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水，我们……”“告诉父皇，母后，如果他们不见，我们就跪在这里，我们会跪到他们肯间我们为止！”若水一字一顿如同金石坠地一般铮铮有力。寿康宫内的两人对视一眼眼中闪过一抹疼惜却依旧冷着脸不说话。“娘娘这……”太监为难的看着若水。“去据实回禀。”四个字落下若水松开握着赫连云飞的手，直直的跪了下去，咚的一一声，寒凉透骨激的若水生生的打了一个寒战，看着身侧的赫连云飞，若水淡淡那一笑，她知道这次自己一定可以化解他们父子之间的心结的，只是那淡淡的笑看着赫连云飞心中却激起了无数心疼，“若水，你……”“我要陪着你。”一字一顿温柔如水却让人无法更改。白月光洒在阶梯上为两人仿佛镀上了一层白霜，夜风凉，圆月清辉，两人的身影被拉得很长，很长，相互缠绕在一起，你中有我，我中有你。一日后从月夜到天明，若水从来不知道一日光景竟如此难熬，仁寿宫多树木，晨风起，空气中带着潮湿的雾气，淡淡的草木气息，阵阵寒气从膝盖直冒上来，这秋日原竟这般寒凉了。“若水。”一声呼唤让若水努力的转过头去，一夜时光脖子已然要僵硬了，可她还是轻轻地点了点头“恩。”了一声。“受得了吗？”“没事。”两个字挤出来，若水却微微的颤抖了一下，入骨的寒意连牙齿都不自觉的上下打颤。“还敢说……”赫连云飞责备的话语还未出口，紧闭了一夜的仁寿宫大门噶吱一声开了，一股暖气迎面而来，若水深吸一口气看着从里面走出来一人，“陛下和娘娘快起来吧，太上皇和太后娘娘让你们进去呢。”“多谢，彩云姑姑。”若水和赫连云飞异口同声道。“娘娘你没事吧。”彩云姑姑担忧的看着若水。“没事的，彩云姑姑我们还是快走吧，让父皇母后等急了不好的。”若水急着想站起来，可跪了一夜身子都有些麻木了，动作一个不稳就差点往前栽了下去。“若水。”“娘娘。”两人异口同声的惊呼，赶忙一左一右的扶着若水。“没事，走吧。”若水笑了笑，苍白的脸色在晨曦的阳光照耀下竟有几分不真实的梦幻。“娘娘小心点。”“好。”内殿“若水（云飞）水参见父皇、母后。”高座上的两人冷着脸都是一副一言不发的神情。若水只好再次说道“父皇、母后、若水和云飞一起来看你们了。”“是吗？你不是说过让父皇、母后再这安享晚年吗？今日又眼巴巴的跑来做什么？”淡漠的声音让若水无奈，或许今日真的没自己想的那么容易就过关，毕竟当年不论怎么说，伤害肯定都是存在的，他们一个个都是心高气傲的人啊，想要化解矛盾怕是真的是要吃点苦头了。“父皇……”“若水你起来吧。”截然不同的态度让赫连云飞眼中的落寞更深了。“不。”若水摇摇头，紧紧地握着赫连云飞的手。“若水你……”灵帝看着若水坚决的样子，没有多说什么，只是他眼角的余光，却停在赫连云飞身上，目光复杂。“父皇，若水求您原谅云飞的一些鲁莽举动好吗？”若水鼓起勇气直视灵帝，对上那闪着寒光的眼眸若水不由得后背生寒。“原谅？”灵帝冷笑一声，看着若水眼中有怒火在酝酿，似乎是在埋怨若水的无知，“若水你说的好生轻巧啊，君无戏言，这话你不会没听说过吧？你问问他赫连云飞，你问问他，当日他自己说了什么！他是一国之君，说出的话岂容更改？”“不，若水今日一定要解开您和云飞之间的误会。”若水执拗的看着灵帝，尖锐的指甲深深地嵌入手心中一阵阵疼痛才能让若水保持清醒。“若水让开，这不关你的事，要不父皇就连你一块罚了。”灵帝看着面前这个眉眼间淡定如水的女子眉眼眼中闪过一丝欣慰，可迎面扑来一股无形的威严让若水有些吃不消。“不，此事应为若水而起，理应由若水来解开，再说了，父皇您和云飞的误会，这也是您和母后刻意而为，为什么今日要把所有的过错，都算在云飞的头上，这样不公平的！”若水仰着头极力的为赫连云飞辩解道，满脸的维护看的灵帝眼中不由得欣慰。“不，若水你别说了，不论这背后有什么隐情，那些话都是出自我的口中，父皇说的没错，君无戏言，我的确应该承担责任，父皇只要您消气，您让儿子做什么儿子都不会反驳的，只求父皇母后能够原谅儿臣当年的莽撞无知。”“好、好啊、说的这么肯定，你当真是什么都愿意做吗？”凌寒的话语带起丝丝寒气，混合着双耳铜炉中淡淡袅袅的檀香愈发的寒凉到了骨子中去。“是，儿臣什么都愿意做，只求父皇母后谅解儿臣。”话音落，赫连云飞用力的磕了三个头，咚咚咚的声响，抬头时隐隐可见赫连云飞额头上的红印是那样明显。“你敢受父皇的一掌吗？”灵帝冷眼看着赫连云飞，言语中颇为嘲讽。“好，只要能让父皇消气，儿臣愿意。”赫连云飞抬头对着灵帝一字一句说的肯定，脸上坚定的表情可把若水给吓坏了。灵帝还未表态，若水就已经忍不住喊了起来，“不!父皇云飞就算有错，您也不能打他……他的伤才刚好……您武功过人这……他会有危险的。”若水死死地着拽着赫连云飞不让他起身。“够了！若水你起来，这是他唯一的机会，你让他一个人抉择去吧。“灵帝很不耐烦的打断若水的话，有一瞬若水不知道灵帝葫芦里卖的什么药，这不是摆明了逼赫连云飞做决定吗？这对父子还真是，一个愿打一个愿挨，真是世间的倔强典范！“没事。”赫连云飞在若水耳边轻轻说道，坚定地掰开了若水的手，温润的笑了起来，眉眼间那样愉悦看的若水心酸，他的表情却无声的说明了一切。“父皇、只要能让您和母后消气，莫说是一掌十掌都好。”“这可是你说的！很好你只能受得了一掌父皇就原谅你。”“多谢父皇，儿臣甘愿领罚。”赫连云飞眼中透出欣喜，语气更是肯定。“父皇……”“若水你让开，这是他必须承受的。”灵帝说的绝对没有半分转圜的余地。若水咬咬牙抬头看着身边的灵帝喊了一句，“父皇。”“若水你又怎么了。”灵帝看着若水显得极为不耐烦。“父皇亲您要记这一掌下去不论遇到什么情况都要原谅云飞好吗？”“好，父皇答应你。”“多谢父皇成全。”若水勾起一丝浅笑，安安静静的退到了一边，心中默默的说道，云飞你放心，我不会让你有事的。准备好了吗？”“请父皇动手吧！”赫连云飞闭上眼睛，暗自提起一股真气。灵帝闭上眼睛掌心缓缓地凝聚了一股内力，白色的光球看你来威力不小，若水提气凝神，就在那白光一闪的瞬间若水身形一动，残影还留在众人眼中她的身子却早已撞开了赫连云飞，生生的接下了这一掌。众人都被这一瞬的变故惊呆了，若水也准备的很充分了，谁知道当真正面对的那一刻若水才明白，自己此刻是多么的不堪一击，身子软软的如同一片秋风中的落叶，直直的往外弹射出去，胸中五内俱焚，火辣辣的绞这痛，已然不能用痛字来形容了，想必脱胎换骨也不过如此吧？翻涌的气血挡都挡不住，张口血色就飞溅出来染红了衣裳，伤了眼，疼了心。“啊……”赫连云飞急忙飞身接住了那抹白色的身影，看着怀中人脸色惨白，眼瞳涣散的模样赫连云飞第一次慌了神“若水你为什么这么傻？我做错的事，为什么要你帮我承担？你要是有事我怎么办呀？”“没……事的……”比蚊子叫还笑的声音断断续续的话语吓得赫连云飞脸色煞白煞白的，“不，若水，不要睡。”赫连云飞尖叫着，可此刻若水已然却没能力去回答他的问题，她想做的除了睡觉还是睡觉，若水感觉自己已经抵不过那一阵阵的睡意了，似乎意识已经开始慢慢模糊。三日后“云飞。”开口竟然就是这两个字，若水费力的睁开眼，朦胧中一双璀璨的眼眸如同子夜的繁星闪闪发亮。“云飞。”这两个字仿佛写进了生生世世的缠绵眷恋，呢喃而出，带着刻骨的柔情和相思。“若水我在这里，我在这里。”赫连云飞握着那双纤细的柔荑，不断的重复着这句话，眼中满是失而复得的喜悦，眼中隐隐的有泪光闪动，苍天终于还是眷顾自己的，能活着，能陪他一切足以。“我……我还活着？”若水迷茫的看着忙碌的众人，轻轻地一个咳嗽，都牵动着五脏六腑，疼痛袭来，尖锐刻骨。“当然了，你当然还活着。”赫连云飞小心翼翼的扶着床上的人坐起来，动作小心的仿佛呵护一个易碎的珍宝。靠在软垫上若水静静地感受着赫连云飞呵护，静静的呼吸着他衣服上特有的幽香，就那样静静的了一丝看着赫连云飞许久说不出一个字，一眼万年，爱已成殇，宁愿自己受伤也要你安然。“若水你怎么了，你这样看着我？难道是又不舒服了？”赫连云飞紧张的看着若水，生怕她再有任何一个差池。“我没事，我只是想好好看看你。”若水说的平静可她却忍不住伸手颤抖着开始描绘着赫连云飞的眉，眼，鼻子……一点一点细致而精细。“云飞，那天在寿康宫我真的好怕以后再也见不到你了，我真的好怕……好怕……”说着说着若水突然哭出声来，长久压抑的惶恐在这一刻倾泻而出，心中不是不怕，而是那一刻心中希望你好的信念超越了一切，这就是所谓爱的奇迹。“别哭。“赫连云飞轻轻地捧着若水的脸，为她擦去脸上的泪水，目光温柔眷恋，她眼中分明写着，此情不渝，此生不悔。“云飞我……”一时间若水发现自己有好多话想对他说想告诉他自己有多眷恋他，自己有多么害怕他出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