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
作者:燃香抚琴      更新:2023-06-18 20:42      字数:4948
  听了这话,赵时煦没有发火,语气还很是心平气和,“不必了,他做他的,我做我的。”“可您明明是担心皇上才...”赵时煦突的下转身瞪着全淼,瞪的他都不敢再说话了,只如做错事一般垂着脑袋。“我是因为......总之不是因为担心,楚轻比我们想象中有能耐的多,他被萧家一直打压,还知道不少连萧阮都不知的江湖事,你觉得这样的楚轻用得着人担心么?”赵时煦盯着全淼,声音有些不以为然,楚轻可是主角,死不了的。全淼听后,不再多说,只扯开话头道:“赵大哥去哪儿了?”“臻兄去影左盟了,有别的事做,这里用不着他。”话落,赵时煦抬腿而去。全淼不敢再说话,只赶紧跟着。此刻,前方一酒楼正吵吵嚷嚷的不知发生了什么矛盾,楼上楼下都聚集了不少人看热闹,赵时煦恰巧从那楼下路过,然而却被上方砸下来的酒坛子给阻了去路。那酒坛子哐当一声恰巧落在他脚下,如果他走的再快一步,那酒坛子就得砸在他脑袋上了。“庄主!”全淼被吓到,赶紧过来检查赵时煦可有伤到。赵时煦摇摇头,只抬头向上看去,上方的吵闹似乎很是激烈,忽然一个满脸胡茬,喝的醉醺醺的醉汉便出现在赵时煦眼前。那醉汉此刻正靠在二楼的护栏旁,被人揪着衣领辱骂:“没钱你还敢来百里楼吃东西?还喝最好的酒,谁给你的胆子敢在百里楼白吃白喝。”那醉汉面上都是酒精挥发出来的红晕,盯着那揪着他衣领的男人道:“反正钱是没有,命有一条,想要就拿去。”说着,那醉汉便在那护栏处大张双臂向后仰着,当真是一副要坠楼偿债的模样,惊的周围看热闹的人都叫了起来。“庄主,咱们走吧。”全淼见此处人愈发多了,担心赵时煦有个什么闪失,提议道。赵时煦却没动,依然只是盯着那个护栏旁的男人。“你小子...这个是什么?倒像是个好东西啊。”揪着他衣领的男人见他脖子里挂着的东西掉了出来,乃是一块小金牌,只有玉佩大小,但却很是精致不说,大白天的都能瞧见那四周的金茫,一看就价格不菲。那醉汉见这小金牌被人握在手里,嫌恶的推开那人,而后将金牌小心翼翼的塞进衣领内,道:“这个可不能给你,至于你这酒钱嘛...我当真是没办法,你看你想怎么办?”“你这无赖。”那人抬手一拳就挥在了那醉汉脸上,但那醉汉却丝毫不在意。“你这吃的喝的加起来足足有三十两!你想抵赖,我看这金牌刚好够抵。”说着那人又要抢,却被那醉汉一掌甩开,二楼一下子又吵闹了起来。“三水,你去给他付了酒钱。”赵时煦站在下方看着,朗声道。那醉汉听到有人要给他付钱,转过身向下看去,而后指着赵时煦道:“瞧见没,有人付钱了。”全淼不知道赵时煦为什么要给这个疯疯傻傻的醉汉结账,但也不多问什么,赶紧照办。那醉汉对着赵时煦遥手抱了一拳,而后便从那二楼跳了下来,正好落在赵时煦面前,却被两个护卫拦住。“无妨。”赵时煦开口道,护卫才给那醉汉让出了路。那醉汉撩了撩自己的额发,而后抬手搭在赵时煦的肩头上,打了一个酒嗝,道:“小兄弟,多谢了啊,这么多银子,我暂时还不上,你留下姓名,我日后让人给你送来。”赵时煦看着搭在自己肩头上的手,笑了下,“无妨,区区小钱,兄台不必记在心上。”“是么,那既然如此,就后会有期了。”说着,那醉汉将手拿开,转身就走,但走起路来却歪歪扭扭的完全走不成直线,还没走几步便一个跟斗栽在了大街上,醉了过去,令好些人嫌弃的避开他,热闹轰然而散。赵时煦两步走过去,在他身旁蹲下,而后伸手去拿他脖子上挂着的那块小金牌,然而手才伸过去,那醉汉便抬手将其一把握住。赵时煦惊了一下,看着他,然而发现他并没有醒过来,只是下意识的动作。“来人,把他抬上马车带回去好生照顾。”赵时煦起身对身后的护卫吩咐道。“是。”全淼结了账下来,恰巧看到,见护卫正将人拉起来,问道:“庄主,这人有问题?”赵时煦看着那醉汉,道:“不是有问题,是他脖子上挂着的那块金牌,小爷见过。”“见过?”“嗯,当日在南境,楚轻落水,便是他身上的那块金牌在水底发出了金光,我才发现并救了他。”全淼一听,有些明白了,“庄主的意思是,这个人和皇上有关系?”赵时煦沉思着,“我不确定,先带回去吧。”瞧着那醉的不省人事的男子,全淼点了点头。作者有话要说:晚安,么么哒,谢谢大家的支持,谢谢大家的喜欢,谢谢大家的吐槽,总之,谢谢大家点进来一看,么么哒,360度旋转鞠躬~\(≧▽≦)/~第64章 球球再忍忍宣家宣冉看着手中的匿名信, 其实对于信中的内容他并没有多么吃惊, 如果他早前认为赵时煦是宣珏的儿子是因为神态和他手中的玉笛, 那么对于楚轻, 便是他那夜盯着自己的眼神, 那眼神他非常熟悉,毕竟那孩子曾经在宣家待过几年,所以,他心里便已经有了一个定论, 现下再收到这封匿名信时, 自然也没有多大的反应了。“想要一统江湖, 也得问我宣冉应不应。”宣冉说着,将那信烧毁。话落,宣冉抬腿走出书房, 却迎面见自己的小儿子正脚步匆匆的赶过来, “爹,大事不好。”宣冉睨了宣煜一眼, 没好气道:“都多大岁数了,遇事还如此急躁?如何能担当宣家少主?”宣煜已快到不惑之年, 被宣冉这么说面上有些挂不住, 但好在宣家的护卫从不妄议主子,不然他就是有十张脸都挂不住。“何事?”宣冉看着宣煜,脸色依然不甚好。宣煜赶紧道:“有人看到段涯下天山了,但去向不明,不过依孩儿猜测, 他应该是来云州了。”宣冉沉默着,往前而去,走了几步后忽然一掌劈向一旁的石墩,将那石墩劈的粉碎,吓的众人大气不敢出。宣煜瞧着,也是被惊了一下,在原地驻足了一瞬才两步走上前去,“爹别动怒,孩儿已经通知人在云州寻找段涯,一旦找到,立刻将他的头颅割下来!”宣冉听闻这话,却是冷笑一声,“段涯的脑袋是你们能轻易割下来的?先找到他在哪儿,别打草惊蛇,我倒要看看,这个被老夫打回天山二十几年不曾出来的小子,此番能来掀起什么风浪!”“孩儿明白,那天山教若不是因为地势原因,早在二十多年前就该被爹剿灭了,他段涯又算什么。”宣冉没有再言,只抬腿往祠堂而去。他宣冉二十五岁继任宣家家主,撑起江湖武林,从未做过什么错误的决定,然而唯一做错的一个便是当年天山教在江湖横行霸道,行些乌七八糟的事时,他不该派宣珏去抓他,如此,说不定会没有之后那些事情。想到此处,宣冉对于段涯也是恨得咬牙切齿。“爹?”宣煜跟着他,二人一起在宣家祠堂驻足,看着站在列祖列宗灵位前不曾言语的宣冉,宣煜试探性的唤了一声。“阿煜,你说,你哥当年为何要如此冥顽不化?”盯着祠堂内摆放的牌位,宣冉的声音沉重中透着些惋惜的味道。宣煜一听这话十分的惊诧,自打宣珏被逐出宣家后便再没有人敢在宣冉面前提起他,一时间,大家似乎都忘了他的存在,这忽然一下子被宣冉自己提起来,宣煜倒还有些不知该如何反应。“哥他不明是非,不明忠奸,不分对错,您当年处置的没错...”宣煜回过神来赶紧道。宣冉盯着面前列祖列宗的排位,微微眯着眼,眼中蕴藏的情绪无人能懂,“他的儿子要打来了。”宣煜听后,有些惊讶,“儿子?您是说当今皇上?”宣冉“嗯”了一声,“当年,为父一念仁慈,留下了他,如今他倒是出息了。”宣煜听后,道:“当年那皇帝都没办法撼动宣家撼动江湖,别说现在这个小子了。”宣冉回身望着他,“你还记得那日在这祠堂,为父处置你哥时,那孩子说了什么吗?”宣煜对于宣冉这一下子接二连三的提起当年事有些反应不过来,愣了下方道:“那孩子当时说,终有一日要将宣家夷为平地,不死不休。”宣冉看着前方牌位,未有言语。“爹,这种狠话谁不会说。”宣煜宽慰道。宣冉目光却十分沉着,“一个五岁的孩子能说出这种话,又岂是狠话这么简单。”“爹别担心,江湖与朝廷开战也不是一次了,从圣祖皇帝开始,我们都没有输过,更何况,当初萧家如此厉害都不敢染指江湖,现下那小子虽然除了萧家,但他也没那个能耐。”宣冉回身看着宣煜,脸色一沉再沉,“就是因为他能除了掣肘他的萧家,为父才觉的这孩子可怕。”“那是他和南境结盟的缘故,若没有南境,单凭他,如何能除掉萧家?”宣煜语气中有些不屑,只觉得楚轻原本就是个一无所有的皇帝,即便没了萧家,他依然是一无所有的。但是宣冉的脸色却十分沉戾,“他在深宫之中,离南境十万八千里,若要与南境结盟,一定会派出心腹之人,而以他当时四面楚歌的局面,他哪里又能有什么心腹可让他指派不说,还能避开萧家耳目?”宣煜一听此言,忽然明白了,表情大惊,“爹的意思是,那小子在深宫之中调派了江湖中人?是谁?”宣冉紧紧的握着拳头,心口忽然发疼,“你哥算计的好啊。”宣煜一下子明白了,“是天山教?是段涯在帮那小子?”见宣冉不应,宣煜道:“这也没什么,江湖势大,岂是朝廷能左右的,一个江湖牵连整个天下,那断刀门驻扎在魏国,武夷派驻扎在梁国,可宣家一号召,都会前来响应,宣家的权利,比这天下任何一个皇帝都要大,所以,咱们没什么可忧心的。”宣冉听着这话,面上并没有什么多余的表情,只道:“阿煜,你派人去一趟影左盟,把那位萧医师请来。”“就是那个被袁掌门从京都带回来的医师?”宣冉点了点头,“再通知各门各派,段涯下天山了。”“孩儿明白了,这就去。”宣冉“嗯”了一声,待宣煜离去后才又往前走了一步,看着祠堂内列放的牌位,自言道:“列祖列宗放心,我宣冉定会守住宣家世代所守护的秘密,若有谁要撼动此秘密,哪怕是亲子亲孙,宣冉也绝不容情。”话落,宣冉拿起一旁的香,给一众牌位上了一柱香,而后才离去。******赵时煦觉的自己的身体已经好的差不多了,有些事就该提上议程了。想着,赵时煦垂首看了下自己的腹部,算算时间,再有几日就三个月了,不能再拖了,想着,赵时煦叹了口气,摸着自己的腹部,一脸纠结的道:“球球啊,不是我这当爹的不要你....好吧,就是我这当爹的不想要你,你下次投胎选个好人家,最好还是选个女人,毕竟这种事儿女人比较擅长,是吧。”说着,赵时煦将已经煎熬的堕胎药送到了自己的嘴边,想了想后还是道:“你放心,你不会痛苦的,愿咱们有缘再见。”话落,赵时煦直接张大着嘴巴抱着碗就要喝下去,然而房间门却被全淼砰的声推开了,唬了赵时煦一跳。“三水,你做什么?”赵时煦喝道。全淼看着他的药碗,而后道:“庄主,那醉汉醒了。”赵时煦顺手将碗放下,“当真醒了?他可睡了一天一夜。”“是啊,醒了,他想见您。”全淼赶紧道。赵时煦站起身理了下衣襟,“那便去见见吧。”见赵时煦起身而出,全淼松了口气,赶紧走过来将那堕胎药一股脑的倒了,而后对身边伺候的人道:“谁让你们给庄主煎这药的?”“是庄主吩咐的。”“以后若庄主吩咐你们这事儿,你们就偷偷来告诉我,知不知道?”“这...是。”全淼松了口气,要不是他刚才在后厨发现了药渣,就完了。想着,全淼扔下碗,这才赶着去追赵时煦。那醉汉醒后依然吵吵嚷嚷的,说是胡子被人剃光了很是不习惯,让人赔他的胡子。赵时煦走进来,恰好听到他说这话,不由的笑了下,“兄台,我替你付了酒钱,你留下你的胡子,说起来你没亏啊。”听到赵时煦的声音,那醉汉才不再嚷嚷,转头看着走进来的赵时煦。赵时煦也看着他,蓦地发现这醉汉没了胡子,换了身衣裳,容貌竟十分英俊,果然不管哪个年龄段的帅哥都是要靠捯饬的。“是小兄弟你把我带回来的?”赵时煦点了点头,“嗯。”“多谢了,你的酒钱我日后会派人送来的。”“不必了,刚才不是说了吗,胡子抵了。”赵时煦笑道。那醉汉看着他,竟也笑了起来,“小兄弟你有点意思啊,倒也不是我要欠人酒钱,只是我才进云州,就遇到了小偷,银子不翼而飞,我也是无可奈何啊,但不管如何,还是多谢。”“说谢的话,兄台得多谢那个花盆,若不是它不偏不倚的砸在我脚下,我自也不能给你结账。”那醉汉一听此话,“哈哈”大笑起来,“你当真是有意思,这恩惠我记下了,告辞了。”“兄台哪里去?”赵时煦问道。“我有些私事要去办,就不叨扰了。”“兄台脖子上挂着的那块小金牌,我曾经见过。”赵时煦不再废话,直接切入主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