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乐歌 分节阅读 289
作者:三戒大师      更新:2023-06-19 19:58      字数:4702
  d姓都不如,臣不知是何等丧心病狂之辈,居然一味阻挠此天经地义之事”说着,他转过身来,目光凛然的扫过百官,大宗师的威压无形散开,一众文武皆噤若寒蝉,有那不会武功的文官,一屁股就坐在了地上“今天,陆某就是拼着获罪御前,也要为大皇子讨个公道”“陆信,你过分了”夏侯不伤马上站出来,放出气势抵消了陆信的威压。“居然敢在朝堂上炫耀武力,有你这样的大宗师吗”“在朝堂上炫耀武力的不是本官,而是另外某些人。”陆信收回了威压,淡淡一笑道:“不然为何数任礼部尚书,赌上他们的仕途,却连为皇长子加冠这点小事都办不成”“你少在这儿含血喷人。”见陆信就差指名道姓的骂夏侯阀欺君罔上了,夏侯不伤气得火冒三丈道:“之前暂缓为皇长子加冠,是朝廷的公议,陛下尚且没有反对,你在这儿充什么铁骨忠臣,莫非满朝都是逆贼不成”“哈哈哈,这可不是我说的”陆信指了指夏侯不伤,转身对初始帝行礼道:“臣以为,皇长子冠礼之事,当由作父皇的一言决之,无需交付公议”说着他提高声调道:“臣泣血恳请陛下金口专断”“这”初始帝右臂靠在凭几上,右手支着腮帮子,幽幽说道:“寡人也觉着,着实有些对不住老大呢”说着他看向夏侯霸道:“老太师,你的意思呢”第五百六十五章 四子并封夏侯霸早没了看戏的心情,他没想到区区一个陆信,当上阀主之后居然如此锋芒毕露。竟敢嚣张的鼓吹让初始帝乾纲独断。过去十一年来,就没人敢在朝堂上提过这种事老太师岂能容许开这样的口子就是一点苗头也不允许出现正当他酝酿着要反击之时,初始帝却主动将皮球踢了过来。虽然是老套的一个唱红脸、一个唱白脸的把戏,但确实让老太师反而不好发作了。夏侯霸只好强压着怒气道:“老臣的意思是,还是要集思广益,看看百官是怎么说的”夏侯一系的官员闻言,不待初始帝发话,便竞相站出了朝班,轮番发炮开了。“陆尚书身为礼部,却君前失仪,粗鲁蛮横,这种人怎配议论朝廷礼制”“之前扫把星掠过洛都,钦天监曾言,大殿下要年满两旬方可出宫开府,否则便有杀身之祸,太师是为了保护大殿下啊陆大人不明就里,不要乱做好人,反害了大殿下的性命。”“就是就是,三年很快便过去了,陆部堂急个什么劲儿莫非有什么不可告人的图谋不成”指责之声铺天盖地而来,眼看就要将陆信淹没。但他已经不是一个人在战斗了,陆阀的官员们岂会坐视阀主被围攻陆修马上出班喝道:“所谓扫把星之说一派胡言,扫把星素来主战祸、天灾,什么时候会跟皇子扯上关系钦天监尸位素餐、胡乱攀咬,非得好好查查,是谁指使他们,睁着眼说瞎话的”“不错”陆仪也马上跳出来,引经据典一番后道:“皇子冠礼乃国之吉事,怎会引来什么灾祸持此等说法之人,实在是包藏祸心”非但陆阀的官员纷纷跳出来,以卫庆为首的一帮卫阀官员,还有宗室的散兵游勇们,自然也要为大皇子争一争了。“陆大人真让下官惭愧,”卫庆走到陆信身边,一脸激动道:“当初我就没有你这份决心,把本该自己解决的问题留给了大人,实在是失职之际”说着他高声对百官表态道:“今天我卫庆就是死,也要替大皇子争到这个冠礼”那张文雅白净的脸上,满是狰狞之色,显然也是发了狠的。虽然卫阀的人都被陆信打了个措手不及,但他们是大皇子的舅族,为大皇子争名分这种事,怎么能让陆阀的人抢了先呢广场上的对骂声达到了奇妙的平衡,双方都扯着嗓子高喊,却谁也压不倒谁。这毕竟是公开讨论,不看你官职大小、武功高低,所有在场官员都能发言。夏侯阀和谢阀的官员虽然都占据要害位置,可比嗓门真未必胜得过,整天在冷衙门里闲扯淡的陆、卫两阀官员。至于裴阀都是武官,斗嘴皮子只能靠边站。崔阀这边倒是人多势众,而且嘴皮子也利索,但目前处境有些尴尬,索性两不相帮。至于梅阀的官员,更是不会趟这浑水,站在那里冷眼旁观,不鼓掌喝彩就不错了。那吵架声比南市中的叫卖声都喧腾,就连小黄门连抽了十几响净鞭都没人听得到。初始帝也不喊停,靠坐在御榻上,饶有兴致的看着眼前的一幕。他表面上云淡风轻,心里却激动难耐起来,这是有史以来第一次,不用自己去直面夏侯阀的狼群战术。现在他终于也有了自己的狼群,朝堂上不再是孤立无援了。金殿前,两边的官员足足吵了一个时辰,各个口干舌燥、嗓子冒烟,好多人已经说不出话来了待朝堂上渐渐恢复了平静,老太师这才轻咳一声道:“看来此事仍争议不小啊。”“那就等他们休息过来继续争”陆信马上针锋相对道:“今天不辩出个子丑寅卯,谁也不准下朝”“陆信,你说了算吗”夏侯霸黑着脸看向陆信道:“陛下难道不需要休息吗”“寡人不要紧的。”初始帝在宝座上换个舒服的姿势道:“来人,给众卿家上罗汉果泡金桔水。”“呃”夏侯霸本就没打算反对加冠,他只是在反对提出此事的陆信而已。见这君臣俩摆出一副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架势,老太师也就不想再争这口气了。“不用再讨论了”百官只听老太师悒悒道:“老臣也觉着,大殿下到了该加冠礼的年纪。”“啊,太师”夏侯一系的官员全都愣住了,没想到老太师居然改弦更张,他们争了半天岂不是白费口舌了“太师早说嘛”初始帝心中暗叫一声,果然让那小子猜对了,夏侯霸真的不打算反对了。“也省得这番口舌之争了。”说完他看一眼陆信道:“陆大人以后不要疑神疑鬼,太师是忠的,快跟老太师道个歉,下朝后便为皇甫轩准备冠礼吧。”“陛下此言差矣。”夏侯不伤却忽然插话道:“礼部不该是只为大皇子准备冠礼,还应该为二皇子、三皇子一起准备冠礼。他二人也早就愆期,只是受兄长所累,才都耽误了冠礼。对了,四皇子也马上就满十六岁了,索性四位殿下一起加冠,也算我大玄一桩佳话了。”初始帝闻言心中又是一动,暗道:莫非那小子在夏侯阀有眼线不成,居然把夏侯阀的对策猜的丝毫不差“陆大人意下如何”初始帝看向陆信。“臣以为不妥”陆信却还是绷着脸,要将反对进行到底道:“所谓长幼有序”“你”见陆信还不知收敛,夏侯不伤又要跳脚。“算了吧,陆大人。”崔晏苦笑着摆摆手,只好站出来调停道:“争来争去天都要黑了,这要耽误多少正事儿我看四子并封挺好的,这事儿全权交给礼部去办可好”崔晏的意思很明白,陆信你也别争什么长幼有序了。夏侯阀也别插手冠礼的事儿了。双方各退一步,天下太平吧。“下官自然听老令君的。”尚书令发话,陆信这个礼部尚书,于情于理都不能再固执己见了。“老夫没意见。”夏侯霸也一挥手,不再纠缠此事。第五百六十六章 如期而至洛都城西南十五里,有一条北面秦岭的幽谷。谷中林深叶茂、景色秀丽。至此盛春时节,更是鲜花锦簇、落英缤纷。各色花瓣飘落在谷中清潭上,引得无数金灿灿的鱼儿争相露头啄食。一个头戴斗笠、身穿粗布道袍的年轻男子,手持着根鱼竿,悠闲的坐在水潭旁边一块凸起的大石上。虽然潭中鱼儿数不胜数,却始终没有一条咬钩的。男子也不急,稳稳持着鱼竿,微微闭着双目,仿佛在假寐一般。忽然,一阵香风吹过,将无数花瓣卷落。男子轻轻往上推了推斗笠,便见一个身穿黑裙,面罩黑纱的女子,立在了水潭对面。“两天半,”男子摘下了斗笠,正是那太一龙儿。看到朝思暮想的苏盈袖,他不由眼前一亮,强抑住激动的心情,嘶声笑道:“师妹果然准时。”“师兄好雅兴,不过钓鱼的水平不敢恭维啊。”来者嫣然一笑,便令满谷的鲜花黯然失色,自然是二月二之后便销声匿迹的苏盈袖。“呵呵呵,”龙儿闻言一抖手,将鱼竿提了起来,只见鱼线末端拴着根直钩而已。“我这是愿者上钩。”苏盈袖闻言似笑非笑道:“师兄找我来,不会只是看你装腔作势的吧”“师妹,我们两年不见,生分了不少啊。”龙儿将鱼竿随手一丢,站起身来,沿着水潭边,朝着苏盈袖缓缓走去。“我们好像从来都没什么交情吧。”苏盈袖也轻移莲步,同样沿着水潭缓缓行走,和龙儿一直保持着隔潭相对的状态,看上去十分滑稽。见苏盈袖一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架势,龙儿不由一阵怒气上涌,遂冷声问道:“师妹何必畏我如虎”“师兄充其量不过是只小猫而已。”苏盈袖淡淡一笑道:“只是我讨厌小猫小狗黏人罢了。”“你”龙儿这二年来,还没被人如此羞辱过,闻言一张脸涨得通红,五官扭曲道:“你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对不起,我滴酒不沾。”苏盈袖本着气死人不偿命的原则,是一句话都不饶人。“你如此忤逆于我,就不担心那些教徒的家属了”只听龙儿狞笑道:“只要我一声令下,最多半个月,他们就全都人头落地”“师兄,这师妹就不明白了,我身为本教圣女,到底干犯了哪条教规,居然要连累到教众被处死”苏盈袖掸一掸落在肩上的花瓣,语调渐渐透出寒意。“就凭你抗旨不遵”龙儿冷声道:“这半年来,本座下了多少道教旨,命你立即返回太平城,你却都置若罔闻,这不是叛教是什么”“原来师兄是为了这个生气啊。”苏盈袖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哼,知道就好”龙儿狞笑道:“还有什么话好说”“当然有话说了。本圣女随心所欲惯了,连我师父都管不了我。”苏盈袖掩口一笑,眼中满是轻蔑的看着龙儿道:“你又算什么东西,也敢对我发号施令”“你,你不要搞不清状况,现在是哪个掌握局势”龙儿被气得险些失足落入水潭中。他指着苏盈袖厉声道:“实话告诉你吧,师父练功走火入魔,已经成了活死人。右护法胆敢违抗本座,被左护法擒住,下了降龙大狱现在本教上下,都听我这个太一的了”这还是头一次听到师父的具体状况,尽管真假难辨,还是让她心中咯噔一声。“哈哈,知道害怕了吧”龙儿的神态愈发癫狂,朝苏盈袖招招手道:“你若是识相,便赶紧过来跪拜本太一,我非但可以大度的宽宥你,还可封你为太一夫人,与你共掌教权,同享荣华富贵”“哎呦喂,听起来好让人心动哦。”苏盈袖眨眨眼,将对孙元朗的担忧压在心底,娇声笑道:“不过我听说,你不是已经和高丽的劳什子公主成婚了吗若是跟我成亲,你老婆怎么办,能休了她”“这”龙儿感到一阵心虚,忙把手一挥,蛮横道:“这你不用管,我自有主张现在本座就问你一句,到底从不从我”“别做白日梦了,我就是嫁鸡嫁狗,也不会嫁给你的。”苏盈袖好整以暇的理了理落在肩上的秀发。“你”龙儿向来自视极高,却被苏盈袖如此轻视,心中自然怒火熊熊,恨不得将这不识抬举的女子当场撕碎。他正要发作,却忽然转怒为笑道:“看来传言是真的,师妹真的和那姓陆的小子有了一腿。”“师兄又猜错了,我不过是在利用那姓陆的小子。”苏盈袖却摇摇头,一副你真是白痴的神情。“利用他,还需要冒着生命危险跟他拜堂吗”龙儿嗤笑一声,显然是不信的。“关外有句土话,舍不得孩子套不找狼,我不这样怎么能赢得他的信任又怎么从他那里得到真正的玉玺”却听苏盈袖淡淡说道。“真玉玺不是已经被师父弄碎了吗”龙儿闻言一愣。“你傻啊,师父都能想到假造一块了,那小子怕是做了七八块赝品在手里。把他逼急了,他能分得人手一块你信不信”苏盈袖笑嘻嘻道:“若是我把这消息透露出去,你说裴阀还会不会把你当成座上宾”“你不说这话,我还能放你一马。”龙儿狞笑一声,挥了下手。“至于你和那小子的关系,等我再把他抓住,好好炮制一番,自然能问个明白”那晚的黑衣太一卫便从四面八方现出身形,将苏盈袖团团围住。“玉玺的秘密不能泄露,师妹,对不住了”龙儿又挥了下手,太一卫便一拥而上,就要将苏盈袖拿下。却见苏盈袖一个美轮美奂的原地转身,无数银针如天女散花般朝着周遭激射而去。冲在前头的太一卫猝不及防,惨叫着倒在地上,一个个的脸都被射成了马蜂窝。“师兄,劝你还是冷静一下吧。”苏盈袖一边说着,双手又各扣住一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