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节
作者:躲鱼猫      更新:2023-06-09 01:27      字数:4676
  在我头重脚轻时,刘鹏给戴秋娟打来电话,这个小妞就丢下我跑到苦瓜架那边接电话,我忽然特羡慕她。她和刘鹏,也是大学恋人。可她远比我幸运。等我洗澡出来,戴秋娟依然和刘鹏在电话里腻腻歪歪,我不忍打扰她,就先自己睡了。早上五点多我被闹钟闹醒,戴秋娟睡得跟猪一样,为了避免吵醒她,我蹑手蹑脚将冲浪板从床底抽出来,再将一些细碎的户外用品轻轻往背包里面塞。我真以为我手脚足够轻了,但我临关门时,戴秋娟在后面幽幽一句:“柜子里有三包无穷鸡翅,你带上。注意安全。”我重重嗯了一声,从家里出来,天已麻麻亮,我以为就汪晓东那种人,自然不会真的能六点准时抵达这里,我还想着他要没在,那更好。但真是活见鬼的,我大老远的居然看到他两手空空靠在站牌上叼着一根烟吞云吐雾的。硬着头皮,我迎了上去。上下打量我十几秒,汪晓东揶揄说:“你这是出去玩,还是搬家?”冷淡瞥了他一眼,我自顾自:“坐103b到上海宾馆,然后在那里有去惠州的大巴车。”汪晓东耸了耸肩:“屁!就我这种层次的人跟你坐公交车?”很快将烟按熄在旁边的垃圾桶顶盖上,汪晓东一把将我抱得吃力的冲浪板抢过去,又说:“你一个女的,出去搞男人,都好过搞这玩意。脑子长草!”我觉得我就算把自己的智商拉低到地面,也无法迁就汪晓东这种三观不正逻辑混乱的人,就索性没说话。倒也没有不爽,汪晓东没再罗里吧嗦,他很快朝右侧那个小停车场走去,很随意地将手上沉甸甸的冲浪板丢进了他那辆骚包的宾利里。屹立在车旁,他斜视我一眼,再大手一挥:“你再杵在那里,说不定能把地面杵个坑出来,赶紧的过来,我们走了。你来开车。”也怕再晚走塞车,耽误我玩儿,我没再墨迹,将背包靠着冲浪板放好,就坐上了驾驶室。系好安全带,我刚发动车子,汪晓东这个****,冷不丁冒出一个让我差点想直接拍死他的问题来。☆、第12章 太阳都杠上劲了要跟张总你较量较量跟上次问我怎么解决生理需求那贱样无比雷同,他泰然自若风淡云轻:“你没被男人搞过?”我一个激灵:“你有病啊!”眉头轻轻蹙起一些,汪晓东煞有其事:“唐野马,我这样给你说,你要还没被捅破那层玩意,就最好别玩太过火的活动,像冲浪攀岩什么的,都很容易撕破。要不这样,我做个好心,找个时间帮你把它戳了。”我猛踩了刹车,转脸瞪着他。汪晓东.突兀冲我无害地笑:“看我干嘛?是不是越来越觉得我幽默,你快要爱上我了?”我眼里喷火:“在我看来你就一口无遮拦的****!”说完,我急急用力去扯系在身上的安全带,汪晓东忽然有些无措:“我就开玩笑啊,你能不能别那么暴脾气?”我还是扯着安全带,汪晓东就伸手过来按住了安全带的闸口,他说:“我错了还不行吗?你别跟一病号计较行不?你看,我头上还有坑呢!”想着他横竖老实了,而我开他的车,怎么着也能省个百几十来回的路费,于是我默不作声发动了车子。可我也不愿就此放过这个嘴欠的****,车出了市区,驶入那些几乎没啥车的环山道时,我一会提速一会减速,怎么晃荡怎么来,怎么好玩怎么来,汪晓东倒没说什么,但他的脸色越来越不好看,抓住了旁边手柄。等我把车停到巽寮湾前面一些还没开发的海滩,汪晓东一滚下车,就吐得像一只怂熊。连好心装作要给他递水递纸巾的动作都没有,我视若罔顾,在车上神淡气定把头发束起来,这才慢腾腾抱上冲浪板和背上背包,到旁边的洗手间把冲浪服换上,哼着小曲自顾自地往沙滩那边走了。在离海岸线还有大概三十米的距离时,我猛然看到前方有一抹熟悉的身影,我再定睛一看,居然是张代那个阴魂不散的!他也穿着冲浪服,紧绷贴身的衣服将他身材的凹凸展露得一览无遗。由人及己,我就算没照镜子也能想象出自己在别人眼中到底啥样。以前我倒大大咧咧的没介意过,今天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碰到这个阴魂不散的,我赶紧硬着头皮举起冲浪板将自己挡住大半。但正当我要装作看不见他似的先走一步,张代这****漫不经心朝我这边踱来几步,他揶揄道:“唐小姐在休息日见到客户,都不愿意打招呼?像唐小姐这么画风清奇的供应商,我倒是第一次见。”再将冲浪板挪了挪,我硬着头皮:“张总你好,那么巧。”用半盏眼神瞟我,张代微微咂嘴:“在这里碰到我,似乎影响了唐小姐度假的心情?”我了个擦擦,我第一次觉得我跟他这么投缘这么有共鸣!淡淡一笑,我若无其事地扯淡:“哪里哪里,能碰到张总这种青年才俊,是我的荣幸。我说怎么今天太阳死晒死晒的,现在看来是张总的光辉太耀眼,太阳都杠上劲了要跟张总你较量较量。”把呛人化于风淡云轻的无形,也是我的特长之一。但张代似乎不太喜欢我这个特长,他的嘴角抽了抽,脸色已经变得骇人:“无聊至极!”傻子才会站在原地跟他互怼下去浪费时间。挂着职业的笑容,我侧了侧身说:“张总,大周末的我一直叨扰你也不好,回见。”也不等他回话,我像是被鬼在后面追着似的一路狂奔来到海水线边上,做完一系列的热身动作后,我瞅准了一处不错的位置,就划了进去,坐在板子上等待了第一波海浪的扑打。当海浪肆意,我正要启程,一阵“突突突”的声音震耳发聩,我朝声音起源处扫了一眼,鼻子却差点被气歪了。他特么的有病啊!只见张代驾驶着一重型摩托艇,绕着我想要冲上的海浪不断地转圈圈!那些原本能跳串到几米高的巨浪,被他这么一个阻滞,变成了纷纷扬扬四处迸溅的小浪花,而已经站起来两膝微曲的我,看起来就像一坐竹排来玩水的****!就算我再蠢,用个脚趾头也能想到张代分明是故意的,他大概是在报复我刚才不动声色呛了他一把,像他这种小气吧啦的男人,我跟他一般见识还拉低我的境界了!拖着冲浪板游到浅滩,我站在那里观察一阵,又找到了一个不错的位置。可我正要上前,张代那傻叉居然又开着摩托艇在那里耀武扬威。几圈下来我筋疲力尽,强憋着一肚子的气回到岸上,汪晓东这个不长眼的凑过来:“我还以为你真去冲浪,敢情你是过来海边玩水,玩几圈就撤?”掠一眼还在跟海浪玩绕圈圈的张代驾着那一辆摩托艇,暗暗诅咒他一番,我将目光转回到汪晓东身上:“给我开下车门,我要拿背包。”循着我的视线,汪晓东自然也看到了那辆摩托艇炫酷的身姿,他的脸上忽然浮现出特别玩味的笑意,他没再跟我各种扯猫尾,而是爽快掏出车钥匙丢给我。把冲浪板放回车上,我换回快干衣,背上背包就往海滩右侧的残崖碎石堆这边走。汪晓东很快跟在我后面,聒噪不断:“你要干嘛去?”我瞥他一眼,指了指前面:“翻过那块岩石,到前面海岸线去溜溜。”顿了顿,我略嫌弃:“你,就别去了。别到时给我添乱。”汪晓东两手一摊:“笑话,你再牛逼也就一女的,别整得自己像只超人,我一个男的怎么着也比你强。”自打认识以来,短短几天,他三番四次的出言不逊,我早上不过让他吐个天昏地暗,他自然还没有长记性,现在他这么紧巴巴想贴上来,我不趁机让他见识见识他的浅薄,真的是浪费机会。没再多嘴劝退这个纨绔脑残儿,我任由他跟在后面。轻松自在手脚并用爬上那一块大概有三四米高的岩石后,我神淡气定立在那里,看汪晓东像只狗子一样气喘吁吁挂在半中,我正要给他丢个鬼脸闪人,不料张代这个贱人,在他身侧的位置往上爬,他很快越过汪晓东,站到了岩石边缘。刚才在海里面憋的那肚子气,忽然就不太能憋住了。将双臂抱在胸前,我半认真半玩笑的语气:“张总,你是不是觉得我早上不太会聊天,夸你都夸得不太出彩,所以你存心想跟过来捉弄我啊?”张代老脸一黑,火药味浓过老酸奶:“这山是你唐二的?我横竖看着,都没发现它刻着你的名字。”其实我刚刚就是故意的激怒他。就差神淡气定地扣鼻子了,总之我故作歉意满满:“诶,张总,实在抱歉,我这个人确实有点不太会聊天,惹你不高兴了我道歉。诶,我不知道张总那么不喜欢开玩笑,这事怪我咯。”这么一对比下,高低立显啊!这样显得我一女的心胸广阔得跟面前的大海似的,而张代的小心眼就跟针孔一样小。被我这么一将一诈的,张代的脸简直比天上的乌鸦还要黑,他的嘴巴拧了起来,没再跟我打他怎么也打不赢的嘴仗,他很快越过我身边,从岩石低矮的地方跳下去,走在了大小不一的碎石上。我看看那越涨越过来的海浪,按照我的经验,是要涨潮了,不多时这块连接着沙滩的岩石会被海水淹没,而前方海岸线得走个二十来公里才能找到出口,而我再看看张代跟汪晓东那傻子一样两手空空,想到在炎炎夏日下,他等会渴得怀疑人生要死要活,说不定还能一个中暑被我直接一脚踹进海里解恨,我心里面涌起了一股恶毒的快感。在这样快意支配下,我泰然自若地等汪晓东爬上来。刚才还在那里大言不惭吹牛逼的男人,他下了岩石,在细碎的石头上摇摇晃晃走了不过十几米的距离,他忽然就站定了脚跟:“我擦,这是什么鬼地方。唐野马你有病啊,把我带到这种地方来。麻痹的什么破地方,我穿着鞋子都感觉脚底被戳成蜂窝煤了。”我一脸黑线:“我拿枪指着你头颅还是拿菜刀架着你脖子了?”狠狠把脚步一小块鹅卵石踹飞,汪晓东把手插进裤兜里:“我不想走了,你别也走了,我们就坐在这里聊会天。”忍了忍,我最终没告诉他,等会涨潮,呆在这里也没有多好受。在我的心里面,像汪晓东这种人,他嘴欠又鸡婆,他欠下的情债估计比张代的多个十倍八倍,我整整他,也算是为民除害。我耸了耸肩:“你自己在这里慢慢聊个饱。”丢下这句话,我弄了弄背包的肩带,随即起步向前。汪晓东又在后面丢了几块石头:“你还真走啊?”我没理他。等我走了十几米远,再回头去看,汪晓东重新爬回到那块岩石上,他盘着腿坐在那里,安安静静地瞅着大海,不知道在想啥。我今天是出来玩儿放松自己的,而我千里迢迢来到这,就因为张代这贱人,冲浪没玩上,不想后面连个海岸线穿越也玩不好,我不再理会汪晓东,加快速度往前了。不多时,我追上了张代。可我真的没心情跟他并排走着,再像对待其他客户那样,挖空心思没话找话抱着他的大腿,所以我当做没看到他似的加大了步伐,准备越过他。然而我才跟他拉开不过几米的距离,这个傻叉又不知死活地开口了。☆、第13章 怎么那么不识好歹!语气有些生硬,甚至有点盘问的意味,他说:“你跟汪晓东,到底什么关系?”我怔住几秒,随即淡然:“张总,我想我们之前已经就这个问题作过沟通了。品博与中州合作,在签署的协议里,确实有一条,品博与中州合作期间不得再向拓峰提供电子材料的输出。但公归公,私归私,我私底下要跟谁来往,这是我的自由。”有些不太协调地甩了甩手臂,张代定住脚步,目光钉在我脸上:“原则上,你说得对。但谁能保证你和汪晓东来往的过程中,不会因为心情激荡而漏嘴泄露中州的机密信息?”即使这海岸线如此广阔,而我和张代也隔着几米之遥,可我依然能触碰到他这些清淡的话里,那些咄咄逼人的狭迫。蹙眉思虑数十秒,我缓缓开口:“我只是一介业务员,也不过是你大中州一小小的供应商,我真不知道我能掌握中州啥机密信息。”箭步上前,将我与他的距离拉得只剩下半米,张代借着身高的优势,居高临下俯视着我,言辞间越发盛气凌人:“唐二,我没健忘症,我知道你在电子信息这方面天赋去到哪里。我确信,只要中州这边给你提供任何一个新品的图纸,你都有本事将这个图纸用到极致,你甚至可以先于中州将它程序破译出来。这些对于别的普通业务员而言一点用处都没有的东西,在你唐二手上又是另外一种境况。总之如果你有任何泄露中州机密的行为,我不会念及旧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