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作者:      更新:2023-06-19 06:24      字数:4632
  这是用八十八种灵果酿造而成的灵酒,一经打开,香味可溢满整间屋子,七日不散。司马寻不由舔了舔嘴唇。……次日,阳光从窗户中钻了进来。刚睡醒的司马寻眯了眯眼,入目便是客栈中有些陌生的环境。他微微转动了一下脑袋,一张有些熟悉的面孔随之映入眼帘。司马寻眨了眨眼睛:“……”确定自己没有看错后,他突然觉得自己脑袋有些发蒙,他到底是怎么容忍了旁边躺了一个人的?衣衫不整,相拥而眠,脑袋下还枕着对方的臂弯。这场景还真是真是忍无可忍……司马寻坐了起来,开始努力回忆起昨日到底都发生了些什么,可惜除了脑袋一阵发疼,竟是什么都想不起来。正在这时,旁边之人突然伸出手来,手臂正好压在了他的大腿之上。司马寻:“……”就眼下这样的情况,已经足以让他怒不可竭。他目光一凝,伸出手来便扣住了旁边之人的脖子。还闭着眼睛的人并没有做丝毫的反抗,仿佛十分乖巧地任由他扣住命脉。还一面缓缓睁开眼来,露出一个疑惑的目光。其实以洛子尘的境界若是不想醉自然不会醉,但昨日压了修为后,竟真迷迷糊糊睡了一场。司马寻抬了抬头,恨恨道:“你什么意思?”“什么?”眼睛中仿佛带着几分疑惑不解。司马寻怒不可竭,盯着眼前之人,突然冷冷道:“我昨日才说过我不喜欢跟人有亲密的接触,你不要太过分。”洛子尘:“……”这话是认真的吗?这似乎和他关系不大。他嘴唇微动,仿佛要说什么,最终却又保持了沉默。只看着眼前之人,目光越见柔和,仿佛在注视着什么稀世的珍宝一般。这目光实在有些炙热,看得司马寻心里有些发毛。捏着对方脖子的手无意识地松了松。随后他将手撤了回来,看着对方,冷冷道:“我警告你,你不要乱动什么心思!不然----”洛子尘凝视他片刻:“?”司马寻:“……”他能说他威胁的话到了嘴边,才想起自己已经早已不是威风凛凛的魔族之主了。冷哼一声,司马寻起身一甩房门,离开了房间。----元阳城内城东面。庭院中。花信站在庭院的书房门前,刚想抬起手敲门,却又不由迟疑下来。花芸上次因为说错了话给容奕大人伤到了喉咙后,回去就发了烧,到今日还没见好,便只有她一个人过来。近日容奕大人情绪十分不稳定,她站在门前,心里不由有点踌躇。谁料正待她迟疑之际,房间的门猛地打开来。紧跟着便听见容奕的声音在房间中不急不缓地响起:“有什么消息?”花信不敢再磨蹭,连忙走进了房。偷偷打量了一眼此刻正站窗户边,不知在看些什么的人后,她垂目恭敬地回禀道:“容奕大人,据眼线传回来的消息,长摇山派出了弟子朝元阳城过来,似乎正是冲着我们来的。他们今日停在了落霞镇,估摸着明日午后便能抵达元阳城。”容奕听后,漫不经心地“嗯”了一声,似乎对此事毫无兴趣。又过了好一会儿,才听见他带着几分沙哑的声音响起:“这事我知道了,其他还有没有什么消息?”花信一听此话,便知道容奕大人问的是关于魔君的消息。她不由有些紧张:“没、没了。”说完此话,踌躇片刻,又继续禀道,“前几日您放出去的破界鸟今日又回来了三只,这三只之前是放往长摇山方向的。”容奕一愣,眼神微微动了一下:“有什么发现没有?”“没、没有……”容奕:“带过来我看看。”花信愣了一下。容奕:“之前回来的的那两只,也一并带过来。”花信:“是。”说完,她便从房间退出了出去。一刻钟后。房门再次敲响。容奕挥手一打开,花信便走了进来。这次她手上提着的正是一只黑色巨大的鸟笼,鸟笼五只羽毛黝黑的破界鸟正扑腾着翅膀,用尖尖的嘴朝着鸟笼食物盘中磨成了粉末状的灵石啄着。花信迟疑一刻,便将鸟笼放在了房间正中央的楠木桌上。站在窗边的容奕收回目光,转过头来。他盯着鸟笼中的五只破界鸟看了许久。“打开,东西取出来我看看。”容奕道。花信知道他在说什么,连忙按照吩咐动手将打开鸟笼来。笼子刚打开,五只破界鸟仿佛感觉到什么一般安静了下来。花信朝着里面招了招手,破界鸟便一只接着一只地飞到了她的手臂之上。青葱般的玉指轻轻摩擦过鸟身,尚未被取下的符纸很快就全部落入她的手中,破界鸟也飞回了鸟笼中。又将鸟笼关上了之后,花信这才连忙将张卷成了筒的符纸给容奕递了过来,“容奕大人。”“嗯。”容奕站在窗户边,将东西接了过来。随后,他修长的手指轻轻动了动,掀开了手中的符纸。符纸之上的字随之缓缓显示出来。所有的符纸之上,皆是相同的一句话。直到等到他缓缓打开了最后一张符纸。容奕捏着符纸的手指微微收紧,手指关节出泛出一阵白色来。又等了片刻,这最后一张符纸上,还是久久不见上面的字显示出来。容奕闭了闭眼,垂落在身侧的左手轻微颤动,随后嘴角露出一个笑容来。若是用的之前九幽宫一直在用的那种信纸和墨水,以他对司马寻的了解,又怎么可能将人找出来。这符纸经过处理,只要打开看过,就不是那么容易还原的。而若是没有特殊的召唤法决,破界鸟不是那么容易可以捕捉的,更不用说毫发无损地被放回来。虽然在当今的修仙界中,也有几个人可以做到,但眼下总归是终于出现了一丝的希望。沉默片刻,他才抬起了头,看向了在一旁候着的花信:“最后这张是从哪只身上取下来的?”花信:“回大人,是最小的那只。”说到此处她停顿了一下,又继续道:“从长摇山方向回来的。”“长摇山。”容奕神色有些迷惘,口中喃喃。花信抬头看了一眼,不敢胡乱回话。过了片刻,容奕才又道:“之前你刚进来时,是说长摇山什么?”花信低头回忆了片刻,才道:“长摇山一行十四名弟子,今日在落霞镇歇下。他们似乎是要往元阳城来。”听到此处,容奕的嘴角轻轻勾起,随后他手指轻轻摩擦了一下,出言吩咐道:“等人到了元阳城,想办法将人控制住,如果能都抓回来,就更好了,注意可别将人给漏了。”花信不由一愣,呆滞了片刻才道:“容奕大人,我、我们是要和长摇山宣战吗?”容奕:“宣战?自然不是。”花信:“那我们----”“听我的吩咐就是。”容奕脸色微沉,不欲再多说什么。说完这句后,他又摆了摆手收,继续道:“行了,你先退下吧。”花信嘴唇微动,似乎想说些什么,但最终还是没有开口,只恭敬地退了出去。第45章从房间出来后, 司马寻揉了揉疼得有些厉害的脑袋, 继续努力回忆昨天晚上到底都发生了些什么。脑袋一片空白。只记得让那掌柜的将剩下的三坛七日醉都送到房间后, 他就抱着一坛从窗户穿过, 上了房顶。模模糊糊还有些印象的是他饮了两口便后,陈落便一同上了房顶,一个人品这佳酿实在无趣,就分了他一坛。之后他们都说了些什么,做了些什么。竟是一概不知……他的酒量一向极好,普通的佳酿对于他来说可以说是千杯不醉。当年在月落山和洛子尘共饮那酒劲极为厉害的醉梦仙酿后, 也只是睡了一场,没想到昨日竟栽在了这区区七日醉上面。定是这具身体酒量太差才出了这样的丑, 真是可恶极了。昨日到底发生了什么, 也不可能再去问陈落那家伙。而且就算这家伙偷偷对他做了什么,也不可能真的告诉他。正有些苦恼, 他突然想起什么般眼睛一亮。虽然此事不能问陈落, 但当时除了他们两个人,可还有第三个人在呢。养魂袋就一直挂在他身上,为了给沈寻透气他也并没有将养魂袋封死。昨日他到底做了些什么, 一直跟在他身上的沈寻定是知晓的。这般一想, 司马寻便迫不及待地往客栈后门走了出去,避开陈落后便连忙将沈寻给叫了出来。谁料等沈寻出来听到他的问话后,却是一阵长长的沉默。司马寻心里浮现出了些不太好预感来。难道,陈落那禽兽不如的家伙真的趁他醉酒做了什么?沈寻:“陈落师兄倒是没做什么,就是……”“就是什么?”“其实也没有什么, 就是您喝醉之后,突然拉着陈落师兄的胸前的衣襟,问、问他……”说到此处,沈寻又停顿了下来。司马寻一愣。他有什么事是需要问陈落的吗?“问什么了?”沈寻:“您就是问他,是不是喜欢您。”司马寻:“……”一阵长长的沉默以后,司马寻抓着养魂袋的手微微收紧,有些迟疑地问道:“你确定?你肯定你没有听错?”沈寻:“我怎么回听错,您当时问了好几遍。”司马寻伸出手来,极为烦躁地用手指按了按额头。片刻之后,他继续问道:“那他怎么说的?”沈寻:“他开始没有说话。”司马寻:“?”沈寻:“您连问了好几遍,你们又喝了一会儿酒后,他才说、说……”司马寻:“什么?”沈寻:“喜欢。”司马寻:“……”“他还说……”沈寻,“日思夜想,求之不得。”司马寻:“竖子!小人!畜生!”都已经这样了,之后也定是那家伙对他动手动脚。怪不得今天起来会是那副模样,他也没冤枉了他。沈寻:“……”听到司马寻心里所想,沈寻悄悄地地保持了沉默。司马寻并不死心,继续问道:“然后呢?”沈寻:“您当时警告了他,不许起什么龌龊的心思。”司马寻点了点头,这还差不多。沈寻:“然后您还给他说了您早有心仪之人,就算他用情再深,也不会有什么好结果。”司马寻:“……”他为什么要说这个。司马寻:“他怎么说的?”沈寻:“他就问您是谁。”司马寻心里“咯噔”一下。司马寻:“我当时,怎么回答的?”沈寻:“您喝醉了,还没等告诉他,就……”司马寻微微松了一口气:“?”沈寻:“您说他身上的味道好闻,就拉着他的衣服凑了上去闻。”司马寻:“你肯定眼花了。”撒酒疯的人怎么可能是他。沈寻:“后来您躺在他腿上睡了过去,又怎么都不肯松手。他就抱着您回了房,之后两个人就躺在床上睡着了。”司马寻:“陈落他有没有趁机动手动脚,对我做什么?”沈寻:“没、没有。”司马寻又按了按额角,这段醉酒的经历,为何会如此的惨不忍睹。从沈寻那里了解了实情后,司马寻再回到客栈,看到站在房间门口的陈落时,突然觉得整个人都有些不忍直视了。好尴尬!昨天他问了人家好几遍是不是喜欢他,然后人家给他表达心意之后还来了一个警告。怎么办,要不要装陌生人!若是对方境界比他低,或者他还是九幽宫魔君的时候,肯定直接动手让人在修仙界彻底消失了。但现下打又打不过,这段时间还要天天在眼前晃悠,简直是……惨不忍睹。最值得庆幸的是,还好他没有把他心仪之人给说出来,不用想也只道他会说谁的名字,若是传扬出去……想到此处,司马寻突然轻松下来。此事就算传扬出去,丢的也不是他堂堂魔君的脸,这身体现在的身份是洛子尘的徒弟,到时候丢的也是洛子尘的面子。这时,洛子尘从上面的房间门口沿着客栈的楼梯走了下来,站到他身边后,目光闪烁,欲言又止。司马寻咳嗽了两声,掩饰了一下内心的尴尬。洛子尘看着司马寻,沉默片刻,才道:“昨日的事情,你都不记得了?”司马寻先是一愣,随即明白过来,适才刚从床上醒来时,那番表现确实仿佛对昨天的事毫无所知。司马寻一脸正经:“昨天发生什么了?”洛子尘:“……”两个人刚说到这里,便看见客栈外面走进了十来个人,正是和他们一道出发的长摇山弟子。只是情况似乎有些狼狈,其中四个人鼻青脸肿,就连走路都是一瘸一拐的。其余弟子和徐长老的脸色似乎也不太好。几个人刚走进来,便听见了其中一名弟子说道:“万生谷的那群人,实在是欺人太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