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 第040章:又输了! 是他们都疯了,……
作者:燕露白      更新:2023-06-12 17:41      字数:8964
  他今年十八岁了,若不是之前守孝,也该娶亲了。

  王上此时把其他公子都塞到学宫里,拜徐希为老师,没让他拜师只让听讲。

  这是王上在为他扫除以后登位的可能性障碍。

  淳于越教他礼,教他书,教他孝,教他仁,独独没有教过他阴谋算计。

  为君子光明磊落,堂堂正正立于天地间门。

  现在

  “我想想,我先想想。”

  扶苏让他不必为难,他会再上奏劝父王的。

  淳于越还是求见了嬴政,恳求他收回成命,不能让徐希教导所有公子,连王女也不允许。她自己身为女子却是个官迷,让她教导王女,能教出一群什么?想想就甚是可怕。

  “王上,学宫建成,应请有学识有品德的圣贤大才入驻,教导有学之士以为我大秦所用。现在全权交给徐福一人把持,后果不可设想啊!”

  “福卿说实践才能检验真理,寡人深以为然。特许了福卿一年时间门,看学宫学堂能教出什么成果来。”嬴政并不听信他的,寿春马上要打下来了,扫平了楚国,他需要更多的人用。

  “王上!请王上下一道招贤令,招全国贤才和有识之士来咸阳,到时择其优者而用,也定能教化更多人才!”淳于越跪地叩头。

  嬴政沉声道,“此事不用再议。”

  “王上三思啊!”淳于越急的两眼都红了。

  嬴政冷了脸,“寡人一言九鼎。”

  淳于越出宫时,整个人都受了打击的样子,愤愤然不服,找了其他博士仆射的儒士,准备朝议上再次请命。绝不能让徐福把持学宫,把持学子官员的教导!

  其他朝臣听闻学宫全权交给徐希,也都炸了,虽然只是一年时间门,但这一年时间门她能搞多少事?

  一场轰轰烈烈的抗议掀起来了。

  朝臣们不管是不是政敌,都联合了起来,反对徐希负责学宫,还搬出昔日齐国学宫里的祭酒都是何等大贤人物,哪一个都比徐希强百倍。叱骂她祸乱朝纲,又祸乱学宫教导。

  这一次他们都准备充分,引经据典,批判徐希的恶性,让嬴政收回成命,另择大贤圣人做学宫掌事人。

  徐希老神在在旁若无物的听着。

  看她不说话,有人直接叱到她脸上,“把持学宫教导,祸国殃民!徐福你有何话可说?”

  徐希抬眸,双眸冷厉,嗤笑一声,“私人学堂,关你屁事!”

  问话的朝臣顿时噎住。

  其他人也都停了下来,脸上还是愤懑未去,瞪着的两眼依旧喷着火。

  徐希冷嘲的斜着拱手一礼,“我不插手重大朝政,空余时间门多,开个私人学堂,收几个愿意学医,愿意学农的学生。劳烦众位一腔奋勇,为了天下学子教育之事冲锋陷阵。”

  “学宫就在那里,怎么可能是私人学堂?”淳于越也是关注学宫建设,圈的地方明明很大,建的也是楼,怎么也不会是私人学堂,不过偷换概念。

  “怎么不可能?我一没有让朝中发布招生消息,二没有借官办的名义,三没有用国库的金银建造,四没有保证教出来的学生必定为官。怎么?就允许你们收公子做学生,不允许有公子王女跟我启蒙?”徐希反问他。

  淳于越被噎的半天没有反驳出来。

  徐希又喷其他人,“看那么多公子王女拜我为老师,你嫉妒啊?你嫉妒你也收啊!我可有阻拦你们也办学堂,也收徒教学?”

  众人骂不出来,只得攻击她‘缺德’会教坏学子。

  “那你们就去家访,告诉他们,不要把儿女送到我的学堂里。”徐希伸手请便。

  “男女七岁不同席,你把男女混到一起讲学,就是不讲礼仪,败坏风气,毁了女儿名声。”有人总算找到一个理由攻讦。

  “我这学堂没有席子,一桌一凳。要学武,校服都是胡裤。再说毁了女儿名声,你就是败坏人家儿孙名声了。人家只是上学听课,叫你说的好像他们是去非礼女公子了,你思想肮脏,看什么都脏,实在荒唐!”徐希也骂回去。

  对方憋的脸色涨紫,生生气的一口气差点没上来。

  一群朝臣气的半死,又输了!

  嬴政观战半天,突然明白了战忽政策的反向应用。徐希高喊着拿出一箱金银珍宝建立学宫,有教无类,先是堵住了那群儒士的嘴。

  大张旗鼓建学宫,悄悄把学宫变学堂,等着那群朝臣跳起来反对攻讦,她轻飘飘一句‘私人学堂’噎死人。

  “王上”朝臣们喷不过,告状寻求助力。

  嬴政无情的拒绝了,“只要不是私行有亏,寡人还管到众卿屋里去?你们若不影响个人政务,也可以收徒讲学。不必嫉妒!”

  他们嫉妒

  差点憋死的朝臣,又被他一句话扎透了心。

  这场朝议后,参与骂战的朝臣,个个都像斗败的公鸡一样。

  来之前还有人呐喊,“这次有她没我!有我没她!”

  甚至还有人准备谏言不通,就撞柱明志。

  结果,私人的,私人的,私人的!?

  淳于越和另一个年纪大的姬纨,被骂思想肮脏的陈溯,回去就气病了。

  没两天,徐咨和徐该不知道从哪带回来一批半大孩子,有男有女,男少女多,一百多个。

  学宫圈的地不小,前方是造纸坊,右侧是印刷坊,距离徐希的上卿府还不远。

  后方的大片地方徐希没用,前面被她分成了两部分,全部启蒙之后再分科,一部分去学秦律,一部分去学医术。

  姒染,秦俪,卢菲菲和陈沅,昭韵几个都有了活儿干,男学子们由徐咨领去男宿舍,女学子就由她们带去女宿舍。

  “先领校服,再沐浴洗澡之后,换上校服,然后由老师带你们参观学堂。”姒染说话不紧不慢,温和而有力。

  她最年长,更像掌事人,一群女学子都齐齐行礼应诺。

  没谁吃的一身膘,甚至大多营养不良,小脸黑黄,校服只分长短不分大小,是最简单款的丝麻制,上面印染了水墨山水和水墨竹纹。

  女丑摸了摸,实在不舍得把这么好的衣裳穿自己身上,“我能不能把衣裳放着?”

  昭韵柔声询问,“为什么不穿上呢?”

  女丑赧然的回话,“我卑贱,不配穿这么好的衣裳。”

  昭韵愣了下,摸着她的头柔声教导,“就算以前卑贱,来了学堂就是你的人生机遇,你能来就是抓住了一半。用功学习,听老师教导,等学成出去,就不再卑贱了。到时,你会成为人上人,吃穿不愁,受人尊敬。”

  女丑是一罐豆油换来的,来时以为做女奴,路上却听那两位公子说要学识字,跟女圣贤琅琊子启蒙,学医术,学种地,学做工。

  她打量昭韵,也穿着丝麻的衣裙,却是彩色的,还有印花,极其好看,“女公子是琅琊子的仆从吗?做琅琊子的仆从必须得识字吗?”

  “琅琊子家中的童仆也都学了识字算术,不过我不是仆从,算是琅琊子的学生,也算你们的老师。你也不是仆从,是学子。若是签了身契,等你学成当用,会把身契作废。”昭韵跟她解释。

  女丑惊得睁大眼,“我成学子了?”

  昭韵肯定的告诉她,“对!现在是女学子,学成之后,就是女士子。”

  女丑不敢置信,半天才反应过来,无声哭起来。

  其他人大多也是穷苦人家换来的,有的来时知道是求学,但一多半都不相信,即便不是在家不当人的,也是贫苦庶人家的女儿,家里粮食不够吃干脆‘赶出家门’。

  这会得到了确切的答案,又见女丑哭,也忍不住跟着哭起来。

  “想要改变命运,机会就在眼前,沐浴洗澡,洗去尘埃,换上校服,你们以后都是学子!我等你们参观学堂。”姒染出来稳住局面。

  她一发话,女丑众人不敢耽误,连忙行动起来。

  待所有人焕然一新,大家怀着激动澎湃的心情出来。

  几十个男学子也都一腔热血,满脸期待,亮晶晶的眼中都是斗志,显然也刚被徐咨和徐该洗过脑。

  众人按年龄暂时打乱分班,由姒染,徐咨,徐该每人带一班,各自参观。

  秦俪,卢菲菲,陈沅,昭韵也一人跟上一个班。

  学堂身在学宫中,地方亦不小,还有试验田,猪圈,打铁炉,小磨坊,小陶窑,食堂等。

  学室墙上写着劝学的名言警句:

  1书山有路勤为径,学海无涯苦作舟。

  2少壮不努力,老大徒伤悲。

  3读书破万卷,下笔如有神。

  前面还是好好地劝学,后面逐渐猖狂。

  4天生我材必有用!

  5读书不下苦功,妄想显荣,岂有此理?

  学室门里甚至有一句白话:6你这个年纪你睡得着觉?

  这句话让徐咨想到了在草庐打盹,一睁眼看到小妹蹲在他头边,冷幽幽的问他这句话。从那开始,他再也没敢偷懒睡觉过。

  这些新入学堂的学子们现在还懵懵懂懂,听着讲解明白意思,但还没有深刻理解意义。只听老师教诲,要用功学习,乖巧的谨遵师命。

  学室对面的墙上写着工工整整的大字:7爱国、敬业,公正、法治,诚信、友善,富强、文明,和谐、平等。

  亮堂宽敞的学室,里面摆着桌凳,一人一套笔墨纸砚,一套教材,一把算盘,一个书包,一个竹编储物箱。

  食堂里吃的是杂面馒头,粟粥,炒豆腐,炒青菜,青菜里有肉丝,锅里是茶叶蛋。

  徐希深知升米恩斗米仇,所以人来时签身契的没阻止,入学第一天,每人写了个欠条,申请助学贷款。

  “学堂里会有勤工俭学的职位,考核得了特优等,会有奖学金。周末沐休,若有事也会聘用你们去做工,力所能及。学成之后,显贵了,更是不在话下。所以你们也不必担心,路已经给你们铺好了,接下来就是你们奔跑的时候了!”

  卢菲菲跟陈沅小声说话,“姒染越来越有主君的派头了。”

  陈沅赞同的点头。

  姒染看到了两人交头接耳似是在说她,神色不变的给学子们自我介绍,又介绍她们的恩师琅琊子,也是学堂的掌事人,校令长。

  听着教她们学识的琅琊子,七个月拜师,五岁学武,学过的书三间门屋子装不下,还上知天文下知地理,令田地增产,会做很多农具水车和其他利民益民的东西,心下对这位校令长的崇慕已经快冲破胸膛了。

  个个期盼着校令长来给她们讲学。

  这批学子安置好,公子高和公子珈,赢殊,连同胡亥,一众人来报名入学了。

  姒染数了数,人数不对,报给了徐希,“有十七个没来,多是宗室子女。”

  “没来是他们的损失,没登记,就不用管了。”徐希摆手。

  姒染笑着应诺。

  公子珈看学堂新颖,学室也新奇,那些劝学的名言警句浅显易懂,朗朗上口,本来沮丧的心情好了一点。

  结果一进学室,周围同班的学子不仅有庶人,还有奴隶,两眼一阵阵发黑。

  公子高立马扶了他一把。

  公子珈抬眼见他眼眶都红了,没忍住也哭了出来,“兄长,我们何至于此啊。”

  “父王命令,我等莫敢不从。”公子高已经心如死灰。

  其他王女也都满心不愿,直接摆在脸上,她们是王女公主,竟然要和庶民,和奴隶一起启蒙学习,简直是莫大的侮辱!

  年龄大一点的,看公子高和公子珈两位兄长都只能哭,也都跟着哭泣。

  能听命来学堂的,多是不敢反抗的。

  让学堂里的学子看着他们,也都吓的瑟缩在一起,惶恐无助。

  胡亥坐在偏僻的角落,两眼阴测测冷眼看着,没人理他,这些人都无视了他。

  赢殊转了一圈,跳着进来,“学堂好新颖!后面操练场上还有个会转的天球仪呐!还有秋千,和滑梯,我刚去玩了一下,好好玩啊!”

  他脸上还带着兴奋新奇的笑,进来一看,哭了一大片,顿时困惑,“你们怎么哭了?老师已经开始打人了吗?”

  赢肥不敢置信的看着他,“赢殊,你是真心想来这里求学的吗?”

  赢殊笑的一脸开心,“对呀,我阿父特意写信回来,夸老师是个很牛的人,让我一定拜她为师。祖父和祖母也都说好,让我好好学。”

  赢肥扯着嘴,一言难尽道,“你父亲不是去打楚国了吗?他让你拜徐福为师,他是被楚人收买了吧。”

  “你才被楚人收买了。”赢殊白他一眼哼了哼。

  “班里不是庶人,就是奴隶,还有女奴,你与她们同室求学不觉得耻辱吗?”另一边赢鹄哭唧唧的问他。

  赢殊一来就去玩了,还不知道这个,看着缩在一堆的庶人奴隶们,傻眼了半天,“那咋办?跟老师抗议?”

  “我们不能走吗?”赢肥撺掇他。

  赢殊歪着脑袋想了想,“阿父让我来学绝技,学成了能威震四海,我走了,回去会挨打吧?”

  想到这,他两股隐隐生疼,摇摇头,“让老师把庶人和奴隶赶出去,不让和我们同室求学就行了。”

  想的很好,要么把庶人奴隶赶出去,要么给另择学室给他们。

  结果就见尉缭家三个孙儿被送过来,直接在学室里坐了。

  蒙毅也抽空把小妹和两个旁支侄儿送过来。

  李佩姑侄三个也过来了,见学室人多,从善如流的找了空位置坐下。

  “李斯的女儿那么大了还过来?王绾竟然也把亲孙子送来了?”赢鹄不相信,又看了看,就是王禹。

  “还有王贲的小儿子王定,那几个都是王翦老将军家的,他们都疯了吗?”赢肥揉了揉眼,觉得是他没睡醒。

  公子高和公子珈也都懵了,是他们都疯了,还是徐福真有奇才?

  赵泗进来,就朝两人来了,给他们见礼,“公子有礼。”

  公子高不认识,“你是”

  “我二伯父是中车府令赵高。”赵泗介绍。

  公子高点头,心下疑窦丛生。朝臣大骂徐福把持学宫,都在攻讦她。报名了其他好些人没来。

  结果到了学堂开讲日,丞相,廷尉,蒙家,尉缭家,连赵高都把侄子送来了。

  宗正也把唯一的孙子赢殊安排进学堂,他从一开始就不觉得受辱受屈,还高高兴兴的。

  是不是,有什么他不知道的东西?

  能来这里不是被放逐,踢开,而是别的?

  徐咨笑容满面的进来,“校令长来了,大家先去操练场排队开会。

  “开会是什么?”赢殊不解,高声问。

  徐咨朝他一笑,“听训。”

  赢殊:“!!!”

  其他人也都变了脸。

  “走吧。”徐咨笑着领他们出去。

  徐该,姒染也都领着学子们出来,到操练场排队。

  姒染站到讲台上讲了礼和规矩,请徐希出来。

  众学子这才看到讲台后方的墙上,写着大字:厚德载物,知行合一;实事求是,自强不息。

  徐希穿着同款的水墨山水和水墨竹纹的常服,走上讲台。

  姒染,徐咨一行人带头朝她拱手见礼,“老师有礼。”

  众学子们不管情愿不情愿,都拱手见礼。

  “众位学子有礼。”徐希拱了拱手。

  赢殊那双大眼就在她身上打量,她没带佩剑,身上也没有包,剑和砖头都没带!

  笑脸还没展开,就见徐希拿出了一根臂长的戒尺

  胡亥一下变了脸,觉得徐希扫过来的那一眼再说,戒尺是为他准备的。

  徐希指着后面墙上的大字,“厚德载物,知行合一;实事求是,自强不息。乃本学堂的堂训。我不管你们在学堂以外是什么人,身份或尊贵,或平凡,在学堂里,都是学子,彼此平等,所以,记得遵循堂规,犯规处罚。”

  “我不看身份,只看成绩,学得好,就有奖赏奖励,学得差,戒尺教你重新做人。”她手中戒尺如剑,随手挥舞,一阵破空的颤鸣。

  底下的学子们齐齐变了脸。

  徐希扫视一圈,“实践是检验真理的唯一标准。我不管你们现在心里怎么想,若是学后觉得配不得你,允许退学,交给家里大人领走。”

  赢肥,赢鹄他们还来时就不想来,就是被家里大人逼着来的,必须得听令王上。听这话,都泄了气。

  其他公子王女更是小脸发白,家里大人会领走她们吗?不,父王会一道命令惩戒她们。

  看底下这一群大小学生都老实了,徐希面上露出满意的笑,开始给他们打鸡血,画大饼。

  这些鸡血和大饼对公子高和公子珈,赢殊,胡亥他们没什么大用,但对庶人堆里选上来的学子们却是旱逢甘霖,个个热血沸腾。

  等徐咨,徐该,姒染,秦俪她们全都介绍完,讲了话,所有学子拉去大讲室,一个扇形可容纳百人的大屋,拢音扩音。

  在这里听徐希讲了入学第一课,自然科学。

  虽然不知道什么是自然科学,但徐希讲的见闻,星宿宇宙日月轮转,高山水脉地下河,人类与动物,海外之外。

  给一群没见过甚至听都没听过的学子们听的目瞪口呆,满脑问题,探索求知的一下子就上来了。

  到提问答疑时间门,赢殊第一个跳出来,“老师老师,天地真是个球吗?月亮也是球吗?太阳也是球吗?所有星星都是球吗?为什么不是长的扁的?”

  徐希问他,“水面必定是平的吗?”

  赢殊想了下,点头,“静止是平的。”

  “你很严谨。”徐希表示了夸赞,告诉他,“如果你去过海边,看着一望无垠的大海,海平面上有船只行驶过来,最先看到的船帆,然后是船楼,最后才是船身。”

  “那我从咸阳出发,不管从哪个方向走,都能转一圈走回来!?”赢殊惊叹。

  “不错。”徐希毫不掩饰她的赞赏。

  蒙乐比较好奇,“老师,日蚀和月蚀真的能测算吗?下次日蚀是什么时候?”

  徐希点头,“都有规律,都可以测算。下次日蚀正好是下个月的朔日,你们可以等着看看。”

  蒙乐吃惊脸,下个月就有日蚀?日蚀不是天灾吗?

  底下一阵嗡嗡骚乱,好些对日蚀天灾打心底里畏惧,一下子也没心思认真听讲了。

  徐希干脆给他们讲起了美食故事。

  一说到吃,底下的学子们可就来了兴趣,听的口齿生津,饥肠辘辘。

  到放学,冲到食堂,看到里面饭菜,杂面馍馍,粟米粥,豆芽炒豆腐,一个煎鸡蛋。

  一众自小养尊处优,山珍海味吃到腻的公子王女傻眼了:他们也吃这个吗?

  但庶人奴隶出身的学子们都吃得很香,不仅能吃饱,还有鸡子,还会有肉吃,以前做梦才敢想的。

  徐希和姒染,徐咨她们也都在食堂吃的饭,和学子们都一样。

  饭后,女丑几个在食堂做工,洗刷碗筷,收拾食堂。

  管事给她们记上账。

  其他人也去了学堂各处溜达参观游玩。

  休息后,各自回到学室,开始学习隶书,算术,打算盘和农学,医学的基础知识。

  赢殊又翻了几遍教材,一脸迷茫,“这些也不厉害啊!哪有绝技?”

  回到家就闹祖父祖母,“徐福就威吓了我们一通,给我们讲了一堆天上地下的,吃完饭就走了。剩下我们跟着一个叫徐咨的老师,学简化字,学打算盘就罢了,还要学种地,学医药治病!?哪有绝技!”

  宗正笑呵呵的拉住孙儿,“既是绝技,又怎会人人都教?你若在学堂表现好,得了优等,入了她的眼,做了亲弟子,才会把绝技传授给你。”

  赢殊又闹了一通,“我才不想学种地,学医药!我只想学绝技,祖父你去跟她说,让她收我为徒,叫我绝技!连胡亥都敬茶拜师,我为什么不可以?”

  宗正老两口安抚了孙儿一通,给了拿了好些吃食哄他。

  赢殊咬着糖饼想着徐希说的美食,有些愤愤,“她讲那些美食多美味,食堂里却吃的很差很差,肉羹都没有。还说什么下个月朔日会有日蚀。”

  宗正忙问,“你说什么?她言说下个月朔日会有日蚀?”

  赢殊想起这个,立马跟他说了一通。

  其他听讲完回到家的公子女公子们也把这个消息带回了家。

  嬴政也在朝中下令,各郡县提前通知百姓有日蚀,预防日蚀恐慌混乱,也防止趁机作乱的。

  整个咸阳的气氛都紧张了起来。

  底下的郡县接到消息,也都担忧起日蚀会发生灾乱。

  眼看没几天,做事都没心思了。

  徐希正常上朝,正常到学堂讲学,整个上卿府一切照旧。

  只有几个童仆心里担忧,又期待能被主君说中,以后肯定天下人都信主君,那他们府就不会被贵族士族们排挤看不起了。

  几天后,到了朔日,天公作美,晴空万里春风舒适。

  整个秦国上下都在仰头望天,等待着可能会来的日蚀。

  午时一刻,天突然变暗。

  徐希正在学堂里讲学,察觉到天色变暗,“开始了,可要出来观看日蚀?下次再看,可要等后年了。”

  好些学子们满脸抗拒,不敢出来。

  但挡不住大胆好奇的,还有之前心里怀疑的,要出来看看。

  “天耶!真的是日蚀!”

  “阿父!阿母!是日蚀来了!”

  “快看!日蚀!”

  徐希高声提醒,“不要拿肉眼一直盯着太阳看,视网膜脱落,会瞎。”

  一听会瞎,好些学子忙低下了头,但又忍不住观看。

  连之前害怕的也忍不住探出身子来看看。

  这次天没有完全黑下去,太阳从缺角到缺角,一直都有亮光,但也更加明显能看到整个过程。

  “日偏食。”

  秦国上下沉浸在日蚀可以预测,徐福竟然能预知日蚀,是不是仙师的惊疑中。

  楚国前线,王翦大军趁机让人散布楚国不降,不敬上天,天下一统是天下大势,顺者昌逆者亡!

  天下苦战久矣,秦王嬴政奉天命统一四海,是为天下百姓再无战争,能安居乐业,过太平盛世。

  楚王负刍德行有亏,杀兄杀弟,逼死母亲,得位不正,还拒不投降,终遭天谴!

  楚国朝中上下在徐希到了秦国就反应过来,她根本不是来游学求官,是帮秦国颠覆楚国。好心教糖浆,做酱油做醋,甚至晒盐炼盐,都是为了让楚国更快覆亡。

  上面征兵还能行,征粮草,比预期低了一半。兵将再多,没有粮草,这仗怎么打?

  尤其是那天雷仙丹,到了守备严密的关隘,他们投掷器对准,震天响声,要不了三下,就能轰炸开城门。如狼似虎的秦军气势万丈的高喊着冲上来,被威震过的楚军根本杀不过。

  负刍下令强征,底下庶人理解不了的,怨声载道。

  又经过日蚀散布恐慌,天雷仙丹配合,一通轰炸,楚国都邑,寿春城破。

  楚王负刍被擒,楚国宣布灭亡。

  李信,杨端和,羌瘣,桓齮各自带着大军下去,一路横扫其余城池。

  拿到炸弹的王贲,也和蒙恬挥师北上,一直打到箕子朝鲜。

  捷报频传,咸阳上下一片欢畅。

  嬴政下令,天下大酺,大宴三日。

  徐希送上贺礼,两大桶烟花。

  当晚,咸阳宫上空,炸开绚烂的花火,整个咸阳宫周围的人也都看到那绚彩一现的美景,他们不知道是烟花,以为是祥瑞奇景,直接朝王宫的方向跪拜,高呼王上千秋万代!

  “怎么样?好看不好看?”徐希扭头问嬴政。

  嬴政抹了下脸,“落了寡人一脸灰土。”

  徐希:“”

  看她神情龟裂,嬴政哼了声,“寡人让你炼丹,你说没有原材料,结果你就练出个这?”

  徐希讪笑,“王上,这真是炼仙丹剩下的废料,你看这俩都不一样。那个炸的是人,这个炸开是花啊。”

  嬴政深深的瞟她一眼,明显的不信,直接问她,“五国已灭,只剩齐国。福卿以为,齐国如何拿下为好?”

  “不费一兵一卒。”徐希拱手认真道。

  嬴政盯着她,眸光沉沉,“你要去劝降?”

  徐希抬首,直接摇摇头,笑着道,“王上神威,威震天下四海,哪用得着我去劝降啊。咱们大军一过去,就可以接手齐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