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作者:二攸      更新:2023-06-18 16:58      字数:5135
  “哦对还有还有,下周你生日了,干脆一起办了吧,就去长岛吧,我给你叫个蛋糕。上次我加了店长好友了,以后聚餐什么的我来和他联系。”“祺因?”梁峰唧唧歪歪了半天,终于想到要去问高祺因的反应,而后者早已在车辆的颠簸中闭眼睡了过去。这两天忙着节目排练和决定新迷你专辑的主题,加上心里还要分出一块想着和乐臻的关系,已是累极。梁峰看他睡了也不再出声,一直沉默到了碧铃苑,这才喊人回房间休息。而这天提到的高祺因不记得有没有在睡着前听进去的庆功宴兼生日宴会,最终还是办了起来。生日当天是周一,时间便挪到了周日晚上,地点还是在长岛吧,反正全都是梁峰负责,他就当个甩手掌柜,当天人到了就行。如梁峰所说的那样,这次没叫其他员工,只是把一些熟悉了的接触多的人叫来,加上伴奏团队的四人。既然人少也就没占用演出舞台这么大块地方,众人就在二楼包了间包厢,附带了许常青亲自调酒一套,也不知里面有没有夹带了什么自创酒。不过长岛吧的食物一如既往的难吃,气氛嗨起来了也不想吃什么正餐,大家就叫了些小吃外卖,纯属为喝酒填填胃。包厢里也有话筒和一些小乐器,进房间没几分钟就已经有人抢起了麦,这次高祺因就只当听众,反正他生日他老大,大家就也不推脱,不会唱的就翻唱些已经有的歌,会唱的甚至现场作词作曲给他庆祝。跑调的天籁的,正经的胡来的,把高祺因愣是□□了眼眶。前两年生日对他来说不过都是一年里平凡的一天,只有晚上回家时房东奶奶还强撑着没睡,送他礼物给他过生日。当下,却有这么多人聚在一起为他庆祝一个简单的生日。这些人是他的音乐团队。他突然觉得眼眶发热。垂下头,高祺因偷偷捏了捏山根,试图压下叫嚣着想要宣泄的情绪。周围的人都在欢笑,他不想让自己的泪水砸了场,即使这泪水的名字叫做感动。没来由地,他又突然想,要是乐臻也在就好了。加上对方一直擒着的那抹笑,这幅画面一定会更加得光彩夺目。仿佛是他内心的呼唤太过虔诚,包厢门真的被打开,马鹏飞率先走了进来。一颗心脏瞬时加快跳动,好似全身的血液都涌向了那块,只分出一些给了眼部和神经,他一动不动地盯着门口,等待着后方另一个跨入的身影。直到那日思夜想的人终于出现在面前,他还忍不住掐了自己的手。乐臻似乎方才还在工作,依旧是一身西装革履,而梁峰事先完全没有说他邀请了乐臻。难道说乐臻还是不请自来吗。视线仿佛涂了胶水黏在了对方身上,直到乐臻站定在他面前,一把把他出走的魂从脑袋拍回身体里,这才如梦初醒,问了句:“老板,你怎么来了?”乐臻理直气壮:“不是你生日吗?我还不能来了。”“不是……”他有一堆原因可说,此时却什么都说不出。对方的态度就好像从来没有过那一场失败的告白一样坦然,自己在心里斤斤计较反倒是更显狼狈。“祺因,”乐臻又喊道,“生日快乐。”周围的人在起哄,问乐臻有没有给大歌手准备什么生日礼物,乐臻冲他们神秘一笑,说:“送给大歌手的,告诉你们干什么。”起哄变得更欢,大家对这充满神秘感的礼物更加好奇,但高祺因却觉得,已经够了。乐臻能够没有介意自己突如其来的表白,没有厌恶自己,没有连带着放弃他的事业,已经足够。而现在他在生日宴会上出现,对自己道一句“生日快乐”,已是附加。再多,他就怕这所有的一切都是南柯一梦了。一片欢声笑语中,只他一人,轻轻地道了声:“谢谢。”作者有话要说:过渡章愣是把自己也看困了(?《乐之声》参考日本音乐综艺《music station》☆、第 26 章 (附加26.5)酒过三巡,时针指向十二点,大多数人都要赶末班地铁,于是就此散过。梁峰虽然算是主策划,但想着毕竟还要开车,便没有喝酒。大家在包厢直接解散后,他直接找到高祺因,准备先送他回去。高祺因理了理东西起身准备离开,转身又被乐臻拦了道。只见乐臻冲梁峰说:“你先回去吧,我和祺因有话要说,我待会儿送他回去。”老板下令,梁峰自然也没什么多说也不好多问,也不待高祺因说些什么就出门走了。高祺因喝了酒的脑子反应都慢了半拍,见梁峰出了包厢才回过神,却又是一脸呆愣地看着乐臻,完全不懂对方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他之前曾以为自己懂了,最后却发现是懂错了,于是现在就像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一般,不敢再作猜测。包厢里散了个干净,马鹏飞也不知何时先行离开了,竟只剩他们两人。乐臻取了先前脱下的外套,对高祺因说:“走吧,别愣着了。”高祺因现在简直如同一个被执着线的傀儡,乐臻说什么,他便做什么,放弃了思考。两人没走正门,和许常青打了声招呼后便从后门出了长岛吧。夜风习习,高祺因忍不住戴上了卫衣的帽子,因为坐车来的也没带口罩,便拢了拢领口挡风,而乐臻只将外套搭在手臂上,一手揣兜,走在他面前一步远的距离。后门出去的巷子里没什么人,只有一两个酒吧的工作人员偶尔进出后门。倒是在不远处的泽西街大街上,因为正好快要地铁末班车,酒吧里出来一批又一批人做着解散前的道别,时不时传来哄笑喧闹声,更显这片狭小的静谧。突然,乐臻开口道:“对不起。”冷风一吹,高祺因猛地一个清醒,问道:“老板为什么要道歉?”无论是因为没来看《乐之声》的表演,还是拒绝了自己的表白,都不需要他的道歉。乐臻突然停下脚步,立在原地,不说不答,却又倏地回头,牵上高祺因的手。不是虚环着手腕,而是实打实的交握。高祺因的手因为暴露在空气中已有凉意,乐臻的手却是一直揣在兜里依旧带着热度。两手一触碰,高祺因不自觉地挣了挣,却被对方攥得更紧。乐臻就这么带着他,走回主道路上,周围三三两两的人群经过,高祺因又低下了头,以免被认出,毕竟两旁的店门口他的专辑海报还有没被撤下来的。可一垂下脑袋,那相握的手却无处可躲地撞进他的视线,那温度,那触感,他的手背甚至还能感受到乐臻指尖的力度,不只是顺延着肢体,更有穿透空气到达他的眼底,最终都通向了心里,炸起了一股暖流。他们就这么大摇大摆地牵着手在泽西街上走过。余光触及到周围人的脚步,高祺因这才发现他们正逆着人流往泽西街的深处走去,他开口问道:“我们不是要回去吗?”乐臻却答:“还没送你生日礼物。”话音刚落,他又说:“到了。”高祺因抬眸一看,是家熟悉的酒吧。heaven bar,他今年年初时还在这里做过演出,正是乐臻来看的那场。对于酒吧一条街来说,此时正是灯红酒绿的时刻,可heaven bar门口已经挂出了“close”的牌子,乐臻却无视了它,径直带着高祺因开门进入,里面有人等着,见是乐臻进来便点了点头打招呼,又继续做回自己的工作。heaven bar的live house也在地下,乐臻直接下了楼,没走几步就到达了演出场地。此时的live house当然也是没有其他人的,只有几张孤零零的高脚桌立在墙边,高祺因蓦地想起,当时自己在台上,一眼锁定乐臻时,对方正是站在这高脚桌旁。如今一想恍如隔世,乐臻似是也被勾起了回忆,开口道:“那天站在台下,我觉得,你就是我想找的人。”高祺因闻言抬了眸,却被压在头上的卫衣帽遮了半边视线,他抬手摘下了帽子,还没完全落下便被乐臻一同执在了手中。两方视线相撞,那深棕色的眼眸中尽是愧疚与温柔。他一怔,乐臻开口说道:“我想让你出道,想让你成功,想给你铺一条没有荆棘的路,因为我相信你的实力。”“我做到了,你也做到了。”高祺因说。乐臻却摇了摇头,再次道歉:“对不起,我为我自己的懦弱和对你的看低道歉。”乐臻抬手转而抚摸上他的脸,说:“那天在长岛吧拒绝你,因为我不想影响你的前途,我没能相信自己,也没能相信你。就像只护雏的老母鸡一样,只会单方面地给你庇护。”高祺因偏过头抿着嘴想偷笑,却又被乐臻掰了回来,对方好似也被自己的话逗了趣,轻笑一声,低头以额头相抵,不让他逃,不准他逃。“对不起,”他说,“这次是为没能尊重你的感情,和没能诚实面对自己的感情道个歉。”高祺因紧盯着对方,像是要把那眸色中的深情刻到骨子里。阴影下的嘴角从刚才开始就一直提着,浮现出的梨涡就像是在为说出来的话语伴着舞。“现在我看清了,希望还不算太晚。”乐臻说,“祺因,我喜欢你。”“不是对旗下歌手的关爱,是对你这个人,高祺因,我喜欢你。”“那天你说,希望你的人生里有我,这句话,还算数吗?”高祺因按下语气中的颤抖,回:“算。”“那么,高祺因先生,”乐臻一笑,语气如最初在乐音时对方询问自己有没有实力一样郑重,但又明显不同,因为如今已满是情意,“你愿意做我的男朋友吗?”于是高祺因答:“好。”无需更多话语,已经足够。乐臻略一低头便掠住那双唇,这是一个迟了好久的亲吻。捧着脸的手逐渐移向后背,又在唇齿交缠中滑下后腰,身体愈发贴合,不想留给空气一丝空隙。身上的热度早已不是自己一个人的。隔着衣物的,切身触碰的,都在这紧密无缝的亲吻中分享给对方。胸口贴着胸口,嘴唇贴着嘴唇。无法放开,不想放开。直到空气的稀薄唤醒了安全意识,高祺因才忍不住推开对方,顺着气息,被亲的那双眼尾似乎都有些泛红。乐臻几乎是看到那双眸子的瞬间就忍不住再压下来,却被高祺因抬手挡住。手心手背各贴着一双唇,他含糊又沙哑地开口:“你还没给我生日礼物呢。”乐臻终于放开他,牵着手走到舞台前,高祺因才看到舞台旁斜靠着一个吉他琴盒。他看了眼乐臻,对方示意他打开看看。方才的亲吻仿佛带着指尖都有些酥软,他将琴盒放在舞台上,拨开了扣子。一眼看过去与其他吉他无异,高祺因握着琴颈拿了起来看到背侧板后小声问道:“这木头……”乐臻摸着那背侧板,说:“胡桃木。本来想直接用玫瑰木的,后来一是时间紧急找不到纯正的巴西玫瑰木,二来这音色也比较衬你。”高祺因试着拨了一下弦,果然音色明亮,只一声便让他瞬间认定了这把琴。乐臻却说:“还有呢。”高祺因闻言把吉他又翻回正面,才在琴颈靠近音孔的位置发现一行英文小字。“to my treasure”你是我最珍贵的宝物。他倏地转头看向乐臻:“你刻的?”乐臻一笑,承认道:“正好去英国的时候抽了空,看你那时候不是还挺喜欢乐谱本上那字的。”当时那行字,是高祺因签入乐音后,乐臻对自己的真挚祝福。而现在,这吉他上的独一无二的刻字,便是此时此刻,两人关系的变化后,乐臻对他的甜言蜜语。高祺因抚摸着那行刻字,随即将吉他小心翼翼放回了琴盒,扣好搭扣,转身便拥上乐臻,道了声“喜欢”。喜欢字,更是喜欢人。与之相伴的,是比方才更急切的亲吻。这回乐臻反倒像是安抚着对方的情绪,缓和着对方的迫切,但一啄一咬都不失力道。高祺因战不过,不多时就被带入对方的节奏,他被亲得忍不住后退,腰嗑到了舞台边缘,整个人一抖擞,被乐臻发现,于是乐臻搂紧他的腰把对方按紧入自己怀里,不再让他后退。吻渐渐向下,亲在下巴,吻在喉结,惹得高祺因喉咙一动,乐臻却撩完这边就跑,换了方向,在脖颈上留下印迹,喘息着啃上耳垂,移到耳朵旁。乐臻清楚再在这里继续下去会收不住手,沙哑的声音在高祺因耳边响起:“我们回家。”黑色商务车在空旷的路上飞驰,熟悉的距离如今却变得异常遥远。车子甫一停入车位,两人暂时也不管车上的吉他了,下车锁车,一进入电梯便急不可耐地继续着之前的吻,直到电梯抵达楼层,两人又是碰着拥着挪进家门。直至相互贴着进入了卧室,高祺因的卫衣早就不知脱下来丢到了哪里,可能是玄关,可能是通往卧室的走廊,但他们都无暇去管。乐臻的手从他的脸颊移到了脖颈,将他再次按向自己,双唇相贴得更加紧密无缝,连两人在亲吻中来不及吞咽的口水都被堵在了口腔里,连着气息一起在彼此的身体中交换结合。裤子的扣子和拉链也不知是不是与卫衣的离身的同时被解开,而乐臻原本抚摸着高祺因的肩胛骨的另一只手,高度却越来越往下,滑过略微凹陷的腰窝,直攻入裤子与身体之间的缝隙。高祺因因陌生的抚摸一个激灵,松开了搂着对方脖颈的手,转而抵在胸前,使了些力道将对方推开,而乐臻不允许他的离开,想要凑上来继续这个湿热的吻,他却又如法炮制地将手挡在了两人双唇中间。乐臻被迫停下,喘着粗气,深深地凝视着高祺因的眼眸,像是非常不满意对方现在的阻挡。而高祺因则像是完全不在意他的不满似的,即使本人也急促地喘着气,却好似平静地将对方上下打量了一番。相较于自己的衣衫不整,乐臻仍然穿着他每日都被熨烫得平整无暇的衬衫,即使经过激烈的热吻,也只有本就被他稍稍解开的领带更松了一些,也许还有被缩进西装裤的衬衫被扯出了些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