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作者:fingertip      更新:2023-06-19 00:59      字数:4657
  齐歌急匆匆跑来的时候,正好看见了这一幕。望笙:“你又来干嘛?刀没用完。”齐歌长叹一声,对袁长飞道:“我想单独跟他说几句话。”袁长飞点点头,牵着癞皮先行一步。望笙不高兴极了,连带看齐歌也不是很顺眼,“到底什么事儿,说罢。”齐歌本是来为他讲比赛流程,外加叮嘱他养护自己宝刀的,但想起刚才那一幕,这些统统靠后了,“你跟袁长飞,到底怎么回事?”望笙一脸“都这个时候了你居然还有这种疑问”的表情。齐歌也不怕他生气,直言道:“你们过于亲密了。”望笙理所当然,“我喜欢他啊!”“哪种喜欢?”齐歌挠头,“那你喜欢我吗?”望笙做出一个呕吐的表情。齐歌:“那跟喜欢我师父比呢?”望笙想了想,若有所思。齐歌苦口婆心道:“望笙,你还小,虽然杀了很多大魔,但人情往事多有欠缺。你若是当他与我师父一般,那今后就不要再做出那种动作了。”望笙不解,“那种动作?”齐歌一把拉住他手,脸靠得极近,好像马上就要亲上来,望笙拔刀的手都准备好了,齐歌又猛地退了回去,“就是这样。”望笙:……“看吧看吧,这种亲密的动作不是谁都可以的。回来这一路我就想说,你们俩儿这到底什么关系?他是妖修啊,望笙,妖修为什么会涉入天师中你难道不好奇吗?而且他似乎是有意识地接近你,你就不奇怪他到底有什么目的?”望笙斩钉截铁地回道:“他是我的‘故人’。”见齐歌一脸费解,继续说道:“他自己说的。”齐歌更添警惕,“你才十几岁,哪来的故人?”望笙一想,也有道理,但依然不愿怀疑袁长飞,“他知道我母亲当年的事情。大概是我父母的故人?”齐歌叹道:“若是长辈,那你更该保持距离。望笙,你听我一劝,今晚收拾下包袱,去我那儿睡吧。”再看望笙一脸的不情愿,一咬牙一狠心,说道:“我打地铺,你睡床!”袁长飞牵着癞皮四处闲逛,待走到无人处,癞皮一屁股坐下,示意袁长飞过来“谈谈”。“你跟小望笙,什么关系?”袁长飞反问:“这话,我亦想问大人。”癞皮抖抖耳朵,舔舔嘴,冲他一龇牙,“我救过他的命。”袁长飞从善如流,“我也是。”癞皮若有所思地看着袁长飞,道:“千机老人与你是什么关系?”袁长飞听到千机老人四字,竟罕见地露出了怀念的神情,“他是我师弟。”“啥?”癞皮惊疑不定地看着他,“你多大?”袁长飞哭笑不得,“便是大人也很难确定自己的岁数吧?我活了这么久,也早记不清了。”癞皮点点头,那倒也是。虽然他并不是妖修,但同样寿数无穷,时间在他们眼中并没有任何意义。所以当年他才没有直接将小望笙吞了,反而跟着他四处游走,日常拿一些妖魔鬼怪打打牙祭。至于很多年后,有人问它到底为什么能忍受美食在眼前晃悠至今而不下嘴时,癞皮认真地思考了这个问题----大概是,就好像小鸡崽儿似的,养着养着,就当成宠物了吧。作者有话要说:今天浪的差点儿忘了更新,还好我理智尚在。一会儿二更~~~~☆、三、养魔(十)望笙躺在齐歌的床上,齐歌躺在自家的地上。“你床好硬。”齐歌嗤之以鼻,“统一标准,别挑毛病。”望笙不吭声,翻个身抱怨:“你被子好糙。”齐歌怒:“你特么坟头儿都睡过!还有脸嫌弃我的被!”望笙愤愤,大力翻身,摇的床吱嘎响,“冻死人了。”齐歌怒而愤起,狂踹望笙,“这特么是夏天!夏天啊!”安静不过三秒。望笙:“不行,我睡不着,我还是回去吧。”齐歌:“你给我躺着!现在脑子里想的一切都是暂时的!过了这段时间你就明白了,你跟他是不会有未来的!这世界上最经不得考验的就是‘情’!相信我,念一念阿弥陀佛,心静自然困。”望笙:……我可去你的吧。一夜没睡好,第二天两个人都是黑眼圈儿。袁长飞好笑地看这两人一脸憔悴,很是好奇他们这一晚上干了什么。齐歌想到今天繁重的工作,死的心都有。但再看望笙一脸小绵羊似的腻歪在袁长飞身上,又觉得誓死不能让这小子回去。袁长飞即将进入第二轮比赛。望笙虽想观战,但被迫要去甲组的聚会。袁长飞亲自送他到场,叮嘱一番才离开,望笙百无聊赖地选了角落,决定挨到时间就走,多一分都不留。徐秉直进门直奔他身旁,一撩衣摆坐下,使劲儿哼了声。望笙眼皮都没抬一下,直勾勾地盯着沙漏。他答应袁长飞至少待一个时辰,自然要遵守约定。“我看你是不想再姓徐了。”徐秉直被忽视,心里更气,“也是,灾星叫赖皮再合适不过,你这种人,合该就叫狗的名字。”望笙终于舍得给他一个眼神儿,但很快又转回去,继续盯着沙漏。芟菼和三净早来了,一直偷偷地注意这边,见徐秉直脸色难看,顿时如有同感。两人挪过来,也加入话题。“以你现在的能力,徐家应该不会再拒绝认祖。”芟菼说道:“你可以让秉直为你带句话。”三净对望笙的态度远没有芟菼好,他是个直肠子,望笙在他的眼中集“凶狠”“暴戾”“歹毒”于一体,也就是人吧,若是魔物他早就上去拼命了。“认了老祖宗就赶紧把那经书交了,我会跟师父说,择日上门回收。”望笙想抽刀,又想起周围还有别人,改手将齐歌的长刀拿起,对着三人用力一挥。刀气擦着三人的鼻尖儿而过,细细地血痕淌出丝丝血滴。徐秉直:“你这个疯子!”三净:“不知好歹!”芟菼:“有话好商量,怎么说动手就动手!”陈星眼见这边要打起来,赶紧过来调和,“你们有没有见到昌雾?”望笙难得地回了他一句,“昌雾怎么了?”陈星有点儿受宠若惊,毕竟从始至终这人都不太搭理周围人,“他一直没来。”望笙当即起身,认真道:“他住哪里?我去看看。”话音刚落,昌雾从门口进来,见众人用奇怪地眼神看着自己,懵头懵脑道:“你们都看我干吗?”望笙冲他招招手,又嫌弃地赶眼前的四人走。陈星无奈地一笑,识趣离开,徐秉直气个仰倒,三净被芟菼生拉硬拖走,昌雾顺从地坐在了望笙身侧,“赖兄有何指教?”望笙认真辨别了下他的魔气味道,并没有任何邪性,暂且放心。继而想到了另一个问题,“你有喜欢的人吗?”昌雾一口水全喷赖着不走的徐秉直身上,红着脸赶紧道歉,并回望笙:“有……有啊。”望笙非常高兴:“快跟我说说!那是什么感觉?”昌雾结结巴巴,脸红成猴屁股,“什么感觉?大概就是,天天都想见面,见了面又不知道说什么好……想起她来会很开心?”望笙认认真真地做笔录,并鼓励其继续深挖,“还有呢?”昌雾:“还……还有就是,觉得她最漂亮?”望笙非常赞同地点头,继续鼓励,“还有呢?”昌雾已经不能再说了,只好反问回去,“赖兄有喜欢的人了?”望笙从不知何为害羞,因此非常直白地承认,“有。”这下连徐秉直都感兴趣了,这小子目空一切,能看上谁?望笙总结道:“我天天都想看见他,见着了就非常高兴,可又没什么值得说的,无非是吃饭睡觉和遛狗。但昨天晚上我失眠时,想起他会很开心。”昌雾不知道为什么自己被强制成知心小哥哥,但望笙一副你必须帮我分析分析的表情,他实在拒绝不能,“那真是,恭喜恭喜。”望笙:“恭喜什么?”昌雾:“啊,也是早了点儿。那,她喜欢你吗?”他喜欢我吗?望笙想起这许多日的交往,想一口咬定却又想起齐歌讲了一晚上的“爱情易变论”,还是觉得应该慎重,“那你喜欢的人,喜欢你吗?”扎心了老兄。昌雾的表情说明了一切。望笙是不会有“眼力见儿”这种奇怪的东西的,因此补刀道:“那你怎么知道她不喜欢你的?”昌雾很想掀桌离开,但想到眼前人“随时翻脸”的特性,生生忍住,“她不回我的信,不收我的礼物,拒绝与我同游,看见我就跟看见普通人没两样。”望笙:“那要是回信、收礼、同眠,看见我就喜笑颜开,那就是喜欢我喽?”昌雾:“你们居然‘同眠’?!”望笙点头。昌雾:“你耍我呢吧?”望笙从昌雾“嫉妒”的神色中得到答案,高兴不已,乐道:“太好了。同喜同喜啊!”昌雾:让我死了吧!真想撕了他这张臭嘴!徐秉直听了半天,早就好奇心爆炸,“你说的这个人,到底是谁?”望笙惊讶状:“你怎么还在?”徐秉直:“……到底是谁?”望笙冷嘲热讽:“与你何干?”徐秉直怒而拔刀,“灾星!来战!”望笙缓缓起身,收刀腰间,不紧不慢地从座位上起身,“啊,时间到了。”那漏斗已滴完最后一粒沙。“顺道一提,想跟我过招?你还不配。”“徐望笙!”作者有话要说:二更!☆、三、养魔(十一)辅助流第二轮比赛居然是笔试,不过袁长飞并未当回事儿,他只是个凑数的,直接一个字没写,交了白卷。望笙从聚会上溜出来时,袁长飞早就定好饭菜,坐等他吃。两人餐桌上一碰头,袁长飞便将魔物一事告知望笙。“散发那种邪气的人数增加了?”袁长飞点头,“第一次与我同组的人只有三五个具有这种魔气,如今已经蔓延到十几个。”此事却是奇怪,“如此邪恶的魔气,为什么逐渐扩散,且其他人毫无所觉?”望笙也在思考这个问题。事实上天师以人体入魔,魔物以魂体入魔,本质上都是修魔。但魂体入魔非吞噬其他灵魂不可,因此充满了邪气和恶念,与修炼功法的人身相比,它们的气味儿更容易辨别。而且魔气这种东西非常独特,没有两个人的魔气完全相同,也不会有两只鬼的魔气完全一样。如果同时几个人身上散发出同样的魔气,那只有一种解释:他们都是傀儡。“并不是,”袁长飞说道:“我有意与他们攀谈,思维敏捷,知识渊博,如是傀儡,实在可怕。而且呼吸吐纳间人气旺盛,绝非死物。”望笙想到了之前一叶说过的以人养魔,不知是不是与此有关。看来必须找时间好好地请教一番。两人正绞尽脑汁地研究这未知的魔物,一个小脑袋横空插来,搬着小凳子坐到两人中间,看着望笙喜出望外。“赖大哥!”望笙看着这个小豆丁,一脸的嫌弃,“你谁呀?”小豆丁举着手指指向自己的长刀,“我是借你刀的那个人呀!赖大哥,你不记得我了吗?”望笙终于想起来,这不是测试那天借刀给自己的那小孩儿么。此时小家伙穿着家族特有的长衫,头发规规矩矩地扎起,腰间没有一丝缀物,看起来倒是清爽干练许多。“你好?”小天师在偶像面前是又激动又兴奋,“我……我好容易找到你了呢!”望笙敷衍地“嗯嗯”点头。“我想拜你为师!”望笙:“啥?”袁长飞兴致勃勃地袖手旁观,望笙瞪他一眼:快帮我解决这个麻烦!小豆丁眼瞧着准师傅不待见自己,很是伤心,开始自卖字夸起来:“我叫李冬冬,我七岁就加入了天师会,十三岁开始养刀。如,如今,我已经杀了三只魔了呢!”婴儿肥的小手努力比出四根手指头。望笙无语,“嗯嗯,你真厉害。”随手从身旁癞皮嘴里夺下一片儿酱牛肉,“点牛肉,自己玩儿去啊。”袁长飞不赞成道:“他是真心崇拜你。”望笙:“那又怎样?”李冬冬眼泪汪汪地看着他,望笙对小孩子很没招,生怕他哇哇地哭起来,干脆抱起癞皮,塞他怀里,“给你,一起玩儿去吧。”癞皮不满地打了个大大的喷嚏,顺便偷咬了一口望笙盘子里的鸡腿儿。而抱着满头癞疤,凶神恶煞狗的李冬冬,不出意外地放声大哭!望笙提刀就跑,顺手抓着袁长飞不放,“快走!”袁长飞:“你把孩子搞哭了,居然还想跑?”望笙:“啧,跟我有什么关系,他自己要哭的!麻烦死了,我今天事儿多着呢!”两人一溜烟儿地跑没了影儿,不仗义地将癞皮留下来对着个小哭包直翻白眼。李冬冬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癞皮跳上餐桌,叼起茶壶把手,对准小孩子的嘴到了他一嘴茶。李冬冬噗地一下全喷了,再想哭时,反而有些不好意思。“对,对不起,我不是嫌弃你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