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第五十五章 暴力
作者:香小陌      更新:2023-06-09 07:45      字数:6641
  第五十五章暴力裴琰这两天就是去香港出席一项活动。“嘉煌兄弟”财大气粗, 入股了香港某影业公司,合作拍摄剧集。为了给新项目和新电影造势, 在电视台搞了一台晚会,再搭配一系列的明星访谈节目。章绍池先前跟裴琰一提这活动,甩个眼色,裴琰撇着嘴不吭声就把这活儿接了。他总监王苑玲还夸他,呦,宝贝你这次学乖了,转性了你竟然答应咱们章总, 去那个晚会上站台这种就是人情上的交换,裴琰自己心里也有数,你老是求章总办这事办那事, 罩这个罩那个,总得付出一些,让老板也吃到甜头, 才能体现一个艺人可利用和继续栽培的价值。而且,他答应在晚会上跨界表演才艺,跟当地电视台的艺人合唱了两首歌, 还跟主持人插科打诨逗了半天,让对方逗着他当场甩脱上衣跳了一段街舞。这真是很给主办方以及嘉煌老板的面子。他在后台候场,手里不停地发微信:唱两首粤语歌,一首beyond 老歌, 一首最近的新歌。庄啸回他:你会讲粤语么裴琰说:会个屁啊, 不会, 对着歌词我现学的。庄啸说:发音能准吗别出去露怯。裴琰在后台找到个相对清静的角落,对着手机给庄啸哼了一段,三句话被庄先生挑出三处发音不准,真嫌弃哦。庄啸说:别瞎唱了,改国语吧裴琰大笑:现在有口音和吐字不清问题,是很性感很时髦的一件事庄啸就在手机里给他也唱了一遍,唱的就是这首beyond的老歌,情人。“盼望你没有为我又再度暗中淌泪,我不想留底你的心空虚。盼望你别再让我像背负太深的罪,我的心如水你不必痴醉。哦你可知谁甘心归去。你与我之间有谁”比原调降低了八度,低音炮很有魅力,而且发音很准。裴琰都愣了:你唱歌可以的啊,好听,你怎么没走影视歌三栖路线庄啸说:给你唱两句就得了,三栖什么啊。裴琰琢磨着,又问:词这么熟,粤语都唱这么准,情人,你都给谁唱过庄啸嘲笑他:自己听cd听来的,听几十遍你还听不会也是笨吧没给别人唱,就给你唱过,成了吗只是,裴琰没有料到他离京这两天,出了事情。就他预计回京的这天,庄啸被请去会见某知名腕表品牌的亚太区高层。这事是嘉煌的策划人从中牵线搭桥,直接来个买一搭一,庄裴合体代言,两个都用,缺一不可。庄啸裴琰两位功夫圈的大红人,硬汉形象与精英气质多么符合品牌的定位及身价,品牌高层觉着这主意不错,嘉煌也正好从中抽取双份的代理收益,皆大欢喜。庄啸跟他经纪人包鹏志共同赴会,与品牌高层在一处会所里喝咖啡,谈妥了酬劳,再商量广告拍摄计划。双方相谈甚欢,气氛愉快。见面的会所十分古雅幽静,一窗之隔的外面就是玻璃花房。花房内栽培了许多热带花卉植物,在深秋仍然绿意盎然。人影从玻璃花房旁边进来,庄啸抬眼就瞥到了庄啸坐那儿喝光了一杯咖啡。杯子放下再没端起,他摆着二郎腿瞅着姓杜的老家伙进来了。估摸都是生意合作伙伴,杜名军特意秀了他手上的同品牌腕表,进屋就一脸畅快,谈笑风生。其余人先后就都因公务离席,还把包小胖叫去另一个房间审阅合同。杜名军端着咖啡,坐到庄啸旁边二尺距离,一笑眼角就两片纹路。发型衣装都特意倒饬过,估摸自我感觉帅毙了、人比花还娇俏,打招呼道:“阿啸,你好,又见面啦。”庄啸盯着对方:“杜总又来”杜名军点头:“是啊,这两天辗转反侧,确实对你难以忘怀,特别想见你。”庄啸说:“我这人平时轻易不对谁发火,觉着没必要,杜总是不是因此就认为,我脾气好,我就不会跟您翻脸动粗,不会踹掉您座驾车灯或者您身上哪处零件”“啊呦,不至于吧大家都是文明人么。”杜名军委婉一笑,拿过庄啸方才用过的杯子,在残留口唇咖啡印迹的杯口边缘,“叭”地亲了一口。庄啸冷眼瞄着这人。一而再我都忍了,你还有三,我还忍你你杜名军跟章绍池是头一天认识我么二人独处一室,冲突究竟怎么爆发的,外人没能亲眼目睹,实在太可惜了。裴琰也是后来从一些鸡零狗碎边角料拼凑出现场的情形。总之,庄啸几根指头动一动,就让老菊花躺倒在房间地毯上了。杜总是被男色晃瞎了眼,色胆包天,付出的代价比较惨重。或者说,他当真以为,一个在京城这地界没有后台势力的演员,无论如何没胆跟他翻脸。与金钱和权势比起来,一个功夫演员的那几招武力算什么啊你能打,但你敢打吗圈子里,为五斗米折腰的人太多了,用钱就可以砸到你低头,好几位当红小生都是下跪舔着他杜名菊的裤裆爬过去的。可他今天失算了。房间里传出杜名军一声惨号,号叫声随即就被堵住。庄啸从茶几上抓过好几条净手用的小毛巾,叠成一团,把杜总的嘴堵了。杜名军的裤子已经褪掉,是他自己脱的,随即就被打了,捂着裆痛叫打滚。茶几上摆着高层赠送的几款腕表,庄啸拿了一款表,腕带能调松紧,能系在什么东西上面再勒紧的那种老菊花那时已经吓傻,真后悔来啊,要害处被打结勒住了,嘴也被堵着,发出杀猪般恐惧的声音,呜呜呜呜呜然后,庄啸伸手从沙发坐面上一扯,扯下一块布料,有纹路的,挺糙挺耐磨的,垫在手里:“杜总想找人帮你撸,那我就给你撸一把。”啊一阵压抑的不成人声的惨叫过后,有人恐怕是当场蜕皮了。过后,庄啸扔掉手里那块布,站起身抖了抖西装。杜名军那时疼得魂飞魄散,鼻涕眼泪横流,特别可怜,哆哆嗦嗦地说:“庄啸你他妈疯了,你这人有毛病,你虐待狂你欺负人,你他妈的有暴力倾向吗”庄啸那时说:“我就是有暴力倾向,你才知道”杜名军快要疼昏过去,哭天抹泪儿哀号:“你跟你爸都是疯子,他就是个酒鬼、家暴犯和虐待狂,你他妈也遗传的毛病”庄啸沉默片刻,点头:“是啊,知道了以后就滚远点。”压抑了太久,太久,黏稠的血已经快要在胸腔里煮沸,岩浆在咆哮,早就想爆发了,有人送上门来。确实有很多年没打过架,也没反抗过谁。庄啸把那只咖啡杯往桌上一磕,磕碎成八瓣,一堆瓷片丢在杜名军眼前:“再有下回,我就把这个碎掉的杯子塞到你菊花里,一次就喂饱你,让你以后都再吃不进其他东西。不信你就试试再来。”应该没下回了,老菊花绝对不敢再来。庄啸给杜总拍了一张满地打滚的半o照。这人的jb玩意儿肿得像个紫茄子。他随手就把照片发给章绍池了。临走,跟躺在地上的人说:“杜总,建议你拨打119,让消防队的来解救你,他们可以用工具把那东西剪开。你也可以直接报警,或者打给媒体记者控诉我有暴力倾向说我今天欺负你了随您的方便吧。”既然不混了,就鱼死网破。当天,庄啸会合他经纪人,架着包小胖从会所里快步出来。真的来了一辆消防车开到会所门外,应当就是杜总招来的救兵。庄啸那时很简略地吩咐包小胖,你赶紧买张机票,找最近的航班,先去洛杉矶,到我那儿住几天,或者住梁有晖那儿。他跟包小胖说,杜总那玩意儿被皮表带勒着,勒肿了,不及时给弄开,就缺血坏死了我干的。这次是我冲动了我担着,你赶快走吧。杜老总的癖好,圈内人尽皆知,脑补一下都能想象场面的激烈精彩程度,能让杜总的茄子开花儿。包小胖问:“要走一起走,哥您呢”“我不连累不相干的人。”庄啸直截了当说,“几年前就有一位,因为拒绝人家公司的拍片要求,他经纪人在家门口车里被人一枪爆头,这事你知道”包小胖脸色变了,噤声不言。这事当然听说过,大家都清楚幕后谁下的手,但就是没破案,没抓到人。而且,这种事,目的就是威胁,逼你就范,不会直接把大牌明星怎么样,一定拿你身边人下手开刀。包小胖担心地说:“那,买两张机票,咱都走呗。没什么大不了,您在那边也一样混得很好,不愁没有戏拍”庄啸说:“解决一些事我就走,你甭担心。”裴琰下午回京,在机场落地,都不知这地儿已经变了天。他把帽沿压低,塞上耳机,低头走出通道,心里还在想,他啸哥应该过来机场接他吧上回庄啸到京,他把一切安排妥当亲自接机,多么隆重,在乎对方啊。虽说俩人搞地下情,不宜在公开场合合体露面,但情侣之间,总会耍一些浪漫体贴的小心机,在不经意的地方突然冒出来,捧一束花给个惊喜什么的。假若是杜名军那号人捧一束花冒出来,九千九百九十九朵,能把他恶心吐了,把花全甩对方脸上,但如果换成是庄啸突然就有点期待,你裴大爷都还没收过谁的花。庄啸的电话进来,裴琰赶紧接起来:“喂,你在哪呢”庄啸说:“你下飞机了没什么事”裴琰说:“到了啊,就要走出去了,你哪呢”“我在城里。”庄啸边开车边说,“你身边有人吧助理去接你了路上小心点,注意安全。”“哦。”裴琰说不清是不是失望了。跟庄啸在一起,恐怕以后经年累月都得习惯没人接机、没人送花。是他自己太黏人了,又自作多情。庄啸又问:“你今晚安排什么了”“没正经安排。”裴琰说,“也许去公司俱乐部晃荡一圈,看看谁在那玩儿呢,或者就回家歇着。”庄啸说:“老裴,你别去公司了,你就回家歇着。”裴琰憋在嘴边的抱怨没说出来:以为你晚上要约我,原来你就是让我回家待着。我回家待着呗,还用你嘱咐我刚走出通道口,常驻机场的职业粉丝就发现他独树一帜的造型,围上来了,他也就没法再讲电话。粉丝热情地递本子,求合影,有他自家影迷,也有向往世界和平的博爱粉,他都一一满足了要求。合影时,还被粉丝塞了毛绒玩具,他就被迫抱着一只巨傻巨萌的大兔子合影,在队伍中间很勉强地露出笑容,差点没把嘴巴噘出来,快要长出兔子耳朵了他在香港这趟,挺收欢迎的,从当地吸了不少人气,男女影迷都有,还有上了岁数的师奶粉丝,在体育馆里给他举牌疯狂打ca。昔日港产武侠片功夫片的一代巨星们,都已经老了,或者作古了,这个行业就后继无人,很需要半偶像半实力派的年轻面孔填补真空,满足观众向往的这份情怀。裴琰的包装走红就是顺应时代的这种需要。坐进保姆车,裴琰刷开朋友圈,是这时刷到了消息。他朋友圈里有很多工作同事,都是嘉煌的员工,还有各个工作室和剧组私建的群聊,互相之间就是胡扯八卦。白天发生了花边新闻,怎么可能没人爆料爆料的人说,你们信吗,老菊花今天被人揍了,听说叫了消防车和救护车,进了医院。一群人措辞隐晦地嘲讽,京城名菊被打,大快人心啊,这是招惹了哪家公子王孙,总算有人敢收拾他,热闹啊。大家聊天都使用各种绰号或者字母缩写,不担责任,但都能明白在说谁。爆料的讲,就在某间会所,借谈广告代言为名,企图骚扰,结果被打了,纯属活该么。据说是隐私部位被箍了个环儿,金针菇胀成紫茄子,消防队的过来才帮忙弄开,惨的哦。金针菇要是残了,这人就真的只剩一朵老菊花了。这是一桩狗血大料,只是不会有媒体或者狗仔有胆发出来的。完全没有提到冲突双方的名字,但裴琰一看爆料就明白了,愣在车上。他立刻给庄啸去电话,打了好几遍,就没人接了。发信也不回复。对方会报警么会不会在媒体面前歪曲抹黑会实施报复么早知如此,他都有点后悔当初只踹碎了杜名军的豪车车灯,没有直接把金针菇踹折了完事儿。裴琰骂了一句“混蛋怂蛋”,气爆了,气不过就给章绍池发了一条语音:“姓杜的就是王八蛋,我知道你们干的好事,差不多行了别做得太过分。”骂完了,琢磨着,他又发了一条语气冷静缓和的。他说:“我爸我妈都知道我和他在一起,见过家长都同意了,他脑门上写了他姓裴,你别动我们家人。”鬼知道章绍池怕不怕徐绮裳骂“大马猴你小子现在赚钱发财成了大老板了翻脸不认人你还敢欺负我们裴家的儿婿你试试看老娘扇你”。徐女士平时做人还是很有风度的,不至于去找章总撕头发扯脸掐架,但是逢年过节回娘家走亲戚,去找章家老太爷老太婆聊一聊、哭一哭,再传几件绯闻黑料,就够硌硬章绍池一壶的。裴琰吩咐助理靠边停车,让那几人自己打车回去。机场这条路不好打车那就找几辆小黄车骑回去。他自己开了车,一路呼啸着进城。他先去到庄啸住的公寓,在地下车库转了一圈,看车位上是空的,不在家。他随即开出车库,调转方向,直奔另一个地方。就是有心灵感应,想起庄啸这两天讲过的话,就能猜到对方可能在哪。他特别担心庄啸会出什么事,也担心杜名军会报警栽赃说故意伤害之类的。脑海里闪过许多事,跳跃的风景从车窗外闪过。庄啸问他那只蛋糕在哪买的,说他比蛋糕还甜,还在手机里给他唱歌,唱那首情人“是缘是情是童真,还是意外;有泪有罪有付出,还有忍耐;是人是墙是寒冬,藏在眼内;有日有夜有幻想,没法等待。多少春秋风雨改;多少崎岖不变爱;多少唏嘘的你在人海。”他驱车路过那间法式蛋糕店,放慢速度,眼往橱窗内一扫,不在。他打方向盘,转过街道把角的地铁站。他转过去,一眼就扫到了人,庄大爷那老家伙,蹒跚着在街边走呢。但他一下子开过了,就不好调头,被堵在交通混乱的路口当间进退不得。他按下车窗往外看。庄大爷从家出来,是去买酒喝。出门才发现忘了穿衣服,或者此时神智不太清醒,就没察觉自己穿浴衣式的睡袍就出来了,里面还是“真空”上阵。庄大爷踉跄着直奔超市,一路引起小范围惊慌,周围人以为遇见了暴露狂。超市柜台上,他摸摸索索,絮絮叨叨,双目呆滞,却没带够钞票。有人从旁边递给他一瓶酒,不知是谁递的。免费白送的好事,庄大爷拎着那瓶酒,转回头,沿着便道回家。庄啸出现在裴琰的视野里,远远地,大步奔跑,在街道人群中穿梭,找他爸。庄啸瞧见了,喊了一声。裴琰也瞅见了,从他这方向也喊了一声,却不知对方听到没有。庄大爷靠在人行道一棵树旁边,跛个脚,望一望街景,感叹与酒相伴的苍凉晚年,笑一声,仰脖就喝。庄啸冲到眼前“啪”的一掌,打掉了那只酒瓶,直接打飞到十几米开外酒瓶碎裂在地,里面液体在地上泛起泡沫似的东西,像是某种强酸。庄大爷尚不明所以,恍惚,还想推开他儿子,别妨碍他的瘾。庄啸几乎半拖半拽着把老家伙往回拖。从另一个方向突然又冲过来一辆黑色轿车,直冲到便道上,撞向父子二人。庄啸抬眼瞅见那辆车了,把他爸爸往便道旁边推去,黑车几乎贴着他腰蹭过。庄啸就地打了好几个滚,然后在那辆车转弯再撞过来时,从那车的前挡风玻璃踩过裴琰大叫一声冲出他的车,一路狂奔向事发地。他一脸惊骇和愤怒,在路口横七竖八的机动车和电动车之间穿梭。他全部都看到了,也吓坏了黑车其实也没有怎样,并未掏出家伙来,也没有穷追不舍,显然就是一种警告,此时倒车调头,一溜烟就跑掉了。庄啸从车后面滚落,摔了一下,踉跄着翻身而起。庄啸瞅了一眼他爸爸,他爸也吃惊惶然地寻找儿子。有那么一刻,都有些恍惚。他慢慢走过去,蹲下身:“您没事没撞到吧”庄大爷发灰的眼睛里有些透亮的东西洇出来,摇头,抓住庄啸的衣服袖子。裴琰跑过来时,顺手就从路边保洁车上抄起一把长柄的铲子,照着那辆黑车的屁股就掷去,“哐当”砸碎了对方的尾灯。他怒不可遏还想去追,被庄啸一把喊住:“别去追。”裴琰一脸惊痛地跑回来:“你怎么了刚才撞到了吗”庄啸甩开他的手:“你别在这儿待着,赶紧走。”裴琰想搂庄啸的腰,还想说话,再次被对方甩开。庄啸吼了他一句:“蠢货有狗仔你他妈还不走”裴琰迅速溜走,离开现场。真的有人跟拍,像是准备好了,追上去拍庄大爷穿着睡袍敞胸露怀的糟粕模样,也拍庄啸。庄啸扶着他爸一路回家,没什么表情,一胳膊肘顶开了一个距离太近逼人太甚的相机镜头裴琰绕了一圈悄悄开走他的车,后来估摸围观看热闹人群都散去了,入夜了,消停了,才摸进那栋楼。屋里光线很暗,庄啸站在门边,就是在等他。裴琰不敢惊动,小心翼翼地靠近,生怕那下面埋着一座随时爆发的活火山。他摸到庄啸的手腕,随即就被对方握住,十指相合。身体缓缓地靠拢,还是抱了,头抵着头。裴琰把人妥帖地抱进怀里,小声安慰:“没事儿啊,都能解决,甭太担心,你跟你爸搬我家去住几天么我家里安全这都不算个事儿,我能帮你解决。”他吻庄啸,吻对方的脸和酒窝位置,即便这时是既没有“酒”,也没有“窝”了。他又进屋去找消水和纱布创可贴之类。庄啸胳膊和手指上有一点擦伤。隐隐不安,心里完全没底,一片阴霾逐渐扩大,却又不能逼迫对方做任何剖白或承诺。庄啸也抱着他,抱了很久,然后很艰难地抬头,面对他:“老裴,你离我太近,太近了。你能不能离我远一点。”“”我已经离你太近了吗。逼得你难受窒息了吗。裴琰很难过地看着对方,眼眶发热,抱着眼前的人,撒手舍不得,不撒手也好像距离越来越远了,当真进退两难。gd180610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