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醉醉只能说：“麻烦你稍等一下。”她小步挪到栗融身边，栗融正在跟奶盖玩打地鼠。他把手放在一个透气孔上，奶盖就往那里伸出爪子，换了一个地方，奶盖也跟着跑。周醉醉扬着一张真挚的小脸，轻轻叫了他一声：“栗融~”“嗯？好了？”栗融问。“你能不能帮我……咳……付一下钱，我晚点回家还给你。”周醉醉双手合十，眨巴眨巴眼睛，“我的手机好像出问题了。”栗融爽快地从口袋里拿出手机，解了锁，打开付款页面，之后拇指、食指捏住，转了个方向，放在她面前。“感恩！”周醉醉做了个q版泪流满面的表情，双手接过来，“哒哒哒”地跑到前台去结账。栗融似笑非笑地瞥了一眼她的背影——可爱。回家的路上，栗融乐此不疲地陪奶盖打地鼠，周醉醉反倒成了“二人世界”里多余的那一个。有些无聊了。“喂，栗融，晚上我请你吃饭好不好？”周醉醉轻轻用身子撞了撞栗融，“上次说好了，却一直没兑现。”栗融的手上终于停下来，问：“你做饭吗？”“你想出去吃吗？”周醉醉看他。栗融摇摇头，说：“你要做什么菜？”周醉醉将手抵在下巴上，思考了一会儿，问：“你有什么想吃的吗？”栗融一下子也说不上来。于是，周醉醉提议说：“那我们顺路去趟超市吧？正好奶盖的猫砂也快没了。”栗融说：“好。”今天超市里似乎在做活动，明明元旦已经过去了，可是人却特别的多。栗融在超市门口停住。周醉醉走了两步发现了，回头看他，“怎么了？”栗融对她招招手，让她过来。周醉醉往回走，到他跟前，用疑问的眼神询问他，“？”“看那里。”栗融指着墙上的提示语，说。周醉醉睁大眼睛，照着提示语，读出来，“禁止宠物入内。”她回过头，挑了挑眉，问：“怎么办？”“怎么办？”他挑着眉重复了一遍，旋即淘气地说，“我们做坏事吧。”两人默契地相视而笑，顺着人流，大摇大摆地走进超市里。奶盖是品相很好的英国短毛猫，除了饿的时候，基本不会发出叫声，这会儿正在猫包里安静地舔着自己的猫。栗融把猫包背在身前，手上推着购物车，和周醉醉一起在生鲜区里逛。忽然，他的脚步停住了，说：“想吃肉。”周醉醉见他的眼睛盯着冰柜，弯下腰，认真看，“土豆炖牛肉，糖醋排骨，还是可乐鸡翅？你想吃哪个？”栗融思忖，也弯下腰，目光在牛肉、排骨、鸡翅之间来回移动。他的眉头紧锁，好似在解决世界难题，半天才开口说：“都想吃。”“只能选一样。”周醉醉残忍地说。“……”栗融可怜地转头，对着她眨了眨眼。“一次吃不了这么多，我们可以下次再吃别的。”周醉醉挡住他的眼睛，拒绝卖萌攻势。栗融叹息着回过头来，好像真的很可惜，却不得不做出决定。“那……”他的手指犹豫了一番，最后指向排骨。周醉醉直起腰，跟售货员说：“你好，请给我一斤排骨，要寸排，骨头细一点的那种。”穿着厨师服的师傅笑着点头，从冰柜里拿出排骨，挑好地方，利落地刀起刀落，然后把切好的排骨丢上秤。不多不少，正好一斤。周醉醉小小地为他鼓了鼓掌。师傅擦干净手，将排骨打包好。栗融自觉地伸手接过来，放进购物车里。奶盖闻到肉味，激动地叫了起来。因为声音闷在猫包里，所以不是特别响。但是周醉醉和栗融离得近，都听到了，赶紧谢过师傅，推着车走了。逛了超市一圈，周醉醉依着栗融的菜单，买齐了其他食材。“糖醋排骨、油焖茄子、茭白炒蛋、清蒸黄鱼，都买了。”周醉醉想了想，说，“焯排骨水可以再做个玉米汤。够吃吗？”栗融连连点头，连奶盖也发出赞同的叫声。最后搬了一袋猫砂进购物车，两人推着食材们浩浩荡荡地去结账了。果然有男人拎东西就是不一样。周醉醉两手空空，眉开眼笑地走在栗融身边。栗融身后背着奶盖，一手提着20kg的猫砂，一手拎着晚上的菜，低头瞥了身边的人一眼，“你没有一点恻隐之心吗？”周醉醉微笑着摇摇头，毫不犹豫地说：“没有。”栗融：“……”他就不该问。“晚上能不能吃上饭，都靠我这双纤纤玉手了，”周醉醉把自己的双手摆在他面前，笑嘻嘻地说，“万一拎东西扭了手腕可怎么办？”“徒手能拎20kg的娇小，柔弱的少女，”栗融冷漠地说，“我相信你不会的。”周醉醉白了他一眼，“再多嘴，就背我。”栗融立刻紧紧地闭上了嘴。一路到家，周醉醉不得不感叹少年身强体壮，连口气都不喘。“我做饭了，你要先回家，还是在这里跟奶盖玩？”周醉醉打开门，踢掉鞋子，用脚尖够到拖鞋穿上。栗融没答，跟着换了鞋子，进屋。“那你自便吧。”周醉醉也不见外，“帮我把布丁放进冰箱里哦，你想吃可以拿一个出来。我也要一个。”“猫砂放哪里？”栗融把食物搁在流理台上，把布丁放进冰箱后问。周醉醉用头绳把头发全部扎起来，拿下挂在冰箱侧面的围裙，将头套进去，而后指了指他脚边的柜子，“那里，你打开柜子，放在原来的猫砂袋子旁边就行了。”栗融“噢”了一声，。周醉醉把排骨拿出来，用清水冲洗至发白，先焯水过一遍，然后倒掉锅里的水，重新加入适量干净的水，切一点葱、姜、香叶进去。她一手端起白酒，手腕灵活地一摇，如同摇铃一般，晃入几滴，再把沥干的排骨倒入。点起火，她看一眼手机，记住时间。鳞片和内脏都已经让超市的工作人员清理过了，周醉醉拎起黄鱼在水槽里洗干净，接着勺了少许盐在手心，左右手各分一点，开始给黄鱼进行全身按摩。腌好之后，放上十分钟，之后将黄鱼摆好盘，放少许盐和酱油，淋上料酒，放进另一个注好水的锅里大火清蒸。栗融在客厅里安置好奶盖，面对着周醉醉，在餐桌前坐下，支着下巴指了指，“围裙。”周醉醉转头，问：“什么？”“围裙没系上。”栗融淡淡地说。“嗯？”周醉醉向后仰头查看一眼，“我忘了……那个，你可以帮我一下吗？我手上有点脏。”栗融站起来，大步走到她身后，低垂下头，两只手捏起围裙的细带，交叉打结。“你的腰好细。”他攥着长长的带子打了一个漂亮的蝴蝶结。周醉醉正在切茄子的手一顿，脸忽然“噌”地一下烫起来，心中庆幸自己是背对着他的。她左右言他，问：“油焖茄子少放一点油，可以吗？放太多油不健康……”栗融弯下腰，从她肩头探出头，看被她切得形状整齐好看的茄子丁和茭白丁，无意地擦着她的耳边，说：“可以啊。”第26章到了时间，清蒸黄鱼可以出锅了。排骨也差不多熟了。周醉醉用漏勺将排骨捞起来, 浸入按比例调好的料酒、生抽、老抽和香醋的配料里, 腌渍二十分钟。在煮排骨的汤里丢入切成小块的新鲜玉米, 开着火继续熬汤。栗融坐在餐桌前, 津津有味地看周醉醉做菜。她有条不紊地统筹好时间, 不慌不忙地一样菜，接着一样菜做, 好像什么食材到了她的手里都能变得很简单。真是厉害的女人。“你饿了吗？”周醉醉转过来, 手里端着一个碗，用筷子快速在碗里搅拌鸡蛋，说, “要是饿了, 就先吃点鱼吧，凉了就不好吃了。”“我等你。”栗融安安静静地坐着，如同在等幼儿园老师发糖吃的小朋友，十分乖巧。周醉醉不自觉地笑起来，开口对他说：“问你哦。”“嗯。”周醉醉将他仔细打量了一番, 好奇地问：“你有没有哥哥或者弟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