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章
作者:燃香抚琴      更新:2023-06-18 20:43      字数:4794
  “你小子,还算有良心。”“只想你姐姐,不想为娘?”听到一妇人的声音,全淼赶紧将脑袋探进去,冲里头穿着素衣的妇人高兴的唤道:“娘。”十命看着,也是拱手一礼,“伯母安好,姐姐安好。”“阿淼,这是谁啊?”“姐姐,这是十命,是整个禁军统领呐。”全淼略有些得意道。“原来是统领大人,全莉有礼了。”全莉说着,对十命拂了一拂。“阿淼,你怎么能让大人来接咱们呢,太不合规矩了。”全母得知十命的身份,嗔怒的瞪了全淼一眼。“伯母,我和淼淼是朋友,应该的。”十命淡淡道。全淼听后,忙不迭的点头,“娘,姐姐,我将房子都给你们找好了,先带你们去看看喜不喜欢。”“这京都的房子可不便宜吧。”全莉看着熙熙攘攘的人群,惊道。全淼挠着脑袋,乐呵呵的道:“小王爷命人置办的。”“你跟着小王爷是你的福气啊。”全莉握着全淼的手,十分认真的说道。全淼笑着应是,要是没有小王爷自然不会这么方便了。“淼淼,你也上车去,和伯母姐姐好好说说话,我在前头给你们领路。”十命说着。“这怎么好劳烦统领大人。”全母听后,立马推辞道。“娘,没关系,京都他熟。”全淼笑道,看了十命一眼就上了马车,和娘以及姐姐在里头闲话家常起来。******赵时煦坐在院子里烹茶,本是想借这样陶怡情操的事情来降降自己烦躁的心绪,哪知道越烹心情就越烦躁,不由的抬头看了看天际。这雎容院自从出了温若和温询的事他便再没有重用过哪个太监了,一来是难得折腾,二来是不想折腾,现下全淼告假,他倒是有些不习惯。“小王爷,单太医来了。”一太监禀报道。赵时煦这才收回神思,“快请。”单于背着药箱进来,他随赵时煦入宫在太医院当了个太医,便是为了好好照顾赵时煦的胎,每日都要来请一次脉才安心。“单大夫,您来了,正好我的茶烹好了。”赵时煦笑着招呼道。单于走过来,对他拱手一礼,“庄主有礼。”赵时煦对他改不过来的称呼并不介意,只将茶递过去,并道:“今日比昨日早了一炷香呢。”单于接过,却不急着喝,只赶紧坐下给赵时煦号脉。赵时煦看他严谨的表情也不再打趣他,乖乖的将手伸了出去,任他号脉。“如何?”赵时煦撑着腮问道。单于的脸色越来越难看。赵时煦瞅着,笑容微敛,自打回来后,单于每次给他号脉脸色都不怎么样。“我给庄主开的药,庄主可有按时按量的喝?”单于松开搭脉的手,严谨的问道。“自然,我这汤药不离口都大半月了。”单于捋了下胡子,拧着眉头道:“庄主这几日夜里睡的可还安稳?”赵时煦想了下才道:“夜里总会惊醒几次,觉的腹部有些沉。”单于看着他,一时不语。“单大夫,这整个太医院就你对我怀孕的身子最了解,您要是什么都不说,旁人更是把不出来了。”“庄主,您知道常人怀孕都要足十月胎儿才会出生。”单于忽然道。赵时煦点点头,这不废话吗,不管书里书外,这个是常识啊。“但您这一胎怕是有异。”听到此处,赵时煦心口一沉,立刻紧张了起来,“球球有事?您不是说他安好么?”单于摇着头,“孩子确实安好,但怕是真会早产。”“早产,多早?他这才四个多月吧。”“一般七个月即能生产。”赵时煦听后,惊讶道:“那不是只有两个多月了?球球不会营养不良吧。”单于沉着气道:“若庄主继续忧思伤神,怕是七个月都不足孩子便会出世,至于会不会营养不良,便不好说了。”听闻此言,赵时煦舔了下嘴皮,一下子严谨起来,“单大夫,当真有这么严重?”“庄主不止一次大动胎气,孩子至此还平安无事已经是上天的眷顾了,您若再不保重...”赵时煦听后,一时间倒还不知如何反驳,似乎单于一直都在跟他说此事,只是他总因为其他事情而忽略了。想着,赵时煦看着自己的腹部,倒是有些对不住球球。“您开的药我一定会好好的喝,孩子麻烦您费心,我自己也会注意的。”单于看着他,一脸不信的表情,却也只道:“老朽自会尽力。”赵时煦点了下头,忽然又道:“此事别告诉楚轻,他有的是事操心了。”“明白,只希望庄主好生保重自己。”单于再次嘱咐道:“如若不然,无论早产与否,生产之时庄主都会吃尽苦头的。”赵时煦听着,下意识的又想撇下嘴,但看单于严谨的表情,便也郑重的点了点头。单于离去一会儿楚轻便来了,还带着今日的午膳,还全是他亲手做的。赵时煦发现,楚轻还真是贤惠,什么都会做,自打回宫后,自己的饭食他就没有假手他人过,一日三餐都是他做的,他这个皇帝做的,有时候想想倒也很是随意。“十命还没有回来?”赵时煦喝着一碗浓鲜 的鸡汤,顺口问道。“没有。”“你派十命去,当真不会太显眼?”赵时煦睨着他。“不是我派十命去的,是他自己请旨去的。”赵时煦听后,笑了下,“看来十命其实也不太想你直接插手啊,毕竟事关三水,他定是想自己查探,然后捡些不重要的回禀你。”楚轻看着他,略有些无奈,“这话也就你敢对我说。”“事实如此,总之我们那天约好了,消息你可以打探,但人不能伤。”“答应你的事我自不会反悔,只是你这‘善’,何时才能有所改变?”楚轻抬手给捻下擦了擦嘴角的饭粒。赵时煦抬手撸了下嘴,并道:“这个不是‘善’,是‘义’。”楚轻听后,不置可否。“不过楚轻,我当真是没见过你这样自信的人,无论是萧家的事还是江湖的事,和与梁国开战比起来,其实都不算大事,然而那两件事你费尽了心机,怎这真该费心机的事你反而这么沉得住气?”赵时煦喝着汤,并没有看楚轻。“越严重的事越需要沉住气,才不会出错。”楚轻十分认真的回道。赵时煦其实不过随口一问,楚轻这么认真的回答倒是让他没有料到,但他听后也只是淡笑了下。“时煦~”楚轻唤着他。“干嘛?”赵时煦睨他一眼。“你想要什么?”楚轻忽然问道。赵时煦倒是有些惊讶,“好端端的怎么问这个?我自然金银财宝,荣华富贵什么都想要了。”“你知道我不是那个意思,很多时候,很多事,你都不怎么上心,我都摸不透你。”赵时煦放下勺子,看着他,“为什么想摸透我呢?”楚轻倒是没想过他会这么问,一时间愣住。赵时煦只淡淡道:“你总是喜欢什么都知道,然后握在手里的感觉,但我让你摸不透,所以你无法握在手里,觉的不是滋味儿?”“不,不是那种感觉。”“得了,俩大男人说这个也没意思,总之我想要的就是‘今日开心’,其他的再说。”赵时煦说着,继续喝汤。楚轻看着他,忽然将碗夺过来,然后亲自用勺子喂他。赵时煦倒也不扭捏,大大方方的让他喂,不过他也明白,楚轻越是反常,这其中就越有问题。只是他这个人,还真是有种‘只要不是要命的大事,其余事情随意’的生活心态。想着,他微微勾了下唇。“歇个午觉再走吧。”赵时煦拉住他。楚轻回身一手揽抱着他,一手抚着他的腹部,柔声道:“你好好休息,我晚上就回来。”听他这么说,赵时煦失笑道:“我们这模式怎么有些像丈夫出门干活,妻子在家育儿一般。”楚轻也笑了起来,“你不喜欢吗?若能一直这样,不很好。”“嗯~~确实不错,就是无趣了些,以后你可以纳些妃妾进宫,我便可以与他们一起嬉戏了...”赵时煦话还没有说话,嘴唇就被楚轻堵上了。这一次的吻来的又急又粗暴,楚轻的动作带着些惩罚的意味,看来自己一而再再而三的这么说是令他有些生气了。算了,大不了以后不说了,直接落实在行动上也就是了。“你总这么无所谓的样子,我真是不知该怎么办。”好一会儿后楚轻才松开他的唇,喘着气道。“这个叫无所谓,那什么才是有所谓?”赵时煦反问道。楚轻再次无言,其实他想说什么,可最终却没有说出口。看着楚轻乘撵轿离去,赵时煦叹了口气,垂首看着自己的腹部,道:“球球,你有没有觉的你那爹之后干的事会让咱俩大跌眼镜?你说我要不要去查一查,可我当真是不想啊,这相爱相杀的感觉上一次已经在江湖体验一把了,那滋味儿我不喜欢,倒不如无所谓。”想着,赵时煦又叹了口气,抬眼望去,却见屋角停着一只白鸽。他父王的回信终于到了。作者有话要说:晚安啦~~第86章 不想欺骗你临近中秋,夜晚的月亮瞧着比平日里更圆亮了一些, 陈猛和汪渠在营中院子里吃酒下菜, 二人也不知是谁先挑起的话头, 只觉的这京都的气氛比他们早前来时还要奇怪一些。“那时朝廷被萧家把持,京都的军队又受萧阮操控, 我们处处不顺心,但到底知道敌人是谁, 随时都有准备,现下倒是不知该准备个什么了。”陈猛喝了一口酒, 叹口气道。汪渠点点头, “我也有这样的感觉, 我们虽说是为了保护小王爷才驻扎在京都, 小王爷也让我们听皇上调令, 可皇上却从未重用过我们, 只像养个什么东西似的将我们养在京都,还哪儿都去不了。”陈猛表示赞同,夹了几颗花生米丢进嘴里, 边咀嚼边道:“这如今小王爷都有大靖的血脉了, 皇上却似乎依旧不信任我们, 我总觉的这里头像是有什么事儿。”“自古君心难测,只是不知小王爷是怎么想的, 他回来后我们也没有机会单独与他说话。”汪渠应道。陈猛又夹了几口菜丢进嘴里,道:“汪渠,有个事儿我越想越不对劲。”汪渠看着他, “啥事儿。”陈猛伸出手指戳戳鼻子,四下打量后确定四周没人才道:“三年前,有一日我去给王爷送布阵图,却偶然听见王爷在书房里与一陌生男子的对话。”汪渠听后示意陈猛住口,然后起身在院子四周都走了一圈,四下看过,确定无人后,才神色严谨的示意陈猛继续说。“王爷和那男子,有拿下大靖的心思,计划都拟定了,只是当时萧家势力过大,南境又受魏国困扰,不能立刻出手,他二人便商议暂且压下计划,先解决魏国。”陈猛说着,不知怎的,说完后,明明周围没人,他却出了一身大汗。汪渠跟他的反应差不多,只是听他这么说便已是大汗淋漓,只道:“你的意思是?王爷早前当真有那个心思?”陈猛点点头,脸上都是汗。汪渠吐着气,道:“不过也没什么,现如今王爷已没有了那个心思,小王爷也和皇上结了亲,那事儿就当没发生过吧。”“我早前也是这么想的,所以一直赞同小王爷和皇上的亲事,可最近这感觉越来越不对劲儿啊,梁国屡犯大靖,皇上点兵遣将之时,却没有将我们算进去,现下京都已经集齐五十万大军,随时准备出征梁国,可我担心,在出征梁国之前,皇上会不会把我们这十来万人先给端了。”汪渠听陈猛说如此丧气之话,轻喝道:“我南境将士以一敌十,我那三千骑兵更是精英中的精英,哪会如此轻易被端?”陈猛听后,吁了口气,“但愿吧,但愿是我想多了。”汪渠黑着脸道:“小王爷如此机智,真有异样他定有所举动,别忘了我们真正的主子是谁!”一听汪渠这么说,陈猛的眉头便拧了起来,“老汪啊,我没有别的意思,就冲你刚才那句话,我觉的皇上定是不爱听,这对于大靖将士来说,只能有一个主子啊,整个大靖,除了南境以外,其他封地之王,军队都是隶属皇上的。”汪渠拍了下石桌,却又无法说什么,他明白陈猛的意思,只道:“既然如此,明日你我之间便拿一人进宫见小王爷。”陈猛点头表示赞同,随后却道:“我担心我们怕是无法单独见小王爷,上次小王爷从云州回来见我们,不也是皇上陪着的吗?”“哼,那我们便悄悄去。”陈猛听后,明白了,“好。”“你也将此事禀报给小王爷。”陈猛顿了下后才反应过来汪渠说的什么事,只道:“王爷并没有向小王爷提及,我若告诉小王爷,怕是会节外生枝吧。”“你若不告诉小王爷,万一发生什么始料不及之事如何是好?”汪渠黑着脸道。陈猛听后,想了想后也表示赞同。二人再痛饮了几杯,正要散去时却忽觉肚子痛的厉害,脸色煞白,倒在石桌上推翻了酒杯。“这酒,有毒!”陈猛艰难的开口道。汪渠已经歪倒在地,四下看着,却依然没有发现可疑之人,那这毒究竟是何人所下?“看来我们晚了一步。”陈猛说后,直接晕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