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
作者:燃香抚琴      更新:2023-06-18 20:42      字数:4988
  赵时煦被气笑了,这江湖是该收拾收拾了,这敢对他动手的人,整个朝廷都找不到一个,这来了江湖,接二连三的都是啊。“宣家主,您何必掩耳盗铃呢,您儿子当年以男人的躯体生了孩子,这应该是江湖同道里许多人都知道的事情,就算有人要笑话您,对你们宣家指指点点,但那都是背地里的,他们不敢明面,所以您不必介意。现下,我的球球只是您儿子的儿子的儿子,跟你这关系就差的更多了;其实,您应该庆幸,您儿子的儿子不会怀孕生子,不然您不得被自己气死?”“住口!”宣冉被赵时煦说的恼羞成怒,大喝一声,这内力深厚的大喝将赵时煦整个人直接从正厅内震起从而摔了出去。“小王爷!”全淼吓的大叫,这摔出去还了得,腹中孩子且不说会不会有事,这么大的冲击力,不得缺胳膊断腿啊!全淼奋力拼杀,却被屋内十数个护卫围住不得□□,只看着赵时煦被摔出去老远不说,那宣冉还跃起轻功一掌朝他腹部劈去。赵时煦被他的内力震的手脚发麻,身体反应迟钝,然而就在宣冉带着极强的掌风靠近他时,他却被身后飞来之人一把抱住,而后一脚踹向宣冉的手臂,散了他的内力。宣冉看着来人,双眸微眯。楚轻抱着赵时煦落下,怒视着宣冉,眼底都是杀气。时隔十几年,宣冉终于再次正视他这个儿子的儿子。“当今皇上驾临,是宣某有失远迎。”宣冉此话一出,众人皆十分戒备的盯着楚轻,院中所有可见护卫都手持利刃面向楚轻。楚轻却对赵时煦道:“你怎么样,可有伤到?”赵时煦摇了摇头。楚轻微微松口气,而后看向宣冉,“老头,你记不记得,当年你废了我爹武功,让他成为废人时,我说过什么?”“那逆子的事老夫已经记不清了。”宣冉看着楚轻,嘴角扬起一抹嘲笑,双手却微微握拳。楚轻面无表情的看着他,声音冷的令人头皮发麻,“那我再提醒你一次,终有一日,我会灭了你宣家。”宣冉看着他和赵时煦,笑道:“灭宣家?呵呵...你已经是皇帝了,那逆子也算死得瞑目了,所以,你好好做你的皇帝,不要染指江湖,不好么?”楚轻勾起一丝嗜血的微笑,“不好。”宣冉盯着他,“那江湖和朝廷便开战吧,只是在开战之前,老夫看你如何走出我宣家大门!”看着身后涌上来的护卫,赵时煦推开楚轻,拿着短剑,已要准备浴血奋杀,然而却听楚轻道:“老头,你当真以为我还是当年那个什么都做不了,什么都护不了的小娃娃么?”话落,楚轻抱起赵时煦,跃起轻功如飞一般快速离去。宣冉一见,亲自去追,却被空中忽然落下的数十个高手阻拦,且他们所穿的绣着莲花的服饰,宣冉一眼就看了出来,“天山教!”“家主,不好了,祠堂失火了,是段涯,段涯烧了祠堂。”一家仆心急火燎的跑过来大声嚷道。宣冉当下大惊失色,祠堂供奉的可都是列祖列宗,“救火,快救火。”“是是要救火,只是只是那放火之人还在那儿放!”宣冉眉头紧皱,宣煜已经赶紧过去查看什么情况。“撤。”十命不知何时出现,现下已带上全淼对那数十人喝了一声,他们方才跟着他一起退出宣家。宣冉看着,气的咬牙切齿,却又顾及不上,立刻冲向祠堂,果不其然,祠堂的火烧的极其旺盛,然而那放火之人还坐在侧旁的屋顶上,完全没有要逃走的意思。“段涯!”宣冉愤怒大喝。段涯站起身,手上还拿着一个酒壶,听到宣冉唤他,便又喝了几口酒,这才道:“痛快啊,真痛快,早在二十几年前我就想把这鬼地方给烧了,今日总算是了我一桩心愿,痛快!”说着,段涯仰头将酒一股脑全往嘴里倒去。宣冉看着,一掌劈向他,然而段涯还一动未动,幸好被飞身而来的十命将其带过,才避开了宣冉的掌风。十命带着段涯,也不恋战,纵身跃去。“爹,要不要追?”宣煜见段涯跑了,着急的问道。宣冉沉吸一口气,道:“立刻通知江湖各大门派,朝廷和邪教勾结,江湖危在旦夕!”宣煜愣了一下后放才领命而下。作者有话要说:忘记说晚安~~了,补上~~第66章 吃个蜜饯赵时煦醒的时候已经是一天后了, 他都不知道自己是何时晕过去的, 这一晕还晕了整整一天也是够了, 而他醒的时候只见楚轻正坐在床畔闭眼小憩。他才挪动身子楚轻便醒了过来。“你醒了?”楚轻松了口气。“怎么了我这是?”赵时煦揉揉脑袋, 他也没有被宣冉打中啊, 怎就说晕就晕,这么弱鸡的身体可不像他的身体。楚轻看着他,拿过一旁温着的药,道:“是又动了胎气。”赵时煦太阳穴一抽一抽的跳, “我就知道, 他怎么就那么脆弱, 是太小的缘故?”说着,赵时煦垂首看了眼自己的腹部。楚轻微微莞尔看着他,舀了一勺药喂到他嘴边。赵时煦瞧着, 直接要拿过药碗豪迈开喝, 楚轻却认真道:“让我喂你。”赵时煦看着他,只见楚轻眼神一片轻柔, 索性也让人伺候一把,靠在床头上, 摊手道:“那随便你吧。”楚轻这才淡笑了一下, 将药喂到他嘴边。赵时煦配合着张嘴,两个人一个喂一个喝,一时间没有一个人说话,直到一碗药见底,赵时煦终于忍不住那苦味儿, 才控制不住的开口道:“这药真不是一般的苦。”楚轻笑了笑,将怀里早准备好的蜜饯拿了出来在掌心摊开,“上次在客栈没有吃到,我这次特地提前准备了。”赵时煦发现楚轻不是那种会把一件事翻篇的人,不会当做什么都没发生,他会主动提醒你之前的冲突,任谁也打不了哈哈。赵时煦没什么多的表情,嘴里虽然苦却没有拿他手中香甜的蜜饯。楚轻看着,带着些哄他的味道,“吃吧,很甜的。”赵时煦看着楚轻,忽然觉的他对楚轻的了解并不是他自以为的那样深刻,他一直都是因为书的内容先入为主的以为自己很了解他,了解他的隐忍、狠辣、无情,却不了解一些其他的东西,比如他的身世。赵时煦拿起一颗蜜饯,嘴里实在太苦了,他也不想太为难自己,便张口吃下。果然是很甜,甜的融化人心。楚轻看着,笑的温柔,开口却道:“我以为你会回南境。”赵时煦舔了下嘴皮,目光看着别处,“萧阮还在,我哪能安心回去。”楚轻看着他,内心一阵触动,也不再多说什么,只将腰间的玉笛拿了出来递到赵时煦面前。赵时煦看着那玉笛,撇开其他的不说,这些日子,没有这玉笛在手上拿着或者时不时的吹一吹,他还有些不习惯。楚轻见他不接,便道:“以你的聪明睿智,我爹的身份你应该已经查到了,他曾经是大靖的男后,虽然只有短暂的一年。”赵时煦听后,未有作声。楚轻垂眸看着手上的笛子,声音很轻,“时煦,我不是有意骗你生我之人是我爹....不,我就是有意的,因为他当年为太多人所不齿...”赵时煦听着,不知怎的,楚轻跟他来软的,他一下子竟还有些手足无措,这完全不像他平日里认识的那个楚轻。“可你始终骗了我,这是事实。”赵时煦依然淡淡道,事实总不会变的。楚轻没有否认,千言万语也只有一句:“对不起。”赵时煦看着楚轻,蓦地有些心疼,他不知那心疼是从何而来,只是楚轻双眸里的神情不似他以往见着的那般冷淡或是阴狠,而是带着浓浓的抹不去的悲伤。“我当真没有想过利用你,这只笛子是我爹最心爱之物,当年我和他一起离开宣家时,他什么都没带,只带了这只笛子,后来入宫辗转几侧到了雎容院这笛子也一直带着,就连他死的那日也用这笛子最后吹了一首曲子给我听。当日在宫中,我见你找到了这笛子,是我这么多年来最开心的时候......”赵时煦看着他,隐下心中的叹息,只道:“当日在影左盟你为何不说?”楚轻看着他,其实那时在影左盟他是准备说的,只是当时恰好袁战派人过来请他去议事厅,所以才...赵时煦忽然也想了起来,那天楚轻的话是只说到了一半,但是在这之前,他和他可是在影左盟待了一日的。楚轻看着他,知道他在想什么,握着笛子道:“无论怎么说或许你都不信,但我当真没有。”赵时煦看着楚轻,一下子倒也不知该不该信他了,“都说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我现在还处于‘怕’中。”楚轻凑近他,抬起手捧着他的脸,认真道:“你相信我。”赵时煦未有多言,楚轻却忽然凑过脸他亲他的唇,紧紧的拥着他。赵时煦挣扎不过,直接被他亲的压在了床上;然而楚轻并没有多余的动作,只亲吻过后便放开道,盯着他的双眸,“时煦,我...”赵时煦看着楚轻,然而楚轻想要跟他说什么,可是这一声呼唤后却又不知该从何说起。“我是真的爱你,无关南境,无关利益。”楚轻避开赵时煦的双眸,不去看他,想要说的东西有些多,但却不知该如何开口,只能道:“你相信我。”今天恐怕是楚轻第一次跟他说了这么多次‘相信我’,赵时煦一向觉得自己十分潇洒,从不执着于儿女情长,但楚轻让他反常了好多次,这一次亦然,他受不了双眸满是悲伤的楚轻,竟想要将他的悲伤亲手抚平,竟怀念以往那个冷冷淡淡,时不时怼他两句的楚轻了。想到此处,赵时煦也对自己有些无语。可是却又只能端着,连他自己都不知道这般端着是为什么,或许,真的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吧。“相不相信这种话,我即便说了,也是没有实际作用的,不是么?还是先顾着眼前的事吧。”赵时煦说着,将楚轻一把推了起来。楚轻看着他,将笛子塞进赵时煦的手里,“除了我爹,只有你够资格拿着它。”赵时煦看着这玉笛,感受着它冰凉的触感,手指情不自禁的动了动。“你昨日那么一搞,这江湖又得沸腾了,你离开皇宫真的好吗?”赵时煦收回神思,说到正题上。楚轻顿了下方道:“宫中我已经命长孙侯爷回去暂代朝务,不会有问题;而且,我人在江湖,他们反而不会把目光放到宫里去。”“那现下呢?你要怎么做?”楚轻拧了下眉,起身道:“自古成王败寇,硬攻,谁赢了谁就有书写历史的权利。”赵时煦听后,觉的这不像楚轻的行事风格啊,若是这样,之前在客栈还需要吵那些做什么?还需要部署什么,他完全可以从京都直接出兵,连天山教都不用出动的。“和天山教联手么?”楚轻点了点头,“我听全淼说,你和段叔叔打过交道了?”赵时煦握着手中的笛子,顿了一下才反应过来楚轻口中的‘段叔叔’是谁,故而点了点头,“对,因为他脖子上有一块跟你一样的小金牌。”楚轻将脖子里头的小金牌取出来两步走过去递到赵时煦面前。这金牌早前在他救楚轻的时候他就仔细看过,当时他就觉的这金牌边缘的一行文字只有一半有些奇怪,见到段涯的那块才知道,这原本是一对。“我没想到你和段涯还有关系,不,应该说是你和天山教还有关系。”赵时煦看了眼这金牌,而后盯着楚轻。楚轻看着赵时煦,而后道:“这对金牌是我爹和段叔叔的信物。”赵时煦愣了一下,而后坐直身体,道:“信物?”楚轻看着他,“我爹和段叔叔只是挚友,这信物是他们的一个约定,但究竟是什么约定,我爹没有跟我说。”赵时煦拿着那金牌,仔细打量,却一下子想不出个所以然来,只是联想到他之前的推测,总觉的这里面似乎暗藏什么玄机。“楚轻,我怀疑宣家或许真有什么见不得人的秘密,才能号令整个江湖。”楚轻看着一脸严肃的赵时煦,沉默了一会儿方道:“是有。”“你知道?”赵时煦略惊。楚轻摇摇头,脸色难堪,“我不知道是什么秘密,只是父皇废了爹的那个晚上,曾来找他,他二人还动了手,我曾听到只言片语,但具体是什么,我不知道,爹也从未提起。”赵时煦看着楚轻,震惊道:“你就没有去查过?这可是非常重要的关键!以你的性子,你不可能不查。”赵时煦嚷道,楚轻却只斩钉截铁道,“不重要,我只要拿下宣家。”赵时煦捂了下脸,还未有说什么,门外便响起十命的叩门声,“皇上,教主想见您。”楚轻看着赵时煦,握了握他的手,道:“你先歇着,我去去就回。”赵时煦“嗯”了一声。楚轻走出去看了眼十命,边走边道:“全淼呢?”“他在后厨给小王爷煲汤。”“你去把他叫来伺候时煦。”“是。”待楚轻离去后,赵时煦才又靠在床上,脑子一片混乱,总觉的如此仓促不像楚轻的行事风格,但他一下子又想不出来关键。“小王爷,您好些了么?”全淼进来,见赵时煦脸色还算不错,略放了下心。然而赵时煦却忽然看到了抬腿离去的十命,立刻唤住他,顺便庆幸这四合院就这么大点地方,一目了然。十命驻足,回头不明所以的看着赵时煦,“小王爷?”赵时煦随手将衣裳一裹,几步走到十命面前,道:“十命,我问你,当初我离开京都时,我父王可有去找皇上说过什么?”十命愣了下。赵时煦一看他表情就知道有,“到底说了什么?”“赵王只说您一时接受不了,回南境了,别的没有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