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作者:词却惊怜      更新:2023-06-18 15:03      字数:4685
  习曜整个人疼得浑身哆嗦,用了好大力气把已经完全扑在他身上的韶伶久扶稳,手是无论如何都收不回来的。他凝神细听,外面好像传来了打斗声,不消片刻,归于平静。有人踏上了马车,习曜整个人立刻僵直了身子。若是坏人来了,他们两个人一个昏迷一个残废,根本打不过,最好的办法,只有……木板被揭开,习曜抬头一看,是长青。他顿时松了口气。看到他们两个人都在里面,长青终于是松了口气。但在看清他们二人的姿势后,他眼神一瞬间变得凌冽起来,丝毫不犹豫直接将韶伶久抱在怀里。见他似乎转头要走,习曜赶紧哎道,“我为了保护你主子手都折了,你就不会拉我起来吗?”长青站定回头看他一眼,跺了三下脚,便直接离开。习曜整个人很懵,啥意思?四立刻跳到了他的面前,“小公子,摔疼了吧?来我拉你起来。”习曜愣神看着眼前的陌生人将自己一把拉起来抗在肩膀上,只是几个视线翻转的时间就回了陈府。所以这才是高手的境界?习曜内心极度澎湃,我也要好好练武。落地之后习曜才要道谢,四立刻消失不见。长青应该是回了溪溇居,他只好拖着一只废手去找白褐伧了。见他一脸狼狈的走过来,白褐伧一步上前道,“你这是怎么了?又跟林公子打架了?”他现在这个样子实在是想刚打过架的,马车里撞来撞去好一会儿,衣服都被撞散了些,更别提他还一脸冷汗。习曜像是终于找到可以诉苦的人了,委屈巴巴的就要掉眼泪,“我跟林九跑出去玩,被人抓了,长青赶来救我们,林九还在昏迷,我折了一条胳膊。”白褐伧一听,赶紧拉着他回屋,“走,先去治手。”习曜一路惨兮兮,到了白褐伧的屋坐在凳子上,胳膊没法动弹,只得由白褐伧替他脱了上衣,受伤的地方已经青肿起来,习曜一看,就被白褐伧捂住了眼睛。“别看,怕得很。”习曜只好依言不看了,似乎每次白褐伧说这句话他都异常的信服。可是不看不代表感受不到,白褐伧上药的手才触碰上来,习曜便忍不住惨叫出声。“好痛啊。”白褐伧板着声音道,“知道痛下次还偷跑出去吗?”“不去了。”习曜终于是吃到了好果子,无比乖巧,“我再也不偷跑出去了,以后一定要带上大白。”“哼。”白褐伧冷哼一声,声音缓和了些,“这还差不多。”习曜闭上眼睛偏过头去,过了一会儿又道,“等林公子醒了,还是得道个歉,又连累了人家。”“哦。”习曜点头应了。上完药白褐伧拍了拍他的头,“这几日都不用练武了,伤好了再说,回去吧。”习曜一听心里一喜,转念一想到自己不能修成绝世大侠,又微微不高兴起来。待习曜离开,白褐伧冷着声音,自言自语一般,“居然这么快就找上门来了?姈儿,去查查。”无人回应,白褐伧自顾自坐回桌边,将拿出来的药瓶一一放了回去。第21章 要离开了模糊之间睁开眼睛,已经是漆黑一片。韶伶久轻咳了两声,长青立即推门进来,点了灯,倒了杯水走到床边。韶伶久坐起身来,接过水一饮而尽。“长青,今天是怎么回事?”韶伶久将杯子递给他。长青道,“有人查到了你的消息,找到这里来了。”韶伶久顿时慌了,“那我们快跑啊。”长青摇头,“不必,若是有人查到消息也不会泄露出去,只会悄悄来抓你,我会保护好你。”韶伶久看他说得一脸认真,心里的慌乱也平静了不少,“真的?”长青点头,“命是皇上给的,皇上的命令必须拿命去完成。”“这么严重?”韶伶久简直惊呆了。真的需要做到这种地步吗?长青起身将杯子放好,“忠诚是作为暗卫最基本的守则。”韶伶久看他说得铿锵掷地,顿时被他的气势感染了,“长青,你好厉害!”长青对他郑重的点了点头,“我去给公子做饭。”韶伶久下了床,在屋内坐了会儿,实在无聊,便走出了房门。出门抬起头,他便看到了站在对面高墙上的一个蓝衣公子。韶伶久下意识以为是来抓他的,警惕道,“你是谁?”墙的另一头传来了习曜的声音,“林九,你醒了?让这位蓝色公子放我进去吧。”奇怪,他并不认识这个蓝色公子,为什么要自己下令?韶伶久只好道,“我不认识他。”四轻笑一声,道,“我没露过面,公子自然不认识。长青不在就是我保护你,我不在的话,就是六来保护你。”“六?”韶伶久重复了一句,不料头顶上突然冒出一个声音来,“公子叫我?”韶伶久吓了一大跳,抬头一看,一张笑嘻嘻的脸倒挂着看向他。不出意外这些都是景逸派来的暗卫,那就不必担心被抓这个问题了。韶伶久摆摆手,“没有,你快回去吧。”“好嘞。”六应了一声立刻将探出的半个身子缩了回去。这时候习曜的声音又响了出来,“林九,你快放我进去啊。”韶伶久大声回道,“不是有门吗?你怎么不走门?”习曜道,“你那长青见我要来找你直接把门锁了,我有一只手折了,爬不进来。”“手折了?”韶伶久自言自语一句,看向四道,“请问,你可以把他捎进来吗?”四点头,“自然可以。”说完人跳下墙,直接把习曜整个人从墙外提了进来,放在院中。习曜一脸惊魂未定加上激情澎湃,转头看着四道,“这位蓝衣公子,你要不要当我的师傅?教我习武啊?”四摇头,“我不缺钱。”习曜又问道,“那你想要什么?”四突然笑了起来,笑得深不可测,“我想要的,你绝对给不了我。”韶伶久疑惑的问他,“你想要的是什么?”小院的门轻响一声,韶伶久抬头去看,长青提着食盒正走进来。习曜往韶伶久身后一躲,“是这位蓝衣公子带我进来的。”长青的脸色淡然,“四。”四立刻上前,要去提习曜。习曜赶紧道,“我就是想来看看林九怎么样了,你们怎么像是要把我们隔开一样?”四神秘一笑,“因为你玷污了我家公子的清白。”“啥?清白?”习曜惊愕道,“什么清白?我跟林九能有什么?我怎么玷污他的清白了?”韶伶久尴尬的咳了一声,“我也想知道。”四直接上前将习曜的后领拎住,“不告诉你。”不等他再说话,直接将他提了出去。长青道,“晚上风大,公子进屋吧。”韶伶久赶紧小跑着进了屋,雀跃的坐在桌边,看长青将饭菜一样一样的拿了出来。令人垂涎的香味飘满了整个房间,快一天没吃东西的韶伶久顿时馋得直咽口水。不等长青盛饭,抓起筷子就先吃个痛快。“小心……”“嗷……”这一声,韶伶久被烫得舌头都直发疼,一口将吃进去的菜吞进肚子里去,又一下子烫着了喉咙。长青赶紧倒了水递给他,韶伶久灌了几口水,才平复了下去。“长青……”他抬头看去,双眼因为刚才被烫微微泛着眼泪花。长青看他一眼,有些慌忙的低下头,“抱歉公子,还没来得及提醒。”韶伶久伸手扇了扇自己的舌头,模糊不清的道,“没事没事,都怪我自己。”长青还是静静的低着头,韶伶久扇了一会儿,待饭菜凉了些又拿起筷子吃起来。长青默默的给他盛饭,直到他吃完了都没开过口。韶伶久摸了摸圆润的肚子,疑惑道,“长青,你怎么不说话了?”长青道,“天色已晚,公子快些休息吧。”“哦。”韶伶久看长青收拾了东西,出了屋子。虽然跟往常一样,但他总感觉哪里不对劲。穿过一条长廊,长青将食盒提到了厨房,盛了些水洗餐具。身后传来一声响声,长青冷漠道,“你来做什么?”四翘着嘴角靠在门外,笑问他,“怎么?是心虚了?”长青将洗好的筷子放好,拿起几个碗,“有说闲话的时间,不如去保护好公子。”四依旧笑着道,“公子自然是要保护好的,只不过闲暇时间还是要提醒一句。有些人,最好不要忘记,公子是主母这个事实。”长青的动作猛地停下,冷着声音,“我记得很清楚,你若只是为了说这些废话,最好赶紧滚回去。”“那我走了啊。”四轻笑一声,嘴里哼着断断续续的音调转身离开。皇城乾清宫内,景逸看着手中的书信,十指捏得泛白,眼神狠厉,“好你个习曜,朕的人你都敢上嘴咬,活不腻了。”他转头看向半跪在地上的黑衣男子,“杀了,别留下任何把柄让阿久难做。”男子正要回应,坐在桌边的白玧沨出声道,“好歹跟阿久成了朋友,你直接杀了会不会不太好?他好不容易找到一个跟他如此合得来的人。”景逸冷声道,“阿久那么怕疼,能直接疼晕你想试试吗?阿久的皮肤那么容易留印子,被咬了一口也不知道多久才能消下去。杀他一个已经够顾他洛溪城的面子了。”白玧沨转着转手中的药瓶子,想了想,道,“先留他一命吧,好歹是白褐伧的义弟,算起来也是我的弟弟,今后他再伤害到小久再杀也不迟。”景逸烦闷的挥了挥手,黑衣男子立刻消失不见。第二天中午习曜又溜达到了溪溇居,他本意是想出来走走而已的,结果没想到走着走着就到了韶伶久居住的地方。他从小院外往里一瞧,韶伶久正倚在院中的躺椅上,眯着眼睛晒太阳。察觉到他的目光,韶伶久转过头来,“习曜,你躲在那干啥?”习曜环视了一下周围,长青不在,于是他放心大胆的进去了,“我就想来看看你,又怕被长青扔出去。”闻言,韶伶久很不客气的笑出声来,“估计是很想把你扔出去。”习曜走过去,站在韶伶久面前看着躺在椅子上的他,由于出太阳的原因,他嫌热没有穿太多,金黄色的光芒映照下,显得他白皙的皮肤更加鲜嫩柔软,而他纤长的脖颈上,有一道很明显的还未消下去的牙印。被刺眼的阳光照射,韶伶久只得眯着眼睛,“你在看什么呢?”习曜赶紧将视线从那印子上移开,偏过头,“你这印子还没消下去?”韶伶久伸手摸了摸,“嗯,肤质太好,不容易消退。”习曜心里那道不久前才沉下去的愧疚感又涌了上来,他诚恳道,“对不起。”韶伶久一愣,立刻大笑出声,“能得习大公子一句对不起真是不容易。”习曜这人,自小是在城里被全城人宠坏了的,这次出门,依然保留着在洛溪城被惯出来的各种毛病,本来有白褐伧在他身边给他处理一些烂摊子也是可以的,偏生又遇上了韶伶久,两人初相识打闹到如今,互不相容却又逐渐交好。听他此言,习曜微觉得不好意思起来,他挠了挠头,道,“我这人就是脾气有些暴躁了,本来不想咬你的。”他又问道,“长青呢”韶伶久指了指院门,“给我做饭去了,你来的正是时候。”这么一说,习曜突然低声问道,“为什么他们说我玷污了你的清白?”思及此,韶伶久笑着低声回他,“因为我已经有了婚约了。”“你?”习曜一听,满脸不相信大声道,“你已经有婚约了?你和长青不是……”他赶紧住了口,因为他看到了从院门走进来的长青。韶伶久问道,“我有婚约怎么了?”长青抬起一双眼睛冷淡如冰,习曜赶紧道,“没什么,挺好的,我先走了。”说完赶紧跑出去了。韶伶久起身坐在院中桌旁,惯往常一般等着吃饭,饭菜一样一样端出来,正打算动筷子的时候,院门一响,韶伶久转头一看,是白褐伧。白褐伧问道,“林公子,方便说几句话吗?”韶伶久点头,“可以。”白褐伧走了进来,坐在桌面,看着桌面上琳琅满目的菜品,笑道,“林公子,我来是有一个不情之请。”韶伶久十分蕙心兰质,“是不是关于习曜?”白褐伧点头赞许,“此次前往滄榄城参加九回大会,主要是带着小曜长长见识的,只是他太过不思进取,似乎只有林公子……”“放心吧。”韶伶久十分助人为乐的点头,“我这次跑出来就是来玩的,那个九年一会的大会,我也想去看看,正好顺路加上习曜也挺好玩的,助人为乐胜造七级浮屠嘛!”白褐伧笑道,“词用错了。”韶伶久一窘,转头去看长青,后者点了点头。“那我就不耽误林公子用饭了,陈老爷子的毒我已经帮他排出了,后天就可以上路了,刘师傅我也向陈老爷子借来了,也算是报答林公子的。”韶伶久顿时喜笑颜开,“好啊好啊。”“我先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