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会儿功夫，宁馨在空间里煮了点玉米粥。宁馨觉得光吃肉也不妥，就做了粥喝，空间里有卓玉航准备的二、三斤玉米面。“是吗，那咱们就赶紧吃饭，吃完饭还得早点下山，我也不能回去太晚，免得让人担心。”宁馨开始盛粥，“玉航，你把粥端进去。”卓玉航听话把粥端到竹楼里的桌子上，这桌子暂时成为他们吃饭的餐桌。特殊时期，特殊年代，有些东西想讲究也讲究不起来。再说外面不是野猪就是野狼的尸体，吃饭看到有点倒胃口。宁馨弄了两只鸡准备尝尝味道，把它们盛放在盘里，卓玉航过来端走，“走，媳妇，吃饭去，今天肉可着劲吃都吃不完，”饭桌上，一种是涂了迷香果果汁的鸡，另一只是普通调料做的鸡，看菜色就看出差别很大。卓玉航指着那只涂了迷香果果汁的鸡说：“这只金黄色的，颜色特别好看，看着就诱人美味。”宁馨赞同说：“是好看，就这卖相，放到以后卖，一只鸡还不得卖个百儿八十快。”“太便宜了，这种香味世间少有，再贵也有人买。”卓玉航伸手扯下个两个大鸡腿，再加两个鸡翅，全部放到宁馨面前的盘子里，“媳妇，你吃。”宁馨说：“还是你多吃点，你又不是不知道，我饭量小。”她把一个鸡腿放到卓玉航碗里，又去夹鸡肚子里放的蘑菇，“我更喜欢吃这个。”宁馨冲丈夫举筷子示意。她咬了一口鲜嫩的蘑菇，仔细地品尝，“味道很好吃，带着浓浓的肉香味，鲜美多汁，好吃！”卓玉航了解宁馨饭量，看她把鸡腿夹过来，没再推辞。他们两口子又不是外人，没必要客气来客气去的。卓玉航直接动筷子吃肉，他咬了口鸡大腿，咽下肚后说：“媳妇，你别只吃蘑菇，尝尝这鸡肉，真得非常好吃，我从没吃过这么好吃的鸡肉。”卓玉航感觉这肉吃到肚子里，鼻子、口中，甚至是全身都感受到那种特殊的香味，香到骨子里去了，让人情不自禁沉迷于其中。本来宁馨吃蘑菇吃得停不下来，鲜香滑嫩，太美味了！听到丈夫推荐鸡肉，她马上吃了一口，宁馨尝到鸡肉，眼睛一亮，点头表示确实好吃。宁馨咽下口中的肉，赞叹：“确实好吃，这味道绝了，不比那些几百年秘方做出来的鸡肉差。”卓玉航哈哈笑了两声说：“以后这就是咱们的绝世秘方，有机会咱就做来吃。”等两人吃完这只鸡，再吃那种没有涂抹迷香果果汁的叫花鸡，两厢一对比，本来应该是美味的食物，简直让两人味同嚼蜡。“不行，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这种鸡照刚才那个差远了。”“确实是那种好吃，跟吃了仙家美食一般，感觉那种香味无与伦比。”宁馨已经吃饱，尝了一口就放下筷子；卓玉航还没吃饱，啃了个鸡大腿，刚刚填饱肚子就不再吃。这口感差太多，让他食难下咽。宁馨想起外面那些猎物发愁，“玉航，那些猎物你想怎么处理？”他们自个吃肉，一时半会儿可吃不了这么多。那两头大野猪，就能出好几百斤肉。空间又没有保鲜功能，没法一下子存储这么多肉，除非他们把肉腌制成咸肉或做成腊肉。还有那些狼肉，也得处理一下，这年头肉这么精贵，可不能浪费了。宁馨可是知道，狼肉性热，吃了可以补养五脏，抵御风寒，还可以治疗风湿痹痛。还有那些狼皮，硝制好后铺在床上可是特别暖和，留个老人用最好不过。宁馨打算给姥姥和姥爷留两张狼皮，还有奶奶那里，也应该送一张。就算现在不能给姥爷用，等过几年姥爷返城后，那时可以再送给他们。宁馨直接把这个想法告诉卓玉航。卓玉航说：“那咱们把狼皮都留下，回头找人硝制一下，留着以后送给老人用。”“那肉怎么处理？”卓玉航盘算一下说：“我准备送一头野猪给村里，就是我杀掉的那头，宰了给村民分肉。村民得了好处，以后咱们家有啥事，他们也不好说啥。你砸死的那头野猪，估计骨头都断了，我看还是在空间宰掉，把肉烤制成腊肉。狼肉吗，我上县城问问有没有要的，卖掉一些，换成钱或票。”宁馨觉得他考虑的挺周全，既送了人情给村里人，又赚了实惠，一举两得，边点头同意。这个点才刚过中午，他们还用不着这么早回去，因为下山最多用一个来小时就够了。卓玉航可不想那么早回去，又得跟媳妇分开。卓玉航说：“我看把这头野猪弄出去宰了，再砍些松柏枝备着，明天我买些粗盐回来，一点点熏成腊肉。这样就算咱们以后不不打猎，也不会缺肉吃。”以前两人出去旅游，跟人学过怎么制作腊肉，两人回家后还在家做过，只不过他们不是用柴火熏制，而是用烤箱烤的。宁馨说：“回去之后我就没法帮你做这些了。”“没事，我动手做就行，只要你不嫌我做的难吃就行。”卓玉航说完麻利开始行动。宁馨：“我相信你的手艺。”两人先把野猪弄到空间外面，卓玉航利落地拿着匕首给野猪开膛破肚，宁馨负责放哨，防止野兽闻到血腥味来袭击他们。空间出品的匕首就是好用，划破坚硬的野猪皮一点都不费事，卓玉航只是稍微把野猪皮划开一部分，并没有全部剥下来。因为空间里没有合适的地方防止猪肉，他还得把猪肉放置在野猪皮上。卓玉航弄个差不多，就把野猪皮连带猪肉放到空间，却把野猪内脏全部扔到小溪流洗涮。清洗野猪内脏绝对不是好活，卓玉航皱着眉头干完，但是他没让宁馨帮忙。就算宁馨要帮忙，他也舍不得让给他在冰凉的溪水中受冻，活都是卓玉航耐着性子干完的。说实话，收拾这些东西倒胃口，他收拾完野猪内脏，感觉以后都不想吃猪下水了。完事后，卓玉航又给几只狼剥皮，准备明天就去把狼肉卖掉，在空间留下少部分就行。好在卓玉航动作够麻利，给几只狼动刀子剥皮够快，他弄完一直就放到空间，用了差不多一个来小时的时间就完成任务。卓玉航忙完，手上血呼啦的，还沾了油不好洗，他弄了点中午烤肉用的灰洗手，好歹把手洗干净。宁馨递过手帕让他擦手。卓玉航直接摇头，“我手上有点肉腥味，还是不用你手绢擦手了，看给你把手绢弄脏。”他直接在裤子上蹭了两把，宁馨只好把手绢揣进自己兜里，“你可是越来越不讲究了，刚回来就学会这一招，直接用衣服擦手了。”忘了说的是，卓玉航在回家时已经换了旧衣服。他很珍惜自己的军装，生怕上山会把衣服刮破，赶紧在出门前换成旧衣服穿。卓玉航呵呵傻笑两声，企图蒙混过关，“媳妇，要不咱现在慢慢往下走，看看路上会不会遇到好玩的事？”宁馨也没继续念叨他，两人回空间休整一番，就开始返程。路上，卓玉航砍了不少柏树枝留着熏制腊肉。宁馨也捡了不少干柴扔进空间，留着以后备用。路上凡是见到能用的、能吃的都不放过，全部往空间里拾。没办法，谁让他们回到农村生活，暂时啥都稀罕啥都缺呢。等到了后半截路上，为了不让人看出猫腻，做戏做全套，卓玉航就用野草捆树枝，弄了个拖运野猪的东西。当然，为了省力气，卓玉航没有直接拖着野猪下去，他只是拖着树枝拉出一条长长的痕迹，让人看到就能发现这是拖行留下的印痕。“这年头做个好事都不容易，想让村民吃点肉吧，还得想办法遮掩。”宁馨转头说：“你这办法挺好的，既不费力气，还能掩盖事实真相。我发现你小聪明不少啊，经常能想到好办法。”卓玉航当媳妇夸奖他，美滋滋地说：“那是，我一直挺聪明的，要不怎么有眼光，找了你这么个好媳妇。”“就会跟我贫嘴。”两人说笑着，很快就快到山脚下。宁馨说：“我说回去给林可欣带好吃的，等会我带只野鸡回去，让大伙也解解馋。”知青们大老远出来怪可怜的，宁馨的眼光不同，已经把他们当晚辈看待，在能力范围内，能照顾他们的时候，自然是多照顾些。卓玉航大方地说：“你想带就带。空间里的肉多着呢，随便你想送谁。我看先把野猪扔这里，我去喊人来弄走，回头村里应该分肉吃。”宁馨笑着说：“今晚给他们添一只野鸡改善伙食就不错，我再多拿，有些人可能会拿我当冤大头。”别人不说，李玉娟兄妹给她留的印象就不好，还有余文志，这人因为是卓玉婷前世的丈夫，她也算了解他，他面上看着大方，其实骨子里是个有点吝啬自私的人。像这样的人，如果看到宁馨拿很多肉回去，说不定吃了她的肉，还在心里偷偷笑话她傻呢。只是眼下他们之间没有矛盾，宁馨不好区别对待，只好让他们跟着占便宜。宁馨自空间拿出一只荷叶包裹的叫花鸡来，跟卓玉航一道回到知青点那边。知青点位置偏僻还是有好处的，起码两人回来的路上看不到一个人在。到了门口，卓玉航就跟宁馨告别：“媳妇，你先进去吧。我还得去找人把野猪抬走。”“嗯，你去忙，有时间你再过来找我。”宁馨已经习惯跟丈夫相处，如果两人隔几天不见面，说实在的，她会很想他。第41章宁馨和卓玉航分开后，直接进了知青点大门。可能因为现在天还是有点冷, 大家都在屋里呆着呢。等宁馨推门进屋, 林可欣惊喜地看着她：“宁馨，你总算回来了, 我刚刚还在想你什么时候能回来呢？”“让你担心了。放心吧, 我不会回来太晚的。”宁馨刚想把手中的叫花鸡拿出来，跟大家分享美食，就听到李玉娟阴阳怪气地说：“我们都还为昨天晚上的事发愁，你倒是心大，一大早就没了人影儿。”宁馨了解李玉娟兄妹，典型吃软怕硬的人, 宁馨可不想以后跟包子似的经常被李玉娟说难听的话，于是反驳说：“老支书说今天放一天假期, 腿长在我身上，我想去哪就去哪儿, 用不着外人操心。”说完这些，宁馨把手中的叫花鸡拿出来递给林可欣，“可欣，这是我给你们带回来的鸡, 你去厨房用刀在中间劈开，分给男生那边一半, 你们吃一半。”林可欣乍听到有肉吃，喜色马上露出来，“宁馨, 你去哪儿了，竟然给我们带鸡肉回来吃，真是个大惊喜。我这就去切开，尝尝你带的鸡肉。”刚刚还怪宁馨的李玉娟立马僵住了。她刚说了宁馨，怎么还好意思吃宁馨带的鸡，早知道不多嘴说那句话了。这下好了，等会儿没脸跟着吃肉了。李玉娟心里已经开始哀怨，还埋怨宁馨怎么不早点把鸡肉拿出来，那样她就不会说宁馨坏话了。林可欣没等宁馨回答她的话，就拿着荷叶包裹的鸡去了灶房，忍着口水把整只鸡从中间一劈两半。就是鸡脖子和鸡头不好从中间劈开，林可欣本着公平分配的原则，把鸡脖子和鸡头剁成差不多大小的块儿，男女平分。林可欣纠结地比比两半儿鸡，比较一下大小，选择了心仪的一半。就这么把鸡吃了，太浪费了，他们应该就着饭吃才对。林可欣把两半鸡分别放到两张荷叶里，又拿着去了女知青宿舍。“我说，这鸡咱们怎么吃？我寻思就这么吃有点浪费，不如我们放在菜里炖炖吃，或者现在马上做饭，就着干粮把晚饭吃了。我看咱们今晚可以先吃一半，明天再吃另一半，现在天还冷，鸡肯定能放得住，就是有老鼠。”林可欣盘算得可是够精细的。其实，这要放普通人家，一只鸡可能吃的时间能更长，全家能分成好几顿吃。江梅和田露露不好意思跟着林可欣去分鸡，那显得她们多馋呢。就算想吃鸡，也得忍着。李玉娟是爱面子，怕宁馨反过来讽刺她，她才没跟着去。要不是因为刚才那句话，说不定这时候她都厚着脸皮吃上了。不过，这会儿林可欣提了吃鸡的意见，江梅就回应她说：“我看你说的最后一种方法好，咱们早点吃饭，只吃半只鸡，明天再吃另一半。”江梅说完，还看看宁馨，看她有没有什么意见。宁馨随和地说：“你们做主就行。我在外面吃过了，这是专门给你们带回来的。”林可欣和江梅马上动身，“那咱们赶紧去做饭，我可是馋肉了，想早点吃上肉。对了，去问问男知青那边什么意见，如果他们跟咱们一样，那就一起做饭吃饭。缸里还有水吗，没有水了赶紧让男同志去打水……”一想到马上要吃肉，不管男知青还是女知青，浑身来了劲，都开始忙活起来。就连大缸里还剩半缸水，男知青为了吃肉不亏心，还是主动把水缸的水打满。就在男知青打水回来时，看到村里的壮爷们抬着野猪往村委那边走。李玉聪双眼放光地盯着大野猪，“哪儿来的野猪，好大一只，这得多少斤肉啊？”郑东林不由地说：“就是，这是谁猎到的野猪，真有本事。”他根本想不到，这就是他情敌猎到的猎物。因为卓玉航穿着普通村民穿的衣服，郑东林的注意力又都在野猪身上，还没有发现情敌也在场，要不他肯定没心思看野猪。卓玉山跟着弟弟过来的，他看到男知青打水回来，想到他们现在也是村里的一份子，便跟他们说：“等会儿村里杀猪分肉，你们派人过来领肉。”李玉聪高兴地说：“真的吗？也有我们的份？”“队长说的当然是真的，等会儿过来拿肉吧。你们早点过来还可以看到杀猪。”一个汉字开玩笑说。不知道这些知青们看到杀猪会不会害怕，想想要是害怕也挺好玩的。男知青又不用做饭，让他们做他们也做不来。因为当下家庭多数是男主外女主内，家务活一般是女人干的多，家有好几个兄弟姐妹的，姐妹会把家务活包揽，兄弟们则不用干家务。于是，男知青开始去看村里杀猪，这种事他们在市里很少见到。因为城市里有肉联厂，那里是专管杀猪的地方。而且城里几乎没人喂猪，哪里还能看到有人杀猪。当然，在临出去之前，男知青没忘记让女知青给他们留饭。而且鸡肉是分开吃的，他们不担心女知青会把鸡肉吃完。女知青不爱看血呼啦的场面，都在灶房里忙活，还让男知青把分的肉给领回来。野猪早已经死掉，杀猪是没有惨厉的嚎叫声，场面倒是没有那么害怕。野猪皮剥下来后，露出白红相间的肉，让人很是眼馋。得到风声的村民下工后，都围在这里眼巴巴等着分肉。孩子们也欢快地闹腾，好像他们马上就能吃上肉一样，虽然这肉分回去，不一定马上吃到他们嘴里。有那会过的女人把肉领回去，会腌得咸咸的，馋了做菜时放上几片肉，恨不能一家人都平均分不到一片，也就能尝尝菜里的肉滋味。卓玉航没管杀猪的事，交给他大哥后，直接回了家。等杀完猪，挨家挨户分肉，因为野猪是卓玉航猎来的，分给卓家的肉最多，连骨肉带肉有个五六斤，其他人家能分个一斤多肉就不错了。也就是野猪太肥大，而三里堡村子不大，户家不太多，每家才能分一斤多肉。男知青总共领了一斤多肉，回到知青点。他们只听说野猪是一个叫卓玉航的人杀的，并不知道卓玉航就是他们见过的穿军装的那个男人，就连郑东林暂时还不知道他的情敌叫卓玉航。李玉聪不满足地说：“才这么点肉，分到咱们九个人嘴里，每人还不到二两肉。”郑东林呛了李玉聪一句：“拉到吧你，咱们刚来，能分这些肉就不错了。你没看到每家每户都是分了一斤多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