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2. 第042章:这是白送! 他要乘船出海……
作者:燕露白      更新:2023-06-12 17:41      字数:8929
  红薯挖出来,亩产让人满意,让人震惊。

  当天餔食徐希被嬴政带到了王宫吃的,还有韩非,没有张良。

  红薯磕碰掉皮的几块被挑出来,蒸了一块,其余下锅煮粥。

  因为白心薯用以出粉,用来喂猪,或者工业用途的。口感没有红心黄心的红薯甜,但特别粉,有白心薯的甘面粉糯,煮透烂糊了,和粟米粥一起,也是喷香。

  至少对没吃过红薯的嬴政,韩非,扶苏他们来说,堪称美味,尤其这红薯是自己劳动挖出来的。

  徐希怀念的吃了一碗,就冲着那些美味佳肴去了。

  “福卿不爱吃红薯吗?还是不舍得多吃?”嬴政喝了三碗,见她只用一碗,就问她。

  徐希只能说,“终究是粗粮,吃着有点噎得慌。”吃多了放屁。

  嬴政扬眉,鹰眸中直接不信,“你竟然还娇气?”

  “我自幼跟着师父,没吃过苦。我是村里最胖的。”徐希骄傲。

  嬴政轻笑出声。

  韩非看他对徐希的态度不似君臣,喝着红薯粥,掩饰眼中神色。

  嬴政实在高兴,恨不得大宴群臣,被徐希劝住了。

  “王上,红薯不易储存,这只有两垄,等第二茬收获,留作种子,明年再种两茬,就可以多多育苗,往外分发了。”今天这一顿吃的,都是没干过活儿的几人下过手的。

  “好,寡人暂且忍忍,等着看下一茬。”嬴政心情格外好,人也很好劝。

  他目光又落在韩非身上,“先生以后就跟着福卿了吗?”

  韩非斜了眼徐希,“还没确定。”

  徐希立马说话,“我愿意给先生养老送终,让先生安度晚年。”

  韩非:“”

  嬴政看这情景就知道,徐希也没让韩非这老顽固好过,不管他来做什么,大秦统一无人争锋。

  看他心情好,徐希趁机告状,“王上,大巫医看了我的医书绝学,不愿意给我当老师。”

  嬴政鹰眸含笑的瞥着她,“你私人学堂里的事,寡人也管不着啊。”

  “医师多了,没人乱治病,也提高百姓成活率啊。”徐希仰着头,求做主。

  “你祈望没人乱治病,却找一个你认为乱治病的去,大巫医能同意才怪。”嬴政直接道破。

  徐希叹了口气,“我就是让他改弦易辙,用我的医书教,他不愿意。”

  “该。”嬴政轻哼。

  “那我能请夏无且吗?偶尔讲学就行?我把我的医书药典都给他看,以后都学夏无且正经当医师,气死大巫医。”徐希准备用御医刺激大巫医。

  嬴政哈哈笑,“你要体面大,那你就去找吧。”

  “御医的医术水平高了,也会更好的服侍王上的。”徐希知道这是能扯大旗了,笑的龇着牙。

  嬴政微笑嗯了声,算是认同。

  扶苏看他对徐希这态度,是不是有些过于亲近?比对他这个儿子还要亲了。

  目光落在徐希莹白倾城的脸上,忙垂了眸。

  告状成功,徐希告退。

  韩非随着回到家,端上初春茶,看里面还有茉莉花,皱了下眉,把花儿挑出来,这才端着茶盏慢慢地喝起来。

  徐希嗤了声,“不要再给这老头泡我的明前茉莉茶。”

  管禾笑着道,“好,下次不泡。”

  韩非才不稀罕,“这清茶味道本来就清淡,还偏偏搁里面放花儿,放点橘皮红枣和花椒才好。”

  “听见就喝不下去了。”徐希翻了一眼。

  韩非瞥她一眼,出口道,“你想要改革变法,还有一法可行。”

  “什么法子?”徐希忙问。

  “嫁给秦王嬴政。”韩非沉声道。

  徐希嘴角抽了又抽,“我以为是个什么好法子”嫁给秦始皇?她不配。

  想想以后史记上说,徐福和秦始皇,成亲了。

  她自己先浑身狂甩。

  “不失为一个妙法。前朝路走不通,你可以走后宫。以你的谋略,王后之位不在话下,以你的才能本领,秦王嬴政必定要用你,让你临朝参政也不是不可能。”韩非慢悠悠的说着。

  “别想了,没可能!我好好地仕途不走,去干宫斗?我又没病。”徐希哼道。男人都知道手握权柄爽,她为什么不知道?

  韩非看她官迷到这个程度,也不再多说,只丢下一句,“伴君如伴虎。”

  徐希撇嘴:政哥可没杀过功臣。

  挖了一场红薯,还一口没吃上,被扔下的张良,失魂落魄的回到住处,跽坐在窗下,仰头看着天。

  韩翙没受邀,没能去,他是韩王安的嫡子,太扎眼,被盯得紧也不爱偷溜出去。

  见他出去一趟回来又变成这样,过来劝他,“不若你去求娶,若是能和她结亲,你不仅能出了这牢笼,也能得偿所愿。至于复国也别再想了,那不是你应该背负的。”

  张良人没动,双拳却握紧了,拳头咔嚓咔嚓响。

  韩翙看他这样,吃了一惊,“她和别的男子好了?”

  “极尽溢美之词,执手互相称赞算是好了吗?”张良怒道。

  韩翙张了张嘴,“那那应该是的,在郑时,我和良人便如此。”

  张良冷笑着从牙缝挤出声,“我倒是不知道,她竟喜欢那样的。”

  “哪样的?看你如此,定是配她不上。难不成对方有权势?”韩翙看着他猜测。

  “权势滔天。”张良冷笑连连。

  韩翙惊的张嘴,“秦王嬴政”

  两人都不说话,沉默下来。

  韩翙叹口气,“如此也说得通了,若非仰慕秦王嬴政,她又怎会费劲谋略襄助秦国统一。”

  张良想不通她为什么会喜欢嬴政,明明比她大那么多,比她父亲都大。她第一次见嬴政,应该就是他让盖聂挟持她那次,她十岁。

  想到她天生多智,见嬴政时,他二十九了,若因老祖的关系,如父如兄的对她,可能真的会喜欢上他。

  所以知道秦国东出,知道他要灭六国,就一腔热血投奔,为他削弱楚国,做废了齐国;为他造纸炼铁倾力辅佐。

  还收他的儿子为徒,帮他教导子女成才。即便被误会不配,误会教废了公子王女,也在所不惜。

  “为什么呢?”张良望着上天,眼中清泪闪过。

  不光身边的人,满朝文武大臣都发现王上对徐福的态度好了太多,之前就好,现在简直亲密且有些黏糊。

  九卿议事结束,还要叫福卿多留片刻。

  连接手的楚国美人都没临幸几次,反而出宫去找徐福。

  曾经被徐希骂思想肮脏的陈溯,一口咬定她和王上有首尾,找淳于越商量大事。

  “你是说,奏请王上纳了徐福,让她到后宫去?”淳于越说着摸起胡子思索。

  陈溯点头,“对,徐福再厉害,再多手段,进了王上后宫,那就让她去管后宫的美人去。即便是做王后,咱们这位王上,可不是能容许后宫女子插手朝政,分夺他的权利之人。”

  “王上非重欲之人,这几年宫中已无生育”淳于越觉得有点行不通。

  陈溯嘲讽,“王上若真不重欲,就不会生下那么多子女,不会仿制几国宫殿,住上千美人。淳于博士你没看出来,我是完全看出来了,王上早对徐福起心了。”

  淳于越听他分析嬴政对徐希的种种亲近,眉头越皱越紧,“王上可纳她入后宫,却不能宠爱。她最善巧言诡辩,又心思阴险,有她吹耳边风,即便王上专权霸道,也总会听进去一些。到时候,就没有你我的活路可走了。”

  陈溯面色沉下来,“难道现在就有你我的活路可走了?”

  淳于越谨慎,没有多说。

  等陈溯走后,叫来了扶苏,先是考校一番他的学问,然后问起他去学堂之事,“可有收获?”

  扶苏应声,“学堂所教,浅显易懂。徐上卿于治地强民确实有道,我昨日去,她正教学子熬制灭杀麦上害虫的药水。明日讲学内容是医道之术的灭毒菌,这个扶苏不懂,是用大蒜所制,可治痢疾,百日咳,肠胃疼痛感和毒菌的感染。”

  “大蒜可治痢疾,百日咳?”淳于越觉得不可思议。

  扶苏不懂,“扶苏准备明日去听个究竟。”

  淳于越心里装着事儿,也没多细想,问完学识,就转移了话题,“你认为,王上近日对徐福如何?”

  扶苏讶异,“父王对徐上卿”

  “怎么?”淳于越看他的神情,分明有事,知道的比其他人多。

  扶苏思躇片刻,还是告诉他,“父王近日对徐上卿格外亲近,扶苏以为,甚至超过了我和将闾,超过阴嫚王妹。”

  淳于越自是信他的消息,“只怕王上真有纳她入后宫的想法,真是”

  扶苏忙问,“徐上卿有大才,若父王当真心爱,她可当得王后之位。老师,如此她就不会再出现在前朝了是吗?”

  “她在前朝搅风搅雨,祸国殃民。若到了后宫,只怕吹起耳边风,更肆无忌惮。”淳于越低哼一声。

  扶苏之前认同,但现在却不认同‘祸国殃民’这个称号了,“扶苏以为徐上卿确有大功绩,算不得祸国殃民了。”

  红薯的事,嬴政封了口,虽然吃了一顿,但没人敢往外说。

  淳于越听这话,心里一咯噔,急忙道,“扶苏,你不要被那妖女迷惑了!她巧言诡辩,连王翦老将军都言说她善忽悠,满嘴胡沁,都是谎话。面对王上,面对权贵,皆是些趋炎附势的夸大溢美,对不如她的儒生士子极尽嘲讽鄙薄。”

  看他情绪激动,扶苏张了张嘴,没有再多反驳,“扶苏不会为她所迷惑,老师也会明白的。”

  “你以后少去学堂吧,她们要讲的书,你拿一套回去看看也就是了。你要学的是治国之道,不是给五谷治病,给人看痢疾,那些都有农人和医者去做。”淳于越又跟他讲了一套为君之道。

  扶苏听着应着。

  也认为自己应该少去学堂,父王喜爱她,他应当避嫌,不应多接触。

  但炮制大蒜灭毒菌的他还是想知道,所以次一天又到学堂听讲。

  徐希令人攒了几筐的大蒜,加上其他化学制品,试验教给学子们制作简易版大蒜素。

  所费时间久,步骤多,连李佩姑侄都跟不上,只有徐桃,徐梨和姜初一她们能打下手,跟上事儿。

  扶苏记着笔记,觉得她讲了很多教材上没有的东西,听她讲学总会发散一些其他学识,他不懂化学物理,但能感到,处处离不了这两样。

  简易版大蒜素教完,徐希让学子们自己动手实践,“分成小组做实验,等这次实验成功结束,下个周我们讲水杨酸。此物不仅可以用以治病,做农药,还可以用来做香料,染料助剂,亦可用来护肤。”

  “诺。”众学子拱手应声。

  扶苏面上有些痛苦,说的少来学堂,下次又讲水杨酸,他不知道是个什么,但光听效用就知其重要,若是错过

  看徐希离开,他犹豫着要不要上去请教问题。

  蒙乐已经拿着笔记去问了。

  蒙小妹很有天赋,尤其是在化学炮制上,徐希爱惜,也不介意给她开小灶,给她讲一些课外知识,和更深的东西。

  扶苏在栏外听了半天,也记了些笔记,但很多字都不对,更别说意思。

  蒙乐一脸受教的出来,看他一眼,点点头,抱着笔记走了。堂规说了,在学堂里,学子之间没有身份之别。

  徐希收拾了东西准备回府,见他还在外面没走,不禁疑问,“是有什么不明白的想问吗?”

  扶苏比她高大半个头,见她仰着脸询问,两眼清澈剔透,轻眨着眼,哪里像老师,分明是个年纪不大的倾色少女。他心下一惊,忙后退了一步,赧然道,“我扶苏想知道,老师所说的化学,物理。”

  “我现在所教的,就属于化学,之前给你们演示过的硝石制冰,铁粉发热,那便是。农学课本中的水车灌溉,水车磨盘,包括飞梭织布,就属于物理的力学。”徐希边走边跟他解释。

  “何为化学?”扶苏之前没来,不知道她的试验,不过夏日里殿中用的冰,确实是硝石所制。

  “简单说,就是研究物质中的成分组成,有何性质,组合变化。就如水能导电,若人立在水中,雷电劈在水面,水中的人也会中电死亡。若举一把木伞,雷劈在伞上,也不会导电,只会是力的作用。”徐希尽力换个能让他理解的说法。

  扶苏想了半天,她说的不知是否为真,但堂训写的实事求是,应该不是有假。

  又问,“物理我应该明白一点,只是还不清楚本质,还请老师赐教。”

  “墨家机械便是物理运用,物理基本就是研究物质的运动,互相作用,小到风吹纸鸢,孔明灯上天,物质不同,称出的重量不同,水流推动水车和水力磨盘,大到雨雪为何落地而不飞天,所有地面物体会吸附在大地上,天地日月为何运转如何运转,皆是物理。”徐希回他。

  扶苏连忙记下来,越品越觉得有道理。

  徐希问他,“还有问题吗?我要回家吃饭了。”

  听她肚子饿的咕咕叫。

  扶苏脸一热,朝她拱手一礼,“多谢老师解惑,扶苏告退。”

  回到宫中整理了一番笔记,想了想,去向父王问安。

  嬴政内殿中的御案已经换成了书案,跽坐的软垫也换成了楠木椅,常年跽坐虽然习惯,但坐在椅子上伏案书写,一下子放松了双腿,书案外面有雕花挡板,腿脚可以在书案下随便活动。

  竹简又换成了纸张,即便每日的奏疏依旧上石,嬴政精力充沛,不觉劳累。每日处理完政务,还有些空闲时间。

  见扶苏过来,放下竹笔,“近日去学堂,可有所得?”

  扶苏拿出笔记呈给他,又把近日所学讲了一遍,“所学皆是实用的,不论治地,治粟,治病,皆对症开药。”

  “嗯。”嬴政看过教材,知道她人虽忽悠,但教学却极其认真。

  “寡人观你言语,可是对徐上卿改观了?”

  扶苏心下不解,父王为何问他这个?若是父王心爱徐上卿,直接娶进宫中便可。父王娶亲,应该也不会过问他的意思。难道父王想让他为徐上卿说话?

  “父王,徐上卿不仅博古通今,上知天文下知地理。于格物一学,尤其擅长。讲学教弟子,也甚是有道。”

  嬴政听他这话,面上笑意多起来,“福卿所知甚多,所学甚广,你可多去请教,必有所得。”

  扶苏不知该不该应诺,老师让他少和徐上卿接触,父王偏让他多接触。

  见他面色为难,嬴政眸光微动,沉下声来,“怎么?求学解惑也为难你?”

  “不是。父王,徐上卿多才,是该多学,只是课堂所讲都是基础,扶苏与徐上卿皆以成年,私下理应避嫌,不适太多接触。”扶苏一脸难色的解释。

  “心无龃龉,便行坦荡。”嬴政低哼了声。

  扶苏只得应声,“诺。”

  嬴政都对徐希讲学感了兴趣,教材中的他已经看过,但教材之外的,她在讲学中不自觉带出来,也甚至有道。

  想他如今政务多,但桌椅纸张也便捷不少,便召了徐希,“寡人听福卿所讲格物,甚至有理有道,福卿若得空闲,以后给寡人也讲一讲吧。”

  徐希皱着脸看他,“王上,让我给你讲一些乱七八糟的,我这是侍讲,还是帝师?”

  “帝师?你想得美。”嬴政瞪她一眼。

  “哦,那侍讲。”徐希从善如流的点头。真闲。

  侍讲?倒也贴切。嬴政直接命令,“以后每三日来给寡人侍讲。”

  “臣领命。”徐希能有给他忽悠洗脑的机会,怎么会拒绝。面上很为难,心里乐开了花。

  当即就给他讲了一课基础物理。

  不过嬴政也不是要学习的人,所以徐希讲的很随性,想到哪讲哪,还是带有神秘色彩或者是解谜类型的。

  不知道她有几分忽悠,嬴政是听的很入迷。

  讲完从王宫出来,天色已晚,徐希神情满意,面上带笑。

  管猗等了她半天,半本书都读完了,看她这样,“是有什么好事?”

  “我又多了一个职位,帝王侍讲,虽然还是没有实权,但是可以给王上讲学,近距离接触。”徐希笑着上了马车。

  荆轲一脸不可思议,你不会是心悦了嬴政吧!?

  管猗可知道她,这么高兴绝不是因为爱慕秦王嬴政,而是抓住了忽悠嬴政,给他洗脑的机会。怪不得乐开了花儿。

  把书放到马车上,御车回家。

  她这每三天就要在餔食后去王宫面见嬴政,更让朝臣们猜测确认。王上要被徐福迷住了!

  几个朝臣博士一番商议,决定上奏,请封徐希为妃。既然弄不走她,那把她弄去后宫,总好过在前朝与男子争权夺利,祸乱朝纲的好。

  还没等他们发起奏请,齐国的国书到了。

  齐国献地投降了。

  齐王建不干了,他要乘船出海,去找三仙岛了。

  齐国?秦王嬴政已经统一六国,反正齐国也要被统一,是被天雷仙丹轰炸一顿,打个血染沙场被统一,还是好好说话,献上国土,带着封赏和金银珍宝去修仙,还落个识时务的好名声?

  齐王建觉得,凡尘俗务已经成为他的束缚了。他如今引气入体,身体轻健,能从丈高的房顶一跃而下。若是之前,不是摔死也是残疾,现在他驾轻就熟。

  是时候出发去寻找仙山门派了,等他拜入仙门,求得修炼法诀和筑基丹,就能御剑飞行,得道长生。

  听着使臣的话,嬴政神情呆滞。

  满朝文武,鸦雀无声。

  啪嗒——

  谁的嘴张开太久,口水滴在了地板上。

  嬴政深吸口气,望着一脸方外之人,仙风道骨的使臣,又看向徐希。

  徐希一脸无辜,两个大眼睁的很圆,还出声惊讶一句,“啊!是什么样的仙山?我们能不能也去仙山啊?”

  嬴政蹙起刀眉,一言难尽。

  偏偏使臣神情倨傲,还真回她,“出海寻找仙山,路途遥远,海上有大妖把守,亦有刀锋般的罡风所化阵法,非一般凡尘之子能往。我家王上已经修炼几年,引气入体,已是练气三层,又有仙缘,才可通往。”

  “啊!齐王从哪获得了这样的机缘?可否请仙师也给我家王上引气入体,修炼一番啊?”徐希又问。

  使臣皱眉抗拒,“仙师要带我们王上去海外拜师,无法教导秦王修炼了。你们还是快快派人去齐国接手。我们王上马上要走了。”

  徐希也不可思议的瞪大眼,“齐王建已经走了?”

  “现在还未走,等你们去接手,立即起航。”使臣回答,仿佛抛弃了什么不好的东西一样。

  徐希龇着牙嘴巴动了动。

  嬴政看出来她没好话,估计骂人的,心中感慨万万千,“福卿之前所言,错了啊。”

  这哪是投降,这是白送!

  徐希也没想到侯廉这么猛,齐王建这么蠢,他蠢,他手底下的那一帮臣子也都蠢。

  李斯和尉缭大喜,齐国不费一兵一卒就能拿到了!

  但看这个情况,看看齐国的使臣,又让他们兴奋不起来。

  气氛诡异,复杂,微妙。

  齐国使臣还在催促,他还要回去搭船,怕回去晚了,有票也上不了船,到时岂非被丢下,那他可失去进入仙山门派的机会了!

  谁知道他们拜入仙门之后还会不会再回来?

  说的会回来带家人和属臣,可这么多年也没见过几个真仙人。修仙闭关,动辄百年,眼睛闭合间,修为进步了,凡尘中的他们可已经作古了。

  六国灭了,天下统一了,嬴政却没有觉得很开心。

  平静的皱着眉下令,“令王贲,蒙恬带兵前去齐地接手舆图。”

  群臣齐声应,“诺。”

  齐国使臣看任务达成,多一天都不愿意多待,带着属下就狂奔而去。

  朝臣中还有人怀疑有诡诈,各种商议,不能中了齐国埋伏。

  韩非没有坐他那个躺椅,而是跽坐在廊下,小炉子里煮着橘皮红枣枸杞花椒,见徐希回来,神色反而不好,问她,“千古绝谋啊!为何不开心?”

  徐希拿眼睖他。

  “得齐地不费一兵一卒,此乃上谋。秦军不损,齐地将士亦不损,庶人也免受战争离乱。一谋谋之一国,前无古人的绝谋。”韩非真心称赞她,也为这手腕谋略赞服。

  “你再夸,我也觉得你是阴阳怪气。”徐希皱着小脸不服听。

  “阴阳怪气?”韩非又学一新词,“非也。”

  徐希不想听他的夸赞,闷头就走。

  韩非还在后面说,“不要真把自己当成虚伪的儒家腐儒了。”

  徐希回了客室,在这里见到了侯廉的徒弟,侯遇。

  侯遇给徐希见了礼,递上了师父的手书。

  侯廉在信中言辞恳切的告罪了一番,不是他墨迹,说是身为她的亲传人,不能给她丢脸,也要干一番大事,青史留名。

  他已经在临淄安排好,把齐王建和后胜那一帮昏君庸臣奸佞之人都送上大船。金银珍宝给他们换成粮食,以后就去海外自生自灭了。

  他再令人散布齐王建带全部财宝逃跑去海外的消息,不会让仙山和修炼的谣言散开来,会告诉世人他教的是修心,炼体,打太极的养生之道,不会败坏了主君的名声。

  徐希呵呵一顿。

  侯遇看她那笑不似很满意,不知道是气怨师父还是气恨齐王建君臣废物,他也不敢多问。

  徐希冷笑完,目光落在他身上,见他年纪也不大,就问他,“你师父炼丹多吗?他也日日修炼?”

  侯遇被她盯住的一瞬间,背后就紧了,有些磕磕巴巴的回话,“师父修炼多,炼丹少,平日除了讲道,就是学习主君赐的医书药典,研习医术。”

  侯廉知道,他能在齐国大行忽悠之术,但到秦国不行,跟着徐希不行。不论美化的多好听,都会有人因此骂主君是阴险奸佞,而非圣贤。

  所以他要到秦国找她,必定得换个身份。主君给他的医书药典就是为他指的路。

  不仅他学,底下的徒弟们也都得学。

  “知道了,你可还要回齐地接应他?”徐希问。

  侯遇看看她,垂下头,“师父说,让我听主君的。”

  “医术学了多久?”徐希看着他。

  侯遇乖巧的答话,“学了三年半,医书药典都会背,会炮制药材,也会针灸,针砭,拔罐刮痧,就是脉学实践的少。师父让我来了秦国,专心锻炼诊脉之术。”

  徐希眯起眼,“你有过目不忘之能?”

  侯遇摇摇头,“多背几遍就能全记住。”

  “他把你送到我这来”徐希旋即起身,让管禾去叫人。

  管猗和荆轲,盖聂很快都过来。

  “你们三个留下一个,另外两个去一趟齐地,侯廉可能有麻烦了。”徐希沉声道。

  “郑伯立他们已经过去”管猗拧眉,对上她的双眸,闭了嘴。

  荆轲这两年苦练剑法,已经追赶盖聂,但他也知道自己没有那份谋算的心,“我和管猗去吧?盖聂留家里。”盖聂有妻儿有家人,他和管猗都没有。

  管猗同意,点头应下,把一块令牌掏出来递给盖聂,“再调几个人手来阿希身边,府上必须盯紧。”

  盖聂郑重的接过令牌,“放心,有我在,就有她在。”

  徐希没有意见,“立即出发吧。”

  管猗和荆轲二人朝她拱手一礼,转身立马出门去。

  齐国白送的消息已经传开了,当然没有使臣说的那样,齐王建是去海外寻求仙山门派去了,而是畏惧大秦铁骑,顺应天命,特向秦国献地。

  整个咸阳黔首一片欢腾。

  消息飞一样传出去。张良自然也知道了,齐国虽然最后一个被灭,却灭的太过诡异,他不相信齐王建在还没见到秦国大军时就主动来投。

  忍不住跑过来找韩非,或是能找到徐希。

  就见管猗,荆轲二人背着弩戴着佩剑,轻骑狂奔出城。

  韩翙虽然见徐希的次数少,但也认识她身边的三大剑术高手,“一下出动两个,是有什么事发生?”

  张良拧眉就往上卿府去。

  韩翙眸光转了转,拉住他,“他们像是出远门,一下子走了最厉害的两个,就剩一个盖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