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作者:燃香抚琴      更新:2023-06-18 20:41      字数:4827
  全淼明白了。“走吧,咱继续下一站。”全淼见赵时煦心情没受影响,也提了提精神,“嗯。”******今日的夜晚没有月亮,连星星也没有几颗,整个气氛显得有些肃杀,而伴随着这肃杀的是惊醒了榭花亭所有人的打斗声。在榭花亭入住的各门派的掌门在听到这打斗声时都不由走出房门循着声源找去...赵时煦今日疯玩了一日,至戌时了才回来,回来后便收拾收拾睡了,而他睡觉一向是很沉的,半夜一般不会起夜,但今日可能是吃了太多东西的缘故,有些口干,所以睡到一半便渴醒了,也没有叫全淼只自己起身下床倒水喝。只是他才一下床便在漆黑的空间里感受到房间里还有一个人,而且那个人正带着武器朝他攻来。赵时煦拿起一旁的短剑接住他的攻击,与他过了几招,而兵器相触时所发出的火花声十分刺耳。赵时煦退了一步,待那人再攻来时他才又用短剑接了一招,但这一招却刺在了那人身上,应该是胳膊的位置。只是这一招后对方就没了动静。全淼在偏房睡觉,听到声音后便冲了出来,立刻点上了灯。只是当灯点上后,房间内的景象却让他主仆二人都觉的诧异。因为,他们面前正趴着一个毫无声息的人。赵时煦赶紧走过去,将那脸朝下趴着的人翻过身来,一看,竟然是戚十三。“戚兄?”赵时煦大惊失色,忙去探他鼻息,然而戚十三早已气绝身亡。赵时煦拧着眉头,还没有来得及分析什么,便听外面有了不小的动静,应该是同住一院的几位掌门带人赶了过来。“庄主,这...”赵时煦脸色难看,看着戚十三脖子上的剑伤,再看了看自己的短剑。他非常确定,自己方才那一剑并没有刺中对方的要害,可这戚十三脖子上的剑伤却和他短剑的长宽十分吻合。“总镖头!”大门被白日里在那茶楼滋事的男子推开,看到地上的戚十三后悲痛的大叫一声。这一声落下,身后跟来的人全都涌了进来,震惊的看着赵时煦。被那么多双包含着惊诧、愤怒、不解和鄙夷的目光包围,赵时煦算是体会到了什么叫百口莫辩了。******“赵庄主,再两日便是小儿生辰,白日里老夫便派人调解过,你这太不给老夫面子了。”影左盟议事大厅内,掌门袁战黑着一张脸道。赵时煦听他如此说,抱了一拳,“袁掌门,收到您的邀请是碧水山庄的荣幸,晚辈也自不会给您惹什么麻烦,只是此事真与晚辈无关。”“无关?分明就是你杀了总镖头,仵作验过伤了,总镖头脖子上的致命伤口和你的兵器如出一辙。”白日那男子指着赵时煦大喝道。袁战看着赵时煦,脸色仍旧难看,但语气却还算平和,“在场的几位掌门都说听到了你房中传出打斗声,循着打斗声推开你的房门,便见戚总镖头倒在你脚下,而你的剑上还滴着血,你如何解释?”赵时煦吐了下气,认真的给他们解释了一遍经过。“所以,我的剑只伤到了那人的胳膊。”赵时煦再次笃定道。“胳膊?黑灯瞎火的你知道你伤的是胳膊?分明是你强词夺理,你碧水山庄原就不知是个什么来头,开山建派时也未有昭告江湖武林,我行我素,说不定是有着什么见不得人的身份。”那男子继续吼道。“戚风。”袁战轻喝了一声,他方才住口。“赵庄主,戚风说的不无道理,此事你得自行给虎威镖局一个交代。”“一命偿一命。”戚风喝道。“一命偿一命?”赵时煦哂道,“江湖规矩,胜者为王,不管这总镖头是不是小爷杀的,你们能拿小爷如何?”袁战看着他,神色严肃,“确实是胜者为王。”话落,这议事厅周围瞬间涌出了不少人,将赵时煦和全淼团团围住。袁战看着,做了一个‘请’的手势。全淼已经摆开了阵势,但赵时煦却道:“袁掌门,再过两日便是少主的生辰,您不想见血,不想江湖此刻有什么争斗吧?不如给我些时间,让我找出真凶,还自己和戚镖头一个公道。”袁战盯着他。赵时煦忙道:“一日时间就够,这一日我不会迈出影左盟半步,如何?”“这根本就是在给自己找说辞,袁掌门,此人乃宵小之辈,根本不配在江湖上立足。”袁战看着,原一直没有出声,只是在赵时煦理外袍的时候看到了他腰上插着的那根玉笛,双眸顿时一睁,盯着赵时煦,一脸的惊讶。“好,一日。”“袁掌门,您说过会为我总镖头住持公道的。”“你们放心,有影左盟在,他跑不了,若他真是真凶,影左盟必不会袖手旁观,若不是,也不能冤枉了他,放过了真凶,让你们的总镖头含恨而亡。”赵时煦欠了欠身表示感谢,待袁战离去后才对大厅里那几个虎威镖局的人道:“你们现在可以先帮你们的总镖头好好收尸。”话落,赵时煦抬腿便走,却又被戚风拦住,只是还不等赵时煦出手,影左盟的人便上前阻拦。赵时煦看着,带着全淼抬腿离去。“庄主,这根本是有人陷害您。”全淼着急道。“废话,看出来了。”赵时煦沉着脸道。全淼跟着他,见他忽然停下,便也跟着停下,“庄主?”赵时煦深呼一口气,插着腰抬头看了眼黑压压的天,哂道:“这没了南境,没了楚轻,没了小王爷的头衔,还真有人把小爷当好欺负的对象了。”作者有话要说:诸君晚安~~~么么哒第54章 好久不见袁战回了房间有些心神不宁, 赵时煦有没有杀戚十三他并不在意, 他在意的是赵时煦身上的笛子,当年那支笛子跟着它的主人一起入了宫,现如今笛子的主人已故去多年,可笛子却出现在了赵时煦这个初出江湖的小辈上。这说明了什么?这不单说明赵时煦有可能是宫中之人, 更有可能是那笛子主人的儿子!“来人!”袁战有些心焦的大喝一声。贴身护卫袁平推门而入,见他神色慌乱倒还有些没反应过来,“掌门有何吩咐?”“宣家的人什么时候到?”“少主生辰当日。”袁战负手在屋里来回踱步;袁平瞧着只觉的他像是被什么吓着了,脸色很是不好,遂不由的纳闷,什么事能把影左盟的掌门吓成这样?“掌门因何事烦忧?”袁战眯着眼深吸一口气,眼角皱纹深陷, “你去帮着查一查今晚戚十三的死因, 好生保护那个赵时煦。”袁平听闻此话倒是惊住了,“掌门是觉的此事真有蹊跷?”袁战盯了他一眼, “有没有蹊跷不重要,重要的是那个人;对了,你再派人去查查当今皇上可有在宫中。”袁平一听,这才回过神来,“与朝廷有关?”袁战心乱如麻,听着袁平不停的发问更是厌烦,只道:“别问那么多,照我的吩咐做。”“是。”******次日,赵时煦和全淼一起用着早膳, 打算用了早膳出去找凶手,但是看他家小王爷一点都不着急的样子,全淼还是有些坐不住了。“庄主,咱们现在该做什么?”赵时煦喝了口粥,道:“守株待兔。”“守株待兔?”赵时煦睨了眼屋外,淡定道:“自然,我的短剑上淬了毒,中毒者要十个时辰后才会毒发,昨夜我刺伤了那个凶手,如果十个时辰里他找不到解药,就会全身溃烂而亡。”全淼嘴唇微张,顿了下后才反应过来,只立刻道:“属下倒是忘了这个。”“其实昨夜小爷就能自证清白,毕竟戚十三体内是没毒的,只是小爷想把真凶揪出来,不然若被他提前知道自己中了毒,那还不溜了。”“庄主放心,那毒无形无色,中毒者也不知道是什么毒,他们也找不到解药。”赵时煦赞同全淼的话,“这解药我一直随身放在匣子里,毒是我自己制的解药是我自己配的,就等着看那凶手怎么死吧。”全淼听后,镇静的“嗯”了一声。待屋外的动静没了后他才道:“庄主,这办法有用么?”赵时煦依然很是闲适,“自然,想着嫁祸一个江湖上不出名的小门派,就冲这个肤浅的想法,就能知道那人多愚蠢了,所以这法子定然有用。”全淼一向相信赵时煦,点了点头,“那咱们现在做什么?”赵时煦喝完一碗粥,拍拍手站起身,“去给袁掌门问个早,顺便请他帮个忙。”话落,赵时煦抬腿而去,全淼紧随其后。******赵时煦的身份一时半刻没有查出来,但袁战心里也有几分明白,尤其瞧他握着笛子在手上有一搭没一搭的敲着,那几分也就更加确定了些。而后便打量他的长相,一下子觉的像一下子又觉的不像。“袁掌门,晚辈说的话您可有听见?”赵时煦见袁战用一种很是奇怪的眼神盯着他,遂将头探过去了些,出声提醒道。袁战收回神思,略咳嗽了一声,“自然,赵庄主既有办法找出真正的凶手,老夫自然配合。”赵时煦笑了笑,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样,“多谢袁掌门大义,那晚辈就先告退了。”“我见赵庄主随时都拿着一把笛子,难道是好音律之人?”袁战终是忍不住问道。赵时煦看了眼手中的笛子,拿着它已成习惯了,“嗯,怎么?”“没怎么办,小儿也好音律。”赵时煦“喔”了一声,“那有机会一定跟袁少主讨教讨教。”“吾儿也擅长笛子,也爱收藏,房内有不少笛子,倒是没有见过像赵庄主手中这么精致的。”赵时煦扬了扬手中的笛子,笑道:“袁掌门说笑了,这笛子不值什么钱,定是比不过袁少主收藏的那些。”“是么?老夫觉的瞧着不错,可否借老夫一看?”赵时煦握了握手中的笛子,想了想方从椅子上起身往前两步将笛子递了出来。袁战赶紧放下茶杯接过笛子打量,当他看到那笛身上的‘宣’字时,心下一颤,更是证实了自己的想法,但行走江湖多年,他已学会克制情绪,饶是内心如何惊诧,在赵时煦面前也没有表现出任何一丝异样,只如一个赏鉴者一般打量着这支笛子。“果然是把好笛子啊,通体如玉,触感丝滑,色泽润亮,不知是哪儿所得,老夫也为吾儿寻一把。”“我母亲留给我的。”赵时煦随口胡诌道。袁战在听此话时,握着笛子的手略一紧,但面上仍旧无异,“原来如此。”说着,袁战将笛子递还给赵时煦。赵时煦接过,十分爱惜的拿着,“若没有旁的事,晚辈告辞。”袁战点了下头。待赵时煦离去后,他才对身旁人吩咐道:“笔墨伺候。”“是。”袁战朝书桌而去,屏风后却响起一个呼唤声,“爹。”袁战放下手中的笔,几步走到屏风后,“阿瑾,你怎么过来了?”“爹,孩儿听袁平说你昨夜一夜未眠,可是遇到什么事了?”袁战看着面前的青年,握着他的手道:“没什么大事,你好好休息,可吃药了?”袁瑾点点头,秀气的面容上挂着一丝亲和的微笑,但面上却没什么血色,看的出来身有顽疾,“爹不必担心我,这回的医师开的药效果很好。”“爹瞧你的气色是好了些,萧医师的药确实管用,不然你二十生辰,也过不了这么热闹。”“爹实在不必为孩儿做这些。”袁战拧着眉头,“生病没什么见不得人的,萧医师说你生辰那日气色会大好,放心吧。”袁瑾点点头,这才看向袁战的书台,“爹要给何人修书?”“宣家主。”“喔?”袁战四下看了眼,确定无旁人才道:“爹或许见到了宣珏的儿子。”袁瑾一脸的惊讶,“宣家那位少主的儿子?那不就是当今皇上么。”袁战脸色略有些难看,沉重的点了下头,“对。”袁瑾看着他爹,惊诧道:“爹若见到了他,那不就代表,当今皇上来了我影左盟?”被袁瑾这样直白的说出来,袁战的抬头纹都皱的多出了一条,又点了点头。“他来做什么?江湖和朝廷一向井水不犯河水。”“是啊,他来做什么,爹也纳闷啊,而且爹瞧他随手拿着宣珏的笛子,那笛子上头明明就有‘宣’家的印记,他却拿着这样招摇,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都快把弄糊涂了。”想着赵时煦的样子,袁战愈发摸不准了。父子二人都把目光锁定在了赵时煦身上。“他以什么身份来的?”“碧水山庄,赵时煦,就是早前在渝州收拾了几个强盗,以此出世的小门派。”“姓赵?”“有些人行走江湖,姓名不必当真,我已让袁平去查了。”袁瑾想了想,道:“爹,虽然孩儿说这些话有些大逆不道,但听您对宣家那位少主事迹的描述,他当年主张江湖归顺朝廷,实现内外大一统,也不无道理,说到底我们生长在大靖的土地上,是大靖子民。”袁战听袁瑾这么说,脸色立即难看了下来,“若如此,江湖还算什么江湖?这大靖在那位圣祖皇帝没有立国之前,本就是江湖的天下,这立了国就要所有江湖门派归顺,实在没有道理。”袁瑾听后,还是有些异议,“话虽如此,但江湖始终也是需要管辖的,不然终有一日会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