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 大结局
作者:胡八椒      更新:2023-06-20 02:49      字数:20588
  被拉开的线索因为金洵的自私而被掩盖, 好在孟雪回还有洪晋江这么个帮手, 赶在白范达有所动作前, 把挖出来的消息给及时传递了出去。根据信上带来的消息,白范达将在明天把成演带上去往法国的游轮。事关重大, 孟雪回不好独自行动,通过秦慕白把得来原原本本地告诉了叶德利。当晚,叶家保镖闯进白公馆的时候,该地早已人去楼空。白范达除了自己,对其他人都有所防范, 所以提前开始了行动, 带着孙子往别处挪地。叶德利被他摆了一记,气得额头跳青筋, 当即联络巡捕房出去拿人。此时,白范达抱着成演在另一处私人寓所下了脚,听到管家带来的消息后,笑得很得意。出发的船票改在零点以后,届时他带着成演登上通向法国的渡轮, 一切都将画上圆满的句点。自己这辈子, 有过一次失误就够了,这一回, 谁都别想再阻他的路。入秋之后天气凉, 孟雪回抱着靠枕坐在沙发上没来由地打了个喷嚏,正巧撞上了墙上的挂钟当当敲响。“好,我知道了。”秦慕白坐在旁边挂了电话, 抬手揉了揉眉心。孟雪回凑过去顶顶他的肩膀,“怎么样,叶先生找到孩子没?”秦慕白摇了摇头,语气不得轻松,“白范达有所防备,已经提前带着成演离开了公馆。”孟雪回一听这话愣住了,他没想到白范达是这么个变卦人。秦慕白揉了揉他的头顶,“情况还没变得那么糟糕,大哥已经动用巡捕房的关系一起出去找人了,只要白范达还在上海,他就逃不出去。”孟雪回此刻心情有些乱,本以为提前包抄白公馆就能抢回孩子,没想到现在的事态已经完全脱离了他的掌控,要想放心那是不可能的。想到这里,他紧了紧手里的靠枕,开口问道,“哥,上海这几个出洋的码头里,你知不知道有哪些是晚上还能通运的?”秦慕白摇摇头,“近两年因为加强了管制,对于出洋游轮的开放时间,最迟不过六点,想要晚上通运,那是不行。”孟雪回“哦”了一声,坐在沙发上自言自语道,“那照这么说,白范达暴露了行动,又没法在半夜登上游轮,是决计逃不出上海了。”秦慕白点点头,“除非他神通广大,能改的了新规律法,否则再怎么痴心妄想也是不能的。”“是哦。”孟雪回抱着膝盖点点头,“除非白范达自己去海上辟出一条水路走……”这话说到一半,他在意识到了有什么不对后,突然警醒道,“他们改走了通货码头。”如今,载人的游轮有时间规定,管货的商船却是畅运无阻。白范达是做水上生意的行家,若是托了关系从商船出行,那可真是登上甲板连天王老子都追不上了。事实也不出他所料,白范达在公寓里避了两个小时的风头后,已经暗自坐上去往通货码头的汽车,抵达了今晚包下的货船。白范达把事情办的很漂亮,这艘货船今日出航,不为载运,打着维修的幌子去往广州海岸。这个时间水手们都睡在底层内舱里,为新一天的工作养精神,完全不知道甲板上来了一位贵客。金洵跟诺普两个人站在通货码头上,默默目送白范达踏上货船。他们的本意都不是来送人,只因为白范达不放心诺普,非要当面看他跟金洵交托好合作关系,才肯在最后一刻把自己的生意给委托过去。这一次,苏玛珍没有到场,她要留下来替白范达稳住金洵。江浪拍上船身,激起一排水花,金洵心不在焉地给自己点了根烟,对身边的年轻人说道,“以后生意上面,就互相照顾了。”诺普淡淡地“嗯”了一声,大半个身子陷在晕黄的灯光下,同样心不在焉。他抬起头向甲板上看去,白范达意得志满地站在那里,怀里抱着一个熟睡的孩子。再过不久,这艘船就会带着他们离开上海。而自己,将成为他的附庸,被困在这座城市无法逃脱。江风呼啦啦地吹,汽笛在深夜拉响,白范达居高临下地站在甲板上,刚准备进内舱,看到对岸投来两束灯光。匆匆赶来的孟雪回,从秦慕白的车上跳下来,看到船要走,脸色骤变。“来不及了。”金洵背过身去,给了他跟秦慕白一个抱歉的眼神。孟雪回怔怔地站在原地,握在秦慕白掌心的手,十足冰凉。诺普眯着眼睛看过来,走到他们面前开口问道,“你们是来追白范达的?”秦慕白替孟雪回开了口,“白范达抱在怀里的孩子是我的小侄子。”“那好极了。”诺普脸上露出了一丝狡黠的笑容,面朝货轮的方向冲他们努努嘴,“今天他走不了的,你们快去追。”“走不了?”在场的人,除了诺普都惊讶了一声。“我知道有人在阻拦他离开上海,但不知道是谁,所以在背后搭了把手,把今天的船给停掉了。”诺普指了指停在江里的货轮,竟连舷梯都没有收回去。此时,愣在甲板上的白范达,显然也察觉到了情况不对,他眼睁睁地看着秦慕白和孟雪回两个人追上了船。“你走不了了。”诺普跟在后面,从阴影中走出来,目光戏谑地看着白范达。“这是怎么回事,是谁动的手脚?”白范达看看诺普,又看看金洵,不知道到底是谁出卖了自己。而事实比他想的更精彩,诺普在前面带头整他,金洵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就等着看结果。“不可能,货轮是商会的,你根本没有直接调动的权限。”白范达看着诺普,眼里简直能喷火。“这有什么。”诺普把烟头丢到地上,笑得意味深长,“只要船出了故障,你不停也得停。”白范达气得头发昏,指着诺普想要唾骂,简直无从开口。趴在肩上熟睡的成演被他惊醒了,一脸茫然地看向四周,压根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白范达,今天你可以走,但是孩子一定要留下。成演是叶家的子孙,他姓叶不姓白。”秦慕白懒得跟他追究下去,直接表明了自己的态度。白范达半眯着眼睛,嘴里“呵”了一声,显然不同意。此时,孟雪回借着夜色昏暗,悄悄绕到了他的身后,趁白范达不留心,把临时找来的破水桶套上他的脑袋,抢了孩子就往对面送。成演被成功送到了秦慕白的手上,可是孟雪回还没来得及脱身,就被白范达动手一拽,脚后跟踩到打了蜡的翘板,直接半个身子从桅杆上翻了出去。在紧要关头,他险伶伶地抓住了生锈的栏杆,身子荡在江风里摇摇欲坠。“雪回!”秦慕白呼吸一滞,一颗心跟在后面吊紧。“别过来!”白范达后退一步,警惕地盯着他,“把孩子给我。”秦慕白心里一慌,抱着成演往前走了一步,“孩子给你可以,你快把人拉上来。”白范达竹篮打水一场空,显然没有耐心跟秦慕白讨价还价。他抬起右脚,用皮鞋的后跟碾上孟雪回的手背,表情狰狞道,“我不介意拉一个陪葬的。”孟雪回被他踩得闷哼一声,痛得直抽气。夜半的江风冰凉刺骨,白浪在货轮周围翻涌拍打,喧嚣起来叫人头皮发麻。“别跟我比狠。”白范达咬牙切齿,又是一个浪头拍上了船身,孟雪回手上一吃疼,差点滑下去。秦慕白心急如焚,把成演放到了地上,自己往后退了两步,“现在你给我把人拉上来。”白范达眯着眼睛说了一声好,一边留意着他的动向,一边伸手去拽孟雪回。诺普冷眼盯着白范达,看到他把孟雪回往回拽的时候,手上明显有松动的迹象,连忙阔步拉住成演的领子,把人往回带了两步。“秦,白范达在说谎,等孩子过去了,他就会松手。”“白范达,你!”秦慕白怒不可遏。“怎么,你信他的话?”白范达狡猾地看了秦慕白一眼,目光擦过诺普,嘴里恨骂道,“这个养不熟的畜生,只是想找到机会把我连根拔起,再霸占白家的产业罢了。”诺普闻言,嗤笑了一声,对他开口说道,“我对你的财产没有兴趣,不过我很确定,你的弱点在哪里。”说罢,他拍了拍手,让人从内舱里抬出了一副担架。上面盖了一床大棉,把整个担架遮得严严实实。诺普从口袋里拿出白范达开给他的支票本,从里面撕下来一张,掏出打火机点燃,火舌舔舐着纸张,很快将其烧成了灰烬。白范达目光扫过放在地上的担架,眯着眼睛开口问道,“你这是什么意思?”“替你把行李打包好。”诺普看了一眼成演,冲站在担架后面的金洵使了个眼色,让他过去把孩子的眼睛捂住。秦慕白站在旁边低声问道,“诺普,担架上藏着什么东西,你准备怎么对付白范达?”“秦,一会儿我拉开棉被之后,你注意留心白范达,在他松开孟的手之前,冲过去救人。”“但是……”这样的行为类似于赌博,秦慕白不敢拿孟雪回的命来开玩笑,脸上有些犹豫。“白范达不会好好跟你谈判的。”诺普叹了口气,拍了拍秦慕白的肩膀,压低了声音跟他做保证,“相信我,趁他分神的时候,你冲过去拉住孟,白范达看到棉被下面的东西,一定会发疯。”秦慕白没有别的办法,看他成竹在胸,站在原地点点头。诺普掀开棉被,露出了藏在下面的人脸,担架跟白范达离得远,他把对方看不清,特地撕了一张支票下来,用打火机点燃纸张,映亮了担架上那张肖似白范达的面孔。他把白明琛的遗体给偷出来了。“畜生,你干的什么事!”白范达看清了儿子,撕心裂肺地怒吼了一声,俨然快要失去理智。诺普淡淡地扫了他一眼,把燃烧的纸张丢在了棉被上,并且当即又撕了一张支票下来,意图把棉被引燃。“住手!”白范达双眼赤红,冲他扑了过去。在他松手的瞬间,悄悄移步到侧面的秦慕白,抢先上前把孟雪回的手给牢牢抓住。“哥。”孟雪回几乎快要冻僵,被拖上来后,倒在秦慕白的怀里打哆嗦。秦慕白替他搓了搓手,把自己的外套脱下来裹住了孟雪回,在白范达松手的那一刻,他几乎快要心跳骤停。诺普引开了白范达,立刻丢下支票,跟他绕开了路。白范达跪在甲板上,把滚在棉被上的火星扑灭,抱着白明琛的尸体,牙齿都在打战,“阿琛,没事了,没事了,爸爸带你回家……”说着,他动手掀开棉被,如同魔怔了一般,把白明琛冰冷的身体背到了身上,磕磕绊绊地往前走去。白范达一步一拖地走在甲板上,没有考虑到脚下的所在区域容易打滑,结果没走两步就撞到了栏杆上,他为了保护好白明琛的身体不被受损,居然任由自己失去庇护,从铁栏上翻了下去。系在外头的渔网给白范达做了缓冲,却没能阻止他下落。白范达高喊了一声,直直坠落下去。稍后,诺普听到那一声闷响,摘下帽子在胸前画了一个十字。时隔两年的一场闹剧终于在今天落幕。**白范达没有死,不过下场比之还不如。他掉下去后摔断了腿,倒在医院昏迷了两天,醒来后因为耐不住疼,强行让医生给他注射吗.啡,导致心脏休克,瘫在床上成了植物人。诺普回去之后妥善处理了白明琛的遗体,嘱托料理白事的人,用一把火把他安心送走了。在白明琛骨灰下葬的那一天,诺普通知了叶德琳。常年待在疗养院里消沉度日的女人,穿着黑色的长裙过来探视自己的爱人。叶德琳坐在轮椅上,后面跟着看护,她伸出手,指尖触碰冰凉的墓碑,哆嗦着嘴唇,拼命忍住了泪水。白明琛在离开她的那一天,是去工厂跟白范达谈判的。他希望父亲能够网开一面,放弃家族联姻的想法,成全自己跟叶德琳。只是人算不如天算,这一去因为发生了意外,他再没能回来。不远处,苏玛珍手里抱着一束矢车菊,沉默许久后,弯下腰把惦念的花束搁到台阶上,踩着高跟鞋离开。她替白范达来送儿子最后一程。一辆黑色的别克车,在苏玛珍走后,缓缓从绿色的山坡上开出。秦慕白坐在车里,在叶德琳目光扫过来之前,带上油门驶离了墓园。天上飘起了雨丝,孟雪回摇上窗户,偏头问他,“咱们的船票定的是后天吧?”秦慕白淡淡地“嗯”了一声,回问他一句,“怎么了,心里觉得紧张?”去香港的行程将近,从昨天到现在,身边这人问了不下有五次。孟雪回正了正头上的鸭舌帽,耳朵有点红,心说正式见家长能不紧张吗?同时,孟雪回也在悄悄顾虑,因为时代的局限,他们的关系是否会得到长辈认可。“慢慢来就好。”秦慕白放慢车速,回握了一下他的手,“姨母喜欢热闹,多一个儿子他会很开心。”孟雪回弯了弯眼睛,“哥,有你在,我真的很安心。”“那我会有奖励吗?”秦慕白方向盘一打,坐在驾驶座上勾起唇角。孟雪回很认真地想了一下,不解浪漫地说道,“我给你唱首歌吧。”“好。”秦慕白宠溺地对他笑了笑,摆出洗耳恭听的模样来。“听好了啊。”孟雪回凑到他的耳边轻轻吹了一口气,用只有他们两个人能听见的声音说道,“秦慕白,我是真的真的,好钟意你。”作者有话要说:关于大佬到底封没封笔这件事,后续会在番外或续篇中揭晓~感谢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长束natsuka 5瓶;高霖 1瓶;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诺普冷眼盯着白范达,看到他把孟雪回往回拽的时候,手上明显有松动的迹象,连忙阔步拉住成演的领子,把人往回带了两步。“秦,白范达在说谎,等孩子过去了,他就会松手。”“白范达,你!”秦慕白怒不可遏。“怎么,你信他的话?”白范达狡猾地看了秦慕白一眼,目光擦过诺普,嘴里恨骂道,“这个养不熟的畜生,只是想找到机会把我连根拔起,再霸占白家的产业罢了。”诺普闻言,嗤笑了一声,对他开口说道,“我对你的财产没有兴趣,不过我很确定,你的弱点在哪里。”说罢,他拍了拍手,让人从内舱里抬出了一副担架。上面盖了一床大棉,把整个担架遮得严严实实。诺普从口袋里拿出白范达开给他的支票本,从里面撕下来一张,掏出打火机点燃,火舌舔舐着纸张,很快将其烧成了灰烬。白范达目光扫过放在地上的担架,眯着眼睛开口问道,“你这是什么意思?”“替你把行李打包好。”诺普看了一眼成演,冲站在担架后面的金洵使了个眼色,让他过去把孩子的眼睛捂住。秦慕白站在旁边低声问道,“诺普,担架上藏着什么东西,你准备怎么对付白范达?”“秦,一会儿我拉开棉被之后,你注意留心白范达,在他松开孟的手之前,冲过去救人。”“但是……”这样的行为类似于赌博,秦慕白不敢拿孟雪回的命来开玩笑,脸上有些犹豫。“白范达不会好好跟你谈判的。”诺普叹了口气,拍了拍秦慕白的肩膀,压低了声音跟他做保证,“相信我,趁他分神的时候,你冲过去拉住孟,白范达看到棉被下面的东西,一定会发疯。”秦慕白没有别的办法,看他成竹在胸,站在原地点点头。诺普掀开棉被,露出了藏在下面的人脸,担架跟白范达离得远,他把对方看不清,特地撕了一张支票下来,用打火机点燃纸张,映亮了担架上那张肖似白范达的面孔。他把白明琛的遗体给偷出来了。“畜生,你干的什么事!”白范达看清了儿子,撕心裂肺地怒吼了一声,俨然快要失去理智。诺普淡淡地扫了他一眼,把燃烧的纸张丢在了棉被上,并且当即又撕了一张支票下来,意图把棉被引燃。“住手!”白范达双眼赤红,冲他扑了过去。在他松手的瞬间,悄悄移步到侧面的秦慕白,抢先上前把孟雪回的手给牢牢抓住。“哥。”孟雪回几乎快要冻僵,被拖上来后,倒在秦慕白的怀里打哆嗦。秦慕白替他搓了搓手,把自己的外套脱下来裹住了孟雪回,在白范达松手的那一刻,他几乎快要心跳骤停。诺普引开了白范达,立刻丢下支票,跟他绕开了路。白范达跪在甲板上,把滚在棉被上的火星扑灭,抱着白明琛的尸体,牙齿都在打战,“阿琛,没事了,没事了,爸爸带你回家……”说着,他动手掀开棉被,如同魔怔了一般,把白明琛冰冷的身体背到了身上,磕磕绊绊地往前走去。白范达一步一拖地走在甲板上,没有考虑到脚下的所在区域容易打滑,结果没走两步就撞到了栏杆上,他为了保护好白明琛的身体不被受损,居然任由自己失去庇护,从铁栏上翻了下去。系在外头的渔网给白范达做了缓冲,却没能阻止他下落。白范达高喊了一声,直直坠落下去。稍后,诺普听到那一声闷响,摘下帽子在胸前画了一个十字。时隔两年的一场闹剧终于在今天落幕。**白范达没有死,不过下场比之还不如。他掉下去后摔断了腿,倒在医院昏迷了两天,醒来后因为耐不住疼,强行让医生给他注射吗.啡,导致心脏休克,瘫在床上成了植物人。诺普回去之后妥善处理了白明琛的遗体,嘱托料理白事的人,用一把火把他安心送走了。在白明琛骨灰下葬的那一天,诺普通知了叶德琳。常年待在疗养院里消沉度日的女人,穿着黑色的长裙过来探视自己的爱人。叶德琳坐在轮椅上,后面跟着看护,她伸出手,指尖触碰冰凉的墓碑,哆嗦着嘴唇,拼命忍住了泪水。白明琛在离开她的那一天,是去工厂跟白范达谈判的。他希望父亲能够网开一面,放弃家族联姻的想法,成全自己跟叶德琳。只是人算不如天算,这一去因为发生了意外,他再没能回来。不远处,苏玛珍手里抱着一束矢车菊,沉默许久后,弯下腰把惦念的花束搁到台阶上,踩着高跟鞋离开。她替白范达来送儿子最后一程。一辆黑色的别克车,在苏玛珍走后,缓缓从绿色的山坡上开出。秦慕白坐在车里,在叶德琳目光扫过来之前,带上油门驶离了墓园。天上飘起了雨丝,孟雪回摇上窗户,偏头问他,“咱们的船票定的是后天吧?”秦慕白淡淡地“嗯”了一声,回问他一句,“怎么了,心里觉得紧张?”去香港的行程将近,从昨天到现在,身边这人问了不下有五次。孟雪回正了正头上的鸭舌帽,耳朵有点红,心说正式见家长能不紧张吗?同时,孟雪回也在悄悄顾虑,因为时代的局限,他们的关系是否会得到长辈认可。“慢慢来就好。”秦慕白放慢车速,回握了一下他的手,“姨母喜欢热闹,多一个儿子他会很开心。”孟雪回弯了弯眼睛,“哥,有你在,我真的很安心。”“那我会有奖励吗?”秦慕白方向盘一打,坐在驾驶座上勾起唇角。孟雪回很认真地想了一下,不解浪漫地说道,“我给你唱首歌吧。”“好。”秦慕白宠溺地对他笑了笑,摆出洗耳恭听的模样来。“听好了啊。”孟雪回凑到他的耳边轻轻吹了一口气,用只有他们两个人能听见的声音说道,“秦慕白,我是真的真的,好钟意你。”作者有话要说:关于大佬到底封没封笔这件事,后续会在番外或续篇中揭晓~感谢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长束natsuk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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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瓶;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诺普冷眼盯着白范达,看到他把孟雪回往回拽的时候,手上明显有松动的迹象,连忙阔步拉住成演的领子,把人往回带了两步。“秦,白范达在说谎,等孩子过去了,他就会松手。”“白范达,你!”秦慕白怒不可遏。“怎么,你信他的话?”白范达狡猾地看了秦慕白一眼,目光擦过诺普,嘴里恨骂道,“这个养不熟的畜生,只是想找到机会把我连根拔起,再霸占白家的产业罢了。”诺普闻言,嗤笑了一声,对他开口说道,“我对你的财产没有兴趣,不过我很确定,你的弱点在哪里。”说罢,他拍了拍手,让人从内舱里抬出了一副担架。上面盖了一床大棉,把整个担架遮得严严实实。诺普从口袋里拿出白范达开给他的支票本,从里面撕下来一张,掏出打火机点燃,火舌舔舐着纸张,很快将其烧成了灰烬。白范达目光扫过放在地上的担架,眯着眼睛开口问道,“你这是什么意思?”“替你把行李打包好。”诺普看了一眼成演,冲站在担架后面的金洵使了个眼色,让他过去把孩子的眼睛捂住。秦慕白站在旁边低声问道,“诺普,担架上藏着什么东西,你准备怎么对付白范达?”“秦,一会儿我拉开棉被之后,你注意留心白范达,在他松开孟的手之前,冲过去救人。”“但是……”这样的行为类似于赌博,秦慕白不敢拿孟雪回的命来开玩笑,脸上有些犹豫。“白范达不会好好跟你谈判的。”诺普叹了口气,拍了拍秦慕白的肩膀,压低了声音跟他做保证,“相信我,趁他分神的时候,你冲过去拉住孟,白范达看到棉被下面的东西,一定会发疯。”秦慕白没有别的办法,看他成竹在胸,站在原地点点头。诺普掀开棉被,露出了藏在下面的人脸,担架跟白范达离得远,他把对方看不清,特地撕了一张支票下来,用打火机点燃纸张,映亮了担架上那张肖似白范达的面孔。他把白明琛的遗体给偷出来了。“畜生,你干的什么事!”白范达看清了儿子,撕心裂肺地怒吼了一声,俨然快要失去理智。诺普淡淡地扫了他一眼,把燃烧的纸张丢在了棉被上,并且当即又撕了一张支票下来,意图把棉被引燃。“住手!”白范达双眼赤红,冲他扑了过去。在他松手的瞬间,悄悄移步到侧面的秦慕白,抢先上前把孟雪回的手给牢牢抓住。“哥。”孟雪回几乎快要冻僵,被拖上来后,倒在秦慕白的怀里打哆嗦。秦慕白替他搓了搓手,把自己的外套脱下来裹住了孟雪回,在白范达松手的那一刻,他几乎快要心跳骤停。诺普引开了白范达,立刻丢下支票,跟他绕开了路。白范达跪在甲板上,把滚在棉被上的火星扑灭,抱着白明琛的尸体,牙齿都在打战,“阿琛,没事了,没事了,爸爸带你回家……”说着,他动手掀开棉被,如同魔怔了一般,把白明琛冰冷的身体背到了身上,磕磕绊绊地往前走去。白范达一步一拖地走在甲板上,没有考虑到脚下的所在区域容易打滑,结果没走两步就撞到了栏杆上,他为了保护好白明琛的身体不被受损,居然任由自己失去庇护,从铁栏上翻了下去。系在外头的渔网给白范达做了缓冲,却没能阻止他下落。白范达高喊了一声,直直坠落下去。稍后,诺普听到那一声闷响,摘下帽子在胸前画了一个十字。时隔两年的一场闹剧终于在今天落幕。**白范达没有死,不过下场比之还不如。他掉下去后摔断了腿,倒在医院昏迷了两天,醒来后因为耐不住疼,强行让医生给他注射吗.啡,导致心脏休克,瘫在床上成了植物人。诺普回去之后妥善处理了白明琛的遗体,嘱托料理白事的人,用一把火把他安心送走了。在白明琛骨灰下葬的那一天,诺普通知了叶德琳。常年待在疗养院里消沉度日的女人,穿着黑色的长裙过来探视自己的爱人。叶德琳坐在轮椅上,后面跟着看护,她伸出手,指尖触碰冰凉的墓碑,哆嗦着嘴唇,拼命忍住了泪水。白明琛在离开她的那一天,是去工厂跟白范达谈判的。他希望父亲能够网开一面,放弃家族联姻的想法,成全自己跟叶德琳。只是人算不如天算,这一去因为发生了意外,他再没能回来。不远处,苏玛珍手里抱着一束矢车菊,沉默许久后,弯下腰把惦念的花束搁到台阶上,踩着高跟鞋离开。她替白范达来送儿子最后一程。一辆黑色的别克车,在苏玛珍走后,缓缓从绿色的山坡上开出。秦慕白坐在车里,在叶德琳目光扫过来之前,带上油门驶离了墓园。天上飘起了雨丝,孟雪回摇上窗户,偏头问他,“咱们的船票定的是后天吧?”秦慕白淡淡地“嗯”了一声,回问他一句,“怎么了,心里觉得紧张?”去香港的行程将近,从昨天到现在,身边这人问了不下有五次。孟雪回正了正头上的鸭舌帽,耳朵有点红,心说正式见家长能不紧张吗?同时,孟雪回也在悄悄顾虑,因为时代的局限,他们的关系是否会得到长辈认可。“慢慢来就好。”秦慕白放慢车速,回握了一下他的手,“姨母喜欢热闹,多一个儿子他会很开心。”孟雪回弯了弯眼睛,“哥,有你在,我真的很安心。”“那我会有奖励吗?”秦慕白方向盘一打,坐在驾驶座上勾起唇角。孟雪回很认真地想了一下,不解浪漫地说道,“我给你唱首歌吧。”“好。”秦慕白宠溺地对他笑了笑,摆出洗耳恭听的模样来。“听好了啊。”孟雪回凑到他的耳边轻轻吹了一口气,用只有他们两个人能听见的声音说道,“秦慕白,我是真的真的,好钟意你。”作者有话要说:关于大佬到底封没封笔这件事,后续会在番外或续篇中揭晓~感谢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长束natsuk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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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瓶;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诺普冷眼盯着白范达,看到他把孟雪回往回拽的时候,手上明显有松动的迹象,连忙阔步拉住成演的领子,把人往回带了两步。“秦,白范达在说谎,等孩子过去了,他就会松手。”“白范达,你!”秦慕白怒不可遏。“怎么,你信他的话?”白范达狡猾地看了秦慕白一眼,目光擦过诺普,嘴里恨骂道,“这个养不熟的畜生,只是想找到机会把我连根拔起,再霸占白家的产业罢了。”诺普闻言,嗤笑了一声,对他开口说道,“我对你的财产没有兴趣,不过我很确定,你的弱点在哪里。”说罢,他拍了拍手,让人从内舱里抬出了一副担架。上面盖了一床大棉,把整个担架遮得严严实实。诺普从口袋里拿出白范达开给他的支票本,从里面撕下来一张,掏出打火机点燃,火舌舔舐着纸张,很快将其烧成了灰烬。白范达目光扫过放在地上的担架,眯着眼睛开口问道,“你这是什么意思?”“替你把行李打包好。”诺普看了一眼成演,冲站在担架后面的金洵使了个眼色,让他过去把孩子的眼睛捂住。秦慕白站在旁边低声问道,“诺普,担架上藏着什么东西,你准备怎么对付白范达?”“秦,一会儿我拉开棉被之后,你注意留心白范达,在他松开孟的手之前,冲过去救人。”“但是……”这样的行为类似于赌博,秦慕白不敢拿孟雪回的命来开玩笑,脸上有些犹豫。“白范达不会好好跟你谈判的。”诺普叹了口气,拍了拍秦慕白的肩膀,压低了声音跟他做保证,“相信我,趁他分神的时候,你冲过去拉住孟,白范达看到棉被下面的东西,一定会发疯。”秦慕白没有别的办法,看他成竹在胸,站在原地点点头。诺普掀开棉被,露出了藏在下面的人脸,担架跟白范达离得远,他把对方看不清,特地撕了一张支票下来,用打火机点燃纸张,映亮了担架上那张肖似白范达的面孔。他把白明琛的遗体给偷出来了。“畜生,你干的什么事!”白范达看清了儿子,撕心裂肺地怒吼了一声,俨然快要失去理智。诺普淡淡地扫了他一眼,把燃烧的纸张丢在了棉被上,并且当即又撕了一张支票下来,意图把棉被引燃。“住手!”白范达双眼赤红,冲他扑了过去。在他松手的瞬间,悄悄移步到侧面的秦慕白,抢先上前把孟雪回的手给牢牢抓住。“哥。”孟雪回几乎快要冻僵,被拖上来后,倒在秦慕白的怀里打哆嗦。秦慕白替他搓了搓手,把自己的外套脱下来裹住了孟雪回,在白范达松手的那一刻,他几乎快要心跳骤停。诺普引开了白范达,立刻丢下支票,跟他绕开了路。白范达跪在甲板上,把滚在棉被上的火星扑灭,抱着白明琛的尸体,牙齿都在打战,“阿琛,没事了,没事了,爸爸带你回家……”说着,他动手掀开棉被,如同魔怔了一般,把白明琛冰冷的身体背到了身上,磕磕绊绊地往前走去。白范达一步一拖地走在甲板上,没有考虑到脚下的所在区域容易打滑,结果没走两步就撞到了栏杆上,他为了保护好白明琛的身体不被受损,居然任由自己失去庇护,从铁栏上翻了下去。系在外头的渔网给白范达做了缓冲,却没能阻止他下落。白范达高喊了一声,直直坠落下去。稍后,诺普听到那一声闷响,摘下帽子在胸前画了一个十字。时隔两年的一场闹剧终于在今天落幕。**白范达没有死,不过下场比之还不如。他掉下去后摔断了腿,倒在医院昏迷了两天,醒来后因为耐不住疼,强行让医生给他注射吗.啡,导致心脏休克,瘫在床上成了植物人。诺普回去之后妥善处理了白明琛的遗体,嘱托料理白事的人,用一把火把他安心送走了。在白明琛骨灰下葬的那一天,诺普通知了叶德琳。常年待在疗养院里消沉度日的女人,穿着黑色的长裙过来探视自己的爱人。叶德琳坐在轮椅上,后面跟着看护,她伸出手,指尖触碰冰凉的墓碑,哆嗦着嘴唇,拼命忍住了泪水。白明琛在离开她的那一天,是去工厂跟白范达谈判的。他希望父亲能够网开一面,放弃家族联姻的想法,成全自己跟叶德琳。只是人算不如天算,这一去因为发生了意外,他再没能回来。不远处,苏玛珍手里抱着一束矢车菊,沉默许久后,弯下腰把惦念的花束搁到台阶上,踩着高跟鞋离开。她替白范达来送儿子最后一程。一辆黑色的别克车,在苏玛珍走后,缓缓从绿色的山坡上开出。秦慕白坐在车里,在叶德琳目光扫过来之前,带上油门驶离了墓园。天上飘起了雨丝,孟雪回摇上窗户,偏头问他,“咱们的船票定的是后天吧?”秦慕白淡淡地“嗯”了一声,回问他一句,“怎么了,心里觉得紧张?”去香港的行程将近,从昨天到现在,身边这人问了不下有五次。孟雪回正了正头上的鸭舌帽,耳朵有点红,心说正式见家长能不紧张吗?同时,孟雪回也在悄悄顾虑,因为时代的局限,他们的关系是否会得到长辈认可。“慢慢来就好。”秦慕白放慢车速,回握了一下他的手,“姨母喜欢热闹,多一个儿子他会很开心。”孟雪回弯了弯眼睛,“哥,有你在,我真的很安心。”“那我会有奖励吗?”秦慕白方向盘一打,坐在驾驶座上勾起唇角。孟雪回很认真地想了一下,不解浪漫地说道,“我给你唱首歌吧。”“好。”秦慕白宠溺地对他笑了笑,摆出洗耳恭听的模样来。“听好了啊。”孟雪回凑到他的耳边轻轻吹了一口气,用只有他们两个人能听见的声音说道,“秦慕白,我是真的真的,好钟意你。”作者有话要说:关于大佬到底封没封笔这件事,后续会在番外或续篇中揭晓~感谢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长束natsuka 5瓶;高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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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瓶;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诺普冷眼盯着白范达,看到他把孟雪回往回拽的时候,手上明显有松动的迹象,连忙阔步拉住成演的领子,把人往回带了两步。“秦,白范达在说谎,等孩子过去了,他就会松手。”“白范达,你!”秦慕白怒不可遏。“怎么,你信他的话?”白范达狡猾地看了秦慕白一眼,目光擦过诺普,嘴里恨骂道,“这个养不熟的畜生,只是想找到机会把我连根拔起,再霸占白家的产业罢了。”诺普闻言,嗤笑了一声,对他开口说道,“我对你的财产没有兴趣,不过我很确定,你的弱点在哪里。”说罢,他拍了拍手,让人从内舱里抬出了一副担架。上面盖了一床大棉,把整个担架遮得严严实实。诺普从口袋里拿出白范达开给他的支票本,从里面撕下来一张,掏出打火机点燃,火舌舔舐着纸张,很快将其烧成了灰烬。白范达目光扫过放在地上的担架,眯着眼睛开口问道,“你这是什么意思?”“替你把行李打包好。”诺普看了一眼成演,冲站在担架后面的金洵使了个眼色,让他过去把孩子的眼睛捂住。秦慕白站在旁边低声问道,“诺普,担架上藏着什么东西,你准备怎么对付白范达?”“秦,一会儿我拉开棉被之后,你注意留心白范达,在他松开孟的手之前,冲过去救人。”“但是……”这样的行为类似于赌博,秦慕白不敢拿孟雪回的命来开玩笑,脸上有些犹豫。“白范达不会好好跟你谈判的。”诺普叹了口气,拍了拍秦慕白的肩膀,压低了声音跟他做保证,“相信我,趁他分神的时候,你冲过去拉住孟,白范达看到棉被下面的东西,一定会发疯。”秦慕白没有别的办法,看他成竹在胸,站在原地点点头。诺普掀开棉被,露出了藏在下面的人脸,担架跟白范达离得远,他把对方看不清,特地撕了一张支票下来,用打火机点燃纸张,映亮了担架上那张肖似白范达的面孔。他把白明琛的遗体给偷出来了。“畜生,你干的什么事!”白范达看清了儿子,撕心裂肺地怒吼了一声,俨然快要失去理智。诺普淡淡地扫了他一眼,把燃烧的纸张丢在了棉被上,并且当即又撕了一张支票下来,意图把棉被引燃。“住手!”白范达双眼赤红,冲他扑了过去。在他松手的瞬间,悄悄移步到侧面的秦慕白,抢先上前把孟雪回的手给牢牢抓住。“哥。”孟雪回几乎快要冻僵,被拖上来后,倒在秦慕白的怀里打哆嗦。秦慕白替他搓了搓手,把自己的外套脱下来裹住了孟雪回,在白范达松手的那一刻,他几乎快要心跳骤停。诺普引开了白范达,立刻丢下支票,跟他绕开了路。白范达跪在甲板上,把滚在棉被上的火星扑灭,抱着白明琛的尸体,牙齿都在打战,“阿琛,没事了,没事了,爸爸带你回家……”说着,他动手掀开棉被,如同魔怔了一般,把白明琛冰冷的身体背到了身上,磕磕绊绊地往前走去。白范达一步一拖地走在甲板上,没有考虑到脚下的所在区域容易打滑,结果没走两步就撞到了栏杆上,他为了保护好白明琛的身体不被受损,居然任由自己失去庇护,从铁栏上翻了下去。系在外头的渔网给白范达做了缓冲,却没能阻止他下落。白范达高喊了一声,直直坠落下去。稍后,诺普听到那一声闷响,摘下帽子在胸前画了一个十字。时隔两年的一场闹剧终于在今天落幕。**白范达没有死,不过下场比之还不如。他掉下去后摔断了腿,倒在医院昏迷了两天,醒来后因为耐不住疼,强行让医生给他注射吗.啡,导致心脏休克,瘫在床上成了植物人。诺普回去之后妥善处理了白明琛的遗体,嘱托料理白事的人,用一把火把他安心送走了。在白明琛骨灰下葬的那一天,诺普通知了叶德琳。常年待在疗养院里消沉度日的女人,穿着黑色的长裙过来探视自己的爱人。叶德琳坐在轮椅上,后面跟着看护,她伸出手,指尖触碰冰凉的墓碑,哆嗦着嘴唇,拼命忍住了泪水。白明琛在离开她的那一天,是去工厂跟白范达谈判的。他希望父亲能够网开一面,放弃家族联姻的想法,成全自己跟叶德琳。只是人算不如天算,这一去因为发生了意外,他再没能回来。不远处,苏玛珍手里抱着一束矢车菊,沉默许久后,弯下腰把惦念的花束搁到台阶上,踩着高跟鞋离开。她替白范达来送儿子最后一程。一辆黑色的别克车,在苏玛珍走后,缓缓从绿色的山坡上开出。秦慕白坐在车里,在叶德琳目光扫过来之前,带上油门驶离了墓园。天上飘起了雨丝,孟雪回摇上窗户,偏头问他,“咱们的船票定的是后天吧?”秦慕白淡淡地“嗯”了一声,回问他一句,“怎么了,心里觉得紧张?”去香港的行程将近,从昨天到现在,身边这人问了不下有五次。孟雪回正了正头上的鸭舌帽,耳朵有点红,心说正式见家长能不紧张吗?同时,孟雪回也在悄悄顾虑,因为时代的局限,他们的关系是否会得到长辈认可。“慢慢来就好。”秦慕白放慢车速,回握了一下他的手,“姨母喜欢热闹,多一个儿子他会很开心。”孟雪回弯了弯眼睛,“哥,有你在,我真的很安心。”“那我会有奖励吗?”秦慕白方向盘一打,坐在驾驶座上勾起唇角。孟雪回很认真地想了一下,不解浪漫地说道,“我给你唱首歌吧。”“好。”秦慕白宠溺地对他笑了笑,摆出洗耳恭听的模样来。“听好了啊。”孟雪回凑到他的耳边轻轻吹了一口气,用只有他们两个人能听见的声音说道,“秦慕白,我是真的真的,好钟意你。”作者有话要说:关于大佬到底封没封笔这件事,后续会在番外或续篇中揭晓~感谢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长束natsuka 5瓶;高霖 1瓶;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诺普冷眼盯着白范达,看到他把孟雪回往回拽的时候,手上明显有松动的迹象,连忙阔步拉住成演的领子,把人往回带了两步。“秦,白范达在说谎,等孩子过去了,他就会松手。”“白范达,你!”秦慕白怒不可遏。“怎么,你信他的话?”白范达狡猾地看了秦慕白一眼,目光擦过诺普,嘴里恨骂道,“这个养不熟的畜生,只是想找到机会把我连根拔起,再霸占白家的产业罢了。”诺普闻言,嗤笑了一声,对他开口说道,“我对你的财产没有兴趣,不过我很确定,你的弱点在哪里。”说罢,他拍了拍手,让人从内舱里抬出了一副担架。上面盖了一床大棉,把整个担架遮得严严实实。诺普从口袋里拿出白范达开给他的支票本,从里面撕下来一张,掏出打火机点燃,火舌舔舐着纸张,很快将其烧成了灰烬。白范达目光扫过放在地上的担架,眯着眼睛开口问道,“你这是什么意思?”“替你把行李打包好。”诺普看了一眼成演,冲站在担架后面的金洵使了个眼色,让他过去把孩子的眼睛捂住。秦慕白站在旁边低声问道,“诺普,担架上藏着什么东西,你准备怎么对付白范达?”“秦,一会儿我拉开棉被之后,你注意留心白范达,在他松开孟的手之前,冲过去救人。”“但是……”这样的行为类似于赌博,秦慕白不敢拿孟雪回的命来开玩笑,脸上有些犹豫。“白范达不会好好跟你谈判的。”诺普叹了口气,拍了拍秦慕白的肩膀,压低了声音跟他做保证,“相信我,趁他分神的时候,你冲过去拉住孟,白范达看到棉被下面的东西,一定会发疯。”秦慕白没有别的办法,看他成竹在胸,站在原地点点头。诺普掀开棉被,露出了藏在下面的人脸,担架跟白范达离得远,他把对方看不清,特地撕了一张支票下来,用打火机点燃纸张,映亮了担架上那张肖似白范达的面孔。他把白明琛的遗体给偷出来了。“畜生,你干的什么事!”白范达看清了儿子,撕心裂肺地怒吼了一声,俨然快要失去理智。诺普淡淡地扫了他一眼,把燃烧的纸张丢在了棉被上,并且当即又撕了一张支票下来,意图把棉被引燃。“住手!”白范达双眼赤红,冲他扑了过去。在他松手的瞬间,悄悄移步到侧面的秦慕白,抢先上前把孟雪回的手给牢牢抓住。“哥。”孟雪回几乎快要冻僵,被拖上来后,倒在秦慕白的怀里打哆嗦。秦慕白替他搓了搓手,把自己的外套脱下来裹住了孟雪回,在白范达松手的那一刻,他几乎快要心跳骤停。诺普引开了白范达,立刻丢下支票,跟他绕开了路。白范达跪在甲板上,把滚在棉被上的火星扑灭,抱着白明琛的尸体,牙齿都在打战,“阿琛,没事了,没事了,爸爸带你回家……”说着,他动手掀开棉被,如同魔怔了一般,把白明琛冰冷的身体背到了身上,磕磕绊绊地往前走去。白范达一步一拖地走在甲板上,没有考虑到脚下的所在区域容易打滑,结果没走两步就撞到了栏杆上,他为了保护好白明琛的身体不被受损,居然任由自己失去庇护,从铁栏上翻了下去。系在外头的渔网给白范达做了缓冲,却没能阻止他下落。白范达高喊了一声,直直坠落下去。稍后,诺普听到那一声闷响,摘下帽子在胸前画了一个十字。时隔两年的一场闹剧终于在今天落幕。**白范达没有死,不过下场比之还不如。他掉下去后摔断了腿,倒在医院昏迷了两天,醒来后因为耐不住疼,强行让医生给他注射吗.啡,导致心脏休克,瘫在床上成了植物人。诺普回去之后妥善处理了白明琛的遗体,嘱托料理白事的人,用一把火把他安心送走了。在白明琛骨灰下葬的那一天,诺普通知了叶德琳。常年待在疗养院里消沉度日的女人,穿着黑色的长裙过来探视自己的爱人。叶德琳坐在轮椅上,后面跟着看护,她伸出手,指尖触碰冰凉的墓碑,哆嗦着嘴唇,拼命忍住了泪水。白明琛在离开她的那一天,是去工厂跟白范达谈判的。他希望父亲能够网开一面,放弃家族联姻的想法,成全自己跟叶德琳。只是人算不如天算,这一去因为发生了意外,他再没能回来。不远处,苏玛珍手里抱着一束矢车菊,沉默许久后,弯下腰把惦念的花束搁到台阶上,踩着高跟鞋离开。她替白范达来送儿子最后一程。一辆黑色的别克车,在苏玛珍走后,缓缓从绿色的山坡上开出。秦慕白坐在车里,在叶德琳目光扫过来之前,带上油门驶离了墓园。天上飘起了雨丝,孟雪回摇上窗户,偏头问他,“咱们的船票定的是后天吧?”秦慕白淡淡地“嗯”了一声,回问他一句,“怎么了,心里觉得紧张?”去香港的行程将近,从昨天到现在,身边这人问了不下有五次。孟雪回正了正头上的鸭舌帽,耳朵有点红,心说正式见家长能不紧张吗?同时,孟雪回也在悄悄顾虑,因为时代的局限,他们的关系是否会得到长辈认可。“慢慢来就好。”秦慕白放慢车速,回握了一下他的手,“姨母喜欢热闹,多一个儿子他会很开心。”孟雪回弯了弯眼睛,“哥,有你在,我真的很安心。”“那我会有奖励吗?”秦慕白方向盘一打,坐在驾驶座上勾起唇角。孟雪回很认真地想了一下,不解浪漫地说道,“我给你唱首歌吧。”“好。”秦慕白宠溺地对他笑了笑,摆出洗耳恭听的模样来。“听好了啊。”孟雪回凑到他的耳边轻轻吹了一口气,用只有他们两个人能听见的声音说道,“秦慕白,我是真的真的,好钟意你。”作者有话要说:关于大佬到底封没封笔这件事,后续会在番外或续篇中揭晓~感谢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长束natsuka 5瓶;高霖 1瓶;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