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节
作者:木三观      更新:2023-06-19 00:10      字数:4270
  刘易斯“噗”的笑了,摇头,说:“没有,你非常棒。”“当然,你可能还没见过我的肱二头肌和腹肌。”克涅故意绷紧了自己身上的肌肉,隔着薄薄的衬衫都能看出明显的线条,“要不要先看看我的裸体再考虑?——哦,我不是要性骚扰你的意思。”克涅发现自己失言,便慌张地加了一句解释。刘易斯也不知该不该笑,只说:“好的,我明白了。但我觉得我们还是做朋友比较好。”“啊?”克涅依旧失落,却像一个誓不罢休的保险员一样,又追问道,“朋友而已?别的可能也成吧?你知道,我的意思只是要和你慢慢了解,又不是要和你立即共赴巫山……”这下刘易斯是真的憋不住了,几乎一口咖啡喷出来,捂着嘴笑道:“‘共赴巫山’……你这是哪儿学来的词语?”“哦,就是h**e sex嘛?”克涅说,“大家都说中国话不能讲得那么直接,所以我就搜了一下同义词。”说着,牛高马大的克涅眨着小鹿一样的眼睛问:“我说错了吗?”刘易斯这下真的掌不住笑了,他道:“你这个人真的很有意思啊。如果是以前的话,我可能真的会考虑也说不定……”“以前?”克涅很快捕捉到了关键词。事实上,放以前刘易斯也不一定会考虑。毕竟,以前刘易斯的择偶要求是那种温吞斯文的男士,克涅这种类型是完全沾不上边儿的。“嗯,以前的话,可能会试试。”刘易斯语气温和地说,“可是,我现在有了喜欢的人了。”闻言,克涅极为失落:“那可没办法了……”半晌,克涅却又苦闷一笑,说:“那你喜欢的人喜欢你吗?”“嗯?”刘易斯一怔,没想到克涅会这么问,“他?他喜欢我吗?”“对啊。”克涅说,“这不是最重要的吗?”“这当然很重要。”刘易斯忽然感到为难。他喜欢我吗?这可真是一个好问题。刘易斯可以挺起胸膛地说“他何止是喜欢我,他还十分爱我”。第74章刘易斯确认过,自己是被刘修斯爱着的。这是一个事实,而且是一个让人欣慰的事实。可是,这也不是什么值得骄傲的事情。刘修斯爱他,并不一定是他期望的那种爱。克涅看着刘易斯的神色那么复杂,便嘿嘿一笑,说:“怎么?他不喜欢你?”“也不可以这么说……”刘易斯摇摇头,但看起来倒有些迷茫。“那也是啊!”克涅笑着说,“谁会不喜欢你呢?”刘易斯笑了:“你这话是恭维,我就谢谢了。”“哪里是恭维?”克涅说,“我可是说的实话,你是我见过最招人喜欢的人了。”刘易斯笑着摇头:“这世界上可没有一个人能招人喜欢到没有人不喜欢他的。这种事情,谁也办不到……”“当然!但这又有什么关系?有些人的喜欢,我还不想招呢!”克涅的语气带着一种固有的骄傲,“只要你喜欢的人也喜欢你,这就够了,不是吗?好比,我喜欢你,就巴望你喜欢我,我倒不在乎别的人对我是什么感觉!是吧?所以,就算你不喜欢我,我也会努力一把。”“努力一把?”刘易斯笑了,“你这话真叫我紧张。你要怎么努力?”克涅却道:“你放心,我也不要与你立即‘共赴巫山’……”“这话可以打住了。”刘易斯道,“这四个字可不要挂在嘴边说。”“我知道,因为你不喜欢我,所以感觉被冒犯了,对不起。”克涅合着掌道歉,“但如果喜欢一个人,有这样的想法是很正常的。好比,你也希望与你喜欢的那个男人……”“够了……”刘易斯真是哭笑不得,“请不要再说这样的话了。”“对不起,我好像又说错话了?对不起、对不起。”克涅也不知该说什么了,只得再次道歉,“看起来,你喜欢的那个男人,现在不喜欢你,对吧?……唉,我这话真是不合适……又该再跟你道歉一回了……”刘易斯不想继续这个话题,便抹了抹额发,看了两眼手机,歉然笑道:“嗯,其实我还有工作的事情要忙,得先离开了。”“我有工作的事情要忙”,是一个得体的借口。克涅大概知道这是推托之词,但他并不认为刘易斯失礼,反而怪责自己不懂得文化差异,没有好好跟刘易斯沟通,导致刘易斯不想理会自己。“那你快去忙吧!”克涅爽快地说,“忙晕了,就会忘记我的失礼了!”刘易斯笑着和他挥挥手,说:“已经忘了!”克涅心想:看来,我还是有机会的!事实上,刘易斯说“我还有工作的事情要忙”,也不完全就是借口,他确实有工作要忙。那就是香水品牌的投资事项。这次的投资者比较谨慎,没有像上次“含英”那边一样好说话,这次拉投资,需要准备非常多的资料以及详细的策划案。“怎么这么麻烦啊?”岩茶一边翻着目录一边不休抱怨,“能不能找点好说话的投资人?”邵丹桂却说:“再好说话的投资人都是要这些资料的!谁的钱都不是随便扔出去的!你以为是玩儿?”刘易斯也是头一回为了“设计”之外的事情加班。他平常是从不管这些“俗务”的,以前他认为这些“俗务”没有价值,品牌的核心应该是创意、理念、设计。但现在他真正用功起来,才发现“俗务”才是一家公司运营的基础,而且其中大有学问。刘易斯不觉为自己以前的幼稚和高傲而感到惭愧,也是因此,他更加努力地吸收、学习,希望自己能够变得更加成熟。“也是因为我的不成熟,他才将我当成小孩子吧?”刘易斯这么想着。在茶水间里,刘易斯喝着咖啡,心里想的不是工作、就是刘修斯。“我希望他能把我当成一个成年人,最好是一个充满魅力的成年人。”刘易斯喃喃自语道,“可是,在他的眼中,什么样的人才有魅力呢?”“在想什么啊?什么魅力不魅力的?”邵丹桂的声音在背后响起。刘易斯吓了一跳,仿佛做贼一样心虚,又勉力微笑:“真吓人,怎么忽然出现?”“这是公共区域,谁出现都不该吓人才是啊。”邵丹桂走到咖啡壶旁边,“你自己在心虚什么?”“我没有。”刘易斯心虚地否认,然后又更心虚地转移话题,“对了,岩茶呢?”“她啊?她看了几本就头昏眼花,说犯了头晕。我叫她回家了。”邵丹桂苦笑着回答,“你可不怪她吧?”“哦,没事儿。”刘易斯和邵丹桂对岩茶的状态心知肚明。岩茶坐不住,只爱玩儿,让她做这些繁琐的工作,她肯定不愿意的。所以岩茶勉强来工作,便一时说头晕、一时说脖子疼的,寻着隙儿地躲懒。现在,既然说到这份上了,刘易斯便趁势对邵丹桂说:“既然岩茶不舒服,就让她多休息几天,等缓过劲儿了,再来上班吧。”邵丹桂明白刘易斯的体贴,便朝刘易斯感激地一笑,又有些惭愧地低头:“唉,这么多年过去了,她还是这么孩子气。”“孩子气……”这几个字戳中了刘易斯的心,“孩子气的人应该没什么魅力吧?”“不,孩子气的人有孩子气的魅力,成熟的人也有成熟的魅力。那是不一样的。”邵丹桂端着咖啡在刘易斯对面坐下,“这叫‘姹紫嫣红都是春’!什么样的人都有她自己的魅力。”“姹紫嫣红都是春啊……”刘易斯笑笑,说,“但也有云‘各花入各眼’呢。”“是啊,像我就喜欢这样不靠谱的,那有什么办法?我也很绝望啊!”邵丹桂露出无奈的神色,“你呢?lewis?你上次跟我提过的感情烦恼处理好了么?”“我?”刘易斯一怔,摇摇头,说,“很难。”“为什么啊?”邵丹桂笑道,“我真的搞不懂,这太让我意外了。”“嗯?怎么这么说?”刘易斯怔了怔,“我看起来像是不会被感情困扰的人吗?”“那倒不是,如果说陷入一段恋爱的话,很难不被困扰。但你不像是会被困扰那么久的人呀!”邵丹桂想了想,又说,“更何况,我感觉你的恋爱还没有开始呢!哪来那么多的困扰?”刘易斯一怔,半晌没言语了。而刘易斯困扰的根源——刘修斯先生也遇到了困扰——刘修斯再次登上了杂志头版。“你真的要红了,我告诉你……”电话那边的人喋喋不休地说,“你又成了热门话题了!多少明星都羡慕你!”“他们羡慕我是应该的,”刘修斯淡淡地说,“我哪一点不值得旁人羡慕?”“啧!”杂志社的人羡慕妒忌恨地说,“是,你就是天之骄子!”刘修斯想了想,说:“这次的消息是谁让放的?你知道不?”“我知道啊。”杂志社的人说,“是你六叔。”六叔? 刘修斯倒是有些意外:“为什么会是他?”六叔应该是最没威胁的才对。“不知道,听说证监会在查他。”杂志社的人说,“可能和这个有关?”刘修斯一下子就想通了:“我明白了,谢谢。”幕后黑手不是六叔,是七叔。之前,刘易斯曾经拿着刘修斯给他的证据去威胁六叔,让六叔放弃出席股东大会。刘修斯猜测,六叔缺席这件事引起了七叔的怀疑。七叔便派人去追查,发现了六叔贪污公款的把柄。实情和他猜的差不多。七叔发现了六叔遭到威胁,但他没有跟六叔交涉,而是直接向证监会举报六叔贪污。六叔只知道自己被捅了一刀,哪里能知道是自己兄弟动的手?之前,六叔被刘易斯威胁过,自然就以为是刘修斯做的手脚了。因此,六叔马上就对刘修斯展开报复……六叔,不过是当了七叔的刀罢了。六叔以长辈的身份,联合了其他几个叔伯,齐齐站出来,拿着dna鉴定报告,指出刘修斯并非刘家亲人,以欺骗的手段获取了董事长的职位。刘修斯根本无权继承刘家家产。他们指出刘修斯存在欺诈行为,要通过法律途径要告倒刘修斯,顺带还举报了刘修斯内幕交易、操纵股市。总之,刘修斯此刻官非缠身了。尽管,之前关于刘修斯并非刘家子弟的传闻甚嚣尘上,但都没个确切的。刘家这边甩不掉刘修斯这个“董事局主席”,也不敢贸然行动。然而,现在六叔发现自己要坐牢了,心如死灰,加上七叔的煽风点火,自然就不顾一切,要和刘修斯拼个鱼死亡破了。刘修斯坐在办公室,看着发来的律师函。mary走进了办公室,一脸蜡黄的请示刘修斯:“刘总……”“别喊我这个,”修斯笑道,“我不姓刘了。”他说着,语气是愉快的。铺天盖地的新闻扑面而来,刘家那边甚至说要把修斯从宗族中除名了。老刘是家族族长,他也同意了这个决定。这让所有人震惊。刘易斯知道这个消息是,也是错愕不已:“如果说六叔是因为自己的原因要和哥哥拼命,那还可以理解,但为什么父亲也突然站出来、用这么强硬的手段反对哥哥?”这对老刘可没任何好处呀?这里面是不是还有什么文章 ?刘易斯忐忑地离开公司,在公司楼下,却看见了一个熟悉的身影——高大魁梧的外国男子——正是克涅没错了。“克涅?”刘易斯有些意外,“你怎么在这儿?”克涅笑道:“我正好有事经过,看到了新闻,便想来看看你。正要给你打电话呢!”刘易斯脸色微微变得阴郁,但勉强笑了笑,说:“谢谢你的关心。”“你还好吧?你……应该很为难吧?”克涅小心地问道,唯恐再次出言冒犯刘易斯。刘易斯摇摇头,笑道:“其实我一早已经做出了选择了。”“什么?”克涅有些惊愕,想了想,说,“难道,你一早就知道了这个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