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4. 第104章:徐希临产 是我活得久,还……
作者:燕露白      更新:2023-09-07 13:09      字数:8176
  遭遇刺杀,早在萧何预料之中,出头鸟必须一下摁死,才没有人敢再朝他下手。否则他难活命是一,后面的人再碰改军法,步他后尘,改军法必定失败。

  军功爵制不改,秦国的军事运转就永远停不下来,内政迟早耗干。

  和徐希通过信,他部署了一番,引蛇出洞。

  差点废掉一条胳膊为牺牲,当场抓住府邸内的暗桩。

  侯廉领了审问的活儿,恐吓、忽悠、下毒、针砭齐上,直接扯出了一整条线。

  是屠睢。

  赵高一听是自己的弟子,立马就否决,“陛下,改军法乃是陛下之令,臣早与屠睢交谈过,此时代左丞相推进改法,他必定支持政令,更不可能会派凶刺杀!请陛下严查!”

  嬴政看着萧何的奏疏,直接问,“可有冤?”

  “确有证据。”萧何右胳膊挎在胸前,却一身正气,恭谨的呈上各项证据。

  屠睢力大贪功,之前跟随王翦出征,就为自己贴上了灭六国的功劳。却在打匈奴、平百越之时被刷下来。

  看王翦年迈,甚至不问政事,想接替太尉,却又被弹劾打压。

  他之前曾怀疑被徐希针对,可她在朝中谁都针对,但凡政务能力差,差事没办好,她直接就批。甚至骂他还没有骂公输琦那帮儒士骂的狠。

  现在王翦已经老的不能动弹了,他要拿下太尉之位,就要做出些事情来证明。

  萧何要改军法?敢把手伸到军中来,那他就解决了他。

  还私下与人谋定,杀了萧何之后,再上位的左丞相要改军法,依旧杀。

  嬴政大怒,直接下令严查,“捉拿屠睢,若查证,严惩不贷!”

  赵高两眼有些发黑,跪倒在殿内,却不敢阻拦。但他无论如何也不信屠睢会那么蠢,直接明说杀萧何,杀改军法之人。

  屠睢喊冤,证据砸在脸上。

  证人也证实,“确有此话,乃屠睢将军酒后狂言。”

  但他的门客却听话行动了。

  屠睢被掳掉了爵位,下狱,全家贬为贱籍。

  所以参与者轻的徒刑,重的绞刑。

  嬴政还查出此事有李斯的触手,不仅有安插在左丞相府邸的暗桩,还有门客与屠睢的门客有关。他之前曾经举荐屠睢做太尉,被徐希驳斥。

  这其中还不知道有没有赵高的事。

  他私召了李斯问责。

  李斯惊愕的辩驳,“陛下!老臣是受过屠睢的寿礼,为他举荐过,却与刺杀萧何完全无关,更不会刺杀萧何啊!”

  嬴政冷眸望着他。

  李斯一下含泪陈情道,“陛下,老臣与徐希多年守望相助,如今徐希致仕守孝,萧何代其行事,老臣虽有不满之处,也是看他不如君房,还急功冒进,但老臣与君房守住大秦的志向和决心从来都是一致的啊!”

  “那你认为,会是谁对徐公下暗手?”嬴政出声问他。

  李斯瞬间老泪纵横,“陛下,让陛下有此看法,老臣愧不欲活矣!”

  嬴政皱眉搀扶他起来,“朕并非疑心李卿,只因此案查到今日,毫无进展,朕只能求教李卿。”

  李斯立马主动请命,“陛下,君房致仕,老臣在朝中亦成了孤身,老臣痛惜徐公之死,痛恨谋害徐公之人,老臣请命调查此事!”

  “好,此事就交给李卿调查。”嬴政沉声应下。

  从宫中出来,李斯整个后背都湿透了,脸色也格外难看。

  到家他自己坐在书房想了半天,改军法之事,进不得,只能和萧何一起,否则他就会被背后的徐希踢出来。今日之事便是警告,陛下已经怀疑他。把徐长之死交给他调查,就是让他出手对付所有伸手之人。等徐希起复回朝,给她扫清障碍。

  徐希曾说过他还有数年仕途,绝对不止年,扫清徐希的障碍?他会去做。但改军法的功绩他也绝不让,不能让。

  萧何看他在朝中态度转变,竟然和他站在同一处,只怕应了徐希所料,坦然接受。分功他并不介意,只要能改了军法。现在和李斯斗,不如联手,真正难对付的是朝中反对改法的武将们和在外的大军。

  徐希看着咸阳来信,啧了声,“这事就不可能不让李斯上桌,要是我还能踹他几脚,独揽大权。萧何这会还是新人呐。”

  “左右丞相联手,太尉亦支持,此次改军法定能成功。”公孙萚道。

  徐希颔首,“萧何、周勃的手腕,有陛下鼎力支持,不算难。稚姐如今也成长不少,能当用了。”

  “阿希可放心养胎了。”公孙萚提醒她可以少操心了,一切以她身体为重。

  徐希还没等到刘季的消息,哪能一点不操心。

  刘季出使倭岛,面对的不再是齐王建,而是他儿子田轸。

  齐王建死后,田轸继位,自封齐武天皇。他认为攻占瀛洲岛都是他的功劳,当得齐武称号。比秦始皇响亮,能压他一头。

  也想到离得远不耽误秦始皇想要再灭他们,但那又如何,他们连三韩都未拿下,还妄想拿下整个瀛洲岛?

  然后就被刘季给打了脸,当面炸了宫门,要求他从此对大秦称臣,瀛洲岛赐名倭岛,成为大秦附属岛,田轸不得称皇,只能称侯。归还侯仙师的拂尘。倭奴只许学话,不得学字,禁止与秦人通婚。

  田轸怒不可遏,田未一众朝臣也是大怒,杀气腾腾包围刘季和胡亥,却都不敢动手。

  刘季虽然没有带大军来,只郎当十多个人,但个个手里有炸弹,要动手,鱼死网破。

  田轸恨怒的咬牙,提了一堆要求,可以称臣,卸下天皇尊号,但大秦要传粮种、农具、机械给他。还要允许齐人迁居至岛上生活。

  刘季借着大飓风,拿着炸弹忽悠田轸,若不归顺,并归还拂尘,此后千万年倭岛都将陷入大飓风之灾中,还将迎来火山喷发,与海啸,陷入更大的灾难。

  田轸不愿把拂尘交出去,虽然拂尘在他手中没有发挥过作用,但他亲眼见父王使用拂尘,且不止一次。岛上的野人也都以此为尊。他还要统领岛上,绝不能交还。

  刘季看看胡亥,说来拿拂尘,结果他来了就摆烂,而徐英、韩信跑的没影儿,只能和田轸君臣周旋。

  田轸却不是省油的灯,一边美食美人招待他们,一边利用他们当靶子,揪出要对他不利的朝臣和首领。

  樊哙提醒刘季,不可耽于享乐,田轸不是齐王建,倭奴亦野蛮。又威胁胡亥不作为就把他杀死在岛上,徐希派的侍卫不单是保护他的。

  胡亥自己学剑,但本身战五渣,只能咬牙配合,丢了个哑炮吓的田轸屁股尿流,主动求和。

  刘季被鄙夷了一通,掀翻了酒菜,跟他互斗起来。

  徐希收到信,忍不住皱眉,“刘季和胡亥”

  “刘季没人,只有个樊哙。胡亥这么多年下来,也并非没脑子。”公孙萚笑着解释。

  “我看他俩能在倭岛闹到啥程度。”徐希把信笺收了,等着消息。

  刘季、胡亥在明,徐英、韩信在暗,再加上田轸君臣,倭岛从上到下都乱了起来。

  朝臣们互相打,底下的部落之间也打起来,有反田轸的,有划岛自治的,还有猎杀贵族首领祭祀海神,祭祀山神的。

  大地震引发海啸,南岸淹没大半。

  倭人咒骂是秦人为岛上带来了灾难,要田轸杀了他们。

  刘季坚决不认,到处宣扬大秦神威,是田轸拿了仙师的拂尘不归还,上天降罪。

  胡亥仗着手里有炸弹,一不高兴就炸田轸的王宫。

  反而给了反叛部落机会,带着族人杀到都邑围剿。

  看围剿王宫的部落首领身旁大将竟然是徐英、韩信,刘季惊呆了,胡亥也惊呆了。他俩跑这实践来了!?

  最后田氏一族统统被抓,田轸乞求放他回秦国,他愿意做秦国的庶人,愿意献上拂尘,愿意献上倭岛。

  胡亥拿到拂尘,把式了半天没看出不同,试了几十次,没一次应验,不知道徐希非要这个拂尘做什么。

  把拂尘连同田轸,加田氏一族全部带上了船,带回了大秦。

  徐希已经到了临产期,看着匣子中的拂尘,有些惊诧,“竟然还和当年一样?”

  公孙萚、管禾都怀疑,仔细检查了拂尘,又没发现异样。

  见他们查看,胡亥拉着脸,“田轸给我的就是这个,原封不动。”

  刘季也在一旁帮腔,“确实是这个,不过也保不齐田轸会动手脚,真要那么神奇,换成乃翁也不舍得。”

  “有何不对的?让侯遇看看。”管禾盯着拂尘问,她和阿希都只短短用过这个拂尘,这么多年过去,很多细节都忘了。

  徐希把拂尘递给侯遇,“你看看可与当年一样。”

  侯遇接过来,仔细辨认半天,“这看着倒是一样,只是又有点不同。”

  徐希直接肯定,“假的。”

  刘季不意外,啃着萘果皮吐出来,“我说这玩意儿试了半天怎么没用,真的呢?”

  盯着胡亥就问他要,“从头到尾都是你在拿,你把真的拿哪去了?”

  “我又怎知!”胡亥面色阴翳,直接斥回。

  刘季扭头看向徐希,想再辩解几句,对上她沉静清澈的双眸,顿时讪然的说不出话来。

  公孙萚已经变了脸,盯着胡亥,杀意升腾。

  管禾、侯遇也目光阴厉不善。

  胡亥大怒,“我又不认得真假,田轸给我什么样,拿过来就什么样!要辨真假,怎么自己不去!”

  管禾顿时斥声,“胡亥,你刚入学堂就教过你尊师重道,又领了师命去的倭岛,你现在要上天了!”

  胡亥看她怒而斥声,却神色慌怕,再看公孙萚和侯遇脸色不光难看,眼神亦是恨怒惊惧。

  盯着徐希打量,她孕期养的很好,人圆润了一圈,气色也很好,除了腹部格外大些,嗤了声,“你不会真的劫数将至,还要靠一个拂尘活命吧?”

  “那你可以看看,是我活得久,还是你活得久。”徐希望着他微笑。

  刘季手里的萘果啪嗒掉下来,“啥?左丞相劫数将至?”

  樊哙啃梨的动作也停了,放下梨,“真的拂尘,要么被齐王建带进了陵墓,要么还在田轸那。”

  刘季看着双方剑拔弩张,抹了把嘴,和稀泥,“把田轸揪过来,他要是不交,十个爪子先给他剁掉。”

  给胡亥使眼色,让他快去行动。

  胡亥怒恨的转身出去。

  刘季在后面喊话,“可能就藏在他们拿的那些拂尘中间。”

  齐王建痛恨侯廉的欺骗,下令不准再修仙,再拂尘却很好用,偶尔灵那么一下,就够他威慑各部落野人,连带一起带过去的朝臣们也不敢轻举妄动。

  他是走动都要拿着拂尘,但凡出行,路遇土著野人看到,都会虔诚的大拜。

  最后就发展为,从齐王建到朝臣,人手一柄拂尘。

  土著们也跟着学,被勒令只有君王和贵族能佩拂尘。此后拂尘成了身份的象征。田轸和田氏一族即便回来,也没改了这个习惯,每个人带的都有。

  胡亥带着人上去揪了田轸,问话,“真的拂尘在哪?”

  田轸眼神闪烁,小心回话,“胡亥公子,拂尘已经给你了,那个就是真的。它看着平平无奇,却只有它有神奇的效用!”

  胡亥懒得跟他废话,直接下令,“把所有人的拂尘全部收过来。”

  “诺。”甲兵们应声,立马去各处搜查。

  不到一刻钟,收集来二十多柄拂尘,金银玉木都有,雕刻着精美繁复的花纹,镶嵌着珠宝玳瑁。

  但没有一个和真的那个相像的。

  胡亥双目阴鸷的盯着田轸,手起刀落,砍断田轸半个左脚。

  “啊啊啊——”田轸疼的惨叫一声摔在地上打滚。

  染血的长刀指着他,“真的在哪?”

  田氏一族的人也个个吓的不行,人为刀俎我为鱼肉,下一个可能死的就是自己!

  纷纷站出来指认,“那个包黄金雕刻的就是。我记得不止一次改动它了。”

  “对!就是的,里面是木,外面包了黄金,田轸平日拿的就是它。”

  胡亥根本不信他们这些人,从田轸的断脚上踩过去,“全部带走!若有假的,通通处死。”

  田轸痛到昏厥,满头冷汗的倒在地上,强撑着睁眼,看他带着所有拂尘离开,咬着牙露出个讥笑。

  胡亥带着人,拿着二十多柄拂尘返回,让徐希自己辨,“全部都搜来了,再假,你只能自己去倭岛挖齐王建的坟了。”

  侯遇上去检查。

  徐希看着精美繁复的各种拂尘,指着其中一柄黄金雕刻的,跟胡亥道,“把那柄给我。”

  胡亥皱眉,想说自己拿,看看她的脸色已经泛白,抿着唇,随手拿起托盘怼到她面前。

  徐希直接拿起来,正要仔细查看。

  “阿希!”公孙萚一把拿过去,冲她摇头。

  “无事。”徐希又伸手拿起一个摆弄。

  侯遇检查完所有的拂尘,“主君,有两柄黄金雕刻拂尘浸了毒。”

  胡亥看他挑出来的两柄,其中就有一柄是田氏族人指认的真货,目光瞬间阴戾,转身要走。

  “他说哪个是真的?”徐希叫住他。

  胡亥目光盯着其中黄金雕刻拂尘,这个东西不是冲他,就是冲徐希,最有可能是冲他。

  “他要针对的是我,你杀他无济于事,反而给自己树敌。”徐希不在意的把式着手中拂尘。

  “他要杀我。”胡亥冷呵。

  徐希抬眼看他,笑问,“你半路会试试,还是会掉包?”

  胡亥不再说话。

  “那这些中,有真的吗?哪一个是真的?”刘季完全搞懵了。

  侯遇也不确定哪个是真的,“有十年了,我也认不准。当初师父很宝贝,轻易不让人碰。关键是这拂尘已经失效了,又被他们改了外在,师父若是在还能辨认辨认。”

  徐希拿着一柄来回扫了几下,没反应。

  又换另一柄试验。

  浸了毒的已经挑出来,刘季看公孙萚、侯遇也都上手,也忍不住手拿了一柄扫着试验,“都没用了啊。”

  徐希摆弄了半天,又换了柄玳瑁刻花的,拂尘尾已经有些稀疏了,又来回连扫了几次。

  胡亥看他都扫到自己脸上来了,阴着脸后退了两步,挑拨道,“可能这拂尘只有男人使才有用。侯廉、齐王建、田轸。”

  徐希扔了他一柄,“你使个试试。”

  胡亥抓住看了看,不屑的扔到桌案上,抱胸站在一旁。

  几个人摆弄了半天,也没有一个见效的。

  刘季扔了拂尘辞行,“说不定效用已经没了,或者让侯廉过来试试,我得先回咸阳复命了。”

  公孙萚压着他们不让走,要等徐希生后再放行,“再等几日吧,把拂尘之事解决。”

  刘季却等不得了,“要留胡亥留,乃翁离家快一年,不是在海上晃荡,就是在岛上吃苦受罪,连个瓜果都吃不到。女奴也一个比一个丑,用石灰粉化个大白脸,牙还各长个的,谁也不服谁,看了就想骂祖宗,老子现在就想回家!”

  他越骂越气,准备跟始皇要个大功劳。

  公孙萚还要再说,徐希按住他,“离年节也没几天了,先回咸阳复命要紧,有事之后再说。”

  刘季应了声,带着樊哙告辞回了客舍。

  田轸的脚已经上药包扎好了。

  刘季过去看了一眼,“幸亏来收缴拂尘的不是乃翁,否则以乃翁的手,已经摸上了。就被你这毒夫给害了。”

  田轸撩起眼睑斜着看他。

  刘季啧啧不已,“不过你毒不到乃翁,反而给自己找了个死路。不知道你毒的人是谁吧?”

  “秦始皇的十八子胡亥,我没想毒他。是用来自我了结的。”田轸咬牙道。

  刘季一脸恍然,朝他露出个意味深长的笑,“这下你不用了。”

  说完也不告诉他,晃悠着出去。

  樊哙倒是告诉了他,“毒白下了,到了咸阳好好认罪,戴罪立功者,陛下可能会放了你们,还有恩赏。”

  田轸松了口气,顺着他的话说,“倭岛我们已住了十年之久,秦始皇想知道的,我定会全部供出!”

  樊哙点点头离开。

  田轸好不容易隔那么多年回到齐地,单从港口到琅琊郡看,已经可见繁华。毒没发挥作用,他自然也不想找死。

  松了口气歇下。

  草庐却灯火通明,飧食后,徐希就发动了。

  村里住的接生婆,乳母,有提前赶过来的侯遇,一直未走的老祖。

  徐希刚发动,几人就齐聚草庐。

  两个接生婆大的接生二十多年,小的也接生十几年,都是齐地有名的接生婆。

  “公子可否先行出去,妇人生产,有男人在场,使不出气力。不光公子,其他闲杂人别在这杵着。”姜媪看公孙萚还不走,开始赶人。

  “我不添乱,就在一旁守着。”公孙萚不走。

  姜媪不是一天来,从早就给徐希摸腹,多少也知道点他的脾性,“公子要守着,不如问问希?”

  “让他去外面。”徐希直接赶人。

  “我就在一旁守着,不说话。”公孙萚祈求的望着她,跽坐在床榻边不走。

  “我还要听你叨叨,你不出去,我使不上力气。”徐希再不讲脸皮,一堆非医护人围着她生产,也受不了。

  公孙萚红着眼摇头。

  “阿萚,你出来。”徐咨在门外唤人。

  管禾也赶人,“阿萚先出去,有我在这照看阿希呢。再不出去就是添乱了,阿希这是双胎,不能有任何闪失!”

  公孙萚盯着徐希已经惨白的脸色,却忍着阵痛,攥着拳出去,趴在门口等着。

  稻禾把门关上,萧静女把参片,参汤准备好,随时喂给徐希。

  姜媪主导,看一切就绪,安抚徐希,“双胎虽难生,但我摸着都不大,胎位亦很正,已开了四指,一切都顺,让你用力时再用力。”

  “嗯。”徐希应声,她一直控制膳食,运动,飧食也用了不少,定不能噶在生产上。

  她自己就是医,门外还有侯遇这个医师,有师父在,徐希完全配合接生婆,开全指,随着宫缩发力。

  “出来了,出来了。”郑婆欣喜。

  姜媪沉着的接生,把婴儿放好,拿着脚开始弹。

  几下弹上去,婴儿哇哇哭出来。

  房门哐当一声,公孙萚闯进来。

  稻禾立马就拦着,“公子,还有一个呢!你不能”

  根本拦不住。

  姜媪熟练的把婴儿包起来,直接塞进了他怀里,“公子已练习如何抱小儿,就先抱着吧,这是小公子。”

  公孙萚要看徐希,却塞进怀里个大哭不止的婴儿,顿时全身僵硬。

  “先去外间!”徐希疼的呼吸不稳。

  公孙萚白着脸无措看着她,含泪转身到外间哄怀中的儿子。

  第二声啼哭响起,姜媪、郑婆都松了一大口气,“给公子道喜,龙凤双胎,是大祥瑞!小公子和女公子,除了重量有些轻,哭声有力,十分康健!”

  老祖在门外也开始为两个小儿推演。

  公孙萚仰头,稳住情绪,把两个小儿抱到床榻边给徐希看,“阿希,你看,大的是兄长,小的是妹妹。”

  徐希也松了口气,强撑着看俩小儿,“不像我啊。”

  “像!两个都像你!”公孙萚忙道。

  管禾给她擦着汗,笑称,“小儿刚生下来都看不出来,过些日子张开了就明显了。”

  “对。这还没睁开眼睛呢,张开才能看出来。”萧静女也笑道。

  “我想睡会儿。”徐希想喂孩子,却撑不住了,往常这个时辰,她早已经睡熟了。

  “好,你先睡会儿,我就在旁边。”公孙萚轻揉她的头,把两个小儿交给乳母,服侍她歇息。

  徐希没等他换完干爽的被褥就陷入沉睡。

  乌堡突然来人,“御医,胡亥公子出事了!”

  侯遇全副身心都在徐希和龙凤胎上,“胡亥公子出事?他怎样了?”

  “呕血不止,御医快去看看吧!”随侍怕的哭出来。

  侯遇一惊,看看房门,又看看惊慌害怕的随侍,朝老祖拱手,“老祖,我先过去瞧胡亥公子,主君就先交给老祖照看了。”

  老祖推演星盘,头也没抬,只嗯了声。

  管猗给荆轲、盖聂使眼色,他跟上去一块。

  王禹看用不着他,也跟了上去。

  胡亥已经进气多出气少,胸前、被褥上满是乌色的血迹。

  “他这是中毒了?”王禹还是头一次见这样的状况,惊的睁大眼。

  侯遇立马诊脉,扎针,救治胡亥,“立刻配药!”

  “药都在草庐,把人搬过去。”管猗沉声道。

  侯遇想了下,吩咐随侍,“快!抬担架!”

  几个人把胡亥搬到草庐救治。

  徐咨又到这边守着,立马让人去查胡亥中毒之事。

  萧静女过来看了眼,“可能救得过来?”

  “药才刚喂下去,相信侯遇的医术。我在这边看着,你先回去看护徐忱他们姐弟。”徐咨拧着眉安抚她。

  “阿希这里我也不放心。”萧静女摇了摇头。

  “有乳母、有管禾,阿萚也定不会睡。明日事情更多,你先去回去。”徐咨拍拍她。

  萧静女点头,“行,我过去说一声。”

  她打开门,跟公孙萚交代了一遍,“阿希有任何事,随时叫我来。胡亥那里,有侯遇在,定会无事的。”

  “麻烦嫂嫂。”公孙萚朝她行一礼。

  萧静女又看了看熟睡的徐希,这才出去。

  关上门,管禾就沉了脸,“胡亥可千万别这时候出事,不仅我们,连龙凤胎都要受连累。”

  徐希迷迷糊糊出声,“胡亥。”

  “阿希?”公孙萚一惊,赶忙唤她。

  以为她没睡沉,管禾柔声安抚,“胡亥没事,有侯遇呢。”

  公孙萚看她面色血色很快退下去,急忙给她把脉,脉息微弱。

  管禾看着他的脸色,浑身刺啦一下,急忙伸手到被褥下去摸,没有血迹,依旧干爽的,跌跌撞撞冲出去,“老祖!!”

  老祖下一瞬推门进来,到内间一看,拿出徐希的右手,手心几近透明,泛着微光。

  “这这是”管禾睁大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