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都可以点？”空姐将餐车上有的向喻言森一一说来，喻言森没想到商务舱里多那么多吃的，还有餐后甜点。明明经济舱里只有鸡肉饭和牛肉饭之类的。要了一份黑椒牛柳意面，喻言森将餐盒打开，里面传出香味让人食指大动。没多久，就吃完了一份。觉得还没吃饱，看着明珩盘子里没吃完的牛排，舔了舔嘴角。“还想吃？”明珩问。“……我还想点一份。”喻言森摁了手边的按钮，空姐随即走过来：“先生，有什么可以为您服务的？”“我要一份牛排。”于是，喻言森又吃了一份牛排，一份鸡肉饭，又吃了块提拉米苏。才摸着肚子满足地叹口气，商务舱里的东西可比经济舱里的东西好吃多了。看了眼时间，还有一个多小时才能到h市。手机关机，也没别的可以玩，喻言森无聊地又闭上眼，想到明珩在他身边，就有点睡不着，睁眼看看明珩。此时明珩让空姐收掉餐盘，戴上耳机看电影。商务舱里每张椅子前面都有一台小电视机，画质高清，而且里面放着许多热门电影。喻言森一看，还能看电影：“可以打游戏吗？”明珩扭头看了他一眼：“都放假了，还想着打游戏？”“除了游戏我也想不到别的了。”喻言森挠挠后脑勺。“那就看书吧。”明珩从一旁抽出一本书，递到喻言森手里。喻言森接过一看，居然是高中英语。“算了，我还是睡觉吧。”他看到书就头大，更何况还是英语。他从小英语考试就没及格过，俱乐部老板也请了补习老师给选手们补课。喻言森也就是马马虎虎，没放在心上。见喻言森又将眼罩戴上，一副‘我要睡觉，谁都别打扰’的样子，明珩忍不住勾唇笑起来。到达h市，已经是半夜。喻言森取了行李，跟明珩走出机场。机场位于h市的郊区，大半夜也找不到出租车。两个人在寒风中，一吹，瑟瑟发抖。“要不然做地铁吧。”幸好地铁还没停运，正好可以先去市里，找个地方过夜，第二天再回外婆家。“地铁？”明珩脸色变了变。“对啊，这么晚了，也没别的车，坐地铁算了。”说着，喻言森背着背包，拉着明珩的手就往地铁站赶：“快点快点，不然赶不上地铁末班车了。”在买票处，投入硬币，买了两张票。将一张拿给明珩，行李过安检处，几乎是他一路带着明珩走进站台。喻言森算是明白过来，明珩根本没有坐过地铁。这还是第一次，他露出懵懂的表情，只能跟着喻言森到处走。☆、第 24 章坐在地铁上，喻言森抱着背包，明珩坐在他身旁，手握着旁边的扶手，表情微微严肃。“怎么了？”喻言森问。“没什么，这是我第一次坐地铁。”明珩如实说：“我得把这次经历记下来。”“恩？记下来做什么，以后你应该也不会再做地铁了吧。”喻言森无所谓道。“不，这次是你带我的。下次，我可以带你坐。”明珩摇摇头。喻言森明白过来，原来他一直在介意不会坐地铁，让他带着走的事情。忍不住扶额，堂堂明氏总裁，怎么幼稚起来也跟个小孩儿似的。“其实吧，你看你会的东西那么多，有不会的也很正常。世界上有那么多事情，你有不会不知道的肯定不止坐地铁这一件吧。更何况，你不会的我会就可以啦。”喻言森想说的是当下，两人在一起，一个知道怎么坐地铁就可以。明珩想的，显然不是那么回事儿了。他勾起嘴角，确认地开口：“你会的，我就可以不会了，为什么？”“因为……”喻言森有点无语，这有什么为什么：“因为我们现在在一起啊。”明珩脸上的笑意更甚，要是江北见到自家老板在地铁上笑成两百斤的傻子，恐怕得惊掉下巴。“我们会永远在一起的，对不对？”明珩凑近喻言森的脸，在他耳边轻声问道。喻言森尴尬地别开脸，耳朵已经红了一片：“你别凑那么近，这还是公众场合呢。”“那在私下场合，我们可以更靠近彼此，对不对？”喻言森：……我可以说不对吗？到市中心下了地铁，找了家连锁酒店入住。“去我外婆家，还有很长的路。今天先住在这里，明天再走，可以吗？”喻言森问明珩的意见，自己已经拿出身份证向前台订房间：“要两间单人间。”前台查看了房间后说：“只剩下一间大床房了。”“恩？不是吧……”喻言森错愕。“现在是春运期间，咱们这里也有不少游客入住，最近的房间都是满的。”前台解释。原本明珩想换到明氏旗下的酒店，现在已经转变主意：“坐了这么久的飞机，我有点累了，你呢？”“我----”喻言森本来想换一家酒店的，但明珩这么说，他总不能拖着明氏总裁一家一家换酒店吧：“要不然，就这一家吧。”“好，那我为二位开房。”前台收走喻言森和明珩的身份证，麻溜地将房卡递给他们：“你们的房间是1204号房。”“谢谢。”喻言森收了房卡，跟明珩一起上楼。打开房间，大床房倒也算宽敞整洁，将包放在沙发上，喻言森便呈大字躺在床上，长叹口气：“好累啊----”明珩好笑：“终于知道累了？”他一边脱衣服，一边说。“我先去洗澡。”脱掉外套后，明珩对喻言森说。“好。”喻言森点点头，闭上眼开始迷迷糊糊地想睡觉。等明珩洗完澡出来，喻言森已经躺在床上睡着了。看来他真的有点累了，昨天还在x市打比赛，昨晚飞回岩城，今天又飞到h市，这空中飞人的节奏，正常人都熬不住。看着在床上睡熟的人，明珩不忍心将他叫醒去洗澡。只轻手轻脚地帮他脱掉外套，盖好被子，然后从另一侧轻轻上床，盖好被子闭上眼。明珩从没想过，有一天他也会有那么疯狂的时刻。从江北那里知道喻言森定了今天飞h市的飞机，就安排好了工作，跟他定同一班飞机。他习惯了什么事情都安排好，尽在他手中掌握的感觉，从没试过什么是冲动行事。但跟喻言森在一起后，总有突发的事情在等着他，有各种未知的事情让他尝试。喻言森从明珩的怀里醒来，跟个女人似的先看看身上的衣服，恩，完好无损。等等，他昨天穿着衣服就睡了？也没刷牙洗脸？也没洗澡？再看看明珩身上干净的睡衣，带着清新好闻的味道，心里的愧疚更甚。从明珩怀里爬起来，走进浴室，洗了澡后又刷牙洗脸，才干净清爽地走出来。明珩已经醒了，躺在床上，目光懒散地看着他。喻言森被他看得不好意思：“你醒了？”“恩。”明珩这才从床上坐起。用毛巾擦着头发，喻言森坐到床边，明珩翻了个身，迅速从他手里抢走毛巾：“我帮你擦吧。”“不用，我自己可以，你去洗漱吧。”喻言森转过身，想抢回毛巾。明珩已经将他整个头罩住，喻言森拒绝不了，只得任由他在自己的头顶作威作福。“好了吗？”喻言森感觉他都能将自己的发顶撸秃噜了。“好了。”明珩拿掉毛巾，在喻言森的发间抓了两把，清爽了些。才长腿一迈，走下床，进入卫生间。等明珩换好衣服出来，喻言森已经收拾好包和其他东西，坐在床边玩手机。他一出来，便站起来：“我们走吧。”“恩。”在酒店楼下的早餐店吃了早饭，喻言森兴致勃勃地点单：“老板，两份牛肉煎饺，一份水煎包，还有两碗咸豆浆。”末了，又问明珩：“你想吃什么，别客气我请你。”“我----你吃什么我就吃什么。”“我跟你说，他们家的牛肉煎饺特别好吃。”喻言森神神秘秘道，颇有种小秘密我只跟你分享的味道。“那我要好好尝一尝了。”明珩轻笑。煎饺端上来，一只只如胖乎乎的月亮。夹了一只，肉汁丰富，的确很不错。明珩点点头：“好吃。”“以前我外婆送我到这附近的小学上学，我经常溜出来到这里吃早饭。”喻言森说道：“不过没多久，这边的老校区就废弃不用，搬到新校区去了，我也很久没吃到了。”“你外婆家不是离这里很远？”“是啊，我从小学开始寄宿。”喻言森小学没念完，就被他爸爸带回岩城。明珩脑海里想到的是一个小小少年，瘦小纤弱，却开始独自生活。如果能够回到那个时候，他绝不会让他一个人这般生活。他会陪在他身边，一直陪在他身边。见明珩陷入沉思，久久没有动静，喻言森还是第一次见明珩发呆，不知他在想些什么呢。一边喝着咸豆浆，一边看明珩的表情。他很久都没动作，才伸出手在他眼前挥了挥：“明珩，你怎么了？”“没事。”明珩回过神，这才匆匆吃了早饭。“走吧。”见明珩吃完，喻言森付了钱，两人一块走出早餐店。这时，一辆早就停在路边的黑色轿车启动，从车上走下来一名年轻小伙子，脚步匆忙地走过来，恭敬地说：“明总，您好，我叫张思成。”“恩。”明珩应了声。“请上车，想去哪里就跟我说。”张思成打开车门，让明珩和喻言森上车。“师傅，麻烦你到xxxx。”喻言森报了外婆家的地址，让张思成送他到那里去。张思成定位了下，说道：“这个地方距离有点远，如果明总和宋先生有其他需求可以及时跟我说。”“好，谢谢。”车子开了一个多小时，喻言森在车上又睡了个回笼觉，才到达目的地。他醒来后，发现自己躺在明珩怀里。明珩一只手揽在他肩膀上，另一只手搂着他的腰。“我睡着了……”喻言森擦擦口水，坐起来。发现已经到了外婆家村口，村子跟他离开时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原本泥泞的黄土路，已经修成了柏油路。村口还通了公交，让村民们出行方便很多。“接下来往哪里开呢？”张思成问。喻言森循着童年记忆，帮张思成指路。在一片新楼房间弯弯曲折，终于找到一间低矮的平房。看着这间房，喻言森才找回了些记忆里的模样。明珩对张思成道：“把车留下，你可以走了，有事情我会打电话联系你。”“好的。”张思成连连点头。下了车，喻言森看着眼前的房子，忽然产生了些近乡情怯的感情。明珩静静站在喻言森身旁，什么都没说。☆、第 25 章终于，他鼓起勇气，走上前，准备敲门。“你是谁？”隔壁的胖婶探出头。“胖婶？”喻言森还记得这个小时候总给他糖吃的胖婶。“你是……”胖婶看着喻言森的脸，想认又不确定的模样：“你是阿木吗？”“是我。”喻言森点点头，“我外婆呢？”“你外婆住院了，你不知道？”“住院了？是怎么回事？”喻言森赶紧问道。“前两天出去，摔伤了腿。你大伯他们把你外婆送去医院了，我以为你是知道这件事回来看她的呢。”“那她在哪个医院？”“就在镇上的医院，我昨天刚去看过她，没多大的事，在医院再观察两天就行。”胖婶安慰道。“恩，谢谢胖婶。”喻言森转过身，看向明珩。明珩早就打开车门在等他：“走吧。”“好。”期间，喻言森又给大伯打了电话。这是他第一次主动联系大伯，当初他要休学打职业，他爸知道后，让家里的长辈们打电话给喻言森劝他放弃。搞得喻言森跟家里长辈也断绝了联系，因此打大伯父的电话，居然是个空号。到了医院，喻言森报了外婆的名字，倒是很快查出她住的病房。外婆住在多人病房里，刚走进去，就闻到一股消毒水味。走到最里面的病床，见到躺在病床上睡觉，白发苍苍的老人时，喻言森才松了口气。慢慢坐到床边的椅子，看着外婆的模样。这么多年过去，外婆比记忆中的模样苍老了不少，几乎很难找到几根黑发了。手上还插着输液管，一点一点地流下来，他发现外婆另一只手上还有几个青紫的插管痕迹。“外婆----”喻言森心疼地轻叹了下。“咳咳----”外婆忽然难受地咳嗽几声，喻言森赶紧站起来，拍拍外婆的胸脯：“外婆，你没事吧……”明珩摁下床边的铃，几分钟后护士走进来：“怎么了？我检查一下。”此时，外婆也睁开眼，醒了过来，迷瞪地看着喻言森，有些不敢置信：“阿木……我的阿木……”“外婆，是我。”喻言森握住外婆的手：“我回来看你了。”护士检查完后：“血压正常，要是再有别的情况就摁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