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作者:柒九六十三      更新:2023-06-18 14:37      字数:4832
  桂卿卿挠挠头,“不喜欢就不要勉强在一起嘛,对两个人来说都是浪费时间浪费精力老心累了。比起和一个没感觉的人凑合谈着,还不如单着。”袁望月叹气:“你什么时候去主动了解了解别人说不定就脱单了。”桂卿卿打着哈哈:“随缘吧,不急。”桂卿卿对于爱情坦然的态度令白降陷入深思。他到底是怎么喜欢上商陆的呢?从他的目前恢复的记忆里,他是个正儿八经原装无拆的直男无误,反而商陆有些gaygay的。按道理应该是商陆先出的手才对啊,怎么反而变成了他带人家走上弯路了?白降百思不得其解恨不得立马倒头就睡将梦境延续下去。新研发的登出傲娇无比又悄无声息的响应了白降的想法,发挥了它的作用。什么征兆也没有,面前八卦的人突然一个个倒下。不待他们还站着的人做出反应,自己也跟着扑街了。梦境又开始了。这次的时间是军训过后不久。他们从独孤伯嘴里套出了独孤伯与袁望月是青梅竹马的事实。男孩子们起哄,独孤伯涨红了脸,摆着手说两人之间没什么,就是单纯的发小而已。是不是真的没什么白降不知道,但他看得出独孤伯是对袁望月有点意思的,而袁望月才是真正的把他当哥们。两人之间的互动在外人眼里看起来也不过是发小间正常的开玩笑和打趣而已,只是每当这时容韶总会相当沉默。白降自觉看透了一切,也不好对这个暗中形成的三角关系发表什么看法,两个都是他哥们,手心手背都是肉,只好在旁边默默吃瓜。一个人吃瓜总是相当寂寞的,那么多的八卦与细节间的猫腻没人说道说道,白降觉得自己要憋的爆炸了。他打量着自己寝室的人。容韶和独孤伯肯定不能说了,这两只是当事人。路路通那个脑子一根筋的,告诉了他还不如自己拿个大喇叭四处宣扬。心思落到了隔壁寝。甘遂?算了吧,天然呆就是个□□。尹子迁?还是算了吧,让腹黑掺和只会让事情变得更乱。卢曲?和上一个没什么差别,pass。最后只剩下商陆了。这时候一想,商陆是个多好的孩子呀,又乖,脾气又好,诚实守信,跟他讲八卦是绝对不会传出去的。于是他就去找商陆了。白降轻咳一声:“这是我一个朋友的故事。”商陆问:“这个朋友是你吗?”白降敲他一下:“别打岔!”“哦。”商陆揉揉被打的地方。“我的朋友,叫他a好了,a喜欢b,b是个很可爱的女孩子,也有很多人喜欢她。所以,c也喜欢她。但ac也是朋友,所以……”商陆有些没听懂:“什么?”白降说:“就是ac都喜欢b,他们除了是情敌还是朋友。”“哦。”商陆应了一声。白降奇怪道:“你没有别的可以说了么?”商陆挠挠头:“我觉得公平竞争就没问题,感情这种事情不是自己能控制的。只要是在三个人中某两个人没有在一起或者没有表示明显的好感,ac一起追b是没有问题的。”白降微笑。半分八卦的兴趣的没有了。他开始反思自己找商陆八卦是不是找错人了。这样的回答让他没有半点继续八卦下去的兴趣。“你不问点别的吗?”商陆奇怪道:“问点什么?”“问点你想问的之类的?”“哦,那好。”商陆说,“这个a是你吗?听说有种说法叫'我的朋友是我'。”“不是!”八卦最后还是被掐死在商陆的询问中。白降心累。好比你打开一个你期待已久的礼物包装盒结果里面弹出来一个拳击手套。他果然和商陆不是一道儿人。他忍不住问商陆:“你会对什么感兴趣?”据他观察这人偶尔打游戏,技术一般,对游戏的兴趣也不大。也不热衷运动,就是每天会按时绕着操场跑两圈,除了这两圈也不见得他做其他的运动增点肌肉。还不是那种文艺青年,也就隔三差五的看点书,范围广内容杂,不是一门心思钻一个地方专注啃的那种。他有时候觉得自己看懂了这个人,有时候又觉得他看的都是表面。在好奇与观察间,放在商陆身上的注意力也多了不少。他觉得商陆是个极其矛盾的存在,好脾气归好脾气,骨子里仍是有些固执。可以不畏惧他人的目光与流言蜚语却又有踌躇不前的时候。你说他天然呆吧,他可能不是那么傻白甜。你说他有城府吧,能别拉低有城府的标准吗?他最后给商陆临时盖了个“天然黑”的章,目前最符合商陆这反差极大难以划分的性格了。商陆想了想,一些不好意思的说:“大概是养猫吧。”出人意料的答案。白降怀着好奇问了下去。“猫?”商陆点头:“我挺喜欢猫的。”白降是狗派,有些不理解:“为什么呢?”“因为猫很特立独行吧。”商陆想了想认真答道,“可能有的人会说猫一点都不忠诚,有了新主人就忘了旧主人。我倒是觉得这种随遇而安,善于变通的生活方式能活的更好。”“不介意它找到新主人后再也不和你亲近了么?”商陆笑了笑,“当然会啊。可是那又有什么办法?”“比起画地为牢将它圈起来绑自己身上,我更希望它能活的轻松惬意。它能活的好我也就开心了。”白降说:“你这是典型的备胎心理啊。”商陆挠挠头,“可能吧。”他又问:“比起猫你更喜欢狗吧?”白降点头:“嗯。”“我家养了条萨摩耶,从小陪着我长大的,几年前去世了。”提起来别人的伤心事,商陆忙不迭的道歉,白降却道:“没什么,早就走出来了。比起一直沉浸在痛苦里,煤球应该也不想看我这么难过吧。”商陆想,一只白色的狗偏偏叫煤球,这家人可真有意思。“为什么要叫煤球呢?”白降提起这个就来劲了:“煤球是我在路边捡的,我妈当时吓了一跳,把我狠狠的骂了一顿,还吓唬我说要拿笤帚打我。那时候我俩都玩的脏兮兮的,我妈说我这是把人家煤灰场的狗给偷来了。”说着忍不住笑起来,“之后拎着我俩去洗澡,我抱着洗白的煤球打死都不松手,湿漉漉的狗毛把我新换的衣服都给弄湿了,气的我妈把我抓起来打屁股。”他说到这里有些不好意思,商陆却听得聚精会神,遂继续说下去:“我妈嘴硬心软,嘴上说着要把狗送走,我好声好气的求她跟她保证以后会好好照顾煤球,遛狗喂狗给狗洗澡都自己做后这才松了口。”他反问:“你呢?”商陆有片刻愣神:“我?我没养过小动物,我家不让养。”“啊,这样啊。”白降大为遗憾,看商陆之前侃侃而谈的样子他还以为这人养过呢,“以后经济独立了就可以自己养了。”商陆点点头。白降意识是清醒的,他看着自己的经历按着记忆回放,零零碎碎的记忆一点点拼凑起来。两人关系要好之后,他从商陆言辞之中得知商家父母很严厉,属于事事都要管着那种。强势的父母在婚姻中都针锋相对互不相让,更不用说在儿子教育上控制得有多严了。在这样说的上是严苛到没有自由的教育方案下,商陆变成了好脾气的人,不会轻易动怒,甚至可以容忍别人蹬鼻子上脸这种有点过分的程度。因而在两人婚姻中也一直是他先退让和道歉,就算他未必有错,委曲求全的性格让他不得不让步。白降爱死了他的好脾气任折腾,也气急了他的脾气太好太软不懂得拒绝以至于好意与恶意纷至沓来。站在局外看,也许商陆喜欢他就是因为他和他眼中的猫一样自由奔放,无拘无束呢?他想起来,就算经济独立后,商陆也一直没有养过猫,跟他结婚后更是连提都没提过。他依旧是没有变成他羡慕想要变成的样子。回去之后,送他只猫吧。也算是一点点圆回他可望不可及的事情了。☆、等待的日子(六)这次的梦境比上一次来的长,从猫与狗的谈话过后一直在继续。很快到了选社团的日子,一群人要么选择漂亮小姐姐多的,要么选择能挥洒青春和汗水的,要么就是凑数平常没事的。白降选了漂亮小姐姐多的。他那时候还直的跟一根标杆一样,来来往往路过的漂亮妹子也会多瞟几眼,反倒是商陆眼观鼻鼻观心,活得跟个下山化缘的老和尚似的。就差念几句阿弥陀佛了。恰好开学的时候社里搞个舞台剧,新生被分了几个部门从事各种准备工作。商陆跟白降分在了一组,路路通一边哭喊着一边被学长学姐拖走,一边的甘遂还傻愣愣的问他为什么叫的这么惨。路路通叫的和杀猪一样:“我不想当苦力!”学长嘿嘿一笑:“这身腱子肉别浪费了,去跟我搬东西!”路路通惨叫:“雅蠛蝶!”商陆当初选社团也不怎么上心,看到有熟人也跟着进来了,此刻正一脸茫然的问:“雅蠛蝶是什么意思?”白降是真的吃惊了。这年头居然还有不知道这个的:“就是不要的意思啊……你居然不知道?”商陆摇头。白降稀奇:“你没看过漫画啊?”商陆想了想:“老夫子算么?”“算。”白降问,“还有别的吗?”商陆陷入沉思。“e【bi----】a呢?这可是经典啊!”商陆仍是摇头。白降没话说了:“你这童年真是……有点枯燥啊。”商陆有些窘迫:“我会去看的。”这么一说倒让白降来了精神:“那我给你推荐几部呀,今年刚出的有几部挺好看的。”正说着,前辈就过来叫人了。他又把话憋进去:“先忙正事,待会说。”这个话题最终还是没有继续下去。一是白降忘了,二是学姐们发现逗商陆很好玩一直围在那。有学长不屑的啧一声。白降瞄他一眼,默不作声的朝旁边迈一步离他远一些。旁边有人安慰这个学长:“没事,你女朋友就是觉得新人好玩而已。”那学长冷笑一声并不作答。白降看了一眼被围得水泄不通的圈子中央面红耳赤的商陆,暗想,该有小鞋穿了。果然如他所料,接下这阵子忙得手忙脚乱。背景的制作,道具的准备,走位时的排练,比开始要多了几倍,还有人这里挑刺,那里要求修改。除开上课的时间,剩下的自由时间全花在了准备舞台剧上,忙得焦头烂额不说,学长学姐之间为排练而闹出的矛盾也不得不两面讨好,赔着笑脸当出气筒。正式演出前几天,难得的得到早些回去的准许。四人一道回去,路上路路通一直在叫苦,甘遂累的眼睛都睁不开了,边走边往旁边倒,被路路通眼疾手快的捞回来。白降揉着酸痛的肌肉,感叹着终于结束了。只有商陆一个人一句话都没说。白降觉得奇怪:“你就没什么想说的吗?”商陆困惑:“大学的社团难道不应该是这个样子的吗?”白降大惊失色:“年轻人你可千万别这么想,只是有活动才会这样而已,平常都很放松的!”商陆也吃惊了:“我父母说大学也不比高中轻松,多得是考验自己的机会。”白降忙摆手:“不不不,虽然这话也没错,但考验的是你是否有自主学习的能力和自制力,而不是这种单纯的体力考验。父母是过来人,有些话是对的,但并不是全部都是对的。”商陆皱着眉没有说话。白降知道他在父母强烈的控制欲下被摧残良久,一时这种习惯性遵从父母安排的想法没那么快改变,也不强求他能立刻做出什么“你说得对但我也是对的”之类的观点。商陆皱眉片刻,方道:“也许,你说的对。”白降心中默默感叹一声,哇可以去买彩票了,乖宝宝居然与父母有意见不一致的那天了。他摸摸鼻尖建议道:“也许你可以再试试做自己想干的事情,大家都是大人了,能为自己的行为负责就行,想做什么就去做吧。”这次的沉默比上次久,最后得来一个意味不明的“唔”。白降揉着酸痛的肌肉,暗暗想,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慢慢来吧。商陆的脸颊肉肉的很柔软,这件事白降很早就知道了。彩排期间太累的时候总会打瞌睡。不用做事的时候商陆总会找一个可以看得见舞台又不起眼的角落打瞌睡。白降找过来的时候,这人果然又抱着双膝睡着了,背部随着呼吸起伏。头侧着靠在臂弯里,露出半张脸,睫毛随着呼吸一颤一颤的在眼睑处投下一片阴影。脸颊上的肉被挤起来,就是这点肉,柔化了商陆给人的感觉,让他看起来更加年幼且人畜无害。袖子上蹭了些颜料,成干涸状,已经硬化成块。头发有些凌乱,蹭上了几丝颜料将头发粘结起来。暖色灯光照下来,在采光不好的小角落里,头发呈泛着几根金丝的深色,看起来分外好摸。他伸手轻轻摸了一把,发质细软,据说这样的人脾气好。带着些微微的卷曲,又有说法是这种发质的人很执拗。梦中意识到有人摸自己的头发,商陆将头埋的深了些,不满的嘟囔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