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作者:蝉饮      更新:2023-06-18 08:54      字数:5353
  原来不管再强大的人,也会有这样脆弱的时候。檀秋这个事情,现在显然也急不来,只能再做打算,现在的情况已经超出了薄离的预想,在他还沉浸在刚才那一幕时,秦真手一伸,搂住薄离的腰往自己怀里一带,下一秒两人就出现在了肃渊的大殿内,以一种非常微妙暧昧的方式,出现在了言越之面前。薄离暗道不好,想推开秦真,却被他紧紧箍着,无法动弹,言越之一见这场景,估计已经自动带入他们两人情深意切你侬我侬了,二话不说就把薄离扯了过来,本来因为薄离丢下他而不开心,此时脸上的不快更甚。“我看师尊和这人玩得很开心啊?”言越之附在薄离耳边,气呼呼地说话,热气喷洒在了薄离耳侧,薄离觉得微妙得不行,这边还站着秦真呢,言越之又醋劲大发,简直是一缸行走的老陈醋,酸得不行。薄离心里烦得要死,没空理会他这些小九九,一把推开他,心想看原著的时候怎么没觉得言越之这么讨人嫌,还为他那点幼稚的占有欲觉得莫名苏,真轮上自己了才知道这是一件多么无语的事。“找到宗主了?”言越之总算想起了正事,忽视了薄离的情绪,也把他心里的那点事藏好了,但是他却不知道刚才秦真看他的眼神有多危险。薄离无精打采地应了一声,他实在不知道要怎么才能把一个沉浸在幻象中的人唤醒,看秦真这样子,显然也不会做亏本的生意,薄离现在本就欠他一个人情了,再要求些什么他担心这人会有什么不好的心思。于是薄离决定先回清衍宗,不过要带着檀秋一同回去,他料到秦真不会那么容易放人,但还是跟秦真提了提,果不其然被秦真拒绝了。谁也不会做亏本生意不是吗?不过薄离早有准备,方才他看秦真取下给肖稚的那扇传送门的时候,是从脖颈上取下来的,他猜想那可能是一个通道,一个通向他身体内部的通道。于是薄离暗自动作,手指凝了一簇精纯的灵火,悄无声息地让那灵火爬上了秦真的脖颈,也不知道是不是秦真对他太过轻视,竟然让他轻易得逞,那火苗顺着秦真脖子上那颗血红的痣钻了进去,秦真显然受到了影响,十分不耐地忍受着,而薄离也没了耐心,让那火苗顺势而上,燎得秦真痛苦不堪。宽袍大袖一扫,就将薄离和言越之扫得老远,薄离见已得逞,让那火苗卷出一颗水滴,随即带着言越之消失在了大殿之内。薄离走得匆忙,并未看见秦真嘴角噙着一丝笑,看起来有些诡异可怕。“你这一走,可别后悔呀,檀因。”薄离先带着言越之到了之前秦真带他见檀秋的地方,一把捞起檀秋想让他趴在自己的背上,言越之闷闷说道:“我来吧。”幸好薄离来时已经在大殿内仔细查看过了,发现了其中一扇屏障是活的,这才能顺利带着言越之离开那里。他手里攥着那颗透亮的水滴,心中若有所思,他这样堂而皇之地把檀秋带走了,秦真肯定不会轻易放过自己。他才不信秦真会被他那点雕虫小技伤到,只不过是在演戏而已,而他薄离,正是他这场戏中的重中之重,所以秦真才会这样让他任意妄为。作者有话要说:薄离快要被逼做反派了 太不容易了(再也不想写古耽 这块试验田失败了没有大纲太痛苦第69章 肃渊(十一)秦真这个人疑点很多,薄离对他的所作所为都了解得大差不差,也不会对他抱有多大的希望,这人实在是太危险。不过……檀秋是因为心魔所以不能得道,那秦真是因为什么?还是他更愿意留在这里,祸害人间?没那么多时间等他想出个所以然来,因为眼前的才是真困境,檀秋姑且算是救出来了,现在回去不知道还来不来得及,希望肖稚和安渊他们已经到了,也希望不要看到最不想看到的场景。言越之背着檀秋,薄离把从秦真那里抢来的“门”化作了一道真正的门,他和言越之同时踏进了门内,言越之一只手支撑着趴在背上的檀秋,另一只手则牵着薄离的衣襟,薄离觉得有些好笑,言越之怎么越来越像回到了小时候了。进入门内不过一瞬,薄离和言越之就已经回到了清衍宗,而且不是别的地方,正是薄离的折荷之境,秦真竟然把门另一边设置在了折荷之境,这是不是代表他曾经来过。他们是回来晚了,折荷之境都已经被人捣毁得不成样子,只剩一片废墟,就连那一池的不谢荷都已经被人折腾过。薄离倒是没什么反应,言越之先急了,差点把背上的檀秋扔了下来,这里毕竟也算言越之的家,他有这么大的反应也是理所应当,薄离拍了拍他的脑袋,示意他别动怒。带着言越之去了议事大殿,意料之外的没有看到一个人,就连平时那些外门弟子也不见踪影,这才走几天时间,清衍宗就已经一片混乱,树倒猢狲散了。薄离立刻想到了养心堂,那个放着檀秋本命法器的地方,养心堂平日里就戒备森严,机关重重。所以他当机立断,带着言越之直奔养心堂。果不其然,薄离用神识一探,其他人都在养心堂内,不过肖稚、安渊和她的两个徒弟却没在其中,薄离皱了皱眉。养心堂被布下了一道又一道的结界屏障,薄离和言越之被阻拦在了外面,他只好用传音告诉林语凡他们带着檀秋回来了。养心堂内。“三师弟说他带着师尊回来了。”林语凡在养心堂内坐着,手撑着头,一副十分头疼的样子。柳三纹:“师兄!你到现在还相信他吗?!”封书阑说:“二师兄,你别冲动,现在也没有任何证据可以证明三师兄就是那个内奸啊。”李羽杨芸等人端正站在自己师尊身后,不敢在这样严肃的场合随便插话,只能把自己的存在感降到最低。柳三纹闻言震怒:“还要什么证据!怎么那么凑巧,他刚一走,这边就找上门来了!现在还能从那个合道期修者手中救出师尊,你们相信那个荷谢有那么大的本事吗!”柳三纹所说并非毫无道理,林语凡心中也是天人交战,在犹豫到底应不应该相信自己这个三师弟。封书阑却格外坚定:“我相信三师兄,他不是那样的人。”这时柳三纹的徒弟临牵也说话了:“我也觉得师叔不像是那种人,他真的很好的。”六三问听临牵这么一说,没开口,睨了他一眼,临牵即刻噤声,不敢再说话。林语凡仍在犹豫,封书阑却不再纠结,径直走出门,撤了属于自己的拿到结界,一眼就看到了站在门外的薄离和言越之,檀秋这时候还没清醒,仍旧半死不活地趴在言越之身上。薄离本来也算不负众望,救出了檀秋,可现在清衍宗这架势,却如同防贼似的防着他,这样的情况放在谁身上也会觉得不舒服。封书阑本以为薄离说救出了檀秋只是让他们出来见他的借口,见到言越之背上的檀秋时明显吃了一惊,眼睛里有不清不楚的东西在闪动,不过也只是一瞬。却被薄离捕捉到了,封书阑这奇怪的神色,见到自己救出檀秋,没有欣喜,没有高兴,竟然只是惊讶和疑惑。在封书阑出来之后,其他人也跟着出来了,薄离首先看到的就是柳三纹那张臭脸,薄离竟然有一种怀念的感觉,他破天荒地朝柳三纹弯了弯嘴角嘴招招手,其实只是想恶心他一下,果然柳三纹一看见他这个欠揍样,就把脸别向一边了,似乎更加气愤了。众人都撤了结界,可是对薄离的防备却丝毫不少,封书阑从言越之手上接过檀秋,一边问薄离:“师尊这是怎么了?”薄离回道:“秦真说他是受心魔所困,具体我也不清楚。”一听到秦真的名字,众人神态不一,有惊讶有怀疑,特别是柳三纹,一下更加笃定了:“师兄!我说了是他没错吧!他都和秦真如此熟悉了!否则秦真怎么会跟他说这些。”林语凡理智尚存:“三师弟,怎么回事?你见到秦真了?”薄离把一路上遇到的事情都大概讲了讲,林语凡脸上的神色仍旧严肃。“五师弟,你先看看师尊的情况。”薄离还不知道自己已经被认定为内奸,他只是觉得有些不对劲。封书阑点了点头,把檀秋放在了养心堂的长椅上,薄离不眨眼地盯着封书阑,他现在已经有些怀疑这个师弟了,所以他防着封书阑做手脚。现在这乱糟糟的情况已经够让人烦了,他不想再出现什么意外,做什么都要小心谨慎些。他看了看言越之那边,临牵还跟他说着什么,言越之脸上少有的带了些笑意,看起来并无什么不妥。他便把精力都放在了封书阑身上,封书阑全神贯注地查看着檀秋的情况,至少在薄离眼里是这样的。言越之和临牵已经叙完了旧,这时也站在薄离旁边,薄离跟言越之交换了一个眼神,言越之很快就明白了,朝他点了点头,薄离便跟封书阑打了个招呼,转身去找林语凡了。林语凡也没走远,就在养心堂外面,和他一起的还有他的徒弟----李羽,李羽规规矩矩地叫了声三师叔,薄离朝他点了点头。林语凡看见是薄离来了,脸上表情有些复杂,知道薄离在这个时候来找他可能是有事要讲,就摆摆手让李羽先离开了。“师兄,我把师尊找回来了。”“嗯。”林语凡若有所思。“师兄,你知道檀因吗?”“檀因?”林语凡把这个名字在唇间默念了几次,他好像有点印象,“好像是师尊的一个师弟,不过已经仙逝了,我听师尊说起过,他怎么了?”薄离摇了摇头,告诉林语凡檀秋被心魔所困时叫的名字就是檀因,林语凡陷入了更深的迷茫之中,现在情况越来越复杂了,怎么又牵扯出一个人来。“师兄啊,是不是有人说过我什么?”薄离再三斟酌,还是问出口了,他知道有些事情该说清楚一定要说清楚,不然事态可能反而会变得更加麻烦。林语凡见他这么直接,也没有遮掩,说是有人怀疑薄离是里通外合的细作,薄离心里大惊,他想问问林语凡是不是相信自己,又觉得没有必要,自己没做过的事就是没做过,所以他光明正大地向林语凡坦言自己不是。“无论这话是谁说的,他都居心不良,在这样一个关键时刻,毫无疑问是想分化我们,让我们自相残杀。”林语凡现在在纠结的也是这个,所以一时谁也不敢相信,他也不愿意怀疑这些一起长大的师兄弟,其中当然也包括薄离。该说的薄离已经说了,林语凡要怎么抉择,相信自己或者不信,那也由不得薄离了。那边封书阑对檀秋的治疗也已到尾声,按照封书阑的说法,檀秋是真的被心魔所困,现在也没什么好办法,只能将他身上的外伤治愈,心魔这种东西,是外人无法介入的。薄离听完就带着言越之回了折荷之境,虽然已经被破坏得不像样,但这再怎么也是他们师徒三人唯一的落脚之地,是他们的家。和言越之两人好不容易收拾好了折荷之境,总算变得有点以前的样子,就是可惜了那一池子的不谢荷啊,薄离叹了一口气,替它们惋惜。这样的体力活对薄离来说有些久远了,他已经好久没有像现在这样亲力亲为了,此时鼻尖沁出了一丝汗水,不过看着成果,又让他十分有成就感。言越之懂事地泡了一壶茶,两人就坐在院里的石桌旁饮茶,薄离忽然想起自己之前许下的决心:这次活着回来,就和言越之在一起。到了这种时候,薄离又有些不好意思了,不知道怎么开口才好,他毕竟没有谈过恋爱,只是凭着自己的感觉,感觉告诉他,他可能喜欢言越之。否则在傅安声说喜欢言越之的时候,他心里的莫名情绪从何而来;刚才看到言越之微笑着和临牵谈话的时候,他心里的不舒服又是从何而来,他以为言越之那些可笑的占有欲很幼稚,自己又何尝不是一样。从他知道言越之对自己的心思之后,不仅没有躲避,反而有意无意地放任自流,这些情况无一不在说明自己的心思。“越之。”“嗯?”言越之的眼神固定在薄离的脸上,几乎没有移开过,看得薄离脸上微红。“先前傅安声醉酒的时候曾说他钟情于你。”言越之有些惊讶,显然也是没想到傅安声的心思,他这么些年也没有察觉,不过他不是很明白薄离现在谈起这个话题的原因。“师尊,你怎么突然说起这个?”“没事,就是问问你,喜不喜欢他。”言越之的心情顿时低落了下来,不温不火地说:“我除了师尊,谁也不喜欢。”“那你以后也不要喜欢别人了,和师尊在一起,师尊对你好,行不行?”薄离说完这句话,有些不好意思去看言越之,便端起茶杯假装饮茶。言越之一听这话,眼睛顿时变得亮晶晶的,像是泛着光的蓝宝石,盛着一汪淡淡的水色,要哭不哭撒娇似的叫了一声师尊。像是被这样一个巨大的惊喜砸晕了,言越之神志都有些不清醒了,嘴里胡乱叫着,跟喝醉了似的,一下一下在薄离的心口蹭着,薄离看他这样,心里也很开心,脸上挂着满足的微笑。总算是,在一起了。薄离抓猫似的抓着言越之的后颈,强迫他抬起头来和自己对视,然后低头轻轻吻了上去,言越之见薄离这般主动,毫不留情地啃了上去,毫无章法,急促的,像是要为这两年沉淀的感情找一个出口。薄离伸出舌头,有一下没一下地舔着言越之的嘴唇,慢慢引导着他,好让言越之冷静下来,等到言越之稍冷静了,他又将舌头伸进了言越之的嘴里,烧燎着言越之的理智。言越之学得很快,不一会儿就急切地主动掠夺着薄离,这下轮到薄离受不了了。两人接了一个绵长而并不温柔的吻。作者有话要说:我靠我惊呆了我在写什么恭喜言越之小朋友嘻嘻嘻第70章 肃渊(十二)一吻过后,两人都气息不稳,虽然薄离表面上比言越之熟练一些,其实也不过只是在现代的时候比言越之多看了些别的东西。他刚才看似平静,其实心里早擂鼓了,现在一颗心还咚咚跳着,脸上烧得厉害,不敢去看言越之。两人距离并未拉开多少,言越之捧着他的脸,靠得很近,几乎鼻尖挨着鼻尖了,薄离能感觉出言越之情绪高涨,很欢喜,明明两人几乎都没看对方,却奇异地能感受到对方的心情,薄离不禁有些矫情地想会不会是心有灵犀。“我……现在感觉就像在做梦。”言越之低沉撩人的嗓音近在咫尺,让薄离更加心神不宁,慌张失措。薄离也知道现在发生的一切都很荒唐,不只是言越之,就是薄离自己,也有些不真实感,言越之欢喜又不安的情绪似乎感染到他了,薄离又低头安抚性地亲了亲他的嘴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