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作者:卞小安      更新:2023-06-19 01:11      字数:12949
  “对不起。”韩淇奥轻声说,“对不起。”掌心摩挲过温软的脸颊,连带渐渐消去的疤痕也一并感知。垂眸,只看到漆黑的影子,尹义璠略带恼火地闭上眼。算了,他又有什么错。他不过是习惯了只相信自己。是我咎由自取。“找到她,然后呢?”尹义璠放轻了声音,问,“带她到你身边,日复一日用自责和愧疚折磨自己?还是为了补偿她因你受过的痛苦,娶她,和她过一辈子?”韩淇奥微微一愕。“你想事情……从来不考虑现实层面该如何收尾。”“而我……”尹义璠艰涩地开口,“我也会在意你心里有别人的位置。”韩淇奥心头一动,竟察觉到这桩误会背后隐匿的甜蜜----尹义璠也会吃醋?“我只是对她感到抱歉……”掌心扣着他的侧脸,复而捏住下巴,不让他说下去。这人,霸道得连提及都不愿听。拇指温柔地勾勒着他唇下的窝,指尖向上,在一片黑暗里,描摹这张熟悉的脸孔。“淇奥。”男人接着道,“我对你做过很多错事。如果我没有放任自己的贪欲,我该像个正常人那样,一步步靠近你,和你友好地开始这段关系。可我没有。我占有你,禁锢你,伤害你……甚至对你动过杀意,你不相信我,是因为这些刻进你骨体,成了本能,我无话可说。我甚至没有立场责怪你。”“但此一时彼一时。”视线里仍是一片漆黑,他看不清韩淇奥的表情,只有隐约的光,透过枝桠落下斑驳的影。尹义璠这一刻深恨不灵光的眼睛,阖上眼皮。“遇见你之前,□□只是我生活的一部分,像一餐饭,一杯水。遇见你之后,就成了失控。我原以为我参破人世贪嗔痴恨。但没想到,是你为我揭开了万事万物最后的谜底。”弦月仿佛挂在树梢。韩淇奥嗅到淡淡的紫薇花香气,像是他第一次来到这庭院时嗅到的那样。“这算是表白吗?”听出少年语气里的犹疑,尹义璠无奈叹息。“你说呢?”他恍惚了一霎,脑中那些混乱的、极端的念头,在这一刻都变得舒缓而温柔。像是大提琴的乐声,荡涤过嘈杂的耳际。他不再听到那些刺耳的轰鸣,只剩眼前人的呼吸。起身,尹义璠伸手,揽过他脊背,拥他入怀。韩淇奥决定从这一刻开始谅解一切,也谅解自己。尹义璠的订婚礼告吹,也并未成为什么谈资,一众心腹都识趣,并不会学长舌妇去聊家长里短。只有孔承筹震惊于韩淇奥仍然在世。但想想曾平阳带着儿子移居欧洲的突然之举,也就觉得一切都在情理之中。这日天气晴好,韩淇奥坐在庭院里逗鱼,尹义璠出了门,不妨这时候,赵成安举着个电话过来,要他接听。“谁?”韩淇奥搁下手里的鱼食。赵成安表情古怪,只是扬了扬下巴,示意他接听。接过电话,那头传来陌生而沙哑的语声。“淇奥。”停了停,低笑几声,“能猜到我是谁吗?”他愣了足有三秒,忽地意识到是谁,收紧了手指,哽住声音。那个记忆里清脆的女声,已经不复存在。可说话的口气,用字的习惯,他却还记得。“对不起。”三个字出口,带了几不可闻的颤抖,惊掠潭中的锦鲤,漾起波纹。答应她的事情,他没能做到。他欠她这一句,可又明知她最不需要的也是这一句。那头再次轻笑起来。“我回老家啦。这里生活很简单,我很好……很安全。所以。”她说,“不要对不起。”他心头一片茫然,讷讷问:“你有什么想要的吗?”他像个自知亏欠良多的兄长,手足无措,不知该将什么奉上,才能让对方满意。“有啊。”他屏息等待她的答案。出口,却令他眼眶发红。“我希望你快乐,平安。”沙哑的声音苍如老妪,语调却轻快似初见时那个少女,“幸福。”未及言声,那头轻轻挂断。他徒然举着电话,意识到这或许是她最后一次同他说话了。她不愿因他想起这里的残酷,亦不愿让他陷溺在愧疚里不能脱身。她曾是他在这黑暗人世里唯一相信的人。相信她不会背弃,不会欺骗,不会以他的痛苦为乐。相信她是个善良的人。韩淇奥将电话交还给赵成安,缓步走回房间,蒙头睡下。他梦到与生命中所有人的初见,美好的,不美好的,快乐的,痛苦的,难堪的,自然的……他们一个个同他招手,穿行过他薄雾一般的身躯,然后说一声再见。最末,是与尹义璠相识的那一日。他走进安静的房间,看到男人陷在沙发里,宽阔的肩撑起西装,姿态安闲,双腿交叠,眼神带着某种毫不遮掩的欲望,可神色却是温和的。空气里传来男人沉冷好听的声音,我姓尹,刚刚是我帮你解了围,我们可以交个朋友吗?而他缓步走过去,坐在男人对面,伸手握住男人懂得领带,一寸寸拉近,吻上对方的薄唇。张开眼醒来,周遭一片漆黑。他展臂,伸手摸到床侧的人,顺着被子外微凉的手臂,摸索到粗糙而修长的手,与之交握,十指紧扣。男人似梦非梦转身,将他扣在怀里,下巴抵在头顶,问:“怎么了?”怀中的脑袋扑腾着左右晃动,似乎在说没什么。可是紧接着,胸口有股湿意透过衣衫,沾染到了皮肤。尹义璠最后一丝困意也随之消散,张开眼,却无法在夜色中窥见他的模样,怀中的人固执地不肯抬头,亦不肯言声。一点泪意蔓延成滔天的海,饮泣最是令人心碎,连哽咽都不愿为人所知,只有胸口一股凉意证明过他孩童般的恸哭。尹义璠无言垂首,亲吻他的发顶、额头,在最末,听到他开口。“我姓韩,叫淇奥。因为母亲当年遇见父亲时,就想到诗经的句子。”“瞻彼淇奥,绿竹猗猗,有匪君子,如切如磋,如琢如磨,瑟兮僴兮,赫兮咺兮。 ”“有匪君子,终不可谖兮。”男孩的声音带着沙哑,却明快,生动。“母亲希望以我的名,纪念她对父亲一见钟情。”尹义璠怔怔地,不知该如何接下去,过了几秒,才说:“我……叫尹义璠。”黑暗里,男孩稍稍抬起头,望见他的眼,当真好奇似的,问:“为什么叫这个名字?”“璠……是种美玉。我家这一辈,都是斜玉旁。义字,是因为我是长子,将来要扛起整个家来,便要记着祖辈起家时的义字当先,才当得起家主二字。”说到此处,尹义璠仿佛感知到什么,困惑,却又顺其自然地接下去。“我们算是认识了?”“嗯。”“接下来----你愿意,再和我靠近一些吗?”“为什么?”韩淇奥蹙起眉头。“因为我想要吻你。”男孩仰面,与他接吻。后来,尹义璠读到一首诗。有一个夜晚我烧毁了所有的记忆,从此我的梦就透明了;有一个早晨我扔掉了所有的昨天,从此我的脚步就轻盈了。没人知道韩淇奥是不是真的忘了从前。因为他们都不再提起过往。韩淇奥如同刚刚初识他的少年,对他的一切都充满了好奇。他的喜好,他的成长,他的生活。他像个恋爱的初学者,费力汲取所有的知识,充盈他们相处的时光。某日,他们又一次携手行走在年宵花市,遥遥和人潮里的曾平阳视线交错。她身侧站着曾寒山和曾淇曜,恍如一家三口,韩淇奥没有走过去。烟火在天际炸响,人潮涌动,瞬间将他们淹没。尹义璠握着他冰凉的手,见他遥望远处,略一迟疑,他却已先开口。“我知道她爱我。”尹义璠微微一怔。“那一枪她是故意的,只擦过我的手腕,没有伤及筋骨。”“她自始至终都明白,她给不了我和弟弟一样的爱,所以才用这种方式逼我离开。”“于是……我就什么都没有了。”偏头,尹义璠正凝视他的眼。伸手,将他拢入怀里。这个拥抱又暖又紧,洗尽血雨腥风后,只剩温存。“那我呢?”“诶?”“我给你的爱是怎样的?”韩淇奥勾唇,没有答,突然说道:“有机会再回一次澳门吧?”尹义璠垂眸看定了他。半晌点头。“好。”十月初五路的浅滩,静谧的黄昏,他想和他重温那些亘久绵长的时刻。我曾深恨遇见你。可而今幸好,遇见你。最末,是与尹义璠相识的那一日。他走进安静的房间,看到男人陷在沙发里,宽阔的肩撑起西装,姿态安闲,双腿交叠,眼神带着某种毫不遮掩的欲望,可神色却是温和的。空气里传来男人沉冷好听的声音,我姓尹,刚刚是我帮你解了围,我们可以交个朋友吗?而他缓步走过去,坐在男人对面,伸手握住男人懂得领带,一寸寸拉近,吻上对方的薄唇。张开眼醒来,周遭一片漆黑。他展臂,伸手摸到床侧的人,顺着被子外微凉的手臂,摸索到粗糙而修长的手,与之交握,十指紧扣。男人似梦非梦转身,将他扣在怀里,下巴抵在头顶,问:“怎么了?”怀中的脑袋扑腾着左右晃动,似乎在说没什么。可是紧接着,胸口有股湿意透过衣衫,沾染到了皮肤。尹义璠最后一丝困意也随之消散,张开眼,却无法在夜色中窥见他的模样,怀中的人固执地不肯抬头,亦不肯言声。一点泪意蔓延成滔天的海,饮泣最是令人心碎,连哽咽都不愿为人所知,只有胸口一股凉意证明过他孩童般的恸哭。尹义璠无言垂首,亲吻他的发顶、额头,在最末,听到他开口。“我姓韩,叫淇奥。因为母亲当年遇见父亲时,就想到诗经的句子。”“瞻彼淇奥,绿竹猗猗,有匪君子,如切如磋,如琢如磨,瑟兮僴兮,赫兮咺兮。 ”“有匪君子,终不可谖兮。”男孩的声音带着沙哑,却明快,生动。“母亲希望以我的名,纪念她对父亲一见钟情。”尹义璠怔怔地,不知该如何接下去,过了几秒,才说:“我……叫尹义璠。”黑暗里,男孩稍稍抬起头,望见他的眼,当真好奇似的,问:“为什么叫这个名字?”“璠……是种美玉。我家这一辈,都是斜玉旁。义字,是因为我是长子,将来要扛起整个家来,便要记着祖辈起家时的义字当先,才当得起家主二字。”说到此处,尹义璠仿佛感知到什么,困惑,却又顺其自然地接下去。“我们算是认识了?”“嗯。”“接下来----你愿意,再和我靠近一些吗?”“为什么?”韩淇奥蹙起眉头。“因为我想要吻你。”男孩仰面,与他接吻。后来,尹义璠读到一首诗。有一个夜晚我烧毁了所有的记忆,从此我的梦就透明了;有一个早晨我扔掉了所有的昨天,从此我的脚步就轻盈了。没人知道韩淇奥是不是真的忘了从前。因为他们都不再提起过往。韩淇奥如同刚刚初识他的少年,对他的一切都充满了好奇。他的喜好,他的成长,他的生活。他像个恋爱的初学者,费力汲取所有的知识,充盈他们相处的时光。某日,他们又一次携手行走在年宵花市,遥遥和人潮里的曾平阳视线交错。她身侧站着曾寒山和曾淇曜,恍如一家三口,韩淇奥没有走过去。烟火在天际炸响,人潮涌动,瞬间将他们淹没。尹义璠握着他冰凉的手,见他遥望远处,略一迟疑,他却已先开口。“我知道她爱我。”尹义璠微微一怔。“那一枪她是故意的,只擦过我的手腕,没有伤及筋骨。”“她自始至终都明白,她给不了我和弟弟一样的爱,所以才用这种方式逼我离开。”“于是……我就什么都没有了。”偏头,尹义璠正凝视他的眼。伸手,将他拢入怀里。这个拥抱又暖又紧,洗尽血雨腥风后,只剩温存。“那我呢?”“诶?”“我给你的爱是怎样的?”韩淇奥勾唇,没有答,突然说道:“有机会再回一次澳门吧?”尹义璠垂眸看定了他。半晌点头。“好。”十月初五路的浅滩,静谧的黄昏,他想和他重温那些亘久绵长的时刻。我曾深恨遇见你。可而今幸好,遇见你。最末,是与尹义璠相识的那一日。他走进安静的房间,看到男人陷在沙发里,宽阔的肩撑起西装,姿态安闲,双腿交叠,眼神带着某种毫不遮掩的欲望,可神色却是温和的。空气里传来男人沉冷好听的声音,我姓尹,刚刚是我帮你解了围,我们可以交个朋友吗?而他缓步走过去,坐在男人对面,伸手握住男人懂得领带,一寸寸拉近,吻上对方的薄唇。张开眼醒来,周遭一片漆黑。他展臂,伸手摸到床侧的人,顺着被子外微凉的手臂,摸索到粗糙而修长的手,与之交握,十指紧扣。男人似梦非梦转身,将他扣在怀里,下巴抵在头顶,问:“怎么了?”怀中的脑袋扑腾着左右晃动,似乎在说没什么。可是紧接着,胸口有股湿意透过衣衫,沾染到了皮肤。尹义璠最后一丝困意也随之消散,张开眼,却无法在夜色中窥见他的模样,怀中的人固执地不肯抬头,亦不肯言声。一点泪意蔓延成滔天的海,饮泣最是令人心碎,连哽咽都不愿为人所知,只有胸口一股凉意证明过他孩童般的恸哭。尹义璠无言垂首,亲吻他的发顶、额头,在最末,听到他开口。“我姓韩,叫淇奥。因为母亲当年遇见父亲时,就想到诗经的句子。”“瞻彼淇奥,绿竹猗猗,有匪君子,如切如磋,如琢如磨,瑟兮僴兮,赫兮咺兮。 ”“有匪君子,终不可谖兮。”男孩的声音带着沙哑,却明快,生动。“母亲希望以我的名,纪念她对父亲一见钟情。”尹义璠怔怔地,不知该如何接下去,过了几秒,才说:“我……叫尹义璠。”黑暗里,男孩稍稍抬起头,望见他的眼,当真好奇似的,问:“为什么叫这个名字?”“璠……是种美玉。我家这一辈,都是斜玉旁。义字,是因为我是长子,将来要扛起整个家来,便要记着祖辈起家时的义字当先,才当得起家主二字。”说到此处,尹义璠仿佛感知到什么,困惑,却又顺其自然地接下去。“我们算是认识了?”“嗯。”“接下来----你愿意,再和我靠近一些吗?”“为什么?”韩淇奥蹙起眉头。“因为我想要吻你。”男孩仰面,与他接吻。后来,尹义璠读到一首诗。有一个夜晚我烧毁了所有的记忆,从此我的梦就透明了;有一个早晨我扔掉了所有的昨天,从此我的脚步就轻盈了。没人知道韩淇奥是不是真的忘了从前。因为他们都不再提起过往。韩淇奥如同刚刚初识他的少年,对他的一切都充满了好奇。他的喜好,他的成长,他的生活。他像个恋爱的初学者,费力汲取所有的知识,充盈他们相处的时光。某日,他们又一次携手行走在年宵花市,遥遥和人潮里的曾平阳视线交错。她身侧站着曾寒山和曾淇曜,恍如一家三口,韩淇奥没有走过去。烟火在天际炸响,人潮涌动,瞬间将他们淹没。尹义璠握着他冰凉的手,见他遥望远处,略一迟疑,他却已先开口。“我知道她爱我。”尹义璠微微一怔。“那一枪她是故意的,只擦过我的手腕,没有伤及筋骨。”“她自始至终都明白,她给不了我和弟弟一样的爱,所以才用这种方式逼我离开。”“于是……我就什么都没有了。”偏头,尹义璠正凝视他的眼。伸手,将他拢入怀里。这个拥抱又暖又紧,洗尽血雨腥风后,只剩温存。“那我呢?”“诶?”“我给你的爱是怎样的?”韩淇奥勾唇,没有答,突然说道:“有机会再回一次澳门吧?”尹义璠垂眸看定了他。半晌点头。“好。”十月初五路的浅滩,静谧的黄昏,他想和他重温那些亘久绵长的时刻。我曾深恨遇见你。可而今幸好,遇见你。最末,是与尹义璠相识的那一日。他走进安静的房间,看到男人陷在沙发里,宽阔的肩撑起西装,姿态安闲,双腿交叠,眼神带着某种毫不遮掩的欲望,可神色却是温和的。空气里传来男人沉冷好听的声音,我姓尹,刚刚是我帮你解了围,我们可以交个朋友吗?而他缓步走过去,坐在男人对面,伸手握住男人懂得领带,一寸寸拉近,吻上对方的薄唇。张开眼醒来,周遭一片漆黑。他展臂,伸手摸到床侧的人,顺着被子外微凉的手臂,摸索到粗糙而修长的手,与之交握,十指紧扣。男人似梦非梦转身,将他扣在怀里,下巴抵在头顶,问:“怎么了?”怀中的脑袋扑腾着左右晃动,似乎在说没什么。可是紧接着,胸口有股湿意透过衣衫,沾染到了皮肤。尹义璠最后一丝困意也随之消散,张开眼,却无法在夜色中窥见他的模样,怀中的人固执地不肯抬头,亦不肯言声。一点泪意蔓延成滔天的海,饮泣最是令人心碎,连哽咽都不愿为人所知,只有胸口一股凉意证明过他孩童般的恸哭。尹义璠无言垂首,亲吻他的发顶、额头,在最末,听到他开口。“我姓韩,叫淇奥。因为母亲当年遇见父亲时,就想到诗经的句子。”“瞻彼淇奥,绿竹猗猗,有匪君子,如切如磋,如琢如磨,瑟兮僴兮,赫兮咺兮。 ”“有匪君子,终不可谖兮。”男孩的声音带着沙哑,却明快,生动。“母亲希望以我的名,纪念她对父亲一见钟情。”尹义璠怔怔地,不知该如何接下去,过了几秒,才说:“我……叫尹义璠。”黑暗里,男孩稍稍抬起头,望见他的眼,当真好奇似的,问:“为什么叫这个名字?”“璠……是种美玉。我家这一辈,都是斜玉旁。义字,是因为我是长子,将来要扛起整个家来,便要记着祖辈起家时的义字当先,才当得起家主二字。”说到此处,尹义璠仿佛感知到什么,困惑,却又顺其自然地接下去。“我们算是认识了?”“嗯。”“接下来----你愿意,再和我靠近一些吗?”“为什么?”韩淇奥蹙起眉头。“因为我想要吻你。”男孩仰面,与他接吻。后来,尹义璠读到一首诗。有一个夜晚我烧毁了所有的记忆,从此我的梦就透明了;有一个早晨我扔掉了所有的昨天,从此我的脚步就轻盈了。没人知道韩淇奥是不是真的忘了从前。因为他们都不再提起过往。韩淇奥如同刚刚初识他的少年,对他的一切都充满了好奇。他的喜好,他的成长,他的生活。他像个恋爱的初学者,费力汲取所有的知识,充盈他们相处的时光。某日,他们又一次携手行走在年宵花市,遥遥和人潮里的曾平阳视线交错。她身侧站着曾寒山和曾淇曜,恍如一家三口,韩淇奥没有走过去。烟火在天际炸响,人潮涌动,瞬间将他们淹没。尹义璠握着他冰凉的手,见他遥望远处,略一迟疑,他却已先开口。“我知道她爱我。”尹义璠微微一怔。“那一枪她是故意的,只擦过我的手腕,没有伤及筋骨。”“她自始至终都明白,她给不了我和弟弟一样的爱,所以才用这种方式逼我离开。”“于是……我就什么都没有了。”偏头,尹义璠正凝视他的眼。伸手,将他拢入怀里。这个拥抱又暖又紧,洗尽血雨腥风后,只剩温存。“那我呢?”“诶?”“我给你的爱是怎样的?”韩淇奥勾唇,没有答,突然说道:“有机会再回一次澳门吧?”尹义璠垂眸看定了他。半晌点头。“好。”十月初五路的浅滩,静谧的黄昏,他想和他重温那些亘久绵长的时刻。我曾深恨遇见你。可而今幸好,遇见你。最末,是与尹义璠相识的那一日。他走进安静的房间,看到男人陷在沙发里,宽阔的肩撑起西装,姿态安闲,双腿交叠,眼神带着某种毫不遮掩的欲望,可神色却是温和的。空气里传来男人沉冷好听的声音,我姓尹,刚刚是我帮你解了围,我们可以交个朋友吗?而他缓步走过去,坐在男人对面,伸手握住男人懂得领带,一寸寸拉近,吻上对方的薄唇。张开眼醒来,周遭一片漆黑。他展臂,伸手摸到床侧的人,顺着被子外微凉的手臂,摸索到粗糙而修长的手,与之交握,十指紧扣。男人似梦非梦转身,将他扣在怀里,下巴抵在头顶,问:“怎么了?”怀中的脑袋扑腾着左右晃动,似乎在说没什么。可是紧接着,胸口有股湿意透过衣衫,沾染到了皮肤。尹义璠最后一丝困意也随之消散,张开眼,却无法在夜色中窥见他的模样,怀中的人固执地不肯抬头,亦不肯言声。一点泪意蔓延成滔天的海,饮泣最是令人心碎,连哽咽都不愿为人所知,只有胸口一股凉意证明过他孩童般的恸哭。尹义璠无言垂首,亲吻他的发顶、额头,在最末,听到他开口。“我姓韩,叫淇奥。因为母亲当年遇见父亲时,就想到诗经的句子。”“瞻彼淇奥,绿竹猗猗,有匪君子,如切如磋,如琢如磨,瑟兮僴兮,赫兮咺兮。 ”“有匪君子,终不可谖兮。”男孩的声音带着沙哑,却明快,生动。“母亲希望以我的名,纪念她对父亲一见钟情。”尹义璠怔怔地,不知该如何接下去,过了几秒,才说:“我……叫尹义璠。”黑暗里,男孩稍稍抬起头,望见他的眼,当真好奇似的,问:“为什么叫这个名字?”“璠……是种美玉。我家这一辈,都是斜玉旁。义字,是因为我是长子,将来要扛起整个家来,便要记着祖辈起家时的义字当先,才当得起家主二字。”说到此处,尹义璠仿佛感知到什么,困惑,却又顺其自然地接下去。“我们算是认识了?”“嗯。”“接下来----你愿意,再和我靠近一些吗?”“为什么?”韩淇奥蹙起眉头。“因为我想要吻你。”男孩仰面,与他接吻。后来,尹义璠读到一首诗。有一个夜晚我烧毁了所有的记忆,从此我的梦就透明了;有一个早晨我扔掉了所有的昨天,从此我的脚步就轻盈了。没人知道韩淇奥是不是真的忘了从前。因为他们都不再提起过往。韩淇奥如同刚刚初识他的少年,对他的一切都充满了好奇。他的喜好,他的成长,他的生活。他像个恋爱的初学者,费力汲取所有的知识,充盈他们相处的时光。某日,他们又一次携手行走在年宵花市,遥遥和人潮里的曾平阳视线交错。她身侧站着曾寒山和曾淇曜,恍如一家三口,韩淇奥没有走过去。烟火在天际炸响,人潮涌动,瞬间将他们淹没。尹义璠握着他冰凉的手,见他遥望远处,略一迟疑,他却已先开口。“我知道她爱我。”尹义璠微微一怔。“那一枪她是故意的,只擦过我的手腕,没有伤及筋骨。”“她自始至终都明白,她给不了我和弟弟一样的爱,所以才用这种方式逼我离开。”“于是……我就什么都没有了。”偏头,尹义璠正凝视他的眼。伸手,将他拢入怀里。这个拥抱又暖又紧,洗尽血雨腥风后,只剩温存。“那我呢?”“诶?”“我给你的爱是怎样的?”韩淇奥勾唇,没有答,突然说道:“有机会再回一次澳门吧?”尹义璠垂眸看定了他。半晌点头。“好。”十月初五路的浅滩,静谧的黄昏,他想和他重温那些亘久绵长的时刻。我曾深恨遇见你。可而今幸好,遇见你。最末,是与尹义璠相识的那一日。他走进安静的房间,看到男人陷在沙发里,宽阔的肩撑起西装,姿态安闲,双腿交叠,眼神带着某种毫不遮掩的欲望,可神色却是温和的。空气里传来男人沉冷好听的声音,我姓尹,刚刚是我帮你解了围,我们可以交个朋友吗?而他缓步走过去,坐在男人对面,伸手握住男人懂得领带,一寸寸拉近,吻上对方的薄唇。张开眼醒来,周遭一片漆黑。他展臂,伸手摸到床侧的人,顺着被子外微凉的手臂,摸索到粗糙而修长的手,与之交握,十指紧扣。男人似梦非梦转身,将他扣在怀里,下巴抵在头顶,问:“怎么了?”怀中的脑袋扑腾着左右晃动,似乎在说没什么。可是紧接着,胸口有股湿意透过衣衫,沾染到了皮肤。尹义璠最后一丝困意也随之消散,张开眼,却无法在夜色中窥见他的模样,怀中的人固执地不肯抬头,亦不肯言声。一点泪意蔓延成滔天的海,饮泣最是令人心碎,连哽咽都不愿为人所知,只有胸口一股凉意证明过他孩童般的恸哭。尹义璠无言垂首,亲吻他的发顶、额头,在最末,听到他开口。“我姓韩,叫淇奥。因为母亲当年遇见父亲时,就想到诗经的句子。”“瞻彼淇奥,绿竹猗猗,有匪君子,如切如磋,如琢如磨,瑟兮僴兮,赫兮咺兮。 ”“有匪君子,终不可谖兮。”男孩的声音带着沙哑,却明快,生动。“母亲希望以我的名,纪念她对父亲一见钟情。”尹义璠怔怔地,不知该如何接下去,过了几秒,才说:“我……叫尹义璠。”黑暗里,男孩稍稍抬起头,望见他的眼,当真好奇似的,问:“为什么叫这个名字?”“璠……是种美玉。我家这一辈,都是斜玉旁。义字,是因为我是长子,将来要扛起整个家来,便要记着祖辈起家时的义字当先,才当得起家主二字。”说到此处,尹义璠仿佛感知到什么,困惑,却又顺其自然地接下去。“我们算是认识了?”“嗯。”“接下来----你愿意,再和我靠近一些吗?”“为什么?”韩淇奥蹙起眉头。“因为我想要吻你。”男孩仰面,与他接吻。后来,尹义璠读到一首诗。有一个夜晚我烧毁了所有的记忆,从此我的梦就透明了;有一个早晨我扔掉了所有的昨天,从此我的脚步就轻盈了。没人知道韩淇奥是不是真的忘了从前。因为他们都不再提起过往。韩淇奥如同刚刚初识他的少年,对他的一切都充满了好奇。他的喜好,他的成长,他的生活。他像个恋爱的初学者,费力汲取所有的知识,充盈他们相处的时光。某日,他们又一次携手行走在年宵花市,遥遥和人潮里的曾平阳视线交错。她身侧站着曾寒山和曾淇曜,恍如一家三口,韩淇奥没有走过去。烟火在天际炸响,人潮涌动,瞬间将他们淹没。尹义璠握着他冰凉的手,见他遥望远处,略一迟疑,他却已先开口。“我知道她爱我。”尹义璠微微一怔。“那一枪她是故意的,只擦过我的手腕,没有伤及筋骨。”“她自始至终都明白,她给不了我和弟弟一样的爱,所以才用这种方式逼我离开。”“于是……我就什么都没有了。”偏头,尹义璠正凝视他的眼。伸手,将他拢入怀里。这个拥抱又暖又紧,洗尽血雨腥风后,只剩温存。“那我呢?”“诶?”“我给你的爱是怎样的?”韩淇奥勾唇,没有答,突然说道:“有机会再回一次澳门吧?”尹义璠垂眸看定了他。半晌点头。“好。”十月初五路的浅滩,静谧的黄昏,他想和他重温那些亘久绵长的时刻。我曾深恨遇见你。可而今幸好,遇见你。最末,是与尹义璠相识的那一日。他走进安静的房间,看到男人陷在沙发里,宽阔的肩撑起西装,姿态安闲,双腿交叠,眼神带着某种毫不遮掩的欲望,可神色却是温和的。空气里传来男人沉冷好听的声音,我姓尹,刚刚是我帮你解了围,我们可以交个朋友吗?而他缓步走过去,坐在男人对面,伸手握住男人懂得领带,一寸寸拉近,吻上对方的薄唇。张开眼醒来,周遭一片漆黑。他展臂,伸手摸到床侧的人,顺着被子外微凉的手臂,摸索到粗糙而修长的手,与之交握,十指紧扣。男人似梦非梦转身,将他扣在怀里,下巴抵在头顶,问:“怎么了?”怀中的脑袋扑腾着左右晃动,似乎在说没什么。可是紧接着,胸口有股湿意透过衣衫,沾染到了皮肤。尹义璠最后一丝困意也随之消散,张开眼,却无法在夜色中窥见他的模样,怀中的人固执地不肯抬头,亦不肯言声。一点泪意蔓延成滔天的海,饮泣最是令人心碎,连哽咽都不愿为人所知,只有胸口一股凉意证明过他孩童般的恸哭。尹义璠无言垂首,亲吻他的发顶、额头,在最末,听到他开口。“我姓韩,叫淇奥。因为母亲当年遇见父亲时,就想到诗经的句子。”“瞻彼淇奥,绿竹猗猗,有匪君子,如切如磋,如琢如磨,瑟兮僴兮,赫兮咺兮。 ”“有匪君子,终不可谖兮。”男孩的声音带着沙哑,却明快,生动。“母亲希望以我的名,纪念她对父亲一见钟情。”尹义璠怔怔地,不知该如何接下去,过了几秒,才说:“我……叫尹义璠。”黑暗里,男孩稍稍抬起头,望见他的眼,当真好奇似的,问:“为什么叫这个名字?”“璠……是种美玉。我家这一辈,都是斜玉旁。义字,是因为我是长子,将来要扛起整个家来,便要记着祖辈起家时的义字当先,才当得起家主二字。”说到此处,尹义璠仿佛感知到什么,困惑,却又顺其自然地接下去。“我们算是认识了?”“嗯。”“接下来----你愿意,再和我靠近一些吗?”“为什么?”韩淇奥蹙起眉头。“因为我想要吻你。”男孩仰面,与他接吻。后来,尹义璠读到一首诗。有一个夜晚我烧毁了所有的记忆,从此我的梦就透明了;有一个早晨我扔掉了所有的昨天,从此我的脚步就轻盈了。没人知道韩淇奥是不是真的忘了从前。因为他们都不再提起过往。韩淇奥如同刚刚初识他的少年,对他的一切都充满了好奇。他的喜好,他的成长,他的生活。他像个恋爱的初学者,费力汲取所有的知识,充盈他们相处的时光。某日,他们又一次携手行走在年宵花市,遥遥和人潮里的曾平阳视线交错。她身侧站着曾寒山和曾淇曜,恍如一家三口,韩淇奥没有走过去。烟火在天际炸响,人潮涌动,瞬间将他们淹没。尹义璠握着他冰凉的手,见他遥望远处,略一迟疑,他却已先开口。“我知道她爱我。”尹义璠微微一怔。“那一枪她是故意的,只擦过我的手腕,没有伤及筋骨。”“她自始至终都明白,她给不了我和弟弟一样的爱,所以才用这种方式逼我离开。”“于是……我就什么都没有了。”偏头,尹义璠正凝视他的眼。伸手,将他拢入怀里。这个拥抱又暖又紧,洗尽血雨腥风后,只剩温存。“那我呢?”“诶?”“我给你的爱是怎样的?”韩淇奥勾唇,没有答,突然说道:“有机会再回一次澳门吧?”尹义璠垂眸看定了他。半晌点头。“好。”十月初五路的浅滩,静谧的黄昏,他想和他重温那些亘久绵长的时刻。我曾深恨遇见你。可而今幸好,遇见你。最末,是与尹义璠相识的那一日。他走进安静的房间,看到男人陷在沙发里,宽阔的肩撑起西装,姿态安闲,双腿交叠,眼神带着某种毫不遮掩的欲望,可神色却是温和的。空气里传来男人沉冷好听的声音,我姓尹,刚刚是我帮你解了围,我们可以交个朋友吗?而他缓步走过去,坐在男人对面,伸手握住男人懂得领带,一寸寸拉近,吻上对方的薄唇。张开眼醒来,周遭一片漆黑。他展臂,伸手摸到床侧的人,顺着被子外微凉的手臂,摸索到粗糙而修长的手,与之交握,十指紧扣。男人似梦非梦转身,将他扣在怀里,下巴抵在头顶,问:“怎么了?”怀中的脑袋扑腾着左右晃动,似乎在说没什么。可是紧接着,胸口有股湿意透过衣衫,沾染到了皮肤。尹义璠最后一丝困意也随之消散,张开眼,却无法在夜色中窥见他的模样,怀中的人固执地不肯抬头,亦不肯言声。一点泪意蔓延成滔天的海,饮泣最是令人心碎,连哽咽都不愿为人所知,只有胸口一股凉意证明过他孩童般的恸哭。尹义璠无言垂首,亲吻他的发顶、额头,在最末,听到他开口。“我姓韩,叫淇奥。因为母亲当年遇见父亲时,就想到诗经的句子。”“瞻彼淇奥,绿竹猗猗,有匪君子,如切如磋,如琢如磨,瑟兮僴兮,赫兮咺兮。 ”“有匪君子,终不可谖兮。”男孩的声音带着沙哑,却明快,生动。“母亲希望以我的名,纪念她对父亲一见钟情。”尹义璠怔怔地,不知该如何接下去,过了几秒,才说:“我……叫尹义璠。”黑暗里,男孩稍稍抬起头,望见他的眼,当真好奇似的,问:“为什么叫这个名字?”“璠……是种美玉。我家这一辈,都是斜玉旁。义字,是因为我是长子,将来要扛起整个家来,便要记着祖辈起家时的义字当先,才当得起家主二字。”说到此处,尹义璠仿佛感知到什么,困惑,却又顺其自然地接下去。“我们算是认识了?”“嗯。”“接下来----你愿意,再和我靠近一些吗?”“为什么?”韩淇奥蹙起眉头。“因为我想要吻你。”男孩仰面,与他接吻。后来,尹义璠读到一首诗。有一个夜晚我烧毁了所有的记忆,从此我的梦就透明了;有一个早晨我扔掉了所有的昨天,从此我的脚步就轻盈了。没人知道韩淇奥是不是真的忘了从前。因为他们都不再提起过往。韩淇奥如同刚刚初识他的少年,对他的一切都充满了好奇。他的喜好,他的成长,他的生活。他像个恋爱的初学者,费力汲取所有的知识,充盈他们相处的时光。某日,他们又一次携手行走在年宵花市,遥遥和人潮里的曾平阳视线交错。她身侧站着曾寒山和曾淇曜,恍如一家三口,韩淇奥没有走过去。烟火在天际炸响,人潮涌动,瞬间将他们淹没。尹义璠握着他冰凉的手,见他遥望远处,略一迟疑,他却已先开口。“我知道她爱我。”尹义璠微微一怔。“那一枪她是故意的,只擦过我的手腕,没有伤及筋骨。”“她自始至终都明白,她给不了我和弟弟一样的爱,所以才用这种方式逼我离开。”“于是……我就什么都没有了。”偏头,尹义璠正凝视他的眼。伸手,将他拢入怀里。这个拥抱又暖又紧,洗尽血雨腥风后,只剩温存。“那我呢?”“诶?”“我给你的爱是怎样的?”韩淇奥勾唇,没有答,突然说道:“有机会再回一次澳门吧?”尹义璠垂眸看定了他。半晌点头。“好。”十月初五路的浅滩,静谧的黄昏,他想和他重温那些亘久绵长的时刻。我曾深恨遇见你。可而今幸好,遇见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