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作者:小善缘      更新:2023-06-19 10:49      字数:4276
  我终于想起,那本残破的日记原来那天晚上我看见的的确是蒋夜,他想开车撞死乾赫川,为蒋宁报仇,可是,他看见了乾赫川身边的我我没有再问,只是挂了电话,静静的躺在了床上,或许,明天可以见见蒋夜了。我只想知道我想知道的,并且完全真实。蒋夜聪明,一幕幕的讲出,一幕幕的跳过。擎初,我的名字,擎末,我的妹妹。黎昱晴,在一次跳水救人中溺水而亡,被救者,擎末。至于黎昱晴的身份,还有他为什么如此的恨我,蒋夜都巧妙的隐去了。蒋宁,蒋夜没有血缘关系的弟弟,死在用蒋夜的话说是死在了游戏中,蒋夜说的轻描淡写,只是那握紧的拳头让我明白蒋宁在面前男子心中的重要性。那次视频事件以后,我开始疯狂的工作,让自己忙碌起来最大的好处就是可以没有多余的时间去想一些不可控的事情,无意间,我发现黎昱宸在某件事情上开始砸钱,没多久,蒋夜告诉我,乾氏企业宣告倒闭,其实我心里清楚,黎昱宸的性格,真正得罪他的人是不会有好结果的,白面玉理性的明白这一点,可是乾赫川不明白最近我有些过于蓬头垢面,所以那天黎昱宸终于没忍住将我拖进了浴室,我几乎是僵硬着身体背朝向黎昱宸,那个惊悚的画面再次好死不死的出现在我的面前,直到黎昱宸轻笑一声转身走了出去,我才彻底的松了一口气,反手锁上门后,我退去衣物,打开了花洒,就在我看着雾气弥漫的镜子上自己的样子时,黎昱宸的声音突然想起,你已经知道了不是吗?我们没有血缘关系我突然听到声音,吓了一跳,差点滑倒。镇定后,我并没有说话。我很感谢,擎初,你没有怪我,还愿意在同一屋檐下生活哥。我轻轻的喊了一声,打断了黎昱宸的声音,你知道我为什么去找乾赫川吗?擎初。因为我很好奇啊,哥的本性。我知道自己害怕了,害怕黎昱宸刚刚接下来要说出的话外面似乎沉默了很久,就在我以为黎昱宸会不会已经离开时,黎昱宸再次出声,擎初,洗完就早点休息吧愣了片刻,我才慢慢的回过神来,是啊,就是这样,我们不应该有什么的,可是,我真的舍不得,舍不得离开,离开这个家,还有离开你第二天的晚上,我第二次来到style,依旧还是那个调酒师,他态度很好的接待了我。我点了酒,朝他笑笑,这次请保密。年轻的调酒师尴尬的笑笑,原来您知道啊。我笑了笑,没有说话,看看杯子里浓度不低的酒,没有犹豫的递向嘴边。蒋夜的通话记录上曾出现过柜台电话的号码,时间显示的就是和秦灿见面的那个晚上。您今天的状态比上次好多了,我不会再多事的,上次的事请您见谅。调酒师笑起来,嘴角边多出两个酒窝。没关系肩上突然出现的力道打断了我的话,我回头看去,只见一身红色西装的陌生男子出现在眼前。先生,你好,我二哥找你有点事,能借一步说话吗?请问,你二哥是我站起身,有些介意肩膀上的力道。陌生男子示意我看看酒吧角落里处在阴影处的一个身影。我慢慢的走过去,见了面,才看到那张熟悉的脸庞,白面玉!我没说什么,转身朝门外走去,谁知身后被一把扯住,已经近在咫尺的男人脸擦着我的耳朵,声音冷静而克制的发出,擎初,如果你跟我走,秦灿明天就可以恢复自由,如果你拒绝也可以,那么明天你就会收到秦灿自杀身亡的消息。你觉得我会为了一个一直陷我于不义的女人没有限制的付出吗?我挑起眉,推了一把白面玉。呵呵白面玉像是轻轻的笑道,擎初,你觉得我白面玉是傻瓜吗?如果说世界上还剩下一个关心秦灿的人,那么,这个人绝对是你。你放心,我可以保证,不会有人再受伤。我看到不远处的调酒师拿起了电话,像是正在联系什么人。走吧白面玉催促到。没有选择,我不能看着秦灿去死。出门口,一辆吉普,不一会,我们就离开了酒吧。那是一间地下室,没有窗户,里面的设施却也不是普通上班族可以比的,白面玉像是在等什么人,安安静静的,没怎么说话。秦灿的孩子是你杀的?我盯着面前身家千万的年轻作家,慢慢的开口。对呀,是我让他杀的门口处传来乾赫川的声音。我下意识回头,看见乾赫川还有他身后的七八名保镖。说实话,擎初,我原本就想着吧,如果你恢复记忆了,我就放了你,看来放过你,不是可惜了你这张漂亮的脸蛋了,黎昱宸让我破产,到现在说实话,我要不是国外的私人账户,我现在都得去大街上讨饭了。你说我是不是得讨点什么回来呀,毕竟要是像蒋宁一样你要是被他们看上,就可以换一个好价钱,至少,我的公司的三分之一都可以回来了,哎,白面玉,你说是不是?真相(8)乾赫川,我并没有打算动他。你说什么!乾赫川竟是一把推向白面玉,大声吼道:我现在什么也没有了!乾赫川!如果擎初出了事,你觉得黎昱宸会怎样对付我们!白面玉一边阻止着乾赫川的暴躁,一边看向了我身后,在我还没来得及回头时,一个人竟是从后面掐住了我的脖子,又一个人欺身前来,将手里的水向我口中灌去。擎初,我会遵守承诺将秦灿放出来的。模糊的意识中,似乎有一个穿着白大褂的人在我头顶念着什么,不一会,我再次陷入了昏迷。慢慢的,我的记忆里开始多出一些明明视频里没有的画面,零零碎碎,致使我的头脑发怔,头痛欲裂。我知道,记忆的到来意味着什么,可是我完全无法自控,可是我不后悔,因为我记起了那个优雅的女人,我记起了那个名唤擎朔的人。我的五脏六腑都在咆哮,相互撕扯着捶打着我的身体。可是又能怨得了何人,明明那么多次机会都可以知道真相,可是我却自私的为了一个毫无血缘关系的仇人而主动的不愿记起自己的情深父母。等我完全清醒时,我已经走进了黎氏公司,很轻易的,我走向了黎昱宸的办公室。那一次,在我对着黎昱宸挥拳相向的时候,我没有想过自己竟是将眼前人恨到如此这般,甚至在撕扯的过程中,我竟不知所措的补全了自己的记忆,致使我记起了乔湾,记起了自己所有的不堪。在我们气喘吁吁瘫坐在地上愣神的时间,门口跑进来的保安还有乾赫川。我看着那张妖媚的熟悉的脸庞,细长的眼睛正愤怒的看向我。我心底再次一紧,眼睛紧紧盯着面前的乾赫川,乾赫川乾赫川终于我脑海里清清楚楚的浮现出那双白色球鞋,那个午后的医务室。乔湾在哪里!我拖起疲累的身体,冲向乾赫川,双手紧紧的抓着乾赫川的领子。在我发疯般的怒吼中,一声清脆的枪声响起,瞬间一双有着淤青的手搂过了我的肩膀,有着我熟悉的闷哼声慢慢悠悠的传入我的耳膜,虽然,这个声音的源头距离我的听觉感官只有两三厘米。我眼睁睁的看着趴在我身上的身体因支撑不住滑向地面,再看看对面举枪的邱田,脑袋一片空白。似乎乾赫川也是一副无法动弹的样子,细长而漂亮的眼睛死灰一片,呆愣愣的看着倒下的黎昱宸。办公室开始混乱,嘈杂,到处来来往往的人,随后便是跑进来的白衣服的人,甚至,我想不起来他们有一个名字,叫做医生。我被狠狠推开,摔向坚硬的办公桌,腰处瞬间像是断了一般,乾赫川如鬼魅般发红着眼睛咆哮着,擎初!你害死了他,你害死了他!!!你该死!你该死!说着,奔向邱田夺过了□□,指向我的方向狠狠地开了数枪,只是,他技术太差,我没动,他也没有射中,下一分钟,手铐便是牢牢的铐上了他的手腕,随后,和那个叫做邱田的人一起被警察带走了。那是心脏的位置,不偏不倚,所以,此刻的我只能紧紧抱着已经慢慢冰冷的身体,黎昱宸,你告诉我,为什么我会如此窒息,甚至,我的喉咙开始滋滋的发出响声,却难哭出声音。病房里浓厚的药水味已经淡去,而我,用了一天的时间消化医生的话,那是一份口头遗嘱和一把钥匙,专属于一个罪魁祸首。一整天的时间,我只是紧紧的抱着已经冷了的黎昱宸,我有多想告诉这个永远不会再开口讲话的人,我有多恨你,恨你害我父母,可是,我能任性的问一句:哥。我是爱上你了吗?否则,为什么,我好想陪你,好想不管不顾的陪你一起去?2015年,十月份,这个月里,似乎发生了很多事,好事有,坏事也有。父母的身体还不错,然而遗憾的是,父亲还是认不出我。父亲总是开心的,甚至像个孩子,只是偶尔,父亲会将已布满白发的头埋向膝间,由沉默慢慢变得抽泣,嘴里含糊不清的重复着,擎初,父亲没有保护好你擎末因为回国的事办理了离婚手续。蒋夜和乾赫川被判无期,邱田被判死刑。其实蒋夜的多此一举我可以理解,他是想亲手为那个美丽的像童话的男孩子报仇,可是,他搭上了自己。阿夜,我真的想说,你这样做不值得,因为蒋宁不会开心。我不知道黎昱宸是什么时候在我心中已然扎根,或许是失忆后生活中的柴米油盐,或许是共同经历死而复生时的震撼,或许是冥冥之中他一直为我的行为感动了上天,也或许,更早,只是那时的我早已被自己禁锢,被所谓的乔湾禁锢。其实,我不知道的事还有很多,一一述完便是人生。比如我不知道为什么黎昱宸会莫名其妙的看上我,我不知道黎昱晴那么恨我的原因是什么,我不知道那样无坚不摧的父亲是如何被击垮而患上精神疾病的,我不知道为什么黎昱晴会为了救擎末而牺牲自己,我不知道如果视频那次黎昱宸和蒋夜没有及时赶到,我会不会像蒋宁一样的下场,那是黎昱宸去世的第三年,我去探望蒋夜。蒋夜瘦了不少,骨节却是更加分明,笑容轻松了许多,变得那么真诚。轻轻松松的聊了几句家常,气氛活跃,似乎回到了开始那几年的相处。蒋夜开始一一回答他知道或者不知道的问题。父亲原本公司出现问题,再加上一双儿女的失踪,心力交瘁,只是最终击垮这位商业巨头的竟是几张小小的照片。至于什么照片,我自己已经明白。黎昱晴救擎末的原因,两个字,爱情。那次经过的商务车就是将要运我的车辆,如果黎昱宸他们没有赶到,我的结局可想而知。还有呢?我继续拿着电话,望向玻璃窗对面的蒋夜。黎黎昱晴恨你是因为家族产业被擎家吞了。你骗我。我有点生气。黎家原先就败落。乔家的事,他的父亲因为是主谋而被枪毙。什么意思?其实乔家事件所有的手笔都是擎朔,你的父亲。不不会不会的。我的父亲,怎么可能,父亲不会的。那时的我在医院躺着,父亲轻轻的抚着我的额头,所有你担心的都不用再担心,我们会离开。对呀,我们都离开了啊,对于后来乔家的消失我甚至都没有想过和父亲有哪怕一丁点的关系。擎初,是真的。蒋夜不知什么时候起已不再叫我少爷。那那乔湾呢?我还是忍不住问了出来,那个恶魔,似乎与我已经成为一体般,只是这个将我们连接成一体的材料有点特殊,因为它有一个名字叫做恨。他他已经不在了。不知道为什么,听到这个消息,我竟有点彷徨,似乎没有了方向感,什么时候的事?那场大火吗?不,三年前。蒋夜死死地盯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