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武安君他不得好死 分节阅读 46
作者:莲子百合糖      更新:2023-06-19 22:25      字数:4706
  d骨眼儿上,自然少不了这些,老夫人只多些享福,少些担忧,日后好日子还多着呢”白老夫人抬起眼皮瞧了蒋泊宁一眼,却长长叹了口气,“享什么福我膝下无子,唯有将起儿当自己的儿子来养着,眼瞧着他都过了二十五了,身边连个贴心的女子都没有,也不知我这家里,何时才能有儿童欢声笑语”蒋泊宁垂下眼眸只一句话不说。白老夫人忽地抬起手来,覆上蒋泊宁的手背,“泊宁呀,你今年可是二”“老夫人老夫人”前头家丁急急跑来,在白老夫人与蒋泊宁面前刹住脚,拱手喘着粗气道:“起,起爷,起爷回”未等那家丁气喘顺了将话说完,便见那廊下走来一人,身形颀长挺拔,一身黑底暗纹束袖衣衫,发束小冠,脚蹬皮靴,一步步缓缓走来。不到两月未见,只叫人觉得他面上五官凌冽更甚,沙场浴血而归,带着杀伐之气,可那双眼睛却亮晶晶地如同一汪泉水,暖得叫人心醉。白起抬眼瞧向白老夫人身侧那人,目光流连不愿离去,许久才向白老夫人躬身拱手,“婶母,侄儿回来了。”作者有话要说:感谢小天使 云生结海 灌溉的2瓶营养液第61章白老夫人当即落下泪来,扑上去将白起扶起来, 也不顾旁边家丁婢女都在, 双手捧着白起脸颊哭喊:“还不到三十岁,怎么敢如此胆大领兵打两国联军他们退兵便是了,你还不懂得见好就收”说着, 白老夫人一抹脸上泪珠, 挥起袖子就往白起肩背上打过去, 一面打一面骂:“叫你狂妄, 要是出了什么事,我可怎么向你父母交代叫你狂妄”白府的家丁与婢女只见怪不怪,垂着脑袋在一旁立着,一句话不说只抿着嘴偷笑。白起举起手来挡,只一声不吭地连连后退,眯着眼瞧了瞧那边用袖子掩唇笑得正欢的蒋泊宁,低声向白老夫人讨饶道:“婶母莫要打了,还有别人在呢”白老夫人手上动作一顿, 扭头看了看蒋泊宁, 只见她将袖子垂在眼前,偏头将视线移开, 装作一副什么都不知道的模样。白老夫人扭头回来,抿着唇冷冷一哼,抬手又是狠狠一拍白起手臂,咬牙道:“现在暂且放过你小子”说罢,白老夫人喘了两口气, 收回手来理了理衣襟,转身回来,擦擦眼泪,满脸再不见怒火,只有盈盈笑意,拉起蒋泊宁的手往白起身前走过去,“起儿,快谢过宁姑娘,若不是她,还不知道你叔父能不能保下这条命来。”蒋泊宁低下头去,轻声笑说:“白山将军是秦国柱石,我既然入了秦国,能帮上的都尽量帮上一些罢了。”白老夫人眼尾皱纹中尽是欢喜,抚着蒋泊宁手背,不住地夸赞,“哪里是你说的这么轻,这隔一日便带扁鹊先生来一回,还有赵医,也是你带着日日往白家来,怎么能不谢你这份情意”“不过是”“何止叔父受伤时,泊宁尚在巴蜀成都,既嘱托赵医带扁鹊去武遂医治叔父,又千里赶路来亲自护送叔父回咸阳。”蒋泊宁抬眼看向白起,只见他双目璀璨如星,其中情真炽热,叫她看着也动容。白起拱起手,朝蒋泊宁一躬,“多谢。”蒋泊宁心头一动,定定瞧着白起,一旁白老夫人只笑得合不拢嘴,抬手在白起肩头轻轻一拍,说道:“我家这孩子,性情是木了些,可这颗心暖得很,放眼咸阳望去,也找不着比他更会疼人的了。”纵使蒋泊宁是个聋子,也听出来了白老夫人这话外音,瞧着白起那抿唇偷笑的模样,却点点头说道:“白左更自是秦国里头数一数二的好儿郎。白府有这样的人才,老夫人好福气。”白起听了这话,却是一愣。白老夫人瞧蒋泊宁那面上神情,眼珠子低低转了转,还是垂下眼眸去叹了口气,瞪着白起只轻轻摇头。蒋泊宁抬头瞧瞧天,柔声对白老夫人说道:“时候不早了,泊宁也不好打搅老夫人和白左更团聚,先行回去了。我备了车马等着扁鹊先生,好送他回去,白老夫人不必担心。”“哎”白老夫人一声挽留刚刚出口,白起便急急往旁迈了一步,拦住蒋泊宁的去路,“我送你回去。”白老夫人双眼一亮,拍拍手将蒋泊宁往前推了推,笑道:“正是了正是了起儿回来,虽说王上已经郊迎过大军了,可领了国尉一职,还是该进宫去一趟,还得跟王上说说他叔父的伤势不是你们两人一块儿入宫是正好顺路”说着,白老夫人向旁边小厮打了个眼,那小厮立马如同离弦之箭那般冲去了门外备马拉车。一见这形势,蒋泊宁只瞧了白起一眼,向白老夫人福身行了个礼,随着白府婢女往外走去。白起朝白老夫人拱手,转身急匆匆跟了出去。白府小厮拉着一辆青铜马车在门外候着,见蒋泊宁来了,转身将马凳放了下来。蒋泊宁三两步走下白府前的石阶,伸手正要扶着那小厮上车,却忽觉腰身一轻,直接被托上了马车前头。白起下巴一抬,“进去。”说罢,一撩身下衣袍,抬脚便踩上马凳跟了上来。蒋泊宁一颗心砰砰作响,慌忙打起车帘进入马车里头,却还没见白起进来,只觉车外他的声音低低响起来,却也听不清楚,跪起身想要出去看看。车帘一瞬被撩起来,马车随着开动,车帘哗啦一声被甩下。黑衣如若猎鹰袭来,一瞬将那白裙包裹得严严实实,白起俯身向前,只一手箍在蒋泊宁腰际,一手握住她下巴,没给她一丝挣扎拒绝的机会,一句话也不说,直接覆上去又是吮又是咬,直接撬开她齿间进去,攻城掠地,一瞬如若战场厮杀,分毫余地都不肯留。蒋泊宁被吻得脑袋发白,软得只能伸手勾住他脖子,鼻腔里头嗯嗯糯声叫唤着,早是一副丢盔弃甲的模样,哪里还有平日里半分机灵厉害。帘外是深秋风紧,帘内只热火似夏。蒋泊宁侧身跪坐着依靠在白起臂弯里头,没骨头一般细细喘气。白起喉头滚动,手腕扭动托起蒋泊宁的下巴,只瞧见那双眼迷蒙像是盛了水聚了雾,看得他脊背都通了电一般一片酥麻。他伏下身来,搂紧她腰肢,只轻轻在她唇上啄了几口,伸出手去,用指腹在她嘴角轻轻摩挲。蒋泊宁回了点力气,抬手揪住他衣领,凑过去就在他唇上狠狠咬了一口,气道:“那么大力气做什么木头我嘴都麻了”白起低低笑出声,舔了舔唇,就着她的力气将她拢入自己怀中,下巴贴着她头顶,许久才出声,“不太会这个,只亲过你,弄痛你了。”“那就饶了你吧。”蒋泊宁撑着他肩膀坐到白起大腿上,低头在他嘴角轻轻一啄,笑着搂住他的脖子,“我也是,只亲过你一人。”白起只觉这一颗心都是满得暖暖,扬起唇角,将蒋泊宁脸颊捧在手中,爱不够般又是亲吻舔啄几口,抱在怀中不肯撒手。蒋泊宁也觉得浑身如同泡在春风里,搂着白起腰背,便是什么都不做,什么都不说,此刻也足够温馨怡人。马车一路往前开不曾停下,蒋泊宁从白起怀里抬起头,问道:“这车没往秦王宫开”白起摇摇头,伸手将蒋泊宁额边乱发拨到她耳后,“没,先出去绕两圈。你真急着回去方才在我家,你逃似的做什么怕我直接逼婚”蒋泊宁一瞬乐了,点着他下巴笑道:“你又不是没逼过我面上看上去正派得很,六年前就将我硬扯到马上问我嫁不嫁,今天一来又这样,我倒是说你不该当将军,该去当土匪。”白起磨磨后槽牙,低头笑着在蒋泊宁嘴唇上又是轻轻咬了一口,“乱说话。我要是真想抢你过门,方才就不会让你出白家的门。等我今天回去就让婶母去宫里提亲,叫你怎么跑。”蒋泊宁一瞬不说话,面上笑容也冷了,白起心中咯噔一下,捏起她下巴便问:“怎么了不愿意嫁给我”未等蒋泊宁解释,白起那双眼忽地黯淡下去,捏住她下巴的手也松开去,“这场仗,是不是本就险你知道,追出来,也只是叫我安心”“木头”蒋泊宁一拳打向白起肩头,气鼓鼓道:“你就这么看我”白起揉揉肩头笑起来,俯身用额头蹭蹭蒋泊宁的,哄道:“既然不是,那就嫁给我。我如今也不是兵头小卒了,你若是想周游四方,我也可以”白起忽地停住,目光灼灼,看向蒋泊宁。蒋泊宁自是明白他想起什么。从开始到现在,最棘手不就是这个。他在千年前,她在千年后。“我在巴蜀,见到了苏代。他猜出了我的来历”白起急急握住蒋泊宁手背,“他可曾对别人说过”蒋泊宁看着白起脸上神情,只觉得喉头酸酸,伸手覆上白起手背,摇摇头道:“燕国大乱之后他猜了出来,后来他逃到魏国,又被押回燕国,再到巴蜀,他应该没有对别人说起。若是有别人知道了,一定会过来找我,现在看来,并不像。你不必担心。”白起松了一口气,低头想了想,又问:“他,可是跟你说了什么”“他说,秦王猜疑,终有一日会觉得你功高震主,我本来可以逍遥自在,若是跟了你,命运未卜不说,日后如果我找到法子回家了,我走,还是不走。”蒋泊宁顿了顿,正想继续说,却觉得白起五指收紧,将自己的手裹在掌心,一片温热干燥。白起轻轻吞咽一下,垂下眼眸去,说道:“父母亲人,哪里是可以随意抛弃的。若是真的有这么一天,你想走,我绝不留你。只是泊宁,在秦国一日,便留在我身边一日吧。乱世无亲太苦了,我舍不得。”蒋泊宁眨眨眼睛,伸手捧起他脸颊,声如蚊蚋,“这么喜欢我”白起不出声,手臂收紧将她抱住,许久才用下巴抵住她肩窝,轻轻点了点头。蒋泊宁低下头去贴住他脖子,伏在他肩头,“好。”白起一瞬只以为自己听错了,将她从怀里捞出来,炙热双目瞧着她,又问了一遍:“当真当真愿意嫁给我”蒋泊宁笑着郑重点头,只叫白起面上那什么愁云啊冰霜啊顿时统统消散得一干二净,将面前人紧紧抱住,笑得低沉爽朗只若秋日暖阳。“那我明日便”蒋泊宁摇摇脑袋,截住白起的话头,伸手覆上他手背,“还要等一等。这桩婚事,我想让秦王自己提出来。”作者有话要说:蒋泊宁:你觉得你收多少中介费合适秦王稷:不想,不要,拒绝。蒋泊宁:不,你想。秦王稷:好,我想。接下来62和63过渡章,建议攒攒一起看第62章秦王宫客殿之中,赵荧握了握手中温热的炭炉, 抬眼望向殿外廊下, 抿唇深深吸了一口气,徐徐往那袭黑狐裘走去。听到身后脚步声响起,蒋泊宁回过头, 见赵荧走过来, 将裹着炉套子的铜炭炉塞到自己手中。蒋泊宁低头笑了笑, 转身回去看那殿外漫天乌云翻涌, 轻叹了口气,“看样子是要下大雪了,我在秦国,还未曾度过一个冬天,这该是我要见的第一场咸阳大雪。”赵荧点点头,望着那沉沉天幕,“下了雪的咸阳,可谓是美不胜收, 我也许多年未曾见过了, 五六年四五年记不清了。”蒋泊宁拢拢身上狐裘,目光似是透过那天幕, 望向无尽远方,“从前有人跟我说过咸阳雪景,我也答应过别人,要带她来看。”说着,蒋泊宁只笑着抬手在眼角轻轻一擦, 偏头问赵荧,“赵医,扁鹊先生可入宫了”赵荧颔首,“楚叔已经护送着老师进了甘泉殿,差人过来告诉咱们了,说甘泉殿里头人都齐了,可以过去了。”蒋泊宁搓搓怀里的铜炭炉,抬眼望向甘泉殿方向,“好,走吧。”说罢,两人齐齐迈出客殿,走上宫中复道,往后头甘泉殿走去。此时的甘泉殿中,尽是药香弥漫,上首惠文后安坐在木案后头,芈后坐在下首,只焦急地瞧着内殿宫女进进出出,蛾眉紧蹙,不住地深深呼吸。惠文后放下手中茶盏,“妹妹你也别太焦心,这冬日里忽然冷下来,孩子贪玩着了凉也是常有的事情,何况悝儿素来身子骨弱一些。如今妹妹连李太医令也不信,将扁鹊先生都请来了,还不能安心吗”芈后那双狐狸眼抬起来,目光不比惠文后那风凉话暖和多少,“姐姐膝下多年已经没有过幼子,自然忘了这孩子病了,母亲心里能多心焦。恕妹妹直言,若不是李太医令开的药一点儿起效也不曾见,妹妹也不必费这些心神去请扁鹊入宫。姐姐要是觉得烦了无聊,大可回自己宫里去。”惠文后轻轻一笑,“妹妹这话说得过分了,本后是悝儿嫡母,这悝儿的病未愈,本后不在,说出去,岂不是让满朝文武笑话本后刻薄”芈后翻了个白眼,冷冷哼笑出声,“姐姐自可大步走出去,若是有一个人敢嚼舌根,妹妹自当去谢罪就是了”惠文后一拍木案,正要再骂芈后,却听殿外内侍高声宣道,“秦王到”惠文后一听,当即抿唇压下心中火气,将案上铜茶杯紧紧攥在手里。秦王稷快步走进殿中,宫婢迎上去为他脱下身上皮裘,退去一旁。秦王稷三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