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既然是帮助帮助昊天的人为什么又要害了你呢？”“不知道，不过这国师看起来很厉害的模样，我们一定得小心了。”“恩。”若水点头，“明日我找昊天过来谈谈，看他是什么一个意思。”“好，你多劝劝他，他是个敏感高傲的孩子，这样的事对于他肯定有打击。”“好。”若水点点头，心中是担忧了风清扬又开始担忧南宫昊天，她不由得感叹道一颗脑袋还真是有点不够用了……怎么就这么多烦心事呢？第二日宸宫若水焦急的等待着南宫昊天的到来。“姐，找我有事吗？”南宫昊天缓步走了进来，一袭紫裳白玉束发，衬得他愈发的高贵出尘，可他眉眼间却隐隐的有着一丝疲惫，看着南宫昊天的疲乏，若水有些心疼，都怪自己最近太过忙碌了，都没来得及细细观察南宫昊天的境况，哪有自己这么做姐姐的，粗心不说还特别大意……“坐。”若水挨着南宫昊天坐下，看着他眼中的的疲乏，若水不由得有些不忍心，这样一个人啊，他何苦如此呢，每每都是把自己的痛苦隐藏在那灿烂的的笑容之下，其实他比任何人都要害怕孤单，害怕被人抛弃。“昊天，你心中不高兴为什么不来找姐姐说呢？”若水开口声音中有着隐隐的责备和心疼。“没有，姐不用多想了。”南宫昊天扯扯嘴角，轻轻的摇头。看着南宫昊天的否认，若水不由得更不悦了，否认的这么快明明就是有心事还偏偏什么都不说，他真的以为他是铁打的什么都扛得住吗？要是他累坏了还不是更让自己心疼吗？“真的没事吗？”“没……”一听这话若水心中的火哪里还憋得住直接蹭蹭蹭的冒得老高了，开口也就是夹枪带棒的，“我跟你是什么关系，就你还敢在我眼前耍心眼？南宫昊天你存心让姐姐生气是不是？”“不，姐姐，我没有。”南宫昊天看着若水不高兴赶忙否认了，可是他眉宇间的不悦和无力却深深地印在若水眼中了。“没有不想让姐姐不开心，没有不想让姐姐担忧你，你就不应该什么事都自己扛着明白吗？”“姐，我真的没……”南宫昊天还没说完若就冷冷的开口道，“没事是吗？你说你没事吗？你知不道我这都要发疯了！”“姐，怎么了？”南宫昊天赶忙担忧的看着若水。“南宫昊天你知道吗，瀛国太子风清扬失踪了。”“失踪？”南宫昊天惊异的念着这个词，清亮的瞳眸中闪过一个出色的人影，这样的人会跟失踪扯上关系吗？“是，他失踪了。”若水咬咬牙一字一顿的从牙缝中挤出来，每说一次这种事情若水就感觉自己的心就更痛一次，终究是自己害了他被人暗算，自己伤他究竟到了何种地步，才会让他用这样决绝的方式来和自己言明他心中的痛。“派人去寻了吗？究竟是何人敢如此大胆敢动到他头上？明知他是……”“还有谁，南宫昊天你难道猜不出来吗？”若水暗自握紧了拳头，一脸愤怒的看着南宫昊天。“莫非是？”南宫昊天亮闪过一丝惊骇，飞快的摇着头，脸色一片煞白，“不可能的，不可能，他……他……他不会如此的，不会……”身子抖了两下却努力的稳住了身形，白皙的手紧紧的扣住黄花梨雕花椅的扶手，那清晰可闻的呼吸声透出南宫昊天的慌乱。“不会？”看着南宫昊天到了此刻还是不愿意相信事实，若水不由得怒上心头，想到云飞的伤，想到风清扬此刻可能要受的苦，想到这一切的一切，若水的神色就冷凝异常，笼在袖子中的手如同一只灵蛇一般掐着南宫昊天的脖颈，“你的恩人现在正在打算用你来换风清扬，你知道吗，你到了此刻竟然还在帮他说话，你这人，你让姐姐有多失望？”若水愤怒的嘶吼一点没让南宫昊天回神，他依旧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眼中晶莹如水晶的泪滴一滴一滴的顺着脸颊滑落，那总是炯炯有神的双眸中此刻满满的都是颓废和无助。“他……他……他要我来交换是吗？他真的如此说吗？”南宫昊天的声音带着浓浓的悲伤，深深地无助，仿佛心头的一个念想突然间一下子轰然倒塌，这样的打击仿佛一下子抽走了他的灵魂一般……看着南宫昊天突然间如同一个失了灵魂的木偶，若水一下子慌了神，赶忙抽回掐在南宫昊天脖子上的手，拉着他上看看下看看——“昊……昊天你……你没事吧？”“他真的不要我了对吗？姐姐，为什么父皇母后他们当时不要我，他们宁愿让我痛苦也不让我跟着他们离开，为什么现在国师他也不要我了，他明明知道我不会对他出手的，他却偏偏还要招招致命，他这分明就是想杀我，为什么，为什么他们一个个都不要我，为什么？为什么？”南宫昊天扑在若水肩头，喃喃自语般的问道，眼中浓浓的悲伤，缓缓地透过那一字一顿的话语传递到若水心底，若水忍不住生生的打了一个寒战，那些话语透出的伤透出的痛早已不是言语和笔墨能够描绘的了，这要伤到了什么地步才能说出这样一些话来？“姐姐会在你身边的，你还有姐姐，有姐夫，有父亲有母亲，怎么我们难道都不爱你了吗？昊天，别难过了，人都是会变得，你要学会保护自己好吗？不要让姐姐替你担忧，替你害怕好吗？昊天，你难道忘了，你答应过姐姐永远不让姐姐为你担心受怕吗？”柔柔的话语如同春风拂面，如同温泉流过心头，带起一丝丝暖意，南宫昊天闭了一下眼眸，心中渐渐地没那么冷了，心中那无法言喻的巨大悲伤似乎也有了一个发泄的地方。南宫昊天感觉他此刻似乎正身处于阳春三月中，一切都是那样的美好，那样的温暖，再睁眼时南宫昊天已然收拾好了自己的悲痛，他又成了那个阳光俊逸的翩翩少年郎，紫衫华贵，墨发轻扬，瞳眸闪亮，嘴角微勾就是一丝轻轻地浅浅的笑，脸上含着一丝无关悲喜的温和淡笑。“姐姐，昊天没事了。”看着南宫昊天就这样淡淡的无悲无喜的站在自己面前，明明他是在笑的，可若水却感觉不出他的丝毫快乐和忧伤，仿佛就是带了一个假面具一般的木偶人一般，若水不由得一阵心痛，自己从来都觉得给与他的关注很多，给与他的照顾很多，给与他的一切都足够了他快乐成长。可事实看来并非是这样的呀，这孩子他究竟心中想的，想要的是什么似乎自己从未探求过。他说他想复国，他说他要报仇，自己也曾允诺过他一定帮他完成心愿，这这话背后的故事自己似乎从未探寻过。无关乎好奇不好奇，只是害怕会再次伤害了南宫昊天，若水以为自己不提不问，时间久了南宫昊天就会忘了这一切。可若水此刻才恍然悔悟了，原来不是伤口好了，而是那伤痛全都隐匿在了笑容之下，那结痂的伤口下却是一颗伤痕累累的无助的心，满身的伤痛疲乏无人很分担无人诉说。越是这样想着若水的心就越痛，刀割针刺一般的尖锐疼痛，若水忍不住紧紧地咬着唇，望着面前这个笑得灿烂一直都是懂事温婉的人，若水眼中慢慢的蒙上一层水雾，晶莹剔透的泪珠滚滚而下——“昊天，对不起，姐姐，忽视你了。”长长的睫毛轻轻地颤动着，晶莹的泪珠挂着其上如同珍珠挂在花枝上一般，带着一种不言而喻的美，若水觉得此刻说什么都那样的无力，十多年的时间，自己忽略了他十年，让他痛了十年，十年啊，十年了，人生有多少个十年可以蹉跎，可以挽回？现在这一切的一切还来得及吗？他心中渴求的温暖这些还能补得回来吗？“姐……”南宫昊天看着若水默默垂泪的模样，心中一阵阵的惊涛翻滚，脸上原本精致的笑容得体的表情和举止在这一刻缓缓地绷紧，缓缓地如同龟裂的瓷器一样一点一点的破碎开来，露出一张彷徨无助的面容，南宫昊天再也承受不住这样的痛苦了，此刻他在这做不到姐姐眼中的懂事弟弟，做不了姐夫眼中的少年英才，他只是一个无助的孩子，他从来都是那个无助的孩子……“对不起。”若水伸出手去拉南宫昊天微微颤抖的手，泪眼朦胧时若水注意到南宫昊天的手有些微微的凉，仿佛一只冰雕，完美无瑕却毫无温度。“姐，你没错。”南宫昊天的话让若水又是一阵自责，他永远是这样不需要自己当心，不要自己忧虑，从见到他起就是如此，如此让人忽视了他其实也只不过是一个孩子，一个需要关怀，一个更怕被抛弃的孩子。“是，姐姐救了你是没错的，可姐姐忽略了你这就是姐姐的错，其实这些年你还是最想给你父母报仇对吗？”话落，若水定定的看着南宫昊天。南宫昊天对上若水的严肃和认真，第一次沉重的点了点头“是，昊天，从未忘记自己的使命。”“如果再给你父母报仇和让你的恩人活下来之间选一样你会选择什么？是报仇还是报恩？”若水继续定定的的看着南宫昊天，看着他的表情变换着，神色纠结着，若水知道他心中是煎熬的，可是这一道选择题必须要有个结果不是吗？与其日后痛苦倒不如今日快刀转乱麻。“我……我……姐姐，他真的要用我来交换吗？”南宫昊天轻声的问道，脸上小心翼翼的神色仿佛如同最经不起碰撞的瓷器一般，仿佛只要一个小小的震动他就会破碎一般。“姐姐能骗你吗？”若水狠了狠心一字一顿的说道，话落，若水定定的看着南宫昊天，仿佛很怕他有任何不妥。“我……我要……”南宫昊天动了动嘴唇却一个字也发不出来，他缓缓地额闭上那双璀璨的眼眸，神色平静安详，可那个紧紧的抿着的唇却透出他的心情正在极端起伏的。许久了就在若水的心弦紧绷的快要断掉的时候，南宫昊天猛地睁开瞳眸，眼中射出灼灼的亮光，冰冷刺骨仿佛含了两柄利剑一般带着凌厉的杀机和嗜血的煞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