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0节
作者:小豹砸      更新:2023-06-17 07:45      字数:2214
  陈夫人的声音传来。她化了觐见的大浓妆,还身着朝服,一时看着倒的确很有一品正夫人的气势。赫绣莲一见陈夫人,冷笑一声。走近,那十名侍卫也跟着走进。陈夫人丝毫不露怯。赫绣莲看也不看,将那大刀“刷”地往腰间一插,准确无误地插入了刀鞘。那刀插入刀鞘瞬间的速度所发出的冷光,以及金属碰撞发出的令人齿寒的声音,无一不在诉说着面前站着的人,是个在战场征战杀伐的人。陈夫人的手紧紧捏在一起,过了一会儿,她开口,“听说郡主找本夫人?”赫绣莲忽而笑了。笑得仿佛刚才场面上的一触即发,只是错觉一场。“今天本郡主来,是来道歉的。前些日子,我府上两个小儿,不懂事情,从贵府拿走了两样东西。送我那儿去了。这些日子本郡主一直腾不出手,今日好容易得空了,这不,特地来贵府赔礼道歉了。来人,搬进来!”赫绣莲这话说得客气,太客气了。可正是因为太客气了,才叫得左相心里不安。“不不不,郡主若是还看得过眼,权且拿过去就是了,如何还需要送回来呀……”左相急急打圆场。只见两名上身光着膀子,黑皮肤红裤子的莽汉,身上的肌肉还留着汗水,一人搬了一个半人高的玉雕进来。这就是当初叫赵令然那家伙伙同李三金搬走的价值连城的玉雕。左相一看,便知道原来是正堂里原来放着的东西。这虽说是贵重,可又哪里值得正宁郡主自己上门来还呢。“郡主您……”左相的话刚说三个字。只见那两个大汉,忽然将怀里的玉雕高高举起,举过头顶,满脸狰狞,青筋凸现地朝着陈夫人站的那个位置重重砸下去!两座玉雕,瞬间化为一地碎石头。这一场景,来得太快,所有人都吓傻了。尤其是陈夫人。因是向着她砸的,一些挑起的细碎的玉渣子划破了陈夫人的脸。“啊——!”陈夫人惊叫着后退。本就是强撑着的所谓夫人的气势,瞬间叫赫绣莲砸得屁都不剩。陈夫人想逃,赫绣莲身后的侍卫动作更快,一人一边,两手似铁钳,将陈夫人像小鸡一样夹起来,拎到了赫绣莲面前。赫绣莲踢开玉碎渣子。“本郡主怎么说的,这东西珍贵,价值连城呢,叫你们小心一点,怎么给碰坏了?”碰坏了……那叫故意举高高砸坏的吧……“请郡主责罚。”两名壮汉立刻单膝下跪,直接跪在了玉渣上,膝盖上的血很快染到了玉渣子上。绿里带红,极为刺目。赫绣莲继续和陈夫人“说几句。”陈夫人的眼神像在看妖魔般惊恐。后宅妇人,心狠手辣却从不沾染自己的手,她没有见过这种真血动物场面。“那两个小儿,大家也都认识,一个是顾尚书家的赵小姑娘,另一个李尚书家的李三公子。他们俩一出我赫家的门就被绑了,我就知道不好。陈夫人生气,这是冲着我呀……”“不不不……”赫绣莲的话被左相打断。左相的话也说不下去,因为赫绣莲的一名侍卫直接拔刀架在了左相的脖子上。完了还冷冰冰地教训。“郡主说话,谁敢打断!”赫绣莲继续说下去。“所以本郡主想着呀,这两个烫手山芋,我得赶紧给贵府送回来。那两个孩子命大,赵小姑娘拼着一身的伤,好赖是活下来了。本郡主还得给皇上守卫边疆,要是肩膀上也来那么一处对穿,边关就不稳了。夫人您说对吧?本郡主可算还识相?夫人可还满意?”赫绣莲说着拍拍陈夫人浓妆艳抹的脸。好几处被碎玉划破了。陈佳音吓傻了,躲在暗处瑟瑟发抖泪如雨下,却没有勇气去解救郡主手上像个小鸡一样卑微的母亲。“放开放开,这都像什么样子。这是个一品夫人。”赫绣莲话一出,侍卫们立刻放手。陈夫人脚下就是一堆的玉渣子。不低的高度被放下,有的尖处直接穿破鞋底到了脚心。陈夫人摔倒在碎玉上。推上,脚底,手上,都是血。脸色白得如死人,却不敢吭一句声。“有句话啊夫人,粗人没什么文化,不比你们读书人家懂得多。不过本郡主好歹知道花无百日红,人无百日好。你看你现在还是一品夫人,谁知道明天呢?说不定左相府一个倒霉就牵连进了什么广王谋反的案件中了,那你不就是个阶下囚了?”左相猛然一惊。他下意识地看向顾李两位尚书。只见他们俩也满脸严肃地看着他。陈夫人的事情,这二位摄于上官的威严,还可以不出声。可若是涉及了谋逆案,那这两位尚书的鼻子可是一个比一个灵,手段一个比一个狠啊。尤其是顾月承,之前广王的案子就是在他手上结的,对这件事情再了解不过。“话别当真,我就是随便说说。行了,东西送到了,本郡主回去了。军务繁忙,夫人见谅。”赫绣莲就这么走了,全程没和左相说一句话。“下官告辞。”“下官告辞。”两位尚书也纷纷辞行。客人瞬间走空了。独留下一地的碎玉渣子和像疯了的陈夫人。“先把她关起来。”左相如今没有时间再管她了,比起被两位尚书怀疑到了广王案子,其他的都是屁!左相府外,左拐第一个巷子。站了一人,正是先走的赫绣莲,挤眉弄眼对着来人笑道。“怎么样?我演得还不错吧?”第84章 败落记“怎么样, 我演得还不错吧。”赫绣莲笑道。来人正是顾月承和李尚书。“有劳郡主了。”“两位尚书客气, 这是我份内之事。”赫绣莲目光变冷。逆党如果再掀波澜, 国朝不稳,边疆不宁,自然是赫家人的份内之事。事情要从左相拉着李尚书示意他家有一女可提亲说起。正是那一日晚上, 他在翻阅左相之前的履历档案卷宗的时候, 嗅到了一丝不寻常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