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作者:词却惊怜      更新:2023-06-18 15:03      字数:4936
  男人的面子,果然不能挑战的,尤其是像习曜这种死要面子的公子哥,他忽然吼了一声,既然双手双脚都不能用,那……一不做二不休,他张嘴一口咬了下去。韶伶久身上的肉,这些年来被养得特别好,皮肤更可谓到了吹弹可破的地步,这一口下去,他终于忍不住痛呼出声,“啊!”习曜顿觉自己丢失的面子又回来了,咬定了不松口,却不料嘴里灌满了血腥味,他疑惑的松口一看,鲜红的血夜正顺着他咬破的皮肉涌出来,且越来越多。而韶伶久本人已经完全晕过去了。长青顿时僵了脸色,一步冲上来,扒开习曜,将韶伶久半抱起来查看。白褐伧隔远远的看见这状况,赶紧也跑了过来,小祖宗也太会惹事了吧?事情发生得太突然,长青掏出一张手帕为他按住被咬破的地方,又自怀中掏瓷瓶取了一颗药丸喂进了韶伶久口中。白褐伧也到了,将习曜从地上拉起来,问道,“怎么了?小曜你把人家怎么了?”习曜脸色惨白,颤抖着手指着韶伶久,“我只是咬了他一口,他就……死了?”“闭嘴。”长青忽地出声,怒意明显到,习曜觉得林九若是出了事,他自己也活不长了。白褐伧镇定的轻声问道,“长青公子,不知林公子怎么了?”长青轻轻的掀开手帕看了看,血已经止住了,他将韶伶久打横抱起,道,“公子身子羸弱,皮肉娇贵,受不得一点外伤。”白褐伧赶紧补救道,“可需要请医?”“不必。”说完长青转身欲走,白褐伧又道,“还请长青公子代为转告,今日小曜犯错,我自然会负责到底,今后林公子需要什么都可提出来。”长青应了一声,走了。待二人离开了,白褐伧才叹了口气,“小曜啊,你又惹事了。”习曜不放心的问道,“大白,林九他没事吧?”白褐伧哼了一声,“他要是出了事,你现在还站着吗?”想起刚才长青杀人般的眼神,习曜忍不住心有余悸的抖了抖。白褐伧安抚的摸了摸他的头,“你呀,赶紧的好好习武吧,别只会恼羞成怒的咬人了,人家皮肉金贵得很,你这种从小穿着裤衩在河里捉青蛙的人是比不上的。”“明天见着了,记得道歉,别只顾着要面子,你身为城主继承人,别连这点气量都没有。”习曜赶紧点头,“明白了,我一定会道歉的。”白褐伧欣慰的点了点头,心头直叹自己太不君子了,趁着别人出了事教育自己的人。这边长青将韶伶久一路抱回房间,将他放在床榻上,又从怀中拿了一个新的紫色瓷瓶,取出一颗药丸喂进韶伶久嘴里,再拿了些药涂抹在韶伶久纤白的脖颈上。习曜下口是真的狠,带着血的牙印就这样明晃晃的在那洁白的脖子上留下了痕迹,没几天是好不了了,也亏他没一口咬上大动脉,不然,真的是危险了。想起远在千里之外的皇上,他心里实在觉得自己没有做好圣上的命令,没保护好韶伶久。只希望皇上那边现在一切都好吧!他静静的看着韶伶久安静的睡颜,当然,还有呼呼传进耳里的呼噜声,作为做了韶伶久一个多月的近侍的人,他早已习惯了。天城皇宫内,景逸原本闭着的眼睛一瞬间睁开了,虽然离得很远,但是母子蛊的响应不会因为距离而消失,他心头一阵慌乱,实在不知道他们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白玧沨看他的表情就知道怎么了,冷嘲热讽道,“想亲自去看的话,就好好养好,最起码还得一个月。”景逸道,“你堂堂御药房第一的身份来得太有水分了”白玧沨笑道,“治你一个,绰绰有余。”“赶紧的。”景逸偏过头去,压下心里的想法,突然道,“再多派些人出去保护他们吧。”“你再派你就没暗卫了,你都派了多少个跟在他们后面了,再过几天就会有人送消息过来,再等等不行吗?”他又道,“真是关心则乱,小久本来武功也不差啊。”景逸拍他一下,“赶紧上药,别废话。”“行吧,行吧。”白玧沨尽职尽责起来,不再说话。景逸躺着任他擦药,终于又道,“你还是说两句话吧,阿久特爱说话,从来都闲不住。”白玧沨无声的翻了个白眼,将绷带绑好,干脆的提好药箱转身,关门离开。景逸兀自躺着看了会床顶,长叹了一声,“还不如当初事多的时候好玩。”第19章 真相习曜第二天一整天,习曜都没见到过韶伶久。他原本心里有愧,特意去了饭厅吃饭,韶伶久没来。他练武时特意多加了点时间,结果韶伶久也没去折磨他。就这样过了几天,他的良心实在是,煎熬不下去了!习曜丢开自己面前的糕点,心里烦躁得吃不下去,白褐伧见状,便道,“还是主动去找人家道歉吧。”听他这么说,习曜也觉得自己该主动去找他道歉,饭也不吃了,去厨房打包了几盘点心,便由人引着来了韶伶久暂居的溪溇居,长青一看到他,淡淡问道,“你来做什么?”习曜赶紧提了提手里的点心盒子,“我是来道歉的,你相信我。”长青摇头,“不需要,公子已经吃过睡下了,你回去吧。”习曜以为是他不愿意接受自己道歉,扬着声音道,“我是真心实意来道歉的,真的,你相信我。”他连面子都不要了,直接上门道歉,难道还有什么照顾不周的?许是声音太大,长青赶紧压着声音道,“你说话不要太大声,公子容易被吵醒。”习曜有些不相信,现在都下午了,怎么还有人在睡觉的?他上前走了几步,无法避免的听到了屋内的呼噜声,实在是,吵得厉害!他天生听不得太吵的声音,连忙后退了两步,“我来得确实不是时候,点心留在这里,我之后再来。”说完他便跑了。长青冷眼看他跑掉,连点心盒也没看,直接忽略掉。习曜一路跑了出来,气喘吁吁的停了脚步,原来这个时候真有人还在睡觉的。白褐伧从转角处走出来,看到他半蹲着抚气,问道,“怎么了?林公子打你了?”习曜摇头,“没有,他在睡觉,呼噜打得震天响。”“哦。”白褐伧道,“那你去练功吧,不是还想打过人家吗?”他已经是全然将韶伶久当做打击进步习曜的一柄利器了,用得毫不心虚。习曜一听,赶紧点头,“我一定会练好的。”人转身离开,且挺直了腰背,白褐伧从背后看着他,嘴角轻扬,“孺子可教也。”用完晚饭,习曜又来了一次溪溇居,这次韶伶久醒着,坐在庭院中,边吃点心边看话本,见他来了,挑眉道,“习大少爷来干啥呢?”习曜有些微窘,将手中的点心抬高,“我来道歉。”韶伶久道,“来道歉了?知道自己错了?”习曜赶紧点头,“知道错了。”“错哪了?”韶伶久放下手里的点心,饶有兴致的看他。习曜走过来将点心盒子放下,坐在他面前,道,“我不该咬你,伤到你了。”说着他用眼睛余光偷偷打量韶伶久的脖颈,光滑嫩白的皮肤上,不可避免的留了一圈牙印,让人看着就觉得若是咬在自己身上那必定也不会好过,也无怪乎那日韶伶久直接晕了过去。韶伶久否定道,“我可不止身体上受了伤,我心灵上也是受了创伤的。”“心灵上?”习曜疑惑道,“我怎么伤到你心了?”韶伶久并不想说这个,他转头看向院门口,高兴的挥了挥手,“长青,快来。”长青提着食盒进来,直接忽略掉了习曜,韶伶久一脸兴致勃勃的看着长青将饭菜一样一样拿出来,诱人的气息扑鼻而来,韶伶久拿起筷子迫不及待便夹了菜放进嘴里,不及吞咽便夸赞道,“长青,你做的菜真是太好吃了,真的,以后多做一些,我觉得这些都不够我吃。”长青点头,盛好饭将碗递给他,韶伶久便旁若无人的大肆席卷起来。习曜感觉自己很难过。虽然他是吃饱了来的,但是,长青做的饭闻起来也太香了吧?简直是……垂涎三尺!韶伶久美滋滋的吃了一碗饭,将碗递给长青,这才发现了习曜直勾勾盯着桌上的眼神,他试探的问道,“你也想吃?”习曜忙不迭的点头。韶伶久转头看长青,“长青,还有多余的筷子吗?”长青摇头,将碗放进他手里,眼神示意他快点吃。韶伶久心领神会长青不愿意让他吃,对习曜说了一句抱歉,又埋头狂吃起来。习曜只好屏住呼吸,不想让那些味道飘进自己的鼻子里。可是他还是看得见,就算没了味觉,视觉上韶伶久如饥似渴吃东西的样子也实在勾得他心痒难挠。他正想着干脆闭上眼睛等韶伶久吃完他再继续道歉,视线一转,他看到韶伶久被斗篷层层包裹下的皮肤露了些许出来。确实,韶伶久这些年被养得特别好,皮肤嫩得轻轻一捏都能拧出水来。习曜不免觉得自己那日绝对是气昏头了,居然发疯咬了上去。他压力摇头赶紧移开视线,顿时眼尖的发现,长青注视着韶伶久的眼神,怎么看怎么觉得,不太寻常啊!他忽然想起前几天吵架的时候,似乎韶伶久突然生气也是因为他说断袖之癖令人恶心,而且这两个人怎么看都觉得,举止之间太过逾矩了吧?这下他简直像是发现了什么了不得的秘密,正好长青转头看他,习曜顿时联想到,话本里撞破别人秘密的人,不是都会被灭口吗?他慌忙站起身来,韶伶久抬头看他,“习曜你怎么了?”习曜连忙道,“没什么,我想起来我有事,我先走了,我道歉了,你可一定要消气啊,点心我留这了。”韶伶久一脸奇怪看他落荒而逃,等人不见了,又低头继续吃东西,长青眼里尽是诡谲不定的光芒,似出神却又专心致志的盯着韶伶久手上的动作,随时都能接下来他需要的东西。一心一意。习曜又一次落荒而逃回了自己住的西院,迎头看到白褐伧在练功,他还是那副冷静的样子看他,“小曜,你怎么这副模样,林公子又在睡觉?”习曜简直像见到了救星一般跑过去,“大白,我要是出了什么事,你可一定要帮我。”白褐伧一听,赶紧道,“怎么了?林公子把你怎么了?”习曜摇头,看了一眼四周凑到他耳边道,“我觉得林九和长青两个人关系不一般。”“怎么说?”白褐伧问道。习曜道,“刚才我去找林九道歉,正好长青为他做好了饭菜送上来,我亲眼看到,长青看林九的眼神,就像……”他仔细想了想,终于想到了准确的描述,“就像我在洛溪城看到的,新婚夫妻之间互看的那种眼神,简直一模一样。”“如果这是真的……”白褐伧想了想,一语见地,“那又关你什么事?”“呃……”习曜顿住了,这样一想还真是哈,但他还是担忧道,“”要是长青来灭口怎么办?白褐伧无奈道,“你对人家的关系有什么危害吗?人家要杀你灭口?”这样一说,他好像真的并没有什么作用,一不会坏事,二也不抢人,这么担惊受怕干什么?习曜顿时噎了,白褐伧敲了敲他的脑袋,不浪费一点机会开始教育,“你看看,惹了事只会找我,若真如你所说,长青要杀你灭口,我不在你该怎么办?赶快好好练功吧,能保护自己。”习曜郑重的点头,这种不能自保的感觉太难受了,“我一定会好好习武的。”白褐伧欣慰无比,又在心里感激了韶伶久好几遍,简直是恩人啊!正所谓未雨绸缪,习大公子似乎终于明白了能自保的重要性,天□□五晚九勤习武功,一日不曾懈怠。韶伶久这日终于主动从溪溇居出来了,去厨房拿了几盘点心,又如老样子,直接去了习曜练武的地方。一见他来,习曜心里一直悬着的大石头终于落下了,至少证明韶伶久原谅他了,转念一想他又暗骂了自己一句,谁巴不得想要他的原谅?韶伶久这回专程叫长青带了一个凳子来,他理了理宽大的斗篷坐上去,长青拿着点心站在他旁边,一副看好戏的姿势。习曜这几日已经完全练好了基本功,今天是最后一次熟悉一下,他开口问道,“林九你又故伎重演?”韶伶久拿了一块糕点,吃了一口道,“不是啊,几日不见,甚是想念,特地来看看你。”这些话都是他在看话本的时候学的,真是活学活用。习曜完全不信他的,“我这回不会被你轻易激怒了,你不用白费心机。”韶伶久吃完糕点下意识砸了咂嘴,“我就单纯来看看你,你别把我想得那么坏嘛。”天地良心,他今天真的是闲得无聊了才出来的,要不是长青以他刚服药压制蛊毒为由,他早就跑出去玩了,也不至于天天待在陈府。习曜半蹲在原地一动不动,正对着看韶伶久吃糕点吃得津津有味,实在是没出息的吸了吸鼻子,“你来看我可以,能别吃了吗?”韶伶久摇头,“不行,我就是冲着糕点才跟你们来的,要不然,我早就和长青去其他地方玩了。”习曜翻了个白眼,“要走快走,我不拦你。”韶伶久正要说话,白褐伧不知道从哪里冒了出来,“林公子,你可别听这混小子的,他犯的错都还没弥补呢,你可千万别走,等他还债。”他边说边给长青使眼色,别赶人家走,说出去还是你习大少爷没担当。习曜跟了自己大白那么多年,自然深知那人绝对不会是这种正义昂然之辈,既然不想赶韶伶久走,那肯定是有什么别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