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武安君他不得好死 分节阅读 50
作者:莲子百合糖      更新:2023-06-19 22:25      字数:4795
  d,只叹了口气终于出声,“起爷”白起眉心一抬,瞧向那家老,“回去告诉老夫人,我去蓝田大营试军械了。”说罢,只转身下了台阶,从小厮手中接过缰绳,拍了拍黑马额头那撮白毛,翻身上马,直朝咸阳城大门飞去。家老急匆匆想往外头追,却被赵荧拉了回来,“白家老,您只回去对老夫人说,你家国尉去找墨家的宁姑娘了,保准她一句不会责罚你。”白府家老一听,也是连连称是,对赵荧是一深深躬身,连忙要打发身边小厮去给白老夫人回话,却听魏冉道:“家老还是自己去回白老夫人好些,我自熟悉白府,等会儿直接去看白山将军便是。”家老应了一声,行了礼转身回了内里。“白老夫人如此钟爱墨家那姑娘”赵荧点点头,“你也知道的,白山将军的命能保住,全是她的功劳。且收复巴蜀不是还给泊宁挣了个爵位。不过啊,白起也不知道怎么了,硬拦着不让白老夫人去提亲,你是不知道白老夫人这颗心急的。”魏冉眉头微拧,“这倒是奇怪。”赵荧掂了掂背上药囊,笑道:“先不与你说了,我还得医庐寻老师去。”“医庐”“正是,义诊医庐,就在两条街开外,你随便问都有人会带你去。”赵荧三两步走下台阶,福身朝魏冉行了个礼,笑意温软,“得空过来,请你吃酒。”魏冉拱手,瞧着赵荧的背影消失在巷头,又是低头思索许久,方才转身走进白府。白起策马一路奔出咸阳,直走向城外官道,还未见第一座长亭,便远远瞧见一人身拥黑裘,座下黑马水亮,四蹄踏雪。“踏雪”似感知白起座下的“眉间白”,扭着身子扯着缰绳转过来,马上的蒋泊宁也觉察“踏雪”的兴奋,转身过来,瞧见白起斗篷带风,翩翩随着战马而来。蒋泊宁歪头一笑,“来了”白起点点头,由“眉间白”引着走到蒋泊宁身侧,“怎么在这儿等”“看那儿。”白起循着蒋泊宁扬起的马鞭瞧过去,只见东边官道两辆马车一前一后地,身边一无旗帜,二无卫兵,就这么凄凉往东走着。白起问:“惠文后与武后”蒋泊宁嗯了一声,“王上要打魏国了。”“我知道。下朝后与左相一同回了白府,他告诉我了。王上属意我领兵,他在后方护着军需军粮。君令五日内便会下来。”蒋泊宁拢了拢领口,双手扶着马鞍,“你大可信魏冉,他除了贪点权势钱财,也没什么不好的,要才有才,要”“太后属意你嫁给魏冉”蒋泊宁一瞬噤声,抬眸瞧向白起,见他嘴唇微微抿起,一双眼深深瞧着她,说不出的委屈,却又压着不发出来,只叫蒋泊宁眼角眉梢笑意更深,脚下一动,催着“踏雪”靠过去,伸手拉住白起斗篷一角,说道:“醋了”白起摇摇头,捞起蒋泊宁的手攥在手心里头,“本不该担心你,只是等了许多年,怕其中再有什么转折。带兵打仗、杀敌攻城,这些我在行,可朝堂之上这些”“王上说了,等你这仗回来,就给你我赐婚。”蒋泊宁笑着握住白起的手指,“你只管做你在行的事情,朝堂后宫的那些我在行,你自放心。”白起胸膛起伏,长长呼出一口气来,笑着揉揉她手背,一瞧“踏雪”背着的那架弩机,伸手过去,“来,带你去打猎。”“冬日里还能有东西打吗”蒋泊宁问着,也还是侧身将弩机取下,递到白起手中。“不多,打些野兔野鸡,吃上两顿还行。”白起将弩机背好,手中缰绳一扬,“眉间白”四蹄扬起往前飞去。蒋泊宁也一打马鞭,由“踏雪”带着追了上去。天上乌云翻涌,地上枯草遍野,只两骑黑色往西掠去,逼近太白山才堪堪在山脚平原放慢马蹄。前头白起操纵弩机,双目如鹰隼,一箭发出,必有所获。后头蒋泊宁伏在马上,用袖中机关一路勾起地上猎物,挂在马鞍后头。蒋泊宁带到箭不多,最后一箭飞出,山边低空一只山雀落地。“踏雪”追上去,银钩飞出,将那山雀带了回来。蒋泊宁拔下上头箭矢,用布巾擦了擦,回身递给白起。“够吃了。”白起将箭收回箭囊,反身将弩机挂好。“我去找地方生火。”“木头”白起闻声扭头,只见蒋泊宁满眼放光,伸手指向半空,“看,下雪了。”阴沉乌云积聚,盘旋在太白山山巅,蒋泊宁伸手,看着大片雪花飘落,一瞬触碰手心,化作凉凉水泽。那冰凉水泽忽地被收入另一人掌心,蒋泊宁抬头,只觉手臂一阵牵拉,已经被带到白起的马上,身子背过来倒坐着。“踏雪”在一旁啾啾地吐着热气,鼻翼笼着一团白雾。“雪下大了,得找地方躲躲。”话音刚落,黑色斗篷拢上来,与蒋泊宁身后皮裘叠着,将她包了个严实。蒋泊宁嗯了一声,只伸手去往前抱住白起,贴着他胸膛与他闲扯,“你怎么对这里这么熟”头顶传来男人轻轻的笑声,“外头野大的,咸阳城外的山头我都钻过。这附近有眼热泉,藏在一个山洞里,我带你去那里。”蒋泊宁点点头,撩起身侧斗篷瞧着外头漫天大雪,山景树木皆往他们身后倒去,马蹄疾走只轻轻颠簸,带着他们绕着山路,一头钻入太白山深处。马蹄渐渐缓下来,白起一手捞起蒋泊宁腰肢,带着她下了马,仍用斗篷罩着拢在身侧,伸手从“踏雪”背上取下猎物,提在手离往石壁一侧的山洞走去。白起将手上猎物丢在洞口,抖抖身上斗篷上的雪,正想抬手将蒋泊宁头上的兜帽放下,却见那兜帽中双眼含笑,正瞧着他。女子踮着脚尖,一手勾住他肩背,一手往上伸,落在他头顶轻抚,女子声音温柔,恰似洞中泉水,“大雪白头了。”乍如清泉脆响,暖流入心,“你和我一起走到白头,是个好兆头。”他伸手锁在她后腰,拢在身前,定住她身形,那双眼深邃难以见底,其中若盛满星辰,闪闪发亮。柔荑抽开他束发骨簪,她吻上那耀眼星辰。作者有话要说:在这个重要的时刻打滚儿求一下新文我王今日死无葬身之地的预收,还有专栏收藏也球一球第67章石壁之间热气氤氲,背风处有火光摇曳, 小小的一簇贴着石洞中热泉的边缘, 只能见到暖黄色光亮,若不是看见那后头有火星飞出,还不能叫人发现。火堆中柴火噼啪响了两声, 洞穴另一头, 那团黑裘轻轻动了动, 纤细五指缓缓伸出来攀住了狐裘边沿, 往下拉了拉,露出了一双微微眯起的双眼。白起听见那窸窸窣窣的声响,抬眼就见蒋泊宁在狐裘中将身子转过来,低头放下手中的树枝,从火堆旁站起身来往她那边走过去。蒋泊宁抽出一只手来揉揉眼睛,抬起下巴看向白起,“木”一开口,那声音只又软又哑, 叫蒋泊宁立刻就闭上嘴, 双颊腾地红了个透,手指一抓狐裘边沿, 便将自己的脸埋了回去。狐裘外头先是一静,接着便传来白起低低的笑声,蒋泊宁既是羞也是气,正要钻出去打他,脸还未露出来, 只觉浑身一轻,被他连着狐裘一裹,打横抱了起来。周遭越来越暖,白起连人带衣服将蒋泊宁扛到火堆旁边,拢在怀里靠着洞内的石头坐下。“好了,别捂着了。”白起抬手,将蒋泊宁头上的狐裘扯开,捏着她脸颊低头笑起来,在她脸上唇边亲了两口。他声音也哑,只是平日里声音便低沉,此刻听起来更莫名醉骨,“饿不饿肉在烤了,还得等一会儿。”他伏底身子,只松松束在身后的发垂下来,融进蒋泊宁身上狐裘,“还疼吗”蒋泊宁脸颊又是一红,抿着唇抬眼定定地与他对视,只见那眼中珍重情意,忍不住一手搂住他脖颈,一手拢住身前狐裘,往他身上拱了拱,扬起脸在他下巴上啄了下。感知背后白起双手收紧,蒋泊宁软着身子找了个舒服的姿势窝着,低声清清嗓子,“也不算很疼,比以前想象中好很多。”白起见她捉住自己束发的发带,那原本是她的,可此处一没梳子二没镜子的,他也不好重新把头发束冠簪上,只能用刀将蒋泊宁的发带一分为二,绑在自己头发上。黑的发,红的发带,白的手指,白起伸手将它们一同握住。“你来之前,多大了”他掌心的手指微动,蒋泊宁想了一会儿才说:“刚满十八。还是个学生,我们那时候,百姓都能上学读书识字。我小时候,听过很多你们的故事,我的父母,就是专门研究历史的。”白起指腹带茧,在蒋泊宁手背轻轻摩挲,“难怪。”蒋泊宁以为他在说她凭借着历史扶摇直上,只笑着轻轻摇了摇头,“我来这里之后,栽了多少跟头,别人不知道,你还不知道有些事情,倒不是知道就能做好的。”“自然不是那个,我的意思是,难怪你这么懂得揣度人心。太后、秦王他们,说你是他们腹中蛔虫也不为过。”白起轻轻笑了一声,“不过你也是胆大,初来时便咋咋呼呼地要我带你去见秦王,也不怕我真的把你当作奸细杀掉。”蒋泊宁嘿嘿笑了两声,伸手摸着白起下颌,“一个十四五岁的丫头,想着你该不会那么冷血。那时我也一无所有,只剩咋咋呼呼的愚勇了。”蒋泊宁收回手来,握住白起的手指,望向那跳跃的火苗,“不过,说起秦王,我倒确实担心。如今他信赖我,不过是因为他现在还势小力弱,又缺了母亲的关爱。他终有一日会长大,我真怕他会变成那个疑心深重的君王。”白起唇角微动,面上未见一丝愁容,“你我问心无愧便可。”蒋泊宁噗嗤一笑,只能无奈地摇头,点着白起的下巴道:“木头。”白起抓住自己下巴上那几根捣乱的手指,贴到嘴边亲了亲,侧身拢着蒋泊宁直起腰来,将火边烤着的肉取过来,拔出一边放着的匕首,挑了挑肉,见里头没有血水外渗了,才将肉递到蒋泊宁手边。烤肉无油无盐,却别有一股天然香甜,蒋泊宁也是真饿了,白起递过来什么她便吃什么,一瞬风卷残云,只吮着手指笑得满足。白起见她吃得差不多了,起身走到热泉边上捞水洗了洗手,又打湿了一条布帕回来递给蒋泊宁。“外头雪停了吗”蒋泊宁就着布帕擦了擦手,将布递回白起手上。“停了。天黑前就停了。”白起随手将布放在一边的石头上,转身在火堆中添了两捆枯枝,这才走回到蒋泊宁身侧坐下,伸手在她头顶乌发上揉了揉,“头发干了。”蒋泊宁一瞧火堆边上,见旁边石块上铺着两人的衣袍,就着火光暖着,石块另一旁,热泉里去气泡轻轻涌起来,发出轻微的咕噜咕噜声响。她也是累得迷糊,只隐隐约约记得白起抱着她走进热泉里头,却只觉得朦胧模糊,像梦一样。现在发尾微湿,身上也是清爽,窝在两张狐裘斗篷之间,只怡人得叫蒋泊宁又觉得困意来袭。白起侧身躺在狐裘外侧,枕着自己的手肘,另一只手勾着蒋泊宁鬓边的头发捏在指间。他也只穿了袴裤,将上身的衣袍同蒋泊宁的一同留在泉边。外头是冰天雪地,周遭却温暖如春,叫他也有些困倦,正想伸手搂住身前那一卷狐裘,却忽地见黑裘抖起,将他也包裹了进去。胸膛前温玉覆上来,不知比外头暖了多少,只让他觉得脊背一阵酥麻,低笑着便在狐裘下搂住蒋泊宁腰肢。乌发伏在他身前,白起只笑着伸手将她耳边头发撩起来,另一只手在她腰窝轻轻一勾,“还想”“没有没有”蒋泊宁抬起脸来,只将脑袋摇成拨浪鼓,红着脸将他抱住,“困了,只是困了。”头顶传来他朗朗笑声,只叫蒋泊宁双颊更红更烫,正要抬头凶他,却感到脑后他的手顺着她的发轻轻抚摸,声音微哑,却暖得酥麻,“睡吧。”一声如若咒语入耳,叫万千睡意顺着脊背蔓延开去,但听热泉边上火堆里头噼啪响了几声,只剩下人声轻软呼吸。洞内旖旎暖意拥着火光,洞外寒风呼号扬起碎雪。一侧火苗渐弱,一侧长夜流去,外头的日光沿着洞口缓缓透了进来。日光盈满洞穴,惹得蒋泊宁睁眼醒来,往身边一摸,却不见白起,只剩下暖暖两张狐裘。她坐起身来一瞧,洞内火堆已经灭尽,旁边石头上也不见白起的衣服。等蒋泊宁起身穿好了衣裳,就着热泉洗了脸,才见白起走进洞来。黑衣黑裳,发尾却束了一条大红发带,只惹得蒋泊宁笑出声来,“你去哪儿了”白起倒不甚在意,走进来将地上的两顶狐裘捡起来拍了拍,走到蒋泊宁身前,用狐裘将她裹好,一面给她系带子,一面回答:“昨天没空管那两匹马,早上出去没见着,往外头走了走,才将马牵了回来。”蒋泊宁伸手在他手指上握了握,只觉一阵冰凉,抿着唇用手心给他暖了一会儿。“没事。”白起披上斗篷,低头系好领口,牵起蒋泊宁的手,一起往外走去。蒋泊宁扳着马鞍爬到“踏雪”的背上坐好,见白起上马后一扯手中缰绳,马头却是往北而去,并没有回咸阳的意思。“踏雪”马蹄扬起,带着蒋泊宁走到白起身侧。“去哪儿啊”白起扬起马鞭,指向前头,道:“郿县老家。要是我不在军营也不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