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节
作者:公子歌      更新:2023-06-14 09:12      字数:4581
  宋安非立即躺进了陆啸昆的怀里。冬日天冷,洗澡不如夏天那么频繁,陆啸昆身上的味道更为鲜明,是男人的体味,或许还有一点点汗味,不仔细闻似乎又闻不出来,但是仔细闻,又觉得妙不可言,让人情欲亢奋。他就整个人都到了陆啸昆的怀里,眯着眼说:“你怀里真暖和。”陆啸昆原本只是摊开的手臂慢慢合拢,最后落在他的腰上,然后微微用了一点力气,将他抱得更近。“如果我不是王玉燕,你还会喜欢我么?”他眯着眼睛问,听见头顶传来陆啸昆的声音,说:“喜欢。”“不管我什么样子都喜欢么?”“嗯。”他已经渐渐有些昏睡,陆啸昆的回答他听的并不是很清楚,他的记忆也出现混沌,他记不清楚自己都说了什么。模模糊糊之中,他感觉陆啸昆在亲自己的额头,好像已经昏睡的身体,忽然又有了意识,他猛地推了陆啸昆一下,却发现对方猛地一用力,直接将他死死困在怀里。他想要反抗,可是浑身已经没有力气,他甚至怀疑自己是在做梦,身体在那一种雄性的味道中渐渐酥软沉沦。他就那么睡着了。等到再醒过来的时候,天已经完全黑了下来。他是被锅台风车的声音吵醒的,睁开眼睛坐起来,发现陆啸昆正在烧火做饭。房间里没有点灯,只有火光照亮了陆啸昆那张英武冷峻的脸。他朝里头看了一眼,发现壮壮还在睡着。他有些尿急,于是就下了床,披上大袄。陆啸昆回头看了他一眼,却没有说话,继续烧他的锅。宋安非揉着眼睛出了门,发现外头雪已经停了,即便已经到了晚上,外头依然被雪光照着明亮的一片,他去了茅厕,刚进去,却发现里头一双发光的眼睛,吓得他大叫一声,赶紧跑了出来。“陆啸昆,陆啸昆!”他惊声喊着,不一会陆啸昆就跑出来了,他惊魂未定,说:“里头有东西,里头有东西,眼睛会发光!”陆啸昆还没走近,就从茅厕门口蹿出一个东西来,“喵”地叫了一声,转瞬就消失在雪色中了。居然是雪白的一只大猫。宋安非想起那双发光的眼睛,心里头还是怕的,回头看向陆啸昆,说:“你帮我去茅厕看看,还有没有……”陆啸昆没说话,直接走了过来,进了茅厕,不一会就出来了,说:“没有了。”宋安非还是害怕,问说:“是野猫么?”结果陆啸昆却说:“一个猫也要怕。”宋安非一愣,随即就有些窘迫,自己进了茅厕撒了尿。出来却发现陆啸昆已经进去了。外头冷,他赶紧跑进屋里面,见陆啸昆已经叫壮壮起床了:“睡这么久,晚上还睡不睡了?”壮壮站在炕上,看着陆啸昆点灯。屋里头一下子亮堂起来,宋安非进来,把房门关上,说:“刚才那只猫真是吓死我了,我早就听说猫的眼睛在黑暗里会发光,只是今儿才第一次见。”他过去对壮壮笑着说:“要不要去外头方便,二娘陪你一起。”壮壮点头说要,自己下了床穿上鞋子,宋安非就把房门打开,说:“直接尿院子里算了,别往茅厕跑了。”壮壮就站在门口朝院子里尿,宋安非笑着回头看了陆啸昆一眼,问:“我不饿,不要做我的饭了,我喝点汤就行。”陆啸昆也不说话。这时候,他已经察觉到气氛有些不对劲了。一直到吃了晚饭,他终于算是可以肯定,陆啸昆不对劲。陆啸昆对他,好像一下子生分起来了,连眼神都不肯跟他对上,好像刻意回避。宋安非立即就意识到,是不是他睡着了之后,说了什么话,露出了什么破绽。但是他真的什么都记不起来了,模模糊糊只记得快要睡着之前,自己躺进了陆啸昆的怀里。农夫与司令087 媳妇原是男儿身可能是下午睡了太久的缘故,晚上他躺了好久都睡不着,因为喝了酒,头还有点疼,身上燥热,他又不敢翻身,强撑到后半夜,这才沉沉地睡了过去。第二天醒过来之后,发现陆啸昆早就已经起来了,他穿好衣服下了床,发现院子里的积雪已经被扫除了两条路,一条通往茅厕的方向,一条通往大门口。积雪很厚,想要扫除辆途路来可不容易,这是个大工程。他上了茅厕回来,揭开锅,发现里头却是干干净净,什么都没有。居然没有给他留热水洗漱,这倒是破天荒头一遭。他就自己烧了水,正在烧水的时候,壮壮醒了,自己穿好衣服,坐在床沿上晃着腿:“我爹呢?”“出去了吧,一大早就没见他。你快起来,正好用热水洗把脸,等会我做早饭。”他把早饭做好,本来想等陆啸昆回来,但是等了好一会,也不见陆啸昆的影子,他怕饭凉了,就和壮壮先吃了,留了一份在锅里,怕锅也凉了,又加了把火。外头雪已经停了,但是天色很阴沉,屋里头光线很弱,看书也看不成。他就在炕上,教壮壮下棋,壮壮说:“我爹怎么还不回来,他不吃饭了么?”宋安非说:“可能有什么事吧,咱们不管他。”陆啸昆一大早就起来了,他本来不想出门的,将院子里的积雪都扫了,却越想越觉得忍不住,于是就偷偷出了门,直奔春儿姑姑家。他去得早,春儿姑姑一家人都还没起来。冬天天冷,大家睡得都很沉,他叫了很久的门,最后还是惊动了邻居家的狗,跑过来一直冲着他叫,这才把春儿他姑丈惊醒了,看见他,问清楚了来意,赶紧叫春儿她姑姑起来,叫醒了春儿。姑娘家起床也是慢,她姑丈先让他进了屋子,说:“来这么早,肯定是有什么即使叫春儿过去吧?”陆啸昆说:“是有意见紧急的事儿要问她。”春儿穿好衣服,一边编着辫子一边走了进来,打着哈欠问说:“姑爷,什么事这么一大早就跑过来了,我家小姐出事了?”因为春儿姑姑和她姑丈都在,陆啸昆也不好说话,支支吾吾了半天,倒是让春儿急了:“你又话赶紧说,真是急死人。”陆啸昆就说:“能不能,去你房里说?”春儿一愣,她姑姑和姑丈也是尴尬,春儿有些害臊,说:“我房里没收拾,就在这儿说吧。”她姑姑到时会察言观色,拉起她姑丈说:“老头子,跟我到外头扫雪去,你看出尽多不方便。”但是春儿姑丈却是个老实人,纳闷地说:“客人还在呢,你这老婆子,哪有撇下客人自己出去的道理??????”“你少废话,跟我出来。”春儿姑姑一边拽着自家男人,一边笑眯眯地说:“你们先聊着,有需要就叫我们,我们就在院子里。”他们两个出去之后,春儿笑着说:“行了,你说吧,什么事?”“小姐,他不是小姐吧?”春儿一愣,问说:“什么?”“我家里那个,不是你们小姐吧?”春儿本来还笑着,一听这话脸上立即僵掉了:“你这??????你这说什么胡话,你明媒正娶的,又在一起那么久,是不是我家小姐,你爱不知道?”“我现在,还真是不知道了。”陆啸昆呆呆的说:“我到现在,都觉得自己像是在做梦似地。”春儿惊魂未定,抚着胸口说:“我不知道你在胡说八道些什么,你怎么突然这么说,我家小姐告诉你的,还是你自己胡乱猜的?”“我家的那位,是个男人,我已经发现了。”陆啸昆挠着头,说:“我也吓着了,弄晕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你肯定是知道内情的,难道你家小姐,原来是个男的?还是在我家的,根本就不是你家小姐??????他,是叫安非的那个人吧?”“你这话,说的我也云里雾里??????”她硬生生扯出一抹笑:“好奇怪,我伺候了那么久,是不是我家小姐,我还能不知道。你也是去过媳妇的人,男人女人,难道你还分表不出来。”“你??????你知道我跟你家小姐??????”他神色窘迫:“你知道我跟那个人,根本就不是真夫妻,我没碰过他。”春儿就说:“那你为什么说了刚才那些话,你有什么凭证说??????”“他是男人,我确认无疑。你不要跟我争辩这些,也不用欺瞒我。我可能心粗愚钝,但你肯定是早就知道的,我这么着急过来,就想问你一个真相。”春儿嘴巴动了动,说:“我??????”她死撑到底:“我不知道。”“你家小姐是个男人你不知道?你不是重小伺候他?”“我??????”“春姑娘,你要是不告诉我实情,我不知道我会做出什么事来,我没有姑娘信息嘴巴严实,万一闯了什么祸,你们不要怪我。”春儿欲言又止,终于叹了一口气:“你,你终于还是都知道了。”陆啸昆满脸通红,气息都是粗的,挠了挠头。好像不是生日宴上的醉酒,他永远也不会发现这个秘密。周围一片黑暗,他搂着宋安非,问到她身上淡淡的脂粉想起,温香软玉在怀,借着酒劲儿,他觉得已经难以控制自己的情欲。于是他偷偷亲着宋安非的额头,转而埋在他勃颈处,脖劲处的气息更浓,他的情欲终于被完全激发。情难自制之下,他伸手就去摸新媳妇的奶子,触手摸到的,却不是他想象的柔软娇嫩,而是硬梆梆的一片,他吃了一惊,身上的情欲立即醒了大半,伸手又抹了一把,终于确定,他摸到的,并不是女人的胸。他几乎本能的一只手伸到了新媳妇的胯下,手指用力一抓,就抓到了一个,和他一样的坚硬物件。他立即松开了宋安非,吃惊地看着黑暗中的这个人。宋安非还在微微喘息,他甚至能感受到他身上散发的热力,混着淡淡的酒气。陆啸昆觉得自己好象是在做梦,他赶紧从炕上下来,摸索着点着灯,举着煤油灯,照着宋安非的脸。并没有错啊,确实是自己明媒正娶的王家小姐王玉燕,和他平日里看到的,并没有什么不一样。一样的脸庞,一样的妆容,一样的身材。难道,他娶得媳妇,一直都是个男人?他惊骇地脑中一片空白,甚至怀疑自己刚才摸到的那些东西都是错觉,他举着煤油灯,一分一毫地仔细看,终于在宋安非的脖子上,看到了隐约凸起的,不大明显的喉结。怪不得宋安非平时总是穿高领的衣服,将自己包裹得严严实实,他还以为是豪门小姐,所以穿着严谨,如今看来,恐怕就是为了遮掩这个喉结吧。这实在是一件很奇怪的事,他以为他是王玉燕的时候,怎么看对方怎么是个女人,而且是个美丽温柔,有时候又让人捉摸不透的女人。可是如今他再看宋安非,越看越觉得对方是个男人。从前心里头的那些疑惑,仿佛突然有了解释,甚至从前他从来没有怀疑过的事情,在他如今看起来,也都变得十分可疑。安非这个名字,站着撒尿,还有每次洗澡都管得严严实实的门,甚至他现在觉得,新媳妇的声音,在他第一次听到的时候,似乎就觉得有点不正常,明明是男人捏着嗓子发出的声音??????还有他在王家看到的那些奇怪,他甚至觉得张桂芳和春儿对待新媳妇的态度,如今回想起来也是诡异。这些这么明显的马脚,他怎么以前就从来没有看到呢?他在惊骇中,看见宋安非微微翻动身体,吓得他赶紧吹灭了灯。屋子里一下子又变得黑暗起来,他什么都看不清楚,只有他自己的呼吸,告诉他现在自己有多震惊。农夫与司令088 流言陆啸昆一个人往回走,走到半路上,看着周围茫茫雪景。雪白的一片,连远处的山都是白的,庄稼全都被掩埋,看不到一点绿色。除了白色的积雪,便是黑色的树和村庄。朝前看,他们家隐隐约约可以看到,坐落在很空旷的山野里,周围再也没有别的人家。他要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继续过从前一样的日子么?他感觉有些苦恼,好像人生突然从云端坠入悬崖。要他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的过日子,似乎并不容易。他无法面对一个男扮女装的人,还当作对方是个真真正正的女人。春儿的哈还在他耳边回荡。“他也是个可怜人,你别为难他,就当不知道吧。”“当不知道?”“你想,他一个男人,为了自己的母亲逼不得已,才替自己的姐姐出嫁,内心屈辱可想而知。如今他已经渐渐适应了王家小姐这个身份,也能够坦然面对你,如果他知道你已经知晓了他的身份,你叫他怎么面对你?就算将来这个秘密要公之于众,也应该等他主动告诉你。”“我怎么能跟一个男人做夫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