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9、火中取栗
作者:夏树      更新:2023-06-14 04:12      字数:4385
  “哟呵阉了我够吊”孙立国冲我竖起大拇指,脸上表情,从嘲讽渐渐变得杀气腾腾,“哼哼,老子看你能不能见到明早的太阳”“我当然见不着了,”我笑道,“因为天气预报说,明天是阴天。”很冷么,怎么没人笑“别吵吵了赶紧洗漱,准备睡觉还想扣分呐”老赵出现在铁栅栏门口,用警棍敲着铁门,肯定是在监控器里,看见了我和孙立国隔着两张床对峙。犯人们嘘了老赵几声,三三两两地拿起脸盆、毛巾等物,去厕所旁边的盥洗池洗漱,那边脏兮兮的,墙上的白瓷砖上都是黄斑,我稍微有点洁癖,宁愿不洗,何况之前在小食堂二楼,被林溪洗的挺干净的,便直接躺在下铺,秦冬冬瞅了我一眼,爬到上铺去了。大概十分钟后,叮铃铃,铃声响起,但灯还没熄,还没去洗漱的犯人抓紧时间,应该是预备铃,又过了几分钟。八点整的时候,熄灯了,监舍里刹那间陷入一片黑暗,我缓了老半天才适应过来,隐约能透过通风孔射进来的微光,看清监舍里物体的轮廓。静悄悄的,很不正常,只偶尔听见犯人翻身时床发出的咯吱、咯吱声,今晚注定是个不眠之夜,煞笔都看得出来。待会儿,孙立国肯定会对我动手。我睁着眼睛,跟他们一起等待着,半小时过去,一小时过去,已经有犯人等不及,发出呼噜声,这个孙立国倒是很沉得住气嘛,又过了将近一小时,都十点钟了,我实在等得不耐烦,又很困,便闭上眼睛,渐渐睡着。不知过了多久,我突然感觉一阵窒息,跟被鬼压床似得,手脚都不能动弹,大脑缺氧快到极限的时候,终于反应过来,我被人给偷袭了。马上调动长生诀之力,挣脱开了手脚上的束缚,用力掀开盖在我脸上的东西,软绵绵的,应该是个枕头。刚吸了一口气,马上又有几个家伙扑了上来,将我压在床上,黑暗中,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小声点,按住他”是孙立国“草泥马”我再次挣脱开。翻身从床上坐起,腹部突然一凉,什么东西捅了进去,有点疼。“哼哼跟我装逼,你这是在找死”孙立国站在我面前,模糊的脸,似在狞笑。我没动,趁此机会,先观察观察周围的形势,一共有七、八个黑影站在我的床周围,透过人群缝隙,我看见其他犯人也都从床上下来,站在外围,看来这是一场有组织、有预谋、全员参与、全员承担责任的谋杀计划。“有谁不想惹事的,请回到床上躺着,否则,后果自负。”我扶着自己腹部孙立国的手,淡淡地说。“爱我草都几把快死了还特么给我装”孙立国猛然抽出匕首,又连捅我三刀。“捅够了没”我笑问。“草”孙立国见我还没死,有点慌,拔出刀,准备再捅,我忽地起身,抓住他的手腕翻转,孙立国哎呀一声,嘡啷,匕首落地,我一脚将他踹到了对面的下铺里,其他犯人的黑影,蜂拥而上,看不见孙立国了。我俯身从两个犯人之间钻过去,摸摸腹部,平整如新,伤口已经自动愈合,腹肌发育的不错啊,我自己摸着都很喜欢。“在那儿呢”一个眼尖的犯人发现了我鬼魅的身影,伸手指向我。“我再跟你们说一次,想活命的,滚回床上躺着去”这次我很大声地说,确实不想伤及无辜。然而,没有人听从警告,他们似乎已经建立了攻守同盟,更多的犯人向我扑来,那老子可不客气了,见人就打,伸脚就踹,很快就把犯人撂倒七、八个,第二波犯人犹豫了,将我堵在墙角,但是不敢上前。“草,上啊”孙立国在后面低声怂恿,“我刚才攮了他四刀,再能打,他也坚持不了多久了今晚整不死他,明早咱们都得被范德彪干”简短而有煽动力的演讲,犯人们听闻,又果决地扑向我,我摇了摇头,不能这么打下去,在黑暗中我无法准确判断距离,下手没轻没重,打死人的话就麻烦了。擒贼先擒王,我顺着刚才孙立国的声源方向冲了过去,抓起一个家伙,仔细一看,不是孙立国,背后有人给了我一脚,我就势从床上滚过,又抓起一个人,还他妈不是“孙立国,有种你别躲,给老子出来”我喊道,没有回应,换来是更加猛烈的犯人们的拳脚。去你妈的,这群家伙是煞笔吗,我都这么仁慈了,居然还不知好歹,关键我单凭自身实力,真的打不过这么多人的围殴,无奈,只得再次催动长生诀,让一条小蛇出来,灌注到我的右拳,挨个打,只往腿上打,咔吧、咔吧,拳锋所至,骨折之声不绝于耳。半分钟之后,身边终于没有站着的人了,犯人们都瘫在地上哀嚎,声音之大,终于惊醒了狱警。嘭,监舍灯光打开,瞬间一片光明,我马上寻找,终于在监舍离我最远的角落,看见了孙立国。“你们瞅瞅,这就是你们老大”我发狠地指向孙立国,“让你们上来送死,他自己缩在最后面,你很仗义啊”孙立国惊讶地看着我,我呼啦扯开被戳了好几个洞的囚服上衣,露出一身腱子肉,以便让他看得更真切一切,你那只破刀,根本伤不了我“干什么呢你们”老赵又出现在铁栅栏处,用警棍敲击,他好像就会这一招。“老赵”我向门口伸出手,“给我一分钟”老赵见我并未吃亏,没再言语,悄身回退。“你、你、你到底是人是鬼”孙立国缩在墙角,惊悚地喊,“别过来别过来啊你赵管教,赶紧阻止他杀人了啊”我将一个躺在地上的犯人踹到一边,捡起他身下那把匕首,走向角落里的孙立国:“我说过,你要是敢吵我睡觉,我就他妈阉了你。”“大哥大哥我错了大哥”孙立国噗通跪在地上,咣咣磕头。“大哥求求你别杀我”“没说要杀你,我这个人讲道理,你在监狱里欺负别人,打两拳、踹两脚也就罢了,甚至捅我两刀,都没关系,老子不计较,但你搞鸡间这种事情,我实在有点看不惯,今天我把话撂在这儿,谁以后再敢打秦冬冬,或者打其他犯人屁事儿的主意,孙立国就是下场”说完,我抓起孙立国,将他推到床上,对旁边还站着的犯人说:“给我把他按住”“大哥我真知错了,您大人不记小人过,放了老弟吧”孙立国带着哭腔,拱手赔罪。“聋啊给我按住”我踩住床上的孙立国的肚子,对那几个犯人横眉,他们吓得一哆嗦,马上过来,抓住了孙立国的双手双脚,孙立国没我那两下子,一个人当然挣脱不开四个人,我扯下他的囚服,准备切下去。“住手”门口传来一个女音,不用看也知道是白倾城,她今晚值夜班。“白倾城同志,”我转头向门口,冷冷地说,“你的监狱里发生这种事情,你都替你这个典狱长觉得丢人这他妈跟强暴有什么区别”“有话好好说,你先把刀放下”白倾城高声喊道。“抱歉,晚了”我挥刀向下,噗“啊”孙立国一声尖叫,跟杀猪似得。我丢了匕首,赶紧走到盥洗池,妈的,喷我一手污血。恶心死了老赵打开门,白倾城带着一队狱警冲进来,打开监舍的门,让所有人靠墙蹲着,双手抱头,有些人无法完成这个动作,狱警将地上瘫着叫唤的受伤犯人带走,孙立国已经没了动静,不知道死了没有,无所谓。反正我已经是死刑犯,也不在乎手里再多条贱命“你作什么妖”白倾城来到我面前,皱眉问。“我作什么妖”我捡起我的囚服,“是他趁我睡觉的时候捅了我四刀好吗要不是我练过金钟罩铁布衫,早他妈死在床上了这是什么谋杀集体谋杀我要求你们监狱方马上着手调查此事”白倾城张了张嘴,冷哼一声,看向其他人:“你们都看见了吗”“报告典狱长,刚才黑灯瞎火的,我们啥也没看见,就看见姓萧的这小子把孙立国给切了”一个尖细的声音从角落叫道。我转头看。是白天被我掐脖子的那个瘦弱犯人。“你放屁”我骂道。白倾城背手走了过去,和蔼地问瘦弱犯人:“你真没看见吗”“嗯没看见”瘦弱犯人重重点头。“你看见这位同志切了孙立国”白倾城又问。瘦弱犯人犹豫了一下,又点头。“报告典狱长我看见孙立国他们欺负萧大哥了”一个文弱的声音从另一个角落传来,是站在角落里的秦冬冬,我记得刚才她也作为伤者被狱警给带走了,怎么又回来了白倾城伸出警棍,朝秦冬冬指了指:“闭嘴”旋即,白倾城又用警棍指向瘦弱犯人:“再给你一次机会,确定看见萧峯阉孙立国了”“昂”白倾城二话没说,一警棍照着瘦弱犯人头顶就砸了下去。瘦弱犯人连吭都没吭一声,两眼翻白,靠着墙壁瘫坐在地上,血顺着脸颊、眼角往下流淌,抽搐了几下,不动了。所有人都看呆,包括我在内,白倾城这演的是哪一出一个狱警跑过去,探了探瘦弱犯人的鼻息,又摸了摸脉搏,对白倾城轻轻摇头,尼玛,直接打死了啊“拖出去埋了。”白倾城淡淡地说,把沾血的警棍丢给那个验尸狱警,慢慢环视一圈众犯人,最后视线落在我身上。我一脸懵逼,白倾城走了过来,捡起床上那件囚服,帮我穿上,拍了拍我的肩膀。笑着问:“首长,要不要换回囚室”“不用,这里挺好”我笑道。“嗯,首长您随意,因为管理不善,打扰您休息了,我谨代表楚城监狱全体教警员工向您道歉。”白倾城后退两步,冲我深深鞠了一躬,起身,莞尔一笑,离开监舍。此人的演技,甚至在我之上,让我着实过了一把“首长”的瘾。白倾城走后,这边监舍为数不多的犯人开始收拾乱七八糟的现场,而b区监舍的犯人,全都手抓铁栏杆,肃穆地看向这边。“你们给我听着,”我背着手,趁机教育教育他们,“人犯错并不可怕。可怕的是,放任自流、不知悔改、一错再错下去这里不是你们人生的终点,而是你们的新,我是死刑犯,几天之后就要被枪毙的人,但是,你们还有未来,我希望你们能好好活下去,认真接受改造,不要放弃自己。人的生命只有一次,活着,比什么都重要今晚的事情,给大家添麻烦了,抱歉。”说完,我对他们微微鞠躬,走向自己的床,妈的终于可以睡个安稳觉了。啪、啪、啪,不知是谁带头鼓起掌来,继而,掌声连成一片,经久不息,我摆了摆手,示意先睡了。“首长,首长,”对面一个胆大的犯人叫我,毕竟此事跟他们那边关系不大,“首长,您之前是干啥的啊咋典狱长都怕您呢”我转头瞅了一眼,就是白天反驳书中自有黄金屋的那个大嗓门,可能是那边监房的老大。“龙组总局,你知道吗”我坐起身,微微一笑。“知道啊”“老子是龙组总局特勤处的负责人。”我趁机装个大点的逼。“啊您就是现任的203啊”大嗓门惊讶道。“噢你知道203”我马上来了兴趣。“我几年前在龙组局干过,不过是地方上的,那时候的203姓冯,后来,我因为贪了点钱,就被关进来了,”大嗓门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对了。首长,我们这边好几个以前龙组局的兄弟呢,是不是”大嗓门话音落,那边的几个彪形大汉点头。我突然明白,为何白倾城要把我关在这里了“老赵,”我转向铁栅栏那边,老赵还站在这里,留下来维持秩序,“我想换到那边去,行不行”“之前就想把您安排在那边的,首长,当然可以换过去。”老赵似乎早就等着我这句话,笑着走过来,用钥匙打开了监舍的门。“萧哥,我也想跟你过去”秦冬冬走到我身边,牵了牵我的袖子,冲我挤了下眼睛。卧槽好熟悉的眼神,什么时候换的人我知道了,肯定是刚才趁狱警忙着往外抬犯人的时候混进来的,我记得当时秦冬冬也瘫在了地上吓得,被狱警架出去,发现架错了人,很快又被架了回来,这小婊砸,怎么从北大营里偷跑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