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作者:燃香抚琴      更新:2023-06-18 20:39      字数:4853
  “三水啊,你觉的你的这个行为,该怎么解释好?”回去的路上,赵时煦打趣道。全淼脸颊微红,只道:“属下是给小王爷拉人手,十命是皇上身边的红人,以后咱们少不了得麻烦他,打好关系不挺好吗。”赵时煦看着他,一脸不信的表情,“你就编吧。”全淼“嘿嘿”的笑着,又道:“小王爷,属下方才和他过了几招,他的武功真的十分厉害。”“嗯。”赵时煦听他说,应了一声。全淼咧嘴继续道:“且每一招都毫不拖泥带水,身形也极其干脆利落,都是侍卫,他咋武功就那么好呢?”“因为他年长于你。”全淼嘻嘻笑着,又道:“方才他还指点了属下几招,属下对他瞬间就有良师益友之感了。”赵时煦笑道:“你还真会找成语。”全淼高兴的应着,主仆二人一路往雎容院而去。*安宁宫内,萧太后得知赵时煦入住的地方后,一阵惊怒,顺手便把一旁的茶盏摔翻在地,“这皇宫那么多地方他不住,偏偏要住那个男人曾住过的地方。”“太后息怒,若您不喜,下道懿旨让他迁居便是。”安宁宫总管太监顺喜安抚道。太后吐了口气,“你说的是,不然他住在那儿,皇帝便会时不时的想起那个男人;你立刻去传哀家旨意,让赵时煦迁居别处。”“是。”第19章 好漂亮的笛子废了些功夫,这雎容院才被收拾妥当,院子里的杂草落叶一清理,赵时煦发现,这院子的格局似乎也曾经被人精心改造过,连块石头,连些干枯的花盆以及那些围绕着整个院子大小形态相差不大的鹅卵石,都排列的十分精巧,虽然依旧简朴,却透着一股文艺的气息。“我倒是很好奇以前住在这儿的人是个什么样的人了。”赵时煦坐在院中的石凳上,看着石桌上那起了不少泥污的茶盘茶具,拖着下巴道。“小王爷,您瞧。”全淼吆喝一声,抱着个东西从另一侧跑出来。“什么?”全淼走过来,笑着道:“笛子。”赵时煦接过来一看,果然是一把笛子,“你在哪儿翻出来的?”“就在您房间那张床下,不注意的话都发现不了。您瞧这笛子多漂亮啊,是翠绿的,上头还刻着字。”赵时煦让全淼拿了一张干净的抹布过来,将这笛子擦拭干净,果然那笛子上面刻的字就十分显眼了,“‘宣’看来这人是有点意思啊,一般只有特别在乎某样东西时才会在那上面刻上自己的标志,这么看来,我也该在我的短剑上刻个‘赵’字。”全淼倒是不在意这个,只好奇道:“为什么笛子会是翠绿的啊,笛身像玉一样,难道不是竹子做的吗?”“这寻常笛子都是竹制的,这个叫玉笛。不过吹这种笛子的人自身就要有极好的吹奏功底,不然吹出来就不知道是个什么玩意儿了,只能拿来收藏了。”全淼不太理解,赵时煦却把玩着这玉笛,道:“原来那个人应该很会吹,应该是个出尘绝俗的人物。”“您怎么知道?”赵时煦一笑,道:“感觉。”全淼转了下眼珠子,这个太概念化了。“你们过来。”赵时煦冲一旁的几个太监宫女招呼道。“小王爷有何吩咐?”一小太监问道。“你们知道这院子以前是什么人住吗?”几个太监宫女面面相觑,均摇头,“奴才们之前都不知道有这院子。”赵时煦挥挥手让他们自己忙去,毕竟这院子看起来应该搁置十几年了,这些太监宫女那会儿可能还没进宫。“叩见小王爷。”赵时煦正将那玉笛放好,便听到一个略有些不喜的声音,抬眼望去,不正是萧太后身边那个太监总管吗。“起,有事?”赵时煦不冷不热的道。顺喜几步走过来,有些目中无人的道,“传太后懿旨。”赵时煦睨他一眼。顺喜见他没有动作,略咳嗽了一声,又高声道:“传太后懿旨。”话落,赵时煦依然不冷不热的看着他。顺喜见他没动作,提醒道:“小王爷,太后懿旨,您得跪领。”这话一落,赵时煦当即笑出了声,拄着下颌道:“皇上的圣旨小王自当跪领,可这太后...小王一不是后宫妃嫔,二不是公主命妇,这太后的懿旨还真是不知该如何接。”“你...”顺喜被他噎住。赵时煦却笑道:“你有话就直说。”顺喜舔了舔舌头,道:“太后有旨,请赵小王爷迁居倚春楼。”一听这名字赵时煦就觉的那地方自己不喜欢,更何况他现在已经爱上这独院了,最重要的是,自己住的地方,怎么插手的人就那么多,还真是让人无语。“请公公转告太后,小王谢太后好意,只不过这雎容院已经收拾妥当,住在这儿也很合小王心意,就不必再劳烦太后操心了。”顺喜一听,语带威胁道:“小王爷,太后可不是在跟你商量。”赵时煦看着这狗仗人势的顺喜,淡淡道:“既然如此,那就请公公转告太后,这雎容院,我住定了;如果太后实在不喜,要么就当这宫里没有小王这个人,要么让皇上放小王回南境。”顺喜被他一番话说的不知该如何接,实在没有料到赵时煦如此目中无人,凭什么!顺喜表情有些阴狠,道:“小王爷,您不过只是...”话音还未落全,他整个人都僵住了,只因赵时煦的短剑架在了他脖子上,登时吓的他腿软,汗如雨下,紧张的看着赵时煦。赵时煦把短剑在他脖子上来回摩擦,不甚在意的道:“这位公公,要是您后面那两个字说出来,小王的短剑就要嵌在你的脖子里了。”“我家小王爷的短剑锋利无比,削铁如泥,你要试试?”全淼冷着脸补充道。顺喜被吓的抖如筛糠,他跟在太后身边,在这宫里找过不少妃嫔公主甚至皇子的麻烦,即便他们再如何不忿,但顾念着他的太后主子,顾念着宫里森严的规矩都不敢把他怎么样,甚至还要讨好他。可这赵时煦却随随便便就能要他性命,他这才有些正视赵时煦的身份,即便他是质子又如何,他毕竟是南境小王爷,有尊位,有权势,即便住在宫里,他也和一般宫里的主子是完全不一样的存在。一想到这里,顺喜立刻堆起了笑脸,擦着额上的汗,道:“奴才不是那个意思,请小王爷恕罪,奴才这就去转告太后。”话落,顺喜连滚带爬的带着一干小太监快步出了雎容院。赵时煦冷笑一声,收回短剑。全淼“呸”了一声,不忿道:“这宫里的人一个个的都狗仗人势的很,咱们赵王府在您的治理下就没这样的风气,小王爷,您要不也整治整治这宫中的风气?”赵时煦拄着脸看着全淼,“我整治?”全淼认真的点头。赵时煦“呵”的笑了一声,舔了下嘴皮,无语道:“我拿什么身份整治?关我什么事?”全淼转动了下脑子,道:“您不整治,那就没人整治了,咱住在宫中也无事,要不就趁机管管这皇宫,反正这皇宫也没皇后。”赵时煦看着全淼,一脸同情的道:“三水啊,怪不得你的名字由那么多个水字组成,随便一句话就能看出来,你果然是脑子进水啊。”全淼“啊”了一声,看着赵时煦。赵时煦摇头叹息,“小爷当年怎么就在那么多灾民里面看上了你?”全淼一听,高兴道:“因为属下和小王爷性情相投。”赵时煦:“......那我也是个脑子进水的。”全淼“嘿嘿”笑着。赵时煦翻了个白眼,只道:“萧阮的生辰要到了,你去看看咱们从南境带来的东西里面有没有能送出手的。”全淼一听,差点跳了起来,“小王爷,那人打着南境主意,他生辰你送他礼物作甚?”赵时煦白了他一眼,“三水啊,有些事可以直来直去的解决,比如方才那狗仗人势的太监;但有些事就不能直来直去,你明白吗?”全淼摇着脑袋,“不是很明白,但不管发生什么事,属下都会保护好您。”赵时煦笑笑,“去看看。”“是。”******安宁宫内,萧太后听了顺喜的回禀,气的不行,恰逢楚轻来请安,她的脸色更加不好。“给母后请安。”楚轻略欠了下身。萧太后脸色不善,“皇帝有心了,坐吧。”楚轻坐在一旁,看着萧太后的脸色,明知故问道:“母后脸色不大好,身体可有不适?”“有劳皇帝挂心,哀家身子康健的很。”楚轻略一笑,“那儿子就放心了。”“是么,看来皇帝心里还是有哀家这个母后?”太后凛着楚轻道。楚轻一副不知她为何会这样说的表情,只道:“自然了,母后待儿子恩重如山,儿子自当事亲至孝。”萧太后盯着他,盯了一会儿才道:“听说南境小王爷自己选了个住处,是什么地方皇帝可知道?”“小王爷已来谢过恩,住到了那靠近冷宫的独院之中。”萧太后的目光在楚轻说这话时一直在他脸上没有挪动过,然而楚轻却没有一丝多余的表情,仿佛那独院跟他确实没什么关系。“说起来,你自九岁离开那雎容院便再没回去过。”萧太后端起一旁的茶杯,喝了一口。楚轻笑了下,反问道:“回去做什么?”这话到让萧太后讶然,看楚轻的反应,倒像是自己多虑了,“皇帝待哀家一片孝心,哀家感受到了,只是赵小王爷住在雎容院实在不妥,那毕竟是先帝废后住过的地方。”楚轻垂了下眼眸,再抬起来时,神色依然无异,只道:“赵时煦乃南境质子,朕原本念在他救过朕的份上想让他住在别处,但既然他自己要住在那偏远的地方,便让他住着就是,毕竟,那地方少有人去,他的一举一动倒也能看的更清楚,朕想,萧太师对于他住在那儿也该是十分满意的。”萧太后听了这话,一时竟无法反驳,“皇帝说的是,他的身份住在宫里哪个宫殿原都不合宜,那雎容院也曾是罪人住的地方,他住在那儿倒也合适。”楚轻听了这话,脸色未变,只嘴角的弧度有些僵硬;张然在一旁看着,都有些大气不敢出。“皇帝的话在理,只是那位南境小王爷太不把哀家放在眼里。”萧太后说着,很是生气。楚轻安抚道:“母后,萧太师既然让他住在宫中,自然有他的打量,母后贸然找他麻烦,焉知不会打乱萧太师的计划?不如现在就由着他,待萧太师他们拿下南境,到时候怎么处置他都行。”萧太后听了这话,心里舒畅了许多,“罢了,皇帝诸事繁忙,早些回长乐宫吧。”楚轻起身对萧太后欠了欠身,再说了几句安抚之语方离开安宁宫。待楚轻离去后,萧太后才对一旁的顺喜道:“这一晃,皇帝都二十了,想起他才来哀家这儿时,还是个九岁的小娃娃。”顺喜听着,没有出声。萧太后接着道:“顺喜,你瞧皇帝方才的表现可有异样?”“奴才倒是没瞧出来。”萧太后冷哼一声,“看来他是对宣珏不怎么在意了。”顺喜附和道:“自然了,若不是您和萧家一路培养扶持,就靠那废后,皇上永无出头之日,这一点,皇上也是知道的。”萧太后冷哼一声,“要不是哀家连着生了三个公主,生不出皇子,这皇位怎么也轮不到他;爹也不用时时防备着,就怕他哪日翅膀硬了,对萧家不利。”顺喜赶紧安抚道:“太后别多心了,凭太师大人和大将军的在朝中的地位,凭大将军和皇上的情谊,不会的。”萧太后枕着头撑着,“希望吧;你派人告诉爹赵时煦的住址,再安插几个得力的太监宫女进去看着他。”“奴才这就去办。”*楚轻走出安宁宫大门,驻足回头看了下曾经住了多年的地方,眼底的情绪依然没人能看出来,只松开了一直握着的右拳。一旁的张然一看,惊的双眸一睁,小声道:“皇上,您的掌心出血了。”楚轻随意擦了擦,转身上了轿子,“无妨,起驾吧。”******萧阮的生辰肯定是朝中的大事,到时候满朝文武送的礼都得晃瞎人的眼。赵时煦看着全淼拿出来的摆件,道:“咱们只带了这些?”全淼点点头,“是啊。”“这些东西都很是平常啊。”全淼看着,倒也是,片刻后他想起了什么,道:“不如把今天捡到的笛子送给他吧,那笛子擦干净了看着十分漂亮,无论是配达官贵人还是文人墨客都十分适宜,最重要的是,那不是咱们的东西,不破财啊。”赵时煦立刻否决,“那笛子我喜欢,别打它主意啊,你去把楚轻让人送来的那些绸缎里选一块红色的,按照咱们南境的衣物款式给萧阮做一身衣裳。”“啊?这也行?”赵时煦摸着手上的玉笛,笑道:“自然了,最重要的是,这个也不破财。”全淼一听不用破财,十分赞同,当下便跑去选布料了。赵时煦摇摇头,拿着玉笛走到外头,然后跃起轻功飞到屋梁上坐着,看着手中的玉笛,自言道:“以前看小说,那些厉害又俊俏的男子都喜欢在月下吹吹笛吹吹箫的,我也来装装逼。”赵时煦心情不错,将笛子拿在嘴边吹了起来。笛声悠扬婉转,十分动听,只是他会的曲子太少,技艺也不是特别娴熟,吹了半曲后就停了下来,只赞叹道:“果然是把好笛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