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098章 井姐熬鹰
作者:风舒羽      更新:2023-06-13 06:24      字数:2109
  院子里的马勤一见井小田抱个金雕回来,便问道:“领主这是准备要熬鹰吗”“是啊,你也知道这个吗”话一出口,井小田就意识到自己问的多余,草原上的人,谁不知道熬鹰呢,这本身就是草原文化的一部分嘛。“知道一些,那我现在去准备一下。”马勤说完,便下去准备了。赵丹冲着井小田一笑:“下面的事,就看你自己的,马勤对这些很了解,那我就先回去了若成了,别忘了带着你的鹰来看我啊”说着,挥了挥手,催马离开了。井小田这才冲着他的背影,大声喊道:“赵丹,谢谢你”赵丹的身形略顿了顿,接着策马而去。空气里缓缓传来他幽幽的声音:“和我还客气什么”一会儿功夫,马勤已经做好了熬鹰的准备工作,他笑嘻嘻地来到井小田的面前,道:“领主,熬鹰的准备工作已经做好了,您最好是现在就开始熬鹰,刚抓回来的鹰身体壮,经熬。这只金雕看着也不大,有个两天两夜,应该就可以熬出来了。”“好啊,那我现在过去看看”井小田兴致勃勃地说道。可是,一到熬鹰场地,她就傻眼了,这空旷的屋子里,除了一个长长的皮筒,什么都没有。井小田眨巴着眼睛,转头看着马勤,问道:“你还是先给我说说,这熬鹰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吧。”“啊”马勤显得有些惊讶,他没想到,井小田对于熬鹰的事情,原来一无所知。井小田看见马勤的表情,不由得笑了:“我只知道羡慕别人拥有的金鹰,从没想过他们是怎么把金雕培养出来的”“噢,噢,其实所谓熬鹰,就是人和鹰之间,意志的较量。对人和鹰来讲,都很残忍,双方同样不吃不喝不睡,谁的意志先垮掉,谁就输了。”马勤简明扼要地解释道。“居然是这样”井小田听了,心中暗暗吃了一惊,她没想到,那个带出去很拉风的金雕,居然是通过如此残忍的过程才能征服。“领主”马勤见井小田沉默不语,以为她要放弃了,便试探着叫了一声。“镇南王,还有天骄公主他们的金雕,也都是这样训练出来的吗”井小田有点不相信,那些皇家儿女也能吃得了这样的苦。“当然了,每一个拥有金雕的人,都是下了苦功的都是意志力极强的人。”马勤的回答不容置疑。“那镇南王是多大年纪得到第一只金雕的”井小田心有不甘地问道。“镇南王八岁那年,就熬出了第一只金雕,他整整用了三天两夜,胳膊都肿了得弯不下来了。”马勤很是钦佩地说道。“胳膊为什么会肿呢”“熬鹰的时候,是用胳膊架着鹰的。”马勤说着,眼睛溜溜地瞟着井小田,心里琢磨着,井小田是不是畏难了,应该找个什么样的台阶让井小田下来呢一直被井小田抱在怀里的那只金雕,此时侧过头来,挑衅地看了井小田一眼,井小田顿时觉得自己被鄙视了。一股不服输的劲头,忽地一下从心头浮起,井小田暗道:别人能做到的,我也一定能做到,有什么了不起,不就是咬咬牙,挺过去嘛好胜要强的心念一起,怯懦犹豫的畏难情绪,哗的一下就散去了。要不说,人活的就是一个精气神嘛井小田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目光坚定地看了看马勤道:“告诉我该怎么做,我现在就开始熬鹰”马勤地眼里闪出一丝惊喜,常言道:良禽择木而栖,良臣择主而事。虽然马勤是个奴隶没权择主人,但也希望自己能跟个意志坚强,行事果断,力量强大的主子。所以听井小田这么一说,忙不迭地答道:“领主,你只需套上这个羊皮筒,把金雕架在胳膊上就好,你们俩就学么一直耗着,多会金雕认输,多会这事儿就成了。”“那我怎么知道金雕认输了”井小田问道。“它冲着你点头了,那就是认输的表现,然后你就可以喂它些肉吃了。喂的时候,不要把肉递到它的嘴边,要放在胳膊上的皮筒上,以后,金鹰看到你伸胳膊就会飞过来了。”马勤道。“我听明白了,这是我和金雕之间的一场比拼,拼意志,拼耐力,是接照强者为尊的自然法则来进行的。今天为了得到金雕我豁出去了。”井小田说着,自行戴上了皮筒,就要把金雕放到胳膊上。马勤一见便忙着退了出去,隔着门还在叮嘱:“千万别让金雕睡着了,一旦让它在梦里见到蓝天草原,就会前功尽弃,要么给它自由,要么让它死。”“你要把金雕熬得生不如死,要让它感受到死亡就徘徊在它的身边,只有这样,你才能征服它。还有熬鹰的时候,别人是不能进来的,所以,你也得不到任何照顾。如果撑不下去了,把鹰放了就好”井小田没有出声,只默默地架起胳膊,把金雕放了上去。金雕很有灵性,仿佛知道这是一场较量似的,侧着头,斜睨着井小田,目光满是不屑,稳稳地站到了井小田的胳膊上。开始的时候,井小田还觉得很好玩,不时打量着金雕,与它对视,目光里也满是不服。金雕也不时在她的胳膊上试着走动,故意晃荡着身体,想要消耗井小田的体力。慢慢的室内气氛变得凝重起来,井小田举着的胳膊开始发酸了。她的头上也渗出一丝丝的汗水。金雕似乎感受到了井小田的疲惫,颇为得意地盯着井小田,炫耀般地,搧动起翅膀,昂首挺胸地在井小田的胳膊上踱起步来。井小田就觉得胳膊酸得似乎随时都要垂落下来,她不断地鼓励着自己:坚持住,坚持住,挺过去就好了,无论如何,也不能让一个金雕给比下去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每一个瞬间都是艰难,都是考验,井小田暗暗地咬住舌头,硬撑着笔直地架着胳膊,不动不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