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作者:林云茶      更新:2023-06-18 18:37      字数:4976
  姬水成嗅嗅他耳侧,好奇道:“你头发上的味挺好闻的,用的什么发油?”何红林道:“独家秘制,恕不外传。”老乡送的,肯定是最好的。顾章除了送他护身符外,杂七杂八的东西也送了些。还说他若是用的好,用的着的,用许愿的方法告诉他,他会着人再送他一些。姬水成再仔细的闻了闻,奇异香味中带着一丝万年何首乌的味道,还有一种不知名的清凉悠香的味道,但他敢肯定绝对不是薄荷。何红林不自在的动了动,道:“能出去了吗?”姬水成不答话,只是环住了他的腰肢。我就不信了,你还能一辈子呆在这。抱着这个想法,何红林闭上眼,开始运行家传功法修炼起来。何家的功法----寒冰诀,最大的缺陷也被完善。何红林修炼起来没有了以往的艰涩难懂,如滔滔江水般顺流而下,再无阻碍。运行过几个周天后,何红林睁开眼睛,坐正身子,醒了醒神,道:“一个时辰了,咱们出去吧。”姬水成抬起他的下巴,看着他尚有懵懵的可爱神色,忍不住在他唇间印下一吻。何红林强忍着打人的想法,冷静的从姬水成腿上下来,整了整有些褶皱的衣服。姬水成支着头看他,越看越觉得心里欢喜极了,他从来没觉得只是抱着一个人也能有心满意足之感。何红林双手环胸看着他,道:“走不走?”积水成翘起二郎腿,饶有兴味的看着他,就是不说话。神经病。何红林在心里骂了一句,自己走到门口,试了试果然没推开,有试了试能不能拉开,也不行。难道只有弄掉这扇门一条路吗?何红林摸摸手腕上的红绳,导出灵力,运转功法,将整个门冻住,而后退后几步,灵力运用到最胜处,猛然握拳,将冻成冰的门整个粉碎。“不错啊!”姬水成目睹了一切。这扇门所用的材料乃是极为坚固的玄武石,非元婴不可损伤一毫。但何红林导出手腕上护身符中的灵力再加上他自身的灵力,竟然可以粉碎此门,这实在是出乎他的意料。因为这是科学的力量,化学的力量。何红林骄傲的想。粉碎门后,露出的竟然是一方庭院,院中亭台楼阁一样不缺,花草树木繁盛无比。抬眼望去,无垠的星空仿若抬手可摘。他们不是应当在地下吗?还是说是造出来的。何红林谨慎的摸出一个鹅卵石,扔向庭院的地面。什么都没发生,只有鹅卵石滚动的声音在响。伸脚踩踩,地面也没有塌陷,怎么看都是一个普通的庭院。何红林回过头,看向仍旧坐着的姬水成,道:“你走不走?”姬水成伸出一只手,意思不言而喻。何红林无奈的走回去,伸手把他拉起来。姬水成顺势把他抱了个满怀,何红林推了推没推开,气的咬牙切齿道:“你放开我。”姬水成无赖道:“不放。”和那些女修不一样,没她们软但是抱起来很舒服。何红林深吸一口气,并指如刀,劈向他。姬水成躲也不躲,笑眯眯的看着他。气力一下子就泄了,何红林气鼓鼓的看着他,拿他是毫无办法。最后气不过,还是掐了一下他的脸才觉得没那么气了。姬水成假意薄怒道:“好大的胆子,敢掐我,你不怕挨揍吗?”何红林摸摸他掐出来的印子,道:“不怕,在船上的三天我掐了你几次,你那时不揍我,现在更不会了。”姬水成蹭蹭他的指尖,笑道:“今时不同往日,说不定我今天心情不好,就会了。”何红林抚上他的嘴角,道:“那请你先把脸上的笑容收收好吗?姬少主。”姬水成亲亲他的指尖,道:“不好。我高兴就想让你看到。”真是会撩。☆、第 72 章姬水成无奈的叹息一声,道:“没有不信你,只是吃醋而已,你对他都没有对我这么黏糊。”何红林道:“你和顾章不同。他是我不可替代的朋友,而你,姬仙主,我们之间算什么,你自己都不清楚。”他们之间存在着太多问题,他不想管,姬水成不想说。他这一百年来,一直抱着得过且过的思想和姬水成纠缠,不去想来日,只享今时。姬水成沉默下来,半响才道:“一直没有告诉你,在雪雾仙山历代仙主的名册上,我的名字旁边写得是你的名字。”何红林眼角滴下一滴泪珠,呆呆的看着他,一时间不甚明白他说的是什么意思。姬水成吻去他脸颊上的泪珠,柔声道:“乖,别哭。”何红林眨眨眼,下意识的反驳道:“我没哭。”姬水成抱着他坐到包厢的榻上,让他坐在自己腿上,拿出冰凉的丝帕为他敷眼。享受着万年冰蚕吐出的丝织成的丝帕带来的凉意,何红林一边敷眼一边走神想他老乡呢?他老乡顾章现在正和锦铄帝君沉默相看呢。水清浅不解锦铄帝君把他拉到沧江一月船干嘛?锦铄帝君则在暗自生气。看了半天,锦铄帝君也不说话,水清浅思考了一下,决定躺一会,他虽然不累但还是躺着舒服,他没必要人前人后都端着。锦铄帝君深吸一口气,道:“你就没什么想说的吗?”水清浅将床榻上的枕头弄过来,垫到头下,舒服的道:“说什么?帝君给点提示呗。”锦铄帝君怎么说得出口,他抚着额头,颦眉不展。水清浅道:“帝君,可知红林今年年岁几何?”锦铄帝君道:“不知。”水清浅轻轻一笑,道:“我这个朋友今年应当在一百二十岁左右。帝君,你与他一个小孩计较什么?”何红林的年岁连他们的零头都没有,在妖界与魔界还是没成年的小娃子。锦铄帝君道:“没有计较,只是看他不爽。”水清浅抬身看他,笑道:“就像看我哥哥一样。”锦铄帝君转头看他,嗯了一声。水清浅眼睛一转,问道:“那帝君对继明帝君也是看了不爽吗?”锦铄帝君剑眉一颦,不解的道:“怎会?继明他……怎的提到他了?”水清浅闭上眼,倒回去,抱怨道:“我人生中最重要的几个人你已经看两个人不顺眼了,本来就没几个人,你若和他们互相看不顺眼,我夹在中间很难做人的。”四方帝者件到底隐藏了什么秘密?算了,这不是他一个星君可知晓的,为了安全,他还是不要去探寻了。锦铄帝君沉默半响,才道:“你与他实在是太亲密了,寻常的朋友不会抱到一起,也不会摸你。”吃醋了呀!水清浅伸出手,道:“帝君,你过来。”锦铄帝君坐到他身边,握住他的手,道:“怎么了?”水清浅闭着眼,伸出另一只手抱住锦铄帝君的脖颈,在他耳边轻语。短短的两句话,说的锦铄帝君心花怒放,喜笑颜开,捏捏水清浅的脸颊,道:“说的也是。”话音一转,他严厉道:“但是你和他不能太过亲密,不然本帝立刻带你回天界。”水清浅勾着锦铄帝君的脖子,将头靠在他的胸口,无奈的一笑,道:“不能太过亲密,那具体为何?不能手牵手吗?”锦铄帝君刮刮他的鼻子,道:“不行,保持距离。”水清浅一歪头,笑道:“那待会逛市集帝君也去吧,放着我们两个去,你们两个怕是不放心。”锦铄帝君拧着眉,点头应下。他虽不喜人多,但更不喜他脱离自己的视线片刻。水清浅看着他的脸色,小心翼翼得道:“那我们现在出去?”锦铄帝君搂着他躺下,道:“再待一会。”行吧,你是帝君你说了算。水清浅躺在他怀里,为了防止无聊,拿出一本书来看。锦铄帝君动动蹭蹭,嗅闻他白皙脖颈上的莲花香气,时不时的亲一口,再轻舔一下。水清浅被他闹得没法专心,只能书一扔,自己凑上去任他为所欲为。拒绝了锦铄帝君提供的衣服,水清浅换上自己惯常的紫衣,三千青丝用玉冠束起一半,两侧垂下金丝编制的流苏。水清浅坐在床榻上,食指绕着流苏心不在焉的看锦铄帝君换衣服。服章之美,谓之华。礼仪之大,谓之夏。服饰原本就是尊贵的代表,多层的衣物更是在昭示身份。不过,水清浅除了一些重要场合,基本上都是穿三件,都是奔着简单舒适的去的。此刻看着锦铄帝君里三层外三层的穿,心里吐糟欲爆棚。穿那么多不热吗?哦,忘了,以这个世界的温度,只要不是剧烈运动穿这么多确实不会热。而且修道之人自带温度调解,只要身上有灵力,就能制动调动,完全是个行走的空调。正走神呢,手上就被塞入一条锦绣满纹的腰封,水清浅仰头一看,锦铄帝君已经穿好了衣服,只待系上腰封与腰间的佩饰。这算是情趣吗?水清浅站起来,面无表情的动作,系好腰封,挂上一件件的佩饰,最后在整理一下。抚着他胸前的金丝九转云气纹,水清浅道:“帝君,你……唔。”又被吻了。包厢里,水清浅闻着空气里充满了冰雪的味道,对何红林微微一笑,道:“若是身子不适,咱们明日在逛。”何红林道:“朋友之间不要互相伤害。”目光停在水清浅的艳红的双唇上,在那上面一个牙印清晰可见。水清浅抿抿唇,笑道:“也是。好了,接下来交给你了,不要让我们失望啊。”我们?何红林看向站在水清浅身后的白衣公子。何红林点点头,道:“我知晓了。”夕阳西下,月兔东升,他们在傍晚的人流中闲逛起来。水清浅与何红林走在前头,中间隔着一尺远。水清浅看着成双成对的人们,感叹道:“无论何时,人类的传承总不会断绝,一代代,一年年,生命往复,生生不息。”何红林吐糟道:“太文艺了,顾章你又不是文艺青年。”水清浅笑着问道:“那你说我是属于哪一类?”何红林道:“普通青年。你与我都是那种先保全自身才能回馈他人之人,简单来说就是小市民心态。”水清浅呵呵一笑,须臾停下,对摊主说道:“这个怎么卖?”何红林凑过来,道:“你想买这个求姻缘吗?”不是已经有伴了吗?摊主道:“两位姑娘若是真心喜欢,十文一个便宜卖给你们。”十文还便宜,坑谁呢?唉,不对,姑娘。他和水清浅长相都不是漂亮哪款,这摊主哪怕老眼昏花也不应当认错啊!更别提眼前这位摊主是位风韵犹存的妇人。何红林看着兴致勃勃挑选的水清浅觉得这应当与他有关。又是幻术。红绳不算精巧,但中间的石头圆润可爱,买了有点小亏。水清浅挑了四条,示意何红林付钱。何红林从袖中摸出一个荷包,数出四十文递给摊主。得亏他机灵,提早就备好了钱袋,不然他从空间玉佩中拿出钱袋来,得多招人眼啊!水清浅给了他两条,道:“喏,送给你们的。”是我付钱的好伐。何红林无语的接过,塞进荷包里。继续闲逛,何红林见暮色已临,遂道:“顾章,我们到河边走走。”芙蓉山下的河边由何家出资整修了下,成为了芙蓉山下的一处景点,暮色下点点灯火倒映到河里,宛如天上星子坠落。天气晴好,星光与灯光照亮了前路。一路沿阶而下,水清浅赞道:“不错啊,跟个小公园似的,挺好的。”夜色下微风送来花香,混合着河水的腥气,谈不上好闻也谈不上难闻。何红林道:“不能和以前比。”现世的灯火如白昼般刺眼,以前习以为常的东西,现在想来还有些怀念。水清浅道:“活好当下足以。对了,你在何家如何?”老实说,他的老乡并不适合执掌家族,做了家主想必付出了很大的努力。四下无人,夜色醉人,一些私话也能说出口了。何红林叹了一口气,道:“我以前从未想过会对血脉相连的亲人挥下屠刀。”那段日子若是没有姬水成的陪伴与教导,他怕是挺不过来。他喊着仲容哥的人转瞬间为了家主之位对他动手,他虽然设想过,但是事到临头还是有些难过的。水清浅冷哼一声,道:“父子间都能相残,更何况亲人了,一切都是因为利益。马克思教导我们:有百分之五十的利益,铤而走险。有百分之百的利益,就可以抛弃律法的约束。有百分之三百的利益,他就能冒着绞死的危险行事。”何红林点点头,而后又疑惑的道:“不应该是利润吗?”水清浅没好气的点点何红林的额头,道:“过去了那么久,我还能记得就不错了,你就别鸡蛋里挑骨头了。”何红林落后一步,捂着额头,辩解道:“但顾章你的‘起居录’里有这句话,你自己印刷的书籍你自己就没看过。”他老乡的书籍他精编版、普通版都收藏在了书房,每逢思乡的时候他都要拿出来纾解纾解,缓解下郁闷的心情。水清浅右手握拳放在嘴边轻咳一声,羞涩道:“这怎么好意思,我又不是那种自恋的人。”而且他说的那些话原本就不是他的,他印出来传播他人智慧与思想已经够不好意思的,他又怎会在印刷出来后翻看呢。何红林笑道:“这倒也是。”若是他是顾章,他也不好意思再看。☆、第 73 章夜色如水,远处传来缥缈的歌声,在静谧的河边飘绕。何红林回头看了一眼离他们十米远的一白一金,八卦心大起,道:“哪位就是……”西方锦铄帝君。水清浅浅笑回眸,道:“是他。”语气甜蜜而温柔。何红林被他感染,也不由自主的笑起来,他道:“你很喜欢他。”一厢情愿的爱情也是一种爱情,陷入爱情的人甜蜜与苦涩本就是应尝的,一如他和姬水成。甜蜜中带着苦涩,苦涩里还带着甜,这就是爱情,如此折磨人,但为此赴入的人却络绎不绝,生死不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