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作者:祁连山脉      更新:2023-06-18 11:25      字数:4611
  会不会已经不在n市了?江子钦心烦意乱地砸了一下方向盘,汽车尖锐的鸣笛声划破了拂晓的天空。什么样的丧心病狂,居然对郁淮下手。他现在只有两种选择,一是继续找,二是等着今天许科和郁涵见面。怎么做?江子钦捏了捏鼻梁,电话响了。他立刻接通,江子铭的声音传了过来。“你······”江子铭蹦出来一个字,突然就顿住了。他本想让江子钦安心去上学,把这件事交给他和郁涵,转念一想,哪有男朋友没了自己还能安心上学的道理。这情窦初开的浑小子估计在外面找了一夜,没找着人影,正崩溃着。江子铭暗暗叹了口气,“你先回家好好休息,盲目地找没有任何意义,好好冷静冷静。”江子钦没说话,但他颤抖的呼吸声江子铭听得一清二楚。这可怎么好?“你放心。”他反而隐隐有些担心江子钦,“现在是法治社会,不······”“哥,”江子钦打断他,伸手盖住泛红的眼睛,“帮帮我······”江子铭心里一颤,鼻子都快酸了,“嗯,总之你别急,先回去休息,听话,好不好?”江子钦点点头,忽地想起这是在打电话,便说了一句:“好。”挂断了电话,江子铭没闲着,又打给了郁涵。这老妈子昨晚折腾他半宿,也一夜没睡。“喂!?”那边没什么好气。江子铭听他这语气,便知道事情依然没有着落,“你人在哪呢?”他开口问道。“警察局。”郁涵答。真是没话找话说。江子铭心悸。现在他最亲近的两个人都陷入了绝境了,打发完了一个还有一个,但是现在谁都没办法,谁都只能干着急。“吃饭了吗?”他问郁涵。郁涵差点隔着听筒喷他一耳朵血,“我弟弟被绑了我他妈还有心情吃饭!?”江子铭皱了皱眉,“你昨晚晚饭就没吃,别把身体整垮了,我现在过去找你。”说罢挂断了电话,驱车前往警察局。推开门就发现郁涵满面愁容地坐在软椅上。江子铭走过去,递给他一个三明治,“吃点东西。”“滚!我烦着呢!”郁涵脚一蹬,作势要踢他。也只能作作势,他没睡觉没进食,一点力气都没有。“你跟我倔什么倔?”江子铭好言好语地劝着,坐在他身边。越是这种关头越不能火上浇油,郁涵什么也做不到,自己也只能转移一下他的注意力,免得这玩意儿急出病来。“你别急,不会有事儿的,你好好睡一觉,今天不是还有一场仗要打吗?”江子铭看着郁涵红红的眼睛,心里发酸。郁涵愣了愣。“钱都备好了?”江子铭问道,趁机把三明治的包装打开,塞进郁涵手里。郁涵点点头,心不在焉地吃着三明治,三下五除二就吃完了。“还饿吗?”郁涵摇摇头,神经突然放松,眼神有一刻不聚焦,困意顿时就上来了。“睡一觉?”江子铭蹭了蹭他。郁涵回过神来,“你睡了吗?”“没啊。”江子铭这才想起自己也没睡。“吃饭了吗?”“没······”江子铭这才想起来自己也没吃。“那我他妈睡个屁!”郁涵暴怒,几乎要跳起来。江子铭笑着顺他的毛,“我又不用跟人家打仗,行了,你快休息一下,这事儿马上就有结果了。”郁涵瞪着他,又急又气又无奈,六七个小时过去了,什么狗屁线索都没有,他只能这么干等着,什么也做不了。江子铭看出他的心思,强行把郁涵的头靠在自己肩上,伸手盖住他的眼睛,“听我的,这事儿交给警察,等那人被抓了,我替你揍他,好不好?”“好个屁!”郁涵嘴上骂,困意倒是酝酿得很成功,“我亲自揍他!”“好~”江子铭附和,遇上这种倒霉事儿,他也做不到什么,但安慰身边这个人,他还是做得到的。江子钦浑浑噩噩回了公寓,捧了几捧水洗了个脸。不回来不要紧,一回来看见这空空荡荡的房间,他心里就愈发不踏实。他第一次觉得自己这么没用,连保护爱人的能力都没有。他没心情做别的事,只趴在窗前的书桌上,让清晨的阳光洒进来。他昏昏沉沉地睡了醒,醒了睡,不停地做噩梦。侯天在第一节课下课时给他打了个电话。“老板,你在哪儿呢?郁淮也没来,你俩上哪儿翻云覆雨了?”江子钦的侧脸贴在桌面上,盯着手机屏幕发呆。“喂?”侯天听没人回应,又叫唤一声。江子钦回过神,坐起来接电话,稍稍犹豫了一会儿,便把事情告诉了侯天。“绑架?”侯天又好气又好笑,“这都什么年代了还有这种勒索方式?演电视剧呢?”江子钦沉默,无奈且沉默。“你这么找找到明天也找不到。”侯天说道,“哪儿能藏人哪儿能藏东西,这都是地头蛇知道的事儿,跟侦探似的,和叫花子打好关系以后留着办案留着打探小道消息的那种。”江子钦不知道他想说什么,“所以呢?”“所以你得找地痞流氓啊!或者是认识地痞流氓的人······”话没说完,两个人都同时想到了一个人。江子钦立刻挂了电话,又重新打。日上三竿,那位地痞流氓还真不一定起床。“喂?”电话那头果然是懒得不像话的声音。江子钦平复了一下心情,“昭哥。”作者有话要说:我永远爱昭哥_(:3」∠)_昭哥一抵十!!!全都给我冲!!!下一本就把他彻底炸出来☆、第四十九章第四十九章这又是哪儿啊······郁淮朦胧中醒来,两手腕被粗绳捆得生疼,绳子上的草茬磨着已经撕裂的伤口,一阵一阵钻心。他下意识地抽了一口凉气。眼睛好像被什么东西蒙起来了,还挺紧,乌黑一片,什么也看不清。郁淮一阵胆寒,试探性地瞪了瞪脚,不知道踢到了什么玩意儿,发出金属碰撞的刺耳声音,又把他吓了一跳。他僵在原地一动不敢动。空气里弥漫着潮湿而难闻的味道,泥土味,血腥味,酒味,发了霉似的,直让人觉得恶心。江子钦在哪儿呢······郁淮闻着这味道简直快吐了。不知道自己已经昏迷多长时间了,他给自己顺气,试图保持头脑清醒。但他只清楚地听见了自己慌乱的心跳声。周围很安静,气温也显然低于室外。他小心挪动着身体,后背上的一处伤口突然火辣辣地疼。嘶~郁淮咬咬牙,鼻尖冒汗。江子钦在哪儿呢······他保持着这个难受的姿势,开始回想。昨晚他自己回家的时候,将近十一点,小区里已经没什么人了。走到灯光昏暗处,突然有人把他给拉住了,随即就被拽上了车,然后就到这儿了。这都什么事儿啊,是看他像小孩儿所以拐卖吗?郁淮越想越害怕,万一真的是卖小孩儿的,那他现在是不是在深山老林里?准备给人当压寨夫人的?不要啊,江子钦你到底在哪儿啊,你再不来你就会失去你的小可爱······郁淮天马行空,突然觉得很饿。现在没有江子钦亲亲他了,他只能这么饿着了。正想着,突然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郁淮的心立刻提到了嗓子眼儿。锁骨处一阵闷疼,什么尖利的硬物砸了过来。郁淮压着痛呼声,胆战心惊,他周围居然有人在。这下就不妙了,因为自己什么也看不见,完全不知道对方会对自己做什么。他刚要开口说话,便听见了脚步声。一股浓浓的酒味儿扑面而来,带着恐惧和压抑,仿佛就在头顶上,山崩似的随时可能会落下来。郁淮的喉结动了动,本能地缩起身体,直冒冷汗。那人开口了,“你,你终于醒了!”带着宿醉的恶心气息,距离之近,熏得郁淮近乎昏厥。“你想干什么?”郁淮小心说道,掩饰着话中的敌意,却也不愿显示一毫怯弱。霎时的安静,他听见金属摩擦地面的声响。十分缓慢,像是故意拖延时间。“你说我想干什么!!!”那人突然吼道。伴着唾沫星子一同来的,还有划过腰间的凉意和刺痛。“啊!”郁淮惊呼,卧倒在地上。是刀!这个人用刀划了他!郁淮大口喘着气,疼得嘴唇发白,浑身颤抖,吓得直想骂人。他感觉到自己的血正在往外流,大脑瞬时空白。完了,他难道就要这么死在这儿了······江子钦到底在哪儿啊······伤口越来越疼,眼泪积聚在郁淮的眼眶里,就是没掉下来。“你要怪就怪你哥!”那个醉汉又说话了。郁淮侧卧在地上,一边喘息,一边隔着黑布寻找他的方向。“钱就是个幌子,主要是想给他个下马威!出口气罢了。”那人的气息逐渐逼近,几乎就在郁淮面前。“什么意思?”郁淮哑声问道,他要多跟这玩意儿讲话,防止他再次施暴。“什么意思?”醉汉的语气变得戏谑起来,“还不是那个官司!逼得我和我兄弟倾家荡产的!反正现在什么也没有了,家都没了,要钱也没用了!”郁淮想起来了,公司里之前是有过这么一件事,他低吼道:“那是你们挪用公款!凭什么怪到我哥头上?”“滚你妈的!”那人暴怒,大手抓过郁淮的肩膀,指甲陷进去,翻起皮肉,留下断断续续血肉模糊的抓痕。郁淮咬住下唇,忍着磨人的疼痛,被他一把从地上捞了起来。“要不是那场官司,我兄弟会妻离子散,受牢狱之灾吗!?”醉汉掐着郁淮的膀子,咬牙切齿地怒吼。郁淮蹙着额无言以对,跟喝醉的人没有道理可讲,更别说这种亡命之徒,简直就是失了智。那人猛地推开他,郁淮的后背闷声撞在墙上,一阵锥心的疼。“你哥这老狐狸,真他妈够狠心的!把事情做得这么绝!”那人站了起来,居高临下地看着蜷缩在地上浑身发抖的郁淮,心中突然有一丝异样的情愫被挖掘了出来。郁淮疼得眼冒金星,轻轻喘着粗气。那醉汉慢慢蹲了下来,红着一双眼睛上下打量着他,半晌,开口道:“你真是他弟弟?”郁淮不解,也并不作答,他疼得说不出话。突然感觉到一双粗砺的手撩起划破的衣服,覆上自己的腰,郁淮从头到脚都猛地激灵了一下。那人玩味的语气让他这辈子都忘不了,“你说我要是上了你,会是什么感觉?我还从来没操过男人。”临近中午,盛南昭跟江子钦见面,把n市所有可疑的地方都定了个位。“你就挨个地找,不过出了这片地方,你想找到也难了。”盛南昭靠在车上,优哉游哉地点了一支烟。江子钦皱着眉,看着手机上密密麻麻的红点,他从未像此刻一样,觉得这座城市这样大过。他努力安抚自己的心跳,开口道:“行,我知道了,谢谢昭哥。”盛南昭微微一笑,“你都叫我哥了,我就一定会帮你的。”说罢两指扩大江子钦手机上的图片,“你找这条路上的,其他地方我派人帮你找,找到了给我发定位,我带人过去。”“好。”江子钦点点头。至于那边,就只能交给郁涵和他哥了。江子钦顺着路边开着车,心乱如麻。这条路上有几处他已经找过了,依然未果。已经快十二小时了。手机震动了一下,江子铭发了一条消息。“那姓许的熊玩意儿已经到了。”江子铭发完消息,收起手机,抱着膀子站在郁涵身后。正午的风在阳光下炙烤,为每个人即将爆表的脾气助兴。地上几箱子钱烧得正旺,许科站在郁涵身前挑衅地看着他。“郁总,“他开了口,语气间全是嘲讽的笑意,“您的钱怎么烧起来了?”郁涵瞪着眼看他。眼前的许科已经与几年前意气风发的样子大相径庭,作为自己的得力干将,装了这么多年小白兔,一朝被爆出丑事,人瞬间就憔悴了很多。郁涵一边愤怒一边惋惜,有才的人都会惜才。许科的工作能力算是上上乘,偏偏误入歧途,自毁前程。“钱我已经给到了,要不要随你,但是我弟弟在哪里!?”郁涵低吼道。许科突然大笑,眼角的皱纹挤满岁月的风尘,“你弟弟?你别想再见到他!”郁涵瞬间就急了,上前一步揪住许科的领口,目光像是要吃人。“郁总,”许科不慌不忙,“当初您一场官司害得我妻离子散,锒铛入狱,我是什么样的人您应该晓得,我怎么会让您过安生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