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作者:崔罗什      更新:2023-06-19 12:47      字数:4901
  明年会更好你放心,明年你一定会拍更多好电影宋彦柔声说。虞泽和他亲昵了一会儿,差点迟到。在慈善晚会上,虞泽又看到了乔若明。乔若明像是故意躲开了他,一直离他远远的。虞泽觉得乔若明应该已经彻底放弃宋彦了。乔若明想着上次他对虞泽的嘲讽实在太过,现在看看虞泽还是好端端的,既没有沮丧也没有失意,他觉得有点灰溜溜的,于是故意躲开了虞泽。他知道虞泽还和宋二公子在一起。不是从媒体那里得知的,也不是从其他朋友那里,而是一位新朋友告诉他的。这位新朋友是周梦野家的公关,想从他手里买一些东西。一些能证明宋彦和他暧昧的证明,照片也好,礼物也好,只要能证明都行。其实这些东西以前娱记也想要过,但是乔若明不会轻易泄漏,他认为泄漏这些太毁自己的声誉。不论是在娱乐圈也好,还是对上流社会来说也好。如果他轻易泄漏了这些,以后上流社会也对他关闭大门了。现在周家来买这些,乔若明更觉得可恶了。他都退出对宋彦的竞争了,还被卷进这事情里来。他看看虞泽,似乎比之前都意气风发。他躲着虞泽,在心中却说:虞老师,你好像还不知道自己成了别人的眼中钉了!慈善晚会很成功,虞泽带着他可爱的奖杯回家。但是回去路上,杜信然就给他打了电话,说:网上突然有一些关于你的谣言。今天乔若明和虞泽出席了同一个场合,突然被炒作起来。然后说虞泽是从乔若明那里抢走了宋二公子。虽然这个说法在两个人一开始在一起的时候,就时不时有人议论。但是因为虞泽和宋彦一直没有公开,所以小三一说好像也不能成立。但是今天网络上突然许多人信誓旦旦说虞泽是故意破坏了宋彦和乔若明的感情。这个八卦抢走了虞泽慈善获奖的风头,在粉黑大战中被反复论证和推翻。这个时间点,这种说法,显然是有人故意的。杜信然问:我是想来问问你,对谁主使这件事有没有头绪?虞泽玩着那座玻璃奖杯,他淡定地说:太多了。而且能想到的人都很可疑。我和宋彦在一起之后虽然说这种话太自恋,但是我觉得我应该是被很多人嫉妒了。杜信然居然笑了,他说:你即便不和宋彦在一起,也让很多人嫉妒到死了。你应该多自恋一些。他又抱怨了几句宋二,说这些从根源上来说都是宋二惹的麻烦。虞泽说:老杜,你能解决吗?杜信然说:我尽量。他挂断了电话。宋彦的电话马上打了进来,他的声音听起来很生气,他说他已经让自己的公关也出动了,会尽快平息舆论。他没有猜测是否是他的父亲。因为他觉得他爸应该不至于做这么曲折的事情。你想见我吗?宋彦低声问。虞泽觉得他的语气有些可怜巴巴,他说:我为什么不想见你?宋彦说:因为这事情虞泽说:老杜确实说,这事情是你带来的。宋彦听虞泽的声音,知道他没有太受打击,终于能笑着说:老杜,可恶的老杜,怎么能这么耿直呢!虞泽说:我不光想见你,还会让我的朋友见你。你准备好了吗?宋彦说:什么?虞泽说:我答应过你的。宋彦一时说不出话来,他从没有觉得自己像现在这样幸福。用一句话来表达,他恨不得把所有的爱都给虞泽,保护虞泽远离所有的伤害,他想时时刻刻拥抱着他,直到地球毁灭。他太激动了,以至于只能说:我爱你。网上的言论过了两天平息了,像波浪一样退去了。宋彦仍然让下属密切关注并追踪。虞泽带宋彦去了朋友间的一个小聚会。五个朋友,有剧作家,有导演,有两个演员,大家吃饭聚餐,聊聊最近的行业动向。吃过饭后,会做一些游戏,甚至会自己编一些小段子表演。宋彦第一次被虞泽带来这个聚会,大家对他的出现反响很热烈。因为他是第一个被虞泽带来的男友。一个身价夸张,英俊的男友,大家当然都很好奇。更重要的是,宋彦现在很像虞泽的合伙人他们一起做剧院,之前宋彦的表演在圈内也传开了。据说你是被虞泽特别培训过了,所以在舞台上表现老道,虞泽怎么教你的?导演问。宋彦汗颜,那并不是他表演,而是虞泽在表演!当然老道了。可能我被他上身了,是他帮我做的表演。宋彦一本正经说。大家哈哈大笑起来,没有一个人相信他的话,甚至想都没有细想。宋彦对虞泽眨眨眼睛,虞泽也忍不住笑了。这样的大实话说出来,没有人会相信。他们从聚会上回去的路上,宋彦说:我觉得你这该教教我。玩游戏的时候我表现太惨了我比划表演了半天,每一个人猜到我表演的是什么。虞泽说:我们慢慢来。我先教你最简单的。宋彦忍不住吻了他的嘴唇,问:是什么?虞泽低声说:声音。,第三十九章虞泽说, 要先从声音练起。一个演员,站在那里是形,但没有台词是不行的。第二天虞泽带着宋彦去了自己原来住的别墅,是他和宋彦交换身体前的旧居。他现在每周会来看一看或者住一天, 用来迷惑狗仔。而且他的东西不少还存贮在这里。虞泽把宋彦带到了一间隔音良好的房间中,是他布置的录音室。房间中静谧舒适, 麦克风和电脑都是专业级别的。宋彦还是第一次来这里, 他没想到虞泽在自己家中布置了这么一个房间。他在沙发上坐下, 说:没想到你还有个秘密基地。虞泽说:这是我在家工作的地方。宋彦不解:在家工作?他以为虞泽的工作是拍戏。虞泽拉开房间中的收纳抽屉, 里面装着许多cd和u盘。虞泽随手挑了一张cd, 然后打开音响。他的声音立刻在这封闭的空间中响起。我冒了严寒, 回到相隔二千余里, 别了二十余年的故乡去这是名家的,虞泽用一种清澈平静的声音缓缓念出。宋彦静静地打了个激灵, 他的颅骨里像有小火花闪过, 然后他立刻被这纯粹的声音攫住了魂魄。他想说话,但是又不能说,他只想沉浸在这声音中。终于等到一个段落的休止,虞泽用遥控器暂停。宋彦才能说话。你一直在录这些?为什么?他急忙问。虞泽说:我录喜欢的, 诗, 现代诗,古诗,什么都行,只要是我觉得有意思的。这原本是我的爱好。后来有段时间我睡不好, 还有就是我生病的时候,不能拍戏的时候,我想总不能闲在家里什么也不干,我录这些,用来锻炼台词,也可以打发时间。不知不觉录了这么多宋彦喃喃说:我都不知道虞泽笑了笑:我打算等四五十岁的时候出个精选集,也有可能一直留着,当做遗产。宋彦想象着虞泽一个人,曾经在深夜时候一个人坐在这间房间中央,一遍又一遍地录音,慢慢读着那些文字,直到录满意为止。他想象着这个情景,心像被融化了。然后他起了反应。虞泽正在弯腰整理着那些cd,他穿着驼色的圆领毛衣和深色长裤。宋彦从侧面看过去,可以看到他修长白皙的脖颈,他盯着那一段微妙而危险的位置看。这真不能怪他禽兽。这个安静封闭的房间,虞泽完美的声音在里面回荡。他们一a一o在里面,就好像将两种化学反应强烈的气体打入一只密封罐头里。他有反应太正常了。虞泽突然抬起头,他感觉到了。宋彦已经靠近了他。他们拥抱着跌坐在沙发上。还没有开始练习声音虞泽仿佛在责怪他,但是那语气听起来不像责怪。宋彦终于克制住了自己,他只是索求着虞泽的吻,他要一些甜蜜的鼓励。在亲昵了一会儿之后,宋彦终于端正态度,开始陪虞泽录音。他学着模仿虞泽的声音和语气。他们都没有口音,不过虞泽说自己在演不同地方的人的时候,会学一些当地方言。虞泽念一句,宋彦学一句。虞泽用的是以前他拍过的电影的台词,他让宋彦尽量模仿他的语气,这样宋彦以后如果代替他拍广告,台词会更好一些。之前宋彦代他拍的广告,虽然声音是他的声音,但那台词完全不像他说的。宋彦以前觉得自己说话很清晰,吐字很清楚,但是跟着虞泽练习之后,他才发现自己的声音吐字和专业演员,尤其是虞泽根本不能比。他现在觉得这样练习对他自己也是有好处的,以后他做致辞的时候,怼员工的时候,感觉口舌更灵活了呢。之后宋彦和虞泽又一起练习了两次。宋彦录了一些他母亲喜欢的诗,做成黑胶唱片,准备作为圣诞礼物的一部分送给了沈夕佳。新年前夕,虞泽决定回老家看看他的父母。虞欣一直和虞泽有联系。之前网络上谣传虞泽横刀夺爱,插足乔若明和宋彦的时候,虞欣特意打电话来安慰他,要他不要在意网上的话。不过她现在正忙着享受全新的生活,新年时候她会和一群朋友去自驾游。虞泽本来也打算和宋彦去一座小岛宋彦甚至希望是与世隔绝的小岛,但是虞泽的母亲需要动一个小手术,虞泽决定先回去看母亲,暂时推迟度假。虞泽的老家是一座古城,他在那里一直生活到十八岁。他的第一次打工,第一份工作,都是在这个城市里,然后他离开打工的剧团,去试镜,去考试,边上大学边读书,终于拍了电影。这些年来,虞泽每次回老家,都是来去匆匆。他已经是家乡明星的代表人物了,也成了许多做明星梦的孩子的偶像。他刚成名的时候没有经验,轻易答应别人的邀约,结果许多人都知道了他的行程,他走在路上都能被人堵住。他去酒店参加同学会,更是引起了骚乱,搞得其他大厅去参加婚礼的宾客都来看他,最后干脆新娘都来看他了。现在想来,也算是温馨的回忆。不过虞泽如今有了经验。他早给父母换了房子,住在幽静的别墅区。他每次回来都安静低调,略做伪装,除了父母不会通知其他人。这样他可以更自由地活动,不会引起围观。虞泽是傍晚时候到家的,他先去看看父亲,然后接上父亲一起去了医院。他的父亲其实和宋彦的爸爸宋若拙同龄,但是看起来比宋若拙老很多,头发几乎全白了,瘦巴巴的,有些木讷。虞泽有时候能从他面孔上看到自己的一些影子,但是家里亲戚都说虞泽更像母亲。还有说虞泽既不像父亲也不像母亲的。他是他们家的基因突变,最俊美的一个,没有一个孩子像虞泽这样,这么会组合五官。所以他是他们家的异类。去医院的路上,虞泽和父亲慢慢说话。不用担心,我认识这个医生,技术很好,人很靠谱,明天来给妈动手术。让妈在医院好好休息,很简单的手术虞泽说得多,他父亲只是说:不用那么麻烦,之前的医生也不错。我本来不想让你知道到了医院,虞泽的母亲在单人病房里。虞泽和她单独聊了一会儿。虞泽的母亲低声问:你网上说的事是真的吗?她不去刻意关注,也会有人把虞泽的消息告诉她。那些爱打听八卦的亲戚,小区里知道她身份的邻居,甚至还有家中做家务的保姆,都是她的消息来源。有些风言风语,她当然会听见。虞泽温和地说:不是,网上的事,能相信吗?虞泽的母亲立刻相信了儿子的话。她不再问。他们母子说了没几句话,便没有话说了。虞泽只能嘱咐母亲不要紧张,好好休息,做好明天手术的准备。他母亲点点头,也不知道再问虞泽什么了。虞泽是她的大儿子,但是她付出的心血并不多。家里孩子太多了,以前没有那个条件,她一个接一个的生,大儿子好像一眨眼就长大了,而且还长得那么漂亮。别人都说他们夫妻运气太好了。她确实很为虞泽自豪,但是她和虞泽面对面的时候,还是没什么话说。她只能说些亲戚家的八卦。二舅家的儿子离婚了,带着孩子回来了,花钱还大手大脚惯了,这下还不知道怎么办才好。以前楼上的邻居打麻将糊了一把大的乐极生悲中风了。虞泽只是附和两声。是吗?真的吗?他对这些事情并不怎么感兴趣,也无意评判。虞泽的母亲又说:对了,你还记得小叶阿姨吗?虞泽一怔,说:我记得,叶阿姨怎么了?小叶阿姨是虞泽母亲以前的同事。她们在同一个工厂上班,家又住得比较近。所以两个人年轻时候算是闺蜜,玩得比较好。虞泽的母亲察觉到儿子的情绪变化,她故事终于说得有些劲头了。你小叶阿姨真的惨。啊呀她的儿子啊,得了癌症。我之前都不知道!要知道早给你打电话了。我也是住院了,这两天有以前的同事来看我,才告诉我的。说是肺癌,年纪轻轻的,小舟啊,我记得他和你同龄的。虞泽问:他现在在哪里?他母亲说:听说好像是去一线看病了。虞泽不做声,过了一会儿,他才说:我想给小叶阿姨打个电话。他母亲说:去吧去吧,应该的。我不敢给她打电话,不知道怎么开口,太难过了。你给她说说。她把叶阿姨的电话号码给了虞泽。虞泽从母亲的病房里走出来,他走到阳台上。在这里能看到古城的角楼,深秋的晚风刮得人脸有些疼。虞泽裹紧了风衣,他想在这时候听到一些温暖的话,能像太阳一样温暖他。但是又觉得这样太过自私。他只能紧紧握着手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