地里画自己小像,刘业如恐梦中。若是真画的是平亲王,而自己误以为是自己,这岂不是很难堪。乔盛宁锁着眉心,目光一会落在画上一画移到刘业的脸上,来来回回再□□复的确定自己的画没有问题,而是刘业的眼睛出了毛病。他摇了摇头,一脸天真道:不是啊,我画的是你啊。刘业心道我也觉得画的是我,但是已经问出口的话怎么可以收回去,他将纸复放回在桌面上,那起笔,略用笔尖蘸了少许墨,道:只是差了一笔。哪一笔?这一笔。刘业持笔在画上人右耳耳垂上点了一粒小痣缓缓道:我右耳有一粒小痣,不过很少有人发现。不,我发现了。乔盛宁想要反驳,却没有说话。你来是做什么?刘业将画放好,问道。我与陛下下棋太过高兴,一时间忘却正事,我来想跟陛下说,陛下是君应当住在正殿,我来住书房。不必了。让陛下住书房很是不合规矩。下次吧。刘业道:现下我已经换了寝衣,时候不早只想快快休息,若是要同你换住处,不免又要更衣,实属麻烦。也是。乔盛宁点了点头,他总不能让刘业穿着寝衣在外面乱跑吧,这让旁人知道了多不好。是我欠考虑了,下次若是又忘记,请大太监给予提醒。乔盛宁道。说麻烦不过是个借口,他在雀栖宫只住一晚就走,比不得乔娇长居于此,搬来搬去,麻烦的是她,着实不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