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5节
作者:潇湘碧影      更新:2023-06-16 02:01      字数:3026
  管平波卜一进门,就听一声大喝:“公主别跑!快来宣传司干活!”管平波扭头看去,就见阿颜朵带着几个娘子军冲了过来,二话不说的揪了甘临就走。管平波的亲卫长斐光济叹道:“宣传司的娘们比后勤的还凶!”管平波干笑,阿颜朵作为虎贲军的元老,资历太深,后辈哪个敢惹她。没见甘临被她似小鸡崽子般拎着,都不敢废话么?恰好路过的唐春荣远远看着被强行拽走如同鹌鹑般的甘临目瞪口呆,他们真的敢使唤公主啊!因管平波在休息的时候素来随和,战兵们此时见了她都不怵,嘻嘻哈哈的打招呼。过年过节最要紧的是要吃好喝好,于是管平波穿过校场,直往后勤走。每逢大节庆,后勤就是最忙碌的。用来做菜的猪到现在还没杀完,时不时听见凄厉的猪叫。惹得后勤人员不得不扯着脖子大喊着交谈,嘈杂无比。忽见前头蹲着两个熟悉的身影,走到近前,不是雪雁是哪个?只见雪雁和她夫婿张力行拢了个火盆,上头滋滋烤着猪肝,旁边有个小女孩急的直跺脚。管平波上前拍了下雪雁的后脑勺,问道:“你闺女?”雪雁和张力行忙站起身来见礼。管平波摆摆手,惊奇的道:“孩子这么大了?”雪雁笑道:“哪里是我的,是中军稽查司司长张英的小女儿。趁着过节学里放假,野的找不着爹妈,在那头哭的撕心裂肺的。我见了就领了来,烤猪肝哄她。”说着哀怨的道,“我真有女儿了,能不问你讨红包嘛!将军你都不爱我了,一点也不关心我。”管平波:“……”说着雪雁抱起张英的女儿,挑唆道:“来,我们找将军娘娘讨糖吃!”管平波哪里带着糖,认命的摸了两块铜板,递给小女孩道:“我没带糖,你自家拿钱去买吧。”小女孩有了钱,也不要烤猪肝了,揣在兜里,一阵风的往小卖部方向冲。管平波被逗的直笑:“这算不算捡了芝麻丢了西瓜?”又问雪雁,“对了,你不是说要抱个孩子的么?怎么没动静?”张力行笑道:“太忙,抱回来没空养,就搁下了。再看吧,横竖不急。”两个人都还年轻,管平波不便催促,顺口问道:“紫鹃呢?不是说要找夫婿么?怎地没动静?”雪雁道:“唉,别提了。跟侯玉凤怄气呢,两个人天天别苗头,她哪里顾得上找汉子。”管平波再次:“……”那两位一个有资历,一个有心眼,且有的磨。管平波琐事愈多,对下属的私事操心的就愈少。难得今日有空,雪雁贼兮兮的八卦道:“你知道最近谁跟谁搞上了吗?你再想不到的。”管平波撇嘴:“有什么想不到的,男男、女女、男女乱搞,在我这里都不算个事。”张力行笑出了声:“男男、女女没见过,我们两个方才是真的抓了对狗男女。”管平波斜眼看着雪雁夫妻,往最狗血的方向猜道:“方坚跟白莲搞上了?”雪雁没好气的道:“我统共没几个得用的人,你能不能盼着点好?白莲有那么不怕死么?说起白莲和方司长,我就想起前日的笑话。她也是个手贱的,看到生的好的就要去捉弄。那日撞见了方墨,上手就调戏。你知道方墨怎么应对的吗?”看来是吃亏了,管平波饶有兴致的道:“快说。”雪雁憋着笑道:“方墨面无表情的道:‘妈,你掐我作甚?’白莲霎时汗毛直立,手脚并用的爬开了八丈远,大喊道:‘祖宗,我就算调戏你也罪不至死,你犯得着这么咒我嘛!’。”管平波哈哈大笑:“看不出来啊,方墨居然如此凶残!孔彰会谢他替广大俊俏郎君报仇的。”雪雁也笑道:“方司长真个是克妻狂魔啊?”管平波道:“据孔彰透露,是真的。四个老婆八个妾,全军覆没。闹的我都想把他弄去和亲,看能不能大发神威,直接克死伊德尔,从此平定中原。”雪雁笑的滚到了张力行怀里:“怪不得你说男男不算什么,原来你打这样的坏主意。”管平波吊儿郎当的道:“你懂个屁。不战而屈人之兵,这叫大才。是了,既然狗男女不是怕死的白莲,到底是哪个?”雪雁指了指前方,压低声音道:“张金培跟张四妹。”管平波一个踉跄,险些没站住:“啥!?张金培跟张四妹!?”雪雁耸耸肩:“大概是张司长孩子带多了,母爱泛滥,才肯收留张队长吧。”管平波想着张金培那性格,默默吐槽道,这哪里是孩子带多了,是太寂寞顺便养条哈士奇玩吧!僵硬的甩着脑袋,妈的后勤太玄幻,我还是回战兵营是正经。第269章 端午第66章 端午管平波沿着军营绕了一圈,把各部门都问候到, 天便黑了。校场上点起了篝火, 舞台上响起了阿颜朵嘹亮的山歌。管平波遥望舞台, 忽然想起与阿颜朵的初遇。绝望中果断作出判断, 当即倒戈她冒充的官军, 顷刻间羊头寨的土匪就死在了狼狗的利齿下。那个坚韧又爱哭的女孩子,早退去了少女时的稚气,脸上有了岁月留下的风霜。为了做好宣传, 这些年来她带着人走南闯北,难有几日停歇。也正因为见识多广, 养出了一番令人难以忽视的气度。宣传司在她的带领下, 个个热情如火,连带一开始愁眉苦脸的陈朝郡主也日渐开朗。阿颜朵的嗓音清亮悠远, 即便宣传司不断的有新人加入, 她依旧粉丝成群。空旷的校场上,将兵们喝彩不断, 宛如后世的明星演唱会现场。自己手把手带出来的孩子, 成长到了今日的模样,管平波心中难掩得意。漫步在校场中, 不时被人抓着灌杯酒。好容易巡满全场, 却始终不见陆观颐的身影。四处打问下,方知她在屋中休息, 没有出来凑热闹。虎贲军早已形成完善的制度,不消管平波时时盯梢, 她便带着亲卫,往陆观颐的居所走去。灯光从玻璃窗内透出,纱帘后隐约能看到人影。管平波掀帘而入,果见陆观颐倚在窗边发呆。笑着上前问道:“怎地独自躲起清净来?”陆观颐神色疲倦的道:“我是越发不中用了。”管平波笑容一敛,陆观颐素来体弱,从今年起更是接连生病,手中事物一项项移交至副部长唐志敏手中,但情况并没有因此好转。走到窗前,管平波挨着陆观颐坐下,温言问道:“哪里不舒服?”陆观颐身子放软,靠在了管平波肩上。反手拔了碍事的发簪,长发柔顺的滑下。虎贲军从当年的张四妹的一剪子开始,短发流行到了今日。可陆观颐从没考虑过剪头发,甚至她也不喜欢简单粗暴的军装。陆观颐是极爱美的,能不穿军装的时候,都穿着漂亮的袄裙、盘着精致的发髻。成套的首饰不知攒了几箱子。没有黄金宝石,她就带铜的木的,乃整个虎贲军内,活的最精致的女人。管平波伸手顺着陆观颐的头发往下摸,陆观颐好似没骨头般,顺势枕在了她的腿上。管平波轻笑:“我的腿硬邦邦的,睡着不舒服。”陆观颐闷闷的道:“我难受。”管平波问:“哪里难受?”陆观颐蜷缩着身子,带着哭腔道:“哪里都难受。”管平波听得此话,忙把人拉起,抱回了床上。起身去倒水,袖子却被陆观颐拉住:“别走。你好久都不曾陪我了。”管平波只得坐下,轻拍着她的后背安抚。陆观颐从不对管平波以外的人撒娇使性子,因为她知道别的人根本不会理她。纵然今日已是位高权重,可是又有多少人会真心纵容?可管平波不是她一个人的,虎贲军的最高统帅,几乎没有时间能陪伴她。抬眼看向那张镌刻在灵魂深处的脸,陆观颐软语哀求道:“今晚陪我睡好不好。”管平波笑着应了,陆观颐也笑了起来。白日的管平波属于虎贲军,夜里便是她一个人的了。管平波索性盘腿坐到了床上,捏住了陆观颐的小腿:“你是不是旧疾发作了?”陆观颐那被洪太太残忍打断又饱经风寒的腿,早已成了她无时无刻不在忍耐的伤痛。管平波从架子床的柜子里翻出瓶冬青油,倒在手心,就覆上了陆观颐的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