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作者:我说你啊      更新:2023-06-18 00:23      字数:4444
  【系统通知】您的任务对象向晏对您的好感度-5珠圆玉润的、丰满对称的0就地转向负数,-5。……一个谭明不够,再来一个向晏?这日子没法过了!系统出自他本人,系统任务对象自己也跟未来的他有莫大关系。真是的,招惹谁不好,他为什么要去招惹这俩?如果任务是“和干月成为刎颈之交”,孽鸩绝对可以光速完成。“财务”板块,有点像现世那种管理系统,府里收入盈余,支出帐目,店铺租赁(隔壁两条街很多空房子都属于国师府,可以租出去,还有道路),都列得很清楚,不需要自己去查,随时间自动更新。那收入盈余的一栏,列出了国师府进账的种种途径,日后征收神礼和佃租,不必担心数目不清,底层人中饱私囊的问题。可惜这系统只能提供国师府的各项数据,若能用于整个国家,那作用就大了。不过光这些,已经是他安身立命最大砝码之一。“防御”这一板块同样让人惊喜。板块列出了当前国师府有战斗力的人,且给他们的战斗水平评定了等级,可惜没有具体武功路数介绍。或许以后还能升级?姓名:孽鸩战斗水平:f评价:不堪一击,团战里拖后腿的存在。列表越往前的越废,孽鸩一拉,在第一位看到了自己。……他是不是应该感谢系统把自己归入“有战斗力人群”里面?往下拉,马上出现了商同良:姓名:商同良战斗水平:d-评价:擅长轻功,团战里搅屎棍的存在。系统真英明。再往下,孽鸩发现谭明竟然排在商同良前面:姓名:谭明战斗水平:d+评价:嘴炮无敌,也许可以精神致死。……记住了!不能和谭明杠嘴皮子功夫!之后几个武教臣的顺序分别是,霍岚,公输克,干月。这倒是和他平时印象差不多。其中干月战斗力水平评级是a+,甩公输克一大截。然而这不是最恐怖,最恐怖的是向晏,此人战斗力评级居然是未知数……有什么事比攻略一个对你好感对负的人更棘手?当这个人不仅不喜欢你还是一个无人匹敌的武道高手时。括弧:此人气运冲天未来一统天下,牛皮哄哄吊打侄子一个立方。得,老实做任务吧。系统再逆天,自己还是逃不过【执念的折磨】。前几日意识打不开系统农场,今夜打开进去,熟悉的桌子前空无一人。习惯了被白明微笑迎接,孽鸩此时心里不免有些失落。莫不是随着系统更新,数据更改,npc小哥没了?npc不比活生生的人,没了……也就没了。想到此处,孽鸩顿失进去看看金钱菜的兴趣,无精打采地退出系统面板,躺到床上。怀里的铜板凉梆梆的,贴着他的锁骨。孽鸩将铜板扯出来,在空中摇晃:“还有机会看见你吗?”第22章 本宗的房间里有密道【系统通知】请问您是否接受支线任务【探望公输无珰】?这是……早已经没了的另一人。孽鸩起身,转动床架边的蛇头雕饰,“轰轰----”,整张床连同底下的地板,向右自动移去,露出藏在床下的狭窄地道口。地道口大概一人宽,斜向下延展,黑咕隆咚,看不见底。孽鸩点了一支蜡烛,蹲在地道口旁,向里面探手指,骨节轻扣地面。他知道往下是数层台阶与通道,可以穿过椿山,通往城郊。烛火摇曳,渐渐照出一个黑色的人影。“公输大哥。”孽鸩抓住来人的胳膊,将他搀扶上地面。来人三四十岁的模样,头发灰白,胡乱披散着,平民装扮,神情肃穆,陂了一只脚,腰间坠着灰色布袋,里面装着他惯用的防身暗器。第六武教臣穿过地道口,向国师行了一个简单的礼。“宗上。”上次相见,孽鸩还未成为大陈国师。宗上二字,宛若一块沉重的石头,压在两人心间。从前这两个字,代表另一个人。“我想见见无珰。”“太晚了……”少年国师握住了那支蜡烛。“您跟我来吧。”公输克摇了摇头,明白自己改变不了少年的心意。他也并不会因为暮色而犹豫。两人一前一后走在狭窄的地道内,经过一大段路程,才有一处烛台,照亮一截通道。公输克平日里便住在地道内隐藏的小房间中。国师不转动床边的蛇头雕饰,他一直待命。国师府的地道是孽家操纵挖掘的,只有出自孽家的国师才能掌握。然而,上一代国师,第鹏,通过审讯孽家家臣的方式,发现了地道。对于孽鸩而言,此行是为了完成一个支线任务,也是为了消解今夜莫名涌起的哀思。通往城郊的路,死静而荒凉。月光如瀑,泻入山间。野草丛生,山雀惊飞,暮色,墓地。数个坟头七零八落地堆在这处谷地。大多数连墓碑都损坏破败,辨认不出墓主人的身份。这里原先即是城中罪民横尸的乱坟岗,顾平堇登基后,整治都城周遭,听从王烁的建议,把这处有损龙脉运道的污秽之地迁走。以一棵粗壮的大叶榕树为界,另一边宽阔的平地已经焚烧完杂草,打好地基,修建房屋了。孽鸩随公输克来到的是另一边,狭小,破败的坟包群。“竟有人把野坟都打扫了一遍……”第六武教臣喃喃自语道,掩盖在灰白色乱发下的眼珠,在一瞬中泛起多年不曾有的波澜。零零散散的野坟包前,都有一小块空地,除去所有杂草,光秃秃露着,上面摆放了一些野花或者果子,作为对死者的祭品。“这个人有心了。”公输克领着孽鸩来到属于无珰的坟头前,看向地上的一小壶酒,叹道。这里的墓主人,不知都死了多少年,即使家人能找到,也没有给其他人都上坟的理由。只能是,有人好心,帮所有坟都拜祭了一遍。“是谁?”比起感叹世家难遇的好心人,孽鸩更关心,究竟是谁,能发现此地。公输克沉思片刻,眼睛看向不远处的大叶榕树:“对面有人盖房子。大概是附近的人。”“什么人,盖什么房子?”公输克面露难色,低头道歉:“属下近来没有离开地道,对外界之事了解不多。不过,这人应当来此地不久。”他开始闭居于地道,是在两三年前。那时,还完全没有人这么做。墓地静悄悄一片,暮色降临,少年国师苍白的脸孔染上一丝昏黄色余晖。公输克看向空白的墓碑,灰色的乱发与此地相得益彰,隐隐作痛的一只脚怎能和数年中心内的哀伤相提并论。“她是自杀的。”无珰并不怨恨少年,她是自杀的。少年国师起身,回头忘了地上那一小壶酒一眼。他交待道:“若碰到那个人再来上坟,查出他的身份。”“是。”两人一前一后离开此地,又钻进了地道中。当年出于下策,将无珰埋于此地。虽不够肃穆,多年里,倒无人打扰。迁坟的事情就搁置了。孽鸩心不在焉地走着,一边走一边翻看系统面板。【系统通知】恭喜您完成支线任务【探望公输无珰】【系统通知】技能【洞若观火】经验+5;技能【天下归心】经验+3;完成点+5;您获得了一件道具物品【沾血的树枝】一根沾了血的树枝出现在系统包裹某个格子里。若没有看错,那是榕树的树枝。莫非是刚才墓地附近那棵?在这个世界待久了,孽鸩慢慢能靠自己猜测出许多事。应当有人自那里经过,被树枝不小心划伤,落了血迹。那榕树颇为高大,能触碰到,说明那人个子很高,且被划伤的是脸部或脖子的部位。莫非此人是为公输无珰等野坟扫墓的人?这根树枝才会被列入任务道具。自己大概很快会见到那个人。时间回到干月愤怒离席之后。向晏走上去捡起被筷子打落的冰媚剑,拿自己袖子擦干净上面的灰尘。方才干月走的急,连剑都忘了带走了。大厅里众人歇了作乐的心思。冬茶见他又坐回角落里,凑近道:“你刚才当真只是为了让干月不毁掉桌子?”向晏一愣,不知自己哪点泄露了心思。冬茶一副了然的模样,振振有词道:“你从来都是顺着干月的,今天一反常态。”向晏收回面上所有伪装的笑容,沉默不作声,两只眼睛盯着身前的冰媚剑。这剑的来历他是知道的。冬茶揽住他的肩膀,笑道:“你也别闷闷不乐的,这人啊,哪能遇事情处处都顺利,做生意也不能回回发财。干月本就是那个性子,强求不得,再说你都入教了……”向晏忽起身,摞了一句“我回去睡觉”,便离开厅堂,回到自己居所。冬茶只能感慨:“孺子不可教也。”颇为痛心地把桌上那半只螃蟹捞来吃了。向晏心里郁结,入睡复醒来,半夜三更天,院中舞刀。月下人影迅疾,堪称鬼行神踪,刀势呼啸成风,劈落一地海棠。刀光一闪,竟然不知不觉将院里石桌劈成了两半。失态了。向晏冷静下来,收刀入鞘,转身回屋。隔着院墙,另一边亦有踩地的声音传来。虽然很快又消失了。向晏站住,看向院墙那一边。是干月的院子。沉闷一整晚的心倏然扫去了压制,如常跳动起来。向晏不禁扬起一个真正的笑容,进屋,锁门,坐下,背对墙,一只手撑着脑袋,两眼闭合,好似在睡觉。不起眼的墙角,小小的孔洞,泄露出室内大半情形。孔洞后面,干月蹑手蹑脚,有些纳闷地盯着坐在桌边的向晏。这人方才把石桌都砍成两半了,怎么这会儿毫无动作?孽鸩觉得向晏不简单,那自己便盯着。盯了几天无收获,今夜好不容易有点情况,竟然无后续?干月心思藏得不够深,早在他强迫商同良换房间,便被向晏猜到些。后者索性由他去,有这心情偷看他,想必千年冰莲药效还未消失。数月前,对方使出万媚神功后,好巧不巧,紧接着得到了崖下寒潭及千年冰莲,借此在这大半年里压制随时可能发作的春毒。古者凿壁偷光,今人凿壁窥视。那厢,干月盯了许久,啥也没盯出来,不由泄了气,躺回床上。过了会儿,向晏反倒起身,凑到孔洞前去,借此打量隔壁房间。房间里,干月身上的里衣,裹得严严实实。若在外,干脆连外袍都不脱,怀中抱剑,随时醒来将来袭者一剑封喉。这大概是他自小的习惯,毕竟云水宫那地方……两间屋子都静悄悄的。那细长安稳的呼吸声,像毛茸茸的狗尾巴草,一团一团地挠在他心上。透过孔洞,目力极好的他,可以看到干月静美的侧脸。睡梦中的干月,摘掉白日里咄咄逼人的刻薄与倨傲,安安静静,乖顺小巧,全身蜷缩在被子里,如同一个误入国师府的世家少年。向晏方平复的心境又泛起涟漪。耳力太好,有时候也要遭罪。无奈,他揉了揉自己的眉头,背对墙面,后背堵住孔洞,竟盘起腿开始打坐。观空亦空,空无所空;所空既无,无无亦无;无无既无,湛然常寂;寂无所寂,欲岂能生?欲既不生,即是真静……他未料到自己也有需要寒潭水的一天,没有准备,只好心中默念《清心咒》,寥解深夜心中苦闷。第23章 本宗出了一口恶气清早,孽鸩被系统提示音吵起来。【系统通知】有陌生人靠近您的驻地,是否启动国师府防御力量?【系统通知】有陌生人靠近您的驻地,是否启动国师府防御力量?……孽鸩黑着脸起身,观察了一下辅助系统沙盘:应当不是刺客。不过,这个防御力量……身为位高权重大国师,总要搞清楚自己手下有几斤几两的,他果断点击,“是”。按往日习性,商同良应当要睡到太阳晒屁股时才起床。今个也不知怎么了,他鲤鱼打挺般起身,开门跑到前院去。国师府前门大开,几个府婢颤颤巍巍迎进来一队宫人。领头的人是张熟脸,乃顾平堇身边得力心腹,常侍顾全。这会儿他左手握着圣旨两端横轴,右手持拂尘,头昂的很高。走几步,还皱眉看看脚下,仿佛那平整的青石地板不够干净,脏了他的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