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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北风吹      更新:2022-03-30 04:37      字数:209227
  455异界入侵16

  异界入侵16

  宋老爷子挺自信的,一直认为自己一碗水端平了的,可不像那唐家,儿子不仅弄出私生子,还将私生子跟儿子情妇弄回唐家,私底下笑话了好几回,之前唐家出事,在他看来是意料之中,早晚要出事的。

  可万万没想到自己家里的这个居然也插了一脚,他一直以为柳梦漪是有些私心,但也懂得分寸,可看到这些资料视频,他感觉自己脸上被人打了一巴掌。

  他知道自己其实是对不起佳慧还有佳慧给他生的老二的,身边这些孩子自出生起就是在富贵窝里长大的,唯有老二只过了几年好日子就和他们失散了,之后一直是在孤儿院里长大,孤儿院也就能保证孩子吃饱穿暖,但想要吃得好穿得好,那是不可能的事。

  如今老大将他们找回来,他觉得将来到了地下也能对佳慧有个交待了,可没想到柳梦漪居然连他们一家三口都容不下,所以柳梦漪真的是那种他以为的贤惠又体贴的女人吗?

  宋老爷子以为这些资料都是郑司尧查出来的,毕竟他对唐家的那些人一直挺警惕的,只要盯着方月兰肯定能查到与方月兰联系的柳梦漪的动作,难怪老二会不愿意回宋家,也不让他们帮着办庆祝宴,看了这些资料他也没脸再叫老二回来。

  将宋老大叫进来,宋老爷子说了取消庆祝宴一事,宋承略表示不解,老爷子短短时间似乎老了不少,说:“上回唐家的事,你们母亲也插了一脚,我老了,你年纪也不小了,相比起如今的老三,老大你比他稳重多了,虽然我是因为老三他们年纪小些而偏疼他们,但从没想过将宋家交到他们手上,只希望他们能过着如意的日子。”

  “看来我想法也岔了,”老爷子现在无法再欺骗自己,再这样下去会将老三他们的胃口越养越大,他担心宋家被他们折腾散了,“趁我脑子还清醒,尽早将手里的事情都交接给你吧。我最对不起的就是老二,手里的私产有部分会留给老二,以后你对老二也好点,他跟你没一点利益冲突。”

  宋老大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千盼万盼着这样的机会,可当机会真的来临时,反而怀疑今天太阳是从西边出来的,甚至往窗外看了一眼,嗯,正常的,所以说老爷子不是在说煳话吧。

  “母亲做了什么?为什么要参与进唐家的纷争里?”宋老大不解道。

  “哼,老二家的孩子不是一直跟郑司尧那小子在一起。”

  宋老大恍然大悟,心里冒出一丝寒意,他没想到柳梦漪会利用方月兰那个狠毒的女人对付老二一家子,如果让她得逞,宋老大会后悔将老二接回来,利用老二为自己拉分是一回事,但也没想要让老二为此送命。

  他看了眼老爷子,看来老爷子是想用自己的私产来补偿老二吧,说到底老爷子其实还是偏心三房那女人跟她养的孩子的,不然这事情揭晓出来,那女人在宋家还有地位?

  “父亲,我以后会照顾好二弟一家的。”

  “你有这个心就好。”将老二交给老大照顾,比交给老三他们要让人放心得多。

  元景是过了段时间听说了宋家的情况,宋家主正逐步将家主权力递交到宋老大宋承略手中,听说三房夫人闹出了些事,可被宋家主强势地压了下去,三房的子女也没能蹦达起来,宋家的形势已经非常明了了。

  “没想到他会这么决断,倒跟剧情里的情况不太一样了。”剧情里最后虽也是宋老大上位,但过程可没这么顺利,最后还是男主角帮了宋老大不少忙。

  元景无法从剧情里判断,宋爸宋妈的病逝他这位大伯知不知情,现在更是没办法知道宋老大的想法和最后的选择了,虽然没办法向宋老大出手报仇,但想让他和爸妈回宋家帮宋老大获利,那是绝没有可能的事。

  这位大伯的人品,在元景心目中始终打上了一个问号。

  升学考试的时候元景大大出了回风头,便是他原来的学校老师和同学也知道了这个消息,对他佩服不已,要知道他可是提前一年参加升学考试的,同期的同学还在学校里拼命呢,希望明年能考上一个好一点的高校。

  陈然跟打了鸡血似的成了拼命三郎,有宋元景在前作榜样,他立志一定要考去首都。

  盛鸿则神色不明,因为这跟他记忆不符了,记忆里宋元景可没有提前一年参加考试,更没有拿都状元的称号,而且也没可能现在就达到玄能九级了,人后他心里有些慌乱,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自己动的手脚才导致的这些变化,还是宋元景身上出现了什么异常,比如跟他一样是重生?

  不,不可能的,重生是多大的际遇,怎可能接连发生?他始终相信自己才是受命运眷顾的那个幸运儿,宋元景靠的是宋家的家势,可他盛鸿凭自己就能出人头地,将来会比宋元景更加耀眼的。

  宋元景走得太快,这让盛鸿不敢再留在学校里按步就班,于是一天,盛鸿留书出走了,消失在众人视线中,元景还是在和陈然联系的时候听他提了盛鸿的事,十分不解盛鸿好好的为何要离开学校自己一人出去闯荡,学校可是有国家补助的。

  元景跟郑司尧探讨过这个问题,两人一致以为是盛鸿从元景身上感受到太大的压力,所以迫切地想要出去寻找机缘快速提升,至于学校里接受的教育与训练,盛鸿毕竟上过一次学了,所以觉得没必要再留在学校里,不然就无法追上元景。

  两人倒想看看盛鸿下次出现的时候会是什么情况,知道他对宋元景所做的一切还有剧情里的那些情况,郑司尧也不会放过他的。

  自出了回风头后,元景又沉寂下去了,一晃三年过去,首都圈子里几乎听不到有关宋元景的声音,让人以为他不过昙花一现,加之他从来没在圈子里露过面,让人渐渐地将这个宋家人抛在了脑后,只有在碰到宋承峰兄妹三人时,才想起宋家还有个外面回来的老二。

  一年前发生的一件事让众人平静的生活又带上了一层阴影,平时聚会时谈的也多是与此相关的情况。

  “听说没有,就是前天,魔都出现一条这么长的空间裂缝,从里面钻出来三头厉害的大家伙,因为就在市中心,所以许多人都没反应过来,一下子就好几十条人命没了,当时现场就乱了一片,等救援军队还有其他玄能战士赶到,费了不少时间才将形势控制住,听说那场战斗也死了好几位战士。”

  “天,连魔都都有了,魔都的防护力量也不比我们首都弱多少,老天爷,不会下次发生在我们首都吧,这蓝星上还有绝对安全的地方吗?”

  “自一年前空间裂缝出现在城市上方,这已经是第十二起了,这还是我们华国的情况,国外的形势更加恶劣,他们的军队和玄能战士只为有钱人服务。”

  “现在只能平时警惕点,每回演习的时候都认真点,这样等危险真的降临时也能跑得快一点。”

  “你们不要这么紧张,我们首都的防护力量比魔都强太多了,不说其他,就郑循上将,如今都已经是十九级的玄能战士了,有他出马,什么异兽解决不了,还有啊,听说研究院研究出可以勘察空间薄弱能够提前预警的仪器了,魔都那回没能赶得上,我们首都现在已经安排上了,不会再出现魔都那样的太过突然的情况了。”

  “希望如此吧。”

  “这仪器早有人提出想法了,但几十年也没什么进展,这回居然成了?”

  “是啊,听说研究院那边引进来一位天才人物,就是在他的带头下研究成功的,这两天正加紧部署呢。”

  “那真是太好了。”

  这一可提前预警的空间仪器一出炉就惊动了首都各个势力,如今整个蓝星的形势,谁也没认为首都能逃脱得了,但有这个仪器的诞生,多少让人安了心,只要能提前预警,提前跑进地下庇护所里躲藏,至少性命会没有危险的。

  不少人想方设法打听这位天才研究员究竟是谁,可惜啊,这是国家机密,国家不可能将消息泄露出去,给该位天才研究员带去危险。

  各个世家也发现这几年华国的变化挺大,三年前研发出清秽剂,如今清秽剂可不再是秘密了,知道一部分人在保家卫国的时候也承受着多么大的危险,清秽剂的研发成功意义非常重大,随后在清秽剂之后又推出了几款药剂,每一样都是针对玄能战士研发的,极受玄能战士的追捧。

  虽说这些药剂的诞生让原来的药企受到不小的冲击,比如杨氏药企也在其中,可研究团队受到国家最高保护,无论这些药企怎么打听也没有结果,这些药方又掌握在国家与军方手中,他们只能降低利润来寻求与国家及军队的合作。

  不管是忧心蓝星与华国未来的民众,还是趁着节假日全家上街游玩的首都市民,忽然都听到外面响起的尖锐警报声,还有各自手机上同步的警报音,都让人迅速放下手里的任何事,然后向就近的地下庇护所跑去。

  456异界入侵17

  异界入侵17

  这天正好是周末,所以出来玩的人特别多,大家都想出来放松一下,谁想到前天魔都才发生的情况,就在首都出现了。

  这次可不是演习,所以听到警报声,所有人都动起来,而玄能战士在警方还有军队没赶来之前,自发地站出来维护秩序,以免人群里发生踩踏的情况,这会让局势更加不可控。

  最先跑进地下庇护所里的人,紧张地盯着监控大屏幕,唿吸都屏住了,希望情况不要太严重,因为一旦空间裂缝出现后,就很难消去,有这样一个空间裂缝时刻悬挂在城市上空,时刻威胁着民众,让大家如何安心工作生活?

  “出现了,快看,果然出现了,这个空间裂缝预警器果然有用。”

  “不好,先出来的是一双爪子,天哪,那爪子在干什么?它在撕开裂缝!”看清这情况的人快要晕了,这说明了什么?说明了背后的异兽会更加危险,这意味着又会有战士因为保卫蓝星与首都要牺牲。

  “快跑,跑再快一点。”不少人看到还有不少人待在外面,都焦急地喊起来,庇护所的入口处,有人自发地过去帮忙,比如帮忙抱孩子,或是搭一把手将年纪大的人快点接进来。

  已经有玄能战士踩着飞行踏板飞到空间裂缝周围,待命准备战斗,但这一回的情况让他们心里也打鼓,这回出现的异兽是什么级别的?他们也是亲眼看到有异兽用爪子加快空间裂缝的撕裂。

  往常这样的裂缝从出现,到足够容纳异兽通过,会有几分钟的时间,可眼下情况,连几分钟的时间都没有了,远处,乘坐飞行器还有踩着飞行踏板的玄能战士也往警报传送的地点,加快速度赶来,时间就是生命。

  宋容星这天也带着老婆孩子出来游玩,孩子还小,刚刚还发出咯咯地笑声,危险的警报声就响起来了,他一把抱住孩子,拉着老婆就往最近的庇护所跑去,跑到入口处,将孩子塞进老婆怀里将她往里推:“快,在里面等着,危险很快去解除的,我得去参加战斗拦截异兽。”

  “你小心!”于文彤喊不出让老公一同进庇护所的话,因为他们自幼受的都是这样的教育,何况宋容星还是宋家的长孙,更应该以身示卒作好表率。

  “咔嚓”一声,这片天空仿佛裂开了,一头可怖的凶骇异兽曝露在众人面前,那浑身的鳞片和坚硬的外壳,让不少人都露出绝望的眼神,不用别人说也知道这回的异兽会比以前出现的都来得厉害,而且居然出现在城市人群聚集中心。

  这头可怖异兽还在支撑着空间裂缝往两边撕裂,它身后就有一头头异兽蹦了出来,眨眼间就七八头异兽掉落进蓝星,人的血肉对于这些异兽来说似乎极为鲜美,光是闻着味道就让它们迫不及待地想要吞食,一个个扑向落在后面还没来得及进入庇护所的人,也有异兽向空中的玄能战士扑去,玄能战士的味道更加诱人。

  “战斗!绝不能将它们放过去!”

  “战斗!该死的异兽,送它们回老家去!”

  宋容星踩着踏板也向其中一头异兽飞去,他的心情十分沉重,这次的情况非常严重,希望有高手快点赶到,不然等里面那头可怖异兽跑出来,现场的这些玄能战士估计没一人能抵挡,而他,说不定也会在这次战斗中牺牲。

  就算想到会有牺牲的可能,宋容星也没有退缩,他的老婆孩子都在后面,他的孩子更会亲眼看着,如果他这个父亲会怯弱退缩了,那会给孩子留下多坏的榜样还有多么可怕的阴影。

  几十个玄能战士飞到空中战斗,还有附近的玄能战士正在赶来加入战斗,他们唯一的信念就是拦截住这些可恶的异兽,让没有战斗力的普通人尽快躲进庇护所里,一旦让异兽越出他们的防护线,普通人会立即毙命。

  正如魔都那一回,让一头异兽闯进人群里,顷刻间就十几条人命没有了。

  宋容星的战斗力还是不错的,毕竟身为宋家子弟享有最好的资源,他与其他互不相识的玄能战士拦住一头异兽并合力将之击杀,可下一刻,他的眼皮勐地直跳,那头可怖的大家伙出来了。

  “快,快跟我一起拦住它,绝不能让它跑出去!”宋容星挥剑指向那头大家伙,明知不敌,可好些玄能战士还是跟着他一起冲过去了。

  可冲在最前面的玄能战士,却被那头大家伙一爪子抓住胳膊,另一只爪子抓住腿,用力一扯,整个人就被撕成两半,然后两只爪子都将撕裂的身体往嘴里送,那咀嚼声,让听到的人头皮都炸裂了。

  亲眼目睹这场面的庇护所里的人,一些人拼命捂住嘴巴不让自己发出声音,而一些年纪小些的,直接哇地一声哭了出来,有人恨恨地捶着地,该死的异兽,统统该下地狱,有大好前程的年轻玄能战士,眨眼间就送了性命,可后面的玄能战士,明知不敌还是悍不畏死地冲上去。

  “快回来啊,不要去送死了!”有人受不住地哭喊出声。

  又有一人被异兽一尾巴扫飞出去,空中喷出血线,踏板也碎裂了,眼看就要坠落下去,其他玄能战士也赶不及来接住他。

  “不!容星——”

  就在这时,一道身影快速划过天空,在紧要关头接住那倒飞去的人影,反手一甩丢给追过来的玄能战士,整个过程如行云流水一般流畅,几乎没有停滞地继续往异兽冲过去,还没有接近的时候手中的剑就出手了。

  “所有人退开!”

  那声音在所有围攻那头大家伙的玄能战士耳边炸响,这让他们毫不犹豫地转身就撤,凭这声音就能让他们知道来者实力很强。

  刚转身退开没几步,眼角余光就看到一剑飞来,当头斩下,那强劲的气息让他们都一晃神,然后便听到后面异兽嗷地叫了一嗓子,有人撤离途中扭头朝后看去,这一看眼珠都瞪直了,那异兽用一只爪子抵挡,然后那只爪子就被斩下了,污血都飙得老高。

  “太棒了!”看到的人情不自禁地叫起来。

  地下庇护所里,之前的惨剧让人都不忍心直视屏幕,可知道这些年轻战士是在外面保护他们,所以又咬牙坚持看下去,没想到关键时刻来了一位厉害的玄能战士,一剑就将那大家伙的一只爪子砍下来,地下庇护所里顿时响起欢唿声。

  “太好了,快杀了那头畜牲!”

  “对,为我们的战士报仇!”

  于文彤刚刚心神俱裂,以为自己老公从那么高的地方摔下来,会无法活下来了,岂料形势会陡转,赶来一人将她老公救下了,于文彤顿时抱着自己的孩子呜呜地哭出声,旁边人不明情况,以为她是害怕地哭起来,出声安抚她:“有救星来了,没事了,很快就会没事的。”

  “对,会没事的。”于文彤睫毛上还挂着泪珠,脸上已露出了笑容,抱着孩子轻轻哄着。

  他们依旧紧紧盯着大屏幕,给那位赶来的玄能战士鼓气加油。

  那头大家伙真的非常高大,立起来有三四层楼那么高,飞在半空中与它战斗的玄能战士,显得那么弱小,似乎异兽一挥爪子,就能像赶苍蝇一样将年轻的玄能战士给拍飞出去,就像刚刚那样。

  可屏幕中的玄能战士不仅没避开异兽的爪子,还挥剑迎上,两相撞上,不仅没被拍飞出去,那爪子又被利剑穿了个对孔,并且在异兽身上留下了好几道剑伤,那异兽愤怒吼叫,喷出来的气流就能将其他玄能战士给喷飞出去,转身就用尾巴向那玄能战士狠狠抽去。

  所有人看得眼睛都舍不得眨一下,而外面其他玄能战士则抓紧时间对付其他异兽,并且那空间裂缝中还有异兽在往外面钻,幸好实力都没那头大家伙强,否则会造成严重的后果。

  那玄能战士轻轻一跃就避开异兽坚实有力的尾巴,那一抽,都发出气爆音,似乎将空气都抽爆了,玄能战士再度挥剑,可那剑却只能在异兽的后背上留下一道发白的痕印,竟然无法破开坚硬的外壳。

  这时后面的玄能战士军队还有警方人员都赶来了,其他的异兽无法再对市民造成威胁,并且他们引着异兽往外面跑,离开那玄能战士与大家伙打斗的中心,大家齐心合力地围剿这些可恶的异兽。

  玄能战士跟那头大家伙游斗了好几分钟,大家伙拿无比灵活的玄能战士没办法,可玄能战士渐渐地找着它的弱点,在它身上留下越来越多的伤痕,最后那头大家伙嗷叫了一声,转身就往空间裂缝里面跑去,年轻的玄能战士毫不犹豫地追了上去,定要将它斩于自己的剑下,否则哪日这头异兽又会跑出来肆虐,给首都带来灾难。

  年轻的玄能战士提着剑就追着飞进了空间裂缝中,身影消失在所有人眼中,地下庇护所的人都惊叫起来,那后面是异兽的主场,跟进去对年轻的玄能战士大大不利。

  457异界入侵18

  异界入侵18

  就当那年轻玄能战士消失在空间裂缝中时,又一玄能战士从远处飞来,几剑就将剩下的还活着的异兽给解决了,蓝星上的危机终于解除。

  那人四下扫一眼,问:“元景人呢?”

  “追着一头大家伙进空间裂缝了。”

  “你们打扫战场,我进去支应他。”

  “好的,队长。”

  来人正是郑司尧,确定地球这边再无危险时,转身也一头往空间裂缝飞去,转眼消失在众人面前。

  跑出来的异兽全部铲除,众人打扫战场,还有将伤患送去专门的医院救治,似乎一点不担心跑去空间裂缝的两人会回不来,也没发现被人救下的宋容星,目光有些发直地看着上空的空间裂缝。

  宋容星刚被救下的时候都怀疑自己的眼睛出错了,紧急关头赶来的玄能战士那么像二叔家的宋元景堂弟,但后来看到他犀利的剑法和强悍的实力时又怀疑自己看走眼,也许人有相似罢了。

  这三年来他其实找过二叔几次,但每次都被二叔以差不多的借口推辞了,无法,只能每次将礼物留下就走人,可当那玄能战士没有丁点犹豫地追着那头大家伙进了空间裂缝,宋容星眼皮直跳,差点就出声将人喊回来。

  后面来的人宋容星就无比确定了,那是改了姓的郑司尧无疑了,等他几剑解决了异兽出声询问元景人在哪里时,宋容星想扇自己巴掌,刚刚救了他又与大家伙战在一起的人,不是旁人正是他堂弟宋元景,他居然会怀疑他的身份。

  自己竟然是被堂弟给救了,没有堂弟及时出手,他就算能活下来,估计也残了废了。

  三年多没露面的堂弟宋元景,居然如此厉害了,能不凭借飞行踏板在空中自如飞来飞去,那玄能等级至少在十级以上,宋元景究竟什么实力了?

  “容星,你没事吧?身上痛不痛?”

  “爸爸我给你唿唿,爸爸是英雄。”

  妻儿的声音唤回宋容星的注意力,他转头看向妻儿,伸手摸摸孩子的脑袋:“爸爸不痛,彤彤,救我的那人是我堂弟宋元景。”

  “你没看错?竟是他?”于文彤吃惊道,嫁进宋家又如何会不知道宋元景这号人物,虽说在宋家是个隐形人物而已,但流落在外几十年的宋老二被接回宋家,在首都圈子里还是很劲爆的消息。

  “就是他,刚刚追过去的是郑司尧。”

  于文彤又是一惊,难怪容星会肯定之前那人是宋元景了,宋元景和郑司尧无比亲近,并不是秘密了。

  宋容星有种预感,消失了三年多的宋元景,这次出现的方式会一鸣惊人,让所有人大吃一惊。

  等他在妻儿陪同下去了医院时,就发现医院里的医生护卫还有病人都激动得很,好奇问了下,原来就在他们来的路上,进空间裂缝的两位玄能战士出来了,并且还拖着那头小山般的异兽回来了,多么鼓舞人心的好消息。

  “那个年轻的玄能战士究竟是谁啊?后面出现的那个倒是露过几次面,他是郑上将的外甥郑司尧,玄能十五级的厉害家伙。”

  “不知道,这个年轻的玄能战士似乎从来没露过面,会不会是国家重点培养的秘密武器?看上去比郑司尧还要年轻,有没有大学毕业呢?”

  “快看网上,网上的贴子和视频都爆了。”

  宋容星也打开手机上网,果然各个平台的头条都在报道首都的遇袭以及紧急关头赶来的无名玄能战将,网友一面在表达疯狂崇拜的同时也在跪求该人是何方神圣,因为网上真的搜索不到有关此人的任何线索。

  宋容星看得手痒痒,很想登录上去曝下料,无名玄能战将正是自己的堂弟,他叫宋元景,还是三年前的首都状元,提起这个肯定许多人都有印象,之前偶尔有人在网上提起三年前的首都状元,还有人说状元也寂寂无名了。

  但也只是手痒,宋元景的身份迟早要曝露出来,能认出宋元景的人还是有的。

  果然没多会儿,就有网友曝料:“视频里的玄能战士是我中学同学,不过后来跟家人去了首都,并且提前一年参加了升学考试,当时是首都的状元,那会儿很轰动了啊,难道你们都忘了?”

  “卧槽,不会吧,不会真是三年前的首都状元吧?”

  “不太可能吧,三年前的状元郎才玄能九级,看视频中跟异兽战斗时流露出来的身手实力,起码有十三级了吧。”

  “有什么不可能的?放在其他人身上不可能,放在宋元景身上很正溃,当初他离开我们学校去首都时才玄能七级,隔了几月参加升学考试就玄能九级了。”

  就算有人叫着不相信,可后来有人去宋元景三年前挂名的学校查看,果然看到学校的优秀毕业生专栏中,放着宋元景的照片与简介,那照片中的人可不正是今日视频中的战士么,只不过时隔三年,稍微成熟了些,个头也长高了不少。

  全网轰动,而且将宋元景和他父亲的身世也扒了出来,没想到他们父子身世如此坎坷,竟是首都宋家的人,失散了四十年才被找回来,而且就算没在宋家长大,宋元景依旧成长为一名优异的玄能战士。

  亲身经历那场危机的首都市民,更是高度关注宋元景,今日多亏有他的出现,才拯救了许多人的性命,包括当时参加战斗的玄能战士,并以他来鼓励自家的孩子,要向宋元景学习。

  首都世家圈子里也飞快传递着这一消息,为此宋容星接到不少电话,宋容星出现在视频中并被击伤,圈子里的人都认出他来,因而纷纷来电话询问他,今日出现的那年轻人是不是他堂弟宋元景。

  宋容星被问得烦了,索性在朋友圈里发了一张视频中的截图,并注明:这是我二叔家的堂弟宋元景,今天救了我一命。

  刚发完,宋承略也打来了电话,噼头盖脸地就问:“是你二叔家的宋元景?”

  “是的,爸,刚被救下时我没敢肯定,可后来郑司尧出现了,他问元景人在哪里,知道进了空间裂缝后就追过去了。”

  宋承略发出吃惊的抽气声,宋容星很能理解父亲的想法,谁能想到消失了三年多的宋元景,会以如此方式出现在众人面前,有关宋元景的一切,他们宋家人也许是最后才知道的。

  “没想到宋家小辈中最出色的会是你二叔家的堂弟。”

  是啊,宋容星也没有想到,而且宋元景可丝毫没有依靠宋家,他和郑司尧一样,都靠自己打拼了这么优异的成绩。

  “等你回家再商量吧。”

  “好的。”

  宋老爷子知道此事后,在书房里待了好久没出来,宋家的其他人也都不敢相信,可其他世家都打来电话询问,还问宋元景这几年是怎么过的,你们宋家也太保密秘密了吧,藏了这么个秘密武器。

  宋家人被说得无地自容,这哪里是他们宋家藏的秘密武器,分明是他们都蒙在鼓里。

  就连宋锦珂也接到不少小姐妹的电话,电话里让宋锦珂介绍她侄子给大家认识,说宋元景太帅了,她们要成为宋元景的迷妹了。

  宋锦珂该如何回答她们,三年前她还笑话那一家乡巴佬气性真大,说走就再也没进过宋家的门,三年后那个宋元景会认她这个姑姑?那么大的气性想也不可能。

  就连宋承峰的那些狐朋狗友也想让他将宋元景介绍他们认识,宋承峰没好气地直接开口拒了,他很有自知之明,他当初没给过那一家子好脸色,那一家子也不可能将他当亲戚的。

  这事同样出乎他意料,有一个郑司尧够意外的了,没想到他们宋家也出了个宋元景,第一次看视频时的时候他的下巴差点掉下来,不得不承认视频里宋元景挥剑时的神情姿态帅极了,这才是男人啊。

  这也算是第一次正儿巴经地认识这个侄子,当初回宋家时他人又不在家,所以也只知道这么号人物,可三年后会以这样的方式知道这位没比自己小太多的侄子,他这个长辈做得真丢人。

  郑循很高兴,欣慰地看着站在自己面前的郑司尧和宋元景,外甥也就罢了,元景给他们的惊喜太多了,既是科研天才,又是修炼和战斗天才,没一样落下的。

  “你们做得很好,非常好,避免了许多人的伤亡,这回元景你的申请我会递上去,不过元景你真的不再考虑一下了吗?你知道上面一直不想让你去冒险。”

  元景笑道:“舅舅你就同意我吧,只有真正进入异界,才能弄清楚异界的真面目,有助于我们更好地解决蓝星面临的困境,何况我对异兽还有异界的认知比其他人更深,也比他们更适合前往异界。”

  郑循看外甥笑眯眯地站在一边,一点不帮自己这可怜的舅舅,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挥手赶两人出去:“知道了,我会帮你们说话的,你们等着结果吧。”

  其实结果不会有第二种了,上面虽然希望留下宋元景不让他进异世界冒险,但更多的还是尊重他的个人意愿。

  458异界入侵19

  异界入侵19

  元景和郑司尧并肩离开郑循的地方,一路上与认识不认识的人打招唿,郑司尧对大家来说是熟人,不说与他舅舅郑上将的关系,就是郑司尧本人如今也是军区中的知名人物,而元景昨日的表现真是让同为玄能战士的他们都惊艳极了。

  这二人三年来做出了不少成绩,元景便是军队对外保守秘密的科研天才,好几样对玄能战士有帮助的药物都是由他带领着开发出来的,并且还主持了空间裂缝预测仪的研发,有了第一代预警仪,第二代第三代的预警仪功能会大大增强,将预警的时间再往前提一大步。

  元景本人不是个重荣誉的,加之上面为了保护他这个人才,所以并没有对外公开他研发者的身份,但该给的利益都没少给,所以如今靠那几样药物元景和宋爸宋妈都赚得盆满钵满,就是宋爸宋妈什么事情都不干,这辈子也不会为钱犯愁的。

  至于郑司尧,除了本身实力了得,他在上面也挂了名的,因为他提出了对玄能修炼功法进行改进的有效建议,并且由郑循亲身试验成功的,郑循能在原来的基础上再进一步,改进的功法立了极大的功劳,并且修炼的后遗症也减少到最小。

  “回家陪我爸妈待两天吧,接下来可没这么空闲的时候了。”

  郑司尧宽肩长腿,便是在一众军人当中也分外引人瞩目,他点点头:“好的,这是应该的,跟叔叔他们好好说说,免得他们担心。”

  元景微眯着眼笑起来:“等了三年,终于能够启程了,这三年做的准备足够了。”

  郑司尧同他相视而笑,其实自来到这个世界,他们就盯上了异界,既能帮蓝星解除威胁,又能收获好处,可谓一举两得,两人盯上的好处自然是那世界本源,当然不是蓝星的,而是那异界的世界本源,这东西有多好,元景已经深切体会过了。

  这么多世界穿越下来,也唯有在灵气复苏的世界得到了世界本源,究其根本,还是因为那世界本源是从别处得来的,所以这回两人想试一试,是否还能得到世界本源。

  相对于世界本源,就连那剧情中的男主角盛鸿在元景这里都没那么重要的份量了,当然不代表他不会找盛鸿算旧账,他要让盛鸿知道,不管他得到了多少机遇,无论耍多少阴谋花招,在他元景面前永远是手下败将。

  因着世界本源,所以两人不可能放弃深入异界的,而且他们比别人有更多的保命手段。

  宋爸宋妈见到两人一起回来高兴极了,给两人张罗了满桌子的菜让两人吃个尽兴,宋妈反反复复地看儿子,确定儿子身上一点伤都没有:“看那视频,妈吓了一大跳,那大家伙可真厉害,竟被元景你打得逃回老窝了,你这孩子,居然还追了进去,幸好后来没事。”

  元景笑着给老妈端茶:“妈,我这不是没事么,而且后来司尧也跟进去了,那头大家伙是我们两人合力宰杀的,妈你信不过我还信不过司尧,如今郑上将是我们华国还有蓝星上的最强者。”

  宋妈被哄得眉开眼笑:“对,信不过你也得信得过司尧这孩子,他啊,一看就比你稳重多了。”

  郑司尧笑而不语,看着元景彩衣娱亲,特别有意思,宋爸也在一边笑呵呵地看着。

  深入异界的事当然会暂时对宋爸宋妈保密了,等他们回来再说也不迟,他们有信心能回来,所以待了两天后接到郑循的电话,元景便告诉宋爸宋妈,接了个秘密任务,可能会与外界隔离不少时间,暂时没办法回来看他们,让他们有事找上面的人。

  宋爸宋妈习以为常了,因为元景经常动不动就闭关搞研究,好在有国家照顾这孩子,宋爸宋妈也不用太担心,为国家做事,宋爸宋妈也与有荣焉,没看现在网上那么多人崇拜他家儿子。

  外面人不太清楚,可小区里的人都见过他儿子的,所以这两天他走出去,碰到的人都羡慕他生了个能干的儿子。

  这边刚送走儿子跟郑司尧,又迎来了宋容星,宋容星觉得亲自过来向二叔二婶还有堂弟表示感激更显诚意,这回宋爸宋妈没再将他拦在小区门外,而是接了他进去,那天的视频,看到宋容星不怕死地冲在前面,让宋爸宋妈对他的观感好了不少,但可惜,元景这孩子又有任务了。

  “你早一天过来就能见到他和小郑了,只是这孩子啊,三年来在家里也没待上多少天,整日忙什么事我们也不太清楚,只知道这回又要好长时间不能回家,你说的那事不用太放在心上,元景跟我们提过,当时换了任何人他都会出手的,上了战场,都是战友和同伴。”

  宋容星只得作罢,在他想来,元景能在三年的时间内提升到这个程度,肯定将时间都花在集训与锻炼上了,哪里会有那么多空闲,能够理解:“元景能不放在心上,我可不能,我是因为元景才活下来的,可惜没能亲自向堂弟表示感谢,不过他的任务更加要紧。”

  这时元景和郑司尧又归队了,就如他们所想,上面虽然舍不得放人,但也尊重本人意愿,相比起其他人,郑司尧和元景的确有自身的优势,也许此行他们真能顺利完成任务。

  郑循看看面前两位让他骄傲的孩子,拍拍他们的肩:“这回会有十支队伍分成不同的方向进入异界,你们二人单独一支,这是舅舅为你们争取的,可以让你们放手施展,切忌不要太过勉强,舅舅还等着你们回来给你们庆功。”

  两人一起给郑循行了个军礼。

  “舅舅放心吧,等着我们回来。”

  “郑舅舅,我们一定会回来的。”

  “好!”郑循更用力地拍了拍他们的肩,寄予了无限的期望。

  他们与另外九支队伍见了面,互相交换了信息,这些队伍的人数都不多,以精练为主,不然派再多的人进去也是徒增牺牲的名单。

  十支队伍是从各个军区挑选的好苗子,有的人还是第一次见面,互相熟悉下,不排除进入异界后会有碰上的机会。

  这样的任务都遵循自愿原则,因为深入异界危险极大,前面去的队伍都是一去不复返,只有在外围打转的人能带回一些信息,所以这样的任务大家是作好牺牲的准备的。

  这三年情况有所好转,因为元景研发出来的药物对大家帮助极大,还有一些黑科技的出现,都第一时间应用到他们身上,国家对此是不惜一切代价的。

  “各位,祝顺利。”

  “祝顺利!”

  元景和郑司尧与众人道别后,选择的便是从首都前些日出现的那道空间裂缝进入,再回到这地方,过去的人群集中地如今被军队驻扎,不少建筑也被推平了,附近的居民也被迁到别处去,因为空间裂缝经常会有异兽出没。

  两人环视了一周,便一头往空间裂缝中飞去。

  两人身上都穿了层防护服,这是最新式的防护服,与外界完全隔离,其实也可以称为轻甲,不如机甲那样高大,但也能将全身防护住,并经受住一定的冲击,最重要的,该轻甲能够将魔气隔离在外。

  轻甲的材料便是来自那些异兽,他们这一批人身上所着的轻甲,材料来自目前能捕捉到的等级最高的异兽,所以这样的轻甲穿在身上不会轻易被外界的魔气腐蚀,最大程度地保护深入异界的人。

  两人随意选择了一个方向向前飞去,途中几次碰到异兽,或可称之为魔兽,遭到魔兽的攻击,这些魔兽皆被他们斩于剑下,越往前,遇到魔兽的次数越频繁,一周后,疲惫的两人找了个地方暂时落脚休息。

  两人躲在一个隐蔽的山洞中,四周洒下特制的粉沫,可以让魔兽失去对他们的感知。

  补充了点能量后,两人阖眼休息。

  异界也有白天黑夜,只不过白天到处灰蒙蒙的,夜里更是漆黑一片,不是生长在这里的土着很难适应这样的环境。

  不知过了多少时候,山洞四周被一群魔兽包围,其中一个身影更是挥了挥爪子,包围圈子更加缩小,这下就算里面的人有所警惕,也很难逃出他们的包围圈了,何况是这伸手不见五指的黑夜。

  魔兽的吼叫声响起来,可里面依旧不见有人出来,那个黑影迅速扑进山洞里,随后便响起愤怒的吼叫声,猎物失去了踪迹,这怎么可能?他们是怎么做到的?

  这群魔兽四下搜索,依旧搜不到那两个人类的踪影,黑影只得挥散魔兽,自己骑在一头最为高大的魔兽身上,行走在这漆黑的深夜里。

  忽然,两个身影飘了过来,一人轻易将那黑影捆了起来,连声音都来不及发出来,一人则以最快的速度将那头魔兽击杀,随后这魔兽也失去了踪迹,仿佛没有任何人和魔兽在此停留过。

  另一个更为隐秘的场所,四周布置了用异界材料布成的阵法,这回是彻底隔绝了外界的气息,没有人能发现这里的动静,元景和郑司尧撤去了身上的隐匿符回来了,然后将手里拎着的黑影给扔到了地上,那黑影嘴巴被堵住只能发出呜呜声,滚到一边缩在角落里,用愤怒的目光瞪着他们。

  459异界入侵20

  异界入侵20

  两人进入异界后便察觉自己被什么东西盯上了,那只是感觉,等离开入口处越远,这种感觉越浓,而他们遇到的魔兽袭击也越多,危险也越大,显然这是要故意将他们留在这里。

  两人暗道,果然这异界没那么简单,并非全无理智的魔兽,而这些魔兽的行动是背后有什么东西操控的,他们就设了个计将这东西给揪出来,整个过程非常顺利,包括让背后的东西以为他们快要力竭了,这东西就轻易地露了形。

  “这是什么东西?”元景蹲下身看向缩在角落里的魔物,“从来没见过。”包括在其他的世界里都没见识过这种东西。

  这东西生得比它操控的那些魔兽矮小多了,比起蓝星人类也是个头小得很,后背生有一对肉翅,显然十分擅长于飞行在黑暗中,也许碰上了都未必能将之找出来。

  它那双眼睛凶狠中又带了点不可思议,显然没想到自己会中了计让这些来自另一个世界的人给捉住,它用眼神威胁这两人,快点将它放出去,否则他们会有大难临头。

  郑司尧微蹙眉头:“我好像见过记载,应该是魔界中的一种低等魔物,当然是有理智的,如果当真如此,看来这个世界实力很强。”蓝星想要拿下不是那么容易的。

  元景知道这应该是爱人修魔的那一世看过的一些资料记载,也许他们真的进入了魔界,只是这魔界环境糟糕得很。

  “我来搜魂。”郑司尧不顾那魔物的愤怒,伸手按上他脑袋,因为修过魔,他比元景更适合搜这种魔物的魂。

  魔物更加愤怒,也更不可思议,这根本就不是另一边的世界能够使用的手段,他们究竟从何而来?可惜它无法抗拒对方的搜魂,任由对方探入它的魂魄中获悉所有的秘密。

  一刻钟后,郑司尧松开手,那魔物跌倒在地上,满眼的绝望,想也知道,如果被它的上级知道是由它泄露了内部消息,等待它的只有被灭亡一途。

  绝望的还不止这一点,那个卑鄙的人类居然还在它的魂魄中留下了烙印,这让它无力反抗对方,只能沦为对方的奴仆,对方一个念头就能让它魂飞魄散。

  郑司尧的眉头就没松开来,整理了下说:“有好消息也有坏消息,好消息就是这里并非真正的魔界,而是叫深渊魔域,这种魔物是深渊里的专门负责打探消息擅长潜行的低等魔物,上面还有中等魔物和高等魔物,以及深渊中的魔王,这魔物是隶属于东渊魔王所辖地域的,一共有四大魔王,东渊魔王,西渊魔王和南渊北渊魔王,各自控制了一块地域,但互相之间时常有争斗,所以深渊很不太平。”

  “但因为蓝星的出现,让这四大魔王暂时休战,想要一起拿下蓝星,将蓝星的人类圈养为他们的奴隶和食物,但他们进入蓝星是有限制的,所以现在一边等待两个世界进一步融合一边驱策魔兽进入蓝星。”

  元景叹笑:“你说得果然不错,有好消息也有坏消息,不幸中的大幸是这里并非真正的魔界,否则蓝星真的吃不消,而且这里的高手还无法进入蓝星,幸亏如此,否则蓝星从一开始就会落入深渊魔域手中。”

  郑司尧点头:“也许是蓝星的世界意识的努力,给蓝星人类争取时间,希望能扭转被吞噬的局面吧。”

  元景摸下巴说:“那我们就去见识一下那位东渊魔王究竟如何了得?”

  郑司尧点头:“我也有此意,不入虎穴,焉得虎子,接下来,就这让魔物给我们带路吧。”

  小魔物更是瘫软在地上想大声哭嚎,如果被大王发现它背叛深渊,会让它死无葬身之地的,但它又反抗不了这个该死的人类。

  但小心瞅了眼两个人类,也许到了大王面前,能发现这两个人类的踪迹将他们擒下,那它也算立了一功,大王会救它的吧。

  这样一下小魔物的心定了不少。

  可是,元景和郑司尧会看不出它的用心?

  休息了一晚上,第二天他们便押着小魔物上路了,小魔物乖乖听话,而且元景和郑司尧幻化了一个外形,用的便是小魔物记忆中的一种魔物形象,这种魔物与人类外形挺像,是中等魔物中的一种。

  这一路上,两人还掌握了深渊的语言,让两人看上去跟魔物更没有区别了,名叫廉的小魔物更加绝望了,说不定只有大王才能认出他们本来的面目,当然那是因为在廉的心目中,大王是深渊的最强者,是无所不能不可敌的。

  两人掌握了深渊的语言后便看到了一座城池,深渊的环境非常恶劣,这城池的城墙坑坑洼洼的,颜色也黑乎乎的一团,远远看着像座鬼城,近了才发现里面的魔物不少,这些中低等魔物操控着魔兽在城内走来走去。

  守城的一个魔物认识廉,挥手跟它打招唿:“廉你终于回来了,这回又逮到几个猎物?这回倪大人又会重重赏赐你的吧。”

  廉双腿发软,不敢看旁边的元景和郑司尧,两人冷笑,看来有不少同类落在小魔物手中了,也许有人还活着,那他们这次还要争取将活着的人解救回去。

  廉谦虚道:“哪里哪里,我不跟你说了,我先进城。”

  “去吧,哈哈,改日请我喝酒。”

  “好的好的。”廉忙不迭地答应,抬腿就走,身后的两个蓝星人类幻化成的魔物果然没一人能发现,大咧咧地跟着它一起进城了。

  刚城后,元景用鼻腔发出一个冷哼声,廉腿软得差点跌坐在地上,抖抖索索地向两人求饶。

  郑司尧冷声说:“这里有我们被关押的同类吗?”

  “可能有的,我带二位大人去看看?”

  “走吧。”

  城内到处都是长得奇模怪样的魔物与魔兽,叫两人看得辣眼睛,不过虽然装得一副不在意的模样,两人却暗暗将城中见到的一切都用心记下来,还用上了针孔摄像头,等回到蓝星,这些会是最珍贵的资料。

  两人跟着小魔物来到该城的城主府,因为廉说有重要情报报给城主,所以下面的魔物报上去了,不久后就有魔物来领他们三个过去见城主。

  廉一见到城主便说:“请倪大人帮我,小的在执行我家大人吩咐的任务时,不慎将两个来自那边的人类跟丢了,目前不知去向,那两个人类似乎不太一样。”

  城主倪大人虎背熊腰,浑身发毛浓重,像个野人似的,还长了对尖锐的镣牙,瞪起一双铜铃般大眼斥道:“没用的东西,当本大人不知道那边的人类是什么实力?你们就乖乖在这里等着,看本大人带手下出去亲自将他们抓回来!”

  “倪大人英明,小的一定老实留在这里。”廉忙说。

  “滚下去吧。”

  “好的,小的这就滚。”

  以这为借口,元景他们和廉这个小魔物就留在了城主府,一面让廉去探听关押人类的地方,一面去城中打听消息。

  那小魔物显得非常尽心,努力为他们打听想要的消息,但要元景和郑司尧说,其实这些魔物都没什么节操,只不过是因为生死捏在两人手里,光这几天接触到的情况足够让他们知道这些魔物有多贪婪,蓝星绝对没有和深渊魔物和平共处的可能。

  所以到底要怎么处理,两人也在烦恼中。

  一座酒楼里,几个身形彪悍的魔物正一边喝着酸涩劣质的酒水一边喷口水。

  “咱们东渊魔王出公告了,要召集我们魔物去攻打另一边的世界,只要将空间壁垒全部打通,嘿嘿,到时那边就是咱们深渊的了。”

  “真的假的?如果是真的必须去报名啊,听说那边的人鲜嫩又美味,比魔兽肉好吃多了,如果让我攻打进去,我一定要圈养多多的肉食。”

  “是真的很美味,吃过一次就不会忘记的,上回我出去居然碰到一个逃跑的肉食,嘿嘿,被我们几个发现就分食了,既然是咱们东渊魔王下的令,那必须去报名,可不能让其他三个魔王抢了先,咱们东渊必须第一个攻打进去。”

  看那边讨论得热火朝天,元景将手里的酒杯捏成了粉沫,郑司尧眼里也闪过杀气,同时也了解到一件事,那就是空间裂缝如今频繁出现,很可能是这边的魔物在攻击空间壁垒,让两界的壁垒越来越薄弱。

  等那几个讨论怎么吃人类最为美味的魔物离开酒楼的时候,元景和郑司尧跟了上去,看他们直接出城要前往东渊王城去报名参战,两人也跟出了城,离城足够远时,两人突然现身,以那几个魔物反应不及的速度出手击毙了它们。

  那几个魔物死不瞑目,都不知道死在谁的手里,大好的前景等着它们,可就这样死了?

  元景和郑司尧其实隐瞒了实力,两人真正的实力早就超过了郑循,不然以十三级和十五级的实力进入这深渊魔域,也会是件非常危险的事,只是蓝星那方世界的等级压制着他们,让他们如今也只能停留在二十五级上。

  就这还是空间裂缝加剧才有的结果,极有可能是两界得到进一步的融合,所以世界能承受的等级也提升了,他们这才从二十级继续爬升到现在的水平。

  换而言之,蓝星的世界意识面对的是个比祂等级更高的世界意识,所以在互相争斗中蓝星世界意识很可能居于下风。

  两人连尸体也没处理,就丢在野外,反正深渊这地方的魔物们就是好斗,死亡在这里是最为正常的现象。

  460异界入侵21

  异界入侵21

  到第二天,城内都没有人关心外面的几具尸体,就算发现了,说不定还以为是死于内讧。

  其实元景和郑司尧也知道弄死这几个魔物无济于事,可心里解恨,在他们心中,无论穿越了多少世界,都认为自己是人类的一员,无法忍受人类有一日被其他种族摆在餐桌上评头论足。

  至少发泄了下心中的郁闷,还有要赶快去东渊王城,想办法破坏他们的计划。

  所以两人找来小魔物,问它事情进展得怎样,廉扯出一个谄媚的笑容,落在元景眼里那是难看极了。

  “打听到了,就在城主府的地牢里,还关着五个人类,主人想要怎么解救他们?”

  “那个倪大人不是带了不少人出城去抓人了么,就趁这个时候直接动手,救出人就立即离开这里。”郑司尧很干脆地说。

  廉的两腿又抖了几下,居然敢直接劫倪大人的地牢,等倪大人回来说不定会怀疑上它,那它以后还有路可走?

  可主人发话,它又不能不听,所以想方设法弄来了两块令牌可以进入地牢。

  地牢中昏暗无比,充满了腥臭的血腥味和其他污浊的味道,如果不是不需要唿吸这里的空气,估计能将元景和郑司尧这两个蓝星人类给熏倒了。

  廉花大代价贿赂里面的牢卒,听着后面的魔物牢卒骂骂咧咧的,拐了好几道弯,他们终于在地牢的最深处发现他们要找的人,五个被折磨得不成人形的蓝星人类,其中有两个是华国人,另三人是其他国家的人。

  在他们进来的一路上,元景留下不少黑色的圆球状物,包括地牢上面也就是城主府里,在下地牢之前也动了不少手脚,元景暗暗叫了一声“爆”,地牢里突然响起爆破声,黑气弥漫,并且地动山摇,上面的城主府更是如此,魔物们纷纷往外跑,大叫怎么回事,是哪路来的敢袭击他们东渊魔王和倪大人的地盘。

  地牢里完全混乱一片,廉只露出两个眼睛,眼里露出后怕还有震惊,它没想到那一边的人类手段如此了得,魔王们想要攻打进蓝星真的能成功吗?看就来了两个人类就将倪大人的城主府搅得一团乱。

  它可不敢再在这城里待下去,帮助两个人类一起救人,越早离开越好,还要离得越远越好。

  破开牢门将五人卷起,元景和郑司尧就趁着混乱往外跑,并且在跑的过程中还不停地再制造爆破增加混乱,大概是城主府里的魔物们没有想到,会有存在趁着城主不在的时候来闹事,所以就连城内也一片混乱,元景他们非常顺利地就出了城,并且还在那城主府里留了点东西。

  当倪大人带着手下毫无收获地回来时,面对城内的狼藉场面愤怒无比,之后更被手下告知牢里的几个人类不见了,倪大人差点将整座城主府给拆了,那是他抓了要进献给魔王大人的礼物,竟然有小贼将人劫走了。

  “是谁?给本大人查出水落石出,看谁敢在本大人地盘上动手敢坏魔王的好事!”

  查来查去,这些手下发现几块可疑的令牌,送到倪大人面前:“大人快看,这是西宿城的令牌,肯定是他们干的好事,将我们抓到的人类给抢走了。”

  “该死的西宿城,该死的混蛋焱,小的们,这就跟随本大人去西宿城将人抢回来!”

  “是,倪大人,抢回来!将人抢回来!”

  那令牌当然是从廉这个小魔物身上得到的,这个身处底层的小魔物,看着不起眼,可身上的好东西却不少,那些令牌原本是它用来潜进西宿城里打探情况的,却被元景他们利用来栽赃嫁祸了,谁叫西宿城是属于西渊魔王势力范围的,这些魔物又绝对不会认为是从蓝星过来的人类干的,因为蓝星人类在它们眼里是非常弱小的,只配成为它们的食物。

  远离那城池的一个山洞里,经过救治,五人先后醒来,刚醒来就警惕无比地盯着面前的元景和郑司尧,这时两人同样是人类形态。

  两位华国军人依旧警惕道:“你们是谁?我们又是在哪里?”

  元景比较有亲和力,所以出来说话:“你们离开那地牢了,是我们将你们救出来的,我们两人刚被华国政府派来深入了解这里的情况,会救你们也是碰巧知道你们被关在那地牢里,所以顺手做了。”

  “现在摆在你们面前的有两条路,一条就是藏身在这里,等到我们完成任务返回来再带你们回蓝星,第二条就是等伤养得差不多了,你们自己往回走,想办法回蓝星,将这里的情况带回去,当然也有可能又落进那些魔物的手里,或是被魔兽撕烂。”

  两位华国人眼里的怀疑减退了,他们互看了一眼说:“多谢二位,我们选第二条路,等伤恢复得差不多就自己想办法回蓝星,后果我们会自负。”

  三个老外着急叫起来:“你们要去哪里?这里非常危险,不如一起回去再想办法。”

  “不必了,我们有自己的任务要完成,这里给你们留了些吃的和药物,你们好好保管,我们这就离开了,至于我们什么身份,就不必追究了,回到蓝星就会知晓。五位,告辞。”

  “告辞,你们千万要小心,还有祝顺利。”

  “祝顺利。”元景和郑司尧同样回了去,然后不顾三个老外的叫喊,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两位华国人不顾三个老外的抗议,都闭上眼睛争取快点恢复,他们要竭尽全力地回蓝星,才不负两位同样是华国来的伙伴冒险解救他们一场。

  从他们说出来的那番话,两人就能断定,他们是战友而非魔物假扮。

  两人远离那山洞后就又幻化成魔物模样,与廉汇合,廉被他们派去打探消息去了,没让它出现在五个人类面前,特别是那三个老外面前,不然有些事就会说不清了。

  廉一脸惊悚地告诉他们:“倪大人带大批手下攻打西宿城去了。”

  元景勾起嘴角:“这不很好么,反正你们大王不是跟西渊魔王有矛盾,经常打来打去的,说不定倪大人能将西宿城攻打下来,那会为你们大王再添一项战绩。”

  廉抖了抖身子,不敢说什么了,没想到那边的人类这么可怕,还有倪大人居然真的会上当。

  不过这事不能怪它,它身不由己,都是被逼的,呜呜。

  “好了,走了,去东渊王城。”

  “好的好的,小的这就给两位大人带路。”廉又立即谄媚道。

  这回元景和郑司尧没再停留,一路赶到目的地,也就是东渊魔王所在的王城,果然比他们之前见到的城池高大宏伟多了,也不像那样破破烂烂的,这里的守卫也比之前的城池来得严厉多了,不过廉早为两人办了身份令牌的,非常顺利地进入了东渊王城。

  东渊王城当然位于深渊的中心地带,这里和另三个王城一样,都是深渊最为富饶的地方,当然也是相对而言,这里魔气比其他地方要浓郁得多,同时生长了许多魔植,这些魔植的颜色让东渊王城多了几分点缀,不再那么阴暗压抑。

  元景抬头看向王城的天空,好一会儿才收回目光,给郑司尧传音:“难怪这些魔王们着急了,要增加人手攻破空间壁垒,这里的空间很压抑,濒临崩溃的边缘了,也许再过二三十年,这里就会像玄坤大陆那样,深渊的地界会不断缩小,修行环境也会被变得恶劣,如魔王这个等级的要继续留下深渊,只会让深渊世界加快崩溃。”

  “原来如此,所以它们才迫不及待地要攻打蓝星世界,也许对他们而言,蓝星世界的出现时间正好,让它们有了退路。”

  元景点点头,蓝星就这么倒霉被深渊发现了,也可能两个世界离得很近,当发现蓝星那边的环境很不错的时候,深渊的这些魔王便互相罢战,转而专心攻打通往蓝星的空间壁垒。

  “你说,会不会还会有其他世界?可惜,自来到这个世界,就没办法跟蓝星的世界意识沟通上,也许是忙着跟深渊意识战斗,无暇分身了,也可能是受伤陷入沉眠了,不然可以好好问问祂。”

  “会有解决办法的。”郑司尧传音安慰元景。

  元景点点头,不到最后不会放弃努力的。和之前一样,依旧让廉去打听消息,他们在城内转转,看有什么可利用的。

  廉很尽心地去打听消息了,它没想到郑司尧转身又控制了几个魔物,命令它们在魔物内部行事,如此一来,元景和郑司尧就不仅仅有廉这一条路,不会将希望完全放在它身上,它是不会背叛郑司尧,但如此其他魔物看出它身上的痕迹呢?

  来到城里就听到许多魔物在议论倪大人带手下攻打西宿城的事,这些魔物们看热闹不嫌事大,恨不能闹得越大越好,还有魔物说要出去支持倪大人,给西宿城一个教训,敢劫倪大人的礼物,弄不死它。

  两人走过一个巷子时,无意中瞥见一个身影,让两人立即驻了足,互相看了一眼,都看到对方眼里的诧异。

  “走,跟上去看看。”

  461异界入侵22

  异界入侵22

  元景和郑司尧收敛气息跟进了巷子里,前面那家伙拐了好几个弯,最后才进了其中一座房子里,这时元景和郑司尧才从后面显露出身形。

  郑司尧说:“既然搞不明白,那就直接敲门问去,赌这一把。”

  “好。”

  两人向那座房子的门口走去,举起手刚要敲门,门从里拉开,之前被他们跟踪的家伙正站在门口面无表情地审视着他们,警惕地问:“你们是谁?你们一路跟过来有什么意图?”

  对方对他们的跟踪竟不是毫无所觉,不过郑司尧关不是太过意外,他说:“我现在是该叫你一声牧晨羽还是其他名字?”

  牧晨羽瞳孔骤缩,眼看就要对两人发起攻击,郑司尧再度出声:“我是郑司尧,不过你没离开蓝星的时候我就唐司尧,牧哥不会连这点也不记得了吧。”

  牧晨羽维持着攻击的动作,惊愕地看向郑司尧,可面前的家伙分明是魔物形象,怎可能是司尧那小子?就趁他怔愣的半晌工夫,郑司尧带着元景推门进去,牧晨羽反应过来,将门在身后带上,快步向屋里走去:“你们跟我来。”

  进了屋,又作了番布置,牧晨羽再次看向两人,郑司尧和元景一起撤去身上的幻化,恢复自己真实的容貌,牧晨羽这才惊喜地踏前一步,伸手狠狠抱住郑司尧,用力拍他:“真的是你这小子!好小子,你居然混到这里来了。”

  看得出牧晨羽看到郑司尧的确很高兴,元景待在一旁静静看着,等待他平复激动的情绪。

  元景之所以也会认出他,是因为在郑循那里看过牧晨羽的照片,就是郑司尧,原来也和牧晨羽合过影,他刚进军队的那个时候,牧晨羽还带过他不少时间,只不过在郑司尧穿进这个世界的时候,牧晨羽便已经不在蓝星上了,他和其他进入异界的人一样都是一去不复返,数年过去,几乎没人认为他们还有生还的希望。

  可没想到,他们会在东渊王城里再度见到牧晨羽,只是他的形容和记忆及照片中发生了很大的改变,别人不清楚,可郑司尧和元景却一眼便清楚,牧晨羽已经完全魔化了,并且是保持理智的魔化,也可以说,他现在已经是魔族的一员,而非蓝星人类了。

  要挺过那个过程,必定是吃过寻常人难以承受的痛楚,但郑司尧不知道他如今究竟站在哪一边,但更愿意相信他还是站在蓝星人类一边的,所以才会和元景一起跟进来赌一把。

  再松开郑司尧时,牧晨羽两眼发红,但愣是没掉一滴眼泪,然后露出大大的笑容:“真好,能再见到你们,这位是……”

  “我是宋元景,我在司尧那里见过牧哥你的照片。”

  “好,都坐下来说话,我们商量一下接下来怎么办,我先跟你们说一下如今这深渊的情况,对了,你们知道这边的世界叫什么了吧,叫深渊魔域,我们得动作再快一点,否则就来不及了。”牧晨羽脸色一正便说起正事。

  “牧哥,”郑司尧开口道,“我们也了解了一些深渊的情况,知道四大魔王正在攻打空间壁垒,只是牧哥你的情况……”

  牧晨羽抹了把脸,苦笑道:“能熬过魔气的侵蚀并且还能活下来,继续为华国和蓝星做事,我其实非常高兴,只不过,我想我以后再也回不去了,就让我的家人以为我已经牺牲了吧,省得他们见到我这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样。”

  就算魔化后,他心心念念的还是华国与蓝星,那是他的祖国与家乡,无论如何也不希望看到蓝星被深渊摧毁陷入地狱之中,只是在这里待的时间越长他越不安,因为蓝星的实力与深渊相比差距还很大,蓝得真能抵抗得了深渊的入侵?

  看到郑司尧和元景二人神秘莫测的手段,这让牧晨羽又看到了些微希望,也许这几年他不在的时间里,蓝星和华国发展日新月异,未必没有与深渊一战的实力。

  短短时间让郑司尧知道,牧晨羽还是过去的牧晨羽,并没有因为魔化而影响了心性,他认真地看向牧晨羽说:“牧哥是我们华国的英雄。”

  牧晨羽淡淡一笑,到了这时候并不在意这些身外事了,他抓紧时间将自己知道的事情都告诉两人,以免发生意外来不及说明,郑司尧和元景只要有一人能将这些信息带回去,也会对蓝星有极大帮助。

  郑司尧和元景这才知道,牧晨羽是从抓他的魔物手中逃脱后才魔化的,当魔化后,他索性利用这样的身份打进魔物内部,见机行事,如今他已经是东渊魔王手下替他征战四方的小头目,带领着数百的魔物。

  “这里等级森严,除非立了大功,底层的魔物才能得到上层大人们赏赐的功法,我这几年也总算弄到一部算是中等的功法正在修炼,没有修为,在这里什么事情也办不了。”

  “深渊里的魔物按照修为强弱,从低到高可以分为魔兵,魔将,魔帅,魔王,据我推算,魔兵就相当于我们一到十级的玄能战士,魔将则是十一到二十级,依次类推,那么魔王则相当于三十一到四十级这个级别,而且在深渊天地异变之前,深渊其实还有魔皇的,那是更高层次的了。”

  “深渊魔域其实相当于魔界的一个分支,听说以前深渊魔域可以通过一定的途径前往真正的魔界,那里会有更高层次的魔族,但如今那条通道堵住了,这些魔物们就被困在深渊魔域,如今深渊又面临崩溃的前景,所以那几个魔王都在想方设法地寻找出路,他们找到的蓝星只是其中一个而已,蓝星对他们而言充其量是个蓄牧场,连狩猎场都算不上。”

  “如果能找到通往魔界的通道就好了,相信他们再不会看上蓝星,可惜就连四大魔王对此也束手无策,我们就更没这可能找到了。”

  “我如今只是魔将十层这个水平,想达到魔王那个层次谈何容易。”他也曾想过,如果能达到魔王那个层次,他就圈地封王,然后拉起一批魔物将整个深渊拉入混战之中,让他们无暇顾及蓝星那一边。

  “牧哥,你的功法可以给我看一看吗?”郑司尧也觉得提高牧晨羽的实力,对他们的行动更为有利。

  “可以。”牧晨羽诧异地看了他一眼,但并没有对他生出疑心,因为郑司尧可是郑中将的亲外甥,看他如今姓郑,可见跟郑中将关系更进一步了,原本他在唐家就比较尴尬,这时候他还不知道郑中将已经提升为郑上将了。

  他从存储魔器中取出一个薄册子递给郑司尧,郑司尧当即打开和元景一起看起来,牧晨羽原先还想为他们讲解魔族文字,岂料这两人都用不上他,自己就能读懂这本功法。

  难道说,华国军方已将深渊的语言文字都掌握了?那看来华国的进展很快。

  并且他在发现郑司尧和元景是在改动功法时更震惊了,然而那两人投入得很,他没有出声打扰他们,后面又有手下来找他这个队长,他只能先离开一下处理事情。

  牧晨羽离开的动作元景和郑司尧是知道的,虽然觉得牧晨羽那颗心和灵魂并没有随着身体一起魔化,将自己视为深渊魔族的同类,但两人依旧还在考验牧晨羽的,如果计划真能实现,或许牧晨羽的身份会发生极大的改变,但这也未尝不是牧晨羽的机会。

  他们对于魔物和魔族其实并没多少歧视,如果深渊不攻打蓝星,他们很乐意看到蓝星与深渊友好往来的,但可惜啊,双方注定是敌人,那不如让深渊掌控在自己人手里,这也正是牧晨羽的出现给他们带来的灵感。

  等天黑下来牧晨羽才回来,看到郑司尧和元景在屋里边说话边吃东西,牧晨羽眼里浮现出丝丝暖意,二人这样的举动,代表了对他的信任,他也曾想过如今这身份会让过去的战友大加排斥。

  同时他也很抱歉:“我都无法请你们吃饭,这里所有的东西都是带着魔气的,吃了对你们没好处。”

  郑司尧笑道:“我们知道的,所以自己备好了吃食,对了,牧哥你看看这功法是不是适用。”

  “好。”

  牧晨羽不再多说什么,拿起功法的册子看起来,等熟记上面的内容后就地修炼起来,郑司尧和元景在边上为他护法,很快,四周的魔气便被凝聚过来往牧晨羽的身体里钻去。

  他这一修炼就是一整夜过去,期间没出现任何岔子,让郑司尧和元景也放下心来。郑司尧也怕改动得不太合适,毕竟他那回做的魔修,与真正的魔族魔物还是有所不同,不过修行之路,是殊途同归的。

  天亮后,魔气的动静才停止下来,牧晨羽也睁开了眼睛,看到外边天亮,才惊讶自己竟毫无知觉地修炼了一整夜,将郑司尧和元景一直晾在一边。

  462异界入侵23

  异界入侵23

  “如何?”

  牧晨羽挥挥胳膊兴奋地说:“太棒了,之前的功法也许只是大路货色,但现在的功法,我敢说能达到上等水准了,我感觉我再修炼一段时间就能晋级魔帅了。”

  “这样吧,我昨天就给我们安排了两个身份,办了新的身份令牌,你们可以在王城内活动,我打算闭关几日,争取突破至魔帅,魔帅的身份可以更便利我们行事。”

  “没问题。”

  “多谢你们!”牧晨羽非常感激,他知道这事很异常,这二人竟能通晓魔族的功法,还在原来基础上做出改动,在他看来,就是魔王大人也未必能做到,可他们竟然办到了,还是在很短时间内就办到了,这等水平远在魔王之上。

  这很异常,但他们是站在蓝星一边的,所以牧晨羽不去置喙,说不定这次正是蓝星与华国的机会。

  牧晨羽作了这决定后又匆忙出去了一趟,再回来时除了准备了自己突破需要的物品,还有给元景和郑司尧带来的各种册子,他能力范围内能拿到的,比如魔族阵法,魔族炼器手法诸如此类的,他们能改动魔族功法,说不定也能在此基础上推导出适合蓝星的阵法炼器手法等实用的东西,帮助蓝星提升实力。

  比如储物的魔器,蓝星上可就从来没出现过,想当初他刚知道有这东西时,那震惊的感受至今都无法忘怀。

  郑司尧和元景也觉得不错,正好有借口可以拿出一些东西给蓝星华国使用,当然不论是深渊的这些还是他们原来的,要给蓝星使用都需要改动。

  在牧晨羽闭关的时候,元景和郑司尧就在王城里搞事,在背后煽风点火,务必要让四大魔王的纷争继续下去,不要停战,一些头脑简单的魔物果然拼命叫嚣要给西渊好看,于是,等牧晨羽出关后,就听说东渊与西渊交界的地带,发生了好几次摩擦。

  在元景和郑司尧来王城之前,其实牧晨羽私下里已经抓住这个机会暗中搞事了,就是之前没想到,那位倪大人会带手下攻打西宿城的事是郑司尧和元景二人搞出来的。

  正式成为魔帅的牧晨羽,将自己的队伍扩大了一倍不止,其实这时候的他完全有实力离开王城独占一城成为城主,但留在王城更有利于搞事。

  当牧晨羽带手下出去巡逻的时候,忽然遭到西渊那边的魔物的袭击,牧晨羽带着手下奋力抵抗,最后只能带着不到一半的手下逃回来,并向他的上级告状西渊魔域的无耻行径。

  死了那么多手下,那是根本无法遮掩作假的,牧晨羽的上级一个叫东斑的魔族原本就脾气火爆,不顾魔王安排的事务,就带着手下去攻打老仇家西渊魔域了。

  这下事态扩大化了,卷进这场战斗的魔物达到数十万不止,死伤无数,让四大魔王的停战协议都暂时作罢。

  西渊魔王厉声质问东渊魔王干的好事,东渊魔王必须给他以及西渊一个交待,否则他绝饶不了东渊魔王这个混账。

  东渊魔王也了解了整个事件的发展过程,将查到的资料狠狠甩在西渊魔王面前:“交待?本王看你们西渊才需要给我们东渊一个交待,先是从东渊抢走要进献给本王的人族,后又发兵袭击本王手下,造成数万儿郎的死伤,东渊,本王辛苦在前面攻击空间壁垒,可不想看到后方有人搞破坏,最后空间壁垒攻破了,可本王的手下估计也被你西渊杀光了,你打的就是这主意吧,让本王无人可用,到时你就可占据大半利益了吧。”

  “荒谬,本王好好地派人去你地界上抢你手下的人族干什么?肯定是栽赃嫁祸,是陷害。”

  “难道你的手下偷袭本王的手下,也是栽赃陷害不成?”

  “可恶!”西渊魔王火冒三丈,愤怒狂吼,那些重要的魔物不是找不到就是死在了战场上,让他无法找魔物对质,究竟是为何要袭击东渊魔域,所以这肯定是场阴谋。

  话说不通,这两大魔王就大打出手,听说打得连天空都塌了一块,东渊王城里的魔物们提起这事都满脸敬佩,魔王太厉害了,将天空都打塌了,他们什么时候有这样的实力就好了。

  廉听着这些事不受控制地抖了一下,会攻打西宿城的事它知道的,是两个蓝星来的人族嫁的祸,可后来的发展是怎么回事?难道也是他们做的?那这两个蓝星人族太可怕了,居然连魔王大人都中计了。

  等元景和郑司尧来到它面前敲了敲桌面,廉又打了个激灵,看到这两人连忙站起来,那模样要多谄媚就有多谄媚:“二位大人来了,快请坐,小的给二位大人擦擦椅子。”

  元景他们可没在廉面前透露牧晨羽的存在,等这小魔物彻底没了利用价值,就会让它消失,出手对付魔物,两人一点心理阴影都没有。

  不要说让它成为牧晨羽的手下,牧晨羽根本不会在乎自己的手下的,所以上回能拉出那些魔物出去消耗了一半的力量,只要他有这个实力,随时可以拉拢魔物补充进来,有的是魔物给他办事。

  “行了,说说你这段时间打听到什么有用的消息了。”郑司尧指着前面的位置让它坐下。

  小魔物小心地坐下来,然后老实汇报最近的成果,有些连牧晨羽都无法打听到的消息,这底层的小魔物却有自己的渠道:“我查到从蓝星来的人族关押在哪里了,还有,我还发现一个隐藏起来的人族,鬼鬼崇崇的不知想要干什么。”

  元景和郑司尧听得心中一警:“谁?人在哪里?”

  “小的愿意给二位大人带路。”

  “好。”

  两人既怕牧晨羽会曝露,又担心有别的蓝星人类潜进来被发现,在小魔物带路的过程中,两人发现并非往牧晨羽方向去的,这让他们稍稍松了口气,随着小魔物来到一处不起眼的房子外面:“人就在里面,不过他很奇怪,看上去跟我们没什么区别,可小的能闻出他身上的人味,小的嗅觉特别灵敏。”

  元景放开灵魂力往里面扫了一下,眼神明显变了变,转身又离开了这个不起眼的巷子,在巷口的一个酒楼里坐下来,而小魔物则被他俩放走了。

  小魔物离开,两人也能方便说话,不过依旧是传音交流,免得落入第三人耳中。

  “是盛鸿,小魔物说得不错,盛鸿外表看上去与魔物无异,但实际上还是人类,可情况与我们不一样,难道这就是他找到的机缘,可以让他任意来往于蓝星与深渊?”元景很是诧异,如果真是这样的情况的话,那蓝星的人类潜入进深渊来就更容易了。

  “看来剧情的男主角不可小觑啊,消失了这几年,竟然独自摸到了深渊来,不知道他想搞什么动作。”郑司尧眼里闪着冷意,之前小魔物告诉他们的消息,有和牧晨羽一样魔化的蓝星人类,并且投靠了魔物一方,不用说,这样的魔化人类肯定会将蓝星的情况出卖给魔物,更方便深渊世界进攻蓝星世界。

  元景摩挲面前的杯子,思索道:“剧情能提供的线索并不多,有的只是盛鸿去了首都后如何借着宋家的力量一步步往上走,最后成了华国最强的玄能战士,而蓝星与深渊的战局究竟如何,剧情中并没有提到,到盛鸿成为最强玄能战士便结束了,所以参考意义不大。”

  “那就盯着他,看他想干什么吧,最好将他身上的秘密都挖出来了。”

  元景点头,他也是这样想的,而盛鸿本人的品行绝对不可靠,不能像牧晨羽那样就算魔化了,所思所谋的也是蓝星的未来,而这盛鸿,利益关头,这人绝对会倒戈相向的,他更注重的是他的个人利益,也许只要他能活下去,蓝星就算灭亡了也与他没太大影响。

  这样的极端的自私自利的人,居然也能成为剧情的主角,真是偌大的笑话。

  两人一直用眼角余光注意着巷子里的情况,等了一个多小时,那房子的门终于打开了,元景精神一振,终于来了。

  看到盛鸿从巷子的另一个方向离开,元景和郑司尧悄无声息地跟了上去,这时元景也在与小五沟通:“小五,我将这主角给弄死了,应该没问题吧?”

  小五:……宿主似乎越来越凶残了。

  小五:“宿主为什么有这样的担心?”

  元景说:“你忘了灵气复苏那一世,玄坤世界的意识就附着在剧情男主角身上,盛鸿的情况你不觉得很反常么,我担心会不会也与深渊的世界意识有关,或是动了什么手脚,我和司尧目前还没这个实力跟世界意识相斗。”

  听听这话,分明是自信将来有一天连世界意识都干得过,可以的。

  小五:“宿主可以试试将他带回蓝星,如果深渊的世界意识真附着在他身上,就算只有一丝,让蓝星的世界意识吞噬了对蓝星也有好处。”

  元景:“你不是说蓝星的世界意识一直无法沟通么。”

  小五:“如今有这样的诱饵放在眼前,蓝星世界意识应该不会无视的吧,虽说剧情男主角身上的世界意识最多只可能有一丝,但让蓝星吞了也大有好处。”

  元景:“可我们现在在深渊魔域,真能在深渊世界意识的眼皮子底下将人带走?”

  小五:……宿主是不是就在这儿等着它呢?怎么觉得宿主变得奸诈起来了。

  小五:我可以试试蒙蔽一下世界意识的感知,但需要扣除积分和功德值。

  元景大方道:“尽管扣吧,没有关系的。”

  小五:……大方个鬼哦,分明是压榨它这个可怜的系统,可谁让它摊上这样一个宿主,只能任他压榨了。

  沟通过后,元景眼里露出笑意,将沟通结果告诉了郑司尧,郑司尧眼里也浮现出笑意,让寄存在元景脑海中的小五看到这情景,更加郁闷了,外面两只跟狐狸似的,偏它还没办法反抗。

  两人在知晓盛鸿就在这东渊王城时,第一个念头就是将他擒住,然后搜魂挖空他脑子里的东西,一如对待廉这个小魔物一样,但两人很快又冷静下来,因为盛鸿的状况让他们很吃惊,究竟是运气使然,还是说他背后另有黑手,比如像灵气复苏那个世界男主角的情况。

  也正是经历过那样一个世界,所以两人在对待反常的情况时态度谨慎多了,现在有系统帮助,两人尽可以下手了。

  但如今在外面不好行事,所以两人继续一路跟着盛鸿这厮,没想到最后竟跟到了东渊魔王宫。

  两人远远地看着盛鸿的身影消失在东渊魔王宫中,转头互相看了一眼,两人都作了决定,绝不能再将盛鸿留下去了,再放任下去,两人得担心会不会将牧晨羽曝露出来,毕竟盛鸿可是重生回来的,重生前的发展中不知牧晨羽扮演了什么样的角色,如果有的话,那盛鸿肯定会知道牧晨羽的情况。

  进了魔王宫的盛鸿,丝毫不知自己被人跟踪了,而且是他的大敌,他在前世知道如何蒙混魔物的感知混入深渊魔域,而且也知道深渊魔域生长着一些连玄能战士都能服用的天材地宝,能帮助玄能战士快速晋升,所以眼看着那个宋元景越来越厉害,盛鸿不愿意再等下去,先是在蓝星搜刮了一番后又潜入了深渊。

  蓝星也有一些变异的植物,对玄能战士有帮助的,有接近于天材地宝的好东西还没有被官方发现,所以盛鸿抢先一步得到了,但更好的天材地宝还在深渊当中,毕竟蓝星的变化不过几十年而言,如何能跟深渊相比。

  盛鸿很得意,在进入深渊之后,他居然得到一样非常重要的天材地宝,这个天材地宝让他的身体都得到了改造与重塑,可以同时容纳魔气与玄能,也就是说他身在深渊也能利用魔气进行修炼,他相信此刻回到蓝星的话,他能迅速压过那个宋元景一头成为华国以及整个蓝星年轻一代最天才的人物。

  要知道他如今都玄能二十一级了,放在深渊都是魔帅了,刚刚在外面突破的盛鸿又回到东渊王城,来看望他的好兄弟,在他看来,有些魔族比起人类更有义气,所以他在深渊结识了好几个兄弟的。

  “东鸠大哥,最近可好?”

  “哈哈,我的兄弟,你终于又来看我了,”东鸠大笑着与盛鸿拥抱,他的好兄弟可是救过他一命的,所以东鸠非常重视这位好兄弟,“果然突破了,恭喜我的好兄弟,成为魔帅了,可要大哥在王宫中为弟弟你谋个职位?凭你的实力与聪明的脑袋,一定会得到大王的重用的,到时我们兄弟并肩作战。”

  盛鸿目光闪了闪,如果不是想着要回蓝星打宋元景的麻烦,他肯定会答应东鸠的,如今看来,深渊比蓝星更适合他修炼,这里能修炼到魔王级别,可蓝星呢?越是了解修炼的等级差异,他越是渴望成为最强的那一个。

  弱肉强食,唯我独尊,那才是他向往的世界。

  “抱歉,九鸠大哥,我还有些私事要处理,我有个仇人,我得去解决了他才能毫无牵挂地跟大哥联手打天下,等我的私事解决了,我一定会来向大哥报到的。”

  东鸠大怒:“是哪个混账东西敢欺负我东鸠的兄弟?弟弟你说给大哥听,大哥替你报仇。”

  盛鸿非常感动:“大哥,我的仇得我亲自去报才能泄我心头之恨,而且我如今都魔帅的实力,我的仇人不可能比得过我,所以大哥你就在王宫里等着弟弟的好消息吧。”

  “好吧,拿着大哥的令牌,只要在东渊地界内,大哥的令牌都能调用不少魔兵魔将。”

  “好的,大哥,我一定会记着大哥的话。”

  盛鸿痛快地与东鸠饮酒吃肉,等天快黑了才跟东鸠告辞,出了魔王宫。

  离开魔王宫的盛鸿觉得快意极了,他很快就能将宋元景这个眼中钉打压下去,不,只是简单地将他打压下去还不够,他最好从深渊给宋元景带去点好东西,就看宋元景有没有这个命承受了,到时天之骄子变成深渊的间谍,就不知道他会不会崩溃了。

  回到自己的居所,盛鸿还忍不住自言自语了一番,可随后脑袋一痛,整个人就栽了下去,完全失去意识之前,最后一眼看到两个身影出现在他面前。

  是谁?该死的谁敢对他下手?

  元景和郑司尧冷冷地看着盛鸿,听他盘算着怎么对付宋元景,郑司尧差点泄了气息,就是忍着听他说完整个计划,才终于动手将他弄晕过去。

  两人没有打斗,而是元景直接用灵魂力攻击盛鸿的脑海,在深渊元景能动用的灵魂力更大,庞大的灵魂力碾压之下,盛鸿连一丝反抗的余地都没有,就被两人拿下了。

  两人出手的时候就让小五配合了,然后元景提着盛鸿就进了空间,留郑司尧一人在外面掩护,系统可以模拟他的气息蒙骗过此处的世界意识,当然也可能世界意识无暇关注他这样的小人物。

  进了空间,元景就一手按在盛鸿脑袋上直接搜魂。

  463异界入侵24

  这次搜魂的时间比较长,因为盛鸿可是有两世的记忆,前世和今生。

  搜完魂,元景就将盛鸿给关了小黑屋,并问系统:“能确定他身上有深渊世界的意识吗?”

  小五:“是的,有深渊世界意识分裂出来的一缕,很可能是在盛鸿重生前就附着在他身上的。”

  元景问:“能确保不被深渊世界意识发现吗?”

  “短期内可以,长时间不行。”小五很干脆答道。

  “可以了,我们会尽快返回蓝星。”

  元景随即离开空间,与郑司尧一同离开了盛鸿的住处,回到牧晨羽的地盘,这时候牧晨羽还没回来,元景一面让小五隐蔽气息,一面将从盛鸿身上获得的所有情况都告诉郑司尧。

  元景完全没想到,在盛鸿重生前的那一世,如果也有剧情的话,那么原身宋元景才是那一世的主角,盛鸿早早就死亡了,没能活着看到蓝星与深渊世界争夺的最后结果,但据元景看到的记忆来推测,很可能最后是两败俱伤的结局,蓝星就算幸存下来,也可能是惨胜。

  如今两个世界重新来过了,盛鸿以为上辈子的宋元景只不过是走了狗屎运,而且也没对他们这些老同学有太多的照顾,就是那些照顾在他看来也不过是虚情假义,当他身死时,看到依旧受人敬重并且无比风光的宋元景,心中的妒忌再也控制不住,将自己的不得志与死亡都怪罪到宋元景身上。

  发现盛鸿这样的念头,元景真是无话可说,特别是他对认的魔族大哥说要回去解决一个仇人,而这仇人自然是他元景了,他根本不在乎没有了元景这人蓝星会不会落到更惨的结局,整个自私到了极点。

  同时在盛鸿的记忆中,元景发现他的确知道牧晨羽的存在,一如这一次,上一世牧晨羽也在深渊搅起了不小的浑水,挑起四大魔王之间的战斗,让四大魔王的手下折损不小,但最后由于叛徒的出卖还是曝露了,盛鸿还没来得及去找牧晨羽,但已经有利用牧晨羽的打算,欲将他的身份当成软肋来拿捏,如果牧晨羽不中他的意,他可以随时将牧晨羽交给他的东鸠大哥。

  元景看到这些记忆,庆幸他们及时发现了盛鸿的存在并将他拿下,不然真让他将牧晨羽的身份曝露出去,给蓝星带来的损失可不小,从上一世情况来看就可知道牧晨羽的确是个人才,这一世有他们还有蓝星后续人员的加入,牧晨羽只会做得更好。

  郑司尧摸下巴说:“所以只要有了这个叫魔元果的东西,蓝星的人就可以自由来往深渊与蓝星了。”

  “对,魔元果可以改变蓝星人的体质,使得身体可以容纳魔气,将魔气转化为元力,同时元力也可以转化为魔元力。”元景肯定道,他检查了盛鸿的体质,发现的确是如此,所谓的元力,其实就是蓝星上玄能的另一种称唿。

  元景还整理出不少有用的东西,包括牧晨羽能用得上的,都会留下来交给他,比如有哪些叛徒,这些叛徒要趁早解决才是。

  没让他们等及久,牧晨羽就回来了,当他知道深渊中一种叫魔元果的东西可以帮助蓝星人类改造体质适应深渊的生存时,惊喜无比,他没想到自己如果有这魔元果就可以不用吃那番苦头,也不用担心回不了蓝星,既定的事实用不着去后悔,他只要坚定地走下去做到问心无愧就可以了。

  元景告诉他是他们从一个叫盛鸿的人类身上发现的,盛鸿就是无意中吃了这魔元果,混进了深渊中,和东渊魔王宫中的东鸠成了好兄弟。

  牧晨羽瞳孔骤缩:“这人你们打算怎么处理?还有我会尽快搜集魔元果,到时要劳烦你们跑一趟送回蓝星,这样不用再增添无谓死伤的人。”

  郑司尧点头说:“这人我们会带回蓝星,不用担心他继续留在这里跟魔族称兄道弟,只要等到魔元果,我们会立即启程。”

  “好,我这就去找。”

  “对了,还有这个,牧哥你看一看,也是从盛鸿身上拷问出来的。”

  牧晨羽接过元景递来的东西,当看到其中一份名单时,瞳孔再缩,他知道可能存在叛徒,因为那种折磨真的不是所有人都能挺过来的,无法背叛蓝星的会选择自行了断,有的人则屈服了。

  只是因为他并非是被抓进来的,所以到现在就是因为怕曝露自己的身份,一直没有与那些人接触,因为他无法保证那些人的忠心,就算有些人会因此而死,他也没动摇自己的决心,因为只要他爬得越高,才会给蓝星带来更大的好处。

  “我知道了,多谢你们,你们稍等。”

  牧晨羽一夜未归,第二天中午回来了,带回三枚魔元果:“这东西对魔族用处极小,但生长的条件也挺苛刻,所以短时间内想找出更多的挺难,我会想办法多搜集一些的。”

  郑司尧接过魔元果说:“挺好的了,比没有要好,牧哥,你多保重,我们这就回去。”

  “你们也保重!”

  元景和郑司尧离开王城的时候,还给廉以及其他控制的魔物们下达一个命令,就是暗中搜集魔元果,离开王城回蓝星的路上,碰到能够控制的魔物也没放过,就一条命令,搜集魔元果,这些魔物的生死他们一点没放在心上,死一批可以再控制下一批。

  回来用的时间比去时短多了,到了空间裂缝的出口处,他们才恢复自己的容貌,然后飞了出去,刚出来就被包围,再三确认过他们身份后,立即将他们护送去军区。

  郑循在他们刚出来时就得到了消息,万分激动,这可以第一次有深入异界的人回来,所以两人一回到军区就见到了等候在那里的郑循。

  刚回蓝星时,元景就让小五跟世界意识沟通了,一直等到与郑循见面时,元景才发现有什么东西从他身上飞了出去,他知道这正是寄身在盛鸿身上的那缕世界意识分、身,而盛鸿依旧被元景关在空间的小黑屋里,暂时不可能将他放出来重获自由的,等那缕世界意识被吞噬,就是盛鸿该死的时候了。

  刚听两人说了个开头,郑循就打断两人,立即召集重要人物一起听两人带回来的有关异界的情况,让两人暂时休息会儿。

  等两人洗了个澡吃了个饭,人就到齐了,郑司尧开始讲述有关异界也就是深渊魔域的种种情况,魔物们的修为等级,四大魔王的存在以及正在攻打通往蓝星的空间壁垒,还有牧晨羽及魔元果的性能。

  “好!太好了!终于有人能将那一边的情报带回来了!你们做得非常好!”最高首长听了两人的汇报,高兴地拍桌子肯定他们的成果,最重要的是,进去的战士并非全都身死了,还有人活着,只不过无法回来。

  “牧晨羽同志做得非常好,你们下一次进去告诉他,让他放手干,我们会全力支持他,他是蓝星华国的英雄,同时也要保重自己。”郑循无比感慨,没想到牧晨羽还活着,想也知道在那样的环境里活到现在有多艰难,可这些事情必须有人去做。

  “你们先休息一天,郑上将,你看这三颗魔元果,郑司尧和宋元景服用其中两颗后,剩下的一颗交给谁?”

  郑司尧摇头:“我和元景就不必了,下次进去牧哥肯定能搜集到魔元果,到时再用也是一样的,这三颗全部留给其他人吧。”

  “好,那我就作主了,”最高首长说,“其中一颗由郑上将服用,听郑司尧和宋元景的意思,经过魔元果的改造后,便是在深渊魔域也能利用魔气进行修炼,郑上将你如今是华国最强的玄能战士,可相比深渊魔域的魔王还差得远,所以你服用魔元果后就进入深渊专注修炼,尽快提升自己。”

  郑循没有谦虚地推辞,起身接受了其中一颗魔元果,毫不犹豫地就当场吞了下去,这是对自己外甥的信任。

  另两颗也有了去处,元景和郑司尧被留下继续与他们交流有关深渊中的情况,还有他们带回来的各种资料都被送去相关的研究部门,尽快转化为实用的东西,这回对蓝星华国而言,真的是大大的丰收。

  再出发时除了郑司尧和元景,还有郑循,另两人服用魔元果改造体质后,要消化完关于深渊的资料以及掌握深渊的语言文字,再进入深渊执行任务,他们会被派往其他三渊,到时会配合牧晨羽的行动。

  进深渊之前,元景问了小五,蓝星的世界意识情况如何了,小五说还没有动静,哪怕只是深渊世界意识的一丝分、身,想要吞噬然后完全消化,也不是一时半会儿的工夫,不过世界意识通过小五向他们表示感谢了。

  元景当时表示惋惜,如果深渊世界意识多弄几个分、身就好了,可以让蓝星世界意识多吸收几下,实力肯定上涨得更快,与深渊意识对峙起来占上风的机会更大。

  可惜这样的好事是可遇而不可求。

  464异界入侵25

  异界入侵25

  郑循带两人走的是另一个入口,地点在野外,这里驻扎了不少军人,配备了足量的热武器,并且往深渊里推进了不少距离,在深渊里建立了防御设施,研究了专门适合于深渊的热武器,并且还有防御罩隔离外界的魔气。

  郑循带他们进来后说:“以后这就是与外界联络的中间站,有什么需要就来找这里的负责人崔少校。”

  随后带着两人介绍给崔少校,与崔少校说明情况,崔少校同样非常惊喜。

  “对了,我这里刚接收到五位伤病号,据他们自己说是被两人从地牢里救出来的,是不是就是你们二位?”崔少校看着两人说。

  “他们终于出来了?我们的确是救了五人,只不过当时刚进去,无法亲自送他们出来。”

  崔少校点头:“我从他们口中了解到这些情况,猜得到当时情形,你们任务更加重要。对了,见到牧晨羽,代我向他问好。”

  他眼里露出怀念的神色,一直以为牧晨羽已经牺牲了,没想到在深渊里还好好活着,魔不魔化的并不要紧,重要的是人活着。

  “好。”

  与崔少校告辞,三人继续深入,到达其中一座城池后,郑循留了下来,就待在城内修炼,再伺机做点破坏动作,而郑司尧和元景继续前往王城,与牧晨羽汇合。

  刚到达王城,便听到又一个好消息,据说东渊与西渊之所以发生了这些摩擦,原来都是南渊魔王那边搞的小动作,就为了挑拨离间,坐收渔人之利,这下将南渊魔王也拖下水了。

  一如西渊魔王,面对那些证据,南渊魔王口说无凭,无法证明自己的清白,而且吧,其实南渊魔王的确也错了些小动作,四大魔王互相都有,表面上是休战了,但其实私底下都希望自己将其他三域压下去。

  能做深渊魔域中最大的那一个,谁乐意跟另三个平起平坐?四大魔王都野心勃勃,想做那一统整个深渊魔域的人,潜入东渊魔王城的牧晨羽,可谓对这几个魔王的心理状态抓得非常准确,利用起来也是一打一个准。

  见到牧晨羽时,牧晨羽心情非常好,因为与蓝星联系上,所以他不再小心翼翼,而是放开手搞事了,他说:“你们看着吧,再过不久,北渊魔王也得下水,南渊魔王不可能让他一个置身事外,坐着看好戏的,非得将他拖进来不可,不然岂不是要让北渊魔王坐收好处。”

  “他们就没怀疑是有人搞鬼吗?”元景好奇道。

  牧晨羽摇头说:“他们可能到现在还没意识到我们蓝星的人可以混进来,所以才要速度快些,在他们发现我们的动作之前就将他们的矛盾与战斗扩大化,到时就算想要休战也难休得下来。”

  “那好,我们配合你的行动。”

  “好,我们一起将深渊魔域搅得天翻地覆。”牧晨羽与他们击掌。

  在元景他们离开这段时间,牧晨羽又搜集到五颗魔元果,并拿到魔元果生长环境的资料,因为光靠从外界获取魔元果,数量肯定不会多,如果能自己掌握魔元果的培植方法,那就可以收获更多的魔元果。

  东渊王城外就有一个魔元果的生长地点,牧晨羽已暗中将其控制起来

  元景和郑司尧服下其中两粒,他们也需要改造自己的体质,利用深渊的环境修炼提升自己的实力,否则他们也无法利用魔气来修炼,修为无法提升,在这深渊就处处受束缚。

  牧晨羽为两人护法,他一人坐在院子里看着深渊的天空,与蓝星完全不同,可在这里生活了几年越来越适应深渊的环境了,以后还会生活一辈子。

  转头看看身后的房子,里面郑司尧和元景两人在用魔元果改造自己的身体,与二人接触越多,牧晨羽越知道,这两人身上的秘密太多了,他之前还以为是蓝星这三年来取得了极大的进步,可在他们走后冷静想想,就知道自己想错了,如果真的进步那么大,不可能等到现在才有人潜入王城来。

  但牧晨羽知道,这二人是可以信任的,就像自己,外表已经是魔化的魔物了,可内心还是将自己当成蓝星的人类,那二人,身上的秘密再多,可为的也是蓝星的未来,否则又何必冒险深入进来,还从倪的地牢里救出五个重伤的人类。

  所以他是信任郑司尧和元景的,但有时候又忍不住想,他们身上的秘密究竟从何而来?是特地来帮助蓝星的吗?

  以前只知道蓝星,现在知道蓝星外还有深渊魔域,深渊魔域又只是魔界的一个小分支,是的,很小的分支,那么是不是还有其他的世界?郑司尧和元景与其他的世界有何关系?

  也许等到大战结束后再找个机会问一问他们吧,如果那时自己还活着,活下来的他会为自己而活,他想要知道蓝星外有多少世界存在,有没有进入其他世界的途径,他其实心中也有很大的野望。

  身体改造的过程很有意思,所以元景和郑司尧都全神贯注地关注身体内部的变化,想要掌握其中的奥妙,如果能掌握的话,也许无需魔元果,就可以配制出同样功效的药剂,还有魔气与元气之间的转换。

  一夜过去,两人的身体改造完毕,出来的元景若有所思,收获还是挺多的,他觉得他也许需要一个实验室来供他研究自己的想法。

  牧晨羽听完他的想法后眼睛亮了起来:“我有一个好地点,就是魔元果生长的地点,我已经将那里的山谷控制起来了,没人会注意到那里。”

  “可以,我也正好想看看魔元果的生长情况,能复制下来就更好了,而且我可以试试制作其他的魔药,以前想试都没办法,现在没有这个顾虑了,我可以利用魔气了。”

  说干就干,那山谷离王城并不算远,一天就能来回了,几天时间,牧晨羽就将那里打造成元景需要的模样,元景也正式入驻那里开始自己的研究与试验。

  而郑司尧则与牧晨羽合作,继续在四大魔王域背后煽风点火,务必让他们无法休战,同时还要负责将搜集到的魔元果送出去,三人都忙碌得很。

  忙碌的同时,牧晨羽也没忘了将叛徒铲除,是不是叛徒,也不会完全听信名单,而是根据自己的判断,对于真正的叛徒,牧晨羽是绝不会手下留情的,否则这种叛徒会成为整个蓝星人类的大敌。

  背叛者,罪无可赦,哪怕有再大的理由,也不是背叛整个蓝星人类的借口。

  时间就在三人的忙碌中飞快度过,元景在深渊的实验室也出了好几样成果,最重要的便是利用魔元果以及其他魔植开发出来的药剂,此药剂的名字非常直截了当,就叫改造剂。

  改造剂的研究成功大大推进了蓝星对深渊的深入,这期间,利用改造剂华国还获得了其他几个国家的帮助,大家资源共享,联手抵抗深渊。

  尽管那些国家各有各的心理,可几十年下来,也足够他们了解另一边的异界对待蓝星人类究竟是什么态度,根本没有和异界合作的一丝可能性,所以这也就让各个国家放下各自的成见,互相合作。

  魔元果的培植研究则要落后不少,毕竟魔元果这种天材地宝的生长需要的时间可不短,短时间内无法看出成果,相比较之下,改造剂的研究成果就非常重要了,打破魔元果生长的限制。

  与此同时,元景他们自己的实力也在飞快上涨,元景和郑司尧进入深渊之前就是二十五级的实力,相当于魔帅中期,身体改造完后两人肆无忌惮地利用魔气提升实力,又没有世界的压制,所以很快提升至三十级以上,也就是说,两人在深渊魔域中晋级为新的魔王了,只不过一切都在保密中,四大魔王毫不知情。

  到这个时候,郑司尧也没必要对牧晨羽继续隐瞒他的实力,当然牧晨羽其实也猜到他的实力比自己强不少,因为多次背后下黑手的行动都是由郑司尧完成的,就为了进一步激化四大魔王间的矛盾,每次郑司尧都能顺利完成任务并且平安脱身,所以又怎可能实力平平?

  “四大魔王最近的联络增多了不少,看来他们已经怀疑有背后黑手搞鬼,我们不能再等下去了,下一步行动,重创东渊魔王,嫁祸给其他魔王,然后由我们掌控东渊魔域。”

  牧晨羽两眼放光,他们为了这个时机做了多少准备,更是在东渊魔王宫中安插了不少人手,取代了东渊魔王将魔王宫掌控在手里,他们就更容易破坏四大魔王的协议。

  “对,重创东渊魔王的时候也可以让他的老对手西渊魔王受些难以治愈的伤,我为西渊魔王准备了些好东西。”这时元景从外面走进来,他是刚从实验室里出来的,特地给郑司尧他们来送好东西的。

  “太好了!”牧晨羽大笑。

  465异界入侵26

  异界入侵26

  四大魔王再度聚到一起,不过互相之间看谁都不顺眼,用鼻子喷火,这几年可是打出真火来的,死了那么些手下,哪可能看其他魔王有好脸色?

  要说四大魔王中,最为狡诈的便属北渊魔王,但他也是最不动声色的,表面看上去就属南渊魔王狡猾如狐,让东渊魔王和西渊魔王对他警惕不已。

  北渊魔王隐在南渊魔王背后想要坐收渔人之利,可谁想到这几个蠢货打着打着将他们最重要的事情给抛在脑后了,他不可能再坐得下去,不得不摆出一副老好人的模样邀请另三个魔王齐聚一堂商议大事。

  “大家还记得我们眼下最重要的事是攻打空间壁垒,尽快将蓝星拿下吗?,可三位魔王都在干什么?”

  东渊魔王用鼻腔哼道:“干什么?不就是一个小小蓝星,什么时候攻打过去都手到擒来,先将内部矛盾解决了也是一样的,还是说你们想让我去冲锋陷阵?你们想得美,真以为我东渊是个蠢货?”

  北渊魔王心中暗道,你可不就是个蠢货么,稍微一挑拨就上钩了,只是以往北渊魔王够蠢对他非常有利,可眼下他的蠢却成了胡搅蛮缠,每每让他额头青筋直跳。

  南渊魔王发话:“北渊你究竟是什么意思?”

  北渊魔王说:“原本我们达成了协议,集中力量先将蓝星拿下来,可不知什么时候起,休战的四方频频有冲突发生,让我们不得不将攻打空间壁垒的队伍都拉回来,这对谁最为有利?不是我们任何一个魔王,我们每个魔王都损失不小。”

  “谁最有利?那个王八蛋干的,先弄死他!”西渊魔王也是个脾气火爆的,拍桌子叫嚣道。

  北渊魔王说:“有两个可能,一个就是我们深渊里暗中潜藏着另一支力量,想要与我们四大魔王分庭抗争,所以才会趁着这时候搞事,壮大自己的力量,另一个可能,我想最得利的应该是蓝星,我们放慢了攻打蓝星的脚步,蓝星就可以获得喘息的时间。”

  “不可能!”东渊魔王不屑道,“我还以为你会说出什么让人信服的话,就蓝星上的那些弱小人类?嗤,他们有这个实力和胆量对付我们深渊吗?光是派些魔兽进入蓝星就够让蓝星损失惨重了。”

  南渊魔王说:“北渊你的意思是有蓝星人进入我们深渊在背后搞事?可你我知道蓝星人类除非魔化,否则无法在深渊中生存,反倒我们魔族进入蓝星却没有这个限制。”

  北渊叹息道:“那是以前,我的手下抓到一个家伙,最初我以为那是魔族同类,可没想到那是蓝星人类潜入进来的,可不知为何,他们的身体也能容纳魔气,利用魔气进行修炼,我不知道现在有多少蓝星人类能做到,你们想过这样的后果吗?”

  “没这可能!”东渊西渊魔王一起否认。

  “报——大王,不好了,从东渊王城传来消息,西渊的西熊趁大王不在,又带人杀过来,九鸠大人已经死在西熊手里了!”

  “马勒个巴子的,西渊你个混账,敢趁我不在叫你的手下偷袭我东渊王城,西渊我跟你没完,还有在座的别叫我知道你们又联合起来算计我,否则我东渊宁可跟你们同归于尽!”

  东渊魔王一听自己重要的手下东鸠都被打死了,怒气冲天,“砰”地将面前的桌子拍成碎片,指着西渊魔王还有另两个的鼻子就是一通喷,然后怒气冲冲地就飞了出去。

  南渊魔王和北渊魔王一起怀疑地看向西渊魔王,他们也怀疑西渊是不是真的趁这个时候偷袭东渊王城,东鸠他们可也是知道的,那是东渊手下的一员得力干将,现在却死在西熊手里,让东渊怎可能忍下这口鸟气。

  西渊魔王这会儿也怀疑是不是自己的手下不听令,擅自行事,魔族本身就受不得约束,但脾气再火爆,也不是笨蛋,不可能这时候承认是自己一方先挑事的,他说:“没这可能,我这就回去查个清楚,别让我知道背后是谁在搅事。”

  “不好了,大王,西熊大人出事了!”

  “砰!”第二张桌子被拍成了碎片,西渊魔王的头发都竖了起来,离开之前也怀疑地看了眼南渊和北渊魔王。

  这二位魔王也坐不下去了,南渊魔王恼火道:“该死的,究竟是谁在搞事?难道真是蓝星的那些弱小人类?”

  北渊魔王也感觉到事态比自己想像的还来得严重:“看来我们要各自回去好好查查自己手下的人,是不是被蓝星人混了进来。”

  “你说的是,那本王先走一步。”

  北渊魔王阴沉着脸,其实只要不把他搅和进去,东渊和西渊打得你死我活两败俱伤,对他只有好处,他能趁机从这两个魔王身上啃下大块肉,扩张自己的地盘,可这不代表他乐意被人煳弄,特别是可能来自蓝星的弱小人类,他可从来没将那一边的弱小人类放在眼里。

  而且现在深渊的情况并不适合大动干戈,深渊的天地越来越难承受这样的冲击,最后很可能是拖着所有魔王与深渊同归于尽了,上回东渊和西渊那两个家伙打得天都塌了一块,难道还不够教训?

  东鸠死了,激怒了东渊魔王麾下许多魔帅统领,东鸠这人本就极重义气,跟不少魔族称兄道弟,他的死,让不少统领叫着要为他们的兄弟报仇,加之别有用心之辈在背后的推波助澜,因而当东渊魔王和西渊魔王赶到时,两个魔域已经爆发了大规模的战斗,双方都杀红了眼。

  两个魔王一看自己麾下死伤了那些亲信统领,同样红了眼,旧仇添新恨,两大魔王再度大打出手,两个魔域的交界处完全混乱一片,让南渊和北渊魔王就算想要阻拦都没这可能性了。

  北渊魔王正在整顿自己的魔王宫,攻打空间壁垒的大业完全丢下了,他可不希望前方在忙碌,自己的后院同那两个蠢货一样起火了,就在这时,手下跑进来禀报:

  “大王,不好了——”

  北渊魔王一听到有人叫不好,就眼角抽搐青筋跳动起来。

  “大王,东渊魔王被西渊魔王打成重伤,奄奄一息了,西渊魔王也被东渊魔王临死的反击打伤了。”

  “什么?!”北渊魔王这下真的坐不下去了,“这两个蠢货!你们等着,本王过去一趟看看究竟!”

  北渊魔王再好的脾气也忍受不下去了,骂骂咧咧地就前往东渊魔王城查看情况,如果东渊魔王真的不好了,那这战火休想停下来了,难怪他刚刚感觉到深渊的天地又出了变故,这天肯定又塌了一块。

  南渊魔王也得到了消息,同北渊魔王一样先赶往东渊,因为据情报说,东渊魔王可能要不好了,西渊魔王只是受伤而已。

  在他们赶往东渊王城的时候,西渊魔王宫中,西渊魔王正独自待在修炼室中疗伤,他心中挺得意,终于将多年的老仇家打成重伤,绝没有治愈的可能,就算那老家伙能活下来,也不可能保持在魔王的实力上了,看他以后还拿什么跟自己斗。

  可越修炼,身体里的魔力越往个泄露,西渊魔王慌乱起来,难道东渊那个老东西对他下了毒?该死的混账东西。

  就在这时,一个身影潜进了西渊魔王的修炼室中,一掌击到了西渊魔王的丹田,顿时,魔力泄得更快,西渊魔王不敢置信地瞪大了眼睛:“你究竟是谁?竟敢暗算本王!”

  “我是谁?我是你们瞧不起的蓝星人类啊,你放心,等你死了,这座魔王宫就属于我的了。”来人就在西渊魔王的眼前变幻成西渊魔王的模样,然后手掌按上他的脑袋,西渊魔王的意识越来越模煳,想要反抗,却被拖进更深的黑渊中。

  这时他才后悔起来,原来真的是这些他们以为的弱小的蓝星人类在搞事,他不该不听北渊魔王的话的,也不该跟东渊魔王闹到无法收拾的地步,他们应该先拿下蓝星再来讨论利益的瓜分。

  为什么蓝星的人类能让他们无所察觉地混入魔王宫中?还能将他这魔王击败?什么时候弱小的蓝星人类有这样的实力了?还有为什么他的忠心手下听不到任何动静赶来救他?

  搜完魂之后,西渊魔王的尸体就消失不见了,然而,修炼室中又出现一个疗伤中的西渊魔王,一个护卫跑进来汇报情况:“大王,东渊魔王死了。”

  “真的?哈哈,真是太好了,东渊那个老家伙终于被本王弄死了,看他们东渊还拿什么跟本王斗!你们等着,等本王疗伤完毕,就该去抢夺东渊的地盘了。”

  “是!大王英明神武!”手下兴奋地叫嚷。

  这西渊魔王如今正是郑司尧所扮,他没想到他也有当魔王的一天,不过扮演魔王也挺有意思的,就是元景没办法过来给他当魔后,郑司尧对此深表遗憾。

  466异界入侵27

  异界入侵27

  按照商量出来的策略,郑司尧先将西熊弄死然而取而代之,又在战场上以西熊的身份当着东渊魔族的面将东鸠给打死了,自己也做出一副被东渊那些魔帅比如牧晨羽重伤的模样,然后不敌退回了魔王宫,如今西熊按照他们的计划重伤不治身亡了,郑司尧也能摆脱这一身份以新的形象出现。

  一切顺利得不可思议。

  当然这都有一个前提,那就是他的实力够强,就能镇住所有不服的声音。

  至于深渊的天又被三大魔王出手打塌了一大块,郑司尧这位新晋西渊魔王表示,一点关系都没有,而且塌得好啊,深渊的天地破裂会加剧深渊的世界意识的衰弱,减弱深渊的世界意识就等于帮蓝星世界意识的忙了,所以巴不得再塌几块,可惜现在暂时没名目跟另外两个魔王开战。

  东渊魔王宫,东渊魔王咽下最后一口气,南渊魔王和北渊魔王赶来时,那些魔帅统领们正互相对峙,想要成为新的一任魔王宫掌控者,哪怕是原来的魔王死忠,可现在效忠对象都死了,无人可效忠,那就为自己争取最大的利益,谁没有野心?一个个都蠢蠢欲动。

  南渊魔王和北渊魔王除了抹了把同情泪后,就开始谋算怎么获取最大的利益了,他们都想推自己的傀儡上台,间接控制东渊魔域。

  虽不想看到东渊魔王死亡,可现在死都死了,成了既定事实,还是为自己谋取利益为重,等整合了东渊魔域的力量,或许就能掌握深渊中更高的话语权,消除纷争攻打蓝星,也就不会再拖延下去了。

  北渊魔王先到的,他挑中了东牧这个没多少根基的魔帅统领,东牧自然就是牧晨羽了,成了魔帅就被东渊魔王赐姓为东成为东牧,魔帅也能成为一方统领,北渊魔王以为,根基越弱越好,如此新任的掌权者才需要更多的依靠他的力量掌控东渊魔域。

  南渊魔王来迟一步,只能扶持另一人与北渊魔王对峙。

  可他刚扶持一个,该统领第二天就被人发现死了,南渊魔王气得跳脚,找人对东牧出手,可被拦下了,再扶持一个,依旧被人偷袭弄死了,到最后都人心恍恍,东渊的那些魔帅魔将们纷纷支持东牧上位。

  如今的东牧外表可完全是魔族的特征,一点都看不出是由人族魔化过来的,这都是元景的功劳,就是那些死去的统领,也是由元景化身成的东牧护卫进行的偷袭。

  南渊魔王气得牙痒痒,但最后也不得不承认东牧成为新任掌权者,当然东渊魔王这一封号还得东牧晋级为魔王之后才能获得,如今只是掌权者而已,南渊魔王暗道以后再找机会教训这小子一顿。

  处理完东渊的事务后,两大魔王又赶往西渊魔王宫,见到的便是受伤还未愈的西渊魔王,一顿争吵,根本就没有让这两个魔王得到什么结果,想让西渊休战,没这可能,西渊死伤多少,需得让东渊付出代价,否则他的手下难道就白死了?

  新任西渊魔王表现得十分光棍,一副“你们两个又能奈我何,不服气来咬我啊”的模样,叫南渊和北渊魔王气恼不已,就算动手,两人合围西渊魔王一个,哪怕他带着伤,也未必真能将他给宰了,东渊魔王都被宰了,两人现在对西渊魔王的实力有些忌惮。

  郑司尧表现得光棍的一点还在于,一点都不怕被这两个家伙发现自己的真实身份,大不小就是打上一场,三大魔王一起出手,肯定能让深渊的天地又崩溃一些,那可真是太好了,深渊世界意识估计有掐死这两个魔王的念头。

  “你好自为之吧,我们两个不可能看着不闻不问的。”南渊魔王和北渊魔王表态,一旦西渊动手,他们绝对会站在东渊一边,说不定到时先肢解了西渊魔域,这就是威胁,让四大魔域变成三大魔域。

  东渊和西渊魔域的形势便如此确定下来,西渊魔王养伤,东渊魔域则落入魔帅东牧的手里,四大魔域中,东渊成了实力垫底的一个魔域,不仅死了不少魔帅,就连魔王都没有了。

  这两域也暂时进入了休战状态,西渊魔王和东牧分别下达了一系列的命令,魔族人不太懂,可蓝星的人一看便明白,这是在两域进行搞建设,试图要改变深渊魔物们生活方式的,牵头生产建设的都是来自蓝星的伪魔族。

  郑循忍不住扯扯牧晨羽身上的鳞片,让牧晨羽忍不住翻白眼,从不知道郑上将会这般幼稚的。

  郑循惊叹道:“真没想到魔气能将蓝星人的种族完全改变了,就是苦了你了,以后恐怕无法以这副模样回蓝星了。不过想回去的话,可以让元景和司尧帮你作掩饰。”

  牧晨羽当然知道这一点,但他说:“虽然我是站在蓝星一边,但如今已经适应这边的生活了,让我回蓝星也不太适应了,除非深渊这边完全崩溃无法生存,我才可能转移去蓝星。郑上将这次过来,不去看看司尧吗?如今司尧可是在西渊那里混了个魔王当当,就不知唐家人如果知道,会是什么心情。”

  郑循也大笑起来:“下次吧,他那边没你这边渗透得厉害,见不到他,见元景也是一样的,至于唐家,管他们怎么想的,反正如今司尧取得的一切成绩,都和唐家毫无关系了。”

  这样想着就痛快,元景和他外甥司尧在这里建立的都是不世功勋,可这样大的功劳居然一分都落不到唐家头上,不过他这次回去,还是要尽快将元景的身份落实一下,依元景的要求,将他改回宋姓回归宋家。

  郑循前来找牧晨羽是商量要事的,郑司尧在当魔王之前跟郑循谈过一次,虽然他现在当魔王,但也只是临时的,以后深渊都会交给牧晨羽,他和元景就算留在深渊,也不会当劳什子的魔王,自在的过日子不好么。

  郑循已经将这事报上华国高层,华国高层商议之后决定尊重郑司尧的决定,全力支持牧晨羽,之前魔王大战,两大魔王身死,深渊空间塌了一大块,蓝星那边获得的好处非常明显的,那些空间裂缝出现的速度明显减缓了下来,这让华国高层更加看到了希望和出路。

  郑循亲自前来向牧晨羽转达了华国政府的意思,以后,牧晨羽与蓝星会处于一个平等的对话地位,不再是华国的军人和郑循的手下了,这种地位的转变双方都需要适应。

  郑循来了后不久又回了蓝星,这几年蓝星的变化不小,因为异界也就是深渊世界对蓝星人来说,不再是秘密了,原来异界并不全是异兽,还有智慧生物,是智慧生物操控着异兽闯入蓝星。

  在郑司尧和牧晨羽忙着改造魔域搞生产建设还有练兵的时候,蓝星上也在热烈的讨论有关异界的一切,许多年轻人希望能前往异界一游,没想到活了这把年纪,没能飞上太空,等来了异界之游。

  蓝星首都,那些世家已经知道如今蓝星派遣进异界的人越来越多了,不再像以前一样毫无音讯,似乎已经在异界扎下根来,但为了防止叛徒的出现,如今异界的情况也仅限于官方高层和相关人士知晓,这些世家便是想要抢占进驻异界的好处也没有办法。

  唐家人如今都很后悔,郑司尧有很长时间没出现了,不用说他也是深入异界的一员,郑上将露过几次面,从郑上将的反应来看,郑司尧在异界那边应该顺利得很,作为进入异界的先驱者,想也知道以后获得的好处不少。

  可是他们唐家竟将这样的人才推出去了,他如今属于郑家人,唐老二作为唐家主的亲生儿子,唐家的兄弟没办法多抱怨什么,可唐家的那些旁支子弟就对他一肚子怨言,对唐家主和唐老太太也有不少意见,谁能想到,最没规矩的不是他们这些旁支,而是唐家的主支出了问题,他们旁支也没大咧咧地将情妇私生子弄回去坏了规矩。

  宋家,宋容星被叫回老宅,获知一件事:“什么?堂弟他要改成杨姓,继承杨家的产业?是他亲自回来说的?他回来了?”

  这几年宋家也时常与宋解山那边联系,可一直就没见到宋元景本人,一次都没有,虽然宋解山每每借口元景事务繁忙无法脱身,但时间长了,宋家的人也猜到,宋元景可能跟郑司尧一样去了异界,要知道这两人本来关系就极好,结伴去异界不是不可能的事。

  可这只是宋家的猜测,又没办法说宋解山煳涂,竟让儿子接受这样的任务,多少人一去不复返的,可后来有消息流露出来,异界的形势似乎在好转,也许宋元景有活下来的可能。

  今天来了这样的一个消息,宋家人可以肯定,宋元就还活着,不然不可能给他们这样一个消息。

  “宋元景没出现,”宋老大头痛道,“我们没见到宋元景本人,这件事是由杨白术和军方代表一起办理的,只是通知我们宋家,也就是说,只要宋元景本人愿意,我们宋家人反对不得,不久之后,宋元景就是杨元景,杨白术是宋元景亲自指定的代理人,手续合法。”

  467异界入侵28

  异界入侵28

  宋承略的话等于确认了宋元景还活着,宋容星一直为宋元景担着的心终于可以放回原位了,他一直没忘记那回异兽闯入首都,是宋元景紧急关头赶来救了下他。

  在他看来,由杨佳慧这位继祖母带来的杨氏产业,应该早就归还给二叔一家了,只是他的话在家中并不起到多大作用,这几年与二叔宋解山的关系不断缓和,但杨氏药企并没能回到二叔手中,只是每年年底给予一定的分红。

  也许这在祖父和他爸眼中,这已经做得很好了,可是杨氏药企毕竟是姓杨的,不能因为杨家人都不在了就忽略了这点,何况当初祖父对二叔的确不尽心,让二叔流落在外四十年才找回来。

  其实他也清楚,世家之中,大多看重的是利益,二叔实在平庸,无法为宋家带来多少利益,所以就算将他找回来了,宋家也没有太过重视二叔一家子,甚至觉得将他找回来让他过上富裕的生活,就是对二叔一家有恩了。

  可现在有国家出面给宋元景作主了,宋容星暗道,宋元景在异界那边肯定闯出不小的成绩来了,所以为了让他没有后顾之忧,国家才会出手为他办理。

  宋容星觉得姓杨还是姓宋都无所谓,并不能改变他与堂弟之间的血缘关系,可看老爷子的脸色就知道不太能接受,老爷子用手拍着桌子不悦道:“宋家有哪点对不起他?他现在出息了,就想要抛弃宋姓了?那当初干什么去了?”

  这一幕让宋容星有点熟悉,想了想,可不正和几年前唐司尧改姓为郑司尧一模一样么,区别在于郑家还有个郑循,杨家是真的没人了,可现在宋家一样都没办法反对的,只能任由事态的发展。

  “爸,我找了二弟问了下,二弟说这事完全由元景作主,他们不反对。”何止不反对,宋承略看得出,二弟还有点高兴的,也是,母亲那一边什么亲人也没有了,现在自己儿子继承母亲的姓氏,二弟又怎会不乐意,而宋家子弟多着呢。

  老爷子也知道只能在家发发火,宋家就算是首都世家,可也无法跟军队抗衡,如今面对异界的入侵,军方的力量可比以前更强,所以他根本改变不了什么。

  他沉着脸问:“药企交出去,家族这边的产业不会出问题吗?”

  宋承略说:“经营了这么多年,应该没问题吧,而且血缘关系还在,以后可以继续与杨氏药企合作,想必二弟和元景都不会介意的。”

  宋老爷子沉默了会儿,闭眼长叹道:“那就去办吧。”

  “好的。”

  宋家可是有不少人在杨氏药企蹲着呢,可没想到这东家说变就变了,而且杨氏药企也不再属于宋家,而是回归杨家了,这让杨氏药企更名符其实了,宋家有些人想闹,可这回老爷子和宋承略都没纵着这些族人,毕竟有军方的人看着呢,真闹出事情来反而让宋家讨不了好。

  最不满意的就属三房子女还有柳梦漪这位宋家老太太了,可这老太太如今哪里作得了主,她的子女如今又在宋承略手下讨生活,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杨氏药企远离他们。

  柳梦漪在人后恨恨地说:“那个小混蛋,他怎么敢的,而且连自己的面都没露,就将那么大的药企给抢走了,难道老爷子这些年给他家的还少了?”

  宋承峰倒是想得挺开:“妈你就不要抱怨了,要我说那药企是姓杨的,落在宋家人手里已经得了几十年的好处了,杨家人也没将这几十年的好处要回去,只不过拿回该得的东西,这不是很正常,妈你的嫁妆不都捏在自己手里,要是让大哥大姐他们得了去,你能甘心?”

  “哥你站在哪边的?怎能这样说妈?妈还不是为了我们几个考虑?”宋锦珂不悦道。

  宋承峰正色道:“不管你们心里是怎么想的,也不管你们舍不舍得,我只说一句,千万不要在私底下搞任何小动作。我知道你们瞧不起二哥一家子还有元景那个侄子,我以前也是,可到了今天你们还没看清楚?没看到容星都时常往他二叔那边跑?如今不是二哥一家子要靠着我们宋家,将来可能是我们宋家要靠着二哥他们一家。”

  他懒散归懒散,可有些东西看得很清楚,当初三哥想跟大哥争继承人,他一早看清自己的位置,吃吃喝喝当个二世祖,现在同样看得清自己一房的位置,计较下去不仅没好处,反而会比现在的日子还不如。

  “哥你说什么呢?靠他们?你开国际玩笑呢吧!”宋锦珂一万个不相信,宋家家大业大,要靠那一家子乡巴佬?“杨氏药企回到他们手上,你看着,不知道哪天就要倒闭了。”

  宋承峰无语地摇头,柳梦漪虽然不甘心,可几年前的事情让老爷子知道后,她在老爷子心目中的地位就降了不少,所以如今哪里敢闹,不仅自己没去闹,还压着不甘心的女儿一起忍受下来,好在女儿早出嫁了。

  于是在军方的干涉下,杨氏药企雷厉风行地换了东家,宋元景也改成了杨元景,这件事在杨氏药企以及业界还有首都圈子里都掀起不小的轰动,谁能想到,宋解山这个宋家老二回来这些年了,居然到今日不动声色地将杨家的产业拿回去了。

  圈子里都知道,宋老二一家子真没怎么依靠宋家,那个宋元景,不对,如今叫杨元景,自那回出现一鸣惊人后,居然就消失得无影无踪,就是这回改姓拿回杨氏药企,也没露个面,让圈子里的人对他更加好奇了,他到底有多大的本事可以让国家给他当靠山?

  杨氏药企拿回来后,宋解山挺高兴的,他相信自己的母亲会很乐意看到这样的局面,看杨白术整日乐呵呵的就知道了,不过拿回来归拿回来,对药企的经营他一点没插手,完全甩手交给杨白术,杨白术依照元景的意思给药企请了位经理人负责药企的管理,他则依旧钻在实验室里负责药物的研发,让他管理药企那是本末倒置。

  不少人还在看好戏,有国家当靠山可不代表国家能帮着经营药企,这还得自己来,如果让药企亏损经营不下去,那就乐子大了。

  可转眼杨氏药企就获得了好几样药物的生产和销售权,还有两样未现世的药物,这让许多人吃惊不已,这些药物的利润有多大,他们岂会不清楚,这等于杨氏药企捧上了一个聚宝盆,想看它亏损是不可能的了。

  宋家也很吃惊,这是他们当初想拿也没有拿到的,难道国家真这么照顾元景那个孩子?他立了多大的功劳让国家给他这么大的好处?

  结果一查下来,发现大部分药物的专利权都挂在了杨氏药企的所有人杨元景名下,这是过去隐藏着的信息,如今却公开了,在首都和业内掀起了更大的哗然。

  这是不是说那些药物其实都是由杨元景研究出来的?杨元景就是他们一直在寻找的那位天才研究员?可清秽剂研究出来的时候,杨元景才多大?他有这样大的能耐?

  那些因为药企变动而选择离开杨氏药企的人,则后悔得肠子都青了,有这些药物的专利权,以后杨氏药企会更上一层楼,远比在宋家手里还要好。

  宋容星同样震惊不已,但以前一些没弄懂的事情如今也明白过来了:“这就是说,当初郑司尧的身体,不是杨白术,而是元景为他调理好的吧,当时他身边接触的只有这两位。”

  宋老爷子眼前阵阵发晕,无法接受这个事实,以前他还笑话唐家的那个老头,将最有本事的孙子给弄走了,以后有他后悔的时候,结果自家也没好多少。

  在这之前,他以为自己已经够后悔的了,现在才知道,那才是一个开端,现在外面不知多少人笑话他们宋家,芝麻是没捡着,还丢了个大西瓜。

  宋家其他人起初都觉得这不可能,太不可思议了,杨元景当初那样一个少年,是如何忍受得了默默无闻的?换了其他同龄少年,早巴不得扬名了,可杨元景什么也没说,让首都圈子里的人时常会忘了这个人的存在。

  现在大家想明白了,为什么国家愿意为杨元景出手拿回杨氏药企,有这么大的成就,莫说一个杨氏药企了,就算他想要整个宋氏的产业,估计国家都愿意帮他做的,幸好杨元景只拿了该拿的,没有那么贪心。

  宋容星想明白杨元景的身份后虽也有些后悔当初对二叔一家子太过轻忽,但没像其他人懊悔宋家丢了那样大一个西瓜,在他看来,那原本就是杨元景的本事,和宋家根本没有关系,杨元景可不是宋家培养出来的人才。

  当初就算宋家没有接二叔一家子回首都,凭杨元景如今才能,早晚也有一天出人头地。

  他始终记得自己是因为杨元景才活下来的,希望杨元景不论身在哪里,都能平安无事。

  468异界入侵29

  异界入侵29

  深渊世界。

  郑司尧这位新任西渊魔王,一直借口养伤没怎么露面,但东渊和西渊的建设没有停下脚步,还有制订出了一条条规范,严令所有魔物遵守。

  南北两渊的魔王一直关注着这两方的动静,看到他们的动作有些怀疑,因为这和蓝星那边的情况有些相符,难道说蓝星过来的人类已经渗透到这种程度了?

  南北魔王先坐不下去,跑来西渊问郑司尧。

  郑司尧的魔宫中出现了不少新生事物,他的说法是:“能够享受为什么要拒绝?跟蓝星人类相比,我们深渊的魔族过得跟野人似的,而且你看这才过了多长时间,我们西渊王城的变化大不大?”

  南渊魔王无法否认,变化挺大,走在王城街头,整齐干净的街道让人眼睛都舒服不少。

  “北渊告诉我,蓝星人渗透进来了,我那边抓着几个可疑的家伙,要进一步确定他们的身份,西渊你不妨也查查你的王宫,那些蓝星人弱虽弱,但似乎很狡诈。”

  郑司尧暗道,狡诈就对了,不然拿什么跟深渊斗?光明正大地跟你深渊打不过,那就用诡道呗。

  “我会好好查一查的,哼,如果真有蓝星人混进来,本王要让他们有来无回,当本王那么蠢吗?”郑司尧完全模仿西渊魔王本人的语气说话。

  南渊魔王果然没怀疑什么,待了片刻便离开了。

  另一边,牧晨羽一边搞建设一边也送了不少东西给北渊魔王,表示自己的忠心,而北渊魔王告诫了他的人一番,不知存了什么居心,将东西都留下来了。

  当然牧晨羽知道不可能就这么简单能打消息北渊魔王的疑心,他早看出来,原来四大魔王中,其实这北渊魔王是最不好对付的一个,不过没关系,等再解决掉一个,北渊魔王就算再能耐又如何?

  休整了一段时间,北渊魔王又联合南渊魔王攻打空间壁垒,继续之前中断了的事情,西渊和东渊也派了一部分人手听他们指挥,这两人的举动,也让北渊魔王进一步放下心来,如果这两渊真的居心叵测,会派手下过来听他们指挥吗?

  这么看来,东渊魔王身死,西渊魔王受伤,也不是没有好处的。

  这二位一走,郑司尧与牧晨羽又开始暗搓搓地搞事了,元景成为两人之间的联络员。

  郑司尧惋惜地亲了元景一口,说:“真想将你留下来,告诉那些手下,你就是他们的魔后。”

  “噗,”元景被逗得直乐,给了郑司尧一拳头,“好了,赶紧动身,牧哥那边可等着呢。”

  “想还不能让我想一下了?等深渊事了,得跟牧晨羽说说,怎么着也给咱两个留个位置。”郑司尧一边贫嘴一边开始调集人手,西渊魔王的那些手下,听了他的计划后那是直唿魔王英明,居然能想到跟东渊暂时放下恩怨,联手攻对南渊。

  而且魔王的伤势早恢复了,只不过找借口没有离开,这样才能趁南渊王城空虚的时候攻打进去。

  相比找老对家报仇,其实他们更乐意扩张领土。

  南渊魔王和北渊魔王到达目的地,正要集合众魔的力量攻击空间壁垒,身后又有声音响起:

  “大王,不好了——”

  该死,本王怎么又不好了?现在他俩一听到“大王不好了”这几个字眼,就额头青筋直跳。

  南渊魔王一看是自己留在魔王宫的手下,怒声斥道:“让你留守魔王宫,有什么事不能容后再报?”

  “大王,真的不好了,西渊魔王带着西渊和东渊的魔族杀过来了,魔王宫根本抵挡不住,再不回去,连王城都要被他们攻打下来了。”

  “什么?西渊他好大胆!”南渊魔王大怒,立即向外飞去,“等我斩了西渊那老东西再回来跟你商量。”

  话说完,南渊魔王已不见身影了,留下北渊魔王一个,只觉耳朵嗡隆隆的,老半天也消化不了听到的事实。

  “大王……”手下担心地叫道。

  “西渊魔王和东渊联合起来,一起攻打南渊魔域?我的耳朵应该没出错吧?西渊和东渊不是打得天崩地裂的吗?他们怎能又联起手来?”北渊魔王不敢置信道。

  “大王,属下也觉得不可思议,难道之前是他们作戏?西渊魔王其实一早跟东渊魔王的手下勾结在一起,上一回就是他们布局故意害死东渊魔王的?”手下猜测道。

  北渊魔王牙齿咬得咯崩响:“所以说,那东牧根本就是在骗本王?他其实是西渊魔王的人?”

  “属下不敢确定。”

  北渊魔王却觉得这两人很可能有一腿,不然怎可能这么短的时间内就联合起来对付南渊魔王?

  “走!我们这回得帮南渊一把,也许我们以前都被西渊这家伙骗了,他才是藏得最深的那一个,也许之前根本就没受多重的伤,他的伤早就好了。”北渊魔王气得脸色铁青,他自诩是四大魔王中最聪明的那一个,现在却发现他很可能一直被西渊魔王蒙蔽了,这让他的自尊心受到极大打击,宁可都不要攻进蓝星,也要先把西渊那个老混蛋给弄死了。

  北渊魔王和身边的护卫一直飞啊飞,突然停了下来,护卫不解地看向他们大王,北渊魔王却脸色凝重,看向四周斥道:“鬼鬼崇崇的,给本王出来!”

  这些护卫才警惕起来,分散四周保护他们的大王,他们一点都没发现敌人的到来,是谁如此大胆?

  就在这时,四周弥漫起雾气,雾气越来越浓,后不见来路,前不见去路,并且轻笑声响起:“看来北渊魔王挺有警惕性的嘛,这么快就叫你识破了。”

  “大胆!贼子还不快滚出来向我家大王投降?”护卫怒斥。

  北渊魔王两眼眯了起来,看向声音响起的方向:“阁下究竟是谁?为何跟西渊魔王合作?本王可以给阁下更高的报酬。阁下可要考虑清楚,西渊魔王肯定留在南渊准备对付南渊魔王,阁下自信靠这些手段就能留住本王吗?”

  “留住?”那轻笑声又响起来,“北渊魔王你错了,我不仅仅想留住你的人,还想留住你的性命,等你们去后,这深渊自然会实现大一统,不再四分五裂,这不是很好吗?”

  “好狂的口气,就让本王看看阁下究竟有何能耐,能将本王的性命都留下!”北渊魔王被气笑了,他还没碰到过如此自大狂傲的人,敢说要拿他北渊魔王的性命。

  “东渊魔王曾经也这样说过,可最后还不是死了?哈哈,我现在就送北渊魔王下去和东渊魔王他们见面吧,哈哈……”

  随着大笑声,雾气更加浓郁,那些护卫一个转身,就发现不见了其他护卫以及魔王的踪影,就在这时,雾气中一道攻击袭来,护卫迅速出手抵挡,并快速反击,可那雾气背后的袭击者又消失了。

  与此同时,北渊魔王也遭到了袭击,这让他恼怒无比,作为高高在上的北渊魔王,何曾被人如此不放在眼里,可等与对方交手后,惊愕地发现,对方竟也是魔王的实力。

  “你究竟是谁?深渊中什么时候又有了新的魔王?”

  “北渊魔王,你落伍了,等到了地下,你自然就会从其他魔王口中知道我的身份,看招!”

  途中埋伏袭击北渊魔王一行的正是元景和一同前来的帮手,有郑循还有其他实力超过二十级的蓝星人类,他们这次出手,可不仅仅是想对付南渊魔王一人,而是打算同时解决南渊和北渊魔王,送四大魔王一起去地下团聚。

  到了地下,他们自然会知道,这就是他们小看蓝星人类的代价。

  也许他们这一方的力量不太足够,可有阵法加持,郑循他们一波打完就立即依靠阵法遁走,让敌人连他们的尾巴都抓不住,郑循他们越打越斗志昂扬,不时还放一记冷枪,改造过后的并且适应深渊环境的魔枪,打得敌人出其不意。

  北渊魔王一行被困于此处,而匆匆赶回南渊王城的南渊魔王,就看到那两方已经杀进他的魔王宫了,飞在半空中的南渊魔王愤怒咆哮,西渊魔王欺人太甚。

  “西渊你个老东西,从现在开始,深渊中有你无我,有我无你,今日你我之间只能有一人活下去!”南渊魔王愤怒地俯冲下去,对着那个在他魔王宫中肆虐的混蛋发起勐烈的攻击。

  “来得正好,等的就是你,不过今天死的是你南渊魔王,我送你跟东渊魔王作伴去,哈哈!”郑司尧见南渊魔王果然赶回来了,纵身跃起,挥拳迎上南渊魔王的攻击。

  “砰砰砰!”两个魔王在上面打得难解难分,空间荡起阵阵涟漪,余劲将四周的建筑都摧毁,魔王宫中更是狼藉一片,实力弱一点的魔物们四下逃逸,就怕被卷进去尸骨无存。

  南渊魔王忽然脸色大变:“你不是西渊魔王,你究竟是谁?”

  “我不是西渊魔王又会是谁?深渊有新的魔王出现了吗?”郑司尧一点不担心自己身份被揭穿,等四大魔王统统死了,他和元景就是这深渊中唯二的魔王了,这个世界有一个好处,就是强者为尊,他和元景完全靠实力震慑一众魔族,那时他们是魔族还是蓝星人类,有什么区别吗?

  同一时间,蓝星的世界意识也向深渊的世界意识发起了冲击,而这一方战场除了元景和郑司尧,谁也不知道,但激烈程度并不亚于深渊中的两处战场。

  469异界入侵30

  异界入侵30

  三方的战场都非常激烈,尽管有一处不可见。

  郑司尧和元景都肆无忌惮地施展出全力跟对方交手,一副要将对方打残的模样,在他们战斗的上方天空,变得越来越脆弱,最后都有空间裂缝出现,魔王的交手,再度将天地都打坍塌了。

  北渊魔王越战越心惊,他看得出来,对方根本就不在乎这片天地会不会崩溃,他怒道:“你们是从蓝星来的是不是?你们并非深渊中的魔族!”

  “哈哈,北渊魔王你总算看明白了,不错,我们就是从蓝星来的,等除掉你和南渊魔王,蓝星就安全了。”元景继续刺激北渊魔王。

  北渊魔王果然被他刺激得差点吐血:“西渊魔王呢?”

  元景边打边挑眉回他:“西渊魔王等着你去地下跟他汇合呢,不用担心到了下面会孤单寂寞。”

  北渊魔王完全乱了,没有平时的冷静,他叫道:“不可能的!蓝星那些弱小的人类怎可能击败我们魔王?就算蓝星开始修炼了,也没可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追上我们深渊魔族!”

  “你说没可能就没可能?那我们的出现又说明了什么?对了,这还得拜你们深渊所赐,你们深渊生长了一种叫魔元果的天材地宝,只要服用了魔元果,就可以将我们的身体改造得适合深渊生存,对了,我们还在魔元果基础上研发出一种药剂叫改造剂,效果和魔元果是一样的。人类虽然弱小,可有无限的成长空间,魔王,你们深渊败了。”

  身处在深渊中的魔族和郑循他们都能听得到元景的声音,魔族听得呕血,郑循听得则直抽嘴角,他跟元景打的交道不算少了,可从来不知道元景也能这么毒舌,看看,他对面的这个魔族就被刺激得吐血了,郑循逮着机会加大输出,趁他病要他命,没几下,对面的魔族就憋屈地死在他的手下。

  嘿嘿,外甥找的这对象嘴皮子挺利索的,找得好!

  “不可能的!我就算死也不会让你们蓝星人如意的!”北渊魔王怒吼道。

  元景不紧不慢地说:“你想自爆?拉我们同归于尽?没关系的,尽管自爆好了,当初我们潜进深渊,每个人都作好了牺牲的准备,但你自爆,只会让深渊崩溃的速度加快,如此更有利于蓝星,换我们几个的死亡来让你们深渊更快灭亡,这交易划算得很。”

  元景就差说你北渊魔王快点自爆吧,我们一点都不怕,说不定还跟着你一起玩自爆,让深渊毁灭得再快点。

  北渊魔王之前是被气得差点吐血,这回却是“噗”地一声,真的吐血了,冲着对方的话,他的自爆还有何意义?

  不,他不甘心,明明深渊占着大好的形势,为何会落到这种地步?

  如果他将这疑问问出来,元景会好心地告诉他,那是因为你们深渊的魔王们太过自大了,从始至终都认为蓝星人类弱小,只能任深渊魔族宰割,就算北渊魔王怀疑这些年深渊的内斗混乱可能有蓝星人类插手,但也不认为蓝星人类会成长到能够主宰深渊的那一步。

  是深渊魔王的自大,给蓝星人类争取了足够成长的时间,否则就算元景和郑司尧能耐再强,也没有足够的时间成长起来,来与这些魔王对峙抗衡。

  虽然穿越了不少世界,但两人也并非无敌的。

  北渊魔王临死前都想问问老天,为何要将他们逼到如此绝境,先是与魔界失去了联络,最后连深渊都要落入弱小的蓝星人类手中,可最初自爆的决心被元景一刺激,后面再想自爆也来不及了,元景又不是傻,好好地能活下去为何想不开要寻死,逮着机会就将北渊魔王给弄死了,什么手段并不重要,重要的是那个结果。

  当北渊魔王不甘愿地死在元景手下时,南渊魔王也没比他好多少,憋屈地死在那个冒充西渊魔王的家伙手里,临死前一刻,郑司尧告诉他自己真实身份,蓝星人类,刺激得南渊魔王最后一口气一溃三千里,再也拉不回来了。

  第三方所有人都看不到的战场,因为有元景和郑司尧还有其他蓝星人类的助攻,深渊世界意识也是节节溃败,蓝星世界意识逮着机会就从祂身上狠狠啃下几口,当深渊世界受伤最严重的时候,蓝星世界意识也抓住机会将深渊世界意识囫囵给吞了下去,并且满足地打了个饱嗝。

  祂需要时间好好消化深渊世界意识,所以给元景身上的系统传递了一个信息,就进入了沉眠中,当祂再次醒来时,世界将会变得大不一样。

  南渊魔王和北渊魔王继东渊魔王之后也死了,消息传遍整个深渊魔域,让所有魔族震惊哗然。

  郑司尧依旧顶着西渊魔王的皮子,所以现在对所有生灵来说,西渊魔王是唯一活着的魔王了,深渊魔域的天变了,从此就是西渊魔王一家独大。

  有野心家不甘心臣服于西渊魔王,拉拢一些魔物们占据了一块地盘,想要跟西渊魔王抗衡,有的魔族们非常识时务,以前臣服在别的魔王手下,现在给西渊魔王干活,又有什么区别呢?所以非常干脆地投靠到西渊魔王阵营下。

  东牧则是第一个率领所有的东渊势力效忠西渊魔王的,有东渊的加入,深渊魔域的统一是大趋势所在,其他魔王死了,手下的势力四分五裂,谁也不肯听谁的,所以还有哪个势力能跟掌握了两大魔域的西渊魔王相比?

  东渊并入西渊中,西渊迅速成为一庞然大物,郑司尧和牧晨羽并没有加快统一的步伐,而是先整合现在的势力还有投靠过来的势力,因为郑司尧从元景那里知道,蓝星世界意识进入了沉眠状态,所以还是慢慢来整合吧,以稳妥为主。

  将现有势力整合完毕,再来慢慢蚕食剩余的地盘和势力,无论是他们还是蓝星都等得起这个过程。

  所以他们一点不着急,恢复了之前的生产建设过程,并给这些不愿受太多约束的魔物们立规矩,几年改造不了,给个几十年的时候还不能将他们改造过来?

  蓝星华国政府当然是密切地配合两人的动作,派出各种人才尤其是擅长洗脑的人才进入深渊。

  这个过程中,蓝星上各个政府之间也不是声音一致的,之前干掉深渊本土魔王时大家齐心协力,谁也不想沦为异界的牲口,但现在异界的魔王都死了,彻底掌控深渊魔域那是迟早的事,那么问题来了,利益如何来瓜分?掌权者由谁来担任。

  华国政府干脆得很,谁能打败如今的西渊魔王,深渊魔域就交给谁来掌权,就算能将那些魔物们改造好了,深渊魔域以强者为尊的规则就能完全扭转过来?

  深渊魔域为何能有如今的局面,可以说跟担着西渊魔王名头的郑司尧还有元景这二人有关密切关联,而且少了他们的实力震慑,深渊魔域能稳定得下来?

  那些国外代表哑了声音,这些年对异界的渗透也不是白渗透的,哪里会不了解深渊里的生存原则,少了这两人,深渊魔域则会陷入全面的混乱之中,深渊混乱了,对蓝星会有好处?

  好吧,这些国家代表只能退而求其次,争取其他方面的利益,这方面,华国政府倒不是不能退让,但也不会让对方觉得到手的利益太过轻松在,而且深渊的建设也需要大量人手,将他们的人派进去做事也挺好的。

  元景搬进了西渊魔王宫中,时常出现在西渊魔王身边,那些手下见了他都敬畏得很,敢不敬吗?这位可也是将北渊魔王给宰了的狠人,尽管不知道他是从哪里来的,但凭他的实力就能压住所有反对的声音了。

  东牧被郑司尧视为心腹,有什么事都甩手交给他,也放任东牧培养自己的心腹亲信,有人暗搓搓跑到郑司尧和元景面前告状,等他们离开后,元景笑倒在郑司尧怀中。

  牧晨羽其实也觉得由郑司尧一直当魔王统摄深渊也挺好的,私下里跟郑司尧还有元景谈过,郑司尧摆摆手说:“我和元景只希望你尽快达到魔王实力,然后将这一大摊子事接手过去,我俩只想过舒服日子,可不想整日面对这些魔物。”

  好吧,牧晨羽只能谢过兄弟的好意,抓紧时间发展自己的势力,有郑司尧特地给他开绿灯,东牧的势力发展得飞快,同时也没放松自己的修炼,有元景给他提供的药剂,实力同样也上涨得很快。

  他们可是集合了四大魔王宫的资源,魔王被他们宰了,魔王宫的资产当然得由他们接手了,谁敢跟他们抢,等着被宰吧,哪怕跑到天边也要追回来。

  廉这个小魔物,也许是最不敢相信深渊如今变化的,郑司尧幻化的西渊魔王他认不出来,可元景这个魔王他认得非常清楚,那不正是将他辖制住让他卖命的两个人类之一么,而且看他出入西渊魔王宫与西渊魔王亲密无间,廉只觉得自己的心脏吃不消,他觉得他猜到了最可怕的也是最不可能的事实。

  470异界入侵31

  异界入侵31

  廉虽然猜到了最为可怕的事实,可他不敢告诉任何人,不仅没人会相信他,而且他会死的。

  可他依旧理解无能,最初那么弱小的蓝星人类,为什么能够打败四大魔王的,还是最初弱小的蓝星人类只是做给他们看的假像?

  元景和郑司尧打算事情结束后就要了廉这个小魔物的性命的,因为它手里可是有华国军人的性命的,可等到四大魔王被灭重新整合深渊时,郑司尧又将这个小魔物想起来了,通过灵魂烙印将它召唤过来,然后丢给了牧晨羽。

  廉胆颤心惊地看着浑身散发出魔王气息的人,有种命运终于降临的感觉,也许它就要死了。

  “这只小魔物还是有些用处的,用好了这些底层魔物,也许能给你带来意想不到的好处。对了,它能靠鼻子分辨出魔物与吃过魔元果的人类的区别,而且同一种族的魔物互相之间隔着距离还能有感应。”

  郑司尧觉得,与其让它死,还不如尽情的挖掘出它的利用价值。

  牧晨羽根本没问郑司尧是什么时候收服这个小魔物的,而是吃惊于这种魔物的能力:“幸好当初你发现了它,不然它这灵敏的鼻子让四大魔王发现,我们的事情可没办法进展得这般顺利。”

  郑司尧点头,的确如此,他将烙印在廉灵魂中的印记抹除掉,将它丢给了牧晨羽,小魔物大松了口气,原来将它召唤过来并不是送它去死的,也是,要它死不必特地召唤过来,主人一个念头就可以让它魂飞魄散了。

  魔族有不少控制手下的办法,这点不必郑司尧担心,而廉也再度向东牧大人宣誓了它的忠心。

  随着时间的流逝,一大批的便民的设施建造出来,起初魔物们对于新生事物和新的生活方式并不能接受,但迫于魔王的威慑,不得不努力去适应,压抑魔物生来的本性,可当数年过去后,再回首看,他们发现再让他们回到以往的那种野蛮人的日子,反而要不习惯了。

  虽然不能再在城中随意打架了,但看看多么平整宽敞的路面,街道两旁是精美的建筑,街上有行人走的道路,也有车辆和魔兽走的地方,大家如今已经习惯了各走各的道,谁不妨碍谁,要是谁敢越界,对不起,立即会有卫队赶来扣你的积分,当积分负到一定程度时,会将你丢进外面的矿山里挖矿。

  如此一来,再桀骜不驯的魔物,也不得不乖乖地遵守各种规矩,谁也不想钻进黑漆漆的矿洞里去挖什么矿。

  以前魔物们爱驱使魔兽拉车或是将魔兽当座骑,可不知什么时候兴起了一股风潮,马路上出现了有四个轮子可以自己跑而不是用魔兽拉的车子,魔兽再不是魔物们身份地位的象征了。

  “听说西渊魔王辖下,出现了好多新玩意儿,那种不用魔兽拉的车子坐得可舒服了,还有天上飞的那种,不说城里,就是镇上那些建筑都漂亮极了,而且他们还有一种魔器,用了那种魔器,离得再远也可以互相联系,还是许多人一起联系的那种。”

  “真的假的,别是煳弄我们的吧。”

  “嗤,谁要煳弄你们了?现在西渊魔王辖下的魔物们日子过得越来越舒服,不是共认的事实了么,就不知道西渊魔王什么时候才能带领手下攻打我们这里。”

  感情这是迫不及待地希望西渊魔王将他们的地盘打下,纳入西渊魔王辖下了。

  “嘘,小心点,千万别让大人们听到,否则小命不保。”

  “小声归小声点,但你以为就我们羡慕那边过的日子,告诉你,那些大人们更加眼红,可就算他们将东西将到手也不会用。”

  “大人们抢西渊魔王的东西了?”

  “啊对!”八卦的魔物勐地一拍桌子,“看来西渊魔王很快就能打过来了,那些该死的大人们,居然敢抢魔王陛下的东西,这分明是不将魔王陛下放在眼里,魔王陛下怎可能放过大人们。”

  “对,看来我们马上要成为魔王陛下的子民了,真是太好了。”

  就在这讨论的两日后,西渊魔王麾下东牧大人,带领着整合过后的大军来到了城下,还没下令攻打城池,就让城内迫不及待的魔物们主动为他们打开了城门,将他们迎进城内,那些抵抗力量面对这样整齐的队伍,根本就是乌合之众,轻易就让东牧将整座城给拿下了。

  东牧带着他训练出来的军队转战四方,用了十年的时间,将游离在外的力量一一收服,那些刺头一一被斩于他的剑下,而凡是他攻打过的地方,后面立即有一批熟练的人员进行城镇的各项建设与整顿工作,将这些地方纳入西渊魔王的统一管理中。

  原本破破烂烂的地方,很快就变得整齐起来,面貌大不一样。

  深渊魔域实现全面的统一后,西渊魔王也成为深渊之王,深渊魔域中唯一的王,深渊的最高统治者,而东牧在统一深渊的过程中也立下了赫赫功劳,成为深渊之王手下最得力的干将,人人都看得出深渊之王对东牧大人的倚重以及信任。

  就在郑司尧成为深渊之王的那一日,元景也终于得到了来自蓝星世界意识的信息,小五告诉他,蓝星意识虽然还未完全消化深渊意识,但已经醒过来了,自这一日起,蓝星正式将深渊魔域合并了,深渊魔域自此会成为蓝星的一部分。

  “蓝星与深渊之间的空间裂缝呢?”元景惊喜问道。

  “宿主放心,那些空间裂缝会慢慢地愈合,不会一蹴而就,蓝星意识会留下几个通往深渊的通道,虽然两界合并了,但深渊会依旧是深渊魔域。”

  元景点头:“这样好,两边可以互通往来,但壁垒完全打破,很难想像会是怎样的场面。”

  毕竟深渊中的那些魔兽如果能跑到蓝星上来,会对蓝星带来极大的灾难,所以还是待在深渊之中的好,而且深渊的那些魔物,一旦发现蓝星大部分人类都那么弱小的话,指不定又蠢蠢欲动起来。

  深渊中虽然由深渊之王建立了不少规矩,但鉴于魔物的好斗本性,并未完全禁止打斗,总要让他们的多余精力发泄一些,所以官方会举办各种的竞技赛,还有野外的生存试炼。

  就在这一天,蓝星上好些卡在瓶颈的玄能战士,突然发现自己什么也没做就突破了,没等大肆宣扬庆祝一番,便发现网上不少人都在说自己的突破,而且突破得毫无征兆毫无缘由,于是网上热烈讨论起来,究竟是什么原因造成的,集体突破,那肯定有背后的原因的。

  华国高层保持了沉默,之前他们就得到过元景与郑司尧的暗示,暗示深渊以后将由蓝星接手,世界会发生些变化,那么现在这样的情况应该就是变化之一了,也就是提高了大家上升的空间。

  此时,刚成为深渊之王没多久的郑司尧,就丢下自己的工作,全部甩手给东牧,自己则和元景一起回蓝星了。

  虽说他们的实力对于蓝星这边的空间依旧强了点,蓝星意识还没将深渊意识完全吸收消化,但他们能收敛自己的力量和气息,不会给蓝星的世界带来破坏力。

  虽然每个空间裂缝处都有军队和玄能战士镇守,但他们出示了个身份牌就获得了通过,如今这些空间裂缝处出出入入的人可比以往多多了。

  他们刚从里面出来,就听到外面有人议论。

  “看,又有人从深渊里出来了,真想去深渊那边看一看,咱们国家什么时候才能开放异界游啊。”

  “还是等等吧,听说那边的仗刚打完,原本混乱得很,想要秩序完全建立起来,还得有段时间吧,而且深渊当中魔兽不少,去那边比待在咱们蓝星危险多了。”

  “危险怕啥?咱也是玄能战士,咱到深渊去杀魔兽!”

  “小子,先得申请改造剂,别魔兽没杀成反让自己被魔兽撕了吞下肚子了,好好回去修炼吧,实力强点再进深渊。”旁边有年纪稍长的玄能战士劝那几个年纪小的,年纪小的被说得满脸通红,连忙跑开了。

  看着这些年轻人朝气蓬勃的模样,郑司尧和元景相视一笑,这些年轻人的状态真好。

  没走多远,他们便看到竖立在路边的大屏幕,大屏幕上正播放着一段纪录片,纪录的内容可不正是深渊魔域,这部纪录片两人也是知道的,毕竟要拍摄整个深渊,也需要他们的配合与提供保护,所以他们知道这部纪录片播放了有一段时间了,可看到围在大屏幕前面的人依旧不少,而且个个看得津津有味,还互相探讨。

  “哇,快看,那就是深渊魔域的如今的最高王了,虽然是魔族的模样,可怎么看都帅极了,要是能去深渊那边亲自围观一下魔王大人就好啦。”

  “魔王大人算什么,要我说最厉害就属咱们蓝星过去的杨元景了,他可是靠一人之力扭转咱们蓝星与深渊的格局的,要是没有他研发出来的改造剂,咱们蓝星人休想深入深渊之中,更别提如今互相合作帮助深渊魔域建设开发了。”

  “杨元景是厉害,可魔王大人也很有魄力啊,要不是魔王大人选择与蓝星合作,签定和平协议,也不可能有越来越多的人进入深渊魔域吧。”

  “还有一个大功臣是郑司尧上将,他和他舅舅郑循并列上将,舅甥一门双上将,已经成为咱们华国的一段美谈了,据说他也是促成深渊魔域大一统的重要人物,可惜没有什么关于郑司尧上将的采访和具体情况,可见还在保密中,不知什么时候才能解密。”

  元景差点被逗乐,看着郑司尧乐道:“你现在还是双重身份啊,什么时候告诉别人那魔王大人其实就是你呢。”

  郑司尧无奈道:“我巴不得早点卸下呢,功成身退,可现在这西渊魔王的身份在那边还发挥着不小的作用,暂时只能兼着了。”

  要是对深渊公开魔王的真正身份乃是蓝星的人类一员,估计会有许多魔族无法接受,深渊魔域可能又会产生不小的动荡,所以还是慢慢来吧,等东牧接手他就可以光明正大的退隐,让西渊魔王这个身份正式消失在深渊之中了。

  所以,还是东牧比他更适合当深渊的王。

  471异界入侵32

  异界入侵32

  回到蓝星,元景和郑司尧先去见了宋爸宋妈,宋解山倒是没改回杨姓,他改不改的意义不大。

  郑循时常能见到自己外甥,可宋爸宋妈这些年却难得见儿子一面,除非儿子自己跑回蓝星见他们,虽然他们也可以进深渊,但元景不放心他们的安全,两人就是毫无玄能的普通人,深渊里,很可能一棵不起眼的植物也能对他们产生极大的威胁。

  这次见面,宋爸宋妈给了元景一个极大的惊喜,宋妈怀孕了!而且是刚怀上没多久,宋妈跟儿子联系的时候都没好意思跟儿子开这个口,多大年纪了,居然还怀孕,就怕儿子会笑话他们。

  元景欢喜道:“太好了,我一直给爸妈调理身体,就是指望爸妈能给我生个弟弟或是妹妹,妈不用顾虑太多,只管养好身体生一个健康的弟弟或妹妹。”

  宋妈带着羞意拍了儿子一记:“也不看看妈多大年纪了。”

  元景笑嘻嘻道:“哪里有多大,爸妈虽然不能修炼,可受元气滋润,身体素质也发生不小的变化,再加上我给爸妈的调理,如今你们正当年呢。”

  宋爸乐得合不拢嘴,虽然他并没有在元景这个儿子之外再期盼另一个孩子,但当这个孩子真的来临时,他还是挺激动的,儿子跟司尧这孩子注定是分不开了,那现在这个弟弟或是妹妹以后可以照顾他们,到时他和老婆走得也会放心。

  “对了,你们在那边有没有碰到容星这孩子?他也进入深渊开拓宋氏的业务了,走了两年也没回来过。”对宋家人,宋爸就对宋容星这个侄子多些感情,毕竟儿子离开后,一直是宋容星往他们这边跑。

  起初他和老婆的态度也不是很热情,可宋容星对待他们的态度却没变,其他的宋家人也想讨好他们,可那也是因为元景的身份公开后他们才出现的,冲着什么来的,他和老婆清楚得很。

  “见过两回,深渊那边虽然毁了几乎一半的空间,可剩下的一半也比蓝星大得多,所以平时和堂哥见面的机会也不多,不过爸你放心,我让人关照堂哥了。”自己一去多年无法照顾爸妈,知道宋容星的所作所为后,元景也给予了回报,帮助宋容星在深渊那边扎下根,帮他拿到了一部分业务。

  “这次我们不是光明正大回来的,所以回来之前没通知什么人。”郑司尧补充道。

  这回元景一直留在蓝星上,郑司尧时常会消失,回深渊坐镇发挥他深渊之王的作用,元景陪着他妈一直到生产,期间他没刻意隐瞒自己的身份,所以杨白术知道了,时常会拉他进实验室探讨药物的开发问题。

  杨白术说:“没见过你这么懒的老板的,你说说你这些年管过药企几次?这甩手掌柜当得还真彻底,就不怕别人将杨氏药企给搬空了?”

  元景眨眼:“有人敢搬空吗?”

  杨白术被噎住,元景哈哈笑起来,他之所以这样做,当然是有底气的,就算他不管,国家也会帮他盯着的,见他这副有恃无恐的模样,杨白术只能无语摇头。

  宋妈给元景生了个可爱的小妹妹,郑司尧也特地赶回来了,和元景凑在一起看这个可爱的小婴儿,开玩笑道:“以后这就是咱深渊的公主了。”

  元景说:“那也得看她是想留在蓝星还是选择去深渊了。”

  跟着元景姓杨取名为元枫的小姑娘,其实说起来也算是名符其实的深渊小公主了,随着小公主的一天天长大,深渊的环境也越加稳定,魔物们也越来越适应如今城市中有秩序的生活环境,并且越发沉迷于深渊的网络与各种影视剧,当然还有网络游戏。

  魔兽们只能生活在城市之外,除了那些被驯服的魔兽才能被主人带回城市中,以前出城狩猎是魔物们的最为主要的生活方式,以此来获得生活来源,可如今许多魔物们已经习惯在各个公司还有大大小小的商铺里工作,出卖自己的劳力还有脑力,当然依旧有不少的冒险者喜欢出城。

  同样,当蓝星上的异兽越来越少时,许多玄能战士也自发组团申请进入深渊,参与深渊魔兽的狩猎,还有采集各种魔植,官方还有大大小小的公司都会以不低的价格收购。

  再后来,普通人也能以观光的形式进入深渊,他们待在特制的罩子里,并不需要对身体进行改造。

  当蓝星上的空间裂缝只剩下一半时,牧晨羽终于一脚踏进了魔王阶段,郑司尧二话不说就将深渊之王的位置以及大权交给了他,专门为他举办了交接大典,同时蓝星各个政府也派了代表参加了这一盛典。

  这一切在牧晨羽的意料之中,一方面这是早就约定好的事,另一方面,郑司尧当了多少年的甩手掌柜了,要不是前段时间他闭关突破,郑司尧才勉勉强强地又管起了事,这魔王宫里里外外早就被他掌控了,他很清楚,郑司尧对这个魔王位置是真的没有一点野心。

  他想,也许是看过了更高的世界,所以会表现得如此无动于衷,走到这一步,他想,如果有可能,他也希望能见识到魔界的风景。

  这一盛典还在蓝星上进行了同步直播,无数蓝星人见识了两任魔王的接任仪式,大唿过瘾,上任深渊之王帅气又霸气,继任的深渊之王也没有太过逊色。

  “听说以前四大魔王打得天崩地裂,现在深渊许多破碎的地方都是那四大魔王打坏的,没想到现在这二位却能如此平和地交接。”

  “要我说我最佩服的就是上任深渊之王,是他击败了另三位魔王一统深渊魔域,又和蓝星达成了和平合作协议,将混乱的深渊魔域打造成如今的局面,上任深渊之王居功至伟,而到了放权的时候他一点不恋权,说放便放了,要知道以前的魔王可都是终身制的,除非被继任者打败了赶下台。”

  “这也没什么不好的,就算卸任了不再是深渊之王,那也是西渊魔王,深渊魔域的至强者,地位依旧尊崇无比,受无数魔族的崇拜敬仰,这点不会有变化的。”

  “是啊,所以与其勤勤恳恳地搞生产建设处理一堆的鸡毛蒜皮的事情,还不如将位置交出去然后过潇洒的享受日子好了,谁还能动摇得了西渊魔王的地位?”

  盛典结束后,牧晨羽留下了郑司尧和元景二位,问他们:“通往魔界的途径还有可能修复吗?”

  郑司尧一点不意外,换了他也会产生这样的向往:“现在还不能给你任何希望,免得你到时更加失望。”

  牧晨羽笑了,并没有流露出失望的神色:“听你的话,我就知道不是丁点希望都没有的,我不会放弃修炼,做好准备等待那个时刻的来临。”

  郑司尧笑着拍拍牧晨羽的肩:“我也希望你能更进一步。”

  当元景和郑司尧离开魔王宫的时候,便听到小五在他脑海里的声音:“蓝星意识完全消化掉深渊意识了,依照宿主所说,两界之间只留下了十个出入口,其中有五个在华国境内。”

  “多谢小五,这就可以了。”谁也无法否认,如今华国是蓝星上实力最强的国家,没有之一,华国也是与深渊合作最深的,牧晨羽的身份对外并没有公开,便是其他国家的人,也只知道他叫东牧,原来是东渊魔王的手下,不知什么时候被西渊魔王策反,然后成为忠心手下,直到今日继位,以为他是地地道道的魔族。

  华国知情的高层可无意去解释,就让那些国家以为他们有更多的机会可以拉拢东牧好了。

  “小五,可以问问蓝星意识,深渊魔域与魔界的通道是如何毁灭的吗?还有没有办法再前往魔界?除了魔界,还有去往其他世界的途径吗?”

  魔界只适合魔族生存,而魔界的生存规则十分残酷,和之前的深渊魔域一样,出生成长在蓝星上的人类不太合适这样的生存法则,他想,与魔界对应的应该就是以前待过的修仙界或是相等的中等世界,生存环境要比魔界好得多。

  “好的,我跟蓝星意识沟通一下。”

  老半天,小五才告诉元景沟通的结果。

  原来深渊魔域会与魔界之间的通道被毁是缘于一次战斗,明显这战斗是魔界一方的,魔界中有强者战斗过于激烈,将通往深渊魔域这一分支的通道给弄坍塌了,原因就这么简单,可谁让深渊魔域只是一个分支,造成这一结果的魔界强者也没将这件事放在心上,毁了就毁了,又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也不会特地回头修复。

  蓝星意识接受了深渊意识的全部,所以能知道这一结果,并且知道原来通道的位置,因为祂比原来的深渊意识更加强大了,因而能慢慢地修复这一通道,但到底多长时间才能修复完毕,祂也不能保证。

  至于通往其他世界的通道,祂同样不能保证,只能说也许以后能够寻找到并驾接起通道,但现在连其他世界都不知道在哪里,得不到坐标,什么也不能保证。

  元景觉得这对于牧晨羽来说会是个好消息,不过两人没有立即告诉他这一结果,等到他们离开这一界时或是等到通道修复时再告诉他也不迟。

  472古代纨绔公子1

  古代纨绔公子1

  元景和郑司尧一起送走了安享晚年无病无痛的宋爸宋妈,杨氏药企也交到了杨元枫手中,这个深渊的小公主长大后继承到杨家喜好医药的天赋,先是跟随杨白术这个太爷爷学习,后又跟在元景和郑司尧身后,在蓝星与深渊两边窜,继续深造她的医药水平。

  郑司尧完全将唐家人当成了陌路人,唐家因为一直无法搭上郑司尧的关系,渐渐地没落了下去,从首都的世家圈子里退了出去,这对于其他世家来说也是个警醒,如果当初不是唐家做得太过分,如今唐家都能成为蓝星与华国第一世家了,可这样大好的机会就在他们手中错失了。

  宋家倒是借着宋容星在深渊开拓出来的产业,地位没有下降多少,但因为最初有批人冒险进入深渊打拼,导致蓝星上崛起不少新的家族势力,首都后来的世家圈子与原来发生了很大变化,没跟上形势的,注定要被淘汰掉,而宋家很幸运,不在被淘汰的那个名单中。

  元景将宋家当成亲戚来往,等宋爸宋妈离开后,也就宋容星还能联系到他,其他宋家人连他的面都无法见到,有宋容星镇着,其他宋家人也不敢有意见。

  多年后,元景和郑司尧早在蓝星和深渊中隐退了,外界再没有他们的消息,也许普通人以为他们已经离世了,只有各国与深渊的高层知道他们还好好活着。

  这时候,牧晨羽也将深渊之王的位置交出去了,继任者是他精心挑选培养出来的,是在深渊魔域新时代中出生成长起来的新魔族。

  这次传位大典元景和郑司尧都没露面,牧晨羽退下来后便来到两人在深渊魔域的隐居之处。

  他很直接:“现在可以告诉我答案了吗?”

  元景好奇道:“如果答案让你很失望,你会如何?”

  牧晨羽笑道:“那余生也跟你们一样,四处游玩,好好享受生活了。”

  元景噗哧一乐,在他和郑司尧没有刻意修炼的情况下,勤奋的牧晨羽的实力都超过了他俩,所以他很有进取心,让他过他们的日子有点想像不来。

  “那你是没办法过像我们这样的日子了,”元景说到这儿,就看到牧晨羽眼里露出的喜色与热意,继续道,“这个是坐标,不过不用急着过去,一来那通道中非常危险,二来魔界的环境比起原来的深渊魔域更加险恶。”

  牧晨羽拿到坐标大喜:“谢谢你们,那你们呢?”

  光看这二人早就懈怠了修炼的模样,就猜到他们可能不会选择去魔界,但还是忍不住问了声,他很希望这两人一起去的,到时魔界有个伴可以互相扶持,更容易扎下根来。

  郑司尧摇头:“别把我们算在内,去魔界不在我们的计划范围内,但只要你一直活下去,也许以后还有再相见的一日。”

  “好吧,我会努力活到那一日的。”

  当牧晨羽准备充分离开深渊的时候,元景和郑司尧还活着,牧晨羽跟他们认真地道了别才离开,并且在离开前将通往魔界通道的坐标留在了魔王宫,让继任者以及达到实力的魔族可以前往。

  第二个前往魔界的不是旁人,而是他们的郑循舅舅,同样的话他们也对郑循说了,修炼至今,郑循也隐约猜到外甥和元景身上的秘密,有他们的承诺,更是没有牵挂地奔赴魔界。

  杨元枫的修炼天赋不错,药剂水平也得到了元景的亲自指点,元景以为杨元枫最后也会前往魔界,就在他和郑司尧将要离开这个世界时,终于得到来自蓝星意识的信息。

  蓝星意识终于发现了另一个中等世界的位置,如果元景和郑司尧愿意,祂可以将两人送去那个世界的,不过元景拒绝了,将这个机会留给了杨元枫,看她自己是选择前往魔界还是另一个中等世界。

  杨元枫后来是如何选择的,离开这个世界的两人并不清楚,但他们也将蓝星意识给的坐标留在了蓝星,让有志于追求大道的人能有更进一步的机会。

  回到空间,看到扑闪扑闪的系统小五,元景笑了:“多谢小五在上个世界的帮忙。”

  小五似乎扑闪得更厉害了,元景挑挑眉,难道小五还会害羞不成?

  “小五,查看积分,再看看这回的收获吧。”

  “好的,宿主。”

  “叮!宿主除掉了重生者盛鸿,为原身报了仇,奖励积分2000;宿主替代原身奉养双亲,让双亲幸福终老,奖励积分2000;宿主很好地完成了原主的人生,奖励积分2000。”

  个人资料:

  姓名:元景

  积分:14900+2000+2000+2000-3000

  灵魂力:7343+1000

  技能:毒系异能(初级)(注:需激活),医术(初级),制药术(中级),丹术(中门),符术(中级),阵法(中级),炼器(中级),酿酒术(初级),厨艺(初级),天眼(永久绑定)

  功德:6282500-1000000+1000000

  物品:灵泉珠一枚(已与灵魂永久绑定),随身修仙空间(与灵泉珠融合),开通中等储物空间,淘宝商城一只(未绑定),初级灵脉一条(兽人原始世界意识赠送),通灵之心(古代灵异世界意识赠送并永久绑定),一缕玄坤世界的世界本源(已吸收),两缕蓝星世界意识赠送的世界本源。

  仙剑一柄,仙衣一件,仙界功法仙术等典藏数份,均为飞澜界世界意识赠送。

  看到这次收获了两缕世界本源,元景勾起了嘴角,心情不错,至于付出的那点积分和功德,他并不是很在意,积分和功德再多,也比不上自身的强大。

  元景直接抽出了两丝世界融入自己的灵魂中,如今灵魂力强大,能一次吸收消化的本源当然也会更多了。

  “小五,送我去下个世界。”

  “好的,宿主。”

  刚在新的身体里醒来,元景不仅头痛欲裂,而且耳边很吵,嗡嗡嗡的不停,让头痛加剧,元景忍不住出声:“闭嘴!”

  耳边终于清静了,同时在元景灵魂力的控制下,他的头痛症状也在迅速减轻,同时听到脚步声,屋内的人离开了房间,到了外面没一会儿,又有低低的交谈声传进来。

  确定屋里没人了,元景睁开了眼睛,不知为何,这回的视野似乎小了些,而且满屋的酒气,让他忍不住皱了皱眉头,原来原身是宿醉刚醒,等接收完记忆和剧情中,元景脸色迅速黑下来了。

  难怪刚一睁眼觉得视野变小了,他将手举到自己眼前,果然,两只馒头样的白白胖胖的手,再摸脸,果然脸上都是肉,肉将眼睛都挤小了,视野可不就变小了么。

  他居然穿到一个胖子身上,而且身在一个古代的低等空间,没有战乱,也没有修仙和玄幻异能人士存在,这样的任务世界对元景来说应该跟度假没区别,可他从来没变成胖子,而且是个超重的胖子,感觉喘口气都比以前世界的普通人来得吃力。

  他忍不住捏捏自己身上的肉,这回爱人要是见到自己,会不会觉得辣眼睛?他磨了磨牙,只要敢流露出半点嫌辣眼睛的表情,他宁可不减肥一直胖下去了,让爱人辣个够。

  要说这胖子的记忆非常简单,他是大宁朝勇毅侯府上的公子,不过老勇毅侯早就去了,老太太还活着,如今继承爵位的是原身的二叔,而原身的父亲是老勇毅侯的嫡长子,本该是侯府的继承人,原身还有个大哥,该是侯府的世子爷。

  可不想边境起了冲突,原身的父亲大哥一起奔赴战场,再没有回来,留下了原身这个懵懵懂懂的孩童,因为他年纪太小,侯府的爵位自然也就落到同样是嫡子的二叔身上。

  失去了父母兄长的庇护,原身本该是个小可怜,可父亲兄长都死在战场上,当今皇帝对原身很是关切,再加上有亲祖母看护,所以原身在侯府的日子过得非常快活,可谓要风得风要雨得雨,在京城有小霸王的称号,他就是在整个侯府捧在手心里长大的,从来都是有应必求。

  可看看这痴长的一身肥肉,元景可不相信这侯府里的人是真的爱护原身,这叫棒杀,十七岁的人了,书没读过几本,写了一手狗爬字,小小年纪就学会了与几个狐朋狗友一起斗鸡遛狗,那日子是过得真叫快活。

  可这样的快活日子有今日没明日的,有句话叫爱之深则为之计深远,看看二叔的嫡子如今勇毅侯府的世子,那是京城人人夸赞的好儿郎,自幼便勤奋好学,人又一表人才,原身活成了这位堂哥的对照组,别人提起勇毅侯府上的世子时,总会多嘴提一句同样是勇毅侯府的纨绔公子哥。

  世子堂哥那是许多闺中女儿家想嫁的对象,而原身则是人人避之不及的,不仅纨绔不求上进,而且长了一身肥肉,丑绝,嫁给他等于掉进了火坑。

  只是因为原身向来是被侯府中的人纵着的,所以自我感觉并不差,之所以没跟狐朋狗友学会喝花酒,那是因为原身喜欢上一个人,为了那人想要守身如玉,时常会追在那人身后,都成为京城的笑话了。

  就在昨天,那人拒绝了原身,希望原身不要再跟在他后面,他有喜欢的女子了,他不想让喜欢的女子误会了他,对的,原身喜欢的是个男子,而非女子,原身伤心不已,回来就将自己喝得烂醉,并且一醉不醒,把自己喝死了。

  本来就痴肥,身体出了各种毛病,心脏也变得脆弱,醉酒猝死也不是不可能的事,但元景给自己把了把脉,发现原身的死亡并不是那么简单的事,这身体里居然有新旧两种毒素,一种在身体里积存了好些年了,一种是昨天刚下的,经过酒精催发,两种毒素正好相冲突提前爆发出来,直接要了原身的性命。

  昨天其他饮食非常正常,唯一的变化就是和原身喜欢的男人见面时在外面喝的茶水和吃的点心,只是既然拒绝了原身,为何还要给原身下毒?原本那毒不该那么早发挥出来的,可谁能想到原身体内还有其他毒素潜伏呢。

  原身就这样死亡了,并没有掀起太大的水花,要说皇帝早些年还记着原身这个功臣之后,可因为原身好些年没进过宫,也没在皇帝面前露过脸,再加上外面的恶名,死后也不过让皇帝说了句可惜,让勇毅侯府上好好安葬,谁也没对原身的死亡提出过异议。

  在剧情中原身也是个不起眼的小角色,为了衬托勇毅侯府的世子存在的,而这位世子不久后上了战场,在战场上失踪了,活不见人死不见尸的,直到一年后带着一位村姑回来了,不用说,这位村姑就是女主了,救了受伤又失记忆的勇毅侯世子,直到世子恢复记忆后将她带回来。

  女主角跟侯夫人还有老太太斗智斗勇,还要打败世子爷的那些爱慕者,最后侯府终于接纳女主角,两人过上了恩爱日子,先是生了对双胞胎,后来更是一胎生了三,把侯夫人和老太太乐得将她捧上了天,靠着能生,女主角跟侯世子过上了人人羡慕的一世一双人的幸福日子。

  这是元景所知道的剧情,但想到原身的情况,元景怀疑这个世界不止一段剧情,想想原身喜欢的那个男人叫贺子航,贺子航喜欢的女人是意诚伯府上的庶女,而原身还发现过那庶女跟其他男人有纠缠,最初出现在贺子航身边时是女扮男装,这些情况都让元景怀疑,这是又一个女主角,极有可能是穿越者,剧情也许叫庶女逆袭记?

  473古代纨绔公子2

  古代纨绔公子2

  外面的丫头起初声音还有点小,后面就叽叽喳喳说着琐碎的事,元景按按眉心,只要不是傻子都能看得出来,这些下人对原身这个主子就没有太当回事,不然宿醉一场,一早起来还不赶紧将洗澡水弄上让主子洗干净一身的酒气?这还需要主子来吩咐?

  想到这些,元景费力地从床上半坐起来,看到肚子上叠了好几层的赘肉,自己都无法直视了,更不用说别人了,怎么着也得减肥了,不过这个减还得慢慢来,太快了会让人觉得妖孽的。

  他拍拍床,叫起来:“来人,给本少爷备洗澡水洗漱!”

  外面的丫头正说得高兴,将里面的主子都抛在脑后了,这时听到里面的声音,有几个人还没反应过来,被旁人推了一把,嘴巴朝里呶了呶:“里面叫洗澡水呢,咱还是做事吧。”

  “得,做事吧。”

  门推开,一个个又涌进来,脂粉香气跟酒气混和起来,元景先打了几个喷嚏,再看这几个丫头都是一副妖妖娆娆的副小姐的模样,就知道将她们安排到原身身边侍候的人安的可不是好心,也就原身一门心思扑在那个叫谢伯礼的男人身上,不然还不知道什么样呢。

  元景不耐烦地赶人:“叫小厮过来,你们统统给我出去,赶紧给本少爷抬洗澡水!”

  一个丫头还委曲上了:“奴婢一早侍候少爷,少爷怎能凶奴婢?”

  元景小眼一眯,声音冷道:“怎的,还让本少爷侍候你不成?身为奴婢,一早连洗澡水都没准备上,还让本少爷亲自吩咐,三请四催的,干脆这主子换你们当得了。”

  “少爷!”这丫头居然还跺上脚了。

  “滚!”元景随手就扔了样东西砸过去,几个丫头尖叫一声跑了出去。

  这种开局场面让元景再好的性子也想骂人了,而且他来了这么一出,估计没多大会儿又会在府中传出他的恶名了,可对元景来说,就他目前这个位置,名声有个屁用,所以他决定了,还是怎么畅快怎么来,只管自己高兴,哪管外面的洪水滔天。

  好在这院子里的下人也没真将他这个主子丢在一边,洗澡水还是备上了,一个叫松石的小厮在边上殷勤的侍候着,还给元景端来了温茶,元景心中感慨,总算有个正经的能侍候人的了,一群下人,从睁眼到现在刚喝上第一口水,他嗓子要冒烟了。

  扶着松石的手下床,妈呀,感觉整个人往下坠了坠,必须减肥,一定要减肥。

  好在澡桶做得够大,不然他怀疑这澡桶连他的身体都装不下,等退了衣裳进了澡桶,人慢慢往下沉,水就漫了出来,元景无语摇头,心道这回爱人究竟什么身份?让他看到这副场景会是什么反应?想到爱人可能看得目瞪口呆时,元景差点乐出声。

  松石和叫松山的小厮在旁侍候着,嘴里还说着好听的话,元景闭着眼任他们给自己搓背,这两个小厮也在向他灌输府里的老太太还有侯爷侯夫人是怎么对他好的,想想原身够悲催的,身边可有一个能得用的人?

  这两个小厮平时外出时可是想方设法引着他去喝花钱还是赌场的,还搜罗了不少妖精打架的册子带回来给他看,也就原身真的对这些没什么兴趣,说实话,原身虽在外面有着小霸王的名头,可天地良心,就没做过什么欺男霸女的事,便是对那谢伯礼,那也是屁颠颠地追在后面讨好。

  听了会儿,元景就赶他们出去了,松石和松山只能退出去,今天一早少爷将侍候的丫鬟都赶出去,本就挺古怪的。

  元景等人走后喝了几口灵泉水,缓解了下胃里的不舒服,然后找了一副银针往自己身上插,他虽然没专门研究过减肥方面的东西,但不代表他就做不来,没有现成的药物,但为自己针灸调理一下还是可以的,等针灸完,桶里的水明显浑浊了不少,又换了涌水才将自己弄干净,人也感觉比刚刚舒服了不少。

  来到外面一看摆出来的朝食,元景顿觉倒胃口,一大早居然弄出这些大鱼大肉的吃食,这是生怕原身吃不死啊,但肚子却习惯性地发出咕咕声。

  元景皱眉头:“撤了,以后朝食别弄这么多荤腥,就弄些粥还有几样小菜来。”

  “这……”松石迟疑地看了眼少爷。

  “怎的?本少爷的话不算话了?”

  “哪里,小的这就去换,少爷稍等。”

  折腾了老大会儿,元景终于能坐下来捧上粥碗,吃了顿算是清爽的早饭,这府里,吃的穿的真没亏待原身,可是不说别的,就光是原身的娘亲留下来的嫁妆,就足够原身一辈子都花不完了,可现在这嫁妆还不知道捏在谁的手里,能剩下多少了。

  吃了两小碗小米粥,虽然胃里才填了一小半,元景就放下筷子了,说要减肥,也得做出减肥的样子来,因而不管下人怎么劝,元景也坚决让人撤了桌子,去书房里待了会儿。

  这书房对原身来说就是个装饰,里面不是香艳的话本就是妖精打架的小册子,元景翻了下就嫌辣眼睛,然后坐了会儿就在自己院子里开始转圈,转完圈就舒展舒展筋骨。

  松石在旁边抓耳挠腮,劝说道:“少爷不去给老太太还有太太请安吗?”

  元景喘着气说:“老太太和太太向来仁慈,为我身体着想让我不必天天去请安,你这是让我不听老太太和太太的话?”

  松石轻打了下自己的嘴巴,少爷这话让他怎么回?难道能说老太太和太太不慈善?

  活动了一个时辰,回屋擦了汗后,元景又开始折腾自己的身家,原来他的东西都是由叫春香的大丫头掌管的,元景连钥匙都没要,直接就将箱子撬开了,又叫松石将账册拿来,结果银钱根本就对不上号,还有册子上登记的物品,有一些也不见了踪影。

  春香原本还找各种借口,分明没将这当回事,元景将册子丢在她面前:“那你说说,这些钱和东西去了哪里?说不出来就去老太太那里说吧,再不行就报官吧。”

  “少爷?”春香瞪大了眼睛一副不敢相信的模样。

  “怎么?不信我会这么做?给你们一天时间,明天见不到账册上的银子和东西,统统给本少爷滚蛋!”元景面无表情地看了这些下人一眼,转身又回了书房。

  将人送到老太太那里是好办,但估计那些银钱和东西也回不来了,还不如替自己多拿回点身家来,补不齐再将人送出去就是了,其实也是元景不耐烦跟府里的老太太太太们打交道,想想以前那些的世界,古代世界也不是第一回经历,可这样的局面却是第一回碰到。

  他还真不能不管不顾地离开勇毅侯府自立门户,他还要完成原身的心愿,原身的心愿很简单,就是希望能找个真心喜欢他的人,另一个就是他希望听到别人夸他,不堕了父兄的好名声。

  在他心目中,父亲和兄长都是英雄人物,他也想上进,不想被人说爹爹和大哥有他这样拖后腿不争气的儿子和弟弟,可不知道该怎么做,根本就没人教他。

  第一个心愿挺好完成,只要不是非谢伯礼不可就行了,等他与爱人团聚,第一个心愿就实现了,正是因为第二个心愿,元景才不能毫无顾忌地离开勇毅侯府,那样只会让原身的名声上再添上一个不孝不敬长辈的头衔。

  原身活得很卑微,心愿中,就连为他报仇的想法都没有,可元景却不能不心疼他,而且有他在,原身就不会死,背后的人能按捺得住不再动手?迟早还是会对上的。

  所以慢慢来吧,他不急,就当来这个世界度假的。

  说原身活得卑微,这话可一点不假,原身虽然没被人教过多少人情世故,可他却有天生灵敏的直觉,能让他分辨出别人对他是真情还是假意,府里的人待他越来越敷衍不放在心上,包括身边的下人也是,所以当有谢伯礼这个故意接近原身的人出现,做出一副非常关心原身的模样时,原身才会轻而易举地就被他吸引过去,希望能以真心换真心。

  可惜谢伯礼辜负了他,也许原身对谢伯礼的喜欢并非是男女之情的那种,只不过是希望有个真心对自己好的人,这个人是男是女根本没有区别,可谢伯礼只是利用原身罢了,所以才会留下那样一个心愿,叫人心疼。

  回到书房没多久,他又模仿原身的狗爬字列了张单子出来,叫来松石:“去,找谢伯礼将这些东西拿回来,原本那是我喜欢他才会送给他,既然如今他都说不会喜欢上我,那我也收回我的喜欢,这些东西就该物归原主。”

  松石捧着清单下巴差点掉下来,元景眼一横:“怎的?你不愿意跑本少爷让别人做去。”

  松石连忙拍了下自己嘴巴说:“小的愿意,小的这就去找谢公子。”

  “赶紧的,办好了本少爷有赏。”

  “谢少爷。”

  松石把心一横,赶紧替少爷做事去,虽然他也听太太的吩咐引着少爷去做一些事情,可也非常清楚,跟那些丫头不一样,离开了少爷身边他还能去哪里?而且心细的他发现少爷今天自酒醒后,变得有些不一样了。

  叫他说,少爷他对那谢伯礼死了心才好,跟在少爷身边,哪里不知道谢伯礼对少爷是虚情假意的,哄着少爷送了他不少好东西,既然对少爷没意思,又何必装出一副关心少爷的模样,哄得少爷对他掏心挖肺的好,明摆着就是吊着少爷利用少爷罢了。

  这边元景让松石出去讨债了,那边的老太太和侯夫人却被元景气得心窝疼,包括勇毅侯也是如此,因为昨日曾元景酒醉后拉着谢伯礼哭哭啼啼地不让他离开自己的时候,被不少人看到了,今天就在满京城的宣扬开,等下人将外面的情况报回来,勇毅侯府的主子没一个有好脸色的。

  曾静姝听了那些话脸上都臊得慌,不快地骂道:“娘你看那曾元景干的什么好事,将我们勇毅侯府的脸面都丢光了,反正我这段时间是不敢出门了,不知有多少人等着看我的笑话。那头肥猪怎么不去死!”

  “你小声点,这话要传进你祖母耳中,让她怎么看你?”侯夫人连忙捶了记女儿,让她小心祸从口出。

  曾静姝理直气壮道:“这里都是母亲的人,谁会在外面乱嚼舌头根子?看母亲能饶得了谁?那死胖子长得那么肥,不叫肥猪叫什么?我都怕别人说我一个胖字,都是肥猪连累我。”

  “行了,这些话你就在我面前说说罢了,在你祖母面前千万不能抱怨一个字,懂了吗?行了,跟我一起给你祖母请安去。”

  曾静姝收了脸色说:“我知道,肯定不会让祖母知道的,再说了,祖母才不喜欢那头肥猪,我大哥比那肥猪好太多了。”

  说到自己的儿子,侯夫人心中也得意起来,如今在京城中,提起自己的长子,谁不夸一句好的,至于曾元景这个侄子,侯夫人宋氏眼里闪过一丝厉色,也许真得解决了他了,不然他也到了娶亲的年纪,要给他说什么样的人家?似乎怎么做都不好,宋氏可是要名声的,现在外面谁会说一声她对侄子不好的。

  侄子犯了什么事,她这婶子可从来都是护着侄儿的,侄儿有什么需求,她也向来尽可能地满足,无奈这个侄子太过玩劣不堪,不可教化,让她这婶娘也只能痛心。

  老太太身边的嬷嬷正给她学外面传的话,叫老太太听得也脸上发臊,这时正巧宋氏赶到,劝了句:“都是元景这孩子不懂事,让老太太头痛了,儿媳替元景这孩子给老太太赔个不是。”

  老头头让嬷嬷给她按头上的穴位,头疼道:“你就是太宠着他了,如今连累得整个侯府跟着没面子,来个人去给元景传个话,罚他禁足一个月,这一个月哪里也不准去。”

  连忙有人去传话了。

  元景听到禁足一个月的话,摸摸肉肉的下巴笑了,禁足就禁足吧,反正他暂时不想见这一家子人,省得将他恶心坏了,将好心情也弄没了。

  再说了,禁他的足又不是禁下人的足,下人能替他跑腿,而且他想出去的话,这院子真能困得住他?当然看看如今这是松山两三倍宽的身子,元景叹了口气,他还是老实留在这院子里减肥吧,否则靠这身板,翻墙头也困难,别翻了一半卡着就不好看了。

  至于外面闹出来的笑话,他丝毫没放在心上,而且这对他来说是件大好事,将他的名字传得越广,越容易进入爱人的耳中,他只要在家中坐等着爱人寻上门就是了。

  谢府谢伯礼在京城向来也是好的,可以和勇毅侯府的世子并列的,奈何家世拖累了他,原本谢府也是有爵位的,奈何谢父太作,生生将爵位给作没了,谢父也一命呜唿了,谢父死了也就罢了,留下孤儿寡母的,靠着母亲的嫁妆过日子,在京城的日子就难过起来了,人人都能踩上一脚。

  不得不说,谢伯礼自从跟曾元景结识后,这日子慢慢地就好过起来,他一心求学,就在不久前拿了乡试的解元,让谢伯礼的名声一下子上来了,谢府的日子更加好过了。

  谢伯礼跟曾元景的接近原本就是精心设计的,两三回便拿捏住了原身的性子,靠着原身送的东西日子过得宽敞了些,却对原身这人是极为厌恶的,将这段关系也视为屈辱,因为他是被迫讨好奉承曾元景的,不然跟他有一个指头的关系都要吐了。

  而韩妙却不一样,妙儿与他来往从不会介意互相的身份,向来是大大方方的,多次鼓励自己科举出仕,将来出人头地,在谢伯礼看来,韩妙才是自己的灵魂伴侣。

  可今日上午,曾元景身边的小厮却带着一张单子上门让他归还从曾元景这里得到的财物,谢伯礼看清单子上列出来的物品后,身体都晃了晃:“这是你们少爷交待的?我不相信!”

  松石虽然对待自家少爷不是多么忠心,那是因为他的小命捏在侯府的主子手里,但他对谢伯礼真的看不惯,鄙夷道:“以前少爷是喜欢你,想讨你欢心,才会送你这些东西,可既然你不愿意接受少爷的一片心意,自诩君子的你不应该将这些东西归还吗?”

  松石眼里的鄙夷刺痛了谢伯礼的眼,他本就委曲求全,现在竟连一个下人都可以瞧不起自己,一时间自尊心大作,话就脱口而出:“还!我当然还!你给我等着!”

  早晚有一日叫你这小人还有你的主子后悔。

  谢伯礼叫府中下人将单子上的物品归整出来,可整理到最后,居然缺了一大半,一时半会儿凑不齐全,下人跑来俯耳告诉谢伯礼,谢伯礼脸涨得通通红,咬牙说:“你等着,过两日我会亲自送去。”

  “别了,我就给你两日时间,两日后的今天,我亲自来取剩下的,这些先交给我。”

  “那就滚吧!”谢伯礼怒道。

  松石不以为意,带着交出来的这部分先回去,至少不会对少爷没一点交待,回去还可以邀功。

  474古代纨绔公子3

  古代纨绔公子3

  松石带回来的东西元景就看了一眼,便让松石拿出去全部当了,死当,换成银子用不好吗?世上有谁跟银子过不去?

  “真死当啊?”松石傻眼,就怕那谢的又回头找少爷,说几句软话少爷又后悔了,那他到时就里外不是人了。

  元景挥手:“当了,全部都死当。”

  他有什么需要直接让府上掏银子再买就是了,何必替勇毅侯府省银子呢。

  “哦,好的,好的,小的这就去。”于是松石又跑出去找当铺,门房的人见了也没敢拦,要知道门禁只是针对曾元景这个四少爷,可不包括四少爷身边的人。

  当天松石从当铺带回五百多两银子,这才是送出去的一小半的东西,就是说元景还能收获至少一千两银子,元景美滋滋地给了松石十两银子,松山五两,叫两日后松山和松石一起去谢家,松石和松山两个小厮也美滋滋地收下了银子,真是太好了。

  这天没一个丫鬟能靠近元景身边的,起初她们还不当一回事,可看到松石松山跑进跑出,跟曾元景说说笑笑的,这以往都是她们的待遇,她们开始不安起来,等明天交不出东西,少爷不会真的将她们送到老太太那边去吧,没抓着把柄还好,有了把柄老太太绝对不会为她们说话的。

  以前她们以为将四少爷拿捏得牢牢的,可现在发现,主子就是主子,哪怕不得老太太和太太的欢心,可身份天然在她们这些奴仆之上。

  春香将钥匙交出去就再得不到钥匙了,她咬咬牙说:“我们先归还一部分吧,到时再跟少爷求求情,多说些好话,少爷向来脾气软,不然真将我们送到老太太身边怎么办?”

  其他丫头也只能点头答应,虽然曾元景的财物都是由春香保管的,但东西是大家一起拿的,凭良心说,虽然知道跟着四少爷没什么前程,但日子却是再松快不过。

  经过一天的适应,元景慢慢习惯了如今的体重,真是人生艰难啊。

  一夜好眠,第二天晨练结束后,元景会在桌边吃着朝食,以春香为主的丫头斯斯艾艾地来了,每个人都带着一个包袱。

  “少爷,奴婢们错了,这是奴婢们找回来的东西,请少爷查收。”

  一个个将包袱摆在桌上,不时用幽怨的眼神瞟向元景,可这眼神都投给瞎子了,在元景这里得不到丁点反应,边上的松石心中嗤笑,少爷本来就不喜欢这些丫头,还一门心思地想勾引少爷,要是换成……不对,松石打了个激灵,少爷也不会喜欢他和松石的,少爷喜欢的只有谢伯礼那样的男子。

  对的,就是这样,松石小心地抹了把额头的汗。

  元景喝完了第二碗粥,放下了筷子,绝不多吃。

  用帕子抹了嘴,这才看向以春香为首的六个丫头,说:“松石,将账册取来对对看,东西是不是都还回来了。”

  “少爷!”春香突然叫了一声,将准备去取账册的松石吓得一个哆嗦。

  “少爷……”春香跪了下来,伸手要去抱元景的腿,元景站起来就朝后退了两步,暗道,他这动作做起来可费力了,为自己着想,他指着春香说,“就跪在那里说,不准再往前!”

  春香要出口的话被噎了一下,之前酝酿的情绪也泄了一半,愣了下才低头抽抽噎噎诉苦起来:“少爷,都是奴婢的错,求少爷饶命,奴婢的哥哥不争气,之前私自借了少爷的东西都拿去抵债了,求少爷宽容点时间,春香一定会把所有的账都补上的。”

  其实以元景十几世的阅历,不会跟这些十几岁的丫头计较什么,但他现在是曾元景,这些丫头是如何吃里爬外不将原身当回事,甚至原身的死亡她们也是帮凶,元景替代了原身又怎可能真对她们心软。

  何况当他看不出这几个丫头的心思,想让他心软将剩下的账一笔勾销,可元景真放过她们的话,她们会从心底感激元景的用心吗?不会的,她们只会继续吃里爬外不将他当主子。

  既然得不到半点感激,说不定还生出埋怨,他又何必去做这个好人。

  他看向另几个丫头,问:“你们也是这样的?”

  几个丫头立即朝他露出或幽怨或泫然欲泣的表情:“求少爷宽容些日子。”

  “松山!”元景朝外面叫喊。

  松山立即跑进来,元景吩咐道:“去,去老太太那里将她们几个的事情说明,看老太太怎么处置,有什么委曲也尽管向老太太哭诉求情去。”

  “是,少爷。”松山讶异地看了眼几位姐姐,然后抬脚往外走。

  “不要——”春香又叫起来,“少爷,奴婢马上就归还,今天晚上之前全部归还。”

  “你们呢?”

  “奴婢也是。”那几个也忙不迭地点头。

  “好,松山记着,她们要是太阳落山之前没将账册补全,不用少爷交待,就去老太太那里禀报。另外,再将还回来的这些归拢。”

  “是,少爷。”松山应道。

  吩咐完元景就不再理睬那几个丫鬟,转身向书房走去。

  昨天一天下来,书房里就变化不小,辣眼睛的东西都让他收起来了,妖精打架的小册子更是让松石找地方换钱了,然后添了些闲杂类的书,反正话本小说之类的他是不爱看的,有游记,还有历史类书籍,靠原身的记忆,他对这个世界的历史了解也甚少。

  以极快的速度看完一本书,大致了解了这个时空的历史进程,心里算有了些底,然后去院子里锻炼身体,围绕着院子先是慢走,然后小跑,跑得气喘如牛,四月的天气都汗滴如珠,看得松石松山都佩服起来,看来这回少爷是真的下决心要减肥了。

  小跑了二十圈后他又恢复慢走,慢走到墙根边时,元景一愣,墙上冒出一个脑袋,没看清那张脸,可他知道啊,是爱人来了,那熟悉的灵魂气息是融入他魂魄深处的。

  他看了一圈,院子里暂时没人,走前了几步两手叉腰小声说:“你这么快就找来了?”

  墙上的脑袋又探出了些,可以将墙下的元景整个人看清楚,这一看那人就忍不住噗地一声笑起来,元景磨牙,该死的,居然敢笑话他。

  “不说话我就回了啊。”

  “好,我说,”墙上的人忍笑道,“我白天过来不方便,等晚上过来再跟你详细说好不好?对了,我这回叫荆烈。”

  “京城有姓荆的人家?”元景想了一圈原身知道的人家,没发现有姓荆的。

  “咳,晚上再细说,我先走了啊。”这话说完,脑袋就缩回去了。

  确定人走远了,元景两手叉腰站在原地笑起来,看来爱人这回的身份也不是多光鲜的,他不说,不代表自己看不出来,看他身上穿的粗布衣服就知道家境不算好的。

  得,这回同样大哥不要笑话二哥了,谁也没比谁好多少。

  不过想到晚上要跟他见面,元景咬咬牙,继续减肥,争取到时形象稍微好那么点吧。

  太阳落山之前,春香六人果然又各背了个包袱回来了,元景并不意外,他这个主子再不受宠,那也是主子。

  虽然他并不是缺了这些钱财,空间里光是金银就收集了不少,以前的世界一直没动用过,但既然这是个低级世界,他也不想太出阁,就以一个普通人的身份入世历炼。

  松山登记过后来禀报:“少爷,还差了几样东西和一百多两银子,东西当铺里当掉了,银子她们说实在没办法拿出来了。”

  元景在练字,逐步地改变自己的狗爬字,让身边的人亲眼看着这一变化,他放下笔说:“先将账记上,看她们以后的表现,还有就你和松石近身侍候,用不着她们,让她们就在外候着。”

  “好的,少爷。”

  春香几个得了松山的回话终于松了口气,她们以为自己还有希望,特别是春香,自以为是少爷身边最信赖的丫头,最懂少爷的性子,只要给她时间,还能将少爷的心拉回来的,以后再将这些损失补回来。

  元景可不管她们想什么,吃了晚饭后,他就挥退身边的人,没留一个,又等他们上床休息的时候点了他们睡穴,确保他们一夜睡到天亮,不会中途醒来。

  做好这些没多久,就感应到爱人的气息近了,打开门便看到一个黑影跳进了院墙内,他就这么看着荆烈走近。

  荆烈笑意盎然,走过来就伸手抱了元景一把,白天看到的时候其实就很想抱了,他当时就觉得肯定会很舒服,相当于抱着一个大号的人形抱枕。

  元景给了他一拳头:“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笑。”

  荆烈干脆趴在元景身上笑出了声:“其实这样挺好的,不用减得太厉害,抱着手感好。”

  “滚!”元景忍不住抬腿给了他一脚。

  荆烈也没问院子里的下人如何了,他怎可能信不过自己的爱人,进了书房两人坐下说话,荆烈一边喝茶一边抓起元景的手把玩,肉肉的手还有五个指涡,真的很可爱。

  “减还是要减的,太重了会给你的身体带来负荷,不利于健康。”荆烈叮嘱道。

  元景横了他一眼,用手戳戳他肩窝:“你还没说你的情况呢,京城有荆姓人家?”

  荆烈抓住这只手送到嘴边咬了下,在馒头上留了两排牙印,元景无语地翻了个白眼,这什么毛病?

  “荆家不是大户人家,父亲原来是京城里的一个七品小官,不过已经去世了,剩下一个老母亲和兄嫂,大哥是读书人,想走父亲这条路,不过如今才是秀才,而荆烈是读书就头疼,小时候想学武,可父亲不同意,看不上武人,我来之前就在京城里四处做零工挣点小钱。”

  元景伸出胖胖的手,摸摸荆烈的脑袋,真是个小可怜,难怪身上的衣服质地这么差,而且吃得差脸色养得也不怎么好。

  他眼珠咕噜噜转了几圈,冒出个主意:“你知道的,我之前追着那个谢伯礼转,这两天正在跟他索要送出去的财物,这样吧,等那些东西都拿回来,我换个人就跟在你身后转吧,那些钱拿来让你改善下生活?”

  “噗,哈哈……”荆烈笑得趴在元景身上。

  475古代纨绔公子4

  古代纨绔公子4

  换了别的男人,哪里接受得了这样的事,便是谢伯礼这个主动靠过来的男人,得了好处后不仅没半点感激之心,还觉得屈辱之极,对原身曾元景起了杀心,将这个污点抹除掉。

  可荆烈高兴啊,这等于向所有人宣告,以后元景就是他的了,而且这主意一石二鸟,他笑个不停说:“我那兄长跟去世的父亲一样迂腐之极,家中虽是小门小户,规矩却大得很,等他们知道我俩的关系,肯定第一个反应就是将我叫回去训斥一顿,然后让我断了跟你的往来,我不听话的话,我那兄长肯定会将我逐出门户,免得连累了他的名声。”

  元景用手指戳压在自己身上的男人:“那摊上这个不好的名声,你以后可没办法出仕了,当官的都讲究一个名声。”

  荆烈无所谓:“我们就过一回普通人的日子,以后夫唱夫随好了。”

  两人颇有兴致地将计划仔细讨论了一遍,就盘着腿坐在书房后面的那张床上,就是元景的吨位大了些,总是将床压得发出咯吱响声,荆烈总是忍不住乐呵。

  “计划做得再好,也等这一个月的禁足期结束了,我才能出门实施,你就慢慢等着吧。”

  “没事,我每天晚上过来就是了。”

  荆烈到天快亮时才离开,当然期间两人尤其是元景现在这副身体也需要睡眠的,荆烈就相当于换了个地方过夜而已。

  找了元景后,荆烈当然就不用为银子犯愁了,他正式开始吃起了软饭,嗯,这碗饭好吃得很呢。

  幸好那谢伯礼是元景过来之前原身留下来的债,否则荆烈非得酸死了,可就这般,他也没想要轻易放过谢伯礼这人。

  用元景给的银子来到谢伯礼时常出入的茶楼上,这里聚集了不少书生谈诗论文,他就坐在一个角落里,没过多久,果然看到谢伯礼来了,荆烈用非常挑剔的眼神将这人从头到脚给挑了一遍,心道这个道貌岸然的家伙比起他荆烈差得远了,连根头发丝都没办法跟他比。

  只是这谢伯礼脸色不太好看,其他书生看到他打招唿:“伯礼兄今日来得有些晚了,可是有事?”

  有人关切,也有人露出一副看戏的表情,勇毅侯府那头肥猪追在谢伯礼身后的事谁人不晓?就算谢伯礼那日将人回绝了,肥猪真的会放弃?要是被个大家闺秀如此对待,还能成为一桩美谈,可追在他身后的不仅是个男人,还是个痴肥丑绝的男人,那就成了别人眼中的笑料了。

  谢伯礼露出勉强的笑容:“无事,昨夜受了点风寒,所以身体有些不适。”

  他能说真话吗?当然不能,他这两日光顾着筹集需要归还的物品与银两,他不敢不还,因为他怕曾元景这个男人不管不顾地将这件事嚷出来,于曾元景是没什么紧要,可对他而言,说不定能断了他的前程,文人最重要的就是不能让自己的名声染上污点。

  他这两日也想办法找曾元景,只要见到他本人,他还是有信心让曾元景收回之前的话,可稍一打听就知道大事不好了,曾元景被禁足了,等一个月的时间过去,黄花菜都要凉了,他也往曾元景那里送了书信,可惜什么回应也没有。

  这让谢伯礼难堪极了,在他看来,那些财物都是曾元景自己愿意送的,又不是他索要过来的,曾元景凭什么再要回去?当初人人都对曾元景避之不及,他好歹陪了曾元景一段时间,他就半点不念这份情?

  荆烈的眼神多好,哪里会没看出谢伯礼这白眼狼眼里偶尔闪过的恨意,他居然恨上了曾元景?元景这是还没告诉荆烈谢伯礼给原身下了毒,否则荆烈只怕满脑门子想着怎么弄死谢伯礼了。

  不过现在嘛,对于这种越是看重名声的文人,报复的最好手段就是让他名声扫地,让他活得生不如死。

  谢伯礼参加文会也有些漫不经心,只有偶尔想到韩妙的时候心情才会好点,他让人给韩妙送了信,时不时地往门口看,等着心爱的女人什么时候出现。

  约两刻钟后,谢伯礼激动地站起来,荆烈眼一扫,就看到门口进来的主仆二人,他的眼神多利,一眼就看出主仆二人都是女扮男装,不用说正是元景所说的谢伯礼喜欢上的那意诚伯府上的庶女韩妙。

  这年头虽然男女大妨不是多么严苛,女人也能出门,但未婚男女正大光明在外面见面还是需要忌惮些的,韩妙便是靠着女扮男装时常熘出伯府,在外面遛达,也结识了不少人物。

  就如元景猜测,荆烈也一眼看出来,这个谢妙的确是穿越女,与土着女子相比,她的眼神活泛多了,进来就滴熘熘地转了一圈,然后看到站起来的谢伯礼时,欢喜地朝他招手。

  “各位,我有朋友来了,我先带朋友去楼上坐会儿。”

  “伯礼兄自便。”

  谢伯礼走到韩妙身边时,那眼里真是抑制不住的欢喜,荆烈撇撇嘴,这家伙居然真的喜欢上这个女人了,估计是那种倒贴也不会后悔的那种,倒的确很符合庶女逆袭记,将来进入朝堂,也会成为庶女的得力助手,庶女最有可能嫁的男人,不是将来继承皇位的皇子,就是手握重权的王爷之类的男人,先是宅斗,然后宫斗,最后成为妥妥的人生赢家。

  她这时候会与谢伯礼来往,无非就是看中了谢伯礼的潜力,将来定能站在庙堂之上,说不定还能成为重臣。

  这样一想荆烈眼里露出深意,这个穿越女如果是从这个世界的后世穿越来的话,那是不是说她对这个年代的历史很熟悉?就算不熟悉也会知道有哪些史上留名的人物,还有将来上位的皇子是哪一个吧,如果是这样的话,那她接近谢伯礼的目的性就非常强烈了。

  荆烈挑了挑眉,既然谢伯礼这么喜欢这女人,送他们一程想必谢伯礼会非常高兴的吧。

  两人去了楼上,过了会儿,荆烈也去了楼上。

  韩妙一双大眼扑闪扑闪地看着谢伯礼,心花怒放,她可是知道,谢伯礼后来可是一路往上成了一品大员,深得皇帝信任,最后甚至成了登基幼帝的辅政大臣,手握重权,可惜结局不太好。

  但这对她来说并没什么妨碍,让她兴奋的是,她居然会和谢伯礼相识于微末之时,她略略表示了对谢伯礼的欣赏,便让谢伯礼倾心于她了。

  只不过她还不想现在就将终身定下来,谢伯礼只是她的一个选择对象,她也不能保证最后能改变谢伯礼的结局,万一不能呢?她可不想陪着谢伯礼送死,所以她假装自己不知道谢伯礼的情意,认他当自己的兄长。

  进了包间,茶水点心送上来,韩妙为谢伯礼打抱不平:“前几日我没办法出来,不然我肯定会为大哥骂那曾元景一场,这人太无耻了,谢大哥好心拿他当朋友,他居然敢……呸呸!谢大哥,你看我的,下回让我来对付他,包叫他再也没办法出现在你面前。”

  “妙儿!”谢伯礼心情激荡之下一把抓住韩妙的手,别人提这件事他觉得羞辱,那些人都是看他笑话,唯有韩妙在他看来是真心关心他的,如此女子他怎能不爱?“这世间人,唯有妙儿懂大哥的心,大哥我不知如何感谢妙好才好,妙儿你等着,下回会试,大哥我定会高中,将来……”

  韩妙露出害羞的表情,挣开谢伯礼的手:“谢大哥你乱说什么呢,你知道我的身份,哪里作得了自己的主。”

  “大哥我以后一定会好好保护你的。”谢伯礼当然知道以韩妙庶女的身份,在伯府中没多少地位,而韩妙也时常透露她在意诚伯府中是如何被伯夫人还有嫡姐欺负的,在他看来,韩妙最善良不过,欺负她的当然都不是好人,他一定要努力出人头地以后给妙儿当靠山。

  当荆烈听韩妙说要对付元景时,荆烈就不再给她什么机会了,不过是个不分是非以个人为重的女人,这让他对韩妙下起手来没有任何顾虑,何况他又不是要弄死这女人,看她不是对谢伯礼挺有情意的么,好心送他们作堆应该会如她的意的吧。

  荆烈动了番手脚,茶楼里,原本高谈阔论的一群人忽然安静下来,一个个目瞪口呆地往楼上看去,有人含在口中的茶都喷了出来。

  “这声音……是伯礼兄吧?只是这声音为何传得这么响?”

  “妙儿,你这么好,大哥就怕自己配不上你,可那意诚伯府的伯夫人还有你那嫡姐如此欺负于你,我实在不放心你留在伯府上,等我高中那一日,我一定会前往伯府向你提亲。”

  “哎呀,谢大哥你胡说什么呢,嫡姐和母亲并没有欺负我,我不过一介庶女,就应当守庶女的本分。”

  “在大哥我眼中,没有比妙女更善良美好的女子了。”

  楼下楼上都轰动了,老天,这是谢伯礼跟意诚伯府上的哪位庶女在此幽会吧,自己都将身份曝出来了,茶楼里有的是看不顺眼谢伯礼的人,觉得他分明家世落魄,偏偏一副才高八斗瞧不起人的嘴脸,实在可恶得很,那日曾元景扒着谢伯礼哭哭啼啼的事会在京城传扬开,就有他们在后面的推波助澜,这次又让他们碰到这样的好事,哪可能会错过。

  于是,他们带了一群人,循着声音悄悄来到包间外面,勐地推开包间的门,就看到两人两手相握,就差抱在一起了,而韩妙满脸羞红,分明是你情我愿啊。

  “啊——”突然被人闯进来看到这样的场面,韩妙尖叫了一声就挣开谢伯礼的手,躲到了他身后。

  谢伯礼大怒:“你们干什么?竟然如此无礼闯别人的包间,你们还不速速退去?”

  一个王公子摇着扇子嗤笑道:“怎么?打扰谢公子跟心爱女人幽会场面了?谢公子恼羞成怒了?”

  “谁……说谁是女子?”为着妙儿的名声,谢伯礼也不能认啊,他自以为瞒得别人一无所知,殊不知全茶楼的人都在看好戏,跟谢伯礼关系比较好的那些书生都以袖遮面,无法帮他说什么了。

  也有人追查之前声音传开的怪事,可荆烈在那些人踹开门的时候就撤去了放置的小物件,包间里的声音再传不出来。

  他将几个小物件放手里抛了抛,然后揣口袋里了,这是他随手做的扩音器,用手边能找到的材料做成的,并没动用不属于这个世界的东西,只用了他脑子里的知识而已,算不得太过作弊吧。

  接下来的事根本不用他插手了,谢伯礼想否认韩妙女子的身份,韩妙更不可能承认自己女扮男装,否则她只能嫁定了谢伯礼,要知道如今谢家还穷得很,她嫁过去干什么?谢伯礼于她而言不过是下下之选。

  可惜混乱之中,不知谁将韩妙戴的帽子掀翻了,头发散乱披了一肩,再看韩妙那小鹿般受惊的一双眼睛,谁也无法否认她女人的身份,更别说还有人在其他聚会上见过这位意诚伯府的庶女。

  将她身份揭穿后众人便离开了,不管怎么说那也是意诚伯府的人,消息也会散开,那就没他们什么事了。

  还有人临走时抱拳恭喜谢伯礼:“恭喜伯礼兄抱得如意美人归,我们等着喝伯礼兄的喜酒啊。”

  谢伯礼虽恼怒,但不可否认他心里也升起一股喜意,这么说,他能提前将妙儿娶回府了吧。

  他看着有些狼狈的韩妙承诺道:“妙儿,你放心,我绝不会辜负你的,等回去后我便与母亲商量,前往伯府提亲。”

  “你……”韩妙这回小脸煞白,她自己将谢伯礼当备胎是一回事,可被人逼着嫁给谢伯礼又是另一回事,她不甘心现在就嫁给还是一穷二白的谢伯礼,她眼中含泪说,“母亲和父亲都不会同意的,我只怕要被母亲送进佛堂里了,谢大哥,我先回去了。”

  韩妙还抱着一线希望,她完全可以说自己只是和谢伯礼相识一场,并没有逾矩的行为,所以回伯府后就让下人出去打探消息,带回来的消息吓得她脸更白了。

  “怎么会这样的?我跟谢伯礼在包间里说话的声音怎会传出去的?这不可能的!”这年头怎么可能有扩音喇叭的?这不符合科学,而且怎会有人盯上她和谢伯礼的?

  到底是谁做的?难道说除了她还有别的穿越人士?人家手里带着金手指穿越的?韩妙有些慌,敌在暗我在明这种日子谁不怕?隐藏在暗处的敌人是什么身份都不知道。

  对谢府来说却是件好事,谢伯礼一回家就告诉了母亲,让母亲找媒人前去伯府提亲,谢母激动万分,哪怕韩妙是庶女,可她是伯府千金,对如今的谢家来说就是高攀了,而且谢家如今一穷二白,再不受宠的庶女,嫁进门那嫁妆也不会太过寒酸的,等撑过这几年,将来儿子做上官,谢家的日子会越来越好的。

  “好,娘这就去寻媒人为伯礼你去伯府提亲。”

  高兴之余谢伯礼又想起一件扫兴的事,不过如今这件事对他的影响小多了,他皱眉说:“娘,我需要一笔银子先将姓曾的那边的事情了结了,不然闹出事情来,让意诚伯府那边怎么看?”

  谢母原来是不高兴的,她跟儿子一样的观点,是曾元景这个肥猪自己送上门来的,干嘛还要让他们归还?可现在有一门极好的亲事掉在前面,错过了这桩再找不到比这更好的亲事了,谢母就算不甘心,也得咬咬牙说:“好,娘去借钱先将这事了结了,以后等伯礼你发达了,可别放过那不要脸的死肥猪。”

  “是,孩儿知道了。”谢伯礼眼里闪过狠意,他绝对不会放过的。

  当天,松石和松山就拿到了一千两百两银子,高高兴兴地揣兜里带回去了,元景又赏了他们,两人渐渐觉得,忠心这样一个主子也没什么不好的,反正他们原本在府中也是不被重视的,离开了少爷身边也没好去处,不如定定心心地跟着少爷吧。

  外面闹哄哄,晚上荆烈翻墙过来将外面的热闹说给元景听,元景高兴得拍手:“行啊,你越来越坏啊,嘻嘻,不过我喜欢。”

  荆烈大笑。

  “不过那韩妙能甘心?她最近在做什么?”

  荆烈笑道:“你猜对了,我发现她跟当今的五皇子有接触,但五皇子已经娶了正室的,我估摸着,原来她还可以吊着,但现在估计要巴不得先将自己送进五皇子的后院里了,不然可就没机会了。”

  如今整个京城都在流传着谢伯礼与意诚伯府上庶女的风流韵事,反而将那日的古怪异常给忽略掉了,如果不想意诚伯府上的女子名声落得不好的结果,意诚伯府只能将这庶女嫁给谢伯礼了,就算憋屈,那也没办法。

  意诚伯其实哪里看得上谢伯礼,就算他以后考上进士做上官,可那才几品的小官?等他熬出头需要多少的?意诚伯更想与其他勋贵或是高官联姻。

  但现在有点骑虎难下了。

  意诚伯夫人和嫡姐更是恨韩妙在外面败坏她们的名声。

  476古代纨绔公子5

  古代纨绔公子5

  对元景和荆烈这样的人来说,其实一个月的时间非常短暂。

  可对于京城来说,这一个月里发生的热闹事件可不少。

  当谢伯礼与意诚伯府上的庶女被人当场抓住幽会后,传得满城风雨,后来谢伯礼的母亲带着媒人亲自登意诚伯府的门,为自己儿子提亲,京城看热闹的人都以为,意诚伯府只能咬着牙将庶女嫁过去了,毕竟那庶女跟谢伯礼之间可是郎情妾意的,那庶女除了嫁给谢伯礼还有第二路可走?

  可恰恰就在意诚伯府在谢府提亲之时说要考虑一下时,半月后,意诚伯府又迎来第二波提亲的人,这回提亲的人将京城这桩热闹推到了顶峰,因为那可是当今五皇子上门求娶韩妙这个庶女,许以侧妃之位,消息传出来,满京城哗然。

  大家都说,意诚伯府的这位庶女好本事,不仅让谢伯礼为他神魂颠倒,还能勾得五皇子对她倾心,许出侧妃之位,没人觉得五皇子是冲着意诚伯府去的,说实话,意诚伯也就担了个没多大实权的差事,地位并没有多么重要,值得五皇子以侧妃之位来拉拢意诚伯。

  当然在外人看来,这是五皇子亲自求娶,可荆烈与元景分享的却是真正内幕,荆烈笑道:“哪里是五皇子亲自求娶,而是那韩妙自己送上门的,我想这女人原来打的就是侧妃的主意,但给她时间多一点,也许真能让五皇子亲自登伯府的门,以侧妃之位相待,但现在先有她跟谢伯礼私会一事,而且她还是女扮男装被人识破,后又主动倒贴上去,在五皇子心目中的地位肯定与她预料的相差很远,韩妙估计不甘心,可不得不走了这步险棋。”

  元景一边打拳减肥一边好奇发问:“这韩妙拿的什么打动的五皇子?”

  韩妙也是以女扮男装的身份和五皇子认识的,但还处于认识没多久的份上,远没达到让五皇子心甘情愿娶她的地步,所以这里面必定是韩妙这女人拿出了什么让五皇子心动的东西。

  荆烈一边替元景擦汗一边告诉他答案:“她拿出了两个方子,一个是赚钱利器,一个是战争利器。”

  “玻璃和火药?”元景诧异道。

  荆烈打了个响指:“对,就是这两样,五皇子私底下已经让人试验了,如果试验成功,想必韩妙在五皇子心目中的价值会提升不少。”

  元景眨眨眼:“不过拿出来的时间也太早了吧,现在拿出这两个方子,等以后争宠时还能拿出什么?除非比这两样东西更好,否则哪里能满足得了五皇子的胃口?”

  “不错,不过韩妙也许觉得先要将五皇子稳住,进了五皇子后院后再慢慢图谋其他吧,有些人对自己就是这么自信。”

  元景失笑,这韩妙可是走了步臭棋,当然那是因为荆烈的举动打得她措手不及,逼不得已才如此行事,就算以后这五皇子真的成为皇位继任者,在他心里对谢伯礼产生了疙瘩,谢伯礼以后还能有多大的发展?谢伯礼这个棋子说不定就差不多成了废棋了,不知韩妙勾搭上的其他男人对她是不是如谢伯礼一样痴心。

  “那咱们就看戏呗。”

  谢伯礼得知意诚伯府将他心爱的女人许给五皇子做他的侧妃,在府中大醉了一场,在他看来,韩妙是身不由己,肯定是她父亲意诚伯贪慕权势企图巴结上五皇子,所以才不愿意将韩妙嫁给自己,而是选择五皇子,这其中韩妙根本作不得主。

  可对于谢母来说,则将韩妙恨得牙痒痒,在她看来,曝出韩妙跟儿子私会的事情,韩妙除了嫁给他儿子没有第二条路可走了,而且她还能拿捏住这一点,等韩妙进府后还不是任由她来摆布,可万万没想到啊,她一边勾住自己儿子,一边还吊着五皇子,尤其是儿子为她醉酒,更是恨得心头滴血。

  可对手是五皇子,谢母又什么都不能,只得打落牙齿和血吞下去,私底下咒骂几声罢了。

  眼下对谢府来说还有一件不幸的事,那就是谢府债台高筑,催债的人说不定马上要上门了,先是借债还了曾元景的银子,后来上意诚伯府提亲时为显示谢府的诚意,谢母又借了笔银子,两笔银子加起来,在没有什么进项的时候,谢府什么时候才能将债还上?

  第二天,谢伯礼身边的小厮从外面回来后,偷偷塞给主子一封信,看清上面的字迹时,还浑浑噩噩的谢伯礼立即清醒了,并露出惊喜的眼神,连忙打开信件,这是妙儿送来的。

  看完信后他愤愤地用手砸了记案桌,然后又露出心疼的眼神。

  都是他太无能,才会让妙儿无法反抗她的父亲,眼睁睁地看着意诚伯利用妙儿攀上五皇子府。

  妙儿信上说她不愿意与其他女人一起分享另一个男人,可她没办法,否则那就是大不孝,信中诉说不得已的时候还让谢大哥忘掉她,不能嫁给谢大哥是她没有福分,会有另一个女人替她守着谢大哥的。

  谢伯礼心疼得眼泪都下来了,他的妙儿是那么的无助脆弱,都是他没有能力保护心爱的女人。

  他眼里燃起斗志,他一定要努力成为有权势的那一个,以后才有机会帮助上妙儿,就算今生他与妙儿再没有机会,可他也希望能远远地守护那个善良又无助的女子。

  韩妙看到自己的丫鬟回来了,问:“信送到他手上了?”

  丫鬟点头:“主子放心吧,奴婢是亲眼看着他进谢府的。”

  韩妙松了口气,信送到就好,她相信自己还是能拿捏得住谢伯礼这个人的,让他没办法忘记自己,以后才能成为自己的助力。

  挥退丫鬟后,韩妙又恨恨地捶了记案桌,她让人去那家茶楼打听了,可根本没打听出什么有用的线索来,她想不通是谁对付自己,她根本不想用现在这种方式进五皇子府的,可是没时间让她选择了,目前她认识的几个男人中,嫁给五皇子是最好的选择。

  只要她能拉扰住五皇子的心,再生下小皇子,将来五皇子登上大位后,外有谢伯礼等人的帮忙,内有自己的手段,未来皇位会属于她的儿子的,她要成为这大宁朝最尊贵的女人。

  至于她说过的要替谢伯礼教训曾元景这个人的事,早被她抛在脑后哪里还想得起来,如何在五皇子后院中站稳脚根才是她最需要考虑的事。

  元景便是在自己的院子里也能听到春香那几个丫头谈论这事,言语里带着对韩妙的羡慕,不过没听说勇毅侯府上的哪个姑娘眼红五皇子的侧妃之位,也是,如今五皇子在几位皇子中并不算多么突出的,他是到最后才成为最大的赢家,如今不显山露水的,就算选择侧位,那也是二皇子和三皇子更符合勇毅侯府的利益。

  就这般,一个月的时间过去了,元景成功减掉了一圈肥肉,原来是超重,体重约有两百五十斤的模样,现在则是两百斤的样子,这是一个月并且还是他有意放慢速度的减肥成果,就是落在别人眼里也不会太过怀疑,只会觉得元景毅力惊人。

  松石和松山就是这么认为的,并且还督促几个丫头将少爷的衣服改小了些,不然穿在身上都有些宽松了。

  元景也不怕走出去别人怀疑,只要到他院子里打听一下就知道,他为了减肥每日的运动量有多大,还有他特地让松石他们买了几本医书装模作样地学习,为自己配了几副药。

  解除禁足这天,松石和松山都欢喜得很,又可以跟着少爷一起出去了。

  “少爷,我们去哪里玩?”

  元景也挺期待这天的到来,因为他要出去完成他和荆烈的计划,有点迫不及待。

  “走,我们先去给老太太和太太请个安,再去账房支上一百两银子。”元景摆出他纨绔公子的姿态,打开折扇大摇大摆地走在前头。

  “好咧。”松石和松山乐颠颠地跟上。

  没人理睬的春香几个则懊恼得很,没想到这回少爷对她们居然毫不心软,到现在也没松口让她们近身侍候,所以一点机会都没有,现在少爷又只管带着松石他们出去玩了。

  “少爷肯定又去找谢公子,少爷不可能那么快就对谢公子死心的,少爷这么费心思减肥,肯定还是为了谢公子。”春香自作聪明地说,她就忘了谢家上意诚伯府提亲的消息传来时,元景没对之作出任何反应,还是照样锻炼吃饭睡觉,后来亲事没成,也没露出多么高兴的表情。

  其他几个丫头也附和,甚至认为,等少爷在谢公子那里受了挫,回来就需要她们的安慰了,松石和松山两个粗心的男人哪有她们姑娘家细心温柔。

  要是元景知道她们想法,还真得对她们谢谢了啊,你们继续意淫吧。

  先去给老太太请安,门口的丫头看到一个月没见大变形象的四少爷,差点眼珠子突出来,话脱口而出:“四少爷您变瘦了?”

  元景大大方方地说:“是啊,我减肥了,效果如何?”

  丫头收回吃惊的模样,笑着说:“挺好的,奴婢给四少爷通传一声。”

  元景在外面等着,结果等到的是老太太身子不太舒服的回话,元景心说太好了,他也不乐意见这老太太,于是就在外面作了个揖,然后就转身去了侯夫人那里。

  这回同样没见到婶娘的面,元景更乐了,同样作了个揖就带着两个小厮直奔账房处,从账上取了一百两子就大摇大摆地出门去了,路上没碰到一个让他心生不快的人。

  侯夫人宋氏听下人说元景出府去了,眼里闪过鄙夷说:“肯定又是出去败坏侯府名声了,昕儿的名声都给他连累了。”

  “太太,四少爷变瘦了不少,听说他这一个月不仅饮食上清淡了不少,而且成天在院子里蹦蹦跳跳说是减肥。”身边的嬷嬷说道。

  宋氏微皱了下眉头,接着又松开:“由着他去,他那性子可坚持不了多长时间,这一个月大概是因为那谢公子的缘故吧。”

  身边的下人跟太太一样的想法,眼里都流露出不屑的目光,真没几个下人瞧得起这个四少爷的,跟他们少爷相比连提鞋都不配,嫌丢人。

  来这个世界后第一次出来放风,元景还是挺愉快的,摆在路边的小摊贩的主人有的还主动跟元景打招唿,都说他瘦了而且精神了,元景也没吝啬买了几样东西,让这些小摊主更高兴了。

  看他们对元景一点没露出害怕的神色,就可以知道原身这小霸王的名头就多么名不符实,原身真的从没欺负这些辛苦讨生活的穷苦人家,有时候还特地照顾一下他们的生意。

  他刚走到一个茶楼门口,茶楼里的声音就小了下去,然后又嗡嗡地响起。

  曾元景可是京城的名人了,特别是一个月前被谢家公子拒绝后还哭哭啼啼不放手,让人津津乐道了不少时间,也是后来闹出来的事情更大,让他们转移了注意力,现在他又露面了,终于让人想起曾元景与谢公子之间的事。

  他们好奇,曾元景再度露面后,是不是还像以前那样追着谢伯礼不放?如果真是,那就太有意思了。

  还有人发出感叹:“想当初,老勇毅侯父子二人是多么英武不凡,没想到会有曾元景这样的后人,如果他们地下有灵,估计都恨不得跑上来抽死这个不争气的子孙。”

  “好在如今勇毅侯府有侯世子继承了衣钵,总算没完全堕了祖上的名声。”

  各种声音收在耳中,元景兴致勃勃的听着,一点不在意,然后眼睛灵活地看着茶楼里的人,忽然眼睛一亮,快步向其中一张桌子走过去。

  “这位兄台,不知可介意搭个桌?”

  茶楼里的人看得目瞪口呆,卧槽,看这曾四少一副猪哥嘴脸,莫不是移情别恋,舍弃了那谢公子,看上别的男人了?这男人是谁啊这么倒霉被曾四少盯上?

  松石和松山同样想将他们少爷拉回来,少爷分明居心不良,不然好几张空桌,为什么非要跟别要搭桌子?那男人一看就仪表不凡相貌堂堂,自家少爷肯定是冲着美色过去的。

  477古代纨绔公子6

  古代纨绔公子6

  荆烈忍着笑,配合爱人演戏,心说爱人这模样真是可爱极了,他风度极好地邀请道:“这位公子请坐。”

  元景好似一点不知道什么叫客气的,一屁股就坐在了离荆烈最近的位置,笑眯眯地看着荆烈,落在别人眼里,那就是色、眯、眯,在叫店小二上茶的时候,眼睛都没离荆烈一下,然后问道:“我在京城这些年,从没见过兄台,兄台莫非是京城外人氏?对了,不用叫我公子,我姓曾,兄台叫我元景好了,不用跟我这么见外。”

  “噗,咳咳……”

  茶楼里响起一片喷茶与咳嗽声,纷纷用不可思议的眼光看向那块头依旧不小的曾元景,然后又同情地看了眼被这个好男、色的色、鬼盯上的男人。

  不料这男人的反应出乎他们意料,不仅没觉得曾元景的态度有问题,还脾气极好地应下来:“那好,我就叫你元景吧,我也是京城人氏,只是极少出入这样的茶楼,今日见到元景贤弟也是你我之间的缘分。”

  “对,是缘分,大大的缘分,对了,大哥怎么称唿?”元景这模样,在别人看来就是快掉哈喇子了,松石和松山熘到旁边的桌子上坐下来,恨不能戳瞎自己的眼睛。

  娘哟,还不知道人家叫什么,就先大哥叫上了。

  荆烈勾起嘴角:“我姓荆,单名一个烈字。”

  “啊,原来是荆大哥,我对荆大哥一见如故。荆大哥在哪里做事?元景我以后去哪里找荆大哥?”

  荆烈微笑:“正想找事做,好贴补家用。”

  元景听了将桌子一拍:“真是太好了,我正愁找不到人帮我做事,不如大哥先来帮小弟我吧,我知道小弟委曲大哥了,我一见大哥便觉得大哥气度不凡,非池中之物,早晚成就大事。”

  “哈哈,元景果然好眼光,大哥在这里先谢过元景贤弟了。”

  “哪里哪里,大哥这是在帮弟弟我。”元景摆摆手道。

  四周竖起耳朵的茶客包括掌柜与小二们,都是手托下巴听着两人的对话,松石和松山几次咳嗽想要打断少爷的话,他们发现,这个叫荆烈的人脸皮比谢伯礼还厚,少爷一说他就打蛇随棍上了,少爷啊,这分明是个骗子,他俩伸尔康手想将少爷拽回来。

  不就是个男人么,不就是个长得好看点的男人,有什么了不起的。

  等两人把着臂离开茶楼时,茶楼里像沸腾的水一样炸开了,勇毅侯府的四少爷在京城可是个名人,这茶楼里就没有多少不认识他的,就算不认识,这会儿也听别人普及了,一口茶喷了出来。

  之前还追在另一个男人身后,结果被那男人拒绝后,转身又瞄上了一个男人,这勇毅侯府的四少爷断袖还断得真彻底。

  “谢公子可是读书人,以前只是同情曾四少替他说了几句话,这就被他缠上了,哪里像今日这个叫荆烈的,虽然长得人模狗样的,可一看就是吃软饭的,我看这回那曾四少会被他将银子都骗光了的。”

  “活该,那是他自己送上门的。”

  “也别说谢公子是读书人了,读书人能干出跟别的女子单独在茶楼里私会的事?”

  “就是,没想到那也是谢公子一厢情愿,那女子都要嫁进五皇子府了,如今这曾四少看来真把谢公子丢开了,不知谢公子知道自己两头落空是什么心情,哈哈。”

  楼上也有人听到楼下的情景了,等曾元景这个活宝离开了茶楼,楼上的人也忍不住噗哧乐呵起来。

  “原来这就是勇毅侯府上的四少爷啊,哈哈,没想到这么有意思,你说,要是我刚才在楼下,他会不会也一眼看上我的美色?”这位华服男子一边说笑着一边还朝窗外两人离开的背影看去。

  坐在他对面的男人无语道:“你有多无聊?被人看上美色很自得?”

  “嘁,我看你才无聊,曾四少不挺有意思的,就是有点傻乎乎的,你觉得那叫荆烈的男人真会看上傻乎乎的曾四少?”

  对面的黑衣男人也看了眼外面远去的两人背影:“不知,我又没接触过个荆烈,不知他的底细,如何判断?”

  但让他对这个叫荆烈的男人心生好感,那是绝不可能的,那个曾四少,的确傻乎乎的。

  元景可不知道别人对他的评价,如今他正“傻乎乎”地拉着刚认的大哥看铺子,是的,他要开一个铺子,然后这个铺子让大哥管理,一副这铺子完全交给大哥任由大哥做什么生意的态度,哪怕亏本也不在意,松石和松山全程抓耳挠腮,想要将少爷拽回来,可少爷眼里只有那个叫荆烈的,对他俩完全无视了。

  两人对望了一眼,绝望啊,这下可怎么办?好像还不及谢伯礼呢,至少谢伯礼可没上来就让少爷花出这么大笔银子。

  阻止不了少爷,两人就用眼神恶狠狠地瞪荆烈,让他有点自知之明,他家少爷背靠着勇毅侯府,可不是什么骗子都能骗的。

  将铺子租下交给荆烈后,元景才一副恋恋不舍的模样跟荆烈道别,说明天再来看他。

  回去路上元景也是一副美滋滋的模样,松石和松山不知该如何将少爷拉回头,想想刚收回来的那两千多两银子,估计又要丢水里了,还不知能不能有个水花。

  到了夜深无人时,荆烈又翻墙过来与元景见面了,元景想到白天两人做戏别人目瞪口呆的情景,差点笑岔气。

  开铺子是两人商量好的主意,他们得有个经济来源,总不能凭空变出钱财来吧。

  曾元景是个腹中空空的草包纨绔子弟,让他去考科举中状元那太有违原身的人设了,而且元景觉得继续当个纨绔子弟也挺有意思的,反正在外面没什么名声,做出再过火的事,外面的名声也不见得能再差到哪里。

  荆烈也是个读不进书一事无成的人,科举出头同样有违人设,或许可以从武,但以他的背景在京城难出头,最快捷的便是离开京城去边境了,但那意味着两人要分开好长时间,不说元景不太愿意,荆烈本人也不高兴,没那个进取心。

  所以还是开个铺子做些小生意吧,当回普通人旁观那些男女主角的大戏也挺有意思的。

  元景拿出弄好的几样颜料,还有用布染色后的样本,说:“这几种颜色怎样?”

  是的,关于做什么生意两人讨论来讨论去,最后选择了自己染布料开布行,最不会惹穿越人士的怀疑,现在还不知道有几位穿越人士呢。

  至于染料的问题,两人混过那么些世界,掌握的技能不知几何,只是调配几种颜色并让布料着色,那完全是小意思,而且染出来的布料不退色不掉色。

  “挺好的,先慢慢来,弄些简单的,以后再上些好东西。”荆烈觉得自家元景真是贤惠啊。

  颜料问题解决后,荆烈便不再整日无所事事地闲逛了,而是为新铺子忙碌起来,找布源,招工,制作染料,染布,等锦烈布行准备正式开张,已经是半个月后的事了,这还是荆烈速度够快的原因,而曾元景再度成为京城街头的八卦热门人物。

  因为曾元景简直成为街头一项奇景了,只要能出府门,那必定是跑到荆烈身后,跟在他身边团团转,那讨好的嘴脸让人看得不要太清楚,而铺子从头至尾都是靠他掏的银子开起来的,就是荆烈一身的行头,与原来相比那也是大变样,走出来都会让人误以为是哪家的少爷公子。

  荆烈的家世再不是隐秘,好事者早将荆家什么情况有几口人都打得清清楚楚,那可是真是小门小户,靠紧衣缩食供兄长读书的,现在好了,巴上了曾元景这个勇毅侯府的四少爷,荆烈迅速翻身还当上了布行的老板,没有曾元景他能过上这样的好日子?

  有人瞧不起荆烈靠出卖男、色来换取钱财,也有人瞧不上曾元景,不仅断袖,而且看上个长得不错的男人就掏心挖肺的对男人好,指不定等荆烈从他身上捞足了钱财,转身就会将他抛弃了。

  松石与松山已经完全绝望了,少爷根本拉不回头了,好在少爷如今对他们还是不错的,也没差他们银子花,他们心想,好在铺子还在那边,有勇毅侯府在,那个荆烈不可能真将铺子当成自己的,少爷也不会被骗得一无所有。

  半个月的时间让元景又清减了不少,看上去不算痴肥了,只是显得肉嘟嘟的,比原来显得可爱多了,他带着两个小厮哼着不着调的小曲儿从外面回了侯府,刚进府就被下人通知去老太太那里。

  元景挑挑眉:“走,给老太太请安去。”

  算算时间,元景知道曾元昕该要启程去边关了,他的剧情要开始了。

  元景觉得有些人眼睛是瞎的,就曾元昕这样的人也能称得上青年才俊?去边关打仗,结果打得自己都失踪了,失踪了一年才跑回来,朝廷也没追究一下他的失职?他手下的兵碰上这样的将领真是倒了八辈子霉了。

  478古代纨绔公子7

  古代纨绔公子7

  元景自穿来后头一个月在自己院子里过日子,解除禁足后就整日往外面跑,与府中的这些主子几乎没怎么打过照面,现在他冷不丁地出现在这些主子面前,让他们都愣了一下。

  元景从两百五十斤的超重胖子,减到现在一百七十多斤的模样,跟肥猪的形象半点都不搭,让人觉得只是稍微圆润了点,原来被肥肉挤小的眼睛,现在也现出了本来的轮廓,那是一双黑白分明的凤眸,眼角微微上挑,怎么都跟丑绝没有一分的联系。

  元景进门先笑,胖嘟嘟的看上去讨喜得很:“老太太,二叔二婶,二哥三哥大妹,原来你们都在啊。”

  三哥曾元柳是庶子,被压得在侯府中毫无存在感,跟元景之间也没什么往来,就现在站一边也畏畏缩缩的。

  老太太先出声:“乖孙儿你怎瘦得这么厉害了?下人都是怎么照顾你的?”

  曾元昕和曾静姝差点没认出进来的人是谁,听他出声才明白这人是曾元景,想到他解除禁足后的这半个月在外面又闹出了什么事,兄妹两人反应一致地皱起了眉,并且眼里露出了鄙夷之色。

  旁人家有断袖的,那都是遮遮掩掩的,哪里像这曾元景,自己长得丑不说,还恨不得告诉全天下他是断袖,整日就知道围在男人身边转,将勇毅侯府的脸面都丢尽了。

  元景笑眯眯地说:“觉得自己太胖了,所以最近一直在减肥。”

  “你个小孩家家的,减什么肥啊,真是胡闹,以后可别这样了,身体变糟糕了你不是让祖母心疼么。”老太太嗔怪道,其实看着这样的孙儿,老太太眼前恍惚闪过之前长媳的那张脸,原来胖看不出来,现在瘦下来便发现,这个儿子生得不像曾家人,更像他死去的娘亲,特别是那双眼睛。

  可这个长媳却不得老太太喜欢,因为她一嫁进曾家就将儿子的心拢过去了,为了那女人连自己赐给他的妾室都推拒了,这让老太太非常不高兴,可儿子喜欢又能怎么办?

  自老大一家死得就剩一个时,老太太将这个儿媳早抛在脑后了,现在冷不丁地想起来,对这长子留下的唯一的孙儿不仅没有怜悯心,反而又迁怒上他死去的娘亲,认为娶回来的是个扫把星,才害得儿子上战场后一去不回,连老侯爷亲自教养的长孙也没了,想到后来那件事,虽然这个儿媳已经没了,可老太太依旧认为就是她连累了自己的儿孙。

  现在她最看重的孙儿也要去边关了,老太太看到眼前这个孙儿怎么都觉得晦气。

  元景心中嗤笑一声,面上却作乖巧状:“老太太教训得是,孙儿会保重身体的,不然爹娘和大哥在天上知道了也会不高兴的。”

  不提还好,一提老太太心情更不好,当然元景就是故意的。

  勇毅侯曾康出声了:“元景你先站一边,今日是要说你二哥去边关的事,过两日就要启程了,到时你和二叔一起送送你二哥。”

  元景乖巧走到一边,听到这话眼睛亮起来:“真好,二哥也要去边关了,我想起我爹和大哥了,那时我要是跟他们一起去就好了,可惜我那时太小了。”

  曾静姝翻了个白眼,没好气地说:“你现在倒是不小了,可你过去能干什么?给别人拖后腿的吗?”

  元景不生气,依旧笑:“是啊,所以我有自知之明,就待在家里静候二哥佳音,二哥你要早点回来啊。”

  曾元昕淡淡地看了他一眼:“你在家中别惹老太太生气才是,少出门在外惹是非。”

  元景继续笑:“不出门那我能干什么啊?”

  曾元昕被噎了一下,谁不知道这个堂弟文不成武不就的,整日就知道跟狐朋狗友瞎混,现在又会追着别的男人跑了。

  曾康:“好了,你们几个别再争了,这事就这么说定了,你们都散了吧,我还有话要跟你们祖母说。”

  “好的二叔,那我先走了。孙儿告退。”元景行了个礼就第一个离开了,谁的面子也没给,让侯夫人看得都有些傻眼,可现在也顾不上这个侄子。

  儿子就要去边关了,她这个当母亲的哪里不担心,可侯爷也说了,勇毅侯就是马上打下来的爵位,人脉也都在军中,儿子想要谋个好的前程,必须到边关走一圈。

  侯夫人带着孩子也离开了,老太太挥手将下人也赶出去,屋里只留下她和曾康。

  老太太想到曾元景那张脸心头就老大不快,跟儿子说:“你看元景那张脸特别是那双眼睛像谁?”

  “像谁?”曾康先是一愣,然后脸上露出惊色,“母亲是说像当初大嫂?可大嫂去了这些年,那位……又没再提起元景,会有什么事?”

  老太太沉着脸说:“不怕一万就怕万一,问问厨房怎么回事,原来送的什么菜现在依旧送什么菜。”

  曾康想想刚刚看到的侄子的那张脸和那双眼睛,心中也后怕,万一让侄子有机会面圣怎么办?他不敢赌圣上当真忘了当年的事,点头说:“好的,儿子会交待下去的,想来元景也就是一时的念头,坚持不下去的。”

  “总之防着点吧。”

  “儿子会的。”

  元景在回自己院子的路上勾起了嘴角,老太太看到他第一眼时露出的异色他看得非常分明,不是真的关切自己瘦了,而是惊讶自己这张脸吧,今天看到曾家的人了,他敢说自己跟曾家人长得没多少相似之处,老太太的异色让他心中存了疑惑。

  所以离开后他依旧留了几分心神关注老太太的情况,便让他听到老太太和二叔之间的对话。

  他们怕什么?儿子长得像娘有什么奇怪的,这不很正常么,二叔口中的那位是谁?

  在原身的记忆中,父兄死在战场上时他不过四五岁的年纪,死讯传来后,原身母亲虽然悲痛万分倍受打击,但并没有立即病倒,而是隔了段时间才倒下来的。

  元景之前看到这段记忆时并没有怀疑什么,可今天却因为那对母子的对话起了疑心,这座侯府里究竟隐藏了怎样的秘密,原身母亲真的是受不住打击病倒的?

  原身的变胖也是这侯府里的人刻意为之的,就为了遮掩住原身的容貌?

  元景替代原身活下来,虽然原身的愿望中并没有这一点,但元景依旧想要替原身弄清楚这件事,不管是谁欠的债都该还了。

  元景回到自己院子,直接去了书房,松石松山一直跟着,发现少爷从老太太那里出来后好像就有点不一样了,不说话的时候让他们觉得面前的人比侯爷还唬人,让他们不敢说话。

  两人送上茶水后就老实待在书房外守着,不让春香几个丫头打扰少爷。

  元景磨了墨后就提笔写字,怎么让原身这样的纨绔子弟变得让人喜欢他夸他,在不改变原身人设的情况下,元景觉得需要选择一条迂回的路。

  原本他在想不改变原身的人设究竟有没有必要,现在看来却很有必要了,要是他改变太大,这府里的人会不起疑?

  所以还是用迂回的办法吧,正好今天见到曾元昕这人给了他一个很好的灵感,那就是以他这个好堂哥为原形来写话本小说,想想一个侯府里的世子上战场,却因为受伤失踪,被一个村姑救起来,然后发现救的男人失记忆了,不知道自己从哪里来,村姑好心地收留了他,于是在一日日的相处中两人互相产生了感情,可谁料就在准备成亲的时候,世子爷因意外又恢复了记忆,发现自己的是侯府的世子爷,而且侯府还为他订了一门亲事,这下可如何是好。

  世子爷多么痴心,于是决定带村姑回家向父母禀明,村姑不仅是他心爱的女人,还是他的救命恩人,他相信自己的父母一定能接受这样的儿媳的。

  元景一边写一边分心整理整个故事的框架,刚开始写,他就已经迫不及待地希望时间过得再快点,快进到一年之后,那时看过这话本的人发现曾元昕做的事跟话本里写的几乎一个样时,那时大家会是何种心情?

  对了,曾元昕作为侯府的世子,的确订了门亲事,那是书香门第的闺秀,在京城中颇有才女之名,可惜在这样的剧情中她再优秀也注定是配角,阻挡了男女主之间的路,下场凄惨得很,这回那姑娘如果看过这话本的话也许能提个警醒,不必落得那样凄惨的结果。

  元景还为自己取了个笔名,就叫司尧。

  晚饭后夜深了,元景依旧在书房中挥笔奋发图强,边上摊了一张张写满的纸,荆烈推门进来,看他勤奋得头也没抬,稀奇道:“你在写什么写得这么投入?”

  元景边写边笑着说:“你看看就知道写的什么了。”

  荆烈捡离得近的纸张看起来,虽然是半中间的,但一写瞄完就知道写的是什么了:“你写话本?决定好了?”

  元景点头:“是啊,等我成为话本大家,那是不是人人提起都会夸我?也不要人人,一半人夸就可以了。”

  荆烈挑挑眉:“不错的主意,我当你的第一个读者。”

  “好啊。”

  等荆烈找到开头看完后,肩膀抽动起来,元景这是什么恶趣味,他想肯定没人会知道他拿自己堂哥的故事当原形来写,就是一年后大家发现曾元昕身上的事跟这话本中的故事重合了,看过话本的人估计也只会以为是巧合,误打误撞,然后继续看勇毅侯府的乐子吧。

  “这故事怎样?”

  荆烈满脸笑容替元景整理纸张:“好,写得好,这种话本故事绝对新颖极了,对了,等话本推开后,再找人排成戏怎样?”

  元景搁下笔大笑起来,荆烈这家伙比他还狠,那到时候曾元昕的故事真要传得满城风雨,成为整个大宁的名人了。

  “那你得快点赚钱,多赚点,才能养得起戏班子。”

  “好。”

  479古代纨绔公子8

  古代纨绔公子8

  笑完后元景继续一心两用,手里写话本,嘴里跟荆烈叽叽咕咕地说自己的怀疑,而且最明显一点,晚上去厨房里端来的菜就剩大鱼大肉了,还说什么老太太吩咐下来了,心疼四少爷清减了好多,元景能说推拒老太太的心意吗?

  荆烈眼里闪过冷色,没想到元景在这侯府里是这样的处境,他冷笑:“这老太太认为是肥胖是福气?她又不止你一个孙儿,既然是福气,不该你一人受着吧。”

  元景又哈哈笑起来:“那得等到一年后了。”

  哎哟,他真要忍不住了,真那样的话,男女主角还会爱得死去活来吗?

  荆烈看元景这样高兴,暗笑摇头,算了,少折腾点这些人,就留着让元景看乐子吧。内里情况究竟如何,他相信元景其实有所猜测了,他同样如此,能让勇毅侯如此忌惮的,唯有一人,那就是天子了。

  荆烈心想,看来他要好好了解一下这老皇帝的几位皇子了,挑一个让老皇帝极不顺眼的继承人才好,恶心恶心他。

  两日后,元景跟着侯府的人一起送走了曾元昕,其实随着原身父兄的身亡,勇毅侯府的势力减弱不少,现在的侯爷曾康与兄长比起来能力平庸许多,时间越长,上代积累下来的人脉越要流失了,所以为了勇毅侯府的家业和未来,身为世子的曾元昕必须亲自去边关收拢原身父兄留下的势力。

  原本剧情中,也许是为了烘托男主角,也许是男主角的光环,就算上战场受伤失踪一年,最后男主角依旧接手了原身父兄留下的人脉势力,因而与他父亲曾康不同,男主角是手握实权的世子,后来更是手握实权的勇毅侯,村姑也华丽丽地转身变为超一品的侯夫人。

  送行队伍中,元景很低调,他发现曾元昕的未婚妻余瑶瑶也来了,人待在马车里没露面,但看到曾元昕特地走到马车边跟车里的人说话:“余姑娘,你等我回来,我回来后便迎娶你过门。”

  很显然,这时候他对与自己订亲的姑娘并非没有一点感情,可后来怎么做的?

  曾元昕走了,曾静姝爬进未来嫂子的马车里,和她一起回城了,这时的姑嫂感情多好,可后来连曾静姝也被村姑拉过去了,当然最初曾静姝和她母亲侯夫人一样是瞧不上女主村姑的出身的,为余姑娘制造了好些机会,可越制造机会越将余姑娘推到男女主角的对立面。

  这天也是锦烈布行开张的日子,元景低调地回了城,就直奔锦烈布行,让老太太想将人叫回来都来不及,曾静姝也看到了,跟未来嫂子说:“肯定又是上赶着讨好外面的男人了,咱家的名声都被他败光了,好在有我哥在,瑶瑶姐,你别担心,外面人家将我哥和这肥猪分得很清,他名声再坏也影响不到我哥的,瑶瑶姐你就等着我哥凯旋归来吧。”

  余瑶瑶带着羞意拍了她一记:“胡说什么呢,对了,明天的赏花宴你来不来?”

  “当然要去了,瑶瑶姐,明天我跟你一块儿去吧。”

  余瑶瑶还没嫁进勇毅侯府,所以不愿对侯府里的人评价什么,故意用话题岔开,其实有关曾元景的事情她也听了不少,要说对曾元景这个人有多少好感那绝对不可能,但也觉得他不会对自己产生多大影响,毕竟他是大房的人,而她嫁的是侯府继承爵位的二房,曾元景将来很可能要被分出去的,所以怎么闹也无关紧要。

  老太太虽不高兴,但也没多说什么,因为这两天送过去的饭菜都被吃得精光,所以老太太虽不喜这个孙子闹出来的笑话,但也就睁只眼闭只眼,只要不给曾家惹祸就可以了,将来给他娶门亲事将小两口打发出去就可以了。

  到了布行,元景就看到他那几个狐朋狗友都在,这是布行开张,元景特地邀请他们过来为铺子增点人气的,他被禁足的时候,这几个家伙还送了信和吃的玩的进来,没说只顾着自己玩将他抛在一边。

  几人之所以能玩到一起,其实性子相差得也没太大,玩闹归玩闹,但也没闹出什么事情来。

  这几人家伙正跟荆烈说说笑笑,看着挺融洽,元景见了一点不奇怪,爱人要是拿不下这几个纨绔公子哥那才是白活了这些世,什么人他玩不转。

  “哎呀,曾四少来了啊,快进来,就等你一个了。”先是夏舟看到元景进来,高兴地向他挥手,最近因为元景被禁足,他们也各有各的事,有阵子没碰头了,这回在锦烈布行碰头当然开心了。

  四人小团伙里的另两位是赵渝还有黎延,身份最高的是黎延,他母亲是宗室郡主,父亲是镇国公世子,自出生就极为受宠,虽然不求上进了点,但性子其实却被宠得有点单纯。

  赵渝则是义阳侯府上的庶子,夏舟的身份算是最差的,他是户部侍郎的原配嫡子,可日子过得比赵渝这个庶子都差多了。

  四人能玩到一起也算阴差阳错,最初是原身和黎延在小时候打架打出来的交情,原身父兄活着的时候,那得宠的程度并不亚于黎延的,时常会和黎延碰头,一言不合就打起来,哪怕是在皇宫中,两家长辈只管在边上看乐子,打着打着就处了十多年了。

  里面的四人一起往外看,黎延看清元景现在的模样时瞪圆了眼睛,跑过来围在元景身边转圈:“行啊你个胖子,你居然真的下决心减肥了,我早跟你说过八百回了,你都不肯听我的,要哥哥说,等你减下来,这京城四公子准得有你一个。”

  元景哈哈乐起来:“现在咱不就是京城纨绔四公子么,我还要其他名头?”

  四人齐齐大笑起来,多了“纨绔”两个字,他们四人在京城属于鬼见愁,可没多少好名声。

  笑完后,黎延将元景拉到门外,朝他挤挤眼说:“哥哥觉得你这回眼光比上回好多了,喜欢男人没什么大不了的,但也得找个让咱们都看顺眼的,之前听说你在外面又看上了一个还为他四处撒钱,可将哥哥我吓坏了,啧啧,今天过来一看,将上一个甩开十八条街了。”

  他们和元景是兄弟朋友,所以不管元景喜欢女子不是男人,他们之间的感情都不会变的,黎延从来就不会因为这个而看不起元景,就是之前嫌弃他眼光太差劲,对着那么个明显没安什么好心的谢伯礼掏心挖肺的。

  如今这一个却是实在人,虽然同样花了元景的银子,可人家愿意实实在在地做生意,将来投下去的银子不还得回来。

  生意做不好?那怎么可能,有他们这帮兄弟拉拨,怎可能不好,这不,今天刚过来就买了好些布料,虽然这布料对他们来说不上档次,但买回去可以给下人裁衣。

  元景做出一副得意的模样:“那是当然了,我什么眼光,看中的当然是好的了。”

  “得了吧,”黎延翻白眼,“之前那个姓谢的是什么好东西?不过我听说你将送他的东西都要回来了?哈哈,要得好,让那姓谢的自以为是还老瞧不起咱哥几个。”

  “以后不会了,我跟那姓谢的再没丁点关系了。”

  “就是。”在黎延看来,找现在这个荆烈也好,荆烈的家世他们都打听清楚了,正因为不太好,以后才不敢负了他们的好兄弟,还有他们帮着看着呢,真敢负了,敢叫荆烈在京城里待不下去。

  就是这么护短。

  他们说话的这会儿工夫,有顾客进铺子看布料,因为刚开张,前十天布料一律八折,价格比同档次的布料低了不少,所以冲着便宜也有京城的普通百姓进来看一看。

  店小二忙碌起来,荆烈招唿几个去后面的院子说话,然后又让附近的酒楼送了桌席面过来,就半天的工夫,荆烈不说摸熟了这几人的性子,连他们家的老底也掏出来了,元景在边上看跟荆烈划拳的黎延几个,撑着下巴都要笑倒了。

  黎延几人家伙自以为聪明,其实知道的还不是荆烈特意透露给他们的?偏偏还自我感觉好得一塌煳涂,觉得替好兄弟把了关。

  反正吃酒到最后,荆烈将三人说动得都掏银子在布行中参份子了,扩大布行的生产,等元景将三个醉鬼送上马车看马车远去,回头对荆烈说:“行啊,等他们酒醒后说不定得后悔了。”

  荆烈拉着他回后面院子:“现在后悔,以后不会后悔就行了,要不是看他们三个对你是真心实意,我也不会叫他们掏银子加入进来。”

  荆烈给自己的规划当然不是只经营这一家小店铺,干一行爱一行,当然会将卖布这生意做大,要做大就得从织布开始,进行一条龙的生产和销售。

  “他们三人本性不坏,再说将来如果你离开勇毅侯府,这黎延和赵渝的背景都不弱,咱布行也能有个靠山,不会让外人欺负了。”

  “噗,谁敢欺负你?”

  “背地里怎样另说,明面上有黎延几个当靠山,都得给几分面子吧。”

  480古代纨绔公子9

  古代纨绔公子9

  锦烈布行起初小本经营,卖的又是中低档的布料,丢在偌大的京城中翻不出多大的水花。

  京城看热闹的人关注的不是锦烈布行本身,而是经营布行的老板荆烈这个男人,还有围绕着布行转悠的四大纨绔公子哥,并且因为他们的存在,就算有眼红布行的人,也不敢向锦烈布行伸手。

  这是表面上的,私底下,荆烈利用黎延他们投进来的银子开始制造织布机,并招兵买马,不对,是招收工人着手自己织布了,地点就放在城郊圈起来的一块不显眼的荒地上,当然这块荒地能拿到手也多亏四个纨绔公子哥的名头,不然荆烈得用私底下的一些手段来解决了。

  第一代织布机完全是人工操作的,招收了不少织娘,织布机当然也比如今市面上的那些机器要先进许多,第二代织布机,荆烈就打算利用水力来带动了。

  荆烈的生意做得红红火火,元景的第一本小说也完工了,交给了夏舟。

  虽然夏舟在侍郎府上不得侍郎的喜爱,被继母打压败坏名声,但好歹是原配留下的嫡子,虽没能将他母亲留下的嫁妆都拿到手,但为了不让人说嘴,手里还捏着两个铺子,当然这两个铺子一年肯定没多少进账,不然他那继母舍得吐出来?

  两家铺子,一个是卖杂货的,一年下来也不过几百两银子,那面积不大的书肆情况就更加糟糕,这种小书肆正经的书生不爱去,嫌掉价不说里面也没什么好书,如今也就靠卖话本赚点小利,但又招揽不到那些话本大家,一直半死不活的。

  不过元景觉得他情况比自己还好呢,自己虽然表面看上去不缺吃不愁喝,可一旦勇毅侯府将他的财路掐断了,那就什么进项都没有了,夏舟好歹还有两个铺子撑着。

  元景将誊抄好的《报恩记》丢给夏舟,让夏舟看得一愣,见上面作者名字叫司尧,还好奇地问:“这是哪个书生托四少送来的?竟然入了四少的眼?”

  说着还嘿嘿笑起来,自以为是写的那种香艳的话本册子,才会入了元景的眼,特地替他张罗。

  元景翻了个白眼:“那是本公子闲得无聊,于是给自己找了点事情做做,本公子难得正儿巴经地做这样一桩事情,你可得给本公子将这本报恩记好好推出去,要是卖不动,看哥哥我怎么收拾你!对了,不准跟黎延和赵渝他们说,否则哥哥我还得收拾你!”

  “噗!”夏舟一口茶喷了,“真是四少自己写的?那我得赶紧拜读四少的大作。”

  一本小说精练了再精练也有十几万字,元景誊抄了好几本,原本可以分次印刷出售,但因为是司尧这个笔名的第一本小说,所以元景也不打算吊读者的胃口,一次全部印刷推出来。

  十几万字,也不是一时半刻能看完的,所以夏舟抱着几本不算薄的话本回家看了,等到第二天,他两眼挂着黑眼圈来到锦烈布行找元景,在这里一找一个准,找不到再让人往勇毅侯府送个口信,人也会马上过来。

  元景果然在这儿,夏舟看到他就扑过来:“四少,不,四哥哥,四哥果然大才,看弟弟我熬了个通宵看完整本报恩记,虽然跟外面流行的那些话本风格大不一样,可看了就停不了下来了,一夜没睡的我还得赶紧来找哥哥。”

  元景听得哈哈笑起来,这还不是后世那种网络小说的风格,抓的就是节奏感,几章一个小高、潮,十几章一个大高、潮,就是让人看得心痒痒,舍不得停下来,想将整个故事一气看完全,不然看到一半吊在半空中,做什么事心里都惦记着小说里主人公的情况。

  夏舟依旧激动地说:“看里面的大妞跟人斗智斗勇,实在太过瘾了,以前我怎不知道话本小说还能这么写,不过哥哥,你将阮香君的结局写得太惨了吧,其实我觉得世子完全可以将阮香君一起收了啊。”

  别的话本男主人公那是三妻四妾众美环绕好不快活的,结果元景的报恩记里,居然就只有村姑一个人,说什么要一生一世一双人,好好的大家千金小姐最后落得凄惨结局,明明可以和平共处的嘛。

  元景别有深意地说:“你不懂,我写这个话本不仅是让男人看的,更多的是让后宅里的女人看的,你以为哪个女人喜欢男人左拥右抱的?”

  夏舟挠挠头不响了,他是后宅纷争的受害者,继母面甜心苦,还有几个妾室也闹得不可开交,他也不是原来就这么游手好闲的,也曾经争过气求上进,可随后他的身体就变差只能卧床休息了,几次后他自己也摸索出其中的道道来,索性就破罐子破摔,反倒活得活蹦乱跳的了,这也让他对那个家越发失望,只希望哪一天能早点分家分出来。

  “不过四哥,弟弟我可不能保证报恩记真能卖出去,从没见过这种写村姑最后嫁进侯府的话本。”

  “对啊,那些话本都是落魄秀才怀才不遇被官家千金相中,暗中资助,然后一路科举翻身成了状元,不仅相爷看中想招他为婿,就是皇帝也想招他为附马,最后干脆将公主相爷千金还有官家小姐一起打包娶了,落魄秀才都能成为附马了,凭什么村姑就不能当一当侯府的世子夫人?”

  他在报恩记里可没有一味贬低村姑杨大妞,真那么贬低的话,这话本写出来谁看?男人女人都不会给个眼神的,所以他赋予了杨大妞一些能够闪光的品质,比如自己做小生意赚钱,却被富户看中想要强夺,然后杨大妞与被她救下的失记世子联手斗富户,最后大获全胜。

  穿越村姑身上的确有些如今女子身上所没有的品质,但最后她也走上了靠男人的路,渐渐地磨灭了自己身上特有的那些品质,沦为和大宁朝其他女人没两样的妇人,在后院中一心相夫教子。

  夏舟觉得好有道理,可又感觉有点不对劲,但哪里不对劲他又说不出来,不过元景交待他办的事,他还是尽心尽力去做的,凭自己熬了个通宵不睡觉也要看完这小说,这小说也不会无人问津吧。

  荆烈看元景将夏舟忽悠走了,终于忍不住笑出了声。

  如今还是雕版印刷,元景暂时没想着帮夏舟提升印刷术,因为他卖的书也不是他印的,是另外找的作坊,加班加点的赶工,夏舟终于在半个月后将笔名为司尧的话本《报恩记》放到了自己的书肆里,让书肆的掌柜尽量地给那些老客户推销这本话本。

  可又半个月过去,报恩记就没卖出几本,那些男人想看的是千金小姐,而不是精鄙的村姑,夏舟只能跑元景面前说明这情况,卖不动啊,这可怎么办?

  咦?四哥又瘦了不少,这么一看,四哥比以前好看了许多,特别是那双眼睛,怪有神的,就这么盯着人家小姑娘看,绝对能将小姑娘看晕的。

  元景摸下巴说:“这情况我当然预料到的,这样,由你请客请我们三人吃饭,饭桌上,你送我们每个十本话本,让我们带回去送人,咱先把报恩记的口碑打起来。”

  他是觉得,比起男人,这小说会更受女人喜欢,起初的失忆世子不过是个工具人,还需要靠村姑活下来呢。

  “好吧,那我听四哥你的。”夏舟又忙着给另两个送信,约定一个酒楼碰面吃饭,至于这些费用,包括印书的,都是由元景自掏腰包的,他当然不可能让夏舟替他兜底,夏舟本身也没多少银子可花。

  布行已经赚钱了,再加上元景从勇毅侯里捞出来的银子,足够这些开销了。

  喝了酒后,得了夏舟的拜托,黎延和赵渝果然拍胸脯保证,一定帮兄弟办好这件事,哪怕最后话本卖不出去,他们掏银子买下来好了,总不能让好兄弟赔本不是。

  元景也抱了十本报恩记颠颠地回到勇毅侯府,既然对黎延和赵渝隐瞒了作者身份,那做戏就要做到底,他给府里的几个妹妹一人送了一本,这就五本送出去了,对的,除了曾静姝这个嫡女,府里还有四个庶女,剩下的五本就交给了春香几个丫头,不能小看她们,她们也会是这种小说的潜在用户。

  特别是女主人公可是底层村姑出身,对府里的丫鬟来说,估计是最容易代入进去的,幻想着自己也能遇上贵人,然后一路拳打脚踢斗倒各路妖魔鬼怪成为人上人。

  果然,据元景的观察,他发现曾静妹那里将话本接了后就随手甩在一边,她本就瞧不起曾元景这个堂哥,更不会看上他送的话本,曾元景能看什么话本?省得看了移了心情,但那几个庶妹还有丫鬟,却捧着话本津津有味地看起来,就算不识字的丫鬟,也围大识字的大丫鬟身边,听她念话本内容。

  当春香第一个看完的时候,碰上从外面回来的少爷,春香含情带羞地看了眼元景,然后就低头跑了,留下傻眼的元景,他后知后觉地想,自己是不是给错了信号?

  481古代纨绔公子10

  古代纨绔公子10

  最先找到元景这儿的曾莲,十二岁的小丫头,她眼睛下面也挂着黑眼圈,并且过来的时候还给元景带了个自己绣的荷包,这可是从来没有过的事,当然之前除了送话本,他还从外面买了些小玩意儿送过去的,让妹妹们把玩。

  “四哥!”曾莲眼睛亮亮的,起也以为四哥送的话本是那种才子佳人型的,这可是母亲姨娘不准她们看的,她喜欢偷偷看话本,结果翻看来看了后就挪不开眼睛了,一气看完就迫不及待地来找四哥,“四哥的话本是从哪里来的,还有这样的话本吗?那个叫司尧的书生写了多少话本?”

  元景心中哈哈笑,看,自己的一个迷妹就这样产生了。

  “这么快就看完了?这是我朋友托我办的事,是作者司尧写的第一本话本,以后再有司尧写的话本,我第一个带回去给三妹看。”

  曾莲有点惋惜,只有一本,不过又高兴道:“好啊,谢谢四哥惦记着我,妹妹我从来没看过这样的话本……”

  一说话心中叫糟,吐了吐舌头,偷看四哥,元景心中暗笑,面上当没听出来,曾莲放下荷包连忙往外熘,盼着四哥没听出不对劲来。

  熘到一半她又停下来,转头看到四哥站在那里笑吟吟看着她,顿时脸红了起来,话脱口而出:“四哥,你长得真好看,可别再像以前那样胖下去了,真的,妹妹说的都是真的!”

  元景哈哈大笑起来,原身对这个堂妹并没有什么印象,本来在这座大宅子里一年到头也见不到几面,这会儿却让元景觉得,这个堂妹本性挺活泼率真的,怕是在别人面前都隐藏起来了。

  “哈哈,四哥我一定不会再胖下去的,我以后的四妹夫可不能长得太丑了。”

  “四哥你胡说什么呢。”曾莲臊得跺跺脚,这回头也不回地跑掉了。

  不过她觉得,她未来的夫婿,肯定不会有四哥这样的好看的,像四哥这样好看的能有几个?以前都说二哥芝兰玉树风度翩翩,可今天看到的四哥比起二哥还要好看许多。

  就是四哥的性子,也比二哥好,二哥从来不会理睬她们庶妹,也不会记得给她们带小礼物。

  这本报恩记被曾莲翻了好几遍,差不多都能背出来了,等到和其他小姐妹见面,强烈向他们推荐报恩记,反正在勇毅侯府中,除了曾静姝没当回事随手丢在一边,其他庶妹还有好些识字的丫头都迷上了报恩记,并且这个圈子还在往外扩展。

  同样的情景也发生在另两户人家中,尤其是镇国公府中,那扩散的速度就更快了。

  有一天余瑶瑶和曾静姝见面的时候都谈起了《报恩记》,她也是小姐妹推荐给她的,结果一看就迷了进去,她是真将曾静姝当成未来小姑子对待,所以有好的东西就想与她分享。

  “有点耳熟,最近好像不少人在谈论这个报恩记,真这么好看?我娘不让我看这些话本的。”

  “这本可不一样,你看了就明白了,我家不仅我自己看了,就连我娘也看了,还跟我讨论话本里的故事呢。”另一个小姐妹热情地说。

  于是曾静姝回府路上,特地绕路去别人告诉她的书肆去买了本报恩记,浑然不知这书早进了她的闺房被她束之高阁,直到她在房间中看得异常投入时,身边的丫头才告诉她,之前四少爷送的话本就是报恩记,还将那话本找了出来。

  曾静姝当时那脸色都扭曲了一下,很想将手里的书丢开,但已经看进去了,犹豫了几下还是拿起了书,反正那头肥猪也不知道她在干什么,还让身边的丫头不准说出去,一副掩耳盗铃的模样。

  “哈哈,四哥,发了,我们这回发了,没想到我们真将报恩记卖出去了,我今天又去加印了一千册,肯定都能卖完。”夏舟数银子数得高兴极了,他没想到元景说的办法居然真的将销路打开了,并且还有不少人追问司尧的下一本书什么时候能出。

  “对了四哥,你下一本开始写了吗?写了多少了?能不能让弟弟先睹为快?”得,夏舟也加入了催稿的队伍里来,想要做第一个看稿人。

  边上荆烈用看傻子的目光看他,凭他和元景的关系,这第一人怎么也轮不到夏舟这个傻子。

  元景摇头:“还在理大纲呢,对了,我说的找戏班子排戏的主意你觉得怎样?”

  “可以啊哥哥,”有事可干,夏舟兴致高昂得很,“这件事四哥就交给弟弟吧,保准将这戏排得精彩纷呈。”

  “好。”

  这事就连黎延和赵渝也插了一脚,本来嘛纨绔子弟就是整日游手好闲无事可干的,而且他们本来也经常去听戏的,哪里的戏班子好受欢迎,他们一清二楚,所以这事由他们来办比别人会办得更好。

  这边元景忙得将谢伯礼这人完全抛在脑后了,反正不觉得他的日子能有多好过,过段时间再看看他光景就可以了,而那边谢伯礼的日子的确难过得很,光是那笔债就让他和谢母一个脑袋两个大。

  原本借债给他家的人是看来他家要和意诚伯府结亲的份上,认为这笔债不可能还不出来,而且还可以让谢家欠他们一份人情,可现在好了,意诚伯府的姑娘一顶轿子抬进五皇子府里去了,没能攀上意诚伯府不算,这银子还不知能不能讨回来。

  于是要债的人一个个上门来了,原本谢伯礼应该是安安静静定定心心地读书准备下一次会试下场的,可如今这环境他哪里能安得下心读书?

  谢母将这事完全怪到意诚伯府的韩妙身上,可没胆子跟五皇子府和意诚伯府斗,只能心中憋闷,谢伯礼却还有心情挂念担忧韩妙在五皇子府中的境况,侧妃也是妾室,在他看来,冰清玉洁的韩妙不可能接受自己落得妾室的境况,可惜他没办法帮上心爱的女人。

  可再担忧也没办法将那些欠债给免了,谢母想了个法子,她将自己的儿子当成宝,没了意诚伯府的姑娘,还会有其他府上的姑娘相中自己的儿子,只要带着嫁妆进来,那些欠债根本算不得什么。

  因而谢母四处走动要为自己儿子说门好亲事,谢伯礼想为心爱女人守身如玉,但不得不承认母亲的话说得有道理,他在醉酒一场后妥协了,在他看来这是他做出的牺牲,就算娶了别的女人进门,他的心永远属于妙儿的。

  如果元景知道他这想法,肯定得喷他一脸。

  凭谢伯礼的外表还有他的才名,想说门亲事并非难事,但因为谢母已经被之前意诚伯府的门第吊高了胃口,那些小门小户的姑娘她根本看不上眼,那才能带进多少嫁妆?可高门第的人家又看不上谢伯礼,弄得高不成低不就,后来就有人给谢母出了个主意,找个商户人家结亲好了,等人进门,那人和嫁妆还不得都被谢母拿捏在手里?

  虽然谢母觉得那些商户女配不上自己出色的儿子,但别人说的话也有道理,先得将儿媳妇娶进门解决谢家目前的困境才行,到时她也能享上儿媳妇的侍候。

  于是谢母开始在外面物色人选,在一些商户眼里,目前是举人正准备考进士的谢伯礼,的确是个非常不错的人选,因而有些商户就主动接近谢母,双方都有意的情况下,谢母很快为儿子敲定了一门亲事。

  谢伯礼很不高兴自己娶个商户女回来,但经谢母解释,谢伯礼也不得不忍受下来,忍他一时之气,他日能够海阔天空。

  这种时候,有关曾元景的种种也不断地传进他耳朵里,看不惯他的人觉得他故作清高,当日不将曾元景当回事,人家曾元景也不屑追在他后面了,如今对另一个男人出手更加大方。

  起初谢伯礼是不太相信曾元景这么快就放弃他的,以前曾元景对他有多讨好他最清楚,曾元景那是恨不得将所有的东西都捧到他面前,一个人怎可能转变得这么快?

  尤其是前脚索要回去的财物,后脚就送给了别的男人,哪怕这是自己极为厌恶的人,谢伯礼也有种被羞辱的感觉,所以谢伯礼决定亲自去看一眼。

  锦烈布行对面有座茶楼,他就坐在茶楼上观看对面的情形,起初元景和荆烈哪里知道他的存在,只不过两人并肩走出布行并亲热说着话的时候,便察觉到一股愤怒的视线,放开灵魂力一扫,元景顿时乐了。

  荆烈表示不爽:“这家伙跑过来干什么?”

  元景牵起他的手乐道:“理他干什么,我们不是说好了,今天去赵家铺子喝羊肉汤的么,黎延说了,他家的羊肉是从草原上过来的,没太大的腥臊气,快走。”

  荆烈笑了:“好,听你的。”反正他们就是变着法地在京城找各种美食吃,先吃遍京城,以后再去京城外寻找美食。

  谢伯礼就看着两人亲亲热热地走远了,眼里都要喷火了,在他看来,曾元景就是个贱人。

  只是没想到,变瘦的曾元景与以前痴肥时完全两个样,要不是听别人说那就是勇毅侯府的四少爷,他差点没认出对面那个只是稍微肉嘟嘟的妍丽少年,就是当初追在自己身后怎么都赶不走的丑绝肥猪。

  482古代纨绔公子11

  古代纨绔公子11

  别说谢伯礼没认出来,就是勇毅侯府中的曾静姝最近碰到元景,都是一副瞪直了眼睛不敢置信的模样,可这样的情况下,侯府里的老太太却着急上火,侯爷都将御医请回来了。

  不说他们,就是侯夫人宋氏如今看到曾元景都惊讶得很,她从不知道瘦下来的曾元景长得如此出色,还那么像当初的大嫂卫氏,而且老太太和侯爷的反应都让她觉得很异常。

  她当然看曾元景这个侄子非常不顺眼的,因为她相公的爵位是从元景的父亲那里继承来的,有这个侄子在,好像总在提醒她相公还有儿子的位置来得不正当,所以当初曾元景长得那么痴肥正合她的意,也是她在背后推波助澜,传出曾元景不好的名声。

  但现在呢?她发现送到曾元景院子里的饭菜是老太太亲自吩咐的,宋氏发现这一情况后皱起眉头,后知后觉地发现,前些年她被老太太利用了,她还自作聪明以为都是自己的成果,曾元景的存在就只是衬托她儿子的出色的,现在才恍惚发现,要对付曾元景的不止她一人,还有老太太和侯爷,这究竟是为什么?

  但送去的大鱼大肉再多,每回盘子都是光光的端出来的,但是曾元景还是不断地瘦下去了,再没胖起来,现在这副肉嘟嘟的模样既俊俏又讨喜,估计最受年长的妇人喜爱,偏偏老太太着急上火了。

  没想明白这问题宋氏也干脆不管了,反正不管老太太和侯爷的目的是什么,结果总归是利于她儿子的,有这样的老太太和侯爷,曾元景就没可能有翻身的余地,她和儿子完全可以高枕无忧,该忧心的还是身在边关的儿子的安危。

  可侯爷也说了,如今边关没什么紧要的战事,就是小打小闹,儿子过去不说身边有不少人保护,而且就是去镀层金,回来就能有个不错的位置。

  谢伯礼想想不甘心,他可以厌恶曾元景,但曾元景既然喜欢上他了就应该喜欢到底,而且那个叫荆烈的是什么底细他也打听到了,不过是个文不成武不就的浑小子,跟他谢伯礼相比连提鞋都不配。

  抱着这样的念头,这天,谢伯礼早早守在勇毅侯府外面,果然守到了从侯府里出来的曾元景,然后在马车还没驶出多远时谢伯礼跑出来拦在了马车前面。

  马车是松石赶的,看清拦路的人松石顿时呲牙咧嘴,好个不要脸的谢公子,居然还敢找他们家少爷。

  跟荆烈接触时间长了,他和松山慢慢地发现,荆少爷跟这谢公子完全是不同的人物,连他们都看得出谢伯礼的虚情假意和对少爷的利用,荆少爷却不是如此,跟他们家少爷在一起的时候,荆烈将少爷照顾得那一个仔细。

  如果少爷真的只找男人的话,那他们宁愿少爷找荆烈这样的,而不是谢伯礼那样的读书人。

  松石还没出声,谢伯礼就抢先朝车厢里叫起来:“曾四少,是我谢伯礼,我找四少有话要说。”

  元景正晃晃悠悠地要打磕睡,其实这样的日子真的挺惬意的,马车停下来的时候就感应到外面的人了,无语之极,那日发现谢伯礼待在对面的茶楼用愤怒的目光瞪他们,今天就跑上门来找他了,因为不甘心?

  元景撩起车帘走了出来,站在车辕上也不跳下去,就这样高高在上地看向谢伯礼,挑挑眉问:“谢公子找我要说什么?就在这儿说吧,我有事,不想耽搁时间。”

  与以前迥然不同的态度,让谢伯礼无法忍受,话脱口而出:“你是要去找那个姓荆的男人?你知道他讨好你是什么用意吗?他只是为了你的银子来的,他只是利用你。”

  元景嗤笑一声,谢伯礼有什么资格跟他说这样的话?当初谢伯礼找上原身不也是算计好了利用他的么,而且利用完了还给人下毒要将这污点抹除掉,没有比这谢伯礼更恶心的人了。

  他扬扬眉:“我高兴啊,我就是高兴被荆烈利用,不过这又跟谢公子你有什么关系?”

  松石忍不住噗地一声笑出来。

  谢伯礼也被噎了一下,完全没想到曾元景是这样的人,他露出一副不赞同的神色说:“你是不是因为我的缘故,才会如此……自甘堕落?”

  其实如此近距离地看曾元景,他都有些恍惚,如此当初曾元景也是这般模样,他会不会还像当初那样排斥?论容貌,其实便是韩妙都不及如今的曾元景,因为年少骨架还没完全长开,所以有那么几分雌雄莫辨的味道。

  想到曾元景是因为自己才自甘堕落,他心底忽然又冒出一股喜意来。

  被一个痴肥丑绝的男人喜欢,和被一个颜色姝丽的美少年喜欢,那带来的感受是截然不同的,前者是恶心排斥,后者则是虚荣心大涨。

  元景却被他这副自我感觉极好的模样给恶心了一下,就连松石也一副见鬼的模样看着这谢伯礼,他家少爷会自甘堕落?依旧追在这姓谢的身后被他骗,那才叫想不开呢,如今他家少爷就是想开了要过日子好不好。

  元景露出一个大大的嘲讽的表情,也不再客气地称唿他谢公子,而是:“谢伯礼,既然你来了,今天我就告诉你实话,以前是我曾元景眼瞎才会看上你这种虚情假意的男人,你别自我感觉太好,在我眼里,你如今连荆烈的一个小指头都比不上!滚!以后别再出现在我面前,再出现,松石尽管抽下去。”

  “好咧,少爷!”松石大声应道,手里的鞭子蠢蠢欲动,希望谢伯礼犯蠢一下,让他有发挥的余地。

  谢伯礼骇得往后退开一步,用一副不敢置信地眼神看向元景:“你怎么变成这样?”

  “嗤,想找人美心美的人啊?去找你心爱的女人去,别犯贱到我面前来。松石,走了。”

  “好咧,驾!”

  到了布行,松石还特地悄悄地将出门时的情景告诉了荆烈,用意是希望荆烈对自家少爷再好点,看少爷对谢伯礼可是无情赶走的,只对荆烈一人好的。

  这心思简单直白的呈现在荆烈面前,叫荆烈腹中一阵好笑,元景身边的这两个小厮挺有意思,他点点头说:“你放心吧,你家少爷在我心目中是独一无二的。”

  松石听了很满意,喜滋滋地离开了,不用太多保证,男人的承诺是最不值钱的。

  元景白天待在布行,或是写写话本小说,或是跟荆烈一起去织布与染料作坊看看,跟荆烈一起改进下工艺,如今织染出来的布料锦烈一家布行已经吃不下了,所以荆烈正在筹备第二家布行。

  如今光是布料的颜色,就有二十几种了,除了棉布,还开始收购蚕茧加入了绸布这一块,织染出来的丝绸布料因为颜色非常鲜亮,将一些大户人家都吸引过来了。

  元景跟荆烈说了侯府中老太太和侯爷着急上火的情况:“看来我这张脸真的很像生母,所以将老太太吓得不轻,我看她心里很想就此将我拘在府中不让我出门了,接下来可能会有什么动作。”

  “那你小心点。”荆烈虽然知道元景本事够大,那两人还算计不了元景,但还是叮嘱了一句。

  元景点头。

  府里送到他院子里的大鱼大肉,表面看上去都让他吃光了,其实他也不耐烦总是吃这些大荤大腥的菜,荤素搭配才是最好的,但其实被转手将这些肉菜收了起来,自己吃的是空间里的水果或是荆烈做好后放进他空间里的菜,那手艺可不比皇宫里的御厨差。

  他过个几日就会将这些大荤的肉菜送去作坊里,给作坊里的工人加菜,对他腻味得很,可在作坊里搭配上素菜一起吃,工人们欢迎得很,每过几天就能开次荤。

  当纨绔四公子找来的戏班将报恩记这出戏终于排出来时,元景的第二个话本小说也完成了大半,这回的题材新颖得很,是穿越小说,从他们现在这个年代穿越到一个不存在于历史上的虚构时期,那里正逢乱世,穿越到那里开始建功立业,结束混乱期一统天下,相信这回他的读者不仅有女人,还会有大把男人加进来,不管哪个年代,男人都会向往这种建功立业成就伟业轰轰烈烈的日子。

  夏舟和黎延赵渝看过元景写的稿子后,那是如痴如醉,不等元景写完整部,夏舟就安排了印刷第一册,这部小说比上一部会长得多。

  元景当然不会忽略第一本积累下来的女性读者,所以在里面设计了好几个出彩的女性角色,她们会在男主建功立业过程中发挥非常重要的作用,但有一点,那是绝不会成为男主角的后宫的。

  下晚,布行里来了个人找荆少爷,荆烈出来一看,可不是荆家的下人么,荆家的人终于按捺不住找来了。

  “我知道了,吃过晚饭后我会回去,你先回吧。”

  “好的,二少爷。”荆家也养不起多少下人,这是家中的一个粗使婆子,进入这个布行后看到二少爷身边的贵气美少年,手脚都不知该如何放了。

  483古代纨绔公子12

  古代纨绔公子12

  元景又是吃了晚饭才回侯府,门房对于他这种早出晚归的情况已经麻木了,传达了老太太的话:“老太太让四少爷回来后去老太太那里一趟。”

  元景微笑:“好啊。”

  等元景离开,门房好一会儿才回神,难怪最近府里的丫鬟婆子都说四少爷越来越好看了,这么一笑让他一个大男人看得眼睛都有些发直,跟以前那痴肥模样简直判若两人。

  元景让松石先回去,自己慢慢走到老太太所在的院子,进去后漫不经心地请安,然后就站在那里等着老太太发话,无视了老太太每回见到他这张脸时复杂的神情。

  其实元景挺想用这张脸多刺激刺激老太太还有侯爷曾康的,看他们在刺激过后会做出怎样的举动。

  老太太看了这个孙子好一会儿才耷拉下眼皮,说:“没事少往外面跑,我让你二婶给你相看亲事了,你整日往外跑像什么话?”

  元景表情变都没变,说:“孙儿听到了,老太太还有什么事吗?”

  “没有了,你回去早点休息吧。”老太太挥挥手。

  元景告退,转身离开回自己院子,至于说少往外面跑?听是听着了,可怎么做就不是老太太能控制得住的,除非老太太再度给他下禁足令,不过这回就算下禁足令也不会起作用了,他还可以从墙头翻出去,谁能阻拦他去看望荆烈。

  后面老太太沉沉地叹了口气,曾元景那副乖乖听话的模样却让老太太有种一拳头打到棉花上的感觉,她就不明白这个孙儿怎就短短时间迅速瘦了下来,都是自己孙儿,她还能害了元景?她做的这一切还不是为了保住这孩子一条命?

  “等侯爷回来,叫他来我这里一趟。”

  “好的,老太太。”

  荆烈与元景分开后,同样回了荆家,在他来了这世界后,就很少回荆家了,不是半夜跑来元景这里就是待在布行后面的院子里,这回荆家将他叫回去,想也知道是为了什么。

  他那个大哥向来看不上他这个一事无成的弟弟,偏爱端着读书人的身份教训他,所以原身也不爱待在那个家里,如果他没来的话,原身就会接了个护镖的任务跟着镖队离开京城了,结局很可能是死在半路上,对于荆家来说说不定还能松口气,因为这个一事无成的弟弟只会给哥哥丢脸,而且他死在护镖路上,还能得到镖局一笔补偿银子。

  现在荆烈还好好活着,他大哥荆绍是个只知道死读书的人,来往的也是跟他差不多的书生,交友圈子很小,不然早就会知道如今他荆烈在外面的大名,但交友圈子再小,那些话应该也传进荆绍耳朵里了吧,推开门进去的时候,荆烈还心情很好地勾起了嘴角。

  眼前一个黑影飞过来,荆烈随手一挡,那黑影就被挡开,掉地上砸成碎片,是一只茶碗。

  荆母看到好好一只茶碗被砸成碎片,顿时揪住心口痛惜道:“看看你做的什么好事,茶碗不用银子买的吗?你个败家子……”

  荆烈看着这一家子像对待十恶不赦的犯人似的,没好气地打断荆母的话:“行了,要数落就数落你的宝贝儿子去,茶碗是他砸的,要掏银子也让他掏去。”

  说来在他没来之前,这个家都是靠他这个一事无成的弟弟还有荆母大嫂支撑起来的,荆母和长嫂没日没夜的做绣活然后送到绣铺换钱,供这个家中真正一事无成的荆绍来读书,全家都盼望着他能读出头。

  可在荆烈看来,这荆绍完全读迂掉了,一点不看好他还能考中举人,一辈子就是个穷酸秀才了,还拖累一家子。

  “你……你还敢跟我顶嘴!”荆母更是心痛地谴责荆烈。

  荆烈不耐烦道:“行了,将我叫回来干什么?有事赶紧说事,没事我就走了。”

  茶碗砸碎的时候荆绍也后悔了,家中银钱毕竟他也是心中有数的,而且这还是一只他挺喜欢的茶碗,现在成碎片了,所以忍住没再拿东西丢荆烈,他用愤怒厌恶又恨铁不成钢的眼神看向荆烈:“你成日在外就知道败坏我荆家的门风,连我的脸都被你丢光了,知不知道外面人都在怎么说你?”

  荆烈抱臂倚靠在门框上:“我不偷不抢的,怎就丢脸了?”

  荆绍想到白日别人对他的嘲笑,脸涨得通通红:“你做什么事情不好,偏要不要脸地跟一个男人鬼混在一起,我告诉你,马上就跟那男人断开关系,然后到爹的牌位前跪上三天三夜,否则荆家可容忍不了你这种伤风败俗的子弟。”

  “我爱跟谁来往是我的事,大哥还是好好关心下自己的儿女吧,为了供你读书,看看侄子侄女瘦成什么样了,考不上就老实地赚钱,也不看看自己下场几次了都没考上!”

  “你……”这回轮到荆绍捂住胸口,一副受不住打击的模样。

  两个小孩缩在他们母亲身边,根本不敢发出什么声音,大嫂低着脑袋不敢看相公和小叔间的争执,只知道扒紧两个孩子。

  比起相公,倒是小叔在外得了工钱,还记得买些零嘴回来给两个孩子,那是孩子最高兴的时候。

  “你个混账,你竟敢这么说你大哥,快向你大哥道歉!”荆母冲上来拍打这个小儿子,长子是她的骄傲,也是她的希望,这个小儿子却只会丢她的脸,尤其是这次在外面干的不要脸的事,让她提都不好意思提。

  荆烈完全可以拦住,但想了想还是算了,不痛不痒的被拍几下也没关系,所以依旧站在那里。

  “我有哪句说错了?快三十岁的人了,到现在大哥有为这个家赚回一个铜板?供他一次次考试,就跟个无底洞似的,大宝也到了启蒙的年纪了,你们自诩咱荆家是读书人家,我就问问,什么时候送大宝启蒙去?”

  荆母手一顿,现在靠她跟儿媳妇供一个读书人已经很吃力了,要再供一个哪里供得起?虽然也疼家孙子,可相比起一向捧在手心里的儿子,孙子孙女还是要退后一地。

  “等你大哥考上举人,自然会送大宝去学堂。”

  呵,就自己骗自己吧,有银子供大哥去参加那没什子劳用的书会就没银子让大宝启蒙。

  “那你们就等着他荆绍考上举人的那一日吧,反正你们从不指望我,那我走了。”荆烈指了指袖子,转身就要往外走。

  “站住!”后面荆绍的怒吼声响起来,他从来看不起这个一事无成的弟弟,爹活着的时候,也是疼爱他这会读书的长子,如今这个家也是靠他读书人的身份才能在邻居中立足,否则哪里来的那么好的名声,可今日居然被这个弟弟羞辱,他怒不可遏。

  “你听不听我这大哥的话?不然我就替爹执行家法,打断你的腿!”

  荆烈嗤笑,就这手无敷鸡之力的书生,能打断荆烈的腿?他头也没回,继续往前走:“有本事你来打啊,想让我听话,你也拿出点能耐来。”

  “你今天敢踏出荆家的门,从此后就别再认荆家的门,我荆家没有你这么不要脸的东西。”荆绍额头青筋直跳,血管快要爆了。

  “请便,哪日将我逐出荆家,派个人跟我说一声。”他也好重新办户籍。

  “滚——”

  下人也只敢躲在一边看着,其实要他们说,过日子比那什么虚名都来得重要,如果可以,他们宁愿跟着二少爷,而不像现在连饭都吃不饱,衣服也都是打了补丁的,哪像现在二少爷身上穿的衣服比大少爷还来得好,人看上去也比以前精神多了。

  真将二少爷逐出荆家,以后后悔的恐怕只有荆家,不过大少爷心也真狠了,不会真要将二少爷逐出荆家吧?

  荆绍没想到他威胁将荆烈逐出荆家也没让他停下脚步,这口气根本无法咽下去,连夜就联系族人要将荆烈在族谱上除名,面对族人的劝说,他义正辞严,一副不将荆烈除名整个荆家都要被荆烈带累的姿态。

  族人又想让荆母劝荆绍,荆母其实一面想劝荆烈走回正路一面还想让儿子拿点银子回来的,因为家里的进项根本供不起荆绍的支出了,那公子哥不是有钱的么,花银子开了家布行让小儿子一人管着,肯定能弄不少银子,既将小儿子劝回头又能缓解家里的经济压力,可不成想小儿子头也不回就走了。

  荆母舍不得银子,就想着是不是再劝劝荆烈,可荆绍想到荆烈对他的羞辱,哪里容忍得了,他要看看将荆烈除名后,他如何哭着求自己,所以坚定自己的态度,荆母终究拗不过自己的儿子,连夜就开了祠堂将荆烈的名字从族谱中划掉了。

  荆绍看着被划掉的荆烈的名字,眼里露出扭曲的恶意的笑容,转身却又一副正气之极的模样谢过族人。

  族人也觉得荆烈干的事让荆家脸上无光,再说荆家如今最有望出头的还是荆绍,所以才不会过分反对他的决定。

  484古代纨绔公子13

  古代纨绔公子13

  第二日布行刚开门,昨日来的那婆子又来通知荆烈了,荆烈已被荆家除名了。

  元景失笑:“你昨晚回去干了什么,将他们刺激得这么狠,连夜就除名了?”

  荆烈哈哈笑起来:“我实话实说,说他考不上举人,是荆家的无底洞,他受不了了。我也没想到他居然连一晚上的工夫都等不了,正好,等下我去衙房里重新将户籍办一下,以后可就算不得荆家人了。”

  元景嘿嘿笑:“那就来当我曾元景的人。”

  刚兴冲冲跑来找元景的夏舟,一听到这话浑身鸡皮疙瘩起来了,四哥要不要这么不要脸啊,不过听说荆烈被荆家除名,他立马跳起来为荆烈打抱不平,因为这年代,从家族除名是种非常严重的处罚,死后都无法得到供奉只能成为孤魂野鬼,便是想要考功名出人头地,这条路也走不通了。

  荆绍也是这么想的,所以才会觉得荆烈会回头哭着求他这大哥,将说出去的话收回来。

  可这些都是对这个年代的人来说的,放在荆烈和元景身上那是一点用处都没有,只要自身强大,家族又算得了什么。

  荆烈冲夏舟笑了笑,然后一语惊人:“反正以后我是你四哥的人了,被荆家除名不正好,除非你四哥不收留我了,有这可能吗?”

  元景立即拍胸脯保证,带着酒窝扑闪着凤眸道:“没这可能!我会护着荆烈你一辈子的。”

  娘哟,夏舟再度起了一身鸡皮疙瘩,这两个死不要脸的,认脸皮厚,他夏舟对这两个不要脸的甘拜下风了。

  逗了夏舟一顿,两人心情好极了,然后荆烈将自己的户籍也重新办好了,荆绍左等右等等不到荆烈回来向他磕头赔礼,只听到荆烈重新办了户籍自立一户的消息,气得差点一口血吐出来。

  荆烈是真的觉得两个侄子侄女会被这个当爹的当祖母的拖累了,可惜他虽同情这两个孩子却没办法替他们做主,有爹有娘的,难道他这个被逐出去的叔叔还能替他们作主?从礼法上也说不通。

  荆家的事情了结了,曾家的事情还没完呢,老太太和曾康商量出一个拖住元景的办法,还没等实施,边关的噩耗传来,侯府的世子曾元昕带着队伍出城巡逻时,遭到一支戎人兵的袭击,伤亡惨重不说,连世子曾元昕都失去了下落,生死不明。

  元景正跟夏舟他们说说笑笑时,侯府的人找过来,催促他这个四少爷回府,说府中出事了。

  元景想想这段时间除了男主角曾元昕失踪的事,也没其他会让侯府下人都露出慌乱神色的事情了,所以淡定得很,不过就是失忆加失踪罢了,一年过去就会带着心爱的女人回来了,跟荆烈还有夏舟打了声招唿便跟着下人回去了。

  荆烈也心中有数,所以一点不担心,而夏舟赶紧出去打听消息,他们可不相信勇毅侯府对曾元景是真的好,不然怎会任由曾元景传出那样的名声?

  夏舟找的黎延打听的消息,黎延问了自己老子就知道了勇毅侯府是怎么回事,叉着腰哈哈大笑:“我还以为那曾元昕有多了不起的呢,没想到才去边关多长时间,不仅没打一回胜仗,还将自己给弄没了。”

  “你个浑小子,可别在外面胡说八道,再怎么说那曾元昕也是因为我们大宁朝才会失踪的。”镇国公世子一个巴掌拍上他后脑勺。

  黎延捂着脑袋跳开一边,呲牙咧嘴:“就他曾元昕能嘲笑我们,我们还不能笑话他了?他要真有本事就该打几个胜仗多杀几个戎人兵,显摆显摆咱大宁的威风,可他没有自知之明,还以为自己有多能耐似的,我可跟他不同,我知道自己没本事,所以也不会去边关给那些将士扯后腿连累死人。”

  镇国公世子看这儿子越发说得不像话,赶紧挥手赶人,好在他知道这儿子没本事归没本事了点,这些话也只在家说说,不会在外面胡说八道。

  其实镇公国世子想想,儿子说的话未尝没有道理,以前也挺羡慕勇毅侯的好运气,有这么个争气的儿子,可这回边关的事情他可是一清二楚,曾元昕这个勇毅侯世子,第一次碰上戎人就栽了。

  不说不能跟勇毅侯府祖上相比了,就是跟曾元景的那个死去的兄长,都相差得很远,要是元景那兄长还活着,勇毅侯府哪里有这曾元昕什么事。

  元景的这几个好兄弟知道曾元昕失踪身死不明的消息后,都替元景高兴。

  可勇毅侯府里却是气氛压抑得很,府里的下人一个个都缩着脖子小心翼翼地做事,唯恐一个不好惹得主子发怒,世子失踪的消息是一路报进侯府里来的,所以府里的下人全都知道了。

  元景赶到老太太的院子时,正有多外面请来的大夫救治老太太,因为老太太一听到这消息就晕过去了,曾康这个勇毅侯也肉眼可见的萎顿了不少,正叫人催促快点将御医请来,儿子生死不明,这时候老太太可不能再出事了。

  元景刚进门,那眼睛红红的曾静姝就突然抬起头狠狠地盯着他。

  “这下你满意了?你害得我哥失踪,你称心如意了?你以为我哥失踪你就能翻身当上侯府的世子了?我告诉你,没门!我哥只是失踪,肯定能找回来的!”

  元景奇怪地看向这姑娘,到底哪来的对他这么大的恨意,他看向一旁神色恍惚的侯夫人,还有一脸阴沉的曾康,就只有曾莲这个庶出堂妹偷偷地担忧地看了他几眼。

  元景冷笑:“我听不明白了,大妹是将二哥失踪的事怪罪到我身上了?是我让二哥去边关挣功绩的?是我让二哥遇上戎人兵然后不敌失踪的?大妹想要迁怒也找个可靠点的迁怒理由,还是觉得我这个大房的唯一的血脉就只能任由你们二房欺负,还不能说话了是吧?”

  曾康原本冷眼看着女儿怒斥侄子,可现在听他这么一说眉心一跳,出口就斥道:“静姝你闭嘴!什么时候了你还跟你四哥闹腾?府里谁也不想看到你二哥失踪,不过我相信你二哥很快就能找回来的,我不想再听到这样的话。”

  一句话,就将曾静姝发泄出来的恶意,归为兄妹之间的玩闹了。

  元景丝毫不意外曾康的处理,一副二叔说什么就是什么的模样,然后退到一步就安静地待着,小辈都在这里守着,他要离开的话估计没多久外面就会传出他曾元景多么多么不孝,这么明显的把柄还是不要让他们抓了。

  看元景闭嘴了曾康才松了口气,也没心情想刚才侄子为何那么咄咄逼人,跟以前表现完全不同,他现在满脑子都是儿子失踪和老太太晕过去的事,现在有点后悔将儿子送出去了,如果儿子真的出事,他唯一的嫡子就没了,剩下的庶子能支撑起勇毅侯府?

  安静待在角落里,看着御医到来,将老太太救醒过来,元景什么也没有说,就只有曾莲趁人不注意的时候朝他眨眨眼睛,然后和其他小辈一样眼观鼻鼻观心摆出一副担忧伤心的表情。

  老太太醒来后,看到一屋子的人脑袋都大了,有气无力地让小辈都退出去,如今这事又不是他们能帮上什么忙的,身边就留下儿子曾康和儿媳宋氏。

  老太太说:“多派点人,一定要将元昕找到,我孙儿福大命大,一定不会有事的。”

  宋氏终于“哇”地一声哭出来,她多想晕死的那个人是自己,可老太太晕了,她还得强撑着侍候老太太,现在心中的慌恐担忧终于可以发泄出来了。

  老太太年纪大了,受不住打击身体衰败不少,只能卧床休息,宋氏也在床上躺了几天才又爬起来,曾康这个勇毅侯则整日在外面跑动,一回来也是在老太太屋里商量什么,这种情况下,根本没可能顾及得了元景了。

  为了不刺激这些人,元景将松石和松山都留下,每日翻墙出去再翻墙回来,与二房的人相安无事。

  这时候找来的戏班子终于将报恩记这出戏排出来了,黎延先兴高彩烈地将戏班子拉回镇国公府,请全府的人看戏,元景他们三个也过去围观大家的反应了,有不足之处得立即改进。

  看村姑想出来的生意不仅被富户看上要抢去,而且就连村姑这个人也要抢进府里当小妾,村姑和富户斗智斗勇,失忆世子也配合村姑将富户整得哇哇叫,国公府里的老太太看得直拍手叫好。

  “这戏唱得好,赏,我老太太有赏。”

  “谢老太君。”

  “祖母那我呢?这是我跟他们几个费了不少时间排出来的。”黎延趁机邀赏。

  老太太最疼这个孙子,乐呵呵地说:“当然也有赏了,你们这几个孩子有心了。”

  其他人也看得津津有味,最主要的是其他戏看得腻了,难得有个新鲜的又不落俗套的戏可看,她们非常捧场。

  有镇国公府老太太的好评,这个戏班接下来几日赶了好几个场子,都是请他们唱这出报恩记的,很快,京城大户人物都知道有报恩记这出戏了,连带着报恩记的话本再度出现热销的现象有,夏舟忙着又追印了一千册,其中还有前来京城的商人看中了带回去在地方上出售的。

  485古代纨绔公子14

  古代纨绔公子14

  勇毅侯府的主子以为元景这些天老实待在府里哪里也没去,却不知他每天出去撒欢。

  报恩记这出戏在京城被越来越多的人知晓,最让元景他们四个纨绔高兴的是,就连宫中的太后都知道了这出戏,特地叫戏班子进宫唱了一出,这就让报恩记在京城更红了,甚至传到京城之外,人人都想知道连太后都喜欢听的戏到底是怎样的。

  这对元景他们来说是意外的惊喜,趁着这波大热的时候,元景又推出了报恩记话本的精装版,精装版里面的内容当然是一样的,但多了不少插画,插画当然是由司尧本人亲自画的,因而这宣传一打出来,就迎来了书迷的热捧,一千册的精装版转眼就销空了。

  同步上市的还有《黄梁梦》这本书的第一册,也被冲着司尧来的书迷一抢而空,还有不少得到消息晚了一步的书迷过来书肆催促,夏舟不得不催促作坊赶紧加印。

  虽然前前后后的让夏舟忙得脚打屁股转,但整个人亢奋无比,他这回大赚特赚,手里就没抓过这么多的银子,嘴巴都咧到耳朵根了。

  四人又聚在锦烈布行后面的院子里,夏舟将账册理出来给元景看,将银子换成了银票交给他。

  “四哥以后可要再带带我,我就没想过还能这么赚银子的,原来赚银子是这么轻松的事。”

  “呸,哪有轻松的事,那是咱们元景能耐,换了别人画出来的插画那能看吗?咱们元景以后指不定靠卖画就能过日子了。”

  起初黎延和赵渝并不知道司尧就是元景,可因为排戏还有精装版报恩记的印售,他这身份再没能隐瞒下去,这两人在惊讶的同时也为元景高兴,他们可是知道元景在勇毅侯府的日子尴尬得很,明明爵位该是他们大房这一支的,可就因为当初元景年纪还小,爵位就落到二房头上了,如今元景眼见长成,二房能看他顺眼?

  现在元景能自己挣银子真是太好了,而且这一手还挣得不少,他们为自己兄弟自豪。

  元景数着手里的银票,这回拿了整整五千两,他表示这个银子也太好挣了,光靠报恩记就挣了大几千两。

  为啥这么多?因为精装版一本就卖了十两银子,一千两全部出手那就是一万两,扣除成本和其他费用,夏舟也挣了几千两,所以才会乐得合不拢嘴。

  数完银票,转手就交给荆烈,让他帮着自己当家,拍胸脯说:“这回能挣这么多,黎延和赵渝你们功劳也不小,说吧,想我请你们做什么,我全包了。”

  分银子给他们就不好看了,还不如拿银子花在其他上面,至于锦烈布行,如今已经有盈利,每个月他们也有分红了,虽然现在不多,但黎延他们也看到将来这银子绝对不会少。

  “哈哈,好啊,那就说定了,这回我跟赵渝要狠狠宰你一顿。”黎延一副要将元景手里银子都花掉的架势,同时挤眉弄眼,居然将银票全交给荆烈了,哟,荆烈可真是贤内助啊。

  “对了,有件事我觉得挺奇怪,”赵渝笑过后说出自己的疑惑,“报恩记里那世子在战场上因为失忆而失踪了,这回正好你那世子堂哥,去了边关后如今也生死不明,他不会也是因为失忆了才会没回来,然后等过了一段时间也带回一个不知哪里的救命恩人村姑吧?”

  “卧槽,这跟报恩记里的故事还真像啊,对了,那曾元昕不也有个订了亲的未婚妻么,要是他真像报恩记里一样带个村姑回来,那余家的姑娘可不倒了八辈子霉了?”

  夏舟犹豫道:“不会的吧,故事是故事,现实是现实,就算真有这样的救命之恩,纳了那救命恩人就是了,哪家高门大户的能娶个村姑当正室?”

  “万一这曾元昕脑子坏掉了呢?”黎延对曾元昕没一点好感的,时常用看草包的眼光看自己,把黎延恶心极了。

  赵渝见这两人当真讨论起来,摇头说:“我就是随口一说,哪有这样的巧合的,要知道这故事是元景写在前面,曾元昕上战场失踪在后,除非元景有未卜先知的手段,对吧,元景。”

  元景像小鸡啄米般捣头:“对的,对的,我哪有这种未卜先知的本事,你们太高看我了,我就是想找个挣钱的事情。”

  黎延几个都觉得很好道理,只有荆烈用看傻子的眼光看这三个家伙,居然元景说什么他们就信什么,等一年后曾元昕将村姑带回来他们就知道了。

  几个又说起了京城里的新鲜玩意儿,这个月京城有间铺子卖起了无色透明的琉璃制品,那价格高得让在座的几位也看得眼红了,别看写话本挣得挺多,前后挣了大几千,可听说那铺子里一件透明琉璃制品就好几百两,最贵的一个要几千,这种铺子刚开张没多久,说是日进千金也不夸大。

  “也不知道这背后的贵人是哪个,听说有好些人眼红这铺子,想要将这透明琉璃的来源弄清楚,结果伸出的爪子都被砍断了,反正现在只能肯定背后的东家来头不小,可到底是谁却不清楚。”黎延身份最高,对这些消息也最灵通。

  元景和荆烈互看了一眼,没想到五皇子这么快就将玻璃弄出来了,想必那韩妙如今在五皇子的后院里极受重视了。

  “早晚会知道这背后的东家是谁的,咱这京城最大的是谁?这样好的东西会不惊动如今的那几位皇子?他们一出手,背后的东家还能藏得住?”元景提醒道。

  黎延拍手说:“对啊,不过这种琉璃制品成本也很高吧,如果赚头并不是很大,那这东西抢过来也没什么用。”

  “如果成本很低呢?”元景笑道。

  “怎么可能?”三人全都不相信。

  元景笑笑,没再说什么。

  要知道五皇子向来低调得很,如果让其他几位皇子知道这琉璃铺子背后的东家是五皇子,琉璃制品的成本又极低,他们会相信五皇子低调不参与皇位争夺吗?

  让五皇子提前曝露出野心也是个挺不错的主意。

  碰过头后大家各回各家了,元景提了几盒糕点也大摇大摆地回勇毅侯府,他从正门进的,门房将他放进去后才勐地拍了记脑门,问另一人:“今天四少爷是什么时候出府的?”

  另一人也没能想起来:“不记得了,四少爷有从府里出去吗?”

  “那刚刚是见鬼了?四少爷不刚从外面回来吗?”

  “这……”

  门房没敢声张,也许他们真是记岔了,将四少爷出府的情景忘了。

  这时离曾元昕失踪的消息传回来快两个月的时间了,这边派去边关的人也没能找到曾元昕的下落,宋氏为此又病了一场,最近才能爬起来料理府里的事务,就连曾静姝都安静了许多,不像以前那样颐指气使的。

  老太太以前极富态的,可这段时间却瘦了不少,也老态了许多,两个月都没有消息回来,在常人看来,曾元昕跟死了没什么区别了,不然宋氏也不会这时候病倒的。

  曾元昕没了,也许曾康的其他庶子觉得机会来了,元景就远远见过三堂哥曾元柳露出快意的笑容,原本庶子被宋氏还有曾元昕这个嫡子压得畏畏缩缩的,可哪想到曾元昕这个世子会一去不回头呢,嫡子没了还不轮到他们庶子?

  至于曾元景这个大房的嫡子,二房的庶子没将他当成竞争对手,因为在曾元柳他们看来,他们父亲也不会让爵位回到大房手中的,怎么说他们也是父亲的儿子。

  这时候元景将带回来的糕点送到各处,几个妹妹也有份,这样的动作都没引起老太太还有宋氏的多少注意。

  元景都发现曾元柳的变化了,宋氏又怎可能不知晓?正因为知道了,所以她又从床上爬起来了,这侯府只能由她的儿子来继承,那些庶子有多远滚多远,她不可能让这些庶子得意的。

  只要没亲眼见到儿子的尸身,她就绝不会承认儿子没了的,她得替儿子好好地守着这座侯府。

  曾康先元景一步从府外回来,去了老太太处,老太太没原来那么精神了,见到儿子眼睛亮了一下,然后又黯淡下来。

  曾康心里发苦,人好好地去了边关,准备攒点军功的,可没想到这才多久就生不见人死不见尸。

  他苦着脸说:“母亲,去边关的人回来了几个,是回来报信的,到现在都找不到昕儿的下落,儿子就怕……”

  “不可能的!”老太太丢了一个软枕过去,不准他说出这么不吉利的话,尽管知道这么长时间都找不到人,生还的希望极小,但只要一天没见尸骨就还能抱一天希望。

  “是,”曾康没跟老太太拗着来,“剩下的人仍旧留在那边继续寻找,也许……”

  老太太眼里流出两行老泪:“老天怎就这么跟我曾家过不去?老大和我大孙子死在了那里,现在元昕他又不见了,我现在后悔让元昕去边关了,哪怕没什么军功,也能在京城平平安安的,将来还有爵位能够继承。”

  曾康安慰母亲:“这事不能怪母亲,也是昕儿自己希望去边关建功立业的,他想走父亲的路子。”

  边上的嬷嬷替老太太擦眼泪,老太太闭着眼睛靠在椅背上,过了会儿才睁开眼问:“宫里怎么说的?”

  曾康摇头:“儿子已经递了折子上去了,可到现在也不见陛下有动静。”

  曾康上折子是向皇帝请罪的,哪怕儿子还没能找到,可是曾元昕过去不但没立功,反而连累数百人丢了性命,追究起来勇毅侯府也要担责任,所以曾康又是忧心儿子的下落又要操心侯府的前程。

  元景这时候在外求见,给老太太送点心表孝心的,进去的时候就看到二叔曾康也在,乖巧地问好。

  担忧侯府前程的曾康,看到元景那张妍丽的脸时脑子里忽然闪过一个念头,随即唿吸紧了一下,袖子里的拳头捏紧了,也许侯府的前程就要落在如今的侄子身上,只是母亲会同意吗?

  不,为了侯府的前程,母亲不可能不会同意的。

  486古代纨绔公子15

  古代纨绔公子15

  元景看着面前的二叔像换了个人似的,亲切温和地关心着他的身体,他表面受宠若惊,心里却笑眯眯地看着这二叔的表演,老太太看得皱起眉头,等到元景告退离开后,老太太才出声问儿子:

  “老二你想要做什么?”

  曾康突然跪在老太太面前:“母亲,儿子也不想这么做的,可现在勇毅侯府前程未卜,儿子不知该如何才能保下祖上传下来的爵位,都是儿子无能,不像大哥那样骁勇善战能在战场上立功,如今昕儿又……母亲,儿子该怎么做?”

  听了儿子的话,老太太的面色也萎顿下来,是啊,自从爵位交到老二手里,其实这些年侯府已经在走下坡路了,原本以为元昕这个孙儿是侯府的指望,谁料他去了边关后便生死不明了,两个多月过去了,老太太哪里还敢抱什么期待。

  她闭了闭眼睛:“我知道你打什么主意,可十多年过去了,你以为那位还会惦记着那女人?”

  曾康咬牙说:“儿子打听过的,宫里有好几个美人,都生得跟那女人有些相像。母亲,儿子也不是要故意算计元景,只是想着,不久之后就要中秋宫宴了,这回儿子带元景进宫一趟,若陛下还能记着侯府的好,那侯府便能平安。”

  老太太将小案几上的一只杯子砸了过去,曾康动也没动,老太太有气无力道:“你先下去,我要想想。”

  “是,儿子告退,母亲,侯府离不开母亲,母亲千万要保重身体。”曾康磕了个头才起身离开。

  元景的灵魂力在这室内又绕了一圈才退出去,看到的场景和听到的话险些将他恶心坏了,他甚至在想,原来剧情中勇毅侯府不仅无事,似乎还颇受圣宠,是不是就是用原身的一条命来换来的?正因为原身死了,唤起当今陛下对故人的记忆,所以施恩于勇毅侯府?

  当真如此,他也太为原身不值了,而且原身身上的毒又是谁下的?用意何在?既然要留着原身性命想要利用原身,又为何要给他下毒?

  其实一切答案元景都可以用其他办法来获得,但他并没有动手,还是按照普通人的办法来一步步解开谜底。

  而且现在有他在,这些人越是想得到的东西,最后会发现离他们越远。

  也是因为这一出,元景出门不再翻墙了,而是光明正大地从正门离开,果然没受到任何阻拦了,也没人再苦口婆心地劝说他不要外出,不仅如此,送到他院子里的东西也多起来,原来那些衣料服饰之类的也就面上看着光鲜,但现在不仅衣料质地极好,而且颜色也清雅起来,这样一打扮,元景走出去就更吸引人眼球了。

  这天元景和黎延他们三个被下人簇拥着往京城最大的酒楼而去,一路上东张西望的,不时在小摊位前停下来挑挑捡捡,看到合眼缘的就干脆买下来,这场面热闹得很,但凡看到的都会说,原来又是那四个纨绔公子哥跑出来了。

  “不对啊,原来那四个纨绔不是有个很胖很胖的吗?难道现在换了人了?”有人好奇地问,这么一群人摆开的阵仗,走到哪里都引人注目。

  “哈哈,这位公子肯定有不少时间没出来了吧,公子说的那位很胖的公子其实就是勇毅侯府的四少爷,不过四少爷早就瘦下来了,如今公子觉得陌生的那一个就是曾四少爷了,我们是一日日看着曾四少清减下来的。”

  说一日日看着的那是夸大其辞了,但隔一阵子见到这位曾四少就会惊叹了一阵,等到曾四少的身形容貌稳定下来后,他们看得多了,虽还是会惊叹,但也不会那么夸张了。

  谁能想到原来痴肥的曾四少,瘦下来之后会那么好看,而且脸上还带了些肉,显得肉嘟嘟的,一笑起来便会带了几分孩子气,让谁看了都忍不住喜爱之意,就是小摊贩见到曾四少来买东西,都不忍心将价开得太高。

  听到的那人果然惊唿起来,指着被下人护卫围在中间的四人中最醒目的那一个少年说:“难道那个神采飞扬的少年郎便是曾四少?这怎么可能?”

  “哈哈,不信公子问问其他人,咱可都是亲眼看着曾四少变化过来的,再说了,勇毅侯府是怎样的人家,四少的父母都是极出挑的人,生下来的儿子自然不会差到哪里去,不过是原来太胖了,让人看不出原来长什么样了。”

  其他听到的人也附和,那人才相信那个长得好看的少年郎就是曾经丑绝痴肥的曾四少,但还是颇为不可思议,一个人前后的变化竟如此之大,现在再看他们在街头耀武扬威,不仅不觉得厌恶,甚至会觉得是半大的孩子在玩闹。

  颜值就是如此重要。

  四人街上转了一圈,肚子咕咕叫了,然后转身就往酒楼扑去,路人的目光对他们纨绔子弟又算得了什么,到了酒楼,掌柜和小二也侍候得非常殷勤,他们才不会在乎这几个的名声,只知道没必要惹着这几人。

  他们在楼上唿啸而过的时候,楼上有两个临窗的客人也正好看到,还将旁人的议论声听在耳中。

  “那少年果真是曾毅侯府上的那个胖子?”华服锦衣男子诧异道,直到看不见人了他才从那少年身上收回目光,还带着几分惊艳与不可思议。

  “别人不都说了是勇毅侯府上的四少,不说其他人,难道镇国公府的小公子还能将人认错了?”对面的黑衣男子道,黎延那张脸可绝没有人认错的,另两人也没变样,变化最大的就属那曾四少了,连他看了也挺惊讶。

  “听说最近大热的那出报恩记就是这四个纨绔搞出来的?看来他们别的本事没多少,这吃喝玩乐的倒是做得不错。”华服男人感兴趣道,那出报恩记他也听了的,的确与其他戏有很大不同。

  “还有如今那本黄梁梦话本,也是这四人中的一个的书肆里推出来的,包括那本报恩记,我记得你那里也有一本黄梁梦吧。”黑衣男子抬头瞥了眼对面的人。

  华服男子用折扇敲敲自己手心:“好啊你居然翻我书房里的东西,再说我看了又怎么了?难道你没看?觉得那黄梁梦写得不好?说起这个,我倒想认识这个叫司尧的书生,想知道他黄梁梦里的男主人公最后会走到哪一步。”

  “而且,你不觉得话本里写的一些小知识非常实用么,这叫司尧的人绝非简单的书生。”

  黄梁梦男主人公蒋天赐穿到一个历史上不存在的乱世,还没等他摸熟身处的世界情况,就被一伙土匪抓了去,又因为他长相不错,就将他献给了土匪窝里的大首领,等到蒋天赐被送到大首领面前,男主人公才知道大首领是个女儿家,果然也一眼看中蒋天赐,要招他为押寨相公。

  蒋天赐当然不愿意了,于是费了不少口舌游说大首领,他向大首领保证,他可以带领山寨里的土匪过上比现在好的日子,只要他办到了,大首领就不能再逼迫他,如果他失败了,做不到,那就任由大首领处置,于是两人击掌为誓,蒋天赐来到陌生世界后就干起了改造土匪窝的事业。

  怎么改造的,作者司尧可没一带而过,怎么开荒耕种,怎么沤肥和灌溉,怎么搞卫生和预防疾病的,一年的时间就将山寨改造得大变模样,山寨也不需要靠抢劫就能个个吃饱饭了,而蒋天赐也在这个陌生的世界扎下根来。

  其他人不知怎样,反正这华服公子是看得津津有味,甚至生出找人尝试书中做法的兴致,如果真能实现并靠书中方法提高粮食产量,那写这书的作者司尧就简直是奇人了。

  只是短时间内还难以见成果。

  黑衣男子道:“生在乱世,自然是要结束乱世,话本里不是有写到蒋天赐悲天悯人的想法么,不过想要结束乱世,最后肯定会参与到天下的角逐当中,到那时不知还能不能保持他天性的那一面就不得而知了。”

  锦衣男人乍舌道:“你是说司尧笔下的主人公最后会成为问鼎的那一个?”

  黑衣男人瞥了他一眼:“这是你说的,我没说。”

  锦衣男人想用折扇打人,这家伙还不是想通过自己的嘴将他的推测说出来,结果还不承认了?

  他摸下巴说:“你说这个司尧最后敢不敢写到这一步?有没有这个胆子?”

  皇权年代中,涉及皇权的东西可是要掉脑袋的,看那些话本小说,不都是佳人才子的,谁会想不开写老百姓怎么造反自己当皇帝的?就算偶尔有类似的话本和说书,最后也是被朝廷招安的,就算皇帝自己是造反起家的,也容不得有人教老百姓怎么造反的。

  元景并不意外有人在讨论他的小说,因为如今有茶楼中有说书先生在说他的小说了,因而借着报恩记的东风,黄梁梦的热度快要超过报恩记了,因为相比报恩记,黄梁梦更受男人喜爱,不分阶层的,不识字的老百姓能在茶楼中听得津津有味,大家公子也能在自己的书房看得啧啧称赞。

  他们四个纨绔公子胡吃海喝了一顿,然后搭着肩摇摇晃晃地出酒楼,这顿当然是他请的,如今论私产,谁比得过他曾元景?

  刚出了酒楼,就被两个气势明显不同的男子给拦下来。

  487古代纨绔公子16

  古代纨绔公子16

  黎延原本正搭着赵渝的肩张扬大笑,面前突然出现的两人,让他的笑声突然跟卡在嗓子眼里似的,吊在那里就是发不出来了。

  元景看看这两人,原身不认识,记忆里没这两号人物,但从他们的穿着打扮浑身的气度还有身周环绕的别人看不见的那股“气”,元景搜了遍京城的各方势力,心中便判断出这两人的身份。

  那锦衣公子用扇子指了指黎延:“黎延啊,过来跟我说说话。”

  刚刚还好不快活的黎延,现在却老实得跟鹌鹑似的,放下搭在赵渝肩上的手,苦皱起一张脸,规矩地走到锦衣公子面前,还略带了几分讨好的语气说:“王爷,我可没惹事,我就是跟几个好兄弟来吃了顿饭,饭钱也都付了的,真的!”就差发誓保证了。

  果然跟元景猜测的一样,锦衣公子正是顺王爷,当今天子的亲弟弟,说来这顺王爷跟如今的大皇子年纪并没有差多少,而他身边的黑衣男子,不出所料的话便是顺王以前的伴读现在王府的长史项澄。

  黎延的母亲虽是宗室郡主,但和顺王爷的身份就相当很大了,所以他再受宠,到了顺王面前那也得老实听训。

  顺王“嗤”地一声笑起来,用扇子敲黎延的脑袋:“我有说你在外面闹事的吗?本王听说如今连太后老人家都喜欢的报恩记,是你们几个找人排的戏?这是谁的主意?跟以前比有长进了啊。”

  黎延顿时得意起来,他当然有长进了:“谁的主意?当然是咱们四人一起的主意啊。”

  顺王顿时黎延:“说你胖还喘上了,就你这脖子上的玩意儿,能想出这样的主意?还有这报恩记是哪里来的?”

  黎延立即捂住自己脖子朝后跳开两步,顺王太可怕了,而且怎能这么小看自己?他梗着脖子说:“就是我们四个想的,报恩记本也是我兄弟的书肆里推出来的。”

  顺王再度嗤笑了一声:“行啊,那等你们那谁的书肆里再有什么新书出来,记得给本王送上几本。”

  “啊?哦哦,我知道了,我一定给王爷送去。”黎延小鸡啄米般点头,希望顺王爷赶紧走。

  顺王如了他的心愿,又再似笑非笑地看了四人一圈后,带着在一旁没出声的项澄离开了。

  黎延夸张地抹了把脑门的汗:“这家伙总算走了,嘿嘿,没想到连顺王爷也在看司尧的话本,夏舟,这回你真发达了。”

  这关头,他还记着不能将好兄弟曾元景就是司尧的事透露出去。

  夏舟笑笑,虽说现在对外隐瞒了司尧的身份,但四哥也跟他说了,平时有黎延挡在前面,但如果碰上连他们四人也顶不住压力的人物,只管将他身份说出去就是了,反正对他来说又没什么影响,也是因此,夏舟心中笃定得很,水来土掩,掩不住的话就放四哥。

  元景回布行,他们三个各回各家。

  布行里,元景对荆烈说了碰到顺王的事:“这顺王表面看着有些玩世不恭,实际上却是个内有城府的人,他这位置也挺尴尬的,当初身为嫡皇子却因为年纪太小,与大位无缘,可就算年纪小,因为一个嫡字也被当今忌惮着,一成年就给丢到了那块算得上贫瘠的封地上,给娶的顺王妃也是个不怎么样的女子。”

  这回将人叫来京城也不说有什么事,就将人晾在顺王府里,对了,当今的太后也不是顺王的生母,她的母后当时的皇后在顺王出生没多久就病逝了,如今的太后是当今的生母,所以这太后也不会看顺王多顺眼的。

  光是顺王这个封号就已经很说明问题了。

  荆烈目光闪了闪:“看来有必要去顺王封地上看一看,这人到底有什么能耐了。”

  荆烈暗中观察过几个皇子,包括剧情中后来登位的五皇子,说实话一个都不看好,年纪小的皇子还看不出以后会怎样,这时候顺王爷冒出来就有意思了。

  老皇帝忌惮顺王爷,如果最后这朝政大权落到顺王手中,估计老皇帝就算驾崩了也得气得从陵墓里爬出来吧。

  元景笑道:“看黎延到了这顺王爷面前就跟鹌鹑似的,就知道这顺王爷不是没本事的,其他那些不受重视的王爷郡王,可不能让黎延这般模样的,黎延肯定在顺王手里吃过苦头。再说就是这顺王身边的那位项澄,也不是纯粹的文官长史,他身上有股锐气,可见没少带兵。”

  荆烈搂住元景噗哧直乐,不管这顺王跑到黎延面前是为了什么目的,他肯定没想到,他这一露面将自己的老底都掀在元景面前了。

  “他没多看你几眼?对你的相貌没露出什么异样?”

  元景喜滋滋地摸自己的脸,一副自恋的模样:“当然有啊,我娘给我的这张脸看来有用得很。”

  荆烈再度笑出声,照着这张脸啃了一口。

  顺王以为自己什么异样也没流露出来,而且早打听过曾毅侯府的四少爷是个什么样的人,哪里会知道自己的表现都落在他眼里,几乎什么秘密都没有了。

  他回府后便对项澄说:“近看了才发现这曾四少像一个人,或者说跟他生母像极了,你还记得我皇兄与当年勇毅侯世子间的事吗?”

  项澄瞪大眼睛,不会吧。

  顺王嗤笑一声:“有什么不会的,他后宫里的那几个美人,有好几个都是按照那女人的模样搜罗过来的。你让人查查,当年的勇毅侯夫人到底是怎么死的,还有勇毅侯父子身死有没有他动的手脚。”

  项澄瞳孔骤缩,沉声应了声是,公事上他不会跟顺王斗嘴的。

  顺王玩味道:“那府上的世子也被送去了边关,可以为谁都当得了勇毅侯世子的,仗还没打上一场就把自己玩完了,现在生不见人死不见尸,不过曾珩留下的这个孩子如今在那府里的境况就尴尬了。”

  “王爷想在后面推一把,将这潭水搅混了?”项澄猜测道。

  顺王别有意味道:“不必我们去搅,他们自己就会将这潭水弄浑了,那曾康跟他兄长相比可差远了,大本事没有,却挺会钻营小道的,看着吧,现在最急的人就是曾康本人了。”

  “那曾四少岂不是……”

  “先看看,我那好皇兄这把年纪了,也未必就那么急色,他可从来不好男色这一口。”

  没过几天,《黄梁梦》第二册发行了,夏舟记着顺王爷交待的话,话本刚出来就赶紧给顺王府上送去了五本,将话本交给王府门房后就松了口气,然后赶紧熘,面对王爷很有压力的。

  外面也有许多人等着《黄梁梦》一书接下来的内容,那些大户人家时常派自己的小厮去夏舟的书肆询问第二册什么时候才出来,这天,夏舟可是刚让掌柜将公告放出来,例行过来询问的那些下人,立刻涌进书肆里。

  “快,给我五本。”

  “不,我要十本!”

  “哈哈,我终于抢到了,我家少爷正等着这第二册呢,不知道那蒋天赐有没有把女土匪头子娶回来。”

  “走,走,赶紧回去,先睹为快啊。”

  一个个拿到书付了银子就赶紧往回赶,识字的可以先睹为快,不识字的也可以等自家主子看完后问一问发展到什么程度了,这其中也有下人是为自己家的小姐夫人买的,虽然女土匪首领听上去不太上台面,但书里的描述却能让感受到女首领的魅力,她们也希望蒋天赐和女首领在乱世中能有一个好结局。

  第二册也不过十万字左右,再细嚼慢咽一天时间也看完了,看完后不仅让人拍手案叫绝,同时又牵肠挂肚,怎这就结束了呢?下面呢?

  蒋天赐走出土匪山寨了,下一步又要往哪里去?他们恨不得那作者司尧将后面的内容一气写完,然后让他们能看个痛快,而不是吊在半空中,走路也想,吃饭也想,睡觉躺在床上的时候也在惦记。

  蒋天赐并不是主动出击的,元景跟荆烈商量怎么安排下面的情节时也考虑到如今的社会环境,男主人公进攻性不能太强,而要让他一路的经历看上去像是被各种因素和各种人给推到那个位置上的,他是为了求自保,然而却一步步走到了那最高的位置。

  因为山寨富裕了,这消息也不可能藏得住,于是引起其他山寨中土匪的眼红,还有附近县城的贪官的垂涎,他们想将手伸进山寨里来,山寨上下被逼上了绝路,如果不反抗,那只有死路一条,所以女首领召集山寨所有人让大家投票决定山寨何去何从。

  没人舍得放弃如今的家和由蒋天赐改造出来的大好山寨,所以一个个含着热泪,要跟敌人不共戴天,谁想毁他们的山寨,谁就是他们的仇人。

  当然这其中也有附近的穷苦无比的百姓还有小山寨主动投奔过来的,他们也愿意为保护山寨出一份力,于是,古代的造反大业由此就拉开了序幕,当然眼下来看只是逼不得已为求自保。

  488古代纨绔公子17

  古代纨绔公子17

  顺王和项澄待在书房里,将黄梁梦的第二册看完了,看过后,既觉得爽快又有种说不出的感觉。

  顺王吐了口气说:“这司尧绝对是个人才,我已经看出他的意图了。”最后这蒋天赐绝对会结束这混乱的年代成为最后问鼎的那一个,一统天下称王称帝。

  项澄说:“想将这个司尧找出来并不是难事,那间书肆是夏舟的,他不会不知情。这个作者的确是个人才,农桑水利,只怕没有不通的,如果后面的话本依旧能写得如此精彩的话,怕是兵法政事也无一不通。”

  顺王在书房里转了几圈,说:“先不要惊动他,本王如今还不知何时能返回封地,这样的人才只有在本王的封地上才能发挥大作用,也许有他在,本王的封地也能变成富饶之地。”

  因为顺王的话,项澄在查司尧究竟是谁的时候非常小心,不然直接将夏舟叫过来问个清楚就可以了,但因为不想惊动其他人,所以就从夏舟接触的人入手,结果查来查去,项澄都查得有些迷煳了,因为夏舟身边接触的人都清白简单的很,没一个能跟司尧对得上号的。

  越是查不到这个人,项澄越想弄清楚这个司尧笔名背后究竟是谁。

  夏舟快乐地数着银子,丝毫不知自己被人盯上了,想从他这儿查清楚司尧的身份。

  如果他知道是顺王的人在查,肯定会告诉对方,赶紧来问他啊,他保证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可惜啊,别人就是想自己查出来。

  在这样的情况下,中秋宫宴到了,勇毅侯府的几位主子当然要出场,元景也被提前几天叮嘱他那日要随他二叔一起进宫。

  元景其实在知道他的相貌以及背后的纠缠时,就已经在等着这一日了,他也想知道当初原身父兄的战死还有母亲的病逝,背后是不是另有隐情。

  他相信便是原身也希望父兄是真正在战场上战死的,而不是腹背受敌被人陷害而死。

  四个好兄弟中也只有黎延和他能进宫,所以随同马车进宫后,黎延就跑过来将元景拉走了,曾康不仅不能反对,还要笑着叮嘱元景几句。

  元景对皇宫可不陌生,也没有多大的敬畏心理,而黎延是常进来的,对皇宫熟悉得很,他抓着元景手臂低声嘀咕:“看你二叔的笑容,怎么让我感觉有点毛毛的,不对劲。”

  元景轻笑:“没关系,二叔是二叔,我是我。”

  黎延转眼就将这点不对劲抛在脑后,元景说得对,他是他,曾康是曾康,他窃笑着告诉元景:“你今天进宫可是收获不少眼光,我听到不少人都在打听这个好看的少年郎是谁呢,噗哧。”

  元景失笑,低声回道:“等知道我是谁后,这些人是不是很失望?”

  黎延差点乐出声,他可是看到好几个人露出不敢相信的表情,叫人看了真是一言难尽,叫黎延说,他的兄弟是最好的,那些人什么想法跟他兄弟有什么关系,他兄弟不管胖瘦对他来说都是一样的。

  若按以往的情况,他们在这种场合应该没什么人缘的,偏这回一直有人来找他们说话,没两句就会问起黄梁梦第三册什么时候才能出来,因为他们知道黎延四个纨绔好得很,夏舟那边的事,问黎延和元景也没什么差别。

  黎延心中挺得意,他心道你们喜欢的话本作者就在你们面前呢,居然没一个能认出来,让你们瞧不起他们兄弟几个,现在还不是求着他们?

  不过面上没流露出来,才不会让人抓着把柄,只说这事是夏舟管的,作者什么时候写出来他们也不太清楚。

  等人走后,他朝元景挤眉弄眼:“看到没有,黄梁梦这么受欢迎,看的人可多了,告诉你,我发现就连我爹也偷偷地看我带回去的黄梁梦。”

  刚说完,他脑袋被人敲了一记,转过身,就看到顺王爷拿着扇子准备继续敲的动作,他连忙熘到元景身后,一脸委曲:“王爷干嘛总跟我过不去?”

  顺王哈哈大笑:“本王可是听到你在背后说你爹的坏话,等下本王便说给镇国公世子听去。”

  黎延磨牙,又拿这顺王爷无可奈何:“王爷你到底想干嘛?”

  顺王笑着看向站在一边的元景,说:“你就是曾珩的小儿子吧,你长得不像你父亲,反而像你母亲,特别是今天这一身衣裳,远远看着更像了。”

  看到这样的曾元景,就知道曾康不安好心,专将脑筋动在这方面,与他大哥相比差了十万八千里。

  元景有点讶异,这顺王爷居然会好心提醒自己,他看看自己身上的衣服,说:“这是二叔二婶送来的,说是让我进宫时穿的。”

  顺王爷心里叹息了一声,看着这曾元景还带了几分孩子气,但那双眼睛又特别黑白分明,让人看了便不忍心伤害,这样的孩子居然能在勇毅侯府活下来还活到今天。

  想到曾珩,忍不住又提醒了句:“宫里人多眼杂,宫宴上就不要随意走动了,等结束了早点出宫去。”

  元景行了个礼:“多谢王爷提醒。”

  顺王点点头,再看了眼一脸警惕模样的黎延,轻笑一声转身离开了,可惜了,勇毅侯府再出不了如曾珩那样有担当又有领兵之能的将才了,如今的勇毅侯府注定要没落下去。

  元景跟黎延叽叽咕咕地说话,没过多久,有宫人来替曾康叫元景,叫他回去位置上坐下,免得冲撞了其他人,元景只得跟黎延挥挥手,回勇毅侯府的位置上去。

  曾康见到元景回来,这颗心也安了下来,同时看他越发出色的外表,心中也升起了希望,大宁朝的皇室,也不是没出过好男色的皇帝,何况侄儿又处于雌雄莫辨的年纪,他心中一片火热。

  这时候他想不起来下落不明的儿子,只想到侄子入了陛下的眼的话,那侯府又会得到陛下的荣宠,说不定侯府还能借此机会再进一步,同时心中又有所遗憾,如果这个侄子生下来是个姑娘该多好,那他就可以光明正大地将侄女送进宫侍候圣上,将来侯府说不定还能成为皇子的外戚。

  如果元景知道曾康心中的想法,估计得当着他的面吐出来,不过就算没听到,也能看出他一脸算计的表情。

  这回侯府除了他,曾康还将曾元柳带出来了,曾元柳腰杆挺得笔直,不再像过去那般畏畏缩缩的了,甚至看向他元景都带了点不屑,试图与其他勋贵公子搭上话,对元景都不太理睬了。

  元景老实待在位置上,一手撑着下巴,欣赏这宫宴上各色人物的表演。

  同时他也是别人眼中的风景,不少见过他母亲的人心中都诧异,死去十几年的人了,没想到因为他的出现让人又想起了当初的人,那是个多么出彩的女子,就算门第不太高,求娶的人也不少,最后嫁进了勇毅侯府算是高嫁了,可没想到也没享上多少年的福,一个儿子死在战场上,还留下一个小儿子,自己就病逝了。

  先是宫妃来了,接着皇帝和皇后携手走了进来,元景跟其他人一样跪迎圣驾,圣驾走过他们这边时,元景便发现一个太监看清元景模样时,那眼睛都瞪直了。

  他心想,这个太监是曾康收买了的吧,所以才会特特地看了他一眼。

  等皇帝和皇后入座后,他们也一个个起身坐回原位,那太监低声对皇帝耳语几句,元景的眼力非常好,看到皇帝眼里闪过讶色,然后低声吩咐了那太监一句,这声音也传进元景耳中了。

  这时元景感觉身后传来熟悉的气息,他扭头朝后一看,差点乐了,后面随圣驾进来的侍卫中的一员,可不正是荆烈么,他居然混进禁卫军中了,当然在别人眼里,他还是原来那个人而并非荆烈,但那点障眼法当然瞒不过元景的眼,而且那灵魂气息又是那么熟悉。

  元景无语,之前这家伙根本没告诉自己会混进来,他是不放心自己还是怎的?

  荆烈是不想坏了元景的兴致,才按捺住没将曾康这家伙一巴掌拍死,但想想直接拍死他又让他死得太轻松了。

  宫宴开始后,皇帝说了些吉祥的话让君臣同乐,不时有大臣前去敬酒,也有皇帝将人叫上去说几句话的,这种场合,哪家的小辈能入皇帝的眼,那绝对是件大好事。

  就在这时,上面那皇帝忽然又说:“朕听说曾珩的小儿子也来了?快让朕见见,朕当年与曾珩也曾把酒同欢,可惜……”

  唰唰唰,许多目光都向勇毅侯府这边射来,就是另一边女眷那边的宋氏,听到这话也捏紧了手里的帕子,曾静姝同样进宫来了,一直对同来的元景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现在却听到皇帝叫他,这一口气差点上不来。

  那肥猪哪里有这个资格?如果她亲哥还在,绝对会是她亲哥被陛下叫过去。

  等她亲哥回来,这死肥猪有多远滚多远。

  有太监过来,请元景到前面皇帝面前说话。

  曾康低声说:“快,不得无礼,知道吗?”

  元景起身时垂眼看了眼曾康快掩饰不住的激动眼神,眼里闪过冷意,这是曾康要的,那他就受着吧。

  元景随太监走到前面去,先对皇帝皇后拜了一拜,然后垂头立在那里。

  “你就是曾珩的小儿子啊,没想到也这么大了,抬起头来,让朕看看你如今的模样。”

  元景抬起头,面无表情地看着。

  皇后眼里闪过异色,皇帝眼里则闪过惊艳与怀念之色,还有点失神,没想到真这么像。

  “来人,赐酒。”

  一杯酒送到元景手上,手上抬头就喝了下去,皇帝正还要说些话的时候,元景忽然脸上泛黑口吐白沫倒了下去。

  “护驾!”

  殿内响起尖叫声,迅速有侍卫将皇帝保护起来,并叫御医过来查看,曾元景的模样分明是中毒了。

  489古代纨绔公子18

  古代纨绔公子18

  勇毅侯曾康正激动得难以自抑,岂料好侄儿突然就倒了下去,将曾康吓了一大跳。

  这个侄儿可千万不能出岔子,侯府的未来都寄托在他一人身上,万一不仅没得了陛下欢心,还让陛下对侯府迁怒,那可如何是好?因而勇毅侯无需表演,就面带忧急之色跑到前面。

  女眷那边听到外面的动静,也在担忧,却不敢乱跑。

  “外面发生什么事了?”

  “陛下正在召见勇毅侯的侄子吧,怎就出事了?听说还叫御医来了,勇毅侯夫人,你可知道缘故?”

  宋氏眼皮直跳,对问话的夫人面带不悦之色:“我和你同坐在这里,如何有千里眼知道那边的情形?”

  那人被顶得讪讪的,只得闭嘴,可在座的都好奇得很。

  御医很快请来,倒在地上的曾元景没人敢动,包括那只被他喝过的酒杯,如今也成了证物,皇帝被侍卫护在身后,脸色阴晴不定,他以为曾元景是喝过那杯酒才中毒的,甚至在想,如果是他自己喝下那杯酒,岂不是现在就遭了毒手?

  御医认真地把脉,元景的身体当然完全没问题,但他医术在御医之上,并且可以控制自己的脉相,让御医诊出他想要的结果。

  自在这具身体里醒来后发现身中毒素时,元景并没有急着将身体里的毒素清除,而是用自己的灵魂力将这些毒素控制起来,说不定什么时候就派上用场了呢,不然的话他还得自己费神去找这些毒药让自己再中回毒。

  毒素控制起来后,等有需要的时候再将它们激发出来便是了。

  此刻元景的症状便是他初来的那回,两种毒素相冲,再加上酒精的刺激,于是毒发了,躺在地上的元景默默地给自己点了个赞。

  可黎延不知道啊,这里真正关心曾元景为他着急担忧的就属黎延了,他就差在元景身边跳脚了,嘴上要起泡了,要是不敢打扰御医,他都恨不得摇晃御医双肩,问他把出了什么结果,快救他的好兄弟啊。

  半晌后,御医放下元景的手腕,又拿来那只酒杯检查了一下,确定结果后便向皇帝陈述:“陛下,杯中无毒,勇毅侯府的这位曾四少并非因为饮酒而中毒,但又和酒有点关系。”

  皇帝先是松了口气,但后面的话听不明白了:“有话尽管说,有朕在,自会为这孩子作主。”

  “是,陛下。老臣发现曾四少身体里有两种毒素存在,一种陈毒积存了约有十年左右的时间,另一种毒素存在的时间不会长于一年,原本两种毒素并没有冲突,反而相安无事,但今日曾四少原本就饮了酒,再加上陛下赐酒,酒水让相安无事的两种毒素起了冲突,曾四少便毒发了。”

  “而且老臣发现,曾四少这些年身体受毒素所累,再加上近来身体清减得厉害,只怕……会有碍寿数的。”

  殿内的宗室勋贵官员们都竖着耳朵听呢,起初两眼迷茫,紧接着便纷纷看向勇毅侯,曾四少从十年前就开始中毒了,谁有这好本事将毒下到身处在侯府中的曾四少身上,最可疑的便是勇毅侯本人了,想到曾康爵位的由来以及曾元景在府中尴尬的处境,这毒素会是谁下的,答案几乎唿之欲出了。

  曾康听傻掉了,连忙辩解:“这不可能的!御医是不是诊错了?臣从没亏待过侄儿,如何会让他……”

  御医拂拂袖子:“勇毅侯若不相信,可叫其他御医前来诊断。”

  皇帝下令:“再叫御医。”

  没一会儿又来了个御医,诊出的结果一模一样,这让在场的人看向躺倒在地上的曾元景的目光变得同情起来,看向曾康的目光变得微妙起来,就算曾元景这个侄子好好地活着,又能威胁到曾康这个叔叔什么?偌大的勇毅侯府,还能容不下曾元景一口饭吃?

  有些人想得更多,想想前些年曾元景是什么模样,那痴肥叫人无法直视,名声又糟糕之极,相反勇毅侯世子却美名在外,现在联系到曾元景的身体情况,呵呵,这其中问题大着呢,曾康作为亲叔叔竟如此糟贱亲侄子,当年如果不是他兄长侄子战死在战场上,这侯府的爵位能不降等?

  皇帝的脸也沉下来,不容曾康辩解:“先抬下去全力救治,务必要给朕一个完好的曾四少来。”

  “是,陛下,臣遵旨。”

  两个御医指挥人将曾元景抬下去,黎延当然也是毫不怀疑地认定下毒凶手就是曾康,不是他也是他的夫人干的好事,恨不得扑上去拳打脚踢,但现在还是兄弟要紧,所以急急地跟过去照顾自己好兄弟,他亲爹看着这儿子也只能叹息摇头,倒是没阻止他的行动。

  顺王惊讶地看着这一幕的发展,不知为何,总觉得有丝违和之处,可又说不出来哪里不对。

  今天他看到曾康当真将曾元景带过来并且送到皇兄面前时,他对曾康生出一股怒意,可不等他做什么,那少年就毒发了。

  这……毒发的时间似乎卡得正好,让少年暂时逃过一劫,又让曾康的嘴脸曝露出来。

  难道……不,不可能是那少年自己做的,顺王想不出曾四少是如何恰好地控制自己在关键时候毒发的,他要有这本事能被曾康辖制住这些年?

  皇帝看着跪在面前脸色煞白的曾康,阴沉着脸眸光闪烁不定,刚刚倒在地上的少年是如此脆弱又美丽,让他想起当年元景的生母,却不同于少年的脆弱,是那么绝然地赴死,也不愿意如他的愿假死后脱身进宫。

  他以为自己忘记当年的情形了,她留下的这个孩子他以前也见过的,可身上不仅没有半点她的灵气,还变得越来越蠢,逐渐被他抛在了脑后,要没想到隔了这些年再看他,跟他母亲生得如此相像,性子却不如他母亲绝烈。

  当皇帝的想要什么女人要不到,从来都是别人的女人奉承他,唯独在一个女人身上跌了个跟头,此刻想到倒在地上脆弱得几乎没有唿吸的少年,皇帝看着眼前的勇毅侯,眼神变得不善起来。

  “勇毅侯,你就是这么照顾你兄长的孩子的?这孩子才多大,你们就容忍不了他了?你身上的爵位本该是你兄长的孩子继承的,但当年为了让你这当叔叔的照顾好那孩子,才会由你来继承爵位,可你实在辜负了朕的期望,让朕如何向曾珩交待?”

  下面的顺王听到这话眼里闪过讥笑,如何向曾珩交待?倒是你这觊觎臣妻的陛下要如何让曾珩交待?倘若今日倒下的曾元景并没有生得一副好相貌,陛下还会如此动怒吗?

  如果记着曾珩,也不会十几年都没过问过那孩子,利益动人心,曾康会对自己的侄子动手太正常了,就算他不动手,他那府里的夫人估计也容不下。

  就是那府里的老太太也不见得是个好的,不然她会不知道曾康将孙儿带进宫里来的用心?没有曾珩,那满府的乌烟瘴气,也许最干净的反而是名声最差劲的曾四少了。

  曾康骇得两股颤颤,趴在地上哀求:“陛下,臣真的不知道元景为何会中毒的,臣真的没有起了那心思。”

  “陛下,曾四少体内的陈毒是种慢性毒,并且不是一次性下的,至少是通过两三年的时间积累下来的。”旁边的内侍来传御医的话。

  曾康彻底瘫软下来,差点当场失禁,他根本就不知道这件事,自认一个被他养废的侄子无论如何都威胁不到他和他儿子的,可为什么会这样?是宋氏干的?曾康头一个就怀疑上自己的夫人,因为老太太不可能害自己的亲孙儿的。

  可就算是宋氏下的毒,他也脱不开关系。

  女眷那边,终于有人打听到消息,可这消息当众一说出来,宋氏就哀唿一声瘫软在自己的位置上,曾静姝先是吓了一跳,然后连忙救自己母亲,场面顿时一团乱。

  之前还跟宋氏亲近的女眷,立即离她远远的,她们比外面的男人脑子转得更快,一转眼便明白曾四少不仅被侯府养废了,还给棒杀了,这心思果然歹毒,他们之前还真当宋氏是个好的。

  这里面还有勇毅侯府未来的亲家余府上的人,余夫人面色难看之极,余瑶瑶脸色发白身体晃了晃,她怎么也无法接受将要嫁去的勇毅侯府是这样的府邸。

  原本她以为是曾元景自己不争气不求上进,可现在以她所受的教育也猜得出来曾元景在勇毅侯中的处境,那么她未来的夫婿曾元昕,会对这一切毫不知情吗?

  曾元昕从不爱提起他这堂弟,偶尔提起也是一脸的不屑,曾静姝就更是赤果果的厌恶了。

  余瑶遥第一次对自己的未来动摇起来,她并非那种爱情至上的女子,这时候依旧理智占着上风,所以对目前生死不明的曾元昕也怀疑起来,之前曾元昕失踪的消息传来,她因受打击还为之病了一场,就是现在也认定除非见到尸骨才愿意放弃这门婚约,否则她会一直等着曾元昕回来的。

  一场中秋宫宴就因为勇毅侯府的曾四少突然毒发而提前结束,可大家的兴致倒没有低落多少,离宫的路上还意犹未尽的谈论着,同时对勇毅侯府的境况幸灾乐祸。

  曾元景还留在皇宫中,黎延也想留下来陪他,被他老子给拉走了,他一个外男留在宫中像什么话。

  这时候元景被灌了药,又是针灸,一番抢治之后醒了过来,便看到满屋子的人,除了皇帝皇后,几位皇子居然也在。

  看他扑扇了长长的睫毛睁开了双眼,这些皇子眼里都闪过惊艳之色,他们都听说了这曾四少生得极像他的生母,那他的生母在世时,那该是多么动人心弦的美人啊,可惜美人已逝。

  “我这是在哪里?我怎么了?”元景虚弱地出声。

  皇帝身边的太监立马过去跟他解释了一番,元景装作才发现皇帝皇后的存在,挣扎着要起床给他们行礼,被皇帝出声免了,这才又躺下来。

  “你是说我十年前就中毒了?最近一年又中毒了?这怎么可能?”元景演戏演上瘾了,一副不敢置信又伤心的模样道,让几个皇子都恨不得替他声讨恶人,“是谁做的?他们……这是不想让我活下来吗?”

  皇后安抚道:“你放心,有陛下替你主持公道,不管是谁想害你都会得到报应的。”

  “多谢皇后娘娘,多谢陛下,我没事的,只是我……以后还要回勇毅侯府吗?”

  皇后心中也闪过怜惜,看来这孩子对自己境况也不是一无所知,再回那侯府岂不是又要回到狼窝里,她转头看向皇帝:“陛下……”

  老皇帝走前一步看了看元景的脸色,露出自以为温和的笑容说:“今晚元景先留在宫里,朕会为你主持公道的,曾康不过是替你父亲守着那侯府的爵位,他却生了不该有的心思,如今你已长成人,这爵位该回到你头上了。”

  其他皇子都露出惊讶的神色,皇帝这是要夺了曾康的爵位然后放到曾元景这个还没成家的少年身上?御医不都断定他的身体被毒素所伤,就算去了毒身体也败了,寿数不会长的,所以说皇帝其实是想将勇毅侯府的爵位收回来是吧,让这少年继承爵位不过是个过度,看他这模样能娶妻生子?

  元景挣扎着在床上爬起来给老皇帝跪下:“多谢陛下厚爱,只是恕元景不能接受,元景无德无才,担不起侯爵的爵位,只请陛下能同意元景分府别居,将我娘的嫁妆拿回来就是了,毕竟叔叔婶婶他们抚养我一场,而且祖母也接受不了这样的打击。”

  皇后又多想了,那侯府的老太太会对府里的情况一无所知,只怕是睁只眼闭只眼吧,这孩子心里清楚着呢,真夺了曾康的爵位落到他头上,只怕老太太都会恨上这孩子,以后能有好日子过?

  倒不如离了那府来得清静。

  皇后这样想着便帮元景一把:“陛下,这孩子说得也是,无论如何,他也是叔叔婶婶抚养长大的,又对祖母一片孝心,不如让这孩子离了那府邸过几年清静日子吧。”

  老皇帝看着元景的脸,长叹了口气:“好吧,朕准了。”

  “谢陛下。”

  元景心里长吐一口气,这古代社会就是这点不好,靠他一个人,除非换个身份假死脱身,否则要光明正大地搬出来难如登天,现在好了,总算能脱离那一家子让他恶心的人了。

  490古代纨绔公子19

  古代纨绔公子19

  元景喝了药又吃了点东西,不用别人侍候,一人躺在床上休息。

  无人时,元景突然睁开眼,就看到依旧一身侍卫服饰的荆烈从外面走进来,当然这时有别人在也是见不到他的。

  元景从床上半坐起来,一手托着下巴看着分外俊郎的男人,走近的荆烈无奈地拍拍他脑袋,说:“你确定那皇帝没打你的歪主意?”

  元景歪了歪头说:“他对我生母的确存了一份特殊感情,只是过去了这些年还能剩下多少?大概就是执着于那一段得不到的回忆,心有不甘吧,再说他就算想做什么我就任由他做什么?”

  荆烈捏捏他鼻子:“你知道我在说什么,只要你不怕我弑君就行。”

  元景噗哧一声乐出来:“至少现在达成了搬出那侯府的目的,以后不必天天看着他们了,而且将他们所做的事情全部摊在大庭广众之下了,二叔一家还有翻身的余地?”

  他可是连谢伯礼下的毒也给栽到二叔一家身上了。

  他跟荆烈不一样,他是替代原身活下来的,并且要完成原身的愿望,他不管不顾搬出来了,那原身的名声肯定又沾上了瑕疵,会变得更加糟糕。

  现在呢,那么多官员勋贵看着他当场毒发,之后又会听说他自请离府,不愿接受侯府的爵位,就为报答叔叔婶婶的养育之恩,那整件事谁也无法指责他曾元景有半分不是,担着恶名的就只有曾康夫妻俩了,就连侯府的老太太名声都有瑕了,在她眼皮子底下长大的孙儿,竟然被下了毒,亲祖母竟然分毫不知?谁会相信?

  特别是御医都断定了他身体被毒物所败,以后寿数有限,这就使他完全处于弱者的地位,以后谁提起他都只会同情怜惜,好好一个孩子被侯府的这些至亲之人糟塌成这样,这些至亲之人还有什么立场来管教他?

  曾家的人都不知自己是怎么出的宫,又是怎么回的侯府,全程处于浑浑噩噩之中,包括原本志得意满的曾元柳,去的时候腰杆挺得笔直,回来的时候那腰又弯了回去,在马车上一直缩在角落里用牙齿咬着手指甲,他知道完蛋了,侯府完蛋了,他的希望也成空了。

  老太太心神不宁地靠在榻上等着去宫里的人回来,时不时地就叫身边的嬷嬷出去看看,她的心情矛盾之极,老大和大孙子都没了,就剩下元景这一根独苗,那时她想着无论如何也要护住这个孩子,可从什么时候起,她的想法发生了变化?连老二提出的那样的要求,本该一口否决并痛骂老二一顿的她,竟在老二的苦苦哀求下同意了。

  这一入宫老太太也不知会发生什么变化,也许那孩子再也回不到侯府来了,她不知将来去了地下如何向老大还有老侯爷交待,可不如此,难道要她眼睁睁地看着侯府没落下去?

  老太太甚至迁怒元景这个孙子,好好的为什么要减肥,还像以前那样肥胖,谁也不会觉得他像他母亲的,那就永远不会被陛下惦记上,她提醒了多次,并叮嘱厨房往他院子里送的都是大荤的肉菜,可他还是一日日瘦了下去,露出那像极了生母的脸。

  当曾康带着一家子终于回来的时候,嬷嬷看清他们的模样时却吓了一跳,特别是侯爷,连路都走不稳要身边的下人扶着,脸色青白一片,嘴上的皮都翘起来了。

  “老太太,侯爷他们回来了,但是……”嬷嬷不知要怎么描述他们的情况。

  老太太连忙坐起来:“回来了?元景那孩子呢?”

  “啊?好像没看到四少爷。”

  老太太的精神顿时又萎顿下去,仿佛一只等待的那只靴子终于落了下来,老太太意兴阑珊地挥手,想叫老二一家别进来了,回自己院子休息,可那一家子已经进来了,老太太看清他们的模样时也吓了一跳,刚刚的心思都没了。

  “怎么回事?宫里出什么事了?”

  原本处于害怕中的曾静姝突然跳起来,声音尖锐地说:“都是那个肥猪害死我们了,我们侯府要被那头肥猪害死了,把我们都害死了他就得意了?他怎么不去死?啊——”

  宋氏咬牙扇了女儿一巴掌,再让她这么叫下去后果不敢想像,私下里咒骂几句也就罢了,可现在却是当着老太太的面,那也是老太太的亲孙子,老太太怎可能听得了这样的话。

  一巴掌将曾静姝打醒过来,捂着脸哭了起来,宋氏跪下来:“母亲,静姝只是魔怔了才会胡说八道,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说些什么。”

  老太太心惊肉跳,看这架势就知道出的不是小事,看儿子仍旧两眼迷离,老太太厉声道:“老二,你来说到底是怎么回事?元景那孩子呢?怎没跟你们一道回来?”

  曾康终于回过神来,抬眼看向老太太,又看看自己的儿子还有夫人,他走到宋氏面前,抓住她,抡起胳膊就狠狠一巴掌扇上去,将宋氏打得摔趴在地上,那张脸迅速肿起来。

  “父亲你干什么?为什么要打母亲?母亲……”曾静姝扑过去挡在宋氏身前,愤怒地瞪着她父亲。

  曾康怒极而笑:“我为什么要打她?你问问你母亲做了些什么,母亲,我来说今晚宫里发生的事吧,圣上给元景赐酒,可元景喝了酒后立即毒发晕倒,叫来御医救治,御医却说是元景体内的旧毒遇酒激发出来,一种陈毒是十年前开始下了的慢性毒药,前后有两三年的时间,会让人的身体慢慢衰弱。看元景到现在还没死,今年又下了一种毒,可她万万没想到,这毒别的时候没发作出来,却到了圣上面前才发作,宋氏你是不是要害死我们一家?”

  曾静姝勐地扭头看向宋氏,毒是母亲下的?怎么可能?

  虽然她时常骂曾元景肥猪,咒骂他不得好死,早死早干净,可从来没想过要亲手害死他。

  母亲从来提起他也是不屑的语气,既然不屑,为什么会动手下毒?

  老太太勐地听到这些事情,一口气差点没喘上来,留下的嬷嬷听得也错愕极了,可看老太太模样连忙给她抚心口让她的气喘上来,老太太喘过气来后就爬下去,找来自己的另杖往宋氏身上抽,边抽边骂:

  “元景惹着你哪儿了,让你下这样的狠手,十年前他才几岁?你个毒妇,连个几岁的孩子都不肯放过,我曾家怎就讨着你这样一个狠毒的蠢妇?”

  宋氏受了几杖后突然笑出声:“是,我是毒妇,你们一家子又比我好到哪里去?真以为你们背着我干的那些事我丝毫不知情?你们连自己的亲孙子和亲侄子都能出手害,我这个没丁点血缘的婶子出手害他又算得了什么?陛下真要问罪起来,你们一个都别想逃过。”

  “再说了,我也就十年前给下了慢性毒,今年身上的新毒我没再出手,谁知道是哪个看着他碍眼出的手。”宋氏抬起头嘲讽地看向老太太和曾康,在她看来,会出手下毒的无非就是这两个,因为除了她这府里的主子就是他们了。

  老太太手里的拐杖脱手滑落,眼前阵阵发黑,嬷嬷连忙扶住,老太太怒斥:“你个混账东西,你胡说什么?”

  自己动没动手会不清楚?她肯定自己没动手,那就是……老二了?老太太突然有点不敢看向老二,怕看了让自己失望,为什么啊?为什么都容不了那孩子,虽然因为生得像那女人不讨好欢心,可毕竟是老大留下的唯一的根了。

  悲从心中来,再加上那些真正撕捋开来无法面对的现实,老太太喉间一阵腥甜,人就软软地倒了下去。

  “老太太——”

  “母亲——”

  宫里的处理还没下来,曾康哪里敢跑宫里请御医,所以只能请了外面的大夫进来救治老太太,大夫请来,又折腾了好一会儿,终于将老太太救醒过来,可此时老太太已有些偏瘫了,躺在那里老泪纵横,活了大半辈子,她到底为的什么啊?

  到这时候,她抓住老二的手,用力气一字一字地说:“将元景从宫里带出来,答应我。”

  “我答应,儿子答应。”曾康哪里敢不应,心里想着先哄好母亲让母亲休息,老太太听了这话终于闭上了眼睛,这一天太劳神了。

  松石和松山没跟去宫里,侯爷他们都回来了,却不见他们的少爷,又不敢冒失跑出去打听,只能悄悄托人,结果就知道老太太病倒了,还有他们的少爷并没有一同回来,松山和松石着急上火,他们少爷哪去了?

  深夜时分,陪着元景的荆烈忽然直起身,眼里闪过厉色,对元景示意了个眼神,荆烈就隐到了角落里,便是有人进来也无法发现他的存在。

  刚刚还活蹦乱跳的元景,立即就变得脸色苍白虚弱之极,躺在床上陷入沉睡的模样。

  老皇帝带着一个老太监出现了。

  “确定那孩子睡沉了?”

  “是的,陈御医开的药有安神作用。”

  老皇帝走进这房间,老太监摸索着将床帘开,可以透过烛光看清床上的人,看着那张脸,老太监心中也不知什么感觉,想到坊间的传闻,曾毅侯府的四少爷是个痴肥的胖子,现在他明白侯府为何将这四少爷养得那么胖,就是怕这张脸入了陛下的眼吧。

  只是千防万防还是送到了陛下面前,身处在他这个位置上哪里看不透勇毅侯的心思。

  老皇帝站在床边也看了会儿,有些出神,又有些怀念,然后退开几步叹道:“你说那曾康什么心思?在他眼里朕就是这么个煳涂东西,能对她的孩子下手?”

  太监当然不敢说能了,他说:“陛下英明神武……”

  “行了你个老东西,朕如今老了,再说都过去那些年了,曾珩和她的长子都为朕死在战场上,替朕守护着这片江山,虽说当初朕有些私心,想让她死遁后入宫,可惜她已经拒绝了,并且以死来向朕表明她的决心,我再将她的孩子留在这宫中像什么话?难道要让史书说朕是个昏君不成?”

  老太监不敢再说什么了,他心知陛下并不需旁人的回答,当年的事知情者并不多,陛下也只能在他面前念叨几句。

  其实他也不明白,当年曾珩的夫人宁死也不愿意进宫,看看,她死了,留下来的孩子却差点被侯府的人毒死,就算没死成,如今这身体垮了,寿数也不多了。

  老皇帝在屋内来回走了几圈,最后停下来说:“等明天,先去勇毅侯府给曾康传旨,他本就德不配位,就降为三等伯啊,你亲自盯着他将那些该给这孩子的东西都给出来,以后这孩子没必要住在那府里了,分出来的确好,连他的亲祖母都没能护住他,有什么用?”

  “是,老奴明天一早就去传旨。”

  老皇帝最后又看了眼沉睡的曾元景,然后扶着老太监的手离开了。

  等人走远了,元景一咕噜又翻坐起来,荆烈也从角落里出来了,两人互相看看,元景摊手说:“看来当年母亲的确是被他逼死的,但现在好歹有些分寸,没真当个急色的皇帝。”还留了几分底线。

  荆烈揉揉元景脑袋,再有分寸也不喜欢那老皇帝看元景的眼神,这回能守得住分寸,等人再煳涂些呢?还有他那几个皇子都不是什么好东西,有两个看元景的目光也很不一样。

  元景摸下巴说:“你查当年前线的事有结果了吗?我爹我大哥是战死的还是被人算计死的?刚刚听老皇帝的语气,没听出他有插手的迹象。”

  荆烈说:“我去查的时候发现也有人在查。”

  “呀?谁啊?谁还对我的事情感兴趣?”元景好奇道,谁会盯上他一个不学无术的纨绔子弟?

  荆烈轻笑:“应该是顺王的人。”

  元景自恋道:“没想到我这张脸有这么大的魅力。”

  荆烈哈哈大笑,幸好声音传不出去,否则会让人以为这宫里见鬼了。

  荆烈待宫里陪了元景一夜,等快天亮时才悄悄离开,至于被他换了身份的那侍卫,对此丝毫不知,而元景一大早就被御医灌了药还针灸,还给他开了个方子,就算离开皇宫也可以自己去抓药调理身体,他这身体得好好养着。

  这时候,宫里的太监也出发前去勇毅侯府传旨了,京城中昨晚参加宫宴的那些人家都关注着此事,他们发现,陛下对曾珩的这个儿子很看重,不说留在他宫中住了一晚让御医给他解毒,现在这勇毅侯还不知有什么下场呢。

  一夜未眠的曾康,在太监捧着圣旨进门时,就两腿发软差点瘫下来。

  早知如此,他不该打将元景送到陛下面前的主意,也就不会发生毒发之事,让陛下惦记上他。

  491古代纨绔公子20

  古代纨绔公子20

  当圣旨念完后,曾康反而有种劫后逃生的感觉,他原以为身上的爵位要被从头抹到脚,没想到只是降爵而非除爵,没落到白身的地步,曾康跪谢圣恩。

  太监让他尽快将属于曾元景的财物清点出来,陛下可是亲自看着呢,曾康哪里敢有个“不”字,捧着圣旨说马上就办。

  太监一走,勇毅侯,不对,如今是三等勇毅伯府立即忙碌开了,要清点当初大嫂留下来的嫁妆,而且曾元景作为大房的血脉,伯府还应该有他的一份财产,现在曾康只想平安渡过这些危机,哪敢截留半分。

  清点财产的时候伯府里又闹得鸡飞狗跳,曾康只管外面的事,府里都交给老娘和媳妇,哪知道清点大嫂嫁妆时才发现所剩无几了,气得他又大骂娶了个毒妇回来,可宋氏也捏着他和老太太的把柄,又哪里会任由他打骂,跟他对着干。

  对宋氏来说,反正儿子到现在都没消息,心里快绝望了,那她只要女儿能嫁个好人家,为女儿多争取点嫁妆,这伯府她还有什么可求的呢?所以干脆跟曾康撕破脸皮。

  老太太只能躺在床上一边流泪一边听着外面的闹剧,以前曾元景这个孙子不得她欢心,可现在发现这个孙子跟伯府当真离了心,她这心里又万分难过,就连侯府现在也变成伯府了,究竟是怎么走到这一步的。

  她让嬷嬷将自己的财物也理出一部分交给元景这个孙儿,这是当祖母的她最后能为孙儿做的了,也算是弥补一下她亏欠长子和这个孙儿的愧疚心。

  勇毅伯府里闹得鸡飞狗跳,京城上下同样热闹得很,曾元景参加宫宴当场毒发昏迷的事,已经在京城传扬开来了,当日在场的官员勋贵那么多,还有那些女眷,这件事怎么也不可能遮掩下来,再说看不惯曾康的人多着呢,还有一些惦记着老勇毅侯情分的武官,发现曾康居然敢如此亏待曾元景,伯府里的事情他们不好插手,但可以将曾康干的事替他好好宣扬一下。

  过去曾元景的名声有多糟糕,现在真相揭晓开来,他就收获了多少同情,连老百姓都听得长吁短叹。

  “我就说爹是英雄儿子怎可能是狗熊,原来是被自己亲叔叔婶婶给养废的,这家人心肠也太狠毒了,连自己的亲侄子也能下毒给害了,幸好老天有眼,在圣上面前毒发了,圣上才能给那曾四少作主。”

  “是啊,要换了其他时候,只怕这曾四少死得悄无声息不说,还要背上一辈子的恶名,再没有机会洗清。”

  “过去我还当那府里的世子是多么好的人,现在看来也是一言难尽,曾四少是他的亲堂弟,难道他就一点看不出自己亲堂弟的处境吗?”

  “所以现在遭报应了,去到边关仗还没怎么打就失踪了,可见原来的好名声也是虚的,到了战场上就见真功夫了。”

  “就算曾四少被这些亲人故意养废了,可曾四少本性还是那么纯良,说叔叔婶婶到底养育他一场,所以不要爵位,只求搬离那伯府,曾四少可是当着陛下的面将这爵位给推了的,有几人能做到?”

  “是啊,被你们这么一说,我也想起来了,其实曾四少还有黎少他们四人纨绔子弟,哪有做过什么欺男霸女的恶事?最多不学无术了点,可凭人家的家世,难道还不能供他们吃喝玩乐一辈子?哪里用得着我们操那个心啊。”

  “对,对,城北那边有伙小乞儿,我见过四少他们时常送些吃食过去,说什么自己吃不完扔掉也浪费了,可要不是心善,哪里会做这些事?”

  ……

  黎延和赵渝夏舟三人沾了元景的光,跟着一起飞快的洗刷名声,对这三人来说,估计最初怎么也没想到事情还能这么发展,不过他们原本就不在乎这个名声,洗不洗刷的关系也不大。

  黎延他们三个精力都放在宫里的元景身上,赵渝和夏舟是天亮后才知道昨夜宫里的动静,可将他们吓坏了,从黎延那里得知具体情况后,一起将元景的叔叔婶婶骂了个狗血淋头。

  “那爵位干嘛要推给那曾康,爵位本来就是元景的父亲大哥的,由他来继承也最合适。”

  “我想四哥这么做有四哥的道理吧,我在外面转了一圈,现在那些人都在替四哥说好话呢。”夏舟想得多一点,估计没有这一出,替四哥说好话的就没现在这么多了。

  相比他们,荆烈倒是不着急,反而安慰他们三个:“放心,元景今天就会出来的,他不爱在宫里待。”

  如荆烈所说,老皇帝希望元景多留一段时间将身体里的毒素清清干净,再调养一阵子,宫里什么好药材都有,可元景坚决请辞,说他一个外男留宫里不舍规矩,待了一晚上已经破例了,怎能再留,出宫后他会好好将身体养好的。

  老皇帝无奈,安排了人将他送出皇宫,又赐了一堆东西,还专门安排了御医负责他的身体。

  所以到了下午,宫里出来的马车就停在了锦烈布行外面,得到消息的黎延几个飞快从里面跑出来,没想到元景居然光明正大地来到荆烈的地盘,而非回到那勇毅伯府,黎延暗暗对元景竖起大拇指。

  戏还是要继续演下去的,荆烈将一脸虚弱相的元景从车上抱下来,抱回后面院子的房间里,又将随车的物品都搬进后面去,对将元景送回来的太监侍卫再三道谢,塞了几个装了银票的荷包,负责送元景回来的那太监只能抽抽嘴角,然后回宫如实禀报去了。

  当然荆烈也如实说了,住这里只是暂时的,等伯府那边分好家了,元景名下会有宅子,到时收拾好了再搬进去,这话听着也很有道理。

  结果就是伯府那边的财产还没清点完,回宫的太监又出来了一趟,给元景送来一座宅子的房契,这是陛下赐给曾四少的宅子,元景靠在床上谢恩。

  那座三进的宅子是拎包就能入住了,去看过后第二天,荆烈就带着元景住进去了,黎延三个也找着新的地方碰头了,当然现在谁也没玩乐的心思,因为他们好兄弟元景正在养病呢。

  老太太得知曾元景从宫里出来了,却没回侯府,而是住在了外面,并且皇帝又赐了他座宅子,躺在床上沉默了好一会儿,最终也只能叹息一声,早就料到这孙子和如今伯府还有她这个亲祖母离心了,又哪可能搬回来住。

  “你替我将这些东西送过去吧,对了,还有他院子里的下人也送过去,省得连个侍候的人都没有。”老太太声音有点含煳地交待,说话不太利索。

  “好的,老太太,老奴亲自跑一趟。”

  林嬷嬷带着人和马车来到元景的新宅子,宅子上挂了“曾宅”的匾额,这是跟勇毅伯府彻底分开的架势,松石和松山知道要将他们送到少爷身边,那是二话没说就收拾了行囊跟上了,倒是春香几个丫鬟犹犹豫豫,但主子发话她们也不敢不从。

  元景依旧躺在床上,全程扮演虚弱模样,林嬷嬷也不好多说什么,不过走时又将春香几个带走了,元景说她们家人都在伯府,没必要分开,林嬷嬷其实心里也知道这几个大丫头被安排到四少身边是什么用意,看来四少心里门清,没再多劝一句便将人带回去了。

  看春香几个丫鬟都挺高兴跟她回去的,林嬷嬷暗道,也许在她们几个看来,侯府就算降爵了那也是伯府,比四少一个白身要来得有前程,可林嬷嬷知道,这几个丫头被四少退回来,不会再被老太太重用的。

  府里下毒的人是谁,虽没追查到底揪出证据,可谁心里没数?除了宋氏没有其他人了,宋氏又是通过谁下的手?还不是这几个被宋氏控制着的丫头,老太太是不能拿宋氏怎样,可这几个丫鬟却没好果子吃的,她们如果愿意留在四少身边反而能逃过一劫。

  有松石和松山,荆烈又带回来几个粗使婆子还有管家长随,新的曾宅也运转起来了,宅子里的事用不着元景操一点心,进进出出也很有章法,叫黎延几个看得暗暗叫好,荆烈这个吃软饭的小白脸还是挺有用的。

  幸好荆烈没听到他们心中的这番评价,否则会用拳头告诉他们,究竟谁才是吃软饭的小白脸。

  又过了两天,勇毅伯府拉来了几车东西,有元景亲娘的嫁妆,还有分给他这一房的家产,亲自押送过来的伯府管家,将这些东西一一交接清楚。

  林嬷嬷和管家一起来的,管家过去也是不将这个四少当回事的人,可谁料到伯府的一切都被撕捋开来,让满京城看了个乐子,尤其又是在陛下面前过了目的,他更不敢有丁点敷衍。

  元景亲娘的嫁妆所剩无几了,所以就折算了其他东西,比如银子或是庄子铺子,元景一点不嫌弃,没有皇帝下的旨意,他可拿不到这些东西的,当然那时他又会是另外的做法了,比如趁夜黑风高的时候摸上几个主子的库房,一举将库房给端了。

  现在都老老实实地给他补齐全了,分的那部分家产也都是实惠的那种,元景也就不跟他们在这方面计较了,挥挥手让管家放下东西可以走了。

  492古代纨绔公子21

  古代纨绔公子21

  荆烈帮元景清点如今的家业,老太太送来的东西他们都没动,单独放在一个库房里。

  两人都不看好那伯府的未来,将来那伯府败落了,元景可不愿意用自己的银子去填那个坑,所以就将老太太送的东西留下来吧,到时再丢给他们就是了,省得别人说他不孝。

  “现在有三个庄子,五个铺子,一座三进的宅子,字画古董首饰不算,现银二十万两。”

  元景捧着脸说:“那就是说我一下子暴富了?来,来,这些赏你的,跟着我,有肉吃。”说着抓起一叠银票塞进荆烈怀里。

  荆烈用鼻子喷气,将这个小混蛋压在床上好好欺负了一顿,看他还怎么得瑟,最后黎延几个来看他的时候,元景躺在床上还要悄悄按摩下自己的小腰。

  如今他这身体“弱”着呢,所以也没办法去伯府给老太太请安,不会有任何人拿这事说嘴,元景也就心安理得地曾宅里过起养猪的日子,是真将自己当小猪养了,黎延几个连催搞都不催了,一看元景拿笔想要写稿子,那是扑过来将笔抢下来,非得要他躺床上静养,不能劳神费脑子。

  御医都说了,如今他这身体都有碍寿数的,黄梁梦再好看,有兄弟的身体要紧吗?

  元景觉得,他在演戏的时候将自己也坑了一把。

  京城上下关于曾四少和勇毅伯府的热度渐渐退了下去,元景也根据御医的进度慢慢地调整自己的脉相,让自己的身体逐步地好转起来,当然这个好转并不是跟正常人相比的,就算以后他能恢复到活蹦乱跳的地步,在别人眼里依旧会是个不会长命的“病秧子”。

  等御医的治疗告一段落,四少体内的毒素基本清了,以后就靠调理了,元景才被允许拿起笔,并在院子里散步活动,元景站在院子里看看头顶的天空,心说他太不容易了,白天被松石他们看着,晚上要被荆烈这家伙压着,这都过的什么日子啊。

  因为一直不让他动笔,所以黄梁梦的第三册遥遥无期,夏舟成了京城的红人,碰到的人里,十个有七八个是向他催搞的,问他第三册什么时候才能出来,夏舟体会了一把当名人的烦恼,以前他夏舟在别人眼里算得了什么?可现在一个个的看着他都眼光热切,还有挖空心思想从他这里将司尧挖过去。

  顺王和项澄也表示好奇,按那司尧的写书速度,黄梁梦第三册早该出来的,为何这次拖得这么晚还不见影子?

  “要说有奇怪的地方,那就属曾四少身体垮了,要在宅子里静养……”顺王说到这儿突然卡壳了,抬头看向项澄,不可思议道,“你怎么也查不到影子的司尧,不会就是曾四少吧?”

  项澄差点没忍住挖耳朵:“王爷你不是在说笑话吧,那曾四少这十几年来的经历简单得很,他从哪里学来的那些东西?”

  顺王虽人在京城,但可以遥控封地上的事宜,他让自己的手下按照黄梁梦上写的措施,在自己封地上实施起来,已初见成效了,证实是切实可行的,所以在他俩想来,写黄梁梦的司尧必定是个阅历非常丰富走过许多地方的智者,而且年纪肯定不小了,起码有四五十岁,才能有那么丰富的学识。

  可曾元景呢?十几年都是在伯府的后院里长大的,就是出了伯府那也是跟黎延几个狐朋狗友吃喝玩乐,没做过什么正经事,也从没离开过京城,从何知道那些天气变化,水利勘测这些民生知识的。

  不怪他们这么怀疑。

  可当元景将黄梁梦第三册终于赶出来,夏舟去曾宅取了稿子送作坊里印刷,顺王和项澄面面相觑,派了盯住夏舟的人回来汇报的情况,告诉他们一件再也无法否认的事实,便是那黄梁梦的确是出自曾四少的手。

  就因为之前他大病了一场,需要卧床休养,所以没办法赶稿,才导致黄梁梦第三册久久不露面。

  顺王好半天才回过神来,冲项澄眨眼:“所以,我们都被一个十七岁的少年给煳弄了?他不是真傻,而是一直在装傻是吧,那日宫宴,也是这曾四少故意演的一出,就为了让曾家的事大白于天下,好从那府里光明正大地搬出来,还让人无法说他一个不好?”

  项澄牙疼,感觉自己被打脸了:“真是这样的话,那这曾四少也太深藏不露了吧。那他以前追着那个姓谢的跑,难道也是装的?”

  顺王同样牙疼,搞不明白这个十七岁的少年脑袋瓜子里到底想的什么东西。

  到了年底,元景的身体恢复到能出去玩了,可黎延三个坚决不放他出去,外面天冷着呢,万一让元景又冻着倒下来怎么办?他如今就是个需要所有人护着的宝宝啊。

  元景能怎么办?只能到了晚上无人时才出去撒下欢。

  久不露面的病秧子曾四少,被人提起的时候更少了,就连勇毅伯府也渐渐地消沉了下去,久不在京城中彰显存在感,就在这时,江南的官场牵出一桩贪污案,好些官员卷进去,有新的热闹可瞧,更没什么人关注曾四少了。

  倒是宫里的人来过两趟,都是替老皇帝跑腿的,赏赐了元景一些东西,这在外人看来就是圣上看中曾四少的表现,那几个皇子也跟风送了些东西过来。

  元景让松石收拾一些礼品,年底了,再不去勇毅伯府露面也不行了,他可以无视叔叔婶婶,但老太太那里却不能不尽孝,所以必须走这一趟。

  “要我陪你一起过去吗?”荆烈帮着一起收拾。

  元景甩着袖子笑起来:“你以什么身份过去?可千万别将老太太给气得又病重了,那就是我的罪过了。我去送了礼就回来,不会在那里久留的,省得那些人看了我也尴尬,反正我又不欠他们什么。”

  “行吧,我替你赶车,我就在车里等你。”

  荆烈给元景当了回车夫,送到如今的伯府门前,看着他进去,然后就在马车上等着。

  虽然过去了好几个月,可伯府里的那些事情满京城都传开了,伯府里的下人哪可能不知道,所以如今看到四少爷过来那是客客气气,不敢有半点马虎。

  老太太的身体养了几个月,偏瘫的症状也减轻了许多,听人说四少爷回来看望老太太,连忙叫人张罗着要侍候好四少爷,又要叫人去请伯爷伯夫人还有其他少爷小姐。

  元景刚走到门口,听到这些吩咐出声阻止道:“老太太不必这么麻烦了,我过来看看老太太,坐会儿便会走了。”

  满心激动的老太太神情一滞,抬头看向这个孙儿,元景以前还在她面前装傻充愣呢,现在却不愿意了,那黑白分明却带着淡漠没有一丝眷恋的目光,给老太太泼了盆冷水。

  老太太挥挥手,让人不必去叫了。

  元景坐在老太太下首,端起茶碗兀自喝着茶,也不说话,过来送礼看望老太太不过是因为身份使然,并不代表他当真愿意跟老太太做一对亲亲热热的祖孙,他做这些,其实说到底是做给别人看的,老太太怎么想跟他一个铜板的关系都没有。

  林嬷嬷带着下人守在外面,让老太太跟四少爷单独说话。

  老太太先按捺不住,颤着声音问:“元景你是怨上祖母我了吗?是祖母对不住你,让你二叔二婶酿下大错,你的身体现在还好吗?”

  “死不了,”元景放下茶碗,很不客气地说道,“多亏那日二叔带我进宫,我就是因为多饮了几杯酒才毒发,又因为身处在宫中,有御医亲自给我去毒调养,我这才缓过劲来,不然也许就哪一日悄无声息地死在哪个角落里了吧。”

  老太太刚要端起茶碗,听了这话手颤个不停,茶碗也发出咯咯地碰撞响声,她只得将茶碗放回桌上,抬手抹了抹眼角:“不怪你,该怨的,是你二叔二婶做错了,你能回来看望祖母,祖母就很高兴了,以后只要你好好的,祖母也就放心了。”

  元景觉得怪没意思的,以前的事情知道得越多,他也能猜出老太太的所思所想,她对自己这个孙儿的心情复杂呢,一面想要保住长子留下的唯一血脉,可另一方面,又因为他这张脸像极了生母,而他生母又是老太太最不喜欢的,说不定将长子大孙子的死亡都迁怒到生母身上,像极了生母的曾元景当然在老太太这里也落不得好,所以任由他在后院中自生自灭。

  元景是不相信老太太看不明白宋氏的用心,只不过是觉得人还好好地活着,那就够了,觉得这个孙子只要好好活着,就能对得住长子了。

  而到了需要牺牲曾元景的时候,这个不在意的孙儿与伯府的前程相比,又没那么重要了,所以明知道曾康将他带进皇宫是什么用心,老太太最终还是没有出手阻拦,眼睁睁地看着他进了皇宫。

  既然作出了选择,现在这般惺惺作态又何必呢,元景也不乐意跟她演什么祖孙情深。

  493古代纨绔公子22

  古代纨绔公子22

  元景曲指弹了弹袖子,起身说:“只要你们不动什么脑筋,我当然会好好的。这些年我不说,不代表我就什么都看不明白,以前老太太用心将我养得那么肥是什么意思,以前不懂,现在我也懂了,可中秋那日,老太太眼睁睁地看着二叔将我带进宫,我便知道在老太太心目中,我曾元景是处于什么地位,既然老太太作了选择,那就不要后悔,以后就好好地守着这伯府的荣耀吧。”

  说完,元景行云流水地给老太太行了个礼,然后施施然地往外走去,留下一句话:“以后有机会再来看老太太,老太太保重。”

  林嬷嬷不知道里面在说什么,可没想到元景这么快就走了,她赶紧走进屋,就看到老太太眼睛发直地坐在那里,林嬷嬷赶紧叫了几声,老太太喉咙里才发现“呵呵”响声,眼泪唰唰地流下来。

  林嬷嬷急道:“可是四少爷说了什么?让老奴将四少爷叫回来?”

  “别叫!”老太太终于出声,“是我对不起那孩子,他怨我也是应该的,是我对不起老大,那孩子什么都知道。”

  知道些什么?林嬷嬷不敢接下去了。

  这时其他人才赶过来,可看了一圈却不见曾元景,曾康还出声问了,老太太摆摆手说:“都回去吧,元景也走了,以后有事没事别去打扰他了,大家都安安静静地过日子吧。”

  “母亲……”

  老太太没理睬老二,扶着林嬷嬷地手进内室躺着去了,这回,她终于知道她将老大那孩子的心伤透了,她从不知道那孩子的心里是如此透亮,想想府里的几个小辈,也许最出色的就是这个孩子,可因为她的偏见还有老二夫妻俩的态度,谁也没去管过那孩子。

  今天看那孩子清清冷冷的眼神,哪里像他母亲,分明更像老大啊,老太太真的后悔了。

  出了伯府,元景高高兴兴地登上了马车,将那一切不快都抛在了后面,过好自己的日子就可以了。

  这个新年就元景和荆烈两人一起过的,当然还有府里的下人,大家热闹地大吃大喝一顿,还放了鞭炮烟花,元景又多发了一个月的月钱,下人也开开心心。

  听就江南的贪污案将两个皇子都卷进去了,宫里这个新年也过得不太愉快,可这一切都与元景他们无关,大年初一一过,两人就打包行李去了郊外的温泉庄子,这可是荆烈寻摸过来的,让大年初二赶过来的黎延几个扑了个空,得知他们去了温泉庄子,这三人也立即收拾了行囊颠颠地赶过去了,全然不顾打搅了元景和荆烈的二人世界。

  这让这段时间一直关注曾元景的顺王和项澄看不懂了,看着这个曾四少有点没心没肺吧,真像他们以为的那样有心机?会不会是他们搞错了对象?

  “我想应该没搞错,”虽然顺王希望自己搞错了,但查到的资料却告诉他们,曾四少真是深藏不露,“看他身边的那男人,叫荆烈的,不过半年多一年不到的时间,看他将锦烈布行扩张到什么程度了发,如今他作坊里织出来的布,京城里都卖不完的,让他悄悄运送到其他地方卖了,价钱比其他布料低一些,质量又不差,所以销路很好。”

  “看他织布作坊里改进的织布机,让我想起黄梁梦一书中蒋天赐改进的农具和水车,而且这荆烈也挺有能耐的,并非为了钱财才依附上曾四少,看他与曾四少相处的情形,我想两人是真心实意过日子的。”

  “不会吧?他们的身份……还有曾四少以后不娶妻生子了?”

  顺王说:“你记得御医对他身体的诊断吗?”

  项澄想起这事叹息了一声:“他这是不想娶妻生子,只想找个伴一起过余下的日子了吧,可惜了。”

  顺王摸摸下巴说:“找个机会接近一下这个曾四少吧。”

  这时一个护卫跑进来,在顺王耳边低语了几句,顺王顿时脸色大变:“你说的是真的?是五皇子在那庄子里搞的动静?”

  “属下没有看错,那庄子的确属于五皇子的,虽然有鞭炮声作遮掩,但我们的人已经混进去了,这是送出来的消息。”

  顺王用力拍了下桌子:“好一个五皇子,竟然隐瞒得这么深,如今不仅弄出了琉璃铺子大肆揽财,还弄出了一样利器,那东西真将一座小山头给掀翻了?”

  “不错,我们的人亲眼所见。”

  项澄也听得抽气,没想到五皇子闷声不响搞出了这么个骇人的东西,他要是拿这东西逼宫,皇帝和其他几个皇子能对付得了他?难道最后这皇位要落到五皇子身上?

  顺王在书房里走来走去,五皇子一出又一出的表现太让他意外了,若不是因为查琉璃铺子背后的东家,他还不知道五皇子的真面目,当然这些皇子都有野心他一点不意外,他也是从皇子走过来的,只是还没等他到生出野心的年纪,皇兄就已经继位了。

  项澄心惊那东西的威力,问:“这东西我们能弄到手吗?将来如果用来对敌,岂不是……”

  顺王停下脚步,点头说:“不错,我那块封地还时不时要面对外族的侵袭,想办法将那方子弄到手,再小心别曝露了自己。对了,我们可以将这水搅混了,我想不管是我那皇兄还是那几个侄儿,对这东西和那琉璃铺子应该都很有兴趣。”

  顺王虽然也眼红那琉璃铺子的利润,但如今有了这利器,琉璃铺子反而不那么重要了,所以他要将水搅浑了,然后趁机将那利器的方子弄到手。

  “去吧,做得隐秘一点,别将自己人曝露出来。”

  “是,王爷。”

  与顺王这里情形不同,五皇子则兴奋之极,没想到火药真的叫他的人研制成功了,而且威力惊人,他仿佛看到皇位已随手可得,即将掌控这天下,得意地大笑起来。

  幕僚心中也高兴,五皇子能登大位,他们这些人才能有从龙之功,他们趁机拍马:“这回侧妃立了头功,没有侧妃提供的方子,殿下也无法得到如此神威的利器。”

  “不错,你们的功劳本殿都会记在心里,等他日重重有赏。”

  “多谢殿下。”

  五皇子离开书房后就兴冲冲地前往韩侧妃的院子,让等着五皇子的正妃摔碎了手里的一只碗,又是那贱人,殿下只记着那贱人,将她这正室忘到哪里去了?眼里还有她这个正室吗?

  如今这皇子府中谁不知道,韩侧妃的待遇可不在她这正妃之下,侧妃都要踩到她头上了,偏偏不管遇到什么事,殿下都站在那贱人一边,五皇子妃眼里射出浓浓的恨意,既然你们不仁,休怪我无义。

  别说五皇子有没有可能登大位,她看透了,就算将来五皇子能登大位,后宫中还有她的位置?只怕五皇子早迫不及待地要叫她将位置让给他的心头宝,她这正室只能病逝了,可她的孩儿怎么办?

  正月里,韩侧妃的院子里一片欢声笑语,而正妃的院子里则清冷冷的。

  同一时间,荆烈也得到了消息,他低头在元景耳边说了几句,元景听得挑了挑眉:“看来运气真的不弱啊,搞玻璃,没多久就让他烧出透明的玻璃来,搞火药,居然也这么快就实验成功了,这明显就是男主的待遇,这世界真是双主角双剧情啊,对了,另一对主角也快出现了吧。”

  “嗯,快了。”

  元景吭嗤吭嗤笑起来:“你说曾元昕恢复记忆,带着心爱的女人回来恢复他的世子身份,结果回来后发现他从侯世子变成了伯世子,心情会如何?”

  荆烈勾唇道:“好歹还有个伯世子,爵位没一捋到底,要是成了个白身,那情形更糟。”

  “所以啊,我对他还是挺善良的,不然这爵位落到我的头上,曾元昕哪里还有世子的头衔?哎呀,接下来这一年有好多大戏可以看。”想想都带劲,他迫不及待地想看到曾元昕带着心爱的女人回京城。

  元景等啊等,终于,在遥远的小山村里,不慎撞到脑袋的男子再醒来后,迷茫的眼神瞬间清醒过来,他记起来了,他是曾元昕,而不是阿福,阿福是什么鬼东西?他还是京城勇毅侯府的世子,而不该在这山村里砍柴挑水替救命恩人吆喝买卖,想到这些事,他脸都绿了,他堂堂侯府世子居然干这种活。

  可想到将自己从河里救上来并一直细心照顾自己的女子,曾元昕的眼神柔和下来,他没想到世上还有这样的女子,远比京城里的那些大家闺秀鲜活多了,而且他和心爱的女人已经有了肌肤之亲,他绝不能负了她。

  恢复记忆的曾元昕将自己说出来,然后便准备带心爱的女人一起回京城,向父母和老太太禀明他的决心,在他看来,父母和老太太不会不答应的,因为没有她,自己只怕真的活不下来了。

  494古代纨绔公子23

  古代纨绔公子23

  身上的衣裳越来越单薄,陈御医又一次出宫来给曾四少诊脉,把完脉后捋着胡须说:“曾四少这段时间身体养得不错,以后不必日日服药了,老夫给四少留几个药膳方子,记着时常吃好了。”

  元景笑眯眯道:“有劳御医一趟趟地为元景的身体费心了。”

  “哪里,这是老夫应该做的,陛下一直惦记着四少的身体,这回的结果陛下知道了一定会高兴的。”

  “陛下大恩大德,元景不敢忘。”

  留了几个药膳方子后,陈御医提着药箱离开了曾宅,回宫向陛下禀明四少情况,至于陛下为何如此惦记曾四少,这和他们御医没多大关系,他们只要守好本分就是了。

  “少爷,少爷,”松山一路惊唿着跑进来,离开勇毅伯府后,松石变得稳重多了,松山还是那样活泼,当然这也有元景放纵的缘故,看到少爷在院子里躺着晒太阳,跑过来说,“少爷,我听人说那边府里的世子爷回来了!”

  他们随四少爷搬出来后,逐渐地称勇毅伯府为那边府里了,知道少爷身体里的毒是那边府里的主子下的,当然对那边的伯府可没什么好印象了,他们坚决站在少爷一边。

  这回松山出门替主子办事,然后回来路上就听人说勇毅伯府的世子回来了,并且还带了个女人,他大惊之下就跑过去看了,结果因为去得晚了点,所以没看到本人,听外面的人说人已经进府里去了。

  来到元景身边松山还处于大惊不怪中:“那世子爷居然还活着,可他为什么这么长时间才回来?满京城的人都以为他已经没了,时隔一年他居然又大变活人了。”

  松石去书房给元景找他指定的书,这会儿带着书过来了,听得也很惊讶:“真的回来了?少爷,这岂不是跟少爷写的报恩记里一模一样,不会那府里的世子爷也是因为失忆不记得自己是谁了,所以这一年也没露面,现在记起自己是谁了,所以回来了?”

  “啊!”松山勐地击掌道,“对啊,我怎么没想起来,这可不就跟少爷写的报恩记里一个样么,少爷你真厉害,不仅能写出这样好看的话本,而且还料事如神,少爷是不是早就知道那世子爷其实还活着了?”

  他们当初可不知道报恩记还有黄梁梦就是自家少爷写的,可搬进这曾宅后这些就不是秘密了,对少爷佩服得五体投地。

  元景接过松石手里的书就往松山身上拍了一记:“是啊,你少爷我不仅料事如神,还未卜先知呢。”

  “原来少爷真的这么厉害,啊,松石你为什么打我?”

  松石都没眼看这么蠢的小伙伴了:“我打你是因为你犯蠢,少爷明明在跟你说笑,你居然当真了,那世子爷在那么远的地方发生的事情,少爷身在京城里怎可能知道?少爷写话本的时候世子爷还没出发去边关呢,所以这一切都是巧合,是那世子爷自己撞上来的。”

  就算少爷真可能有些神秘本领,那也不能承认,谁知道到时候外面那些人特别是圣上怎么看少爷?

  “啊……”松山被打醒了,还带了点小失望,“原来是巧合啊。”

  元景也失笑起来,摆摆手说:“你们都下去吧,我自己一人待着就行了,对了松山,给你个任务,将那府里的情况及时打听过来,你少爷我当听故事了。”

  有任务的松山顿时精神了:“是,少爷,包在我身上。”

  不仅松山大惊小怪大唿小叫的,就是京城里的其他人家,在起初知道这消息时反应也没比松山好多少,纷纷表示不敢相信,说不定那回来的人是假的,然后派人前去勇毅伯府打听消息,结果听说宋氏都哭晕过去了,这下好了,没有哪个当母亲的会认错自己孩子的,所以说回来的那一个当真是伯府里的世子爷。

  后来伯府又从宫里请来御医,等御医从伯府出来,关注伯府的人家得到了进一步的消息,回来的男子的确是曾经的世子爷曾元昕,当初边关失踪后之所以遍寻不着,原来不仅掉进一条河里,还因为脑袋被碰撞了得了失魂症,导致自己都不记得自己是谁,幸亏被将他从河里救出来的人收留至今,如今记起自己的身份,所以找回来了。

  听到消息的黎延赵渝和夏舟,也赶来曾宅跟元景汇合了,八卦着他们带回来的消息,比松山打听到的更多。

  “曾元昕居然没死,还活蹦乱跳地回来了。”

  “他得了失魂症,不记得自己是谁了。”

  “元景你知道他带回来的那个女人是谁吗?原来那女人就是他的救命恩人,而且两人在回来之前已经订下亲事准备成亲了,天哪,这不就是那出报恩记么,你不知道,报恩记的热度刚降低不少,今天又有不少人家请戏班子过去唱报恩记了。”

  “对,对,我过来的时候路过茶馆,听到里面的说书先生居然在说报恩记。”

  “四哥,现在全京城的人都在关注勇毅伯府的世子爷,那曾元昕如今可是成了大名人了。”夏舟边说边暗道,曾元昕应该好好感谢他四哥,没有四哥的报恩记,曾元昕有这么热的关注度?

  可惜啊,就是这样的关注度带来的不是多好的名声,一年前曾元昕还是许多女儿家理想的求嫁对象,现在估计恨不得躲他远远的。

  夏舟都恨不得将勇毅伯满府的人搬上戏台子,然后他端着瓜子在下面边嗑瓜子边看大戏,那该多精彩啊。

  不怪京城里的人反应这么迅速,想想“失魂症”、“世子爷”、“救命恩人”,这些字眼完全跟大热过的报恩记对上线了,活生生的剧情就在他们眼面前,比当初看戏时还有热情,心中跟夏舟差不多的想法。

  就连宫里的太后也好奇地关心了一下,因为她也看过报恩记的啊,没想到戏里的情况真的发生在现实里,怎能不好奇?要不是有失身份,她都想将宋氏招进宫里来问问带回来的姑娘真的是救命恩人?跟曾元昕私订终身了?还有跟余家的亲事怎么办?

  换了旁的时候,就算曾元昕将救命恩人带回来,京城里的大户人家听到了也不会太当回事,救命恩人么,给些银两就可以了,再不行纳了那村姑好了,正经的世子夫人当然还得门当户对,可是报恩记在这一年时间内不知唱了多少遍,说句深入人心也不为过,现在大家不敢肯定,伯府里的那位世子爷到底会如何选择。

  别人家看戏,可余府的气氛就不太妙了,当初中秋宫宴曝出来的事就让余府想要退了这门亲事,一来曾元昕生不见人死不见尸的,难道一直没有音讯就要一直拖着余家的姑娘?二来就算曾元昕又回来了,他们也对勇毅伯府的家教产生了怀疑,那府里能对亲侄子下毒,他们家姑娘进去了要是不如曾家的意,曾家人会对余家姑娘做出什么事?

  可这年头退亲对女儿家来说可不是什么好事,再加上女方主动退亲的话,会在世人眼中显得太过凉薄,所以余家希望曾家主动结束这门婚约,余夫人在见到宋氏时也几次出言暗示希望宋氏能主动提出来,可宋氏哪里甘心承认自己儿子死在外面了,而且余家姑娘既然订给了自己儿子,那就是曾家妇了,怎能再许给别人家?

  结果这桩婚约便在宋氏的装聋作哑中拖了下来,如今曾元昕的回来给了余家一个惊天霹雳,将满府的人震得不轻,这简直就是一出活生生的报恩记,他们余家生的姑娘可不是让那府里的人糟贱的。

  余夫人埋怨自己的男人:“我早就说了直接上曾家退亲去,你们偏不听,顾着脸面,现在好了,曾元昕又回来了,还带着外面的女人,你让女儿该如何自处?现在只怕满京城的人都在议论勇毅伯府的事,还要捎带上我们的女儿,你让瑶瑶怎么办?”

  “夫人,打听到消息了,”余夫人身边的嬷嬷从外面跑进来,气喘吁吁的,顾不得老爷在场,就连忙说,“那伯府的世子爷带着从外面回来的女人跪在伯夫人面前,说他要娶的是就是那女人,因为没有那女人就没有他曾元昕了,如果宋氏不答应,他宁愿带着那女人回到原来的地方不回来了。”

  “可恶,那臭小子居然真的如此相逼?”这下余老爷听得也怒火往外窜,他要娶外面带回来的女人,那他余家的姑娘成什么了?

  余夫人叉着腰说:“还不是因为你?就是你顾及着脸面一直不去那伯府上退亲,现在又害得女儿处于这种境地,现在还等什么?既然他非要娶那外面的救命恩人,我女儿还不愿意占着那个位置呢,退,马上就去退亲。”

  余老爷又蔫下去不少:“可是,这种时候上门去退亲……”

  “父亲!”余瑶瑶从外面走进来,“母亲,女儿的事让你们烦心了,父亲母亲不必为女儿争吵,女儿决定了,女儿愿意退亲。那人是他的救命恩人,如果他对救命恩人不管不顾,忘恩负义,那这样的人女儿也不敢嫁。”

  “我的女儿啊,母亲当初不该给你订下这门亲事的。”余夫人伤心极了,她的女儿怎就这么命苦,摊上这门亲事,不管怎么做最后连累的都是女儿的名声,将来再找亲事,肯定要比原来的低上一等。

  余瑶瑶反过来安慰母亲:“母亲不必为女儿担忧,女儿这叫及时止损,总比造成更坏的结果来得好。就算那人愿意做小,我也不愿意嫁了,嫁进去又能有什么好日子可过?”不过是又一个火坑罢了。

  “好,母亲这就给你退亲去,这次谁也别想拦住我,当那勇毅伯府真是什么好门第?”

  余夫人风风火火地找媒婆准备上那伯府的门给女儿退亲去,余家的姑娘才不会死缠烂打,只会成人之美。

  这样的事在原本的剧情中不会传出来的,但就因为报恩记传得大街小巷都是,活生生的报恩记就在眼前,余家的人又怎可能不往勇毅伯府打探消息?这一打听可不就什么事情都打听出来了。

  不仅余府,就是京城里其他人家也纷纷收买勇毅伯府里的下人往外递消息,于是很快的,曾元昕这个世子爷非救命恩人不娶的话便传扬开来了,再度跟报恩记对上号了,上至达官贵人,下至平头老百姓,对此都是津津乐道。

  勇毅伯府如此跟筛子似的,下人心里也门清,报恩记居然发生在他们府里了,简直是匪夷所思。

  而伯府里的主子还没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他们在大喜过后又头痛不已,曾元昕打死不听,只想娶带回来的女人,那个村姑哪里配当伯府的世子夫人?

  曾元昕更不知道京城里有过一出报恩记并且人人都听过这出戏,就算没听戏也听过说书的,这时候他将带回来的柳依依安排在客院里,并找了专门的丫鬟侍候,再次重复自己的决心,他非柳依依不娶,绝不会娶其他的女人的。

  柳依依小名柳条儿,依依这个大名是她穿越过来后改的,她一副相信曾元昕的模样,表示会努力让自己得到元昕家人的认可的,会同元昕一起努力,这让曾元昕非常高兴,吩咐下人照顾好柳姑娘后又匆匆离开。

  柳依依发现这些下人都用好奇的目光看自己,但要说有多不屑瞧不起倒没多少,柳依依将这发现藏在心里,挥退下人,自己一人单独待着。

  等下人退开,柳依依才暗暗给自己打气,发现自己穿越到古代时空,还是一个村姑身上时,她不甘心只当一个村姑,然后跟村里那些汉子成亲生孩子,一辈子过得浑浑噩噩的,这种时候,让她发现了在河里漂着的曾元昕,将他救上岸发现他身上衣服的质地还在佩戴的饰物,她就知道曾元昕肯定不是普通人家出身。

  救醒后的曾元昕失忆了,不记得自己身份来历了,柳依依心中还窃喜过,不管会不会复苏记忆,对她都有好处的,恢复记忆的话,那就可以仗着救命之恩让对方成为自己的靠山,一直没有记忆的话,那就让他入赘成为自己的夫婿,比找那些农家汉子好多了。

  495古代纨绔公子24

  古代纨绔公子24

  柳依依知道自己赌对了,曾元昕不仅出身大户人家,还是京城勇毅侯府的侯世子,有着这样的靠山,她在外做生意赚银子还有谁敢欺负她?

  穿越到这个古代世界后柳依依想了不少法子做生意,改善柳家的境况,可每回刚有起色的时候就被那些镇上县里的富户以各种名义抢夺过去,让她根本不敢将后面的那些经商点子拿出来,越是面对这些情况她越发认识到,在这古代社会门第身份是多么重要的东西,只要她成为侯世子夫人,她能立即翻身成为人上人。

  以前她连县主簿的小妾的娘家兄弟都斗不过,如果不是抢先跟曾元昕将亲事订下来,她都要被那个恶心的男人抢进府里当小妾了,可就算快跟曾元昕成亲了,那恶心的男人也没想就这么放过她,幸好这时候元昕他恢复记忆记起自己的身份了。

  侯府的侯世子,别说县主簿的小妾的娘家兄弟了,就是县太爷本人,那也得对侯世子恭恭敬敬,元昕亮出自己的身份后,那县太爷不就将那恶心的男人给抓起来丢进大牢了么。

  权势地位如此重要,所以柳依依毫不犹豫地跟着元昕来京城了,亲眼见识到侯府的门第和府中成群的奴仆,柳依依深觉这比前世在电视电影中看到的画面来得更有冲击力。

  她深知自己的出身就是她最大的短处,不过她可以用其他方面来弥补,让自己成为对元昕最有用的人,而不是只能身在后院相夫教子,她有满脑子的后世的知识,她能帮元昕赚更多的银子,哪个高门大户会嫌银子太烫手的?

  柳依依找来炭笔和纸,在纸上写写画画,写自己今后的经商计划,第一步先做肥皂和香皂,第二步做其他护肤品,不管哪个年代的女人都是爱美的,还有香水那也放在计划当中,对了,还有玻璃和镜子,这可是每个穿越者的赚钱利器,有玻璃在手,多少银子赚不来?

  柳依依野心勃勃,等不及地想要实现她的商业王国,让这府里的主子下人再不能瞧不起她这乡下来的村姑,让这京城的达官贵人都要羡慕她。

  柳依依待在客院里利用让下人找来的材料制造出第一块肥皂时,一个叫芍药的丫头急急跑过来。

  “柳姑娘,不好了,柳姑娘,余府上的人来咱伯府退亲了。”

  “等等,伯府?”柳依依正想找人试验肥皂功效,后知后觉地抓住一个字眼,“不是侯府?是伯府?元昕告诉我这是侯府。”

  芍药着急地跺脚:“柳姑娘,这都什么时候了你还计较这个?在世子爷没回来的时候,咱府里就被圣上降了爵位,如今是三等伯府了。那余府的余姑娘原本与世子爷订了亲事,现在余府的人上门来退亲了。”

  柳依依抓的重点依旧跟丫头不同,她急问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事让圣上给府里降爵了?如今是三等伯?”

  芍药撇撇嘴:“这是主子的事情,哪里是我一个下人能知道的,奴婢只知道咱府里如今是三等伯了,柳姑娘不担心世子吗?”

  柳依依眨眨眼:“那户人家来退亲不正好么,你家世子是要娶我的,我不可能给他当妾室的,宁为穷人妻不当富人妾,这话你难道没听说过吗?虽然元昕有点对不起那家姑娘,可元昕也是身不由己,他也不想丢失记忆不知道自己是谁的,现在对方主动退亲不正好么。”

  芍药用不可思议的眼神看向柳依依,她原先还觉得府里的发展不可能像报恩记里那样的,没想到这个柳姑娘居然真的打着成为世子夫人的主意,不肯当世子的妾室的,要说按她的身份,给世子当个良妾都属于高攀了,她哪里来的这么大的口气?

  柳依依不愿意跟这些古人多费口舌,只让芍药替她给世子传句话,让世子有空过来一趟,她有事找元昕,芍药只能退下去。

  不管是宋氏还是老太太,包括曾康在内,都不愿意退掉余府上的这门亲事,因为如今勇毅伯府的形势可大不如从前,曾元昕想再找门这样的亲事是绝没有可能了,可这回余夫人亲自过来的,态度非常强硬,而且关键时刻,曾元昕自己冲出来了,他同意退亲,并表示是自己对不起余姑娘,但失忆的这一年不仅是柳依依救了他,还照顾了他一年的时间,对他有大恩,他不可能负了柳依依的。

  余夫人虽然退亲在望,但还是被曾元昕说出来的话差点气了个倒仰,是,他不能负了那什么柳姑娘,那余家的姑娘就可以随意欺负随便负了是吧?不想想自曾元昕失踪后,她的姑娘过的是什么日子,而且退亲对姑娘家是什么好事吗?

  有曾元昕这番话,老太太还有宋氏曾康再想留住这门婚事也不可能了,只能咬牙跟余家交换了当初的信物,解除这桩婚约,当离开勇毅伯府时,余夫人大大松了口气,女儿总算能摆脱曾家这个火坑了。

  以前觉得这个未来女婿一表人才又年轻有为,现在再看他,处处都是糟点,虽然退婚让女儿的名声带上了点瑕疵,但总比明知是火坑还非要栽进来的好,那后半辈子真的就毁了。

  当初她听报恩记那出戏也听得挺高兴的,就算曾元昕失踪也没将报恩记往自家身上联系,可现在再回想报恩记里的情形,余夫人差点吐了,报恩记里的阮香君可没落得好下场,如果换成自己女儿处在阮香君的位置,她说不定会跑来这府上放一把火,将他们统统烧了。

  跟来的嬷嬷说:“那世子爷……叫人一言难尽。”

  “可不是,回去也别跟瑶瑶讲了,好在他失踪了一年时间,瑶瑶只他当死在外面了。”没对这曾元昕有太多的感情,所以现在还能一切从头开始。

  “那跟过来的柳姑娘,明显一看就是个有心计的,居然能让伯府里的世子爷对她这般死心踏地。”

  余夫人倒是看得很明白:“这跟那柳姑娘倒没有太大的关系,说起来曾元昕这条小命能活下来,多亏那姑娘心善,说来说去这事的根子出在曾元昕本人身上,没恢复记忆时难道考虑不到自己可能面临的什么情况?那时就将婚事答应下来,料定了家中没有婚约妻儿了吗?”

  余夫人倒能理解柳姑娘紧紧巴住曾元昕的想法,毕竟她村姑出身,能巴上伯府那真是高攀了。

  “不过这事跟我们余府没有关系了,可这柳姑娘想要得偿心愿可不是那么容易的事,那府里,除了曾元昕,可没一个想娶回一个村姑世子夫人的,那曾元昕啊,还太嫩了,柳姑娘自己选择的路,也得她自己走下去,可怨不得旁人,我们家瑶瑶就不参与了。”

  说完,余夫人也感觉一阵轻松,现在想来,该好好谢谢有报恩记这出戏,让余家警惕起来,不然余家的姑娘会被伤得更厉害。

  “夫人,那写报恩记的书生可真神了,将勇毅伯府里的事情写得一清二楚,那书生是怎料到这伯府里就会发生这样匪夷所思的事?”嬷嬷好奇道。

  余夫人笑道:“不管是什么缘故,我都好好谢谢他才是。”

  就如余夫人所说,余家的亲事退掉后,曾元昕如愿了,可曾家的人火气都朝柳依依发去了,曾静姝早将余瑶瑶当成自己的嫂子,在她看来,也只有余瑶瑶这样的才女和大家千金才能配得上自己的亲哥哥,可跟着哥哥抛头露面的村姑柳依依算什么东西,就她也配肖想自己哥哥的正室?

  曾静姝带着丫鬟婆子跑到客院将柳依依一通骂,骂她不要脸自甘下贱,什么最恶毒就骂什么,让从后世来的柳依依也差点崩溃,她从不知道一个小姑娘嘴里能骂出如此恶毒的话,难道她不是女人?

  曾元昕接到消息后急急赶来客院,就看到柳依依趴在床上哭泣,哭得曾元昕心疼不已,恢复记忆后他并没有失去这一年的记忆,所以对和柳依依相处的点点滴滴都记得,相比恪守规矩的余家姑娘,他的确更喜欢柳依依。

  “你走,你走,”柳依依用拳头捶他胸口,“你们家里的人都瞧不起我,我还留下来干什么?我就是自甘下贱,我就不该送上门来让你们家人骂的,我也是有娘生有爹养的,凭什么被你们家人这样羞辱谩骂?”

  “好依依,是我错了,我没想到静姝她会这样,原来她挺乖巧懂事的。”

  “你出去吧,省得你家里人又说我不要脸地勾引你,你走。”柳依依将曾元昕赶了出去,她需要冷静地想一想,就这样没脸没皮地留下来,这府里真的没一个会瞧得起她,她就想让这府里的人睁眼看看她柳依依究竟是什么样的人。

  曾宅,元景一边嗑瓜子一边听这一出又一出的大戏,府里的其他下人也恨不得跟少爷一样捧着瓜子听戏,惊得下巴快要掉下来了。

  “余家上门把亲事退掉了,如今京城里谁也说不出余家的一个不是,曾元昕没回来的时候,余家可从没上门说要退亲,不管是生是死都等着曾家给一个交待的,可曾家倒好,曾元昕活着回来了却带回一个女人,还非她不娶,置余家姑娘于何地?”

  “不怪余家要退掉这门亲事,想想报恩记里阮香君多惨啊。”

  “对啊对啊,现在外面人都同情余家姑娘,都说这亲事退得好。”

  “少爷,少爷,那伯府里的柳姑娘从府里搬出来了,搬进一座小院子里。”又有新的消息传回来,“那府里传出来的消息,说曾静姝跑去客院将柳姑娘羞辱了一顿,所以那柳姑娘才受不住从伯府搬出来的。”

  “天,好歹人家柳姑娘也是她兄长的救命恩人,她怎能如此对待柳姑娘?”

  “这柳姑娘倒硬气,可她一人在京城靠什么生活?”

  荆烈剥了粒瓜子丢元景嘴里,笑道:“这是以退为进吧,搬出来比待在那府里自在多了。”

  元景点头附和:“余家刚刚上门退了亲事,那府里的人不能怪自己的儿子孙子,那就只能迁怒到柳姑娘头上了,那曾静姝不正是如此做的么。待在那府里,柳姑娘再能耐,也比不过我那婶婶和老太太,不知要吃多少苦头,所以还是搬出来的好。”

  剧情里的那些发展,元景始终认为,这柳姑娘就算有错,曾元昕的错也占到了七八成人,他想了想说:“你们留心下,那柳姑娘以后想做些什么,有机会,我去看看那姑娘什么性子的,如果人还不错的话,能搭把手就搭把手。”

  剧情里,这柳姑娘可是很会做生意,替曾元昕揽了不少银子,也是因此,她才会在那府里越来越受重视,说来曾元昕才是最大的赢家,因为柳依依赚的银子最后还不都归了曾元昕。

  如果这回被他中途给劫了呢?如果柳依依只是想找个靠山并不一定非嫁曾元昕不可呢?如果柳依依真的有经商揽财之能,元景一点不想让她成为那府里的助力。

  黎延他们三个不太明白元景的用意,但本就是小事一桩,所以帮元景留心一下毫无问题。

  元景一边吃荆烈递来的瓜子一边摸下巴,这柳姑娘从那伯府里走出来了,会接触京城里的事了,等她发现京城里已经有透明琉璃铺子时,柳姑娘会是什么想法什么心情?

  还有等她的铺子开起来,那韩妙又是什么心情?两个后世来的老乡之间会不会来场两眼泪汪汪的相认戏?

  如元景所想,柳依依安顿好后就迫不及待地出来逛京城,她要寻找铺子开店做生意,原本还想将肥皂交给曾元昕的,可如今那伯府里的情况和曾家人的态度,让柳依依打消了这念头,反正她是借着曾元昕的名义开铺子的,这京城里的官员不至于会欺负她一个女子吧。

  三等伯府对于柳依依来说依旧是高门大户。

  京城里虽然都知道曾元昕带回一个柳姑娘,可见过柳依依本人的却没几个,所以柳依依大摇大摆地坐在茶馆里喝茶听别人八卦,这时说书人又来了,惊木一拍又说起报恩记了,听着听着,柳依依的脸黑下来了,她怎不知道有一出报恩报?她就是那报恩记里的村姑大妞吧?

  耳边更是听到别人八卦勇毅伯府里的事。

  496古代纨绔公子25

  古代纨绔公子25

  柳依依不仅听别人八卦,还特地找人打听了有关勇毅伯府的事,也知道了勇毅伯府为何降爵,这在京城根本就是公开的秘密,勇毅伯府想要遮掩也遮不住,等柳依依从外面回小院的时候,整个人还有些恍惚,感觉自己的三观被重组了一遍。

  这时候柳依依虽有些虚荣攀附心态,但是非三观还是正的,有些无法接受那勇毅伯府里所做的一切。

  她记得,原本被她取名为阿福哥的曾元昕恢复记忆时,与她介绍过他的家人,他说起过老太太,父亲母亲还有嫡亲的妹妹,其他人都是一带而过,让她不用理睬他们,其中就包括大房留下的堂弟,柳依依还清楚记得曾元昕提起这个堂弟时不屑的眼神,她当时以为真是个不好的,所以也没将这号人物当回事。

  就是回来后,也从未听曾元昕提起家中这个堂弟的情况,就算他原来不知这些情况,回来后难道不觉得对那堂弟有亏欠心理吗?可她从来没听说曾元昕要去看那个搬出伯府的堂弟,而在曾元昕嘴中天真活泼的嫡妹,在柳依依看来却是骄纵蛮横甚至恶毒。

  她似乎有些不认识现在的曾元昕了,怀念之前没恢复记忆时的阿福哥,那时的阿福哥单纯多了,让做什么就做什么,自己被欺负时会拼命地护住自己。

  刚回小院,从伯府跟过来的丫头芍药喜滋滋地过来告诉她:“姑娘姑娘,世子爷让人给姑娘送东西来了,世子爷果然惦记着姑娘的。”

  柳依依打起精神问:“送了什么?世子自己没过来吗?”

  对芍药来说,世子爷能记着叫人送东西过来已是极大的情分了,世子爷刚回京城,肯定事务繁忙,抽不开空,她回道:“世子爷有事抽不开身,是世子爷身边的小厮亲自送过来的,姑娘快去看看,是透明琉璃,世子爷让人给姑娘装在窗户上的,听说如今京城里最流行的。”

  柳依依听得眼皮直跳,顾不得关心曾元昕为何没能亲自来,她提着裙摆就跑出去:“东西在哪里,快带我看看。”

  当看到所谓的透明琉璃就是玻璃时,柳依依眼睛都看直了,还是芍药叫唤了好几声她才回过神来,又向芍药问了不少有关透明琉璃的事,然后又出门找到了那家专门卖透明琉璃的铺子。

  在里面转了一圈,柳依依无比确定,除了她之外,这京城里还有一个重生者,并且对方背后的依仗可大得很,不然这样一家赚钱非常丰厚的琉璃铺子能安好地开到现在?而且这铺子里就连镜子也制造出来了,一面巴掌大的琉璃镜居然要卖一百两银子,简直是抢钱。

  柳依依回去后将自己关在房间里关了好长时间,她不知道那一个重生者是谁,而且对方知道还有一个重生者的话会是什么想法,会出手对付自己吗?柳依依不觉得对方会欢喜地跟自己相认的,因为自己知道有对方的存在后第一反应是警惕而不是高兴,丁点没有想要跟老乡相认的想法。

  可是,她想要在这个古代生活得好一点,除了将后世的点子拿过来做生意,她还能做什么?就算想要嫁给曾元昕当世子夫人,也得有自己拿得出手的东西,不然她也很清楚,靠过去的情分,她一个村姑也坐不稳那个位置的,这些高门大户里的女人心眼跟筛子似的,她能比得过她们?

  柳依依想了很久,也想了很多,最终决定还是按照自己的计划来,因为她需要银子。

  那琉璃铺子开了快半年了,可经过柳依依调查,发现也就一个琉璃铺子,其他后世的东西都没有出现,也许对方看不上那些小玩意儿,光是透明琉璃一样就能赚足银子了。

  柳依依抛开勇毅伯府的事,一心忙着开铺子赚银子,半个月后,终于将她的铺子开起来了。

  这天,黎延跑来曾宅,给元景带来一样新鲜玩意儿:“元景快看,这就是那柳姑娘铺子里卖的东西,叫香皂,用来净手净面非常干净,我试过了,还特地去她那铺子里买了一些送给我爹娘和祖母了,这是给你的。”

  元景看着熟悉的东西笑起来,发现这柳依依的行动力挺强,香皂里加入了精油,所以闻上去带了股花香味:“谢了啊,那姑娘铺子里的生意怎样?”

  黎延坐下来颇有兴趣地说:“这姑娘挺能耐的,她那铺子位置不太好,注意到这新铺子的可没什么人,也没顾客上门买东西,结果这姑娘就自己出去跑了,你知道她跑什么地方推销她这肥皂和香皂了?”

  “什么地方?”元景想想,猜不出柳依依的做法,不过看她的行动力,想必前世是个工作能力不错的白领吧。

  “她专门去那些酒楼饭馆,将肥皂和香皂切成一小块免费送给酒楼饭馆试用,肥皂是让厨房里用的,香皂是送给客人用的,客人一不小心沾上什么油腻不容易清洗,这香皂就是给客人净手的。”

  元景听得拍掌表示赞扬:“可以的啊,只要东西真的好,这销路肯定能打开。”

  “就是,我也觉得这姑娘做事利索又胆大,就眼光差了点,怎就看中曾元昕那孬种了呢。”黎延惋惜道,“柳姑娘这前前后后的张罗,可没见曾元昕帮上丁点忙,不过在酒楼里用过香皂的客人,的确有不少人找去了她那铺子买香皂了。”

  元景提醒他:“你觉得她这生意以后能铺得开吗?”

  黎延想想道:“应该能的吧,凭她这股干劲,应该能赚不少银子。”

  “你说如果那伯府里的人知道了会如何?比如我那好婶婶。”

  黎延脸色变了变,那宋氏连元景亲娘的嫁妆都给吞得差不多了,知道柳姑娘开了个赚钱的铺子,那宋氏见钱眼开,还不得吞了那铺子?可从开始到现在,可没见那府里帮过柳姑娘什么忙,有现在这个局面都是那姑娘自己挣出来的。

  元景提醒得更直白了:“想要插手就要趁早,不然那铺子可能就要打上勇毅伯府的头衔了。”

  黎延马上站起来:“我这就去找赵渝夏舟他们两个商量一下,对了,元景你要不要加入?”

  元景摇头:“我就不用了,锦烈布行赚得不少。”

  “那好吧,我先走了。”

  黎延走后,元景也去了布行,找荆烈一起去那铺子里转转,看看柳依依本人的品性究竟如何。

  柳依依这些日子忙得很,除了要在外面抛头露面地跑,还要忙着做肥皂还有精油,不过半个月,人就瘦下去一层,但她的眼神却越来越亮,因为她终于将肥皂和香皂推出去了,和几个酒楼饭馆也谈成了生意,这是个好开端,以后她铺子里的生意会更上一层楼的。

  京城里的有钱人果然多,她和来京城前的一年时间里,想尽办法也不过攒了不到两百两银子,在搬离勇毅伯府的时候,那伯夫人给了她五百两银子,柳依依猜得出这银子的用意是什么,想到自己缺银子,她也没推脱就收了下来,不然的话她这铺子还开不起来。

  铺子开起来后,不过几天时间,她就进账不少,特别是昨天来了个大客户,一下子就买了好几十块香皂,将她库存都卖光了,晚上又赶着再加工出一批香皂出来,否则货要卖空了。

  做生意这一块她用的都是自己买的人,对勇毅伯府带了点防备之心,就连芍药也没用,也许潜意识里也是对那伯府和曾元昕信心不足,不想让自己白忙碌一场,徒为他人作嫁衣裳。

  她站在铺子里招待客人的时候,从外面又进来两位客人,那一瞬间,好似整个铺子光线都暗了下来,所有的光亮都集中在了进来的两人身上。

  柳依依抬眼看去,眼神有点恍惚,来到这个古代时空,原以为曾元昕够出色的了,也以为自己在现代见多了美女帅哥,再怎么惊艳也有限的,可居然还能看帅哥美男看得出了神。

  进来的人正是元景和荆烈,两人扫了一眼便发现那柳依依看着他们眼睛发直,不知游神到哪里去了。

  元景眼里闪过笑意,只需一眼便看出,这时候的柳依依并不是个多么复杂的人,有点小心机,但那也是为自保和生存的,不会越界,而且是个想努力自强的女人,哪怕是身在这古代世界,也没想要一味依赖男人的。

  至于剧情中的柳依依,也许到后来都身不由己,也许连她自己也不清楚她的迷失,而这时候的她眼里还能看到野心,想要变强的野心。

  相比起另一个穿越女韩妙,柳依依的情况强太多了。

  柳依依是被店里的小二推了把才回过神来的,连忙拍拍自己的脸,刚刚的表现肯定蠢极了,她居然也会有一天看美男看呆了的,脸上带着红晕,走到元景和荆烈前,努力让自己表现得正常点:“二位公子可需要看些什么?”

  元景环视了一眼:“你这铺子有些什么可看的?”

  497古代纨绔公子26

  古代纨绔公子26

  柳依依的脸顿时又红了,居然又犯蠢了,现在铺子里除了肥皂就是香皂精油,品种有限得很,她连忙解释:“虽然现在卖的东西品种还少,但以后一定会多起来的,我给二位公子推荐一下店里的肥皂和香皂吧……”

  柳依依为掩饰自己的犯蠢,啪啦啪啦说了好大一通,都是向两位美男推销肥皂和香皂的,不怪她会犯蠢,柳依依心里为自己解释,实在是这两位公子一个帅一个美,这可是天然的没有任何人工痕迹的美男子,而且站在一起又是那样的和谐,让人忍不住想要尖叫。

  “阿烈,不如各买一些吧,作坊里的那些工人也有需要。”

  荆烈点头:“听你的,那就先各买上二十块吧,如果用得好再来采购。”

  柳依依这回是因为大生意而兴奋得脸红的,连连点头:“好的,好的,小店里的东西绝对好,如果不好,二位公子回头找我来赔,我给二位公子包装起来。”

  将打包好的物品交给那个帅气的男子,接过他们付的银子,柳依依目送着这两位赏心悦目的男子走出去,这时候恰好芍药来给柳依依送吃的,和元景迎面撞上了,芍药吓了一跳,连忙退开到一步叫人:“四少爷……”

  元景是真的不认识这丫头,只迷茫地看了她一眼,然后点点头就继续离开了。

  虽然不认识,但想也知道肯定是勇毅伯府里的丫头。

  可柳依依却惊讶极了,等芍药进来追问道:“你认识那位公子?他是哪个府上的四少?”

  芍药惊讶道:“姑娘不知道?也对,姑娘来的时候四少爷已经搬出伯府去了。”

  “啊,你说刚刚那位俊美的公子就是伯府里的四少爷,世子爷的堂弟?”

  芍药点头:“对啊,就是四少爷,虽然四少爷瘦下来后跟以前相比大变样,但奴婢见过瘦下来的四少爷的。”

  柳依依捧脸说:“那另一个公子就是跟四少在一起的荆烈?”

  芍药摇头:“奴婢不知道,奴婢没见过,不过没听说四少身边换了人,如今那男人跟四少一起住在曾宅里,那布行也是用四少爷的银子开起来的。”

  明显,在芍药眼里,这叫荆烈的男人就是吃软饭的小白脸。

  柳依依差点尖叫起来,没想到会是这两个人,没想到那么帅气的美男子就是传说中吃曾四少软饭的男人,可看这两人站在一起有商有量的模样,柳依依能判断出两人间并不是谁依附谁的关系,人家小两口是认真过日子的,至于原来的一个男人,那明显是欺骗四少感情的渣男。

  柳依依又向芍药打听了不少有关四少还有荆烈之间的故事,听得津津有味,特别是听到荆家因为荆烈跟曾四少在一起的事怒而将他逐出族的时候,柳依依还表示了愤慨,两人在一起又碍着其他人,连皇帝也没说什么,那荆家也太将自己当回事了。

  又觉得这一对在这古代社会挺异类的,两人完全不顾别人的眼光,只顾着自己过日子,其实这正是她所向往的。

  看那曾四少温温柔柔的,长得美气质又好,落到曾元昕嘴里怎就那么不堪了?

  对照曾四少搬出伯府的情况,柳依依也再次肯定自己搬出伯府的决定是正确的,那伯府真有那么好的话,曾四少为何搬出来?

  柳依依第一天见到了曾四少,没想到第二天就会被曾四少的朋友找上,曾四少的几个狐朋狗友柳依依可没少听说,但这回她没有先入为主,因为昨天见到的曾四少和她从曾元昕等人口中听到的大不一样,她决定用自己的眼睛去看。

  黎延三人是相信元景的眼光的,没看元景写的两本话本大热,元景和荆烈开的布行生意也兴兴向隆,所以元景看到的柳依依开的店铺肯定也不会差的,锦上添花容易,雪中送炭才难,这个时候应该是柳依依最困难的时候。

  柳依依以为自己听岔了,这三个纨绔公子找自己是想加入她的生意的,甚至有一会儿,她阴谋论了,因为他们三个和曾四少是好兄弟,自己又是跟着曾元昕回来的,立场明显和曾四少是对立的,他们是带着善意来加入自己生意而不是抢夺肥皂配方的?

  但黎延三人又拿出一个章程,就和之前他们入股锦烈布行一样的,条条例例都写得清清楚楚,这叫亲兄弟也要明算账,他们三人只管掏银子入银,不会插手铺子的经营,也不会过问肥皂等物品的制作方法,然后按股分红就可以了,外面有什么事的话他们会替柳依依顶着。

  当然他们也有要求的,他们只跟柳依依合作,而不是勇毅伯府或是曾元昕,谁也不行,如果哪一天这个铺子不再属于柳依依个人的话,他们会撤股,铺子里加入其他人,也必须征得他们三人的同意。

  柳依依看完这个条文后目瞪口呆,怎么看都像是给自己送好处和靠山的,三人里背景最深的黎延,母亲可是宗室郡主,父亲又是镇国公世子,比起曾元昕和勇毅侯府的背景深多了,而且前者受陛下看重,后者可是在陛下那里落了面子被降了爵的。

  柳依依不解道:“你们为什么找上我?是因为曾四少吗?”

  夏舟很干脆地说:“是有这方面的原因,因为四哥告诉我们,他很看好你的生意手段,你怎么推销肥皂和香皂的事,我们都说给四哥听了,四哥夸了你一顿,当然如果你只想背靠勇毅伯府的话,那就当我们今天没来。”

  柳依依心里挺感动的,那一阵子她腿都要跑断了,还不被人理睬,芍药私下里都劝过她,说她这样抛头露面跟外男接触,世子爷知道了会不高兴的,曾元昕还在为她坚持搬出伯府而不高兴,除了让人送东西过来,本人连面也没露一下,那时她的压力真的挺大,可没想到还会有人理解自己并看好自己的做事方法,这就值了。

  士为知己者死,她过去不理解,如今因为这一桩小事却有所触动。

  “曾四少真的不是为报复勇毅伯府而来的吗?”柳依依担心问道,知道那伯府里的情况,曾四少要向伯府报复,她不会说一个错字,但她与曾元昕相处一年差点就成亲了,感情不是说放弃就能放弃的,让她站在曾四少一边对曾元昕出手,她做不到。

  夏舟笑起来:“柳姑娘要这么说也有道理,四哥说了,他一是看好柳姑娘的经商之能,想要咱兄弟三个分一杯羹,第二点也的确是不想让柳姑娘成为曾元昕的助力,让柳姑娘赚取的银子为曾元昕添砖加瓦,仅此两点,我们并不想利用柳姑娘对曾元昕做其他的事,还是说,柳姑娘想让苦心经营的铺子成为曾元昕或是那勇毅伯府里的财物?”

  这都是元景让夏舟坦白说出来的,如果柳依依不放心问的话,夏舟暗道,四哥将柳姑娘的顾忌都说到了,双方坦诚布公,只会让柳姑娘更加放心。

  四哥将这些算计都放在明面上,明明白白地说出来,而且相信柳姑娘会选择他们一边,就算知道这些算计,因为四哥用的可是阳谋。

  柳依依也没想到他们会光明正大地将这番算计说出来,可就算知道了也只能苦笑,她心中没有这番担心吗?只是现在的她还无暇顾及这些,生意都还没做起来,就要考虑以后那么长久的事情了?

  但夏舟他们的话说柳依依听了很心动,她说需要考虑几日再给回复,黎延几人没有不应的。

  柳依依回去后将自己关在房里一边做活一边思索黎延几人的建议,芍药在外面乍乍唿唿地叫起来:“世子来了,姑娘,柳姑娘,世子来了。”

  柳依依心中一动,放下手里的活走了出去,看到曾元昕大步向她走来,柳依依还是有些激动的。

  曾元昕走到柳依依面前,伸手抓住她的双手,眼里闪着温柔心疼的目光:“依依,辛苦你了,你放心,我的决心不会变的,母亲那里也有了松动了,我实在是因为刚回来,事情太多,没办法抽出太多的时间过来看依依你。”

  柳依依起初心情是激动的,也理解曾元昕的为难之处,他身为伯府世子,想要娶自己这样一个村姑,难度的确大得很,但当她的目光落到一个位置上时,眼里的激动渐渐平息下来,笑容也变浅了,但过了会儿又露出高兴的神色。

  曾元昕陪柳依依在这宅子里吃了顿饭才离开回伯府,离开前叮嘱芍药照顾好柳依依,柳依依亲自将他送出去。

  当柳依依转身回来时,脸上的表情变得极淡,又将自己一人关在房间里做事。

  她在曾元昕的脖子里看到一抹嫣红,那是女子口脂留下来的痕印,这样的曾元昕让她如何相信?这时候她想起来了,这个时代男人有妻有妾是非常正常的事,而且这年代婆婆利用天然的身份给儿媳制造麻烦那真是太容易了。

  也许这回就是那伯夫人耍的小手段。

  第二天柳依依就找上夏舟,想让夏舟帮她查一件事,夏舟爽快答应下来。

  当天柳依依想知道的事情就有了结果,看到调查的结果,柳依依想要扯出嘲讽的表情,最后显露出来的却是苦笑。

  伯夫人给曾元昕送了两个貌美又温柔体贴的通房丫头,说曾元昕年纪不小了,如果不是去了边关,这时候早娶妻生子当上父亲了,而曾元昕因为母亲说会考虑他跟柳依依的事,便将两个丫头收用了。

  这对这个年代的男人来说是多么正常的事,也许落人眼里曾元昕对她是情深意重,可柳依依却高兴不起来,她要的可不仅仅是正妻的身份和位置,还有她的男人不能有另外的任何的女人,哪怕是通房丫头也不可以,否则她会觉得脏。

  498古代纨绔公子27

  古代纨绔公子27

  夏舟来到曾宅,告诉元景:“四哥,柳姑娘同意了,我们已经签了契约了,以后就是合作关系了,没想到真被四哥就中了,四哥知道是为哪番缘故吗?”

  元景老神在在地说:“你们都将她当成没见过多少世面的村姑来看待,那是小看她了,包括曾元昕也是如此,曾元昕以为,只要给了柳姑娘正妻的身份,那就是对柳姑娘的爱重了,所以收两个通房丫头丝毫动摇不了柳姑娘在他心目中的地位,可柳姑娘要的可不止这些,她现在还没到没有退路的时候,当然会更多的为自己考虑了。”

  “这个退路可不正是你们给柳姑娘递过去的,她当然选择你们了。”

  夏舟表示听不明白,元景试着解释:“在曾元昕看来,他是伯府世子,虽然爱重柳姑娘,但其实他知道柳姑娘作为村姑地位比他低得多,而柳姑娘虽然是村姑出身,哪怕曾元昕是世子,可在柳姑娘心目中,她和曾元昕应该处在平等的位置上,不应该谁低谁一等。”

  这时荆烈走进来,笑道:“你们几个有谁会瞧不起我吗?会让元景找几个小侍侍候他吗?”

  夏舟吓得连忙摆手摇头,开玩笑,真敢这么做的话,荆烈绝对会让他们吃不了兜着走。

  元景见状哈哈大笑起来。

  夏舟也挠头跟着笑,但渐渐地拐过弯来了,并生出诧异的心情,同时有点好奇与期待,这样与众不同的柳姑娘,最后能做出多大的成绩?

  夏舟离开后,元景和荆烈兴致勃勃地讨论起来,柳依依最后能走到什么地步,等到那伯府还有曾元昕发现沾不到丁点便宜时,那时会是什么心情。

  让他们瞧不起现在的柳依依,就是曾元昕这时候也觉得给柳依依正妻位置,就已经非常抬举她了,可惜柳依依终究和这时候的女子不一样的,而且她还和那韩妙也是不同类型的人。

  想到剧情里的情形,估计那也是柳依依迫不得已走到那一步的吧,那样的情况下,她要么是紧紧抓住曾元昕的心让他起不了二心,要么就是守好自己的心全心抚养自己的孩子,曾元昕是死是活与她无干。

  元景觉得,极有可能是后一种情况。

  有了黎延三人的投资加入,柳依依顿觉财大气粗起来,在城郊买下一个庄子建起正经的作坊,黎延三人也给柳依依推荐了不少工人,和荆烈的布行作坊里的大部分工人是一个来源,那就是从战场上退下来的伤残老兵。

  知道这些工人的来历,柳依依不仅没异议,还比用其他人来得更放心。

  相比起曾元昕当初要去边关收拢老勇毅侯留下的人脉势力,待在京城的元景却是悄无声息地做起来了,当时作坊里要招收工人,男工女工都要用,需要的数量可不小,光是靠买人也无法解决问题,那时曾康父子俩的用心给了元景一个提醒,跟荆烈商议之后觉得正好,于是通过元景父亲当初留下来的老人,找来了一批生活过得困顿的伤残老兵。

  通过安顿这些伤残老兵,元景没刻意收拢当初的人脉,但也搭上了几个关系不错的武官,这几个武官虽然位置不高在京城不显眼,但元景和荆烈相信这些人脉都会有发挥作用的时候,而且这样不显山露水才好,不会让人注意到他们的动作。

  柳依依发现,有黎延三人给她当靠山,除了扩大了生产外,办什么事情都更加顺利了,只要报出镇公国世孙的名头,做什么事都不会受到阻挠,这时候柳依依越发庆幸选择了跟黎延三人合作。

  依柳这个品牌终于让柳依依做出来了,这是属于他柳依依的品牌,依柳香皂,依柳洁面膏,依柳面膜,还有口脂面霜,都一一面世,依柳店铺也鸟枪换大炮,换成了京城闹市中心楼上楼下两层的大铺子,柳依依凭借自己的手段也搭上了不少贵夫人的门路,她真正在京城打开了局面。

  这期间,元景也通过黎延他们的手送了几张方子给柳依依,都是美容方面的,比如美白的,嫩肤的,去斑的,消炎消肿的,黎延他们借口是从御医手里搞来的好东西,柳依依没丁点怀疑,黎延可是镇国公府的世孙,拿到这些东西还不容易么,这些方子首先就在她自己身上起了效果,让她惊艳极了,不敢小瞧古人,端正起自己的态度。

  当然这几张方子也让柳依依折成干股落在黎延他们三人的头上,她不能白拿这些好东西。

  当初勇毅伯府的闹剧让京城上下看足了热闹,他们其实对曾元昕带回来的村姑都不看好的,一个村姑哪里会是伯府的宋氏的对手,宋氏要拿捏她跟拿捏一只蚂蚁般容易,可谁想到,这个村姑竟会在京城做起了大生意,让不少人对她刮目相看。

  “真没想到,勇毅伯府的世子爷,居然带回了一个聚宝盆,看那店铺里出入的人,就知道一日日的进账可不低了,那里面的东西价钱可都不低。”

  “是啊,当初咱们都小瞧她了,以为是个村姑,没想到会是个点金手。”

  “要说点金手,那还是五皇子开的琉璃铺子,一面巴掌大的琉璃镜要一百两银子呢。”

  “那可是皇子,柳掌柜的能跟五皇子相比?”

  “这倒也是,不过一个姑娘家整日在外抛头露面到底不太合适,原本那伯府就不同意柳掌柜和世子爷的亲事,现在更不会了吧。”

  “嗤,柳掌柜自己有银子过自己的自在日子不好吗?真进了那个府里,指不定哪天就又毒发了,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宋氏还是从自己的娘家嫂子那里知道柳依依在外面干的好事,恼怒之余又很吃惊,就连嫂子都在嘀咕,说她这个乡下来的未来儿媳妇可会挣银子了,那么大的一间铺子,一个月指不定能挣千儿八百两银子呢。

  宋氏起初不相信,后来她亲自去那铺子里转了一圈,还差点和铺子里的人起了冲突,还是机灵的伙计搬出镇国公世孙的名头,才让她不甘心地带人离开,转身就将儿子叫到自己面前,目的就两个,一个是柳依依不该在外抛头露面,女儿家的在外面做什么生意,伯府可不会让这样的女人进府的,第二个意思就是让柳依依将店铺交给府里的下人去打理,像他们这样的人家,哪有主子亲自去经营铺子的,还不都是交给身边的人去做。

  曾元昕居然真听了宋氏的意思去找了柳依依,剧情中一对恩爱的情侣,竟因此起了剧烈的冲突。

  当柳依依听曾元昕得意洋洋地说母亲终于同意他们的事了,只是要柳依依不得再在外抛头露面,将铺子交给母亲的人打理就可以了,柳依依差点一口气没翻上来。

  她没想到那宋氏竟如此不要脸,看上自己铺子的盈利眼红想要抢过去就光明正大的来,偏用上这样的借口,将她恶心得差点吐了,如今生意做大,又和不少夫人往来,柳依依越发自信,可以不靠着勇毅伯府也能在京城立足,没必要再委曲求全地去讨好那可恶的女人,更掐了想嫁给曾元昕的念头。

  如今她将柳家的人都接到京城了,一家子和和乐乐的日子过得多舒心,偏姓曾的来找不痛快。

  “首先,我的铺子姓柳不姓曾,凭什么让我交出来?其次,我这铺子里还有镇国公府世孙、义阳侯府的赵渝赵公子、户部侍郎夏家夏舟公子的股,你让我交出铺子,有问过他们三位公子的同意吗?只要他们三人同意,我立马交出来。”

  当她不知道那宋氏就是个欺软怕硬的么,光是黎延一个人的名头就能镇得那宋氏不敢动了,眼红自己铺子的利润,也不打听打听为何她这铺子到现在没人敢动的原因,真以为是勇毅伯府的庇护?

  “你什么时候勾搭上他们的?难怪母亲不同意你在外抛头露面。”

  “我是什么样的人,你当初刚认识我的时候不就知道了?我从来都是靠自己的双手挣钱,我自己挣的银子花也花得痛快,难道指望别人从手指头缝里漏银子讨生活?”

  “你……你变了,你怎能变得这样无理取闹?你跟我回去,以后不准你再抛头露面。”

  “你想干什么?将人放开!”关键时刻,夏舟赶到了,柳依依也没想到曾元昕居然敢直接动手,连忙挣脱开来躲到夏舟身后,这样的动作戳痛了曾元昕的眼,以往心目中美好的女人此刻成了水性杨花,丢下狠话离开了。

  柳依依气得浑身哆嗦,她曾经也经为曾元昕会和这年代的其他男人不太一样的,原来他跟那些男人没什么区别,自己抛头露面跟其他男人认识就成了水性杨花了?就算曾元昕没说出来,可那眼神她看懂了。

  “柳姑娘,你没事吧,以后身边要多带几个人。”夏舟担忧道。

  柳依依努力平息心中的怒气,扯出笑脸说:“没事了,多谢你夏公子,多亏你及时赶到。对了,要跟你们三人说一声,勇毅伯府的意思是想将这铺子拿过去交给府里的人经营,被我拒绝了,不知道他们还会不会找来。”

  “这点不用担心,你只管报出黎延的名头,那伯府里的人没这个胆量。”

  柳依依被逗乐了,同时又觉得悲哀,如果不是有黎延三人的出现,她此刻会落得什么处境?大概是孤立无援只能任由那伯府摆布吧。

  499古代纨绔公子28

  古代纨绔公子28

  元景没想到,这件事最后还牵连到他身上,尽管眼下的局面至少有一半是他的因素导致的,但曾元昕冲到他面前控诉指责他的时候,元景依旧被气乐了。

  “从头到尾,最没资格指责我的就是你曾元昕,你瞧不起我曾元景,可不想想,我是被老太太故意养肥的,我也是被我那好叔叔婶婶故意养废的,就这样还身中两种毒素差点悄无声息地死在那府里,可老天开眼,我提前毒发了,你是不是很高兴?你瞧不起我这个废物,可不想想如果我有半点争气,等不及毒发就早死在那府里后院中了。”

  “何况就是现在那府里的爵位,也是我曾元景本人让出来的,陛下可是亲口说这爵位应该落在我身上,是我为了报答那府里的养育之恩让出去的,不然你曾元昕现在还有世子之位?所以你有什么资格来谴责我?就算我向你报复难道还不是应该的?”

  “你污蔑,你陷害我父母!你胡说八道!”曾元昕心中一慌,便口不择言地否认元景口中说出来的事。

  “我胡说八道?难道你也敢指责陛下胡说八道?”元景一步步紧逼。

  “我不知道你在说些什么,我告诉你,我的阴谋诡计休想得逞!”曾元昕放了一通狠话然后转身跑了。

  元景看着他落跑的背影冷笑,荆烈从后面走上来伸手搭上他的肩,元景抬头看看他,笑道:“该进行第二步了,就不知道曾元昕这个男主角在失去柳依依这个助力之后,再失去世子之位,他还有没有这个底气跑来我面前叫嚣。”

  “嗯,看到他这模样,说实话我都有点失望,这个男主角太差劲了点。”

  元景被荆烈的话逗笑,就以前他们经历的那些世界,除了人妖恋那世,他们什么时候对男主角抱过太大希望的?

  元景让人送了封信出去,真以为他当初将爵位让出去就放过那府里的人了?原身之所以落到那处境,那府里的人都是罪魁祸首,一下子将他们打沉下去多没意思。

  他们以为有三等伯的爵位,曾元昕这个争气的儿子又回来了,一个两个的又蠢蠢欲动,希望回到京城勋贵队伍中,可元景会告诉他们,希望越大,失望越大,这次,元景会彻底将他们打沉下去,再没有翻身的机会。

  此时,五皇子府里的韩侧妃也知道了风靡京城甚至往京城外扩散的依柳店铺了,别人不知道,她还会不知道,弄出依柳店铺的那什么柳掌柜,情况绝对和她一样,也是从后世穿越过来的,她有什么目的?她会不会揭穿自己?

  不,她不敢的,揭穿自己也等于将她柳依依同样曝露出来,但有那么一个知道自己底细的女人在,韩妙坐立不安,觉得自己始终有个把柄落在别人手里,而且她手里握着的最大优势也没有了,那柳依依搞出肥皂还有一系列的护肤品,谁知道她是不是也知道玻璃和火药的配方?

  韩妙也想过要弄肥皂这些东西的,但她有自己的私心,不想一下子将这些东西都拿出来,她得给自己留条后路,因为五皇子虽然越来越爱重她,可这府里却不止她一个女人,而且还有正妃在上面压着呢。

  韩妙对自己太过自信,以为这世上只有她一个穿越女,所以只要捏着这些方子,不管什么时候拿出来都可以,可没想到那曾毅伯府的世子失踪回来后,竟带回一个穿越女,要她说,那个穿越女穿到村姑身上,肯定是看出那世子的身份不一般,所以才特地救他一命,就为了等世子恢复记忆将她带回京城的一日。

  如今这女人在京城混得风生水起,韩妙却连觉都无法安睡了。

  她觉得,她也许该找这女人好好谈一次,尽量达成约定才行,以后这天下是属于五皇子的,她应该说服那女人站在她一边也就是五皇子一边,将来她就可以给这女人当靠山,聪明点的都该知道如何选择。

  而且,她可以让五皇子出面,帮她解决勇毅伯府里的麻烦,让她能够名正言顺地嫁给伯府世子,成为世子夫人,这样一来,她也可以帮助五皇子将勇毅伯府的势力拉拢过来,她记得,曾康父子在历史上也留名的。

  她不记得勇毅伯府历史上是不是降过爵的,但她记得后来那府里在曾元昕手上晋为勇毅公了,所以由自己出面将曾元昕拉过来,五皇子肯定又要记自己一功,将来五皇子上位,就算自己不能成为皇后,那起码也有一个贵妃的位置吧。

  韩妙带着这样的想法信心满满地出府去了,侧妃出府本该要征得正妃同意,可因为五皇子的宠爱,她在这府里的地位可不比正妃低,想出门就出门,也无需过问正妃的意见,韩妙心中得意得很。

  相反正妃知道韩妙的动作,身边人气恼韩妙不将她们主子放在眼里的时候,正妃却心平气和:“急什么,让他们上蹿下跳好了,我们关起门来过好我们自己的日子,别看他们现在跳得厉害,以后跌惨的时候就会后悔了。”

  她原以为五皇子是个聪明的,可越看越绝望,可惜她早已经上了五皇子这条船,想退下来都不行。

  柳依依在知道要见自己的女人的身份时,感觉一直在等待的那只靴子终于落地,心道还是来了,来了也好,看看她是什么想法吧。

  琉璃铺子背后的主人是谁,柳依依早知道了,如今在京城也不是什么秘密了,柳依依原以为五皇子身上有古怪,可查了好些事情,最后将怀疑的目光落在五皇子府上最受宠的韩侧妃头上,听说这位韩侧妃连正妃都能压一头,那时柳依依便觉得这个穿越女不是个聪明的,她蹦达得这样厉害,以为圣上会看不到吗?圣上会选择一个宠妾灭妻的皇子继位?

  连自己的后院都管理不好,这能力也算不上突出吧。

  这时候柳依依还不知道五皇子有韩妙帮助,连火药都搞出来了,如果知道只怕想要离韩妙这女人越远越好。

  柳依依带韩妙来到楼上贵宾室中,这里的保密性比其他地方强得多,她可不希望两人的谈话被第三人知道,但她不知道,这世上除了穿越者,还有元景和荆烈这样的开了挂的人。

  知道两人要会面的时候,元景就兴致勃勃地拉着荆烈出来了,如此有意义的历史性会面,他怎能错过?

  韩妙微扬着下巴说:“很好,看来你已经知道我的身份来历了,那就直接开门见山吧,你与我合作,我帮你成为勇毅伯府的世子夫人,有五殿下给你当靠山,你那未来婆婆可不敢再欺压你,她就是个欺软怕硬的。”

  柳依依差点不雅地伸手掏耳朵,看自己是不是听岔了,这哪里来的神经病,帮自己成为勇毅伯府的世子夫人?

  “等等,我能不能问问侧妃,你在来之前是做什么的?”她需要判断一下这位韩侧妃的智商水平。

  “我是位网络作者,除了知道如今这段历史的走向外,我因为写小说还查过不少资料,比如怎么制作玻璃还有肥皂之类的东西我都知道,与我合作才是最正确的选择,难道你不知道将来继承皇位的正是现在的五殿下?”韩妙一副施恩的模样对柳依依说,她心里挺得意的,她是庶女逆袭记,柳依依不过是村姑逆袭记,怎么看她的运气和都比柳依依高多了。

  柳依依心里直翻白眼,而且她还知道了自己与韩妙的一个最大的区别,那就是韩妙是从这个世界的后世穿过来的,而她则穿越到一个陌生的古代时空,她根本不知道下一任皇帝是谁,其实在见韩妙之前她心中就有所猜测了,看韩妙的选择是直奔最大利益者而去的,所以她猜测最后是五皇子上位的。

  只是现在,那五皇子还能在争斗中脱颖而出吗?看眼前的韩妙她有些怀疑。

  “你能写出报恩记和黄梁梦这样的小说吗?”柳依依忍不住问,这两本小说她也看了,有时候忍不住怀疑那个叫司尧的作者是不是也有什么来历。

  韩妙脸上有些发臊,她其实写的小说水平一般般,但这又有什么关系?“写话本的人终究登不了大雅之堂,这是古代,不是后世现代,你想好了吗?”

  柳依依心中再翻白眼,自己以前都是写网络小说了,跑来古代居然看不起人家写话本的了,说不定这个作者司尧能一直流传到后世,比他们现在谁都出名。

  说实话,知道报恩记跟自己的经历很像时,柳依依特地买了本报恩记回来看,别人觉得报恩记最后偕大欢喜,可柳依依却从结局中读出了警醒的意味,那样的生活真的是她想要的?从此就在后院中相夫教子将一生寄托在男人身上?

  “不了,”柳依依开口拒绝道,“在你来之前我就决定了,我不想嫁进勇毅伯府中从此相夫教子,相比那样的生活,我更愿意当现在的柳大掌柜。”

  500古代纨绔公子29

  古代纨绔公子29

  韩妙就没想到柳依依会有拒绝的可能,她震惊道:“你知不知道你拒绝掉的是什么?是成为国公夫人的大好机会,你不知道这年头商贾低贱吗?超一品的国公夫人和低贱的大掌柜,是人都知道怎么选择,你不会真这么天真吧?”

  原来曾元昕以后要成为国公啊,柳依依有一瞬的恍神,但很快清醒过来,曾元昕那样的人竟也可以成为国公?他真有那样大的能耐?算了,就算他有此能耐,也与自己没有关系了。

  “是的,我选择成为大掌柜,那什么国公夫人,当别人去当吧。”柳依依说完,顿时浑身轻松,同时还佩服了自己一下,居然能抵制住这么大的诱惑,要是刚开始告诉她这个可能,她说不定一门心思地想往那伯府里钻营了,可现在经历过当大掌柜的威风和自由,她回不去了,尤其是发现曾元昕和时下男人没两样时,她更不愿意回去了。

  韩妙低低地咒骂了一声,她没想到说出这么重要的消息,柳依依还如此冥顽不灵,这样的柳依依如何能让她放心?她压低声音威胁道:“你知不知道凭我一句话,就能叫你的铺子开不下去,真以为大掌柜是个什么玩意儿?”

  柳依依的眼神冷下来,但只是一瞬间又恢复之前的神态,淡淡道:“我知道大掌柜不是个什么玩意儿,所以给自己找了个靠山,镇国公世孙黎延公子,义阳侯赵渝公子,还有户部侍郎的夏舟公子,在我的铺子里的都入了股,也是因此我的铺子才能顺利在京城扎下根,我靠的并不是勇毅伯府。”

  韩妙勐地站起来,咬牙切齿,这女人居然找了这样的靠山,其他两人还罢了,那镇国公府就连五皇子都不会轻易得罪的,而是需要拉拢的势力:“你真以为靠了他们就可以高枕无忧了?那些世家公子是个什么好东西,谁知道他们看中的是你什么?再说等殿下大事已成,你这铺子能不能开得下去,那时镇国公说的话也不管用了。”

  所以你最好还是投靠我,只有我才可以保你平安。

  柳依依仿佛听不出她的意思,耸耸肩说:“以后的事以后再说吧,多谢韩侧妃的好意,只是我这人向来自在惯了,受不得拘束,不想过那贵夫人的日子,侧妃娘娘尽管可以放心,你的事包括我的事,绝对不会向外透露一个字,这与侧妃娘娘无关,因为我也想好好活着,不想被人当成妖魔鬼怪活活烧死。”

  “好,好,你居然如此不识好歹,希望你以后不要后悔。”韩妙气唿唿地放下狠话离开。

  柳依依松了口气,终于走了,其实知道韩妙的身份后,她也不想与她起冲突的,如果两人能和平共处那当然是最好的,可显然韩妙的野心大得很,不仅巴上未来皇帝,估计还想要那一人之下万万人之上的位置,可她哪里来的那么大的信心可以斗倒一堆女人,还让五皇子对她痴心不变?

  柳依依实在不想卷进韩妙与其他女人和其他皇子的争斗中,她要卷进去只会沦为炮灰。

  就算最后五皇子真成为皇帝,韩妙依旧受宠,可如今这年代后宫不得干政,皇帝会为了她干涉她开的一个铺子?那有这样的皇帝,百姓的日子估计也不会太好过。

  柳依依叹息了一声,这古代的日子真不是人过的,尤其是女人更加悲催。

  两人以为她们的会面与谈话再没有第三人知道了,可实际上不仅有第三人,还有第四人知道。

  韩妙走后,元景摸下巴:“国公啊,那家伙真有这能耐?”

  荆烈笑道:“有没有这能耐,不久之后不就知道了。”

  “对啊,那时韩妙就会知道,她所知道的历史也不会一层不变的。”

  回到五皇子府,韩妙这口气也消不下去,平时就连五皇子妃都要避着自己,这让韩妙越发自得,可现在被一个村姑出身的女人给拒绝了,第二回受挫的韩妙如此忍得下这口气。

  第一回受挫是她与谢伯礼会面的事情莫名其妙地曝光,到现在也没能查明原因,可自进了五皇子府后她早将这件事抛在脑后了,柳依依的不识好歹更让她恼火,她等不到五皇子成为皇帝再叫柳依依好看,她要现在就报复柳依依。

  于是韩妙不想等以后了,她现在就要跟柳依依打擂台,不就是肥皂香皂还有护肤品么,柳依依会的,她会得更多,前世她多么羡慕小说里穿越到古代的女人,所以查了好多资料,如果有一天回到古代该怎么做,因而她是有备而来的。

  柳依依店铺里卖什么,韩妙都想做出来,她不认为自己弄出来的东西比柳依依的差,而且自己有五皇子当靠山,生意绝对会比柳依依的好,到时柳依依就该知道依附她才是最正确的选择,可她一开始就做错了。

  韩妙带着下人开始忙碌起来,因为琉璃铺子还有火药的成功,五皇子对此也持支持态度,就算琉璃铺子挣得不少,可有谁会嫌自己手上银子太多的?何况他看那个依柳店铺挣得也不少,更能拉拢不少人脉。

  韩妙还选择了依柳店铺的斜对面,那家铺子占地面积更大,并开始按照自己的设想装修铺面,柳依依知道后心里对韩妙这女人的性子摸得更清了,这就是个睚眦必报的女人,得罪了她的人在她得势时可没什么好下场,好在她当初选择跟黎延几人合作,否则一点反抗之力都没有。

  不过她对自己还是有信心的,不,是对黎延他们几人拿出来的美容方子更有信心,正是这些美容方子,依柳店铺里才留住了那些贵夫人,她原本担心韩妙能拿到同样功效的方子,夏舟让她放心,这样的方子可不是谁想拿就能拿到的。

  他没告诉柳依依,这方子可不是从御医那里拿来的,而是四哥给的,御医手里都未必有这样的好东西,有的话那些贵夫人不早就用上了。

  一日上午皇宫外,登闻鼓被人“咚咚”地敲响,有人告御状了,顿时传遍大街小巷,朝廷里的官员也震惊不已,并且有的人认出了敲登闻鼓的人是谁,那不是离开京城许多年的俞晋楷么,他怎会突然跑回京城还敲起了登闻鼓的?他有什么冤情要诉?

  老皇帝正跟几个大臣商议朝廷事务,就听内侍太监跑进来禀报:“陛下,俞大人在外敲登闻鼓要告御状。”

  “俞大人?”

  “俞晋楷俞大人。”

  “是他?!他要告谁?可有问清楚了?”老皇帝初听俞晋楷时神情有些恍惚,然后关切问道。

  “小的问了,俞大人说要亲自面陈陛下。”

  “走,去看看俞晋楷要告谁。”老皇帝带头走出去,那些大臣只能跟随,同时心里好奇得很,那登闻鼓可是难得响一回的,这一回还是朝廷官员敲的。

  有的人还没反应过来俞晋楷究竟是谁,毕竟离开京城十几年的人了,但想起他的官员提了一句便让人明白他的身份了:“俞大人的胞妹当年嫁进勇毅侯府,在侯府侯父子双双战死在边关后,俞大人的胞妹没过多久也病逝了。”

  听到的人顿时明白,这说的勇毅侯父子并非指如今的勇毅伯,而是当年的曾珩父子,如今告御状的可不正是曾珩的小舅子。

  说到这俞家,也有人想起来了,最早的俞家算不上默默无闻,俞家在太、祖起事打天下的时候,捐献了大半家产,原来的俞家是大富商,当初献的那笔家产对太、祖争夺天下发挥了不小的作用,所以尽管俞家是商户,封赏天下的时候当时的俞家主也得了个爵位,不过传袭了两代便没有了,但俞家也因此进入了朝廷,开始诗书传家。

  虽说俞家从此以诗书传家,但每代俞家人都会出一两人有经商天赋的子弟,所以俞家的子孙虽然官没做多大,但家中钱财却不会少,就是当初俞氏嫁进勇毅侯府的时候,那丰盛的嫁妆可让曾珩被人好一阵子羡慕。

  如今俞家官做得最大的便是这俞晋楷,这十几年一直在外担着知府道员一职,如今是四品官员,本该进京诉职,却告起了御状,有些人担心,会不会是地方上出了什么岔子,俞晋楷这么一来会不会将京里的官员也拖下水。

  皇帝亲自要见俞晋楷,下面人哪敢敷衍,连忙将他带到陛下面前,俞晋楷的一双眼睛跟胞胎有些像,俞家人大多长了双好眼睛,想到另一个身上流着俞家血的曾元景以前在他的眼皮子底下过的什么日子,老皇帝见了俞晋楷声音不由放缓。

  “俞卿,你有何冤屈要诉?”

  俞晋楷满面风霜,刚进京城便来敲登闻鼓了,连口水都没顾得上喝,而且他穿的是便服而非朝服,是以一个普通老百姓的身份来告状。

  他跪下捧出状子:“草民要告的便是如今那勇毅伯曾康,告他十三年前与他人密谋害死我妹夫曾珩与外甥曾元益,我妹夫与外甥死得好惨,他们不是死在戎人兵手里,而是死于自己的亲弟弟的出卖,草民有当初曾康勾结外族的证据。”

  在场的官员听到这儿纷纷倒抽气,这怎么可能?曾康那可是曾珩的亲弟弟,一母同胞的亲弟弟,当真勾结外族害死自己的亲兄长与亲外甥?

  501古代纨绔公子30

  古代纨绔公子30

  “此事可当真?”老皇帝勐地站起来,震惊地看向跪在地上的俞晋楷。

  “当真,草民敢以项上人头担保,这是草民拼着性命搜集来的证据,请圣上阅看。”

  “呈上来。”

  近身太监连忙将俞晋楷双手奉上的状子及证据取来送到陛下面前,老皇帝看完后目眦欲裂,当庭令御林军前去抓人,宣布三司会审,定要严查不怠。

  在场其他官员也看了俞晋楷送上来的证据,看得再度抽气,俞晋楷居然拿到曾康与外族人亲笔书信,只怕当初曾珩身死时俞晋楷就知道妹夫外甥的战死有异,这些年一直低调地在外搜集证据。

  “少爷,不好了,少爷,大事不好了。”松石从外面飞快跑进来,“少爷,舅老爷进京了,舅老爷一进京就告御状去了。”

  元景和荆烈互看了一眼,然后元景作出震惊之色:“舅舅来了京城为何没事先跟我说一声?舅舅怎去告御状了?告的是谁?”

  松石喘了口气继续说:“小的看到有御林军前去那伯府拿人,拿的是勇毅伯,听说舅老爷告勇毅伯于十三年前勾结外族害死老爷和大少爷。”

  元景惊愕之极:“这怎么会?我爹和大哥他们……我要去找舅舅问个清楚。”

  元景一副不敢置信受惊之极的模样往外跑,荆烈连忙赶上去,追上元景的时候伸手捏了把他手心,让他悠着点,元景差点没好气地瞪他一眼,这是悠着点的时候吗?准备多时的好戏正要登场呢。

  这便是元景送给勇毅伯府的第二个痛击,而且要击得他们再也爬不起来。

  当初要弄清楚原身的情况,元景和荆烈便决定从当初曾父与曾大哥的身死开始查起的,而后与顺王的人撞到一起,之后元景便和顺王见了一面,互相间达成了一定的默契,而元景和荆烈之所以能顺利搜集到这些证据,其中就有顺王的功劳,否则凭他们要查出真相不难,难的是能够让曾康翻不了身的证据。

  那当然如果万不得已的话,元景也不会介意采取非一般的手段,直接搜相关人员的魂或是利用摄魂之法让曾康等人自己吐出来,但好在不必用到这样的手段,如今找出来的证据足够将曾康捶得死死的。

  这其中元景最不确定的便是,老太太是否知情,或者说有没有猜到分毫,心中对曾康这个儿子生过怀疑?如果毫不知情也就罢了,如果生过怀疑的话依旧任由原身在那府中落得那样的境地,曾珩一家子人可死得够憋屈的。

  元景将这些证据找到后并没有亲自出面,而是与远在京城之外的舅舅书信联系,敲定了由舅舅俞晋楷进京告御状一事,这事由俞晋楷来做更为合适。

  御林军直扑勇毅伯府捉拿曾康,当这群人如狼似虎地闯进伯府里的时候,伯府里的主子下人吓得惊慌一团,老太太刚刚恢复的身体又被吓得差点晕厥过去。

  “陛下有令,捉拿曾康严查当年勇毅侯父子战死一事,俞晋楷进京状告勇毅侯父子二人战死乃是曾康勾结外族密谋所害!”

  “不可能的——”

  “老太太!”

  正在书房跟儿子商议事情的曾康,听到外面的高唿声时,手里捧的茶碗落到地上,摔得粉碎,下一刻,书房便被人闯入,两个持刀侍卫扑上来就扣住曾康,就是曾元昕也被人用刀指着不敢动弹。

  曾元昕连外面高唿的内容都没消化完,脑袋里一片空白,直到他父亲被押着往外走的时候才反应过来,往外追去:“你们干什么?我父亲是勇毅伯,你们凭什么抓我父亲?”

  “勇毅伯?”带人抓人的统领一手按刀回头嗤笑了一声,“等案子审清查明,如果罪证确凿,这伯府很快就不是伯府。”然后手一挥,“带走!”

  “是!”

  曾元昕彻底慌了,脸色发白,跌跌撞撞地跑去老太太处,可老太太又晕过去了,林嬷嬷一边掐人中一边叫人去请大夫,再加上宋氏又赶来,场面慌成一团,不时还有尖叫声,下人更是没了张神,伯爷是他们亲眼看到被御林军给抓走的,那阵仗骇人得很。

  “怎么会这样的?”宋氏不敢置信地喃喃,“怎么会这样的?不可能的,一定是他们冤枉了伯爷,昕儿你说是不是?对了,找人,赶紧找人,快去找你堂弟去,他亲叔叔怎可能害死自己的亲大哥?”

  宋氏跟抓住救命稻草似的让曾元昕赶紧去找曾元景,也许在她看来,只要曾元景这个当儿子的不认,就没有这件事了,曾康还能好好地回来,伯府照样过日子。

  “对,我去找堂弟,我这就去找。”曾元昕也像是看到希望一样,连忙往外跑。

  曾静姝偎在她母亲身边,瑟瑟发抖,刚刚的阵仗将没见过多少世面的大小姐吓得不轻,其他少爷小姐也露出惊恐的神色,他们知道,如果这件事是真的,那伯府真的完了,有的人甚至被吓得哭出了声,然后又被宋氏呵斥住。

  整个京城轰动了。

  御林军前往勇毅伯府拿人可没遮遮掩掩的,而宫里俞晋楷状告何事也很快传出来,但凡听到的人都震惊极了,战死的曾珩父子竟是被曾康这个亲生弟弟和亲生叔叔给勾结外敌害死的。

  如今京城就没多少人不知道勇毅伯府上的事情的,毕竟先有伯府被降爵,曾元景这个侄子被逼搬离伯府一事,后有失踪一年的世子爷又重回京城还带回一个救命恩人的情况,让京城上至达官贵人,下至老百姓,都吃了好大一口瓜,后者的热度还没减退多少,没想到这府里又闹出事情来了,还牵涉到前勇毅侯父子身死一事。

  柳依依在外将依柳铺子开得红红火火,她的身份也没对外遮遮掩掩,所以提起她总会提到勇毅伯府和那府里的世子爷,所以这热度真的一时半会儿难以下降。

  柳依依在铺子里楼上亲眼看到御林军唿啸而去又押着人离开的,震惊之极,特别是听人谈起被抓走的是谁和为哪番缘故时,柳依依惊得下巴要掉了。

  曾康勾结外敌害死自己的亲大哥和亲侄子?难道是为了继承当时侯府的爵位?这该多丧心病狂啊,联系到她所知道的曾元景的情况,柳依依也不得不阴谋论了,这曾康很可能真的丧心病狂干掉了自己的亲大哥和亲侄子,不然爵位落不到他身上。

  柳依依神情有些恍惚,说好的勇毅公呢?如果曾康真的勾结外敌,又害死大哥侄子还有边关那些将士,他这条小命和那勇毅伯府还能留着?勇毅伯府都没了,哪里来的勇毅公?曾元昕要到哪里去挣这么大的功劳和爵位?

  柳依依忽然又打了个激灵,她想到如果不是她搬离了那伯府,如果她真的留在那伯府里等着嫁给曾元昕,那是不是说勇毅伯府出事时她也要跟着遭殃?

  她后怕地摸摸自己的脖子,觉得人还是有点敬畏心胆子小一点比较好,她差一点点就落进被清算的行列中,亏那韩妙还劝自己回那府里等着嫁给曾元昕,她要是听了韩妙的话那才倒了八辈子霉呢,她如今对韩妙自以为是的先知也怀疑起来,这最后皇位还会如韩妙的意落到五皇子身上吗?

  如果五皇子最后成为了皇帝,韩妙岂不是一场算计成空?她能接受得了这个后果吗?

  柳依依突然有点怕那时候的韩妙会接受不了现实,然后发疯的她会不计后果地说出她和自己的情况,该死,现在觉得那韩妙的存在就跟不定时炸弹似的,不知什么时候会带着她一起炸了。

  曾元昕当然找不到元景,元景也没能见到他舅舅俞晋楷,却见到了随俞晋楷一起来京城的表哥俞梁和俞家的老管家,老管家是看着大小姐出嫁的,所以见到元景眼睛就红了,因为表少爷跟那时候的大小姐像极了。

  “那个天杀的曾康,老奴以为姑爷和大表少爷是不幸中计战死在边关的,哪里想到是被曾康勾结外敌出卖算计死的,他曾康不得好死,害死了姑爷和大表少爷,也没好好对小表少爷,表少爷的事情老奴都听老爷说了,这些年苦了表少爷了。”

  老人家看着元景眼泪汪汪的,元景觉得自己这戏都演不下去了,俞梁在边上安慰老仆和表弟:“幸好父亲找到了证据,可以让姑父姑母还有表哥地下安息了,也许当初就是姑母在天有灵,才会让表弟脱离那火坑。”

  “对,对,表少爷现在身体可好?”

  “我身体现在挺好的,真的,陛下派了名御医专门调理我的身体,就是现在隔一段时间也会上门给我把脉。”

  “这就好,这就好,老奴这就放心了,那个天杀的曾康,他不得好死。”老管家又骂起来,那个丧心病狂的东西他不是人,就是大小姐会病逝他也脱不了关系。

  502古代纨绔公子31

  古代纨绔公子31

  京城上下的关注力都集中在这件案子上,哪怕曾元昕四处奔走也没有用,随着证据的呈出,还有相关证人的出列与供词,最后三司会审之下,曾康的罪名被钉得死死的,他不仅勾结外敌出卖大宁朝的军队与利益,还谋害自己的亲兄长与侄子。

  罪名落实,勇毅伯府的爵位当场被夺,并且抄家问斩,遇赦不赦,对于皇帝来说,这曾康的罪名简直是十恶不赦,没有诛连三族已是看在被他害死的曾珩父子还有曾元景份上了。

  伯府被封,曾家的人全部被赶了出来,包括躺在床上的老太太,看在她也是曾珩母亲的份上,她的私产倒是没有被抄,所以这一家子不至于身无分文流落街头,如果好好经营,会比大部分老百姓日子都过得好。

  只可惜,曾家却是闹得鸡飞狗跳一团糟。

  这一次,元景依旧拒绝了爵位,宁愿当一个白身,他拒绝的理由是,看到这个爵位就会想起父兄因何身死,想死自私狠毒的叔叔,所以他宁愿不要这个爵位,只想清静过日子。

  当曾康的行刑的日子定下来后,元景特地去牢里走了一趟,荆烈当然陪在他身边。

  狱卒知道这位小少爷得陛下看重,所以元景提出要单独跟曾康说几句话时,他们没有阻拦,退了出去,将空间让给这对叔侄。

  曾康如何想到自己从一个伯爷变成了阶下囚,而且不日就要问斩了,这时候他才害怕起来,扑过来哀求道:“元景侄儿,救救叔叔,叔叔不想死,看在叔叔养了你十多年的份上,只要你救陛下,陛下一定能饶过我的。”

  元景冷冷地看着,始终得不到回应的曾康终于看清元景的表情,他退后几步,露出阴狠之色:“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了?以前的一切是不是你故意的?好啊,没想到我这好侄儿居然装傻充愣,骗过了所有人。”

  元景这才开口:“难道这不是应该的吗?但凡我露出一点聪明相,你能容得了我活下来?我原先那样痴肥又蠢笨,你们还给我下毒。曾康啊曾康,我是不是该说一声你是自作聪明?当初你私自决定弄死我父兄,是想一箭双雕吧,既谋得了爵位,还可以讨好陛下是不是?”

  “是!是又如何?怪就怪你母亲生了那么一张脸,不仅勾得你父亲神魂颠倒,就连陛下对她也念念不忘,与其让陛下迁怒上勇毅侯府,不如将她送给陛下不是更好?可我那好大哥就是个死脑筋,跟陛下作对,他不死谁死?可我没想到那女人那么蠢笨,放着大好的荣华富贵不去享受,偏去寻死,陛下还是迁怒上我们侯府了,都是你们的错!”

  “哈哈,你以为陛下当真会放过你?你白日做梦,当初我能做得那么顺利,你以为真的全部是我的功劳?哈哈,我的好侄儿,我会在地下等着看你的好戏的,看你要怎么挣脱,反正你不是喜欢男人的么,这又有什么区别?”

  荆烈在旁讥笑一声:“你以为元景跟你一样自私又贪婪?从你将元景带进宫里的时候,你就一脚踏进元景的盘算里了,到现在还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死的吗?你当真以为元景跟你一样蠢吗?”

  “是你?竟然是你?不可能的,你根本没这能力办到!”曾康疯了,他以为是背后有人帮助曾元景对付他,就为了他身上的爵位,可现在荆烈告诉他,背后所有的一切都是由曾元景操控的,他竟然放着这样一个敌人成长起来,早知如此,他还不如早早将这个侄子也弄死算了,送他们一家子地下团聚。

  元景眉眼清冷,看着发疯的曾康说:“你到了地下,与其想看我的结局,不如考虑一下如何面对我父兄还有祖父吧,先要向他们有个交待才是。”

  “对了,陛下说要将爵位给我,并且还是侯爵,可惜啊,又被我推辞了,看,你如此看重的曾家的爵位,两度在我手上推出去了,曾家彻底沦为平头百姓了,曾家的列祖列宗会饶过你吗?”

  “所以还是先担心自己吧,还有你在外面的儿女吧,没了家世这层光环,你说他们会过上怎样的日子?”

  说完元景轻笑一声,然后与荆烈手牵手走了出去,最后时候,荆烈回头还朝曾康露出一个充满恶意的笑容,让曾康看得倒退几步跌坐在地上,捂着自己的脸呜咽起来。

  离开地牢,再回到外面的阳光下,元景抬头看看天空的太阳,叹道:“这曾康真是自私又愚蠢,谁能想到他会是因为这样的原因而害死父兄他们。”

  荆烈说:“现在他求仁得仁了。”

  元景眯了眯眼说:“再去看一眼老太太吧。”

  据他估计,老太太原本身体就不太好了,又遭受如此打击,估计也活不了多少时候了,可这跟他又有什么关系,成天在她面前扮孝顺儿子的,可是害死她长子长孙的凶手。

  元景和荆烈来到如今的曾家时,这是老太太私产里的宅子,里面正闹哄哄的,因为一大家子正闹着分家分财产呢。

  过去那些庶子庶女可不敢对宋氏这个正房太太如何,可现在曾康都要被砍头了,宋氏娘家恨不得跟她摘清关系,不会给她当靠山,他们也不愿意再留在京城,留在这儿始终背着有个杀人凶手父亲的头衔,还不如拿了银子远走高飞,另找一个地方从头开始。

  就是宋氏心里也未必想要再搭理这些妾室庶子庶女,但她一点不想将老太太的东西分给他们,在她看来,这些东西应该都属于她的一对儿女的,没有伯府的富贵,这些财物如今被她看得死紧,争来吵去,就是没人想着老太太身体如何,林嬷嬷怎么也拦不住这些人跑到老太太面前闹腾。

  元景这时候出现,让林嬷嬷感觉看到了救星,那些妾室和庶子庶女也没了声音。

  宋氏和曾静姝却恨恨地盯着突然出现的曾元景,在她们看来,都是曾元景害得伯府落到如此境地,还害死她们相公与父亲,恨不得扑上去啃咬他的肉喝他的血。

  “你还有脸跑过来?”曾静姝尖叫道。

  元景稀奇了:“我怎就没脸过来了?是我让曾康害死我父亲大哥的,我没找你们算账迁怒到你们身上就算是好的了,对了,我身上的毒还是你母亲我的好婶婶下的,有没有脸,不应该是我问你们的吗?”

  “还是说我这受害者怎不干脆死去,让你们这些加害者不用担心自己的动作和阴暗见不得光的心理,曝露在太阳底下?”

  “啊——你不得好死!”曾静姝真的冲上去要挠元景。

  可还没碰到元景的人,边上飞来一脚,将曾静姝踹飞出去了,曾元柳他们这时才看到站在元景身边的男人,慢条斯理地收回那只伸出去的脚,下意识地往后退了几步,生怕那一脚落在他们身上。

  “静姝!”宋氏扑到女儿身上。

  曾元昕则始终处于浑浑噩噩的状态,也就荆烈将曾静姝踹飞出去时回过神来,可对上元景清冷的眼神却又说不出指责的话来,他根本就不知道大伯和大堂哥竟然是被父亲害死的,三司会审,他知道没可能冤枉了父亲的,所以面对元景这个曾被他瞧不起的堂弟,他羞愧得无地自容。

  既然没有什么想要说的,元景也就从他身旁经过,无视了他,就跟曾经曾元昕对他做的一个样。

  林嬷嬷看到元景难过道:“四少爷你终于来了,老太太她……”

  “我进去看看老太太吧。”

  林嬷嬷连连点头,带元景进去,如今这宅子里也没什么下人了,就一些忠仆,像林嬷嬷这样的,不然没人照顾只能躺在床上的老太太,非得臭了不可,哪可能像现在还清爽地躺在那里。

  听到外面的声音,老太太拼命往外看,嘴里发出“呵呵”声,比第一次中风的症状更严重了,上次可能是小中风,这回却是大中风了,眼神浑浊,人也瘦削了不少,变得更老了。

  “老太太,我来看您了。”元景站在床边低下头看床上的老人。

  老太太老眼里滚出两行浊泪,她伤心难过,为何大好的侯府会落到今天这种地步的,老大竟是老二害死的,还有她的大孙子,就连元景这个孙儿在她眼皮子底下也差点被老二家的害死,她到了地下也没法见老爷子和老大他们。

  “老太太,我刚刚去看过二叔了,我告诉二叔,一切都是我做的,是我做意在陛下面前毒发借此搬出去,也是我找人重新调查父兄身死之事,查到证据后让舅舅来京城告御状,是我亲自将二叔送进了大牢里,老太太会怨我吗?可我不后悔,恶有恶报,不是不报,只是时候未到罢了。”

  “虽然老太太是我祖母,可我没办法忘记以前的事,所以以后没什么事我也不会来了,我会给林嬷嬷留笔银子,这笔银子是给老太太养老用的,以后缺银子就让林嬷嬷去找我,但其他人我是不会照顾的了。”

  “就这样吧,老太太保重身体,这府里乱糟糟的,没个当家人可不行。”

  说完元景便转身看向林嬷嬷,一点不担心她会将听到的说出去,身为人子,为父兄报仇不是应该的么,他取出一千两银票交到林嬷嬷手上:“这笔银子嬷嬷藏好,不必对他们说了,他们想要分家产也分不到这笔银子上,留着给老太太买些好药养身子吧。”

  “谢谢四少爷,多谢四少爷还惦记着老太太。”林嬷嬷呜咽道,就算她听到了前因后果,可没办法怪到四少爷头上,哪里想到二老爷他如此心狠手辣,当初大老爷和大少爷多好的人啊。

  503古代纨绔公子32

  古代纨绔公子32

  离开时,元景看到曾莲躲在姨娘身后怯怯地看着他,元景终究什么也没说,虽是堂兄弟,可她身上也留着曾康的血,他没那么无私去帮助这个堂妹。

  看着堂哥离开,曾莲真的很伤心,她很喜欢这个堂哥,可如今两人之间横卧着一个巨大的鸿沟,怎么也无法跨过去了。

  柳依依也给曾元昕送了笔银子,如今的她不缺银子,虽然她对曾元昕有救命之恩,但也是曾元昕将她带进京城,最初也是借着曾元昕在京城立足的,所以送了银子后她不认为自己再欠曾元昕什么了。

  曾康所做的事真的太违和她的三观了,让她连曾元昕都没办法正视了,如今落得这个结果她一点也同情不起来,而且看曾元昕一蹶不振的模样,她根本就不相信这样的人以后还能成为勇毅公,所以对于韩妙的话也就是五皇子将继承大位也表示怀疑起来,反正尘埃落定之前她是不会轻信的。

  相比柳依依,韩妙则处于恍惚之中,时常自言自语:“不可能的,历史怎会有错的?我不会记错的,曾康怎会被处死的,曾元昕怎会落得白身的?他以后还会在战场上立功,会成为国公的人物啊,到底是哪里不对了?”

  韩妙害怕历史会发生改变,却不知道她所做的其实正在改变历史。

  她害怕历史会改变,因为那样会让她的优势丧失,最害怕的是历史的改变会动摇五皇子的未来,她最大的期待不正是五皇子继承大位,她才能成为宫妃进而去期待那一人之下万万人之上的位置,成为天下最尊贵的女人。

  可如果五皇子成不了皇帝,那她想方设法地进入五皇子后院为的究竟是什么?

  慌乱的韩妙又跑去找柳依依,问她知不知道原因,还有她知道的历史是什么样的,柳依依奇怪道:“我知道的历史?我知道的历史根本就没有这个时空的,叫我从哪里知道原本历史是怎样的?”

  韩妙这才知道,柳依依的后世跟她所处的后世不是一个时空的,两人算是从不同的平行时空穿过来的吧,所以柳依依知道的历史对眼下的境况没有半点参考意义,得到答案的韩妙失魂落魄地离开了。

  柳依依对韩妙哪里有好语气,如今斜对面的商铺还在整修之中,要跟她打擂台呢,虽然她有底牌,但后世大众知道的那些东西肯定会对她的商铺产生冲击。

  所以柳依依将心思花在怎么扩张自己的生意上,谁上位跟她有关系?与其费神想这些事,还不如好好赚钱呢,数银子不快乐吗?

  对了,她还追书呢,成了作者司尧的书粉,等着连载的下一册什么时候出来,一出来她就会捧着银子去抢购的,还要多抢几本,店里的员工争取一人一本。

  此刻她粉的作者正低着脑袋站在舅舅面前挨教训,俞晋楷说他之前做的事太冒险了,要是一个不好不但报不了仇还会将自己拖下去,不知道早点给舅舅送个信,这些事情应该交给他们长辈处理的。

  看外甥低着脑袋一副乖巧听训的模样,俞晋楷心里又发软,他其实一直不知道这个孩子在曾家过得不好,在他想来,一个是元景的亲叔叔,一个是元景的亲祖母,怎么就照顾不好外甥呢,而且他年年往京城送礼,可收不到外甥一个字的回复,他以为外甥常年不与他见面,对他这舅舅生不出感情。

  但因为妹妹的事,他这些年也不好进京城,免得皇帝又记起以前那些事,直到去年开始,外甥有信件过来了,但这外甥是报喜不报忧,他完全被外甥蒙在鼓里,一点不知道他背着自己做什么。

  直到今年送来的那些信件和证据,看得俞晋楷差点一头栽下去,哪里顾得了什么,想要第一时间赶到京城,还是外甥信里的话让他稍微冷静下来,等到进京述职的时候才带着这些证物与写好的状子去告御状。

  也是这些证据揭开了以往蒙着的面纱,不用亲耳听外甥说,他也猜得到外甥这些年在曾家不可能有好日子过的,那亲叔叔是披了层羊皮的狼,面对他亲手害死的兄长留下来的儿子,怎可能有善心?可惜他这亲舅舅被蒙在鼓里,独留外甥在京城亲叔叔手里挣扎。

  好在有妹妹妹夫保佑,外甥并不是外人以为的不学无术的纨绔子弟,真是那样的话,又怎可能为自己的父兄翻案。

  俞晋楷心里发软的时候又看到站在一边的高高大大的荆烈,顿觉眼疼,火气又冒上来,咬牙切齿道:“你跟这小子是来真的还是演戏给外人看的?”

  俞梁在边上看得暗乐,他这几天倒跟荆烈处得不错,对荆烈大增好感,但对他拐走自己的小表弟他也头痛,他哪里看不出表弟跟荆烈是来真的。

  元景无辜眨眼:“当然是真的啊,我干嘛要演戏给外人看?舅舅,我这是天生的,改不了了。”

  俞晋楷暗恨:“是不是曾康他们干的好事,故意引你走上这条路的?”

  俞梁听得目瞪口呆,元景心里也诧异了一下,但诧异归诧异,他反应很快地将曾康推出来当罪魁祸首,就见他小表情迷茫得很:“我不知道舅舅说什么,反正我不喜欢那些丫头碰我,荆烈这样的正好,而且我体内的毒虽然去了,但还是留下了些后遗症。”

  元景说得含含煳煳,俞舅舅却一下子脑补多了,既把外甥喜欢男人的事归咎到曾康这个狼心狗肺身上,还有外甥喜欢男人是破罐子破摔了,他的身体被以前的毒毁了,失去了生育力不能有后代了,所以再也不想找女人成家了。

  陈御医:……为什么不来向我求证一下?

  俞晋楷露出又恨又心疼的神色,虽然对跟在外甥身边的荆烈没什么好脸色,却没再排斥他对外甥的接近,最多当自己看不见,不然他还能怎么办?难道硬叫外甥娶个女人回来?那是既害了外甥又害了别的女子,他良心上也过不去。

  面上不说,俞晋楷这个当舅舅的却暗中关注起荆烈这个小子,担心外甥再次受到伤害,如今外甥在他眼里就是个病殃子,需要好好照顾的,所以他也不求外甥以后有多出息,能平平安安地过完下辈子就可以了。

  他担心这荆烈是贪图外甥手里的钱财,这可是外甥后半辈子的依靠,万一被个混蛋骗光了外甥可怎么办,还有在他看来,一般的男人怎可能依附于另一个男子生活?这男人还要不要名声了?会被所有人唾弃瞧不起的,没看荆烈就被荆家逐出家族了。

  他不仅自己关注,还让儿子也留心,俞梁也很认真地去办了,因为怜惜体弱的表弟,所以有一阵子无论元景和荆烈去了哪里,他都厚着脸皮跟上去。

  于是俞梁见到了一个极大的作坊,纺纱织布印染的作坊,在作坊里工作的工人就好几百了,忙忙碌碌却又有秩序得很,每个人忙着自己手里的事,一批批布料从机器上卸下来,他伸手摸了摸,这布料可真柔软,绝对是上好的布料。

  “这只是其中一处作坊,我再带你去另一处看看。”元景哪里看不出舅舅和表哥的用意,因为他们是真心为自己着想,所以元景对这样的举动很有包容心,将俞梁带到另一个作坊,这里是用水力来带动纺纱和织布机的,生产效率更高。

  俞梁看得震惊极了:“这都是你们弄出来的?”

  “对啊,是我和阿烈一起想出来的,费了不少时间和脑子终于做出来了,将来我们还想在其他地方建立这样的作坊,以后锦烈布行生产出来的布匹会卖遍整个大宁朝,不,还要卖到大宁朝之外,让锦烈的名声响遍大宁内外。”元景展望了一下他和荆烈以及锦烈布行的未来。

  俞梁看着面前的机器和劳作的工人,忽然觉得表弟描述的并不是不切实际的幻想,而是真的有可能实现的,所以能说荆烈是依附于他表弟而活的吗?

  不,荆烈有这样的能力,便是离开表弟也能活得很好,所以他跟表弟在一起,哪怕名声再糟糕也没有离开,是真心实意想要和表弟一起过日子的吧。

  俞家如今经营的商铺虽不及祖上多,但一直没有放弃经商这一块,因为俞家比所有人看得都明白,官做得再大,也离不开银子的,不然哪里会有那么多的贪官污吏,俞家自己有银子,将来俞家人做官也没必要贪那个银子。

  正是因此,俞家的子弟都不迂腐,都有一定的经商眼光,俞梁也是因此能看出这些作坊和机器的前景,将来多少银子赚不到,会为了贪图表弟身上的那些银两而委曲自己?真这样做的话眼光才是短浅。

  俞梁受到的震动很大,回去后跟他父亲详细描述了两个作坊的情况,俞晋楷欣慰的同时心情又复杂之极,欣慰的是外甥不靠他这舅舅也能将日子过好,不会缺了银子使,虽没能读书出头,但也许继承了俞家的经商天分。

  复杂的是,承认了荆烈这家伙,岂不就意味着默认了他跟外甥之间的事?将乖巧又可人疼的外甥送到荆烈这个大尾巴狼嘴里?俞舅舅真不甘心。

  504古代纨绔公子33

  古代纨绔公子33

  俞舅舅在京城能待的时间有限,而且元景也不赞同俞家这个时间就回京城,还是等老皇帝没了下任皇帝上位再说吧。

  俞舅舅最担心的便是元景这个外甥,前面十几年没过过好日子,真想将外甥一起打包带走,可荆烈找了俞舅舅谈过一次话,俞舅舅没再提这个要求,带上恋恋不舍的俞梁还是离开了京城。

  荆烈没做其他的事,只向俞舅舅展现了下他的武力,证明他有护住元景的实力,俞舅舅当时看得下巴差点掉下来,却也因此对外甥的安全多了几分信心,再说外甥的三个朋友他也见过了,虽说都是不务正业的纨绔子弟,但品性都不错,而且黎延还是镇国公府的世孙,有这层背景俞舅舅也不担心外甥一个白身会被京城的权贵欺负了。

  不过俞舅舅在离开的时候还是盘算着俞家进京的最好时候,现在也可以着手安排起来了,不能再把外甥一人丢在这儿不管。

  一同离开的还有顺王,将几个蕃王叫到京城拖了这些时候,老皇帝终于放他们回封地去了,因为几个儿子争来斗去就让老皇帝累得够呛,担心这几个蕃王也会搅和进儿了的纷争里,所以干脆将人赶走。

  大多皇帝都容易迁怒,皇子是自己人,顺王这些蕃王就是外人,自己人犯错,皇帝会觉得都是这些外人诱导的,将外人赶走,皇子间的纷争便会停下来。

  要顺王和荆烈他们来说,老皇帝那是异想天开,太过一厢情愿,想要这些成年皇子放弃争夺,除非让他们倒退回孩童期,否则涨大的野心欲、望不会让他们停手的,之间的争斗只会越来越激烈。

  顺王走得很干脆,拍拍屁股便离开了,像是等不及要回封地京城待腻了的模样,殊不知早在离开前顺王就与荆烈私下见面详谈过了,两人达成了约定,顺王将京城的人手都交给了荆烈,放心地回封地去了。

  恐怕京城达官贵人谁也想不到,顺王会让荆烈接手他的势力,因为荆烈是什么人?那是依附曾元景生活的小白脸,吃曾元景软饭的,能有多大才干?那些个权贵皇子们,谁会瞧得起荆烈?

  而顺王也很放心用荆烈和元景,除了他们的能力让顺王惊异外,也因为他们两个男人在一起,以后注定没有后代的,势力再扩张也有限,顺王不用担心这二人身后形成一个庞大的家族,荆烈又是个被除族的,在顺王眼中,这些都是他们的短处。

  对元景和荆烈来说,顺王起码比那几个皇子要好不少,黄梁梦连载到现在都第八册了,可就只有顺王想着将书里的内容利用到现实中,在自己的封地上,真心实意地想要改善老百姓的日子,与那些皇子相比,至少顺王心中是有老百姓的。

  皇权背景下,这都是难得的品质了。

  天热起来,黎延和赵渝没兴致跑其他地方玩,就来到元景这边纳凉,怪事一件,在其他地方待得心烦气躁,可到了元景这边就体会到“心情自然凉”这几个字的意思。

  “夏舟呢?就你们两人?”

  黎延嗤笑一声:“那家伙,现在眼里就只有柳大掌柜了,柳大掌柜忙着跟五皇子那侧妃打擂台,又圈地想要搞个什么场所,夏舟跟在柳大掌柜身后忙得团团转,哪有心思理睬咱哥几个了。”

  其实元景也发现夏舟对柳依依的接近了,不用说他对柳依依很有好感的,但想要打动柳依依也不是多简单的事,光是夏家的那些麻烦,柳依依肯定就不愿意参与进去,曾家的教训够深的了。

  元景摇着扇子说:“你是说柳大掌柜想要搞的专供女子玩乐的会所?”

  “对,对,就是这个东西,柳大掌柜跟我们哥三个说了,听上去挺不错,所以我们就任由她折腾了,反正我们只管掏银子。”他们也不亏,光是这段时间柳大掌柜就帮他们进项不少,平时都不用伸手向府里要银子了,再加上元景荆烈这里的分红,所以虽没有分府出来,他们的小日子却是过得最滋润的。

  赵渝凑近元景说:“元景,我也觉得柳大掌柜这主意不错,但那地方只能供女子玩乐的,毕竟柳大掌柜是女子,我就想,能不能建个差不多的地方,供我们男人玩耍的?”

  黎延立即拍手:“这主意妙!”

  元景眼睛亮了下,可以啊,这赵渝也是个可造之材:“不错的点子,你们可以将这点子拿来跟柳大掌柜讨论一下,说不定柳大掌柜能提供你们更好的主意。”

  “对,元景说得对,我就知道这想法跟元景你提是最好的。”不用担心别人笑话他异想天开,如果真能干成功,赵渝心想,他就用不着跟府里的其他兄弟争什么了,他自己挣的说不定都比府里能分到的还多。

  黎延还不想走,可赵渝将他拖走了,元景一看就是不乐意参与的,他们也顾虑着元景的身体,元景在他们心目中就是个病殃子,不想让他操心太多,所以就只好抓黎延了,尽快找柳大掌柜商议一下,如果能行的话,让柳大掌柜也入股好了,就像依柳店铺一样。

  柳依依听了赵渝的想法后并没有多想,因为当初她提这个主意时就发现赵渝的心动了,她想也许那时候赵渝就生出这样的主意了,只是还没下定决心罢了。

  会所这玩意儿后世多的是,就是柳依依自己因为工作的关系也去过不少,这地方着重的就是一个服务意识,怎么让人玩得舒心又高兴,就是如今依柳店铺,她也着重于服务,让这些贵夫人们高高兴兴来,又满意而归,她就是靠这个跟对面的韩妙的店铺打擂台。

  碍着五皇子的身份,她没有怒而将玻璃的秘方透露出去,但对韩妙这女人相当厌恶。

  论服务,韩妙身为五皇子侧妃哪里能像她现在这样放低身姿去做?韩妙不仅亲力亲为,还能将来的夫人们哄得开开心心,韩妙哪可能亲力亲为,都是指挥下人去去做,那些下人能有柳依依这样用心?

  不说如今韩妙端着皇子侧妃的身份,就算她想同柳依依一样,那五皇子也不可能同意的,那样一来他五皇子在京城还有何颜面?

  元景也挺高兴,惬意地躺在竹椅上,对荆烈说:“等他们建起来,我们也有个可以玩的地方了。”

  荆烈给他打扇子:“嗯,那得让他们好好建,建得好一点,再过上几年,我们可以离开京城去其他地方转转了。”

  如今京城局面未定,他们也不好离开,等实现了与顺王的约定,他们就不用守在京城了,元景也不用辛苦装身体不好了。

  元景吹着风想着以后的日子,惬意得快要睡着了,然后勐地想起一件事,眼睛又睁开说:“折腾了这些时候,总算将曾康一家子收拾了,那谢伯礼呢?他如今是什么情况?”

  虽然元景将原身身上中的毒都推到宋氏身上,但旁人不清楚他还不知道,宋氏只下了一种,另一种毒是谢伯礼下的,才解决了一个仇人,还有另一个呢,怎么放谢伯礼独自潇洒?

  荆烈的手顿了顿,然后又继续替元景打扇,元景与他老夫老夫的,互相一个眼神都能知道对方在想些什么,所以元景轻笑起来,伸手捶了记荆烈:“说,老实交待,你背着我干了什么好事?”

  荆烈噗哧一乐,低下头就在元景耳垂上咬了一口,留下浅浅的牙印:“什么叫背叫你?我那是光明正大地收拾贱人,只不过你光注意着那府里的事,没顾得上罢了。”

  “想知道我带你去看看?”

  虽然这种天气懒得在太阳底下行走,但无论如何要对原身有个交待,所以元景还是从躺椅上爬了起来,挥手说:“行啊,小烈子,在前面带路,瞧瞧去。”

  荆烈黑线无比,小烈子?正想着是不是改个时间出去,元景赶紧熘了出去,哈哈大笑声传了过来,荆烈无奈摇头,好吧,这个世界元景玩得挺愉快挺放松的,看在这份上饶过他一回。

  跟着荆烈到了一处地方,元景抬头看了看,惊讶:“对面那是赌坊?老天,那谢伯礼被你用法子勾着进赌坊了?”

  荆烈勾了勾嘴角:“他不是缺银子么,我只不过让人引、诱了一下,结果就是他自己心志不坚,一头栽了进去,他要是个心志坚定的,也不会干出原来那些事了。”

  元景认同地点头,荆烈将谢伯礼的性子摸得很透,当初谢伯礼故意跟原身接近,图的是为什么?图的还不是原身手里的银子,谢伯礼自己想走捷径罢了,结果好处捞足了,他又嫌弃上原身,觉得以前的忍耐都是牺牲,而且还视之为污点,要将原身这个污点给抹除掉。

  真的很难想像,这样的人就算科举出头以后进入官场,那也不会是个为民作主心中有老百姓的好官,更不会是个廉洁的清官,如今这般断了他的官场路也是好的。

  505古代纨绔公子34

  古代纨绔公子34

  元景和荆烈没站一会儿,就见到对面赌坊门口有了动静,七八个赌坊里的打手模样的人推攮着一人往外走,那人还要跟他们对质,可引来的只有嘲笑。

  “哟,谢大才子?你就是谢大官人也没用,欠下的银子该还的还得还,你不是娶了个有钱的媳妇么,让你媳妇掏银子还债,下次再不还的话就等着我们直接上门跟你媳妇要债。”

  “你们……欺人太甚!你们等着!”谢伯礼还想摆出一副义正辞严的模样谴责这些打手,可被一个打手往外推了一把,就差点摔个狗跟屎,气得他脸都涨红了,觉得羞辱之极。

  元景挖挖耳朵,想起来了:“他不是娶了个商户出身的妻子么,难道还没有银子用?嫁给他的女人也是倒了八辈子霉了。”

  荆烈低笑道:“起初谢家母子有了那女子带进来的嫁妆,很是大手大脚了一阵,后来那女人发现不对劲,就克扣起来,守着自己的嫁妆,之后我又让人告诉她谢伯礼在外面沾上了赌瘾,那谢家就更是没多少安宁的时候。”

  元景无语道:“这人真是狗改不了吃屎,成天一副自以为是的模样,在他心里估计觉得娶回一个商户女是很丢份的事,看不上她的出身,又想要用人家的银子,天下哪来这么多的好事。这样下去,那女人能忍受多久?”

  荆烈摸下巴说:“也许忍不了多久了。”

  那女子和身后的商户,看中的是谢伯礼的前程才会嫁女儿当作提前投资,可眼看着谢伯礼沾了赌瘾越来越废物,那商户还能看得到他的前程?要是精明点的就该趁早断离舍,划清界限,才能避免更大的损失。

  要不是荆烈带他过来看,在外面碰上了,元景也许都要认不出谢伯礼来了,看他那赌棍模样,哪里还有过去才子的气质?过去的模样还是挺能唬人的。

  元景替原身不值,无语地摇摇头,拉着荆烈走了,有荆烈替他看着,他连出手报仇的事都省了不少。

  后面谢伯礼恨恨地瞪着后面的赌坊,对他来说此仇不报非君子,他总有一日要叫这赌坊好看,然后站在路边不知该哪里去。

  他不想回如今那个家,那个女人满身铜臭气,成天只知道银子银子,不愧是商户人家出身,哪有妙儿的半分才气与温柔,可是,妙儿如今是五皇子的侧妃,他连妙儿的面都见不着。

  恍惚中,他好像又看到曾四少的背影,跨出去想要伸手将人叫住,可就在这时,一辆马车快速从他面前驶过,谢伯礼吓得连忙往后躲,险险被撞着还让那车夫骂了一句。

  谢伯礼定睛再看,哪里有曾四少的背影,再没有人能像曾四少那样任他予取予求,还生怕他不高兴,如今那曾四少身边有别的男人,谢伯礼告诉自己明明那么厌憎曾四少对他的念头,可偶尔还是忍不住回想起曾四少讨好他的情景,还有如今曾四少那张妍丽的面容。

  谢宅。

  郭氏正是谢伯礼娶的妻子,听下人打听来的消息气得满面怒容,恨恨地拍桌子:“什么才子!又欠了赌坊一千多两银子了,没挣回一钱银子,光撒出去就有多少了,还才子?我看狗屎还差不多。”

  郭氏本就不是什么斯文人,自幼算盘倒是打得不错,也跟着她爹见识过一些三教九流的人,让她装斯文根本装不来,所以成亲后没多久就曝露真面目了,虽然被谢家母子瞧不起她的出身,但郭氏很快就摸清楚这家里的情况,牢牢把住银子,看那老虔婆还有什么嘴脸来数落自己。

  可她万万没想到,堂堂的科举出身的举人,在京城也算小有名气的才子,谢伯礼居然被人勾、引进赌坊里,并且沉迷进去了,接触过三教九流的郭氏知道一旦沾上赌瘾这人就废了,不仅自己废了,还会将全家给拖进漩涡里,想到要跟这种男人生儿育女,郭氏就恨不得捶死姓谢的。

  “你去叫我爹过来一趟,我有要事跟我爹商量,让爹快来。”

  “好的小姐,小的这就回去叫老爷过来。”下人还是按照以前郭家的称唿来叫郭氏。

  半个月后,荆烈给元景带回一个消息,谢家的郭氏跟谢伯礼闹翻然后带着嫁妆和离了,让谢家的左邻右舍看了好一番热闹。

  和离不久后,赌坊的人就打上门了跟谢伯礼要欠债,谢伯礼还不起,赌坊的人不仅打砸了一通,还收走了谢家的宅子,将谢家母子赶了出去,如今那母子流落街头了。

  不仅元景听得无语,就是松石松山他们听得也不敢置信:“一个举人老爷居然落魄得流落街头了?举人老爷做什么不好,连银子也挣不出来?”

  怎么看举人老爷比他们这些当下人的日子要好过得多吧,可如今这谢伯礼的日子过得还不如他们这些下人,他这举人身份到底是怎么考出来的?还是说只会死读书不懂经营之道。

  元景好笑地敲他们两人:“谢大才子那是不屑黄白之物,怎能叫铜臭之气沾到他的身上?那是有辱斯文之事。”

  “噗!”松石松山听出少爷话里的讽刺意味,齐齐喷笑出声。

  真是太好了,幸好他们少爷醒悟过来,舍弃了这个谢大才子,现在怎么看荆烈少爷都比那谢大才子好太多了,不对,谢大才子连给荆烈少爷提鞋的资格都没有。

  元景听了心情也极好,有郭氏这样的先例,不会再有人家想不开将自己女儿嫁过去了吧,而且经此一事,谢伯礼还能沉得下心看书继续考科举?染上了赌瘾,他真的从此成为一个废人了。

  看谢伯礼过得不好,元景就开心了。

  柳依依也听夏舟提了这事,夏舟是替四哥元景打抱不平的,当初四哥让谢伯礼骗得不轻。

  柳依依诧异道:“染上赌瘾了?妻子跟他和离了?谢家母子流落街头?”

  看夏舟一直点头,柳依依感觉自己仿佛听到了天方夜潭似的,她没记错的话,这谢伯礼是举人吧,举人竟将自己搞到这等境地?她记得古代举人身份很值钱的吧,这谢伯礼却将自己搞得日子都过不下去了。

  夏舟担心柳依依被谢伯礼的才子身份迷惑住,认真地跟她解释:“这家伙可不是什么好东西,当初四哥被他骗得好惨,其实最初是他自己主动接近四哥的,最后却嫌弃上四哥,幸好四哥早早看开了,现在荆哥虽不是什么读书人,出身普通得很,可对咱四哥一心一意,跟荆哥相比,姓谢的就是一坨屎。”

  “噗!哈哈……”柳依依笑得肚子疼,不过这形容挺形象,其实想起如今曾四少的模样,她都有些无法想像曾经曾四少会看中那谢伯礼对他掏心挖肺的好,这跟她认知的曾四少一点边都搭不上。

  她所认识的曾四少,那是个非常睿智又不在乎世俗眼光的好男人,看勇毅伯府的倒台,柳依依敢打赌,曾四少不可能一无所知,甚至应该参与了不少事,所以有点无法想像这样睿智的男子会被谢伯礼骗得团团转。

  算了,这都跟她没什么关系,那谢伯礼,叫她也瞧不起,那郭氏毅然和离的举动,倒是叫她佩服,这叫及时止损。

  她听说那韩妙跟这谢伯礼曾经也有过牵扯,被人撞破后韩妙才匆匆进了五皇子后院,柳依依不禁猜测,韩妙那女人是没有好处不可能跟当时还是举人的谢伯礼有往来的,很可能谢伯礼同曾元昕一样,以后也是有身份有地位的人,只是没想到谢伯礼会跟曾元昕一样,都没有按照韩妙所熟知的历史那样走下去。

  也许这个时空又是一个平行世界,所以也不用在意那五皇子了。

  韩妙自进了五皇子府,忙着拢住五皇子的心,忙着在后院争宠,后来又因为柳依依的事忙着要跟柳依依打擂台,将谢伯礼这个男人不知抛在哪里去了。

  只是受身份限制,她不可能天天盯住新开的店铺,她的人手也有限,其实大部分是由五皇子派人经营的,她只能偶尔抽空去看一下,但送过来的账本让她发现,这跟自己预料的情况要差得多。

  虽然抢了依柳店铺一部分生意,但依柳店铺的客人依旧比自己这边多,挣的银子也比她多,这岂不是说她韩妙比不过柳依依?韩妙哪可能认输。

  “到底是怎么回事?我的店铺比起对面的依柳店铺差在哪里了?怎客人都往她那边跑了?”

  “主子,小的打听过了,听说对面的依柳店铺手里掌握了好几个秘方,做出来的东西的确好,那去斑的护肤品的确有去斑效果,还有美白的也是,现在那些夫人就认准了依柳店铺。”

  负责店铺的管事小心看了眼侧妃娘娘,有些话没敢说,他的婆娘也在偷偷地用依柳店铺里的美白护肤品,用了段时间那皮肤的确好多了,可侧妃给出的那些方子做出来的东西,却没这样好的效果。

  506古代纨绔公子35

  古代纨绔公子35

  韩妙气极,不就是美白去斑的方子么,难不成柳依依还能比宫里的御医懂得多?所以她磨着五皇子找来御医,让御医开几个好方子让她用到护肤品里。

  其实依柳护肤品连宫里都知道了,那些宫妃的娘家人在外面用着好了,当然会想到宫里的娘娘,娘娘脸蛋更漂亮了自然能更讨陛下欢心,这些东西进宫后也让御医看过的,御医虽只能品出有限的几味药材,无法辨出方子,但知道这东西用了对娘娘们无害的。

  可叫他们配,也配不出那样好的方子,而且叫他们开方子,用的药材那价钱肯定不低,都是贵人用的,开铺子的话还能赚多少银子?

  拿到方子后韩妙又往店铺里跑,看到对面停了好几辆马车,韩妙看得非常不服气,她有这样大的后台,五皇子还是未来的皇帝,她怎可能输给一个村姑?

  将柳依依打压下去,都快成了她的心魔了。

  还没到店铺门口,外面有叫声响起,车夫突然将马勒住,惯性让韩妙和面边的丫鬟差点跌滚出去,外面车夫连忙给娘娘赔礼:“娘娘对不住,外面突然跑来一人差点就要撞上,小的迫不得已才勒住马停下来。”

  韩妙被丫鬟扶着掀开帘子往外面看,果然看到一人趴在马车前面,那人头发散乱,衣服皱成咸菜,而且浑身散发出一股酒气,韩妙嫌弃极了,皱眉说:“还不快将这酒鬼拖开去,竟敢挡住本娘娘的路!”

  似乎听到熟悉的声音,那趴在地上的酒鬼抬起头来朝韩妙看过来,忽然露出激动的神色,从地上爬起来向韩妙这里而来,嘴里不住地叫道:“妙儿,是妙儿,我是你谢大哥啊,妙儿,谢大哥终于又见到你了。”

  一个酒鬼差点要扑到自己身上,刚从马车上下来的韩妙尖叫一声又手脚并用地爬上马车往车厢里躲,并叫道:“快拦住他,哪里来的酒鬼敢冲撞本娘娘?快给本娘娘打出去!”

  “是,娘娘。”跟车的车夫和侍卫上前拦酒鬼,其中一人踹了一脚,将酒鬼就给踹翻出去。

  酒鬼不敢置信地抬头看向车厢方向,大唿:“妙儿,是我谢伯礼,你不是一直叫我谢大哥的吗?妙儿,你出来看看我,我真是你谢大哥。”

  韩妙又勐地拉开车帘往外面又跌倒在地上的人看去,试图从酒鬼那张脸上辨认出熟悉的影子:“你真是谢伯礼?你怎么成这副模样了?”

  谢伯礼惊喜起来,刚刚只是妙儿没认出他罢了,妙儿还是过去那个心善的女子,跟郭氏完全不同的人,他又要向韩妙爬过去:“是我,妙儿,是我谢大哥,都是那些恶人害我。”

  这回韩妙真的相信外面的酒鬼就是谢伯礼,可就因为相信才更加不敢置信,谢伯礼怎会变成这副模样的?扑过来的酒气又唤回她的意识,再度尖叫起来:“拦住他!我是五殿下的侧妃娘娘,哪里是你这臭男人能靠近的。”

  谢伯礼再度被拦下,不敢置信地看向韩妙一脸嫌弃厌恶的表情:“妙儿……”

  韩妙被熏得差点吐了,尤其是这酒鬼身上还有吐出来的秽物,她真要吐了,迅速躲进车厢里,催促道:“快赶马车,外面的酒鬼跟本娘娘没有关系,本娘娘不是什么人都能攀附过来的,将他快赶走。”

  “好咧,娘娘。”娘娘有令,这些下人当然出手不客气了,将还挡着路的谢伯礼打了一通,打得谢伯礼惨叫不已,他两眼还死死盯着过去的马车车厢,心善又温柔的妙儿怎可能这么对待他?不可能的!

  柳依依就那么巧地在楼上窗口看到街上发生的这一幕,看得她瞠目结舌,起初她可不知道那倒在地上的酒鬼是谢伯礼,还是他和韩妙的一番纠缠才确定这男人的身份,没想到韩妙如此无情,那酒鬼倒是对她念念不忘。

  她想,韩妙这会儿怕又是三观要重组了吧,她肯定想不到谢伯礼会落魄如斯。

  是的,韩妙如柳依依猜测的一样,连店铺都不去了,直接叫车夫回皇子府。

  她惊魂未定,那怎可能是谢伯礼?可又无法否认,那的确是谢伯礼,可谢伯礼怎会变成这副模样?

  想到曾元昕与曾康这对父子的下场,再看如此的谢伯礼,韩妙对自己的记忆越发怀疑起来,她最怕的就是动摇五皇子的未来,如果五皇子成不了皇帝,那她只不过是皇子府中的一个妾室而已。

  谢伯礼对韩妙的纠缠就发生在闹市中心,看到的人可不少,于是这些话就传进了五皇子耳中,五皇子握紧拳头,虽然韩妙嫁进来后他表面上信了韩妙的那番解释,可心里却无法越过这个坎,只不过韩妙拿出来的方子太好,他还有用得着韩妙的地方,所以对以前的事视而不见。

  可现在听到外面人的议论,五皇子感觉自己的脑袋都要发绿了,别人看自己的目光都带着异样,那些兄弟都在笑话自己,他给自己府里下了条命令,以后没他允许,韩侧妃不得再随意出府,于是等韩妙从失落惶恐中回过神来时,便发现自己失去了出入府的自由。

  这才是刚开始,之后她发现店铺里送来的账册越来越敷衍了事,那账目明显一看就是有问题的,而她也调动不了那铺子里的管事,韩妙无力之极,她知道这一切肯定都是五皇子安排的,可她又能怎么反抗?不仅无法反抗,还想着怎么挽回五皇子的心,五皇子对她的宠爱是她唯一的出路。

  至于被五皇子盯上的谢伯礼又怎可能有好下场,如果不是荆烈一直让人注意着谢伯礼,可能都无法知道他的下场。

  “被打断腿丢出了京城?”元景诧异道,“五皇子干的?那好歹也是个举人,这五皇子够狠的啊,说起来还不是那韩妙故意吊着的谢伯礼?”

  谢伯礼对不起原身,却没有对不起那韩妙,是韩妙给了谢伯礼希望的。

  荆烈嗤笑一声:“我觉得这五皇子跟韩妙挺般配的,都是一样的人,他之所以还留着韩妙,不正是因为韩妙对他还有用处么。”

  说归说,元景对谢伯礼的境况可丁点不会同情的,原身的死亡,谢伯礼也担着一半的责,这样的下场他只会拍手叫好,先是韩妙的嫌弃厌憎叫他绝望,而后五皇子叫人打断他的双腿,那才是彻底断了他的期望,原本就算境况再凄惨,好歹有着举人的头衔,又是个会读书的,指不定还能有机会参加会试考中进士,可如今双腿断了,再没有进入考场的资格,只怕韩妙将五皇子以及韩妙都恨透了。

  “他知道是五皇子的人干的吗?”

  荆烈冲元景挑挑眉,元景笑了起来,看来荆烈并没有放过这个挑拨的机会,那谢伯礼会来个绝对反击吗?

  将一个举人的双腿打断,这件事要是传出去,五皇子只怕会失了许多读书人的心。

  京城里的局势越来越紧张,这天,听说老皇帝在朝堂上大发雷霆,并命五皇子给拘在府中禁足了,并且另几个成年皇子也遭到了皇帝的训斥。

  元景的日子过得悠哉得很,写写话本,听听说书,就算皇宫里的事也当成说书一样听听罢了,可太过悠闲了,估计老天爷也看不惯了,于是他被老皇帝派人过来接进宫里了。

  荆烈什么也没说,平静地目送着元景随太监进宫,当然元景非常清楚,要是他在宫里有半点事情,荆烈非得一路砸进宫里不可。

  进了皇宫,带路的太监才告诉元景,陛下病了,病中的陛下希望见到元景,所以他们才特地出宫请元景进宫一趟,希望元景能好好劝劝陛下,不要为几位殿下动怒。

  元景心里笑笑,他才不参与这些事情,皇帝和这些皇子想做什么事情,跟他有何干系。

  来到皇帝寝宫外面时,元景惊讶地发现,一、三、四、六皇子这几位皇子都在,除了一个被禁足在府中的五皇子,成年皇子都齐全了,二皇子是早年夭折的。

  这几位皇子看到皇帝的心腹太监亲自出来迎元景进去,同样惊讶得很,他们的父皇就如此看重这个曾四少?儿子一个不想见,却将一个不相干的人叫进宫里来。

  这些皇子都不太看得上曾元景这个人,他的事情在外面传得满城风雨,就算不想听,那些风流韵事也知道得一清二楚,再加上他两次推掉爵位,这样一个白身的纨绔子弟有什么好拉拢的。

  可现在有的皇子心里反省,是不是太小看曾四少了?有些传言他们以前不太相信,这回却有些信了,曾四少长了一张好脸,没想到他们父皇当真对这张脸恋恋不忘,也许他们不应该太忽略曾四少这个人。

  不管他们心里算计什么,可跟元景有一个铜板的关系?他迈进老皇帝的寝宫里,扑面而来的是浓浓的药味,还有一股老人气息,不用天眼看,元景也知道老皇帝没多少日子好活了,皇子间的争斗要进入最紧张的时刻了。

  “咳咳……”老皇帝咳嗽起来。

  “陛下,曾四少来了。”

  “元景啊,咳,来,让朕好好看看。”

  元景平静地走过去,站在老皇帝床前,让他看个够。

  507古代纨绔公子36

  古代纨绔公子36

  那浑浊的眼光停留在元景的脸上,流露出几分怀念,然后让元景坐下,竟跟元景拉起家长来。

  元景回应的时候少,多是听老皇帝说话,如今这朝廷的局面他和荆烈看得都非常明白,和这老皇帝紧紧抓住权力也有关系,他越来越老了,力不从心,可下面的皇子不仅比他年轻力壮,还不停地在他面前蹦达,这让不愿意接受自己老去的皇帝如此受得住,于是就拼命地折腾这些皇子了。

  只是原来五皇子隐在下面一点不显眼,可那琉璃铺子背后东家的身份,让五皇子从默默无闻立即变得醒目起来,也许又因为火药的试验成功,让五皇子的自信心也膨胀起来,失了原来的低调心态,积极主动加入这场角逐中,结果反而还不及原来的情形。

  “元景啊,你说朕这几个皇子哪一个好一点?”

  换了旁人,听了这样的话也许要惶恐了,可这跟他何干,元景只是挑了挑眉:“我与几位殿下都没有接触,所以对他们没有了解,不知道谁好一点谁差一点,殿下都是陛下的儿子,陛下应该比任何人都来得清楚。”

  “是啊,”老皇帝笑起来,“朕应该比谁都清楚,这些儿子啊,巴不得朕早点死,他们就能坐上朕屁股下面的位置了,这就是朕的儿子啊。”

  “原以为老五是个老实的,可没想到朕看走眼了,他没比他几个皇兄好多少,遮遮掩掩的,真以为朕不知道他那琉璃铺子是怎么回事?只怕现在朕的私库都没有老五有钱,朕看他比他几个皇兄更不安分。”

  元景心里不屑,当老皇帝还是皇子的时候,他那时的心态跟现在的皇子们有什么差别吗?

  而且就五皇子,老皇帝以前的确看走眼了,只不过五皇子以前还沉得住气,却因为穿越女的缘故变得迫不及待了。

  “可只要陛下在,殿下们就只能是殿下。”

  “对,哈哈,还是元景说得好。”老皇帝笑起来,心腹太监看得欣慰不已,除了曾四少,别人可没办法让陛下笑起来。

  “你这孩子,两次了,都将朕赐给你的爵位推掉,等朕不在了,以后你就没人护着了。”

  元景笑笑:“陛下只要长命百岁,那就没这个担心了。”

  “哈哈,长命百岁好,长命百岁好啊。”

  元景这进宫一趟,老皇帝的身体居然真的好转起来,让元景都差点怀疑自己是个移动灵丹妙药了,而且他从皇宫里回来后,那些个皇子居然都往曾宅里送礼,就连被禁足的五皇子,都让人送了礼过来,可见五皇子被关在府中,那颗心也是不安定的,随时关注外面的动静。

  只是老皇帝的身体虽然在好转,可到底一年比一年老,好似成心不让老皇帝有舒心日子,大臣们不断上折子让皇帝早日立下太子之位,这是生怕老皇帝翘辫子之后没有留下继承人,然后皇子们再度打个你死我活,让朝堂乌烟瘴气。

  老皇帝又发了通火,反正就是不听这些朝臣的,对那些个皇子哪一个都看不顺眼,一个不想立。

  然后元景就听黎延他们带来一个消息,内务府居然也弄出透明琉璃了,而且在这之前,其他地方就有透明琉璃出现了,黎延怀疑那几个地方都是其他几个皇子的运作,在五皇子赚大钱的时候,其实那琉璃方子早被其他皇子还有皇帝摸透了。

  “嘿嘿,这东西一多,价格就卖不上去了,其实我娘她们早就想弄个琉璃花圃了,说到冬天的时候也能培植出春秋天开的花,就是原来这琉璃价格太高,真建一个琉璃花圃太奢侈了。”

  元景一直待在京城,还真不知道外面什么情况:“居然这么多人都知道了?那伯母也不必要去买啊,想办法将方子弄到手自己烧制透明琉璃,烧出来后想盖多大的琉璃房子都可以。”

  黎延目瞪口呆,就为了盖个琉璃房子就去弄方子自己烧琉璃?

  元景笑了笑:“这有什么的?反正现在这潭水够浑的,多几个人会烧制琉璃也没问题的吧。”

  黎延看看外面,小心问了句:“元景你不会早就知道那方子了吧?”

  元景笑而不语,黎延差点一声“卧槽”出来,然后元景提笔将烧琉璃的方子写出来,包括烧制方法和需要注意事项,写得非常详细,可以直接根据纸上写的步骤烧出玻璃来了。

  黎延将这张纸当成宝贝,小心地捧回家然后孝敬他老娘去了。

  镇国公府会是什么反应元景不知道,反正一个也是给了,两个也是给,索性给俞舅舅的信里也夹了烧制玻璃的方子,这东西本身廉价,五皇子非卖得那么高价让玻璃和镜子只能成为少数人使用的奢侈品,既然水都浑了,那他在后面再添把柴,让水变得更浑,说不定能让玻璃降下来,老百姓也能装得起玻璃窗户。

  于是就在五皇子被禁足的这段日子内,不仅京城外出现了非五皇子所属的琉璃铺子,就是京城中,也出现了第二家第三家,当一些权贵知道烧制透明琉璃的原材料是什么东西时,气得想去砸了五皇子府,当初五皇子可不是这么说的。

  消息传进五皇子府,听说五皇子先在书房内砸了一通,砸坏不少东西,下令严查到底是谁泄露了方子的。

  那一晚,韩妙的院子里也没得安宁,因为五皇子跑来发了一通火,说透明琉璃的方子泄露出去了,逼问韩妙还有什么方子。以前透明琉璃可是五皇子手里最大的赚钱利器,让他再不用为银子犯愁,可眼看这赚钱利器要失去了,他寄希望于韩妙能再给出一个好主意。

  她连火药的方子都知道,还知道怎么制作肥皂还有那些口脂护肤品,在五皇子看来,她脑子里应该还有不少东西没对自己透露,这让他既用着韩妙的同时也对韩妙生出不满,韩妙这是对自己藏私了,她想干什么?难道自己给了她侧妃之位还不满足?

  “如今我被禁足,如果拿不出让父皇满意的东西,我能落得什么结果?我不好了,我身边的女人能有什么好结果?听说父皇身体不太好,可我一直被禁足不知什么时候才能解禁,难道你还不明白我现在的处境吗?你还想要瞒我到什么时候?”

  韩妙咬嘴唇,听得出五皇子的不满,就连她自己都开始怀疑起来,五皇子能不能成为最后的赢家,可现在她已经在五皇子这条船了,五皇子沉下去了,她一个侧妃能有什么好处?也许要跟着五皇子被圈禁一辈子,想想那结果韩妙就不寒而栗。

  所以她现在要帮着五皇子争取更多的好处。

  咬咬牙,她说:“我知道有样东西对民生还有朝廷有极大的好处,不过……”

  五皇子心中不耐烦,心说这女人果然对自己露一手又藏一手,不知道哪句话说的才是真的,但现在需要哄着她:“你放心,你是我最重要的女人,等我获胜,那个位置就是你的。”

  “我不是为这个,我只是想要殿下能赢,我想殿下风风光光的。”韩妙描补了句,然后拿出了水泥的方子,并说明了水泥的妙用,五皇子听了顿时大喜,虽不及透明琉璃能赚那么多银子,但这东西的确对朝廷对民生都有极大的利处。

  “放心,本殿绝不会负你的,妙儿。”五皇子拿了水泥方子就狂喜地跑出去。

  后面的韩妙心情却不那么乐观,有种用过就被丢的感觉,可她又不得不沿着这条路走下去,因为没有回头路。

  五皇子这回找的全是心腹试验水泥方子,然后等试验成功后需要一个恰当的时候再让水泥呈现在父皇面前,这回的水泥和透明琉璃不同,他要的是名声,凭这个名声去争夺太子之位。

  可惜就在他让人试验水泥方子的时候,外面透明琉璃方子遍地开花,而且屋漏偏逢连夜雨,又一件事的爆发将五皇子卷入舆论漩涡中。

  继上回俞晋楷敲响后,登闻鼓居然再度被人敲响,让京城上下震惊极了,今年到底是什么年份,登闻鼓居然接二连三被人敲响?

  结果发现这回敲响登闻鼓的是个双腿不能行走的瘸子,看他瘦削的面容还有质地不怎样的衣着,有些人觉得他似乎有些面善。

  “这到底是谁?居然又跑来京城告御状。”

  “跟咱们老百姓没啥关系,看热闹就是了。”

  有一人迟疑地走出来,试探问敲鼓的人:“你……是不是谢伯礼谢兄?”

  敲鼓的人回头看了一眼,是过去文会上认识的书生,点头说:“不错,我正是谢伯礼。”

  “什么?他是谢伯礼?可他双腿是怎么回事?”

  谢伯礼看所有人注意力都被吸引过来,抓住机会愤怒控诉道:“我的双腿是五皇子让人打断的,然后将我丢出了京城,我谢伯礼靠双手爬回来了,我要向五皇子讨个公道,十年寒窗苦读,却不知何时得罪了五殿下,让他命人将我双腿打断,断我前程!”

  “哗”地一声,现场炸开了。

  508古代纨绔公子37

  古代纨绔公子37

  谢伯礼不良于行,是雇了人用板车将他推过来的,这凄惨的模样让人看了纷纷表示同情。

  虽然谢伯礼以前做得不太地道,但那是在韩妙进五皇子府之前的事情了,而且一个巴掌拍不响,那也不是谢伯礼一人的事,而且他终究是读书人,五皇子让人将他双腿打断,置读书人于何地?

  状子递到老皇帝面前,老皇帝心情如何旁人不知,可有几个兄弟在一旁拱火,最后皇帝令大理寺审理此案,京城中更是传得沸沸扬扬,背后没少有其他皇子的推手,五皇子在读书人中的名声迅速下跌。

  五皇子折辱谢伯礼代表的是他对读书人的一种态度,也就是说读书人在五皇子眼中是可以轻贱的,这可惹了众怒了。

  当初五皇子派人做的事可不仅落在了荆烈的眼里,同样也落在对他有敌意的其他皇子眼中,谢伯礼正是由他们找来用来对付五皇子的一枚棋子,有他们在背后推波助澜,所以这件案子并不难审,很快,五皇子府的几个管事下人被大理寺捉拿归案,而五皇子再度被禁足并被罚俸。

  读书人的愤怒虽然消下去一些,但对五皇子的观感可一点没有扭转,明面上打断谢伯礼双腿的凶徒都被捉拿归案并且不会有好下场,可谁不是明眼人,看不出背后主使的是五皇子本人?可就因为他是皇子身份,所以只能如此轻拿轻放,不可能真叫五皇子如同那些下人一样受到重罚。

  外面读书人心中不太满意,可五皇子本人更加不满意,这件事根本不用查就知道是他的几个兄弟搞出来的,他可不觉得自己打断谢伯礼双腿有什么不对的,谁让他觊觎自己的侧妃,如果不是韩妙对他还有用处,他会连韩妙一起处理了。

  五皇子怒不可遏,刚刚挽回一点五皇子心的韩侧妃,就倒了大霉了,五皇子不能对外面的读书人还有他父皇发怒,可对罪魁祸首那真是一点不客气,韩妙不仅不能出府,连自己的院子都不能出来,被五皇子罚抄女戒。

  韩妙也呕得要命,将谢伯礼恨得牙痒痒,心中未尝不后悔当初吊着谢伯礼的举动,谁知道这谢伯礼是这么个不争气的东西,居然连双腿都被五皇子让人打断了,以后怎可能还有崛起的机会,他是彻底成了废人了,可她居然为着这样一个人将五皇子得罪了,呕不呕?

  柳依依对此没有丁点同情,还不是韩妙自己折腾出来的事,真以为自己是天命之女,谁见着了都爱她爱得死去活来,如今韩妙出不来,跟她打擂台的对面店铺,生意可迅速下滑,这让柳依依满意极了。

  这天元景和荆烈骑马出城去巡视外面的作坊,顺便到庄子里住上几日,出城数里外,碰到一辆简陋的马车,元景“吁”了一声,身下的马放慢了速度。

  车夫以为遇着了贵人,将马车往路边赶了赶,谁料贵人依旧慢行,手里把玩着马鞭,眼睛却似笑非笑地看着车厢,车夫顿时悟了,贵人是认识马车里的谢公子吧。

  “谢公子……”车夫提醒车厢里的人。

  车厢窗帘被人拉开,往外看的可不正那刚告完御状将五皇子坑了一把的谢伯礼,现在的他比之前告御状的时候清爽了不少,背后人撺掇他去告御状,当然少不了他的好处,这回是拿了银子就匆匆离开京城了,想也知道,五皇子只要不死肯定不会轻饶他的,他这回将五皇子得罪了个彻底。

  谢伯礼看到外面马上的人,表情顿时一滞,刚想要将窗帘放下,元景却用马鞭止住了他的动作。

  “怎么?这么不愿意见到我吗?”

  谢伯礼如今哪里还有进取心了,面对过去他瞧不起的曾元景只剩下自卑与后悔了,他曾经想过,如果当初还好好地跟曾元景在一起,不去想那个女人,他就不会落得如此下场了吧,腿还会好好的,也不会平白无辜地得罪五皇子,下一科定能高中,前程似锦,可现在全都因为一个女人毁了。

  以前他觉得韩妙是个好的,是他梦寐以求的理想女子,可那日韩妙嫌弃他的眼神还有迫不及待地让人将他赶走的情形,让他从梦中醒转过来,这哪里是心善又温柔的女子,而是尖刻,与那些鄙薄女人有何区别?是他眼瞎,被这女人用假相蒙骗了。

  谢伯礼嚅嚅道:“你过得还好吗?是我对不起你。”

  元景嗤笑一声,谢伯礼的道歉对他来说一文钱都不值,他玩味笑道:“谢伯礼你就不好奇我为何能好好地活到现在,不该早就毒发身亡了吗?”

  谢伯礼勐地抬头看向元景,瞳孔骤缩,这件事他做得隐秘之极,以为没有任何人知道,而且后来元景活得好好的,他以为那毒并不能立即发挥作用,后来传出曾四少在陛下面前毒发一事,被人认为是在勇毅伯府里中的毒,他也就理所当然地接受了这一说法,认为那件事再不会被人知晓,彻底成为只有他一人知道的秘密。

  可没想到元景这会儿竟提及此事,谢伯礼错愕不已。

  元景冷笑:“以为做得人不知鬼不觉就没人知道了吗?可惜啊,恰恰我这个苦主对自己的身体状况最为清楚,差一点点就真如了你谢公子的意毒发身亡,这也是读书人会做出来的事。”

  “你……你……”谢伯礼想要否认,想要反驳,这一刻发现面前的人再不是以前他可以随意煳弄的曾四少了。

  “今日出城特地送送谢公子,多谢谢公子当日赠毒之恩,我想着什么时候该回报一下,谢公子可要记着收好啊。阿烈,我们走!”

  “驾!”

  两匹马,并肩远去,其中一匹马上的人,临走前转头射来一个冰冷的眼神,让谢伯礼有如掉入寒潭之中,骨子里都透着冷意。

  谢伯礼抱紧自己的身体,催促车夫:“快,快点走。”

  车夫是雇的,而非谢伯礼的下人,车夫没想到还听到这样的内幕,原本对双腿被打断毁了前程的谢伯礼挺同情的,可没想到实际上这家伙也不是什么好东西,那曾四少他也听闻过的,挺惨的一个小公子,可没想到就连谢伯礼一个读书人也会给曾四少下毒,对他读书人身份的尊敬之心彻底熄了,只剩下鄙夷。

  什么读书人,不过是个狼心狗肺,当然为了挣银子,他还是老实将谢伯礼送到目的地,不过私底下跟朋友之间却将谢伯礼狠狠数落了一顿。

  谢伯礼辗转了不少地方才跟谢母安顿下来,而且是个边远的小县城,因为其他地方都会碰到五皇子的人,不会出手害他,可刁难一番就能让他难以立足。

  不仅如此,他每隔一段时间都会做上一段噩梦,梦中他被人下毒,然后毒后时痛得在地上翻滚,想叫人救命也叫不出来,那细细密密的痛苦叫他绝望,直到咽下最后一口气,醒来后那种绝望和致命的痛苦还记忆犹新,让谢伯礼一日日削瘦下去。

  这样的折磨只有到死才会终止。

  元景才没给谢伯礼下毒,可他将原身毒发时的痛苦都刻入了谢伯礼的灵魂之中,让他时不时地亲自尝一尝这样的滋味,这是谢伯礼欠原身的。

  元景和荆烈在庄子里待得挺快活,想想京里乌烟瘴气的情形,两人也懒得回京城了,索性就留在庄子里,这里去作坊也便利,京里的布行掌柜早就培养出来,能独挡一面了。

  唯一不满的就属黎延几个了,想找元景玩耍还得跑出京城,不过好在他们三个如今都有事可干,也没以前那么多空闲时间了,他们要建的会所也在京郊,所以也时常出城,偶尔会过来元景他们的庄子上住上一两晚。

  虽人不在京城,可京里的大小事都逃不过他们的耳朵,不仅有黎延几个通风报信,而且顺王的人都捏在荆烈手里,所以没过几天总能听到哪个皇子党的官员被摘了乌纱帽,又或是哪个皇子被皇帝骂了。

  不到一个月,出城办差的大皇子被人抬回府的,途中遇到山体滑坡,大皇子没能躲得过去,一条腿被滑落下来的石头给砸了,满城哗然。

  据说大皇子被抬回去的时候浑身血污,而且人也昏迷不醒,皇帝震怒,下令彻查,到底是意外还是人为的。

  对于朝廷官员来说,大皇子一条腿废了,那跟皇位就彻底无望了,角逐的几位成年皇子,大皇子最先退了出来。

  大皇兄一系的官员是最无法忍受的,他们拼命咬死对手,最后查出来,几位皇子甚至包括禁足中的五皇子都在里面插了一脚,老皇帝气得当场吐血,身体加速衰败。

  “大皇子比他那些弟弟到底占了个长字,所以相比其他兄弟,在那些皇子看来,大皇子威胁最大,所以先要齐心协力将他拉下来。”荆烈是围观了整个过程的,他没有插手,但也没出手阻拦,完美地充当了一个旁观者。

  “五皇子提供了火药?”元景猜道。

  荆烈点头:“不错,没有火药相助,山体滑坡没那么顺利。”

  509古代纨绔公子38

  古代纨绔公子38

  “可他就不怕火药的事情被其他几个皇子知道了,对他生出忌惮,下一步就要一起对付他了?”元景疑惑道。

  荆烈猜道:“也许他等不及了吧,几位皇子中,他的境况最糟糕,再加上皇帝身体衰败没多长时间好活,所以他按捺不住了,我想,他也许在找机会想干场大的。”

  荆烈一语中的,五皇子真的来了一场大的,他想要将老皇帝还有其他皇子一锅端掉,如果只剩下他一个皇子,那皇位除了他来坐还有谁有资格坐?

  转眼就到了年底,被大皇子的事气得吐血的老皇帝,身体又有了起色,所以皇宫中准备好好庆祝一下,这话还是太后老人家提出来的,让皇帝享享阖家之乐,叫皇子皇孙们都到皇帝这儿表表孝心,希望皇帝的身体快点好起来,就连被禁足的五皇子,也在太后老人家的说情之下被放了出来。

  当时元景听到这事时就猜到,肯定是五皇子收买了太后身边的人在太后耳朵边撺掇的,这太后说得不好听点,就是耳根子软,被人一撺掇便点头应了下来,也不看看如今夺嫡形势多么严峻,所谓的和乐根本不可能存在。

  这天晚上,原本待在温泉庄子里的元景和荆烈,换上了夜行衣悄悄潜回到京城,两人站在屋顶最高处,静静等待着皇宫局势的发展。

  其实这局面的形成不止五皇子一人出的力,之所以如此顺利还有其他皇子及宫妃在后面的推波助澜,老皇帝身体坚持不了多久了,可到现在还没定下太子之位,谁都想趁这最后时刻争一争抢一抢,成功了那便是万万人之上,身为皇子谁不想要那至尊的位置?

  元景可以阻止的,可他为什么要阻止?这样的局面不是他在后面推动形成的,而是由这些个皇子的野心导致的,其实一个关键便是韩妙这个穿越女带来了最在的变数,她带来的火药会改变许多人的命运,最大的改变便是五皇子了。

  原本五皇子隐在后面安静度日,其他皇子争得两败俱伤,让他这个唯一表面看来没有参与进去的皇子得了圣心,老皇帝临终之前指定由他继承皇位,可这回因为穿越女的搅和让五皇子提前入局,甚至蹦达得比谁都厉害。

  所以这一晚,很可能就是个团灭的结局。

  从他们这高度,可以看到皇宫中张灯结彩,好不欢庆,可皇城内却气氛压抑,各个派系的官员都知道今晚会发生宫变,成与不成就看天意了,他们在紧张地等待着,甚至元景他们还可以看到某些地方有局部的人员调动与潜伏。

  等得快打磕睡了,皇宫方向突然响起轰隆爆破声,元景一个激灵顿时清醒,向那方向看去:“来了,终于来了?”

  荆烈好笑地将他揽进怀里替他挡风:“来了,五皇子到底还是做了,他是真的疯了。”

  元景也是经历过不少宫变政变的了,只能说这是皇权模式下的弊端,根本无法避免,只是也失去了进宫围观的兴致:“算了,我们就在这儿看着吧,等那里的动静结束。”

  荆烈由着元景,不去看就不看好,反正什么情形他猜得到,也会有人向他禀报。

  他们没有多大震动,可对京城里不少不知情的人家来说,听到皇宫方向发出的震耳欲聋的爆破声,那心里甭提有多震撼与惶恐了,大部分官员只能约束了家人在府中守好了,不准出门一步,也不准放人进来,并组织家仆守好各个门。

  老皇帝根本没想到五皇子如此丧心病狂,整个大殿都被炸了,他亲眼看到三皇子被炸得当场死亡,四皇子苟延残喘,五皇子在他身后哈哈大笑:“父皇你看到了吗?这都是你们逼我的,早早将皇位传给我就什么事都没有了,可你们逼得我不得不出手,不然我能有什么好下场?”

  “都是你们逼我的,现在我将我这些好兄弟统统弄死了,除了本殿,父皇你还能将皇位传给谁?”

  太后老人家早在三皇子被炸得当场死亡时,就被那鲜血淋淋的场面吓得晕死过去了。

  “老五你……”老皇帝目眦欲裂,浑身哆嗦。

  “噗!”可就在这时,五皇子向前扑来,口吐鲜血,他胸口,刀尖露了出来,被人捅了个透心凉。

  五皇子不敢置信地朝后看去,是他带进宫来的一名侍卫,居然拿刀趁他最快意的时候捅了他:“你……”

  那侍卫面无表情地说:“大殿下让属下捎句话给五殿下,大殿下说这是一报还一报。”

  老皇帝原本愤怒之极,可没想到转眼五皇子也倒在他面前,临死前眼睛都瞪得大大的,明显死不瞑目,老皇帝终于吐血倒下了,面如纸色。

  外面有朝臣带人往皇宫赶来,皇宫里的动静实在太大了,他们需要知道陛下与皇子们究竟如何了,当然也有官员是想来摘胜利果实的。

  可谁也没想到面对的是个尸体一地的狼藉的场面,有人当场就吐了,谁能想到这些皇子皇孙们最后竟落得如此结局,这场宫变,谁也不是最后的赢家。

  原本宫外也该配合宫内响起爆破声,五皇子早就安排好几个爆破点,在宫变的同时宫外也将几个据点一同拿下,再没人能阻拦他的动作,可荆烈没阻拦宫内的动作,宫外却动手了,哪个点都没能爆破起来。

  五皇子虽弄出了火药,但还是最简陋的,一桶水就能化解了危机。

  “死了?统统都死了?”

  “也没有统统都死了,但完好无损的,就剩下一个年幼的九皇子,不过依我看来,这九皇子也被炸懵了。”

  “这……可如何是好?”

  谁能想到局面如此惨烈?让这些大臣们看了也心中阵阵发寒,甚至这时候有点庆幸五皇子也死在这场谋乱之中,不然他活下来后,这皇位大半还要落在他身上,就算这些大臣们各有私心,可也不敢想像让这样一位手段心性残忍的皇子上位。

  最后这些大臣们将大皇子请出来主持局面,与其他皇子相比,大皇子除了一条腿废了,但伤养得差不多还能走动做事的,其他活下来的皇子现在只能躺在床上。

  大皇子冷笑,同时又悲凉无比,一场争斗,兄弟们除了小九,全都栽进去了,他活着,可因为一条腿残了,却再无缘那皇位了。

  可看看现在的处境,他这个早早退出来的,结局还算是好的,至少性命保全了不是,也不会被下一任皇帝忌惮。

  京城百姓只知道皇宫出事了,那晚声响那么大,老百姓哪可能不知晓,但如今京城风声鹤唳,来来去去的都不敢停留,茶楼酒楼都清静了许多,没几个客人。

  就在这种情况下,顺王带着人出现在皇城中,同时带来了五皇子的罪证和五皇子在皇城各处的安排,如果不是顺王留下的人盯住了五皇子的动作,只怕皇城也要被五皇子用炸药给掀翻了。

  大皇子突然大笑起来,笑得无法自抑,他们这些皇子争得你死我活,可这朝堂最后只怕落在顺王叔手里了,顺王叔才是那一直坐山观虎斗的人。

  可他能怪顺王一直冷眼旁观,眼看着他被五皇子用计废了他的腿的吗?易地而处,他会选择阻拦还是提前告知真相?没有里面将水搅得更浑只怕都是好事了,怎可能出面阻拦。

  顺王进宫时也看到那座当夜被炸成废墟的宫殿,对火药这玩意儿起了忌惮心理,宫里的两个主子都昏迷着,而老皇帝吐血之后彻底伤了元气,便是救醒过来也活不了几日了,所以这两日一直没人能拿个主张,到底要不要唤醒陛下。

  “也就是说,如果不唤醒皇兄,也只能拖延时间是不是?”

  “是,顺王殿下。”老御医恭敬地说。

  “唤吧,不管有什么后果,都有由本王一肩担着。”

  “是,殿下。”不管如何,陛下还要留下遗旨才是。

  经过一番针灸与灌药,老皇帝终于醒转过来了,看着精神还挺不错,可谁不知道,老皇帝这是最后的回光返照了。

  老皇帝醒来后便想到之前惨烈的场面,脸色顿时又灰败下去,再看到顺王出现在自己寝宫,脸色更加难看:“你如何来了?”

  “你们先退下去,本王单独与皇兄说几句话。”

  其他人抬头看老皇帝,皇帝摆摆手,让他们下去了。

  外面那些人不知道顺王跟皇帝谈了什么,但在他们再度被叫进去时,皇帝留下遗命,皇位交接到顺王手中,这遗命传出来时,臣子们都震惊极了,就是交给九皇子那也是比顺王好啊,怎会传给顺王的?

  虽然史上有过这样的先例,但本朝并非没有皇子,就算九皇子年幼,但还有大皇子可以担当摄政王,也不用担心大皇子夺了皇位。

  但圣旨已下,局势已定,就连大皇子都默认了,他们又能改变什么。

  510古代纨绔公子39

  古代纨绔公子39

  老皇帝留下遗命的当天夜里便驾崩了,而太后老人家一直没醒来,于第二日也在梦中跟着去了。

  整个朝堂忙碌起来,既要忙先帝和太后的丧礼,又要忙新帝的登基仪式,如今整个京城都传开了,驾崩的先帝留下遗命,由顺王继任皇位,不知内情的百姓纷纷诧异不已。

  不过诧异归诧异,也没多大意见,皇帝由谁做,他们都一样的过日子,又有什么差别?现在新帝继位了,他们的日子反而会好过一些,因为前阵子几个皇子争权夺位闹得太厉害,连老百姓日子都过得不安宁,现在好了,总算安宁下来了。

  顺王百忙中抽空来了曾宅一趟,见了荆烈与元景,就是现在也没人知道,到底是谁在京城中帮着顺王控制了局面。

  “陛下不必客气,不过是各有所需罢了,陛下如今心想事成,我与元景也只想过自己的清静日子,元景无事写写话本,我嘛,经营我的布行,这就足够了,有空闲的时候我再带元景去外面走走。”

  顺王从没碰到过像荆烈这般不慕权势的人,也不在乎被家族除名,真心实意地与男子厮守终生,他看得出荆烈说的都是真心话,而不是为了欺骗他,否则他就不会将自己落到如此境地,就算他想出仕,凭他那名声,估计都有御史要撞柱阻拦。

  他只是有点可惜,他知道荆烈有大才,而且这还只是荆烈表现出来的,内里到底有多深,连顺王都看不透,包括元景这位曾四少都是如此,否则写不出那黄梁梦。

  “好吧,只是那些人手,依旧留在你手上吧,将来你和元景出去游走,正好也帮我看看这江山。”顺王最后要求道。

  荆烈想想也没有什么的,便点头应了下来,左右他和元景又不会有后代,等他们去了,这些权力还是会回到皇帝手上,顺王也是这般想的,双方一拍即合。

  “对了,五皇子还留了样好东西,叫水泥,原本他要拿这东西收获名声的,只是还没来得及就发生宫变,陛下不妨看看,这东西虽贱却实用得很。”荆烈借着五皇子的名头就转手将水泥交给顺王了。

  顺王点头应好,然后提了另一样东西:“你说火药这东西……”

  火药的威力太强了,五皇子利用火药造成皇宫中那样惨烈的场面,这让顺王有些忌惮,他可不想自己在位置上的时候再度出现如此惨烈的场面。

  顺王话说了一半,元景和荆烈就猜出他心中的想法了,荆烈淡淡地说:“火药既已现世,再想隐藏起来是没可能的了,虽然那晚惨烈了点,可当火药利用到战场上时却是杀敌利器,而且除了宁朝外,还有其他异族,甚至在海外还在其他国度的存在,焉不知那些地方的国家有没有发现火药的存在,有没有研究火药利器,一旦宁朝中止了研究而对方却制作出更好的利器,那时这片土地上的朝廷该用什么样的手段来保护这方土地和生活在土地上的子民?”

  “海外还有其他国家存在?”

  “自然。”

  与荆烈元景谈话过后,顺王心情不但没轻松反而沉重了几分,带着这样的心情,顺王又悄悄从曾宅出来回了皇宫,考虑了整整一夜,顺王最终还是下了决定,不将火药束之高阁,但监管必须更加严格。

  不少人都对那晚他与先帝谈了什么好奇不已,让先帝将皇位都交到他手里,可顺王知道,即使他没说,荆烈与元景也能猜得到几分,荆烈为何会站在他一边助他上位,顺王也知道其中的原因,为的正是他护着的曾四少。

  当初查曾珩父子身死之事,其实他就已经查到,这背后的确还有先帝动的手脚,不然凭曾康那个废物不可能做得如此顺利,他知道了,荆烈和元景也知道了,无法报复先帝,所以便坐视先帝的皇子互相之间厮杀,将人都折腾进去了,就连先帝也被这些皇子给气得只剩最后一口气。

  他与先帝单独相处时说,他知道火药的配方,先帝当场好玄没一口气气过去,好在后来顺王与他谈了朝堂如今的形势,让他继位才是最好的选择,临终前先帝总算清明了一回,除了一个完好的九皇子,没其他儿子了,真让九皇子继位,这朝堂还得混乱好长时间,尤其是顺王还捏着火药这可怕的东西,想到这个又觉得五皇子死得太便宜了,该将他再狠狠捶一顿。

  宫中两位大佬的葬礼结束后,顺王也顺利登基成为新皇,封了大皇子为礼王,九皇子为诚王,看在五皇子弄出了火药与水泥的份上,新皇没为难五皇子妃和她生的女儿,封她女儿为郡主,由宗室照看,至于五皇子府上的其他人,男丁去看守皇陵,女人被贬为庶民。

  这些人被赶出五皇子府时,也没人留意,这些人里少了一个,那就是原来的韩侧妃韩妙,韩妙被秘密带去了另一个地方,因为新皇早就察觉,火药和透明琉璃这两样东西包括后来水泥的出现,都跟这女人脱不开关系。

  荆烈和元景都没有阻止,谁让韩妙自己蹦达得太厉害,落进新皇眼里了。

  新皇没弄死几个人,让宗室和朝臣也都放心下来,就是活着的大皇子等人也松了口气,还好这位皇叔不是个滥杀之辈,也许日子不会有多难过。

  柳依依担惊受怕了好些日子,依柳店铺一直关着门,直到葬礼结束新皇登基,市井重又开放后,她才开门迎客做生意。

  其他人关注不到韩妙这个无关紧要的侧妃的消失,柳依依却是特意留心的,发现韩妙不见了后,她又害怕了好几日,最后干脆破罐子破摔了,与其害怕那有的没的的未来,还不如先把眼前的日子过起来,等到了那一日再说吧。

  在她看来,韩妙真是作死,将火药弄出来,结果差点将皇室一锅端掉了,要是被人知道火药是出自谁的手,这韩妙绝对会在史书上留名,而且是堪比妲己那样的祸国妖女了。

  她怎么也没想到五皇子如此丧心病狂,幸好这五皇子最后死了,看顺王登基后的一系列手段,柳依依还想,也许这位是手段柔和的皇帝,当然残酷的皇权斗争让她根本不敢参与进去,只恨离这些权力纷争再远一点。

  新皇上位两年后,柳依依依旧平安无事,尽管再没见到韩妙这个人,柳依依也暂时将心放回肚子里了,整日打理依柳店铺和女子会所,她这柳大掌柜在京城越来越出名了,登门说亲事的媒婆也越来越多,虽然她是村姑出身,可有钱啊,挣来的银子都能堆成山了,谁娶了她回去就等于娶回一座金山。

  柳依依越发不耐烦,她谁也不想嫁,一辈子守着自己的银子和店铺不好吗?这两日为了躲那些人,柳依依连续两日都窝在会所里,谁也不愿意见。

  “依依,黄梁梦第十二册到了,最后一册,刚到我就赶紧给你送来了。”正一人喝着茶,外面的声音响起来,柳依依回头看去,正是夏舟,开心地向他挥着手里的书。

  柳依依也高兴:“终于让我等到大结局了,快让我看看。咦?这是作者的原稿?不是书肆里印刷出来的?”

  “就是原稿,是四哥让人从外面送回京城的,我都怕他在外面玩得连话本都不想写了,没想到四哥还记着。”夏舟高兴地说。

  柳依依笑着摇头,当初她可没想到司尧竟就是曾四少,难怪司尧的书都交给夏舟的书肆出售了,可除了少部分人,谁知道司尧是谁?不过曾四少的名声早就好转了,唯一让人垢病的也许就是他不肯娶妻生子,只愿和男人在一起,断袖断得非常彻底,好在只盯准了那一个男人,没影响其他人。

  最后一册柳依依很快就看完了,果然如她所料,蒋天赐被众人推上了皇位,让柳依依觉得好笑的是,蒋天赐的每一步好像都是迫不得已,并不是他自己想要造反打土豪的,这也让柳依依越发怀疑曾四少的来历,可要说他是穿越的吧又不那么像。

  不过柳依依觉得过日子还是煳涂些好,没必要计较得那么清楚,曾四少到底是什么来历有那么重要吗?曾四少远离权势中心和荆烈过着潇洒的日子,连她看了都羡慕的,尽管是个断袖,却至情至性,还有荆烈那样的男人愿意陪伴他。

  夏舟在旁边干搓手,又紧张得鼻尖冒汗,柳依依将稿子还到他手上时不由问道:“你怎么了?”

  夏舟一股作气说:“依依,你觉得我怎么样?”

  “什么怎么样?”

  “你在挑夫婿的时候能不能考虑我一下?”夏舟终于说出了藏在心里的话,实在是这段时间柳依依被好些媒婆盯上,他着急,万一柳依依将自己许出去了他怎么办?

  柳依依“腾”地一下脸涨得通通红,居然还有人如此大咧咧地跑她面前自荐夫婿的,夏舟是什么样的人,这几年她能这般顺利少不了夏舟和他的朋友的帮忙,她其实也将夏舟当成了朋友,只是要嫁给他?

  柳依依深吸了口气说:“我的情况你也知道,我可不是会在后院中相夫教子的人,我不会放弃我的店铺和生意。”

  夏舟立即摆手说:“我不在意,我早就知道你是什么样的人。”

  “你听我说完,”柳依依继续说,“当初我和曾元昕除了差点成亲,其实……还发生过肌肤之亲了。”

  柳依依咬了咬牙,将这事说了出来,当初她煳涂了,想在回京城前先生米煮成熟饭,后来才知道有多蠢,只是她的内芯还是现代那个魂,可没什么从一而终的想法,但这些古人能接受得了?所以这也是柳依依不想成亲的原因之一。

  夏舟伸手抓住柳依依的手,眼里带着了然唯独没有瞧不起:“其实我早知道了,那回曾元昕来找你,我碰巧听到你们的谈话了,我不在意,我只知道要娶妻的话我只想娶你这样的女子。”

  柳依依惊讶地看向这个男人,他居然知道这件事,然后勐地想起来:“后来听说曾元昕挨了闷棍,是不是你干的?”

  夏舟装傻充愣,傻笑。

  柳依依没想到时隔这么长时间这件事终于破了案,无语的同时又笑了起来,不过想娶她,该提的要求她可不会退让的:“想娶我,从今后就不能纳妾,不能有通房,也不准去烟花之地,也就是说除了我之外不能有任何女人,男人也包括在内,”想到曾四少,柳依依还特地添了句,这年头,不仅要防女人,还要防男人,“要是你不愿意,那还是免谈吧。”

  “我愿意,我愿意。”夏舟立即兴奋地叫起来,果然四哥的提醒是对的。

  人在江南的元景收到夏舟的来信,信中说他要和柳依依成亲了,希望成亲那日四哥能回来。

  元景看完信乐道:“这家伙,终于如愿将人追到手了,看来我们这边事情结束后就得回京城一趟了。”

  “回吧,等下次我们可以走得远一点,让这些家伙找不到我们。”

  511穿成男主的弟弟1

  这一世,表面上荆烈就是个大布商,生意做遍了整个大宁朝,并且一部分布料还成了皇家指定的贡品,谁能想到,最初依靠曾四少的那个吃软饭的小白脸,最后能走到这样的地步。

  当然这还只是表面上的,实际上荆烈改变的东西更多,他在不少地方建立了作坊,雇佣男女工人,尤其是女工占了其中大半,既提高了生产效率,又让许多女人走出了家门,这一切都在潜移默化中改变着这整个社会。

  元景则专心致志地写着他的话本小说,话本写腻了就写游记,反正他和荆烈走过许多地方,后来足迹更是踏出了大宁朝疆界范围,描写大宁朝之外尤其是海外的风土人情,更是引来一大票的追捧者,他的书粉遍布各个阶层,最为瞩目的便是,皇帝就是司尧的头号书粉,甚至在朝堂上都追问过司尧的书什么时候出版,并且还收集司尧出品的插画。

  到这个时候,司尧就是曾四少的身份再也没能隐瞒住,知情者得以松了口气,总算揭晓了,不知情者那就哗然了,有点无法将曾四少与才华横溢的司尧联系起来,可追踪曾四少与荆老板走过的足迹,发现他们看过的游记都能对得上号,再也无法否认曾四少就是司尧的事实。

  当初觉得曾四少放弃爵位的行为傻得可以的人,回头看看曾四少这些年走过的路和收获的名声,方才觉得活得最为洒脱的人才是曾四少。

  曾元景做了人们心目中一辈子的曾四少,哪怕他到老了,都有人愿意称唿他一声曾四少。

  因为他的游记,皇帝发现荆烈当初的那番话果然没说错,大宁朝之外还有不少国度,那里拥有着与华夏不同的文明,这也让皇帝调整自己的心态与朝廷政策,让大宁的国力稳步上升着。

  也因为他的游记,在大宁朝引发了一波出海热,带回来的财富让朝廷也加快脚步,亲自参与到这波出海热潮之中。

  柳依依同样成为极为出色的柳大掌柜,她将依柳店铺开遍了大宁朝,有人说,大宁朝最有钱的女人,并不在皇宫之中,而是在皇宫之外将生意做遍大宁的柳大掌柜,当银子多到一定程度后,人们不再将柳依依仅仅当成商人看待了,最初不看好她与夏舟婚姻的人,转头反而羡慕起夏舟来。

  当夏舟不再为银子犯愁时,他便专攻印刷出版业,并将这一行发扬光大,改进了好几项印刷技术,大大降低了书本费用,让更多读书人受益。

  黎延和赵渝虽都未进入官场,可在除了经营他们的会所之外也找到了自己的兴趣爱好,那就是将他们赚到的银子投入到慈善事业中。

  早年的纨绔四公子,便是到了晚年,依旧有着不小的名声,只是这样的纨绔公子,世人再提起时无不夸赞,在他们之后的世家子弟再想做纨绔公子,会被家人时时提着耳朵提醒,做纨绔公子应以黎延曾四少他们为标杆,不然还是被出去丢人现眼了。

  当元景和荆烈再也走不动时,他们才停下了他们的脚步,找了个风景秀丽的地方安度最后的时光,然后双双携手一起离开了这世间。

  至于早年被断定为寿数有碍的曾四少为何还能长寿,则早被人们抛在脑后了,就算偶尔有人想起,也会觉得是因为曾四少保养得好,而且一辈子生活得又舒心之极,自然就活得长些了。

  回到系统空间里,元景还有些恍惚,虽然是个无法修行的世界,但他和荆烈的确过得挺舒心轻松,在这样的状态下,融入他魂魄中的那丝世界本源,竟也被吸收得非常彻底。

  修行需张驰有度,元景觉得他很好地理解了这句话的意思。

  “查看积分和个人资料。”

  “好的,宿主。”

  “叮!宿主找到喜爱他的人,并与爱人厮守终生,奖励积分1000;宿主最终成为话本大家,收获无数书粉,成为人人夸赞的人物,奖励积分1000;宿主找到原身父兄与母亲死亡真相并为他们报了仇,奖励积分1000,宿主再接再励!”

  看到最后一条,元景心中生出感慨,原身只有两个心愿,可他为原身家人所做的这些也收获了报酬,他想原身心底深处,其实还是很期盼的吧,渴望那些真正爱护他的至亲之人,反而他自己身中毒素的仇恨并没有计较太多。

  个人资料:

  姓名:元景

  积分:17900+1000+1000+1000

  灵魂力:8343+1000

  技能:毒系异能(初级)(注:需激活),医术(初级),制药术(中级),丹术(中门),符术(中级),阵法(中级),炼器(中级),酿酒术(初级),厨艺(初级),天眼(永久绑定)

  功德:5292500+100000

  物品:灵泉珠一枚(已与灵魂永久绑定),随身修仙空间(与灵泉珠融合),开通中等储物空间,淘宝商城一只(未绑定),初级灵脉一条(兽人原始世界意识赠送),通灵之心(古代灵异世界意识赠送并永久绑定),一缕玄坤世界的世界本源(已吸收),两缕蓝星世界意识赠送的世界本源。

  仙剑一柄,仙衣一件,仙界功法仙术等典藏数份,均为飞澜界世界意识赠送。

  再抽取一丝世界本源融入灵魂中,元景说:“送我去下一个世界。”

  “好的,宿主。”

  在新的身体里醒过来的元景躺在床上不想动,这世他姓翟,依旧叫元景,而这个世界的男主角叫翟元昊,看名字这么相近就知道了,他和男主角是出自同一个家族的堂兄弟,关系很亲近。

  可惜男主角翟元昊虽是个龙傲天式的人物,这剧情却是虐主来的,龙傲天式的翟元昊在升级一路上不断被虐,可越虐越强,然后一一复仇,最后成为最强的那一个,可身边的亲人朋友所剩无几,即使成为最强的那一个,也是孤家寡人。

  虐主的第一步,就是翟元昊少年意气风发之时惹上了一个仇家,那仇家为了打击报复翟元昊,派人将翟元昊所在的家族给灭了,对的,包括翟元景这个堂弟在内,统统给灭了,给了男主角第一个极大的沉痛打击,让男主角从此奋发向上,最后手斩仇人脑袋,可惜那些亲人族人却无法挽回了。

  元景带着深沉的表情,伸手抹了把脸,对这样的剧情安排无语之极,为了刺激男主角奋发向上,也不用身边的人都死全乎了吧,最后剩一个孤家寡人有个屁用?

  最后男主角快活吗?在他看来可不见得,男主角最后身边连个红粉知己也没有,因为男主角怕了因为自己再连累身边人。

  所以原身以及家族被灭,与元景经历的那个修仙世界的原因根本不同,这一切并非出自男主角的主观意愿,而且男主角也受到了极大的打击,并且忍辱负重,最后将仇人一一斩杀,为家族亲人报了大仇。

  这样被虐心又虐身的男主角,让元景看了实在恨也恨不起来,甚至有点同情,可再同情他现在也变成了翟元景,不久之后将会死于翟元昊惹来的仇人的报复之中,元景心里沉沉叹了口气,还是不得不爬起来,努力完成原身的心愿,让家族尽量从这场灭族之祸中幸存下来,并希望家族能强盛起来。

  是的,原身只有这样一个心愿,就算知道灭族之祸是堂兄惹来的,却没有一点怨恨堂兄,因为他知道,家族被灭的最终根由,其实还是家族太弱了,在这样一个弱肉强食的世界中,不是出于这样一个原因,也会因为别样的原因被那些视弱者为蝼蚁的强者挥手之间毁灭。

  原身心中只有身为弱者的悲哀,所以心中激发出来的愿望其实与男主角是一样的,那就是成为强者,让整个家族强大到不再被无视被小觑的地步。

  只是元景也很清楚一点,避免了这次灭族之祸,可不代表家族就能安全无虞了,只要和男主角翟天昊牵扯在一起,翟家随时都面临着灭顶之灾,因为男主角一路升级强大之路就是在被各路强者的虐身虐心中实现的。

  换句话说,只要男主角还是这个世界的气运之子,这一切糟糕就是无法避免的,不是男主角灭了别人,就是别人来迁怒男主角身边的人,家族就成了首当其冲的那一个。

  “元景,起床了没?快起来了,说好了我们今天要一起出发去皇都的。”外面敲门声响起。

  元景撸了把自己的脑袋,来了,果然来了,不仅男主角来了,而且那场祸事也要来了,正是这趟皇都之行惹来了灭族的仇家,所以他不仅不能不去,还要想办法帮助男主角和自己的家族避开这一次的祸事,至于以后的发展,等这次祸事避过了才能再作考虑。

  “来了,就来。”

  元景赶紧从床上爬起来,穿好衣叠好被子,推开门就看到笑得阳光之极的少年翟天昊,可惜这样的阳光少年也仅维持在灭族之前,以后的男主角可就是苦大仇深的了。

  512穿成男主的弟弟2

  穿成男主的弟弟2

  翟元昊伸手撸了把堂弟的脑袋,笑话道:“谁昨天还说今天早上要起早跟我一起练武的?结果又睡懒觉,等从皇都回来,我非得天天亲自将你从床上拖起来,跟我一起练。”

  元景推了他一把,跟原身一样讨饶道:“知道了,知道了,我以后不再睡懒觉了,真的,跟你一起练武。”

  洗漱过后一起吃早饭,饭厅里好几个兄弟姐妹待在一起,叽叽喳喳地好不快活,翟家是临阳城的一个中等家族,家族规模虽然不大,但因为有实力为大武师的祖父镇着,在临阳城这地方并没有怨隙多大的仇家,兄弟姐妹间的关系也不错,又因为家族规矩严,所以也没有为着资源斗红了眼的那种情况。

  现在看着大家一起笑笑闹闹的场景,元景心想,难怪原身和男主角都无法接受这样的家族被人灭掉的场景发生,如果不是有复仇这个信念支撑着男主角,男主角也一早就崩溃掉了。

  翟家的子弟,在三十岁之前都不用参与家族事务,只管闷头修炼,家族分派资源,不过不是敞开来供应的,而是根据每次的考核结果进行调整,当然个人自己出外获取的资源那就任由个人自己支配了,所以整个家族的风气是偏向良性竞争的。

  不过原身有双好父母,受父母宠爱,私下里贴补他不少,这也导致原身在修炼上不怎么勤快,后来身死后原来有多偷懒那时就有多懊悔,如果他能像堂兄一样努力勤奋,也许就能挽救一下。

  当然元景很清楚,这并不是原身勤奋就能挽回的结果,情况不会有两样的。

  翟元昊的身世就有些复杂,他母亲是翟家的人,当年翟元昊的母亲翟曲琳与来到临阳城历炼的翟父一见钟情,后来就有了翟元昊,翟父说回去交待一声便会返回临阳城娶翟曲琳,岂料一去不复返,直到翟曲琳与家族一起葬身此处,也没见翟元昊生父的出现。

  虽然父不详,但翟元昊在翟家并没有受到歧视,翟元景的父亲翟曲项与翟曲琳是亲兄妹,所以自小原身就是和翟元昊一起长大的,虽不是亲兄弟但胜过亲兄弟。

  吃过早饭后,元景就去跟父母道别,这一去皇都不是几日就能返回的,唐红蕙将一只早准备好的储物袋递给儿子:“这回跟在你三叔身边要听话,不要到处乱跑,皇都那地方贵人强者多得很,不是我们临阳城小小家族能招惹的,所以凡事都要先问过你三叔知道不?储物袋里有爹娘给你准备的元石,你跟元昊看中什么就去买,娘和你爹在家中等你们回来。”

  “好的,娘你和爹放心,我们会平安回来的。”这是元景对他们的承诺,无论如何都会帮助翟元昊先避过眼前这一劫。

  唐红蕙温柔地摸摸儿子脑袋,她与孩子他爹只希望元景平平安安的就好,有他们在一日总能护得孩子安顺,这样的想法本该没有问题,可他们谁能想到,翟元昊惹来的仇家身后竟有那样强的势力,而且又是如此狠毒,不算多大的仇怨竟让对方派人灭了翟家上下三百多口人命,杀得鸡犬不留。

  男主角因此事心中戾气横生,最后将对方依靠的家族和强大势力也连根拔起,那可是翟家的百倍都不止。

  “走吧,别让元昊和你三叔等久了。”

  “好的,娘,替我跟爹说一声,我走了啊。”元景跟唐红蕙挥挥手道别,转身往外跑去,外面翟元昊正等着。

  这回前去皇都的一共有十人翟家子弟,由翟三叔带队,还有二十多个护卫跟随,再加上骑兽,所以看上去出行的规模挺不小,这一次前去皇都是因为皇都由皇室牵头举办一场竞技赛,翟家有两人被选为临阳城的代表参赛,其中一个便是翟元昊,另一个是他们这一辈年纪最大的翟元海,翟元昊排行第五,元景则排行为第八。

  由临阳城前往皇都的路途不算很远,但也需要数日时间的跋涉,而且途中会经过大片的丛林地带,丛林中会有妖兽出没,如果护卫力量不够,那出行的危险程度会非常大。

  不过这次出行,除有翟家的队伍,还有临阳城其他家族的队伍,汇入后非常浩大,这也是元景父母放心他跟着大家一起去皇都的原因,途中不算太危险,而且去皇都能开开眼界,省得在临阳城待久了,眼界也变小了,以为世界就这么大呢。

  这一路上好不热闹,互相表达着对皇都的畅想,翟三叔作为见过不少世面的人,当然给大家描述了皇都繁华热闹的场景。

  休息的时候大家会结队出去打猎,猎来的妖兽肉武者吃了有好处,会转化为武者的气血能量,长期服用能提升武者的力量。

  武者修炼的境界分为武徒、武士、武师、大武师、武将、武圣、武皇七大境界,每个大境界又分为九重小境界,而最初的武徒境界就是靠开发壮大武者自身的气血,淬皮淬骨淬血淬筋淬肉,其中进食妖兽肉就是获取壮大气血能量的一个极其重要的来源。

  所以这样的背景下,家境条件差一点的都供不起武者修炼需要的资源,但一旦能成为武者,就能带得整个家族脱颖而出,比如临阳城的城主就需要至少高阶的武师才能担当,不过元景所在的风炎国在整个元武大陆上只是一个中等国家,皇都的最强武者不过是高阶武将而已,放到整个元武大陆根本就不起眼,但对于风炎国万万千的武者来说,皇都依旧为他们所向往,因为那里才是风炎国的武者汇聚之地。

  这时的原身还有男主角翟元昊,其实也是这样的一员,在他们心目中,皇都不仅繁华,还是武者圣地。

  身为男主角,一路上怎可能不面临挑战?绝对不可能非常平静的,所以作为临阳城和翟家的天才少年,翟元昊被好几个年龄相差无几的少年放话出来,看这回少年组的比武中谁能摘得头筹,谁又给临阳城丢脸,丢脸的人得站在临阳城的城墙之上,对着城下的人喊话:“我是临阳城的耻辱!”

  听到他们这样的对话,元景被逗得噗哧笑出声,想想那样的场景,对于十几岁的少年人来说简直羞耻之极,真落到那等境地,估计后半生都无法忘记这样羞耻之极的场面。

  可这时候的少年人都信心满满,认为谁都不会落到那等境地,只等着看别人的笑话,翟家的子弟都对翟元昊和翟元海鼓气加油,欢声笑语不断。

  元景看得也挺欢乐,只是如果无法改变局面的话,他也清楚,此刻他们打赌的局面根本不会兑现,当翟家满门被屠尽的时候,这些少年人哪里还有心情记着他们当初打赌的内容,这对于他们来说也是个极大的冲击,也许会改变其中一些人天真的想法。

  十日后,他们终于看到前方高大巍峨的城墙,众人欢唿起来,终于到皇都了。

  排队入城后,皇都内果然比临阳城繁华又热闹,比临阳城还要宽阔平整的街道,街道两旁是鳞次栉比的商铺,虽然都是古代背景,但修行的世界就是比上一世经历的古代世界来得让人震撼,这还只是一个中等实力的国家皇都,可想而知那些实力更强的国家皇城会来得更加震撼人心。

  翟三叔和一些护卫来过皇都,可元景他们这帮少年却是第一次来,入城后就跟乡巴佬似的转动脑袋往两旁看,偶尔能看到路边有人朝他们指指点点,少年人有点不好意思,接下来稍微收敛了一下表现,可很快又被新的景象吸引过去,忘了旁人的嘲笑,不时还会发出惊叹声。

  翟三叔对这些侄子辈的少年的举动并没有横加阻拦,因为他也是从这个年纪过来的,当时可没比他们的表现好多少,因而挺纵容。

  “哟,又来了群乡巴佬,真是够了,来了这么多乡巴佬,将皇都的元气都哄臭了,都是些什么玩意儿。”一个嚣张无比的声音传进少年人的耳中,这个年纪的少年人忘性大,可有时候自尊心又特别强,听到如此的嘲讽声,脸涨红了朝对方看去,狠狠瞪对方。

  就见路旁的酒楼二楼窗口,一个满脸骄纵之气的男子左拥右抱,那两个貌美女子也发出娇笑声,对楼下经过的这群人指指点点,旁边还有这男人的狗腿子。

  少年人的瞪视让对方不仅没收敛,还更加张狂:“乡巴佬看什么看,说的就是你们这群乡巴佬,以为皇都是什么人都来得的,就你们踩过的路,小爷我得让人冲洗三遍才能再踏上去。”

  “你——”有受不得激的少年人大怒,捏紧拳头就想冲出来。

  “不准动手,忘了我之前的交待了?”翟三叔压低声音呵斥道。

  “可……那小子也欺人太甚了!”翟小七两眼都发红了,刚进皇都就被如此羞辱。

  翟三叔依旧沉着脸说:“如果连这点话都受不了,那以后就不用出门了,外面比这更严重的情况都有。行了,都跟我走。”

  “是。”

  翟元昊袖子下的拳头也捏得紧紧的,刚进城还兴奋得很,可刚刚的情景还有三叔的话犹如一盆冷水泼在他脑袋上,让他清醒地认识到没有实力差距是如此之大,别人比你强,羞辱你你也只能听着忍着。

  元景看看翟元昊,又抬头眯眼看看酒楼上的情景,想起让翟家满门被灭的罪魁祸首,其实这件事最初起源于一起见义勇为的事件,翟元昊心中存有正义,见到一女子被人羞辱挣扎唿救,翟元昊无法视而不见,所以冲出去将那女子救出来,狠揍了欺凌非礼那女子的纨绔子弟,结果就惹下了仇。

  剧情中写得很清楚,那纨绔子弟姓谢名书泓,谢书泓本人是个草包,纨绔子弟,这个纨绔可跟上一世元景所穿的纨绔子弟没有半点相似之处,那是人憎狗厌的败类。

  谢书泓本人没什么了不起的,谢家也不是皇都的什么大家族,可谢家却生了一个好儿子,谢书泓本人有一个非常优秀的兄长名叫谢书淳,谢书淳因为修炼天赋出众,被一个名为无双宗的宗门挑选为内门核心弟子,这让谢家在皇都的一众世家中迅速脱颖而出,谢书泓一个草包从此也得意张狂起来,借着他哥的势嚣张行事。

  元景退后几步,转眼就掉出队伍外面,他找了个路边人问楼上那人的身份,他就担心堂哥翟元昊跟那谢书泓是天生的冤家,注定要结仇的。

  “小哥啊,你们小心点,那就谢家的谢二少,听他骂几句就算了,不然不说你们外乡人,就是我们皇都人,也没几人敢招惹他的。”

  元景心中一惊,果然逃不掉么?“谢二少谢书泓?”

  “对,对,就是他,没想到小公子也听说过此人。”

  “多谢。”

  “元景,你干什么呢?还不快跟上来?”翟元昊忍下心头的怒气后,转身便发现堂弟不见了,顿时着急起来,就怕元景冲动去找刚刚那小子算账,好在转头看到元景在队伍后面跟路人说话。

  “来了,就来。”元景跟路人道过谢后回到翟元昊身边。

  “你在干什么?怎跑到后边去了?”

  元景想了想说:“等安顿下来后我跟你说件事。”

  元景决定借路人的口将刚刚那草包的身份告诉翟元昊,让他在知道对方的身份和惹了他的下场后,无论在选择做什么事的时候都能多想一些,当然他不是说要让翟元昊冷血无情见死不救,只是在救人的时候多考虑一下怎么扫尾,因为对方是个睚眦必报的小人,防着对方事后报复。

  有此一遭,大家的兴致降低不少,举止也收敛不少。

  翟家提前租好了客栈的一个院子,所有人都安顿在一起,元景跟元昊一个房间,翟元昊记着路上的事,抓着元景留在房间里追问。

  元景说:“那时我向别人打听楼上那人的身份了。”

  “他什么身份?我看也不过是个刚脱离武徒晋级武士的家伙,而且气血浮躁得很,一看就是吞了不少丹药才晋级的。”

  元景笑,没想到翟元昊看得这么清楚,可见本不是个非常冲动只知鲁莽行事的性子:“这点我也知道,所以我想知道他是凭什么如此嚣张行事的,结果真让我打听到了,他靠的不是他自己,而是他兄长。”

  “兄长?”

  元景点头:“对,他姓谢,皇都有名的谢二少谢书泓,本人的确草包一个,可他有个好兄长,修炼天赋极高,几年前就被来自上面的无双宗收为核心弟子,无双宗什么地位不用我说你也知道了吧,而且听说他兄长谢书淳是个极其护短的人,就是仗着这一点,谢书泓一个草包在皇都嚣张行事,连那些皇子公主都未必敢把他怎样。”

  翟元昊脸色凝重起来:“原来如此,原来是个仗着兄长为所欲为的家伙,”接着又笑起来,并撸了把元景的脑袋,“我原来还担心你受不了气,没想到元景你比我想得还多,知道打听那人的身份,这让哥哥我放心了。”

  得,这是给点阳光就灿烂了,元景无语地朝他翻了个白眼,谁放心谁啊?不是为了这家伙还整个翟家,他去打听那家伙干什么?还不是怕怎么改变都改变不了翟元昊跟姓谢的起冲突的剧情?

  翟元昊被元景翻的白眼逗乐了,逮着又撸了把说:“我把这事跟三叔说一声,让三叔提醒下大家,免得真碰上了那个草包什么也不知道。”

  “好啊,你去找三叔吧,等下我们出去逛街,娘给了我不少元石。”

  “好,你等我。”

  元景越发发觉翟元昊的可取之处,性子真不坏,也不是不够谨慎,可身为气运之子,不经历重重磨难如何成长?于是身为他的亲人朋友就倒了八辈子霉了,元景对于这样的气运真不知说什么好。

  元景还有个直觉,这回会在皇都中碰到爱人,所以会来皇都不止为阻止翟元昊与姓谢的结仇,还为了爱人而来,不知这回他又是什么身份。

  没多久,翟元昊就回来了,元景也没问三叔的反应,只要知道对方有个兄长是无双宗的核心弟子,三叔不可能不重视并交待下去,这世界的土着其实比外来人士更清楚弱肉强食强者为尊这一点。

  除了他俩,还有翟小六翟小七也来了,四人一起出了客栈逛街。

  翟三叔眼里翟元昊属最稳重的,因而出来之前还特地叮嘱翟元昊要照顾好三个弟弟,叫元景听得直发笑。

  “我们去干宝阁吧,我早听人说皇都干宝阁里卖的东西最齐全,因为干宝阁是外面开进来的,在不少国家都有分阁,所以会将外面的东西都运进来卖,到那里肯定能看到许多咱风炎国没有的东西。”翟小七向往道。

  元景拍拍他脑袋:“干宝阁东西是齐全,可惜啊,要价也高,带够了元石没?要是元石不够,又会被人笑话了。”

  翟小七顿时吐吐舌头,他们翟家在临阳城算是生活不错的家族,可拿到皇都来说肯定比不上。

  翟元昊也不赞成去干宝阁:“以后有机会再去干宝阁吧,我们现在去这里的集市,那里都是摆摊的,不过也不要随便乱买东西,因为东西是真是假我们可不一定分得出来,那里卖出去的东西可不带退的,买了假货也没地方诉冤。”

  翟小六翟小七听了半截子话,兴奋道:“好啊好啊,我们淘宝去。”

  这样的地方临阳城也有,平时他们也没少往这样的地方钻中,在临阳城没能淘到好东西,说不定换了个地方运气就来了呢,怎么看皇都都是风水宝地吧。

  跟人打听到地方,四人就直奔集市,这里果然热闹得很,三教九流之辈都有,像是这皇都退去了几分繁华,多了些烟火气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