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作者:燃香抚琴      更新:2023-06-18 20:41      字数:5434
  赵时煦看着他,道:“我理解你想杀我的心情。”温若听后,抄起手中的毒*药瓶子就朝赵时煦嘴里灌去。赵时煦被灌的一阵猛呛,待一瓶药都见底后才有了喘气的机会。温若摔了瓶子,红着双眼咧嘴看着他,等着他的死状,然而他却见原本不能动弹的赵时煦竟一口就将他的毒*药吐了出来,且下一秒,赵时煦竟就能动了!温若惊的后退三步!赵时煦看着地面上的毒液,赶紧冲到一旁提着水壶灌下漱口,而后才揉了揉僵硬的脖子,擦着嘴角的水渍,看着温若,道:“三水这以毒攻毒的法子确实不错,就是这滋味儿不好受,胃里跟烧似的难受。”温若不可置信的看着赵时煦。赵时煦放下水壶伸展了下双臂,再做了下扭腰运动,又道:“对了,三水跟你是同乡,他也是来自梁国边境的灾民,而且跟我说,他们边境有一种神奇的树,叫马儿森树,树的汁液十分粘稠,但却能解百毒。不过也没什么用,我问他为什么,他说,得先喝下汁液再喝毒*药,汁液才会混合着毒*药一起呕出来。我当时还说这简直无聊,没想到我还实验了,不过幸亏三水去取的及时啊。”温若咬牙愤怒不已,从靴子里拿出了一把锋利的匕首,摆出架势瞪着赵时煦。赵时煦却听着宫中的厮杀声,一副肯定的表情,“萧阮培养你们倒也是不容易,不愧是官配cp啊,能力是在线的。”温若听不懂他在说什么,只有些恍惚道:“你究竟,究竟是怎么知道的?”赵时煦看着地上的温询,略笑了下。是这个温询自来后便一直在给他暗示,试想有那么个人毫不避讳的成天盯着你,你会不觉得奇怪吗?最重要的是,那日温若被传染痘疫隔离,他传王太医来让他亲自去给温若调理身体,便是让他去调查温若生痘疫的原因。没想到原因竟是,温若根本没有生痘疫,那胳膊上的红疹是被人用油漆极其逼真的点上去的,没想到温若竟还真的信了。“温若,你这个哥哥用心良苦啊。”温若听后,顿时明白了,悲愤交加的瞪着地上的温询,喝着赵时煦,声音虽狠却也还是有些稚气,“即便这样你又能如何?这大靖很快就要易主了。”赵时煦看着他,身体却站着没有再动。温若一瞧,立刻看出了破绽,毒虽解,但赵时煦的身体却似有些后遗症,又不能动了。他一见此,立刻抬起匕首就朝他脖颈捅去。赵时煦狠皱着眉头,三水这家伙为什么不说还有这么个副作用,这下难道真的完了?瞧着明晃晃的匕首越来越近,赵时煦奋力将身体一侧,避开了温若的第一次攻击,但身体实在是太迟钝了,当温若再次刺来时,眼看就要避不过,但温若手中的匕首却被人一脚踹飞。“小若,够了!”温询清醒了过来,将温若用力的压在地上。温若拼命的挣扎着,流着泪却一副不杀了赵时煦不泄愤的表情,“你让开,你是叛徒。”温询一巴掌扇在他脸上,喝道:“其实是你,我知道,是你!”温若的挣扎停了下来,呆愣的看着他。温询抽泣着,“那时在回去的路上,路边开着夹竹桃,你顽皮采来玩儿,粉末和汁液落了些在你手中的干粮上,后来,母亲吃了那干粮,她原就发着高热,身体不适...”温询已说不下去,温若双眸空洞,呓语般的说道:“我真的不知道那花是有毒的...”赵时煦终于能动了,看着他兄弟二人,也没空再听他们抒情,只跃起轻功飞身而去。京都城门已被萧阮大军所破,这速度快的有点出乎赵时煦的意料,虽然双方实力悬殊,但以陈猛和汪渠的能力,守住城门,至少守的时间长一些是能的,可这才多久,一个时辰,城门竟被破了?京都百姓此刻不知惊惶成了什么模样,也不知有无无辜死伤。赵时煦没有去相助楚轻,而是极速的朝宫外而去,现下局势确实非常不利,萧阮真的很是能耐,试想谁能让太监去当小倌,而且还不是真的太监,且这些太监还都是一等一的杀手,将杀手养在光天化日之下的人,也只有萧阮了。而自己虽然查到了,也和楚轻部署,但是却没有查到禁军中有不少人和那些杀手是亲族关系。从秦怀和束焉,温询和温若,赵时煦就看出来了,萧阮很会利用这种纽带关系控制双方,令谁也不敢背叛,因为总会顾忌着亲人;秦怀顾忌着束焉,温询顾忌着温若。这样一来,皇宫很快就要失守了。“马德,不弄死萧阮这个官配,小爷就不姓赵!”赵时煦狠声嚷道,身后不少杀手已发现了他,追逐而来;他顾不得厮杀,只极速宫外飞跃而去。作者有话要说:晚安啦~~第47章 父王~~赵时煦一路飞奔, 身后之人对他穷追不舍, 令他出了一身热汗,他却不恋战,执着的出宫。他总算知道萧阮为何会因为秦怀的反叛而出兵,他原以为秦怀知道的秘密不过就是庆余庄的秘密和朝中大臣那些见不得光的秘密, 而这些肯定是不足以让萧阮出兵的;但是他没想到,楚轻抓了秦怀后会让萧阮的反应这么大。那日他见秦怀,这才得知,秦怀所知晓的秘密中,最重要的是顾国公。据说,顾国公年轻时那生的可是风流倜傥一表人才,彼时, 大靖还没有和梁国交恶, 顾国公出使梁国,却和梁国郡主看对眼了, 两人来了个一夜情,之后顾国公就回国了,却恰逢先帝赐婚,迎娶敬罗长公主,顾国公便再没有回过梁国。这事儿敬罗长公主是不知道的,整个大靖也无人知晓,梁国考虑到自身颜面自然也会封口。而此事被萧阮得知,是当年萧阮出征梁国,带上束焉, 派束焉深入梁国查探军情,却没想竟查到了这一档子事。而束焉知晓后竟也将此事告诉了秦怀。而按秦怀所说,萧阮忌惮的,是我们一旦得知此事,也如他那般威胁顾国公,若顾国公站不稳立场,他的胜算也就低了。萧阮如此顾忌顾国公,是因大靖的国都一开始并不是在京都,是圣祖皇帝晚年从兖州迁都而来,而在迁都之前,是由顾国公的父亲长驻京都规划迁都事宜,如规划街道,安置民生,修筑皇宫,增强安保设施;且为防万一,圣祖皇帝让顾国公的父亲在京都各个不同节点设陷阱和防御,为的就是保证京都的稳固。据说,那些节点所有的陷阱和防御一旦启用,五十万大军都能给你炸成炮灰。赵时煦觉的,楚轻的爷爷是个有远见的皇帝,知道这天下分分合合的,保不准他后代的后代的不知多少个后代,会令大靖灭亡,所以弄些这种东西,到真有那一天时,还能做抵御,安保一隅也是好的。但是,这些节点便只有顾家人才知晓,上一任国公临死前传给下一任,以保严密性,原本那些节点在何处,圣祖皇帝肯定是知晓的,他死前也告知了先帝,但是先帝死之前,由于他十分不待见楚轻,竟没有或者是忘了把这事告诉他,所以楚轻不知道,连萧家人都不知道。赵时煦想,到底是先帝不待见楚轻所以没告诉他,还是原作者忘记写了?这特么是个**ug啊,但就是因为这个bug让萧阮盯着顾国公不放。而这个秘密之所以被萧阮得知便是秦怀的功劳了,早前,顾国公管家的儿子来庆余庄,要了秦怀;秦怀得知他是顾国公府里的人,自然是要在他嘴里套些消息,看看对萧阮有用没用,冲下业绩,但竟没想到那人竟被秦怀用他的身体和酒精套出了这样的秘密。说是先国公临死前交代时,被他父亲不小心听了去,因为是个秘密,自己憋着难受,他那父亲又告诉了当时只有几岁的他,竟就被他一直记到现在。这两个秘密被萧阮知道,前一个他不敢兴趣,但这后一个却能通过前一个来威胁下顾国公,只是后一个知道的时间短了些,否则他就有足够的时间撬开顾国公的嘴,不必受那些节点威胁了。短剑沾染了不少鲜血,赵时煦在杀掉第十五个追杀他的杀手后才用自己的衣襟擦了擦自己的短剑,再次快速朝顾国公府飞跃而去。现下,大军破城,皇宫即将失守,一时半刻能够解决的法子就只有撬开顾国公的嘴,开启京都防御了。真是没想到圣祖皇帝的防御没用来对付他国敌军,倒是用来对付自家军队了,也不知圣祖皇帝知晓后,会不会气的活过来。赵时煦无厘头的想了下,待终于跃出宫门时才回头看着硝烟四起的宫墙,听着里头兵器相撞的声音,想着楚轻处在寡不敌众的劣势中,心中生出了一丝担心,令他紧紧的皱着眉头。不过,楚轻是男主,原书虽然自己没有看到大结局,但肯定男主不会有事啊,即便现在这剧情被自己弄的乱七八糟的,但楚轻好歹还是男主啊,光环还是会在的。想着这一点,赵时煦吐了口气,他想,不管如何,他还是该相信楚轻的战斗力和应变能力。他还在想,如果顺利度过这一劫,他还可以和楚轻一起痛痛快快的出去玩儿几天,毕竟认识这么久,还没有真正的一起愉快的玩耍过。******顾国公府已经乱套了,兵临城下,敬罗长公主和十命的母亲,李氏,都担心不已。李氏生怕儿子有个三长两短,这好日子还没有过上几天就遇到这样的事,当真是令人揪心。敬罗长公主虽镇静些但也依然控制不住的紧张,只吩咐人将自己的一双儿女照看好,千万不要出什么乱子。而这其中只有顾国公最为淡定,他的脸色和从前一样一贯的严肃,没什么惊惶之感,唯一可以说得上异样的便是他脸色里的纠结。个人荣辱与家国大义,他偏向了个人荣辱,且在心里给自己做着心理建设,反正楚轻并不知道有那些防御,反正萧阮不会杀楚轻,反正萧家胜了,大靖也还是大靖。如此想着,顾国公坐在太师椅上的身板松泛了一些。“老爷老爷,城门要破了。”一侍卫从外头冲进来急切的禀报,这禀报声吓的李氏当即哭了起来,“国公爷,十命还在宫中...”“这个时候你还顾着你儿子,连皇上的地位都要不保了。”敬罗长公主喝道,虽已到中年,但保养的很是不错,面上原是没有细纹的,但方才这么急切的吼叫间,面上的纹路便似忽然都长出来了一般。“老爷,萧家一向蛮横,但我顾国公府与萧家虽谈不上交情,但也未曾交恶,而且本宫是长公主,想来他萧家也不敢对国公府如何,您宽心。”敬罗长公主瞧顾国公一直发沉的脸色,以为他是担心,忙贴心的宽慰道。顾国公看她一眼,回握着她的手,“放心,萧家不会对我们如何的,也不会要了皇上的命。”敬罗长公主点点头,片刻后双眸中也露出不甘的情绪来,道:“到底这是我楚家的天下,怪就怪皇兄当年要传位给楚轻,明明知道萧家权势滔天,知道楚轻是个空架子...”说着,敬罗长公主又叹了口气,“不过,楚安又流着一半魏国的血,怪不得皇兄那时如此恨宣珏,到最后还是把皇位给了他儿子,也是选无可选吧。”“现下说这些没什么用,城门快破了,敬罗,你带着女眷都去后院,我命人护送你们从地道出京安,到兖州避避,待时候到了再接你们回来。”敬罗长公主一听,忙道:“那你呢?”顾国公不说话,只面色严肃。敬罗长公主看着他,道:“我留下来陪您,让孩子们走。”“妾身也留下来。”李氏也应道。顾国公看着她们,还没有来得及说什么,国公府门口便响起一阵厮杀声,惊的众人叫了一声。难道大军打到国公府了?顾国公也是拧着眉头,这个时候该没人会理顾国公府才对,而且府外都是萧阮的人,那么来人是谁?顾国公正想着,便见他国公府的大门被人用两具人体大力甩开,那两人落地后皆吐血而亡。而来人身上也全是血污,想来一路上经历了不少苦战。但这些都不是最重要的,重要的是来人乃南境小王爷,赵时煦!顾国公和赵时煦一向没有交集,这个时候见赵时煦来了,惊诧之余更多的是不安,有种不好的预感。大堂内,敬罗长公主和李氏一干人等自然是不认识赵时煦的,瞧他衣袍上都是血,脸色也很是沉戾,便以为是萧阮的人,当即被吓到,以为萧家的动作这么快。“你是谁?敢闯国公府?”见赵时煦提剑而来,敬罗长公主故作镇定的问道。“敬罗,你们先回避。”顾国公开口之际已站到了敬罗长公主前面,隔着她和赵时煦的视线。赵时煦看着这一家子,想着自己看书的时候,原书里那部分对这位顾国公只几笔带过,所以,自己一开始找了长孙长吉,倒是没有找他,也算是一个失误了。“顾国公,城门已破,南境大军就要抵挡不住,现下只能靠您伸出援手了。”赵时煦几步冲过来站在顾国公面前,声音发凉。顾国公一听就知道他话中的意思,却装作不知,“赵小王爷,逆贼当道,老夫自也想出一份力,所以,府中全部府兵皆已出动,现下府里没什么可用之人了。”赵时煦真的不想在这十万火急的时候还跟他说废话,直接了当道:“当年圣祖皇帝在京都的防御都有哪些?快告诉我,这是最后一次机会了!”顾国公看着赵时煦。赵时煦抬起剑指着他的咽喉,喝道:“因为一己私欲,您要葬送大靖江山么?您对得起您父亲,对得起先帝和圣祖皇帝,对得起您的妻儿么?”听了赵时煦的话,敬罗长公主有些懵,“什么意思这是?”顾国公只道:“小王爷此话是什么意思?我自也想出力,但是...”话音还没落,他的胳膊便被赵时煦刺了一剑,惊的敬罗长公主和李氏同时尖叫,二人不约而同的冲过来挡在顾国公面前。“南境小王爷,你护我大靖的忠心,本宫知道,但你怎可...”“你闭嘴!”赵时煦冲敬罗长公主嚷道,而后吸了口气,“国公大人,您要脸要名声很正常,但是我保证,萧阮胜了后,您的脸、您的名声和您全家老小的命都会保不住,您是第一天知道他萧阮么!”话落,赵时煦不顾长幼,一把向前狠狠的揪住顾国公的衣领。顾国公看着他,一向严肃的表情里有一丝慌张。“老爷,您可是有什么把柄在萧阮手上?”李氏在一旁小心翼翼的问道,这一问当即收到了顾国公的冷眼。“长公主,事到如今...”“来不及了。”赵时煦的话还没有说完,顾国公便接了下来,而后对上赵时煦充满火气的双眸,道:“我已经将一大半防御都告诉了萧阮,他自能避开,剩下的一半...”顾国公说着,听着外头震耳欲聋的厮杀声,道:“剩下的一半皆在边缘处,城门已破,萧阮的大军会直接杀向皇宫,踩不到那些防御的,不过,城门那儿还有一处他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