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1节
作者:墨麒麟      更新:2023-06-07 17:30      字数:2886
  隔日入夜时分,秦卿悄然地转醒。首先映入眼帘的是陌生的景象,床顶颇高,繁花雕琢,床帘金碧流苏,垂帘而下。陌生的厢房内,杏色的绒毯铺满地面。摆设富丽,华美堂皇。秦卿躺在柔软的床榻间,缓缓地拉了拉身上的锦被,眸色不安地看向身旁熟睡之人。眼前面容英逸的男子,正侧着身、面朝秦卿熟睡。柔软的锦被盖在两人的腰间,裹缠住两人腰下之景。那锦被外的裘绒的长毯,则是盖至了两人的肩头。锦蓝色的锦被,与黑色的裘绒毯,衬得眼前之人的肤色更加白皙。秦卿的肩头则是露在裘毯外,锁骨及颈部都布满了淡淡的红印。那些印记色泽浅淡,并非骇人刺目的殷红之色,是轻啄慢揉而成,表示“烙印”之人很温柔。秦卿对昨晚的以及很模糊,他甚至不知自己是怎么至此地的。但他隐约记得,昨晚莫老爷对他说了一些话——“我对先前的口误向你道歉,我不该说你做了‘对不起我儿子’之事,你跟我之间不算越轨。”风声呼啸的回廊上,莫老爷语气平静的低声言语。那低浅且清朗的含笑之声,幽幽地缭绕在秦卿的耳畔,久久不散。……“我儿子赎你的银两,都是我这个莫府老爷给的。”回廊转角处,裘来灯笼烛火被熄灭的扑火声。莫老爷平静的嗓音,不改的直接。但言语间,始终透着几丝难以察觉的笑意。……“你若是觉得对不起他,也只能算是你良心未泯,但你根本不改愧疚,平心而论你我之事合情合理。”视线昏暗的门前,悉悉索索的声音响起。莫老爷的言语放轻了些许。那笼罩在秦卿耳边的热息,触感极为深刻。……秦卿收回了思绪,心中满是困苦之味。可事已至此,秦卿也无从逃避。昨夜伤心难过之于,秦卿有低声呢喃地重复着——“言之,对不起。”这是内心的愧疚。亦是自我的忏悔。虽然莫老爷说的那些“歪理”并不全错,可情理上秦卿不该与莫老爷有这种不正常的关系。此事,论究也谈不上是否背叛与违背。毕竟秦卿的卖身契已毁。只是秦卿自己无法接受罢了。他有负于莫言之的信任。秦卿尝试着动了动身,想支撑起自己疲惫无力的身体。可当即,便感觉腰间一紧,被眼前之人给搂紧了一些。两人之间的距离,也瞬间拉近。莫老爷亦在此刻缓缓地睁开了双眸,眸色平静地双眸注视着秦卿,但眼底带着几丝的惺忪的倦意。“你是打算趁我睡觉时,偷偷地离开厢房寻地自尽?还是打算去拿刀,将我这个‘恶人’灭口?”莫老爷不慌不忙地询问秦卿,轻环其腰之手正沿着其后腰往下移动。秦卿清然楚楚的脸庞神色憔悴,他没有回答莫老爷的问题,而是反之询问莫老爷:“这是何处?”“这是我儿子所住别院,你现下睡的床,也是我儿子的。”莫老爷仿佛知晓秦卿没力气自尽,也便无人顾忌。秦卿不语的沉默,眼眶红红的。如此局面,他难以接受,可却又无从逃避。秦卿想推开莫老爷。但莫老爷却翻身将其压紧。“你这是做什么,难道昨晚还不够?”秦卿平静地注视着眼前之人,可心中沉痛却逐渐的加剧。他不可能像女人那样做出痛哭流涕之事,更不会忘恩负义的手刃自己恩人的爹。然而,他也不能自尽。因为眼前之人昨晚说了,没有爹的孩子,想必往后会过得很辛苦。所以只有他活着,待添喜被找到后,眼前之人才不会为难添喜。“不够,怎么会够?”莫老爷年轻的面孔近在咫尺地靠近,缓慢的言辞轻语细柔:“再与你多独处两日,怕是也不够。”唇边呼出的气息,轻薄似雾。莫老爷丰神如玉的面容,不加修饰的完美,那略带慵懒的嗓音透着暧昧之意。“莫老爷,希望你明白,昨夜之事不代表我心甘情愿的妥协,我想回屋了,还请莫老爷高抬贵手……唔……”秦卿的嘴巴被莫老爷从容地捂住,双手更被牵制着固定在头顶。“你不改多言,待我让你离开时,你自可离开。”莫老爷平静地注视秦卿,手掌捂着秦卿的嘴,那修长且白皙的手指则是轻捏其脸颊。秦卿无法说话,只能含糊地发出抗拒之声。之后数日里,秦卿都没能跨出这属于莫言之的别院,每日都会有人准时送饭菜过来。每当这个时候,秦卿都只能在床榻上,不敢出声。有时,莫老爷在床下,会交代家丁几句;但有时,莫老爷与秦卿同在榻间,每当这个时候,秦卿都会感觉到莫老爷的手在作祟。起初,秦卿是略显惊愕地盯着身边的神俊男子,可到后来他便习以为常的不去看眼前之人……在秦卿被莫老爷“软禁”期间,莫夫人求佛迟迟未归。接连几日的暴雪,令气候加剧严寒。由于莫老爷不让秦卿沐浴,使得秦卿十分焦躁。“你知晓我能受孕,还这般待我,若是有了孩子,如何是好?”秦卿面色不安地垂着眼,自暴自弃地反问坐在床榻对面之人。秦卿的语气并不迫切,反之透着几丝无力感。“那便生了就是。”莫老爷靠坐在床尾处,合了合身上貂绒长袍,并慢条斯理地欣赏着秦卿被捆绑的四肢。秦卿的双手被牵制于头顶,且被捆在床头,整个人都半靠着床。同时,脚腕也被绳子捆住,而绳子的另一头,分别拉系在床头两端。这两条绳子是松的,使其腿可以正常活动。能够弯曲,或是闭合,但就是无法伸直。秦卿身上的华美的衣袍随意地披散着,发丝也顺着两旁垂下,身上捆绑的绳子更是将衣袍勒得微微凸起。“我曾经看过不少的异域古书,典籍上是有记载过男人产子之事。”莫老爷缓慢地移坐到秦卿的身旁,将手搭放在秦卿残留着爱印的腿上。秦卿想要移腿。可是,莫老爷却收紧了五指。“男子与男子恩爱本就不易得子,需要双方至少连续六天六夜的独处才可怀上,并且孩子是拿不掉的。”莫老爷精美的小巧发冠早已卸下,那发丝顺滑地披在身后,那略带倦意的眼底,神情平稳如初。那精致的下巴之下,白皙的颈间被貂绒簇拥。莫老爷刚沐过浴,脸庞的发丝上染着少许湿意,但衣着则是整整齐齐,荣华不改的气派。秦卿沉默以对。因为眼前之人似乎比他知晓得更多。莫老爷所言并非毫无道理。前两次秦卿怀孕,的确都是跟另一人连续独处很久才怀上,而且孩子也确实拿不掉。“你喝打胎药是没用的,一般情况之下,孩子的生命力比普通婴儿要强许多。”莫老爷似有似无地靠在秦卿耳边缓言,且耐心地告知其打胎之法。若是不要孩子出世,那便只有“孕体”先亡。秦卿目光不稳地回视身旁的男子,略带颤抖地动了动唇:“你的意思是说,我从前喝过的药,都毫无效用?”言之无心,听者有意。莫老爷细微地皱了皱眉头,将秦卿揽近了一些:“你自己的身体,难道还不清楚?”“你有何证据,证明你所言属实?”秦卿轻声地反问,并不安地动了动手腕,稍稍地移了移腿。室内的烛火通明,床边的垂帘,偶尔发出珠帘轻碰的声音。莫老爷捏过秦卿下巴,让秦卿直接其双眼:“你曾经在花楼接客也不少,难道你还不知晓自己要如何才能怀上孩子?”秦卿眼泪地摇头,嘴巴被捏得微微嘟起。莫老爷不慌不忙地起身,缓缓地分开了秦卿的膝盖,稳稳地扶住秦卿发热的腰,有条不紊地贴紧了秦卿。秦卿稍稍地扭动身体,可无从躲避。“陆侄儿这次带来的那个叫子崖的孩子,真是越看越惹人疼爱。”莫老爷近在咫尺地目视秦卿。