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作者:未知      更新:2023-06-18 03:10      字数:3634
  商醉微微的坐起身,一把揽过俞昭,轻轻在他眼角一吻道:我昨日便回来了,你跟中了邪似的,看不见我也听不见我。商醉说罢,换了副委屈巴巴的语气继续道:我还以为子郁不愿意要我了呢。俞昭任由商醉拥着,直愣愣的听着商醉温柔的语气,眼泪夺眶而出,滴落在商醉身上,浸湿一大片衣衫。他太贪恋这声音了,若再听不到,他都快要记不清这种温柔了。这与数年来在梦里竭嘶底里怒吼自己的商醉截然不同。俞昭都快要适应了梦里那恨自己入骨的商醉。只要他每日都来,杀自己千万遍又何妨呢?商醉感觉到肩背处有异,微微放开俞昭。俞昭已然如泪人一般,泪眼朦胧的看着商醉。商醉心疼道:别哭了,别哭了,乖!我这不是回来了吗?俞昭哽咽,头一次哭到不能自己,眼泪与声音都不听使唤。他只想嚎啕大哭,将这些年所有的委屈和思念都哭出来。商醉见俞昭如此,如被尖刀一刀一刀剜心头肉一般疼。轻轻吻去俞昭透红的眼泪,自己也忍不住清泪两行。俞昭愣愣的看着商醉眼里滑出的眼泪,止不住的抽泣霎时钝住了!颤抖着手抚上商醉脸颊,指尖缓缓碰上商醉的泪水,手指瞬间被烫得蚀去了半截。俞昭愕然,难以置信的看着商醉。商醉莞尔一笑,平静道:子郁还愿意要我吗?俞昭木讷的点头。商醉笑得更邪肆了。勾着俞昭的下巴拉到自己眼前,一字一句的道:还愿意如那日一样乖巧顺从吗?俞昭再次缓缓点头。商醉噗呲一声笑出声来,随即粗鲁的一把将俞昭按在榻上,衣衫燃尽。俞昭身上传来撕裂的不适感,可商醉丝毫没有顾及他。看着商醉逐渐狰狞的面容,越发疯狂粗暴的动作,心里惶恐不已。却也不敢、更是不愿坏了商醉的兴致。商醉看着身下唯唯诺诺的俞昭,嘴角逐渐拉扯得裂到了耳根。指尖缓缓没入俞昭的身体,随手一拉,俞昭的身体便被拉出一道好似开膛破肚的口子来。俞昭一声不吭看着商醉。商醉面目越渐狰狞,温柔的声音变得冰冷,狂暴。居高临下看着俞昭,眼中尽是睥睨和仇恨,恶狠狠的道:都是你!都是你害我成了如斯模样!!商醉说罢,一手拂下俞昭搭在自己肩上的脚腕,抓在手里捏了个粉碎。冷血道:你死吧!你不是爱我吗?我想你死!魂消魄散是最好!俞昭眼睁睁看着自己的脚腕在商醉手里一点点化为灰烬,飘落在商醉身上。商醉脸上扭曲的笑容让俞昭心如刀绞。自己的身体正被焚化,商醉笑得好似完成了什么大事一般大快人心?俞昭看着自己的身体一点一点化成灰烬,这种灼烧渐渐蔓延至腹部,俞昭才恍觉。商醉真的回来了,可他恨自己入骨,恨自己害死他,他才落得了这般田地。他是回来杀自己的。他恨自己!!!如梦里一样。俞昭想要解释,可怎么也张不开嘴发不出声音,焦急、不舍、不甘全都被堵在心口。心口淤堵的慌闷将俞昭从噩梦中惊醒,惊坐而起。还未平复心情,身旁一个温柔熟悉的声音响起:早!俞昭瞬间转头看向身旁笑得邪肆的商醉,大惊失色。楞了半响,不自觉的伸出手指想要触碰商醉。快要触碰到商醉时,又猛的缩了回来。商醉撑着下巴看俞昭,顽劣道:想往哪戳呢?俞昭闻言脑子里如惊雷初炸,心跳如雷。呼吸都快被商醉吓得停止。商醉见俞昭的异常,先是一愣。随即立刻坐起身拉着俞昭,惊问出声:子郁,你怎么了?俞昭僵硬的愣在原处,足足三息时间,俞昭才从噩梦与现实里反应过来。可商醉是否真的回来这种话,却是万万不敢问出口了。只直愣愣的看着商醉,不敢碰。甚至呼吸都不敢过重,生怕一不小心,商醉便消失不见了。俞昭这种反常的日子,持续了好几日。商醉每每想与俞昭亲热,俞昭都惊恐避过,甚至触碰一下手指都会吓得俞昭变了脸色。若非俞昭对商醉嘘寒问暖,片刻不允许商醉离开视线。商醉都快要怀疑俞昭有别人了。两人就这样整日在屋里大眼瞪小眼,发乎于情止乎于礼的呆了足足五日。不管是商音来探,还是六六来寻。统统被俞昭拒之门外。商醉无奈,子郁如今这样,就差给自己来几炷香,将自己按在供桌上供起来了。若是还如曾经一样,两个人呆着商醉自然乐意得很。可如今子郁不碰自己就罢了,也不让自己碰他。明明就在眼前的人却触碰不得。这种看得见摸不着的感受,比那相隔万里的遥望还苦!翌日,二人在院里坐了许久,俞昭终于要回房歇息了。二人躺在床榻上,犹如隔着楚河汉界。商醉窸窸窣窣的半响,不知从哪里摸出一本册子来。只翻开一页,便迫不及待的‘兴师问罪’。将小册子举在手里,坏笑道:子郁,这些年我都不在你身边,你为何有这种东西?俞昭一见商醉手里的《龙阳错》,瞬间羞红了脸,背过身去不答商醉。商醉将俞昭翻过来,来了个泰山压顶。压在俞昭胸口闷笑道:嗯?背着我做了什么?我你最好老实交代,这些日死活不愿我碰,是有了别人?俞昭闻言急忙辩解道:没没有,你怎如此想?不要胡说八道。那你这东西何处来的?商醉一边质问俞昭,一边翻阅手中的龙阳错,看得津津有味,时不时还瞟上俞昭两眼。俞昭羞愧,一把夺过册子扔在地上。哎挨!!!商醉正看得兴起,被俞昭突然抢走,眼睛都快瞪直了跟着小册子一道落在了地上。无奈的白了俞昭一眼,爬起来便要下了床榻去捡。俞昭见状连忙拉住商醉,冷道:不许看!商醉嗨呀一声重新压住俞昭胸口道:怎么?只能你看?俞昭脸已然红得发烫,却也理直气壮的道:嗯!噗商醉一脸不可思议的打量了俞昭半响,佯装生气道:那你何来的这东西,又为何要趁我不在偷看?你最好说清楚。俞昭这下连脖子根都通红了,别过脸,羞怯怯的道:是,是兔子捡回来的,我我只随便看了两页而已。那你学到什么了?俞昭羞红着脸不答。商醉继续道:这我不用学也会,你要不要试试?俞昭疑惑,回过头看着商醉道:嗯?商醉目光灼灼的看着俞昭,一字一句道:那日在阴山峭壁,你可是自愿的。商醉说罢仔细看着俞昭的脸色,见他未有异常继续道:你还欠着我,我可是都记着呢?子郁可愿如那日一样乖巧顺从?商醉的话无意间与俞昭噩梦之言重合在一起。俞昭闻言眼中血光大盛,翻身将商醉压在了身下,半响,才压制住涌动的血气。商醉被俞昭的反应吓了一跳,磕磕巴巴的问道:怎怎么了?俞昭将字咬得极重的道:你还恨我?啊?商醉听得一头雾水,怎么就扯上恨去了?看着俞昭眼中的凶气,商醉忽似想到什么一般,搂着俞昭温柔道:你只是做梦,我怎会恨你呢?梦都是反的,梦里我有多恨你,现在的我便有多爱你。俞昭闻言不再说话,脱力一般趴在商醉身上,将脸深深埋在商醉脖颈处。次日,商醉僵着脖子,撒泼打滚的支开了俞昭,寻了六六询问这些年俞昭的境况。再回到院里时,俞昭嘴角含笑,温柔的看着商醉道:可满意了?商醉点头,嘴角却勾不起了,目光深邃的看着俞昭,缓步上前将人揽在怀里,良久不愿再放开。商醉用了近三月的时间,才让俞昭从患得患失的困境里走出来。俞昭被商醉宠着腻着近三月,才敢完完全全的相信,商醉真的回来了!又是一年槐花盛开,商醉不情不愿的抱着个土罐子站在槐树下,阴沉着脸。俞昭坐在树上,时不时宠溺的看一眼商醉,吹着玉萧哄他开心。商醉随手扯了几朵槐花堵在耳朵里,赌气不听。俞昭放下玉萧,柔声问道:我只是实话相告,你何须动气?商醉白了俞昭一眼,气呼呼的道:那日阴山峭壁上,你明明是心甘情愿的!是。那你怎说变就变!如今我看已过《龙阳错》了,已然知晓如何才能不伤害到你,自然无须多此一举了!俞昭说得理所应当,理直气壮。商醉气得吹胡子瞪眼,将手里土罐往石桌上一放。怒喝道:我现在就去撕了它!!好,省得你偷看。一连半月,商醉都为此事生着闷气,不给自己念想也就罢了。偏偏抛出根橄榄枝,逗得人心痒痒的,又收了回去!!这种行为,简直恶劣至极!俞昭哄了商醉半月,什么都依他,什么都答应。唯独商醉想的事情,绝不妥协!商醉气结,只得作罢。借着自己这口早已不存在的气,拉着多年不曾出门的俞昭出去游玩散心,消消他的霉气。可这刚出门两日,商醉便后悔了,悔得肠子都青了。不知哪家狠心的爹娘,竟将这脐带都未断的孩子抛在这山野小道上。商醉只知俞昭向来心善,尤其喜爱弱弱小小的动物,却不想连小孩也喜欢?短短两日,两人又回到了小院里,还多回来一个人!!俞昭抱着婴孩爱不释手,逗弄着这孩子笑得温柔。商醉故作冷漠的在一旁看着母爱泛滥的俞昭,时不时瞟上俞昭怀中婴孩一眼。俞昭主动吻了吻商醉的嘴角,柔声道:有他,你也是最重要的。呵!那此刻你怎不是抱着我?俞昭抬眼看了商醉一眼,浅笑道:别胡闹,给他取个名字吧?随你姓可好?商醉阴阳怪气的道:你若甘在我身下,那我便允许他跟我姓。俞昭语塞,楞了半响才又道:那还是姓俞罢。既是男孩,那便再取你一字,俞醉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